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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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余华小说中的反讽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反讽
余华有很多作品传达的就是一种针对戕害人性的时代 政治气候的反讽,包括 06 年发表的小说《兄弟》。这部小说 以一对兄弟几十年的情意和各自的命运起伏为时间主线, 以一个江南小镇刘镇的变迁为空间依托,表现了从文革到 改革开放之间几十年的社会变迁。小说分为上下两部,正 如作者在小说的扉页所言:“这是两个时代相遇以后出生的 小说”,上部是“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文革时 代”,下部则是“伦理颠覆、浮躁纵欲与众生万象的当下”。 小说上部的开始就是一个非常富有反讽意味的情景,在人 本能压抑的文革年代,人们对欲望噤若寒蝉,可是这一表相 却因为主人公少年李光头的偷窥事件而捅破。因为偷窥到 了刘镇美人林红的屁股,刘镇的男人们对李光头威逼利诱 套取林红隐私的细节,以此来完成自己欲望的宣泄。林红 的隐私一时成为了刘镇男人的精神食粮,而交换秘密的条 件:一碗阳春面,则直指物质的匮乏。正是因为人性中对食、 色的欲望得不到正确的对待,欲望没有消失而是逐渐扭曲 甚至变态,于是才会产生小说中的滑稽场面,偷窥成了壮 举,偷窥换来了饱食,作品对时代精神狂热、本能压抑的反 讽可见一斑!
反讽(Irony)一词来源于古希腊,其定义是一个不断发 展的过程,涉及哲学、诗学及美学等很多领域。这里首先就 反讽作为与文学写作有关的一种语言修辞术来探讨。中国 对反讽的翻译在书面上一种是讽刺(贺麟译),另一种是滑 稽(朱光潜语),人们口语中最适应的词叫反话。当反讽作 为一种修辞术的时候会与另为一些词语密切相关,例如幽 默、诙谐、嘲讽、荒诞、矛盾与夸张等等,这些因素会使文本 中的人物命运,故事结构上都构成反讽,从而形成不同程度 的似是而非的效果,因此有定义为“语境对一个陈述与的明 显的扭曲”。①反讽最显著的特征:即言非所指,也就是一个 陈述的实际内涵与它表面意义相互矛盾。从语言技巧运用 的角度反讽的类型可分为夸大叙述、正话反说等。文本解 读中,还有主题层面形成的反讽:即本文复杂的主题意义出 现相反相成的两重或多重表现,形成强烈的反讽意味。

鲜血梅花评论

鲜血梅花评论

小议《鲜血梅花》对现实秩序的颠覆0801402139 刘临达以我所接受的观点来看,先锋派小说家在很多时候,会以叙事策略摆脱对现实主义文学观的束缚。

本文所选的探讨文本《鲜血梅花》的作者——余华也不例外。

余华是不相信现实真实的,他所追求的是精神真实。

在他看来,现实真实具有很强的历史理性,现实真实,存在于历史理性所支撑的秩序之中。

置身于现实秩序之中,是没有安全感的。

现实秩序,看起来合情合理,为社会所普遍认可,为多数人自觉遵循,然而,现实秩序,在灾难、混乱或者其他突发事件的冲击之下,显得脆弱不堪。

所以,现实秩序是不值得信赖的,因此,余华要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他所要叙述的也是精神事件。

一、高手的死亡阮进武死了。

阮进武是一个武林高手,死得比较蹊跷。

综合全文来看,我认为作者想表达的观点是高强的人不一定能成功生存,弱小的人不一定不能成功完成使命。

这里我想谈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妻子对于他的死的暗示。

阮进武死后,作者说,他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

阮进武的妻子向阮进武的儿子阮海阔交代其父之死的时候却对儿子说,“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你可以去找两个人”。

阮进武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暗示着杀害阮进武的凶手。

阮妻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暗指阮妻不理解阮进武的死。

综合全文来看,阮进武死于两个人之手,一个叫李东,一个叫刘天。

就从名字来看,这两个名字于文中其他名字相比较,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十分普通,十分大众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名字。

由这个角度来看,阮进武作为“一代宗师”是死于两个小人物之手。

那么,作者这样安排是想说明什么呢?二、糊涂的阮妻阮妻是糊涂的,她是现实秩序的代言人。

在阮妻看来,阮进武的死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阮妻是从现实角度出发的,是以常规思维进行思考的。

阮进武死后,她首先列出阮进武生前的仇人。

这是很常规的思维,但是,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从作者排斥现实真实的角度来看,从现实真实里找答案,一定是往死胡同里走。

所以,阮妻是糊涂的。

鲜血梅花读后感

鲜血梅花读后感

鲜血梅花读后感
《鲜血梅花》是一部让人深思的作品,它描绘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抗美援朝战
争中的英勇事迹,展现了他们为国家和人民利益不惜牺牲的精神。

这部作品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伟大,也让我对国家和军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敬意。

在小说中,作者生动地描绘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艰苦奋斗和英勇无畏。

他们在
战场上浴血奋战,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国家的尊严和领土的完整。

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他们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惜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让我深受感动,也让我对军人的职责和责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同时,在小说中,作者也描绘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伤害。

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仅夺走了无数无辜的生命,也给人们的心灵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在小说中,我看到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苦难,这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战争的可怕和毁灭性。

同时,我也更加珍惜和平,珍惜国家的和平环境,珍惜军人们为我们守护的和平。

总的来说,《鲜血梅花》是一部让人深思的作品,它让我对战争和和平有了更
深刻的认识。

在这部作品中,我看到了军人们的无畏勇气和坚定信念,也看到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苦难。

这部作品让我更加珍惜和平,更加尊重军人,也更加热爱祖国。

希望我们的国家永远和平,军人们永远健康平安,也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为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

