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冷静下的温情与忍耐-论余华小说-活着-的生命启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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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02

月今日南国NO.02,2010

(总第 148

期)THE SOUTH OF CHINA TODAY (Cumulatively,

NO.148)

超然冷静下的“温情”与“忍耐”

—论余华小说《活着》的生命启示

高圣华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

庆400715)

[ 摘要 《]活着》是余华在 20 世纪 90 年代最为珍贵的作品之一,小说通过自言自语式的叙述为我们构建了一个充满了“温情”

与“忍耐”的人性世界,在那里我们看到了比死亡更珍贵的活着。

[ 关键词 ]活着;温情与忍耐;生命启示

[ 中图分类号 ]I24[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673-1190-(2010)02-0143-02

在余华所著三个长篇小说里,《活 着》无疑是余华 90 年代最为成功的作品 之一,他自已也曾指着《活着》说:“我感 到自已写下了高贵的作品”,小说内容一 改前期迷恋血腥与暴力的话语特征,转 而过渡到给读者呈现一个充满着温情与 忍耐的人性世界。如果把余华的作品作一次简单的梳理,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 到这样一个事实,对于他前期的作品只 能说关注的是现实本身,而并非文学所 承担的“现实”。从《现实一种》、《一个地 主的死》、《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十八岁 出门远行》等作品里都可以看出余华在 小说创作上对于现实的狭隘性。这些作 品反映在现实上就是简单叙述,并未达 到从文学层面上对于现实的解剖和救 治,因此,在文学意义上的现实就显得滞 后了许多。到了 90 年代,余华在前期的 创作基础上进一步对自己完善,他在写 作上的潜心思考有了很大的突破。“不久 以后,我注意到一种虚伪的形式,这种形式使我的想象里重获自由,犹如田野上 的风一样自由自在,只有这种写作对我 来说才如同普鲁斯特所说的有益于身心 健康。”由此,余华在写作上寻求着一种 突破的方式,从先锋的“反叛性”里向着 更为宽广的方向发展。他对于现实的思 考也从一个较低的层面向着更高的层面 迈进了。如同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所言: “在文学想象力视觉部分形成过程中融汇了各种因素,对现实世界的直接观察, 幻境和梦境的变形,各种水平文化传播 的比喻性世界和对感情经验的具象化, 凝练化与内在过程,这对于思想的视觉 化的文字表达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卡 尔维诺所说的“意义”自然是对于“文学 于现实的意义”。此时的余华在写作上已 经变得相对成熟了,他不再像过去仅仅 局限于准现实,而是从人类精神层面上 来叙写现实的病痛。在《活着》中文版前

言里余华说过这样一段话,“长期以来, 我的作品都是源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 的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有被现实紧 紧控制,我明确地感受到了自我的分裂, 我无法使我变得纯粹,我曾经希望自己 变成一位童话作家,要不就是一位实实 在在的作品拥有者,如果我能够成为这 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我想我内心的痛苦 将轻微的多,可是于此同时我的力量也 会削弱很多。”就《活着》这本书来说,余 华完全做到了对现实生活的彻底包容, 同时他的写作也很好地进入到了人的精 神世界。就像余华在《活着》韩文版自序 里说的:“《活着》讲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就像中国的一句成语:千钧一 发。让一根头发去承受三万斤的重压,它 没有断。我相信,《活着》还讲述了眼泪的 宽广和幸福;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 了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 活着本身之外任何事物而活着。”因而 《活着》这本书具有了双重意义。其一,他 在叙写历史现实的基础上又叙写了人类 精神世界的现实。其二,作为文学本身所 承担的现实任务,余华用“活着”这两个 具有符号意义的文字概括了当下人的生 存境遇, 进而拥有了丰富的文学价值和 人生价值。

一 “、温情”与“忍耐”的活着

《活着》是一本蘸满了苦难与泪水的 书,同时也是一本充满了温情与恒久忍 耐的人性生存之书。它不仅讲述了福贵 这样艰难地活着的一个普通人,还向我 们展示了面对生活时的超然和平静以及 在这恒久忍耐下所产生的爱。小说一开 头就写“我”是个民间歌谣的搜集者,在 乡下采风结识了老农福贵。在谈话中我 得知了福贵一生悲惨的遭遇。福贵是个 旧社会的败家子,在城里染上了嫖娼和

赌博的恶习。他曾经在女人的胸脯上寻 找虚无主义的快乐,在胖子妓女宽广厚 实的肩膀上招摇过市风光无限,并在人 们睁开眼睛忙碌的时候为岳父请安,践 踏道德。最后,当他在小人龙二设好的圈 套里输掉财产的时候,一切苦难便接踵 而来。从余华的叙写上我们看出这一切 似乎都是天意。用中国传统的道德观念 来批判,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命 中注定已是如此,自然他是躲避不了,从 此厄运便对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摧毁 性打击,福贵就像是生长在荒凉无边高 原上的一株枯草,被命运冷风吹的几乎 夭折。当他的亲人都一个个先他而去的 时候,他一次次地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并 在那里艰难寻生,直到最后落得孤独无 依的结局。好在福贵是一个善于回忆的 人,他将所有的苦难与悲惨消解于自己 的忍耐之中,体会着家庭的温暖和活着 的不易。特别是从战场回来后,他的家庭 已经陷入了空前的贫困之中,此时的福贵多了一份超然的冷静,也已经学会了 在逆境中去理解生活。这个时候的福贵 胸怀比以前宽广多了,面对如此贫穷现 状,他能够坦然面对。然而,苦难并没有 因他的理解而怜悯他,相反变得更加残 酷。先是儿子有庆的死亡,接着便是凤霞 产后出血和妻子家珍的死亡,然后是女婿二喜和外孙苦根的死亡。这一系列的 死亡无不饱含着撕心裂肺的痛与苦难, 在这些痛与苦难的背后只留下了孤苦无 依的福贵。这样的遭遇对于任何一个活 着的人来说无疑是在精神上的摧毁性打 击。可面对这样的命运又能怎样呢?只有 忍受!就像日本女作家吉本芭娜娜的《蜜

月旅行》中描述的一样,她在书里阐述了 一个重要的主题,就是“人一生,无论发 生多少无可挽回的事,也只有活下去。” 这种受难主题余华无疑是借用了传统的 写法,从中国的“民族主义”立场上进行

LITERARY

ARTS

EXPLORATION 文

[ 作者简介 ]高圣华(1982-),男,安徽安庆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外文化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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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的剖析。在这么多的苦难背后,他还 是坚信:“即使生活是最为悲惨的,即使 命运是最为残酷的,自己也应该鼓足勇气 拼足力量熬过去,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

