庄子生命本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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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9No.12

2012年12月

第9卷第12期

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Dec.2012一、生命源于道,由气而化生

老子将生命本源归结为“道”,老子认为,道为万物的本体和本原,天地万物都是由道产生的。他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老子》第四章,以下只注篇名)[1]又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第五十一章)[1]虚而无形的道是万物赖以存在的根据,又是派生万物的本原,天地万物都由道演化而来,其过程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第四十二章)[1]。所谓一,是指天地万物形成之前的一种混沌未分的状态。由一生二,即产生天地或阴阳。天地阴阳交合而生三,即冲气,然后产生万物。这样,道便成为万物所由产生的本体或本原,万物都统一于道。而“道”所生之万物中自然包含了生命形态,“天地万物包括人的生命都是由“道”的作用而产生,从“道”那里获取自己的形体、生命和性情。庄子继承了老子的这一观点,同样认为“道”是宇宙万物的本体,世界万物都由道产生。他说:“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庄子》·大宗师,以下只注篇名)[2]道虽然幽阴寂静,不见形象,不可感知,但他有情有信,是真实的存在。道自古至今永恒地存在着,是天地万物的本根和存在的根据。世界上的一切,不仅天地万物,包括人的生命,甚至鬼神上帝,都是由道产生出来的。正由于道无限广大,无形无状,永恒存在,所以它涵盖万物。“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天地》)[2]“万物皆往资焉而不匮,此其道与。”(《知北游》)[2]可见,道是一个产生天地万物的实存性本体。

不仅如此,同老子相比,庄子更明确地将“气”作为“道”与物的中间环节,认为“道”是通过“气”而化生万物的。《至乐》篇较为系统论述了由“道”到“气”、到有形之物、再到生命形态的演化过程,指出人的生命,“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2]庄子认为宇宙产生之始没有生命,即本来没有形体,也没有“气”,属于“道”的状态或阶段,“道”在恍恍惚惚之间转化为“气”,“气”

经过自身的变化又产生了形体,形体再进一步变化便有了生命,如今变化又回到死亡,就跟春夏秋冬四季运行一样。[3]从而揭示了“道———气———形———生———死”这一生命的全过程。显然,“道”的先在性是生命得以产生的终极根源,而“气”的变化则是生命形成的关键,如果缺少这一环节,那么“道”的生命力则只能永远以潜在的形式存在着,而无法转化为现实的生命。而“道”的潜在生命力之所以能转化为现实的生命,是因为它首先蕴生出了生命的构成者“气”。“气”是一种无形的实体性存在,它本身虽不是生命,但它具有生命的最显著特征:变化性。“气”能不断地改变自己的形态,它一变而为形体,再变即为生命。在庄子看来,不仅生命的产生是气化所致,死亡同样也是气化所致。生命从产生到死亡这一过程中,“气”经历了三次变化:“气”一变而为形体,二变而有生命的产生,三变而使生命死亡。

[3]

所以,生命从产生到死亡,都是气化所致,是

“气”从一种形态到另一种形态的转变,生命现象就是气化现象。因此,死亡并不代表生命体的消失,而只是生命体又复归于“气”,“气”经过变化,又将形成新的生命。如此周而复始,就像四季更替一样,自然而又无穷无尽。在《知北游》中,庄子还表达他对于生命产生与死亡的独特观点:“万物以形相生。”“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纪!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若死生为徒,吾又何患。故万物一也。”[2]庄子对人之生命的认定从死开始,将人的生命存在归结为从无形到有形的无限循环。人形是人的生命之生,转化为其他形状并不意味着人的生命之死;死不是消逝而是化为他形。基于这种认识,他指出生死相贯,在死中看到了不死,进而在与道合一、与天地万物的相互转化中由有限达到无限。

二、道存在于生命之中,并主宰着生命

道是生命之本,它不仅创生生命,还存在于生命之中。“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天道》)[2]。道是客观地存在着,没有作为,没有形迹,可以心传却不可以口授。道自本自根,先于天地万物而生,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庄子认为道无所不在,道可以“在蝼蚁”中,“在稊稗”中,“在瓦壁”中,“在屎溺”中(《知北游》)[2]等。总之,道内存于宇宙万物等生命之中。

庄子生命本原论

杨守戎

(安徽工商职业学院思政教学部,安徽合肥230041)

要:庄子继承并发展了老子道的思想,认为生命源于道,由气而化生。道是无形的即形而上的,其生命是无

限的;物则是有形的即形而下的,其生命是限的。无形之“道”不仅是万物的本原,更是宇宙的最高法则,是现实世界的价值源泉。生命既然产生于道,生命也由有形的形体和无形的精神(心)构成,生命的本性即道性。因此,生命的本质在于自然天真,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在于循道而行,重神轻形,与道同一,追求精神的自由和生命的永恒。

关键词:庄子;道;气;生命

20··

道为“万物所由”,并主宰着生命。道产生天地万物,同时又支配着天地万物的变化,是天地万物生长、发展所必须遵循的规律。“道者,万物之所由也,庶物失之者死,得之者生,为事逆之则败,顺之则成。”(《渔父》)就是说,道是万物运动变化所遵循的法则。万物遵循道变化则生长,失去道就会死亡;生命寻道而行就成功,逆道妄为便失败。“流行于万物者,道也。”(《天地》)万物莫不“寻道而行”。阴阳变化,四时更替,都是道的表现形式。天地有天地变化之道,生命有生命的变化之道,各有其自身的运动法则。然而,道的作用是内在的,人们不能直接感知,要通过事物变化的现象和结果来分析,才能加以认识。因此天地万物包括人类社会,看起来都是自生自化,但在这种自生自化的过程中,就贯穿着道。“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齐物论》)

