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呼吁女权的时代,你是否愿意听听“男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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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呼吁女权的时代,你是否愿意听听“男权”的声音
今天,如果有人在进行一场女权主义的演讲,那么台下的人会鼓掌;如果有人在为争取同性权益而游行,人们会支持他们的勇气;如果有黑人集体示威的话,他们的声音会通过大众传媒被扩到最大。然而,如果有一群人站上街头,手举标语,发表一场“男权主义”的演说,结果会怎么样——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讲话。
没有人质疑这股“政治正确”的荒谬性:女权主义未必完美,但男权主义却一定丑陋堕落。提及男权主义,没有人会去想它有什么合理的存在性或形成的根源,它落后、罪恶、暴力、一无是处,它完全是对女性的压迫;查阅以男权主义为关键词的研究,会发现无论是社会学,文学,还是大众文化学,全都站在负面的角度进行批判。
这是当代男权主义者们想要改变的东西。他们想让人们重新关注男性在社会中的地位,重新探讨性别与牺牲的关系。只是——你愿意倾听吗?在大家都呼吁女权的时代,今天我们想跟大家聊聊“男权”。实际上,男权与女权并非是对立的。对女性的压迫与束缚:柔弱、回归家庭等刻板印象,也意味着将“强硬、功成名就”等刻板印象强加到男性身上。在这个意义上,女性的解放与男性的解放是一回事。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应该跳出性别的框架,在性别角色之外拥有更加丰富、灵活的生命。
最近的一部纪录片《红色药丸》中,有这样一幕真实的场景:站在街边的男权主义者们几乎无法阐述自己的观点,他们刚一开口,便会遭到周围人的打断。有时候打断他们的是不远处愤怒的咆哮、“F开头”的辱骂,有时则直接演变为肢体冲突。当他们准备演讲的时候,警局不得不增添人手维持秩序,以免发生乱战。
如果只看标题,或者只看“男权主义”这四个字,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现代思潮的产物。“男权主义”,它早就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不复存在;它在今天出现意味着历史倒退和陈旧思想的复辟。想要对男权主义有一个全面了解的话,就得追溯到人类文明的源头,从历史迷雾中找到那个分歧的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男性和女性的地位分道扬镳,开始扮演截然不同的社会角色。它们一个上升,一个下降;并且一个上升为恶魔,另一个下降为正义使者。
现在是女权主义的时代,女权意味着性别平等和人权解放,男权则意味着歧视和压迫。不可否认,女权运动给世界带来了许多改变,但同时,也有许多事情是女权运动忽视的、或者说无法改变的。这些被社会忽视的事情由男性总结后,提出了相应的“男权主义”,其实他们和女权主义者一样,都想要摆脱社会嵌套在性别之上的枷锁。
无法摆脱的男性之枷
女权运动的发展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女性拥有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可以进入职场正常工作,各国也出现了大量女性领导人。然而,对社会内部而言,无论身处上层的是男性还是女性,底层的东西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男女之间的平等在于上层,而不在下层”,男权主义研究者沃伦·法雷尔这样总结道,人们总认为由男性统治的社会是暴力的,好战的,充满了统治欲,但是当统治者换成女性之后结果并没有任何改变,英迪拉·甘地,撒切尔夫人,她们同样在战争中牺牲士兵,而战死沙场的几乎全都是男性。男权主义所关心的,正是男性在社会底层的权益诉求。
或许,你可以反驳说,这些女性统治者也是男权的牺牲品,她们是被迫在男性主宰的社会中采用男性的思维方式。即使如此,男性沦为社会牺牲品的事实还是存在,无论是男性思维还是女性思维,战争中死去的男性都不会因此复活。