在命运的挑战中,福贵的反抗是漫 长的。这种漫长的延续以至于到了家里 所有的人都死去后自己又开始在回忆中 重演这种悲剧命运的序曲,其实这是一 种抹不掉的回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 无法回避。从回忆中我们了解了福贵活 着时的苦难,是如此的令人心痛。这也正 构成了《活着》的全部主题—苦难。就 像乌纳穆诺所说:“人受苦而活,同时更 活着以受苦,即使他在所住的大门上写 下‘放弃所有希望’他仍然有所爱,有所 追求。宁可活在痛苦里,也不愿在宁静中 死去。唯一的真理是,我永远无法相信这 是一种地狱 —惩罚的永恒性 —暴 虐,甚至于我也不曾见过比‘空无’更真 实的地狱。我一直相信:如果我们相信从 空中而来的自我救赎,或许我们会更好 的活着。”福贵就是这个“放弃所有希望” 仍然有所爱的人。正因如此,他才一直坚 强地活着。以至于到最后他失去了世上 唯一的亲人苦根后,和一头老牛相依为 命地活着。福贵就是这样的人,在恒久的 忍耐中,自己慢慢地咀嚼对亲人的爱。这 些都来自苦难给他带来的性格变化,让 他成为了一个充满温情、坚韧性格的人。 以至于福贵都可以把老黄牛看成是自己 的倾诉对象,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消解自 己内心巨大的伤痛。余华写这部小说的意图是使苦难在人性的面前得到有效的 缓解,也就是让读者能够明白苦难并不 在救赎,而应该在最后的承担。就像故事 的结尾,听故事的年轻人喟然而退,福贵 栓着他的老牛走去,这正是一种生命的 正常延续,一种带有深刻意义的等待死 亡的过程。如同电影《死亡游戏》所说的一样,“生是一个等待死亡的漫长过程。” 即使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我们还得 活到最后一刻,等待它自然的到来。从这 个角度来看福贵,他无疑是一个坚强的 人,一直都在尊重着生命本身。余华自己 也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福贵是属于承 受了太多苦难之后,与苦难已经不可分 离了,所以他不需要有其它反抗之类的 想法,他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他 是我见到过这个世界上最尊重生命的一 个人,他拥有了比别人多很多死去的理 由,可他还活着。”这是一种“无欲之境乃 至高之镜”的生存方式,这也是《活着》这 部小说最为耀眼的地方。

二“、活着”中孤独个体的承担

余华在《活着》这篇小说里并没有用

太多感受语言来渲染场面,而是在叙事

话语上采用了那种温情与怜悯的语调,

他摒弃了一切知识分子的叙事语调,摒

弃了一切抽象的隐喻表达,让读者从中 体验到了可恶背后的悲怜情怀。让福贵 从一个全身恶习的人转变成一个理解活 着,尊重生命的人,这不得不让人对苦难 给他带来的一次次打击产生深深的同 情。毋庸置疑,这完全是作者自身体恤之 情的自觉选择。如同陈思和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这样说:“事实上余华的这种 貌似超然而冷静的叙述风格来源于作家 于现实之间的一种紧张关系,他要与他 笔下的人物及其代表的人性的残暴和残 酷的一面保持距离。不论善恶,他都要保 持一种理解之后的超然,并由之产生一 种悲悯心,这也导致了他在进入 90 年代 之后在《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中的风 格转变:这些小说在描写底层生活的血 泪时仍然保持了冷静的笔触,但更为明 显的是加入了悲天悯人的因素。”人们之 所以会对福贵产生这种悲悯的同情,是 因为福贵对生活的温情与诚实的态度, 这种温情与诚实的态度在余华那里经过艺术的加工反映在人物主体上就更加的 生动了。如在福贵去埋葬儿子有庆的路 上,“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 路,听不到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 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再如,“粥熬成 后,我们一家四口人坐在桌前,喝起了热 腾腾的米粥。这辈子我再也没有像那次吃的那么香了,那味道让我想起来就要 流口水。”余华在文中用了细致的笔墨来 描述,从福贵的内心出发,不但做到了对 一个人善良本质的叙写,而且为读者塑 造了一个真诚善良、充满生活温情的生 命个体。这是寄希望于未知的一种存在 方式,17 世纪的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曾言:“我们永远也没有生活着,我们只是 在希望着生活,并且我们永远都在准备 着能够幸福,所以我们永远都不幸福也 就不可避免了。”福贵又何尝不是这样的 呢,他时刻都在准备再次幸福地活着,可 永远都处在那不幸之中。从这里我们也 可以看到,余华挑战了自己以往的写作模式,走出了对苦难与命运关系的单向 梳理,而是将存在的本质与人的受难能 力联系起来。因此,福贵替余华找到了一 条缓解苦难的有效途径—忍耐。另外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福贵对苦难的忍受 并非是孤立无援的,而是建立在强大的 伦理亲情之上的。无论是妻子家珍,还是女儿凤霞、女婿二喜、儿子有庆,都非常 善解人意,都非常懂得亲情的

温暖。这种 亲情间的温情,无疑是《活着》中最为闪 光的精神基点,这种精神基点,虽然一方 面加剧了对福贵心理伤害的深度,但是

另一方面更加有力地增强了福贵忍受苦 难的心志和耐力。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 《活着》中的福贵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庇 护,他是孤独的,但却从来不去追问未 来,也不沉溺过去,他活在当下—活 着,就是承受一切,拥抱一切。以一种豁 达的心态活着,在执着地活着中充满着 生活的承担与希望。

三“、活着”的生命启示

通过这部小说的内容,我们真切地 感受到了孤独个体蓬勃生命个体的存 在,尽管余华写了大量的死亡,但他对生 命终究是感恩的,因为他在本质上对生 命是关怀的。正如小说结尾写道:“我看 到广阔的土地上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 是召唤的姿态。”回想福贵的一生,读者也会思考人生。余华以一颗济世悯人的 真诚之心,去感化了千千万万的读者,同 时,也在告诉读者要珍惜生命,只有经历了 磨难的生命才会真正理解到生活的真谛。

余华曾说:“世界上没有一条道路是 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生是可以替代 的。”是的,在这个芸芸众生的世界里,每 一个人都在经营着那只属于自己的生 活,每一个人都只恪守着自己独特的精 神历程。当苦难降临在我们身边的时候, 我们很多时候只会是无所适从,我们恐惧苦难,担心失去自己身边最爱的亲人, 我们想要拥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余 华作为一个有自己生活方式的作家,在 这部小说里他深深的告诉了我们一个活着 的道理,那就是恪守自己的内心生活,守 住心灵的怀想,守望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 参考文献 ] [1]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人民日报

出版社,1998.