“道”是生命活动的法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第二十五章》)[1]。自然状态之“道”周遍地贯注于万物之中,生命从产生到死亡的演变历程,都与“道”息息相关,生命必须循“道”而行。“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第五十一章》)[1]因此,庄子主张“人相造乎道”(《大宗师》)[2],即生命的生存在于道。庄子把道放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认为道是衡量生命价值的尺度。为了道,可以舍弃一切外在的东西。有了道,生命就有意义和价值,没有了道,生命就没有意义和价值。生命以道为动力。“苟得于道,无自而不可;失焉者,无自而可”(《天运》)。[2]道使生命的形体有了生机。“且道者,万物之所由也,庶物失之者死,得之者生”(《渔父》)。[2]

生命的过程,即是逐渐远离道和向道回归的过程。生命远离道,就失去了生命的本性,生命复归于道,就是回归生命的本性。生命唯有认准道这个目标后,才能特立独行,不随波逐流,不被功名利禄所左右,做一个德行完备的人。《庄子》中的宋荣子能做到“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若夫人者,非其志不之,非其心不为。虽以天下誉之,得其所谓,傲然不顾:以天下非之。失其所谓,傥然不受。天下之非誉无益损焉,是谓全德之人哉”(《天地》)。[2]

不仅如此,庄子还以道为标准,提出了体道境界的问题。既然生命是道的一种外显,生命就应该体道而行。但是由于生命主体的不同,体道的深度不同,道在生命中的外显的程度也就不同。庄子提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逍遥游》[2]。将体道之生命分为三个境界:即“至人”、“神人”、“圣人”。“至人”已去我顺物,到了“吾丧我”的程度,已至道的最高境界,最能体现道家的生命价值观。神人次之,“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于此其大也。嗟乎,神人以此不材。”(《人间世》)[2]神人只是显示了自己的不材,不贪图功利,境界稍差一些。圣人则属于第三等,仅仅是忘掉名利而已。在庄子看来,名,是生命间明争暗斗的原因;利,是生命间巧取豪夺的原因;智,是生命间勾心斗角的工具。功名利禄并不是生命自身拥有的,只是偶然得来的,或者是暂时寄存的东西,生命应从功名利禄中解脱出来,复本归根,即找到自身的本根——

—道。

三、生命应重神轻形,与道同一

从老子开始,道家就把世界区分为有形和无形的两种,亦即所谓的形而上和形而下。道是无形的即形而上的,老子认为“大象无形”。物则是有形的即形而下的,“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而器成之”(《第五十一章》)即可说明。无形者是宗,是始和母,有形者是子,是从无形者中产生的。[6]道是无形的,其生命是无限的;万物则以形相蕴,其生命是有限的。[7]庄子认为“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天地》)与“一”而未形的原初形态相对,现实世界中不同事物的形成,以获得具体的规定为前提,这种具体的规定也就是“德”。[8]就道和德的关系而言,普遍之道体现于具体事物,便表现为“德”,而从对道的把握过程看,“德”又构成了现实的出发点:“故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存形穷生,立德明道”。(《天地》)万物以道为本原,又由“德”而获得具体的、个体的规定,从而彼此区分:无“德”则物之特点便难以彰显。[8]《天地》指出:“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闲,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齐物论》指出: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无毁,复通为一。”(《知北游》)[2]“德”虽然和“道”一样未成形体,但已开始有阴阳的区分(“未形者有分”),保持着流行无间的状态,而且有机地连系着,这叫做“命”。道是不断地变动、分化而生物的,物形成了各自的生理结构(“物成生理”),这叫做“形”。[5]形体中寄寓着精神,各物具有自身的存在样态,这叫做“性”。所谓:“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又云:“通天下一气耳。”(《知北游》)[2]人的生命来自气禀之聚合,形体自幼至老的变化是气化流行所使然,形体的衰亡则是气禀的散离。“气”是属于宇宙发生论意义上的,“道”则是属于本体论意义上的。[4]道气之间相依互动并且以“道”率“气”,以“气”顺“道”。“道”深不可测的体性及玄奥的妙用称为“神”,人由道所禀受之德,是人的生命的本真之性,分享了“道”形而上的精神特征,构成了人的生命本体。因此,生命结构的形神关系对应了宇宙论的道气关系,[4]从而使生命的存在有了形而上的依据。由此生命及其活动体现了以道率气,以气顺道的相依互动关系。若以形神关系来解释,则以神导形,以形传神,形神并茂。庄子深信,生命之形体委之气化之变,由幼而长,由长而老死,可是生命的先验精神主体与道同在,享有超越性、永恒性、不变性,是生命的同一性,谓之为真君或真宰。因此,对庄子而言,形神之间,形残而神全,形体与时俱化,生命的精神自我则永恒而不改变。生命与“道”不是对立矛盾的,而是同根同源,合而为一的。天地万物等生命既源于一气之流行变化,生命在形神相亲,以神导形时,相互感通无碍,在形神交融下,精神的自由得以彰显,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得到体现,生命的境界得以提升。庄子借[气]的虚灵活泼义来喻说生命神游物外的精神境界,《逍遥游》所谓:“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可见,庄子的生存论是为价值论奠基的,他的境界哲学是建立在生存论之上的。

由此,庄子主张重神轻形。“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知北游》。[2]庄子并不否定形的存在,因为摄生就是对形的一种肯定。庄子阐述过如何养形:“古之行身者,不以辩饰知,不以知穷天下,不以知穷德,危然处其所而反其性”(《缮性》)。[2]但在神和形的比较中,庄子认为神比形重要。[5]庄子例举了许多形体残缺不全,相貌丑陋的生命。这些生命由于

(下转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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