而且,如果说女统治者或职场女性被迫接受男权规则的话,那么,关于“统治欲”“占有欲”“暴力”的字眼又是否属于强加给男性的偏见标签呢,正如“柔和”“善良”“单纯”等对女性的形象期望被批评为直男型审美一样?女权主义过多地将男性妖魔化,将“父权”变成纯粹的畸形,在女权主义向异性发动猛烈攻击的时候,男性应该做出正确选择,站在女性的一
边支持她们的权利运动;而当相反的事情发生时,女性却不会成为男性的支持者,甚至连聆听的意愿都没有,任何为男性谋取权益的行动都属于卑鄙可耻。男权主义被等同于对女性的歧视。
这些形象附加在男性身上,让他们难以摆脱。类似的,还有“主动权”“统治者”“阳刚”等等,就社会认知对性别的约束而言,男性和女性遭遇的困境几乎是一样多;传统社会强迫女性成为温驯的奴隶,同时也强迫男性成为有支配能力、有地位的人,否则,他们便会被时代遗弃。
《阿尔芒丝》是司汤达的长篇小说。在这部小说中司汤达塑造了一个孱弱的青年:奥克塔夫。他出身上流社会,却充满阴柔气息,做事反复不定;他总是深陷于自我怀疑,然后迫使自己压抑内心追求,在和阿尔芒丝的爱情中他十分被动,不敢过度表达自己,畏手畏脚。最后深陷忧郁的奥克塔夫在对自我的失望中选择自杀。奥克塔夫的复杂形象向来众说纷纭,直到司汤达在给纪德的信中写明了原因:奥克塔夫是一个阳痿患者。
所以,男性的枷锁比女性更难挣脱,而且更加隐蔽。女性可以通过一系列运动摆脱被压迫的事实——因为那些对女性的压迫都是肉眼可见的,是显性的教条,她们摆脱道德束缚正如摆脱缠足的裹布一样,她们要求选举权,要求接受教育,要求合理的工薪分配等等;而男性的困惑在于他们的枷锁不是显性的,而是隐性的。这层枷锁像皮肤一样裹住了他们的形象,让他们难以挣脱。举例来说,假如类似泰坦尼克号的事件又一次发生,船马上就会沉没,救生艇数量有限,那么,让女人和小孩子先撤离一定是最优先的选项,而男性则成为牺牲品——男性永远没有办法摆脱这个“牺牲品”的枷锁。
当沉船再一次发生的时候,我们似乎从现代回到了古代的“生存型社会”:要么生,要么死,船上的所有人都要面临严峻的选择。这个时候,男性便自动地承担起了生存型社会中的“捍卫者”(同时也是牺牲品)角色,选择直面死亡威胁,而把生的机会留给女性,这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因为这种关乎性别的生存选择在人类历史上由来已久。
男性牺牲的历史之结
我们能在现代社会选择各式各样的生活,要感谢祖先们的野外奋斗,他们爬出最黑暗的文明洞穴,从野外采集发展到农耕,一点点进步;以最脆弱的体力对抗自然界,逐渐成为地球的统治者。在远古的社会阶段,生存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就像野生动物一样;而男性天然地比女性更有力量,更有爆发力,在同自然对抗的过程中便自然地站在了最前面,手持长矛、化身卫士。男性就这样逐渐成为了生存型社会的重要部分,并相应地占据了较有统治力的地位;与此同时,男性的形象也同“捍卫者”“暴力”等概念联系在一起。
在今天,其实我们还可以找到这一根源的痕迹。在发展相对落后的地方,生存依然是家庭的主要目标,体力劳动占据了生活的更多比例,这时候男性的话语权便不可避免地膨胀,他们既是一家之主以及体力工作的承担者,也意味着经济重心;而在较发达的地方,生存已经不是生活的唯一目标,婚姻成员转而追求个人理想和个人满足,这时候男性的地位就不再那么重要。
《阿尔芒丝》是司汤达的长篇小说。在这部小说中司汤达塑造了一个孱弱的青年:奥克塔夫。他出身上流社会,却充满阴柔气息,做事反复不定;他总是深陷于自我怀疑,然后迫使自己压抑内心追求,在和阿尔芒丝的爱情中他十分被动,不敢过度表达自己,畏手畏脚。最后深陷忧郁的奥克塔夫在对自我的失望中选择自杀。奥克塔夫的复杂形象向来众说纷纭,直到司汤达在给纪德的信中写明了原因:奥克塔夫是一个阳痿患者。
所以,男性的枷锁比女性更难挣脱,而且更加隐蔽。女性可以通过一系列运动摆脱被压迫的事实——因为那些对女性的压迫都是肉眼可见的,是显性的教条,她们摆脱道德束缚正如摆脱缠足的裹布一样,她们要求选举权,要求接受教育,要求合理的工薪分配等等;而男性的困惑在于他们的枷锁不是显性的,而是隐性的。这层枷锁像皮肤一样裹住了他们的形象,让他们难以挣脱。举例来说,假如类似泰坦尼克号的事件又一次发生,船马上就会沉没,救生艇数量有限,那么,让女人和小孩子先撤离一定是最优先的选项,而男性则成为牺牲品——男性永远没有办法摆脱这个“牺牲品”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