[2] 卡尔维诺.未来文学千年备忘录.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

[3] 余华.活着韩文版自序.海南出版

公司,2003.

[4] 吉本芭娜娜.蜜月旅行.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5] 洪治纲.余华评传.郑州大学出版社,2005.

[6] 乌纳穆诺.生命的悲剧意识.上海文学杂志社印行,1987.

[7] 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8] 帕斯卡尔.思想录.商务印书馆,1985.

[9] 余华.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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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活着》中余华的生命意识

论《活着》中余华的生命意识 论《活着》中余华的生命意识 摘要: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向我们展现了一系列触目惊心的死亡。通过主人翁福贵对孤独的体会,对苦难的承受,对死亡的超越,及对温情的救赎来反映作者对生命意识的探究。本文主要通过以上四个方面论述《活着》中作者所传递出的对于生命的认知。 关键字:《活着》;苦难;生命意识发表论文网站 《活着》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的小说。这部作品名为“活着”,但是给我们讲述的却是一个不断死去的故事。可以说《活着》其实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小说。这篇小说事事都围绕着主人公福贵来展开。作者也正是通过福贵这一人物形象的展示向我们传达了生死之别的真谛。在一次访谈中,余华先生说:“我见到的这个世界上对生命最尊重的一个人,他拥有了比别人多很多死去的理由,可是他活着。”这句话指出了一个事实,也做出了一个判断。那么《活着》到底给我们展示了一种什么样的生命意义,下面将从四个方面论述余华的生命意识。

一、孤独意识 福贵活着但却孤独,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父亲被他气死,母亲去世,孩子有庆被抽干血而亡,春生上吊自杀,女儿得败血症死去,妻子得软骨病死去,二喜因为工伤丧命,外孙苦根活活撑死。可以说跟福贵有关系的人都不在了,福贵的精神支柱已经是没有的了。这个世界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了。在小说结尾处有段福贵的话;“往后的日子我只能一个人过了,我总想着自己日子也不长了,谁知一过又过了这些年。我还是老样子,腰还是常常疼,眼睛还是花,我耳朵倒是很灵,村里人说话,我不看也能知道是谁在说。我是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家里人全是我送的葬,全是我亲手埋的,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也不用担心谁了。我也想通了,轮到自己死时,安安心心死就是,不用盼着收尸的人,村里肯定会有人来埋我的,要不我人一臭,那气味谁也受不了。我不会让别人白白埋我的,我在枕头底下压了十元钱,这十元钱我饿死也不会去动它的,村里人都知道这十元钱是给替我收尸的那个人,他们也都知道我死后是要和家珍他们埋在一起的。”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来福贵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后来福贵买了一头老牛,福贵就和这头老牛相依为命,一起孤独到老,可以说在现实生活中他是孤独的,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头老牛陪伴他。在内心世界福贵同样也是孤独的,亲人都离去了,自己内心已经没有了寄托,在牛耕田的时候福贵是这样说的:“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可以说福贵把牛当作了自己对亲人的一种思念和寄托,把动物当成了

论余华小说

论余华小说《活着》的艺术特色 汉语言文学08级李竹根 【摘要】:余华的小说《活着》以“极大的温情描绘了苦难中的人生”,通过反复渲染的苦难和死亡来表现以富福贵为代表的中国底层老百姓特有的人性善良和光辉以及对苦难的承受和忍耐。《活着》以零度情感的叙事视角和重复的叙事手段以及充满民间特色、充满温情的叙事语言为读者打开了一片奇妙的心灵领域: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本文正是从这几方面来探讨《活着》的艺术特色。 【关键词】:余华;《活着》;重复;零度情感;语言艺术 《活着》是当代著名先锋作家余华20世纪90年代的代表作之一,这部作品以“极大的温情描绘了磨难中的人生”,通过反复渲染的苦难和死亡来表现像福贵这样经历种种磨难仍执着、坚韧的活着的中国底层老百姓特有的人性善良和光辉以及对苦难的承受和忍耐。小说中重复描写了死亡,却没有展示余华以往作品中令人心惊胆战和不安的血腥、暴力、杀戮、阴谋等场面,一扫“荒寒”和“冷漠”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整部作品中充满了对人类生存的悲悯与关怀,用充满温情的语言亮出了生命的本色,让我们感受到在死亡背后涌动着浓浓的暖意,渗透着人间的温情,为活着的福贵,为活着的人找到了一个生命支点——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下面就从《活着》的艺术特色方面来加以阐释。 一.重复的叙述手段 在现代派小说中,为表现人物精神上的某种困扰,往往让某件事在人物的对话、思想、潜意识中反复出现获让同类事件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余华在《活着》中灵活运用了重复的叙述手段,即在作品中重复死亡。重复是先锋小说惯用的一种叙事手段,意在通过周而复始的重复还原作家对人生、对世界的思考,但在表面层次上,作家并没有作任何价值判断。通过重复这一有效手段,我们可以看出作家的饿价值取向;而很多时候,通过重复,作家又可以巧妙的回避自己在作品中投注的感情,以使读者的思维产生错乱和空缺。 苦难和死亡一直是余华小说反复渲染的主题。尽管余华自己说:“作为作家本人,变化是基于他本人对自己比较熟练的写作方式的一种不满或慢慢产生疲惫感。”1然而他并没有对“苦难”这个主题产生丝毫厌倦,而是始终迷恋且乐此不彼地加以表现。《活着》名为活着,其实是由一连串的死亡故事组成的。《活着》用一种很平静甚至很缓慢的方式,叙述了主人公福贵一生的悲剧历程。福贵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众多亲人的死亡。年少时的福贵嗜赌成性,输掉了所有的财产后,父亲气死;从腰缠万贯到倾家荡产,成为一个每日为三餐奔忙的穷苦农民;明白了要珍惜妻子儿女时,却被拉去当了壮丁;好不容易回到家,母亲却不在人世了,女儿凤霞因没钱治病变的又聋又哑;儿子有庆刚懂事,却被医生抽干了血而死(中年丧子);为女儿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伴侣,她却在生孩子时大出血而死,留下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接着妻子家珍因得软骨病而亡;女婿二喜搬运时被压死;仅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外孙苦根却因为吃豆子被撑死!大量的死亡而至,无边的苦难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断的向那些可爱的生命靠拢,甚至摧毁他 1余华:《新年第二天的文学对话》,《作家》,1996年第3期

