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音乐修养课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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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禅境”与音乐表现
摘要:禅宗的“明心见性,颁悟成佛”。强调个体的“心”对外物的决定作用,开启了历代文人士大夫的个性天地,促进了艺术创作自我意识的觉醒;它主张直觉式的“顿悟”,在现实生活的感性经验中实现超越和升华;禅境的冷寂空灵、高远清幽、“物我两忘”的审美观照与“即心即佛”的从内心世界中寻求佛性,创构了中国古代美学的至高境界。辩证法取两面,而禅非对称,放下“利”的一面,只取“寂”的一面,并非顾此失彼。让“利”稍停,用“寂”来提升自我,使生命终于可以润泽灵动起来而意趣盎然。文章从音乐人类学入手,对禅境的美学特征予以文化解读。
关键词:禅境音乐表现主体意识明心见性顿悟
一、佛教文化的传入与逐渐中国化
佛教文化自东汉(公元六十四年)由印度传入中土,历经数百年的交融和改造,到中唐时期发展为中国式的佛教——禅宗。禅宗是佛教文化与中国文化相结合的产物,就其思想基础而言,受中国文化的老祖宗《易经》的影响,儒家、道家以及诸子百家有着与佛教相同的思想旨趣,因此,佛教文化的传入很容易就被中土文化所吸收,并日益发展为富含中国式思维和美学特质的禅宗思想体系。
禅宗的化出,把儒、道的内在超越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将文人士大夫的文化心理和审美趣味带入了—个自我意识觉醒的新天地。禅为知识阶层追求适意的人生提供了极高的智慧,使其突破儒家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和道家的“逍遥游”、“乘物以游心”的思想,将“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合而为一;“禅”引导着知识阶层既入世又出世,既面对现实又超越现实,在尽责中求满足、在义务中求心安、在无我中求进取、在生活中透禅机;“禅”帮助知识阶层在喧哗与躁动的现世中停顿下疲惫不堪的脚步,沐手静心,脱尽铅华,谛听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以彻底的忘形忘我,洞见真如,获得精神上的慰藉。
另一方面,禅宗的文人化,使其不断地得以发展、丰富和深化。禅宗的兴盛,由于历代文人士大夫的参与和弘扬,不仅以一种宗教哲理,更以一种文化力量通过大量有形或无形的方式,广泛地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生活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中国传统艺术重意境、求神韵,“得其环中,超以象外”,借有限来表现无限,视空灵淡泊、“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为艺术审美的至高境界,都可以看作是受禅宗的影响。在唐宋诗画艺术领域中“诗不入禅意必浅,画无禅意境必俗”的创作手法蔚然成风,禅理的渗透为中国传统艺术增添了无尽的玄妙情趣和高深的意境内涵。禅宗的文人化,自然而然地导致了禅与艺术联姻。
二、禅宗的“自性论"与音乐表现中的主体意识
“即心即佛”乃禅宗的核心命题,佛者乃觉悟者。禅的“自性论”主张排除一切烦恼束缚,进行纯直觉的体悟和内在的省思,从内心世界中寻求佛性,禅僧能否成就佛道,完全取决于自心的“觉悟”,只要悟到自性,就能达到成佛的境地。禅修,修的是一颗平常心,把佛的虚幻性拉回到每个人的心中,从实践中去认识生命自主的东西;禅理,是从人们趋利避害、离苦得乐的本性需求
上讲的,而并非从社会秩序要求人们应有的规范上讲的。禅僧们通过对自然法则和事物规律的观察与体验来认识自我,并以主体感悟的形式将其发现呈现出来,在这种呈现中主体意识表现得愈明显,则愈能体现出主体意识的觉醒,即瞬刻间深悟到自我心性的空寂和清静便是佛性了。宗自华先生对禅的心灵状态作了这样的描述:“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构成‘禅’的心灵状态。”禅于现象见本体的认识论通于音乐表现中的主体意识。禅理,契合人心事理且是用来实行的;音乐,则是最纯粹、最贴近心灵的艺术。禅境和音乐表现中的灵境的创构都是—个自我意识走向深度觉醒的过程。二者都以人类的直觉体悟和内在的省思为自觉追求。认识自我也是禅宗和音乐表现探究的最高目标,如果说禅意所感悟的是生命对宇宙的真实意味,那么音乐就是表现禅境的最佳方式。
魏晋之后,禅思维对音乐表现与审美创作多有渗透。禅于现象见本体的认识论开启了艺术家神奇的想象力和认识事物、表现事物的方法,鼓励和推动着音乐家赋予音乐表现以某种价值意义,实现音乐表演创作潜能的最大化。即通过“我”来诠释作品的精神内涵,达到“物我同化”的境界。音乐对于人的影响是诉诸听觉,直达心灵。音乐在表现人类精神活动状态的微妙过程中,只能靠心灵去感受,而这种心灵活动的状态具有高度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恰恰是很难用确切的语言来加以形容的,如《高山流水》、《潇湘水云》、《梅花三弄》等。听众可以在音响效果的作用下与那些和它有着对应关系的、具有联觉可能性的对象,如音乐中的高低强弱、轻重缓急、刚柔明暗等进行情感体验,作出心理反映,展开自由的想象与联想,从而产生与自我真切的感受最贴近的理解与心悟。音乐的美,美在心悟,也唯有心悟才能创构音乐表现中的至高境界。可以说,音乐在表现人类情绪活动的微妙性与敏锐性方面,是任何艺术门类都无可比拟的。从音乐表现与审美看,其美的法则就是心的法则,只有用心去倾听,才能进入超知性、超功利的精神境界,主体意识才能在自身的直觉体悟中“自得其得”、“自适其适”。
音乐家创作时的高度入静,守本真心,灵感可以不期而至。音乐创作时的入静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启发自心的觉悟,将自己的主观意识渗透到所要表现的客体事物的神髓之中,让客体的情绪在自己的内心流淌,并力求达到主体的神髓与客体的神髓交融契合,互相渗透和转化。这个统—体能够诱发和开拓鉴赏者的一个更为广阔的审美想象空间,诱发出更多的“象外之象”、传达出更多的“味外之旨”的力量。一部优秀的音乐作品,不是对生活的简单摹写和反映,而是音乐家与客体之间内在神髓交融契合的有机呈现。如金圣叹所言:“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到花里去;花看人,花到人里来。”因此,音乐创作时的高度入静,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入定”不是目的,而是为了生慧。一心不乱就能生慧,就能化出精、气、神来。别人悟通的道理,永远代替不了自身的认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悟到一种全新的感受,获得独特的见解,领略别人不曾领略的风光。心性修养是一个音乐家能否达到理想境界的关键。艺术的感悟和人生的觉悟往往是相辅相成的,中国历代音乐家大都通晓禅理,许多禅师也精通音乐,一些音乐家晚年会潜心修禅,与禅僧谈经论道、以禅入诗、以琴喻禅,两种文化的精神内涵互相启迪、共同开启了两种境界的疆域,使禅宗与音乐结下了深厚的不解之缘。
三、禅宗的“顿悟”与音乐创作中的“灵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