余华小说《活着》读后感(经典)

余华小说《活着》读后感(经典) 引导语: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余华《活着》)”余华这部经典小说已经被拍成电影,还有人大胆放言“不看人生就不圆满”。真的吗?先一睹精心为大家的余华小说《活着》的读后感为快吧,谢谢阅读。 余华,1960年4月3日生于浙江杭州,3岁时随父母迁至海盐,在海盐读完小学和中学。曾经从事过5年的牙医工作,1983年开始写作,已经完成长篇小说4部,中篇小说集6部,随笔集3部,其作品被翻译成二十种文字,在近三十个国家出版。曾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1988年),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xx年),中国图书特殊贡献奖(xx年)等。现为杭州市文联专业作家。 现在是21世纪的社会,我们国家迅速发展中着,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我们这一代人在爱的包围下快乐地成长着。从来没有去想过活着的意义。我们还年轻,想吃想玩想自由,未曾静下心来去探索过活着本身。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上大学,没有了高中那 * 考试生活,大学里时间一下子变得多而松散起来,因为离家远,父母的管教也变得弱弱的,大学里的老师不像高中老师每天在耳朵边叮嘱我们好好学习。百无聊赖,有时候会觉得生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不经意在图书馆看到余华《活着》这本书,让我对生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这本书以一个故事的讲述作为脉络,我作为一个旁听者,和观众一起聆听着故事亲身体会者的讲述。主人公叫做福贵,典型的中国古老的名字。以前父母总是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代表着自己和祖辈的寄托。福贵的家人当然也是想他能够大福大贵,可真的是这样,就不会有接下里的故事了。如果名字能够决定一切,那么中国会减少多少悲剧啊,可是寄托只是寄托,和现实还是有很多难以企及的差距。年轻的福贵生活放荡,纨绔子弟可以说,家境优越,地主父亲。可是越是这样的家庭就越难有优秀的儿女,福贵的眼中,生活就是享受和挥霍,不顾父亲的反对,不顾妻子的心伤终于有一天,他把家业败光了,输在了赌博上,输给了龙二。为了还债,父亲卖了家业,搬出了祖宅。然后父亲去世了,或者说是被他气死的,接连的不幸还在继续。 一个人只有有所经历才会有所成长,仿佛福贵也就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向龙二租了五亩地,然后开始了未来的生活。所谓祸不单行,岳父带走了妻子家珍,只留下了自己,母亲和幼小的女儿。不久妻子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回来了,一家人团圆。其实无论多么不幸,只要有爱就还是会有幸福的。又过了不久,母亲病了,妻子安排福贵到城里请医生,可是意外又发生了。 * 间他进了军队,开始了几年的胆战心惊,后来 * 解放了全中国,也解放了福贵。回到家里的福贵,母亲去世了,可爱的女儿也因为一场病而又聋又哑

论余华小说中的人物性格与生活命运 (1)

论余华小说中的人物性格与生活命运摘要:性格与命运的关系紧密相联,不可分割。不同的人的性格会决定不同的生活命运,反之,生活道路的不同也会反作用于人的性格。我国当代著名作家余华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将这二者的关系表现的十分突出,尤其是在90年代后创作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等。在文中,作者通过对普通人物进行余华式特有的加工处理,展现了人性中最为复杂的一面和历经苦难的多舛命运。由此,将文学与生活紧密结合,再次阐释了性格与命运的错综变换的复杂关系。 关键字:余华人物性格生活命运苦难坚韧 在中国的当代文学史上,有一位作家是在用内心的绝望与呼喊写作,在他的笔下,将人性的善与恶描摹的真实生动,淋漓尽致。站在人生的高度,他将人物至于苦难的环境下,反复历练,层层盘剥,犹如高炉中的顽石,终数尽磨难,留下警醒与教训的碎片。这位作家正是余华先生。余华无疑是先锋小说中最具文化冲击力和颠覆性的作家。他的作品不仅偏离了以确立人的主体性为目标的新时期文学主潮,而且对五四新文学启蒙主义传统构成了了解和颠覆。他的早期作品以纯净细密的叙述,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组织着一个自足的话语系统,并且以此为基点,建构起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秘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和真实的文本世界,实现了文本的真实。但是自《在细雨中呼喊》开始,他的作品不再晦涩难懂,而是在现实的叙述中注入适度的现代意识,以简洁的笔触和饱满的情感尽可能地获得读者最广泛的共鸣。 读余华的作品,就像是经历了血和泪的洗礼,当文中的纷纷扰扰一次次地从我的心尖碾过时,仿佛深陷其中,常会在心中留下万般感慨,这想必也是笔者喜爱余华作品的最主要原因。《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是余华在转型后,在90年代后先后创作的,也是笔者在此文中主要论证的关键作品。而在这三部作品中,余华将人物性格与生活命运的复杂关系展现的到为全面。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曾说道:“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这句话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性格是与生俱来、伴随终身的,永远不可摆脱,如同不可摆脱命运一样;二是性格决定了一个人在此生此世的。 一.余华小说中的人性与环境 性格是指表现在人对现实的态度和相应的行为方式中的比较稳定的、具有核心意义的个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 [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余华小说《活着》的象征意味

马健 内容摘要:余华的小说《活着》语言简单直白、单纯质朴,由此却衍生出多重的象征意味。作品体现了中华民族在苦难中抗争不止,在命运承受中包含着对生命执着追求的精神,以及儒道释思想对中国人的影响。 关键词:《活着》象征民族意识 小说《活着》是20世纪文坛颇有影响的作家余华的代表作品。余华评价这部小说时称:“我感到我写下了高尚的作品。”这部作品运用简洁、朴素的语言,讲述了福贵命运多舛的一生,象征手法的运用使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体现了作者对人生中关于生命意义,生存本质真谛的寻求与感悟,揭示了中国文化下的民族意识与生存哲学。 一.平实中的深邃意味 《活着》中余华摒弃了先锋小说典雅诡秘、艰深难懂的语言,以简单直白、单纯质朴的语言取而代之,是余华重建日常语言秩序的界碑。作家运用简洁朴素的语言文字,让读者去感受、猜测和想象潜藏在“冰山”下的巨大部分。 作品中,作者叙述故事通过简洁的人物对话和细节行动,将人物的内心情感隐藏在文字的意象之下,让读者自己通过文字语言去慢慢体悟人物内心。句式上多用短句,不论人物对话还是其他语言,都很短促,从而通俗易懂。如写有庆死的时候,对抽血、报丧、打医生,见到春生等情节没有大段的描写,而是用简朴的语言,平静的叙述。通过简短的对话快节奏地展现一个个尖锐冲突的场景。福贵的语言完全符合农民本色,是一种简单质朴的语言,同时质朴中见真理,如“做人不能忘记四条,话不要说错,床不要睡错,门槛不要踏错,口袋不要摸错。”比喻的运用又是质朴语言的一大特色,比如“我知道他不会和我拼命了,可他说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在割我的脖子,脖子掉不下来,倒是疼得死去活来。” 小说运用独特的民间话语,彰显出浓郁的民间意味。福贵一家的名字,“福贵、家珍、有庆、凤霞、二喜”,无不寄托着作者对这些人美好的人生希望,然而,除福贵苦难地活着外,其他人无一不悲惨死去,这是反讽性叙述。小说中还运用了大量的民间歌谣。老年福贵在劳作中以粗哑的嗓音唱着“皇帝叫我做女婿,路远迢迢我不去。”这出现于采风者“我”与福贵初次见面时,是福贵所经受的苦难的自我嘲弄。小说中福贵的自我复述简洁明了,充满感情。一个历经世间沧桑的老人回忆苦难的往事,已超然世外,所以复述又是真诚、准确的。这种叙事方式洋溢着作者的悲悯情怀,使读者情不自禁地被感动。 余华在《虚伪的作品》中说:“一切真正的小说应该无处不洋溢着象征,即我们寓居世界的方式的象征,我们理解世界并不与世界打交道的方式的象征。”[1]《活着》这部作品不着意地追求多重的象征意味,却能自然而然地呈现出多重的意义。 余华的作品善于在日常生活的缝隙中寻找世界和人生的奥秘,发现真正支配生活的力量,重复中透出简洁,由此衍生出象征意义。《活着》是一部具有现代寓意特点的小说,具有象征意义。作品的开头,作者写“我”是一个乡下采风的文人,与老年福贵相遇,从而引出老人一生的故事,这被赋予了象征,“用‘叙述一个老百姓的故事’的认识世界态度,来表现原先难以表达的对时代真相的认识。这种民间立场的出现并没有削弱知识分子批判立场的深刻性,只要表达得更加含蓄更加宽阔……”[2]余华从民间视点叙述了福贵经历的各个时代主流,从中表现了普通百姓对待苦难的命运和生存困境的忍耐。福贵所生活的社会环境具有宏观的象征意义,他的一生是那个时代生活的缩影,福贵生活中突然的,无来由的,接踵而至的死亡和悲剧不是现实,是隐喻,是象征。他的人生体验几乎包括世间所有的苦难和不幸。 《活着》中的某些事物也构成了象征意象。如与福贵相依为伴的牛,那是一头已经干了很多活,受了很多罪的老牛。终日劳作的牛,意味着坚韧、忍耐和持久。这头默默的老牛,是福贵精神状态的对应物,不仅是福贵忍受苦难的象征,也是中国千千万万农民的象征。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象征着福贵承受无尽的痛苦和不幸的人生之路。小说中自然环境的描

余华《活着》赏析

忍受是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 ----余华《活着》赏析 首先,我想用一段我自己非常喜欢的话作为书评的开始,它出自余华《活着》版自序:“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活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我认为,这是对“活着”这个无比深厚的词语最中国化的诠释。 《活着》这篇长篇小说成书于1992年,曾经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如今已名扬海外,是作者余华唯一一部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文学特征的作品。 作者余华,1960年生人,1983年开始写作,先锋文学的尝试者,也是坚持先锋试验时间最长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主要的长篇小说有《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等等。 翻阅《活着》,让人尤感滞重,主人公福贵年轻时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地主少爷,赌博输光祖业后就从此一蹶不起,厄运频频。先是父亲气急攻心从粪缸上掉下来摔死,母亲病死,接着儿子有庆被医院抽血过多而死,女儿凤霞产后大出血致死,妻子家珍病死,女婿二喜做工遇难横死,外苦根吃豆子被撑死。福贵经历了

一重又一重猝不及防的苦难,生命里难得的温情总是被一次次死亡撕扯得粉碎,从地主变成贫民,被国民党抓壮丁,土改,大跃进,文革,分田到户,最后看着一个个亲人相继离他而去,到晚年,年迈孤苦的福贵与一头通人性的老牛相依为命……福贵一生的苦难让福贵懂得了担当,学会了忍受,他以极强的承受能力,平静接受苦难的命运,甚至是忍受苦难的命运,他坚强地活下来了。 著名学者周国平曾说,“没有浪漫气息的悲剧是我们最本质的悲剧,不具英雄色彩的勇气是我们最真实的勇气。”我认为这是理解苦难与对待苦难最好的诠释,正确对待苦难是一种美德,也是人性一种最本质的要求。从主人公福贵能这样活下来的经历中,使我感到再没有比活着更迫切的渴求,活着给人以一种力量,一种使人坚强的面对的力量,一种支持人无论遭受怎样的打击,都坚持生存下去的力量,一种隐藏在人们骨子里的一种力量,一种精神的力量。 有人说,《活着》是繁花落尽一片萧瑟中对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事实上,作者在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而又执着的叙述,却使一种近乎含情脉脉的温和侵入我们的阅读,他引导我们思考活着的意义,在这冷与热中,作者以情绪消解了苦难,在作者看来,对待苦难的办法是忍受它,逆来顺受,放弃心的挣扎和疑问,并用佛道的逍遥来遗忘来瓦解痛夺。 是的,余华给了苦苦追寻的我们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无比深刻的答案:活着是一种过程,生命只是活着,无论幸福或者不幸,

论余华《活着》的苦难意识

论余华《活着》的苦难意识 [摘要]苦难与文学有着不解之缘,是世界性的文学母题之一。在余华的小说中,“苦难”一直是反复渲染的主题,而与之相对应的“苦难意识”是人类的的普遍意识。《活着》表现出强烈的“苦难意识”,也表现了余华对人类生存的不断追问。本文从苦难的表现形式、苦难的产生根源以及苦难的超越三个方面对“苦难意识”进行分析。 [关键词]《活着》;死亡;苦难;苦难意识 一、“死亡”——“苦难”的表现形式 余华是一位特别关注苦难的作家,也很善于表现苦难,90年代以来,余华小说中表现出来的苦难具有了新的形态和意义,苦难不再是罪恶、杀戮、暴力等等,这些东西开始逐渐隐退,腾腾的杀气消失了,血腥的场面没有了,随处而在的暴力收束了。在《活着》中,他将这种苦难的铺叙推向极致,他浓墨重彩地大肆涂抹着人类的各种苦难,甚至还不厌其烦地在读者面前勾勒出一幅幅的“人类受难图”,安排了一个又一个“死亡现象展览”,毫不夸张地说,《活着》上演的其实是一出由死亡连缀的生命悲剧。小说充满了作者的精巧构思、精心布置,他让一幕接一幕的死亡出现在读者眼前,把生命之苦渲染得无以复加、痛彻心骨。 无疑,死亡和灾难是小说最为触目惊心的事实。《活着》以短短的篇幅,写了福贵父、母、子、女、妻、婿、孙七个人的非正常死亡。小说的故事是由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连缀而成的。福贵的父亲死于福贵的赌博嗜好,母亲死于疾病,妻子家珍死于软骨病,儿子有庆因输血给县长太太而死,女儿凤霞死于分娩大出血,女婿二喜被吊车吊起的水泥石板打死,外孙苦根吃豆子撑死。一系列的死亡故事,使福贵习惯了死亡,却使读者在重复死亡的旋律中难以喘息,叫人在某种无法躲藏的残酷真实面前,在一次又一次几乎制度化的劫难经历中,与世道人心有所领悟。引导读者进入更为不真的苦难世界中,正如一曲重复演奏的悲凉曲调,使读者在痛苦的声音中挣扎。 显然,余华是有意将所有的苦难加于福贵身上。破产的痛苦、丧亲的痛苦、被抓壮丁妻离子散的痛苦、丧母的痛苦、战场上的死亡痛苦、女儿成为聋哑人的痛苦、因贫困不得不将女儿送人的痛苦、自然灾害带来的饥饿之苦、妻子患软骨病而无法劳动且随时被死亡威胁的痛苦、儿子因荒唐的医疗事故而生命葬送的痛苦、女儿因产后大出血而死亡的痛苦、妻子最终被疾病折磨致死的痛苦、女婿因意外事故死亡的痛苦、孤独的老人独自抚养孙子的痛苦、孙子因长期饥饿暴食而亡的痛苦以及全家人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付出的没有止境的不堪重负的劳作之苦。在这一系列痛苦之中,对福贵来说,最痛苦的还是亲人的一一死亡:贤良而含辛茹苦的妻子,懂事而忍辱负重的儿女,善良而豪爽厚道的女婿······ 余华是一位叙述苦难、再现苦难的高手,他关注人间形形色色的苦难,也善于表现这无尽的苦难,在《活着》中,死亡成了苦难最主要的表现形式,从某种

浅谈余华先锋小说《活着》

正如一条颠簸在大海中的航船,始终会在浪尖与谷地起伏一样,前行在写作之路上的作家们的创作状态无疑不可能稳定如一。余华也不例外。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余华在1995年前后,也就他在那篇《活着》的创作前期,余华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时期。 首先,我们跨越对经过和原因的猜测和臆断,把目光直接投向1997年,我们会发现余华在那一年做出的一个对中国先锋文坛不啻为一个噩耗的决定:放弃先锋试验。然后我们再回眸身后。这时候就会发现,那实际上在1995年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这一年,另外两个著名的年轻作家苏童,莫言也作出了类似的决定。余华的告别先锋小说的宣言是:"我现在是一个关注现实的作家"而这时恰恰是他继《活着》之后,另外一个长篇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杀青不久。那么就让我们稍微关注一下这后一部被作者声称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实际上,它与余华早期作品之间相当明显的变化。或者说,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这篇文章与余华早期的《在细雨中呼喊》完全是两种样子。 那么我们再把目光转回到1995年,就会发现余华的唯一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小说特征的作品,就是那篇轰动一时的《活着》。这样说来,《活着》应该是余华创作的一个过渡。 《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们可通过《活着》继续一个真理: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余华在自己的创作风格转型期间完成了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另外一个真理,"写作是不能完全依靠天赋的",余华的先锋性写作在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后,于1995年左右的时候彻底陷入了低潮。事实上,这在中国文坛还是具有一定广泛性的。1980

年以后露面的作者中,都曾经被先锋的这样的标签贴过,不过他们在90年代前后,悄然进入了他们曾经不屑的主流文学。当然余华等少数几人坚持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些。 从这个角度说,《活着》是作者在自己进行先锋性文本创新枯竭的时候,寻求出来的一条出路。不过作者自己恐怕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作品本身看,尤其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流露出来的很大的随意性可以看出,《活着》不是一部在构思完全成熟后才开始创作的作品。余华有可能象孩子信手涂鸦一般写下一个开头(这个开头如果对照余华的自身经历的话,会发现惊人的真实性,事实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余华写作的最初动因)。 作者在将这个作品雕琢之前,可能称不上是在创作。在余华的创作陷入低迷的时候,写作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活着》是一篇在随意中完成的小说,对于读者和作者而言,与所有好作品一样,是一种偶拾,或者是一个运气。 《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余华作品《活着》 赏析

余华作品《活着》赏析 看完了余华的《活着》,它使我受益匪浅,无疑是心灵上的起伏。《活着》实际讲述的是一个人一生的故事,这是一个历经世间沧桑和磨难的老人的感言,是一幕演绎人生苦难经历的戏剧,它富于的内涵和哲理太过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诠释清晰的,我也只能说那么一点点感悟罢了。 这位名叫“福贵”的老人,成长于解放前期,经历了抗日战争、国内革命战争、新中国成立、大跃进时代、文革时代、改革开放初期,他的一生实则是现代中国的演变史。虽然故事情节以他及他的一家为主,但反映出来的场景确是多方位的,他让我们见识了战争的残酷,见证了神化的中国,更让我们现在的年轻一代了解什么是文革,也更清晰的了解这个社会,了解人生的意义。 《活着》把人生的所有苦难都施加在福贵老人的身上。福贵的一生,从富家子弟到家庭衰落,在这期间,他开始成长。从未把父亲当回事的儿子第一次听见了父亲的呻吟叹息,开始自责;一直对妻子不屑一顾的丈夫第一次看见了妻子的辛苦劳累,开始忏悔。生活形成的巨大反差,使福贵努力的重新生活。当他看着一个个亲人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心底实际是在滴血,是在哭泣,但他仍然挺过来了,依然乐观、豁达的面对人生。 其间那种艰难的生活,真的不是常人所能担当、所能忍受的,但福贵可以把生死看的比什么都淡,在生活中磨练出来的无边无际的忍耐里包容一切,以致再大的苦难来临,福贵也能将它消解于自己的忍

耐之中。在福贵年近古稀之时,整日以一头耕牛为伴,他却没有一丝的沮丧,在他的脸上,我们看不到生活有多么的不好,也看不到他对世道的一点厌倦,对于福贵而言,苦难已经消失于无形之中,他的内心有的只是道禅思想中那种面对生活时的超然和平静。 印象很深的是书的前言中有这样一句话: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的。余华的这句话是直刺人心的一笔,读后感让人对自己的活着进行了反思。在我的理解中,至于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是因为人要不断地超越自己,不断进步,活出精彩活出自我,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取得伟大的成就,又正如胡适所说:“生命本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们赋予它什么意义,它就会拥有什么样的意义。” 《活着》确实被赋予太多的内涵,活着本身就很艰难,正因为异常艰难,活着才具有深刻的含义,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 零度写作 集团文件版本号:(M928-T898-M248-WU2669-I2896-DQ586-M1988)

文学与对汉语学院本科生学年论文 题目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专业对外汉语 学号 姓名 指导教师 分数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学生:熊风 指导教师:何文善 摘要:余华前期小说中对鲜血、暴力和死亡进行了大力渲染。暴力,血腥在余华小说里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余华在进行创作时采用零度笔触手法。本文将通过零度写作的兴起,传播及其对余华小说创作的影响,分析暴力、血腥、死亡在其作品中的内涵要义以及形成的原因,揭示其“零度写作”的巨大魅力。 关键词:暴力;余华小说;零度写作 A Study on the Violence and "Zero Writing" in YuHua's Novels Undergraduate:XiongFeng Supervisor:HeWenshan Abstract:YuHua's early novels applying many colours to a drawing blood, violence, and death. Among of them ,violent, bloody in novels occupies a very important https://www.360docs.net/doc/2210761283.html,ually,yuhua in writing brush with zero technique.So,this text will zero the rise of writing, spreading and to the influence of the creation of novels by yuhua,

论余华小说的戏仿

论余华小说的戏仿 内容摘要:余华是中国先锋小说创作较有成就的一位作家,戏仿是其先锋实验的重要技巧,本文将试着从模仿与颠覆等几个方面论述余华小说中的戏仿,从而揭示其文本的内在意蕴与本质。 关键词:戏仿隐痛真实突围 戏仿,又被称为谐仿,是指在自己的创作中对他人的文本进行模仿和借用,以达到调侃、嘲讽、游戏甚至致敬的目的,它是属于二次创作的一种。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戏仿都是文本创作的一种重要形式,例如英国莎士比亚的戏剧就是经常被戏仿的对象,人们对莎的剧作进行解构和再创作,达到了改写经典的目的。在中国,戏仿也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创作方式,“五四”新文学时代,鲁迅的小说集《故事新编》里的许多故事都可以看成是那个时代戏仿作品的代表作,而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戏仿作为一种创作方法在中国可谓是出现了一个高潮,许多作家都取得了不小的建树,余华同样走在了前列。余华作品戏仿的对象大都是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文本,这些文本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评判已经根深蒂固,而余华正是通过自己的改写和颠覆,达到他渴望人们重新认识经典以及重新审视传统价值的目的。 一、戏仿,“戏”与“仿”完美结合: 戏仿,它不仅是一种具有现代精神的文学创作,同时它也是一种具有后现代精神的文学创作,它是二者融合的结晶。余华在小说创作时套用经典文本的内容和形式,同时借用了被戏仿作品先前给读者留下的印象和期待,这个我们可以称之为”仿”;另一方面,他又在模仿过程中进行一定程度的颠覆,从而达到最终的滑稽、荒诞和游戏性、讽刺性效果,这个我们可以称之为“戏”,二者都包含了丰富的意蕴和内涵。 (一) “仿”:现代精神的模仿 一个作家在进行戏仿文本创作的时候,必须要有被模仿的对象,余华模仿的对象类别较多,有才子佳人小说,有侦探小说,也有武侠小说,他在整体框架上继承了这些小说的传统模式,在人物安排上和角色定位上也紧随经典。从他的小说《古典爱情》的命名上我们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足的模仿文本,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视角重新对所谓的“古典爱情”进行诠释,从中窥视另外的不相雷同的价值观念与精神意蕴。在文中,作者主要描绘的是柳生和小姐惠之间的故事,二者的角色出场和古代才子佳人的角色如出一辙,柳生“身穿一件青色布衣,下截打着密褶,头戴一顶褪色小帽,腰束一条青丝织带”,可见他是一个正宗的寒衣士子,同时他“能写一手好字,也能画几支风流花卉”,这是才子应该具备的共性特征。在明代的才子佳人小说《玉娇梨》中,苏友白的境况是“父母俱已亡过,家下贫寒,尚未娶妻,祖籍不是金陵人,也没甚么亲戚”,也可谓是茕茕孑立,落魄不已,但是他“美如冠玉,润比明珠。山川秀气直萃其躬,锦绣文心有如其面。宛卫玠之清癯,俨潘安之妙丽。并无纨袴行藏,自是风流人物”(1),可以说是仪表非凡,满腹经纶。当然,这些才子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理想,他们似曾相识几乎雷同的形象无一不带上作者自己的影子。作者赋予他们才识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孜孜追求的精神品格,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考取功名,虽然屡战屡败可仍旧是

重读余华小说《活着》有感

忍受·活着·苦难 ——重读余华小说《活着》有感曾经的大学现代文学老师对八十年代中期先锋小说代表作家余华非常推崇,为了通过这位余华崇拜者老师的课程,我读了不少余华的作品。现在看来,颇有点儿拍马屁的意味。 马屁虽然拍了,但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在我看来,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以暴力与残杀为特征,用冷酷的笔调构建了一个个充斥着血腥的世界——他总是用一种残酷的描写来揭示人类生存中的某种真实。这种血淋淋的真实,莫名让人觉得害怕。 所以通过那位老师的课程后,很多作品都被我选择性地遗忘。 唯独没有忘记的,则是《活着》。这是我阅读过的余华文字中,少有地注入温情、流露出一种悲悯情怀的作品。 忙里偷闲,再次捧起《活着》,重新感受到的是作品中那深切的人文关怀,重新感悟到的是作品带给人生命的感悟和心灵的抚慰。 《活着》讲述了“我”在农村收集歌谣的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耕田的老农民福贵在“茂盛的树下”给“我”讲述关于他自己的心酸故事——展示了他屡遭磨难而始终乐观生活、超然面世的生活经历。 主人公取名福贵,但事实上却是既无福又无贵,大吉大利的名字和他心酸坎坷的身世相对照,“福贵”二字所蕴涵的全是难言的苦难。 作家将小说的背景设置反应真实的生存境地:“做了手脚”、“挖了个坑让往里面跳”的赌场;枪林弹雨、随时都会丧命的战场;荒谬之极的大跃进炼钢时代;天天都会饿死人的三年自然灾害饥荒时期;黑白颠倒人妖不分的文革期间……小说的主人公徐福贵及其周围的亲人,就在这变幻不定的社会生存环境中活着——哪怕被人做了手脚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哪怕糊里糊涂被抓了壮丁拖上了战场;一声令下砸锅炼钢,人人都会照办,解散食堂全村买锅,人人还是照办;他们不知道为什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Document number:NOCG-YUNOO-BUYTT-UU986-1986UT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

余华 当代文学 复习大题

论余华小说的创作特征 八十年代是一个思想活跃的时代当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在这个十年的前半段轰轰烈烈之后,到中后期都自觉或不自觉地进入主流话语系统而销声匿迹。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物质欲望不断被激起,现实关系发生了变化,加之外来文化思潮继续涌入,不断冲击人们的思想,人们也开始了对人生价值、理想和意义不断怀疑,于是出现了一批坚持前卫性、试验性、颠覆性、解构性文本写作的反叛作家,先锋文学迅速兴起。余华作为当代中国先锋小说家的杰出代表,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其八十年代主要作品有《十八岁出门远行》、《死亡叙述》、《古典爱情》、《现实一种》、《世事如烟》、《难逃劫数》、《鲜血梅花》、《河边的错误》等中短篇小说,具有明显的先锋特征。 1989年之后先锋文学高度的试验性造成的艰深晦涩使他们渐渐失去了读者,加之新写实小说、通俗文学、大众传媒的挤压,使先锋文学陷入危机,不得不做出调整。余华此时也开始转向对长篇小说的构思创作,先后发表了《在细雨中呼唤》《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长篇小说。余华在对小说体制进行变化的同时,也进行了创作风格上的改变,开始了新的探索。下面笔者将对前后两个时期的创作特征作具体的分析。 一、八十年代的小说特征 (一)苦难和“人性恶”之主题 八十年代中期先锋小说在中国文坛兴起,先锋作家们在主题上大多都选择了对人生人性的关注,而余华对这种关注似乎显得更惊心动魄,更让人触目惊心。他把生存苦难作为小说的基本主题,从他八十年代的小说来看,“苦难”就像原罪一样是人类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人类生来就是受苦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忍受隔膜,忍受伤害,忍受亲情的丧失和理想的破灭,暴力、死亡、世界的荒诞性和非理性构成为人类生存困境的表征,构成了这个苦难世界的本质。余华小说中采用了不介入的方式,把世界的苦难加以冷酷地铺排渲染,使苦难获得了某种纯粹透彻,某种与生俱来性和非意志动摇性。 暴力是余华小说的核心命题,是一切苦难的推动力,并将其定位在源于人原始生命力的冲动,在这一冲动下,亲情、友情等的社会关系,变得不堪一击,兄弟父子,夫妻朋友之间相互争斗和残杀,人的暴力本能超越了人的理智,使人类永远难逃苦海。 《现实一种》中暴力最让人痛彻心肺,先是皮皮对堂弟进行种种的肉体侵害,而这始源于“看到父亲经常揍母亲”,皮皮将堂弟摔死之后,山峰便在仇恨和愤怒之下一脚踢死了皮皮,山岗便用更残忍的方式令弟弟活活笑死,山岗被枪毙,山峰的妻子又把山岗的尸体“捐献”给医生做人体解剖,小说在医生娴熟的肢解中悄然结束。一场家庭内部的屠杀,冲掉了所有的虚假的温情和纯净,漠然存在的只是血淋淋的杀戮和令人胆寒的死亡。在《一九八六年》中,余华则描写了一

余华小说《活着》主题探析(DOC)

目录摘要 关键词 一、《活着》中的苦难 (一)苦难生活的背景 (二)苦难生活的展现 二、如何坚强的活着 (一)在苦难中忍耐 (二)在苦难中坚强乐观 三、活着的真谛 (一)超越苦难的活着 (二)活着就是最大的真理 四、总结 参考文献

在苦难中坚强的活着 ——余华小说《活着》主题探析 摘要:余华的《活着》给了我们一种独特的视角和全方位的启示。他揭示了在特定的年代和特定的历史氛围,借用一个生活在动荡的年月的福贵的形象,如何在痛苦泥潭中挣扎,以常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和困顿让读者不禁战栗,既真实可信又辛酸冷酷余华以冷峻的笔触朴素简单的文笔向我们描述这样一个现实而且又残酷的故事:福贵老人和他的一家人如妻子家珍、女儿凤霞、儿子有庆、女婿二喜、孙子苦根。他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而他却坚强地活着。作者塑造福贵形象的根本意义在于启迪人们认识活着的真谛,最终告诉人们: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金钱、地位、权利,甚至不是为爱情、亲情而活。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活着才是生命的本质。 关键词:苦难坚强活着救赎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1],出自《活着》这部永恒的经典。余华是这样解释“活着”的:“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中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活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2]本书成于1992年,是余华唯一一部兼有先锋文学特征以及现实主义特色的经典作品。他以一种俯视人生的高度,穿透种种表象,揭示了活着的真谛。

一、《活着》中的苦难 (一)苦难生活的背景 《活着》这部作品是在一个广阔的历史背景下展开叙述的:从国民党统治后期到解放战争、土改运动,再到大炼钢铁运动,自然灾害时期。作者余华经历了从大富大贵到赤贫如洗的物质生活的巨大变迁,经历了多次运动给他带来的窘迫和不幸,更是一次次目睹妻儿老小先他而去。后来,作者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作者,作者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于是就有了1992年的《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在后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以现实主义为标榜的中国主流文学评论,对《活着》给予了尖锐的批判。例如:认为作者将主人公福贵最终的活着类比为一种类似牲畜一般的生存,并予以唾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尤其是当海外市场对《活着》给予了高度的评论评价后,有关《活着》的另外一些见解渐渐出现。例如:《活着》是繁华落尽一片萧瑟中对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福贵的命运昭示着人类苦苦追寻一切不过虚妄而已,结尾那个与福贵同行的老牛暗示一个另高贵的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其实人真的只是一种存在,它和万物一样并无意义。追寻,探究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大笑话而已等等。事实上,后一种可能是非常大的,因为余华在冰冷中叙述残酷是他的拿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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