反叛的维度——论余华小说《鲜血梅花》的反形而上学特征

反叛的维度——论余华小说《鲜血梅花》的反形而上学特征

反叛的维度——论余华小说《鲜血梅花》的反形而上学特征张宇宁【摘要】《鲜血梅花》中包含着反形而上学思想.小说的关键人物刘天和李东的“隐”意味着文本在思想层面蕴含着对形而上学所强调的“在场性”的质疑;阮海阔这一形象的重要意义在于他的性格特征有效悬置了形而上学观念中的男/女二元的等级关系,并通过将传统的“英雄神话”改写为一个极具女性气质的男性剑客的流浪故事,使小说彻底脱开了武侠叙事的窠臼;阮海阔在寻找活动中呈现的“非主体”化状态,是背离生命的预设意义的虚无化表现.【期刊名称】《大庆师范学院学报》【年(卷),期】2013(033)001【总页数】4页(P95-98)【关键词】反形而上学;在场;替补理论;虚无化【作者】张宇宁【作者单位】大庆师范学院文学院,黑龙江大庆16371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7余华发表于1980年代的中篇小说《鲜血梅花》曾一度引发学术界的热议,研究者对其思想主旨的描述,包括“寻找”说、复仇说、荒谬说以及戏仿说、解构说等多种论断,而鲁迅的《铸剑》、汪曾祺的《复仇》乃至于加缪的《局外人》等经典文本则成为研究过程的参照物。

此外,写作于《鲜血梅花》同时期或稍晚的余华作品,也被当成研究这一作品的佐证材料。

当然,这种“互文”式的阅读方法能够最直接、最有效地“发现”文本的思想特征,因为对比既可以看见差异,也能够找到联系。

但是,由对比得出的结论真的能够切近文本的本质吗?在对比中原文本的地位(比照引入文本)必然会根据研究视角的变化而发生主/客体转换的现象,这样一来,对丧失了主体地位的原文本的研究活动所生产的学术话语,是否依然是从原文本出发的话语呢?基于上述思考,我认为有必要回到《鲜血梅花》这部小说本身最为根本的细枝末节,重新审视这个已经逐渐淡出我们视线的先锋文本。

一、“隐”的意义:反传统的观念与手段从整体来看,《鲜血梅花》是一篇“残缺不全”的武侠小说。

所谓残缺,主要表现在,作为主人公阮海阔的仇人——杀死阮进武的凶手,始终没有真正出场。

虚无·荒诞———重读《鲜血梅花》

虚无·荒诞———重读《鲜血梅花》

虚无·荒诞———重读《鲜血梅花》作者:徐诺琦竺建新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8年第2期摘要:在短篇小说《鲜血梅花》中,余华立足于后现代视角,对个体存在的虚无与荒诞进行了深层思考。

在后现代这一视角下,文本中的“大道”与“河流”具备了微妙的同质性,阮海阔存在的虚无感,在二者同质性下隐秘流动,并以哲学终极三问为线索缓缓行进。

余华荒诞的书写方式构成了小说叙事的独特印记。

关键词:余华《鲜血梅花》虚无荒诞在余华早期的短篇小说中,《鲜血梅花》是一部受关注度较低的作品。

学界往往从“复仇”和“颠覆武侠”二个层面去研究,然而,此诚为外壳,这一外壳下所裹挟的是完全后现代化的思考———存在的虚无。

《鲜血梅花》中,阮海阔人生怪圈的循环与终止就是世界规律对必然、偶然操纵的体现。

《鲜血梅花》作为一部消解本质的作品,其质感也是缥缈与虚无的。

这得益于余华对细部的仔细打磨,与循环结构的精微运用。

一、存在的荒诞与自我消解荒诞表现的是人生存在的无意义和荒谬性。

譹訛“无知的行走”是阮海阔人生虚无的外在表现。

阮海阔不断坚守的前方是一个意义不明的幻影———他根本不知道白雨潇与青云道长在何方。

况且,他也无心对白雨潇与青云道长的处所做一个精准定位。

阮海阔所做的就只是沿着偏差的方向行进,这呈现了阮海阔行走的无意义。

行走的无意义,就是复仇的无结果。

倘若白雨潇与青云道长不曾出现,阮海阔的一生就会在这样的行走中终结。

即使阮海阔有心寻找二者,这也是十分困难的。

青云道长、白雨潇不同于胭脂女与黑针大侠的固定性,他们始终都是流动的。

在偌大的江湖中,随意流动的三人相遇的概率何其之小。

而不可控的流动,却让阮海阔真实地触碰到了人生的终极,阮海阔的行走被无意义化。

即便阮海阔坚定地追寻杀父仇人,他的复仇也注定是无意义的。

阮海阔没有武艺,却要去向两位武功高手复仇。

这个逻辑上的矛盾,顿时消解了这部小说的核心。

让我们回到小说开头,故事的开端显得颇为荒诞,阮海阔之母清楚儿子的虚弱不堪,然而硬是让这个荒诞成为真实。

《鲜血梅花》—解构中的自我意识建构

《鲜血梅花》—解构中的自我意识建构
现 当代 文 学
《 鲜血梅花》—解构 中的自我意识建构
丁 晓莹 青 岛大学文学院
摘 要 :余 华的短 篇小说 《 鲜血 梅花》 在对 传 统武侠 小说 的反叛 、颠 覆与解 构 中,表达 了一种 人生 虚无和飘 渺 的历 史感和价 值 观。 与此 同时 ,在其 对传 统文 学 的解 构 中蕴含 了对 于 自我写作 意识和 自我认 同 的一种建 构 ,在 这种解 构历 史 与 自我意识建构 中又体 现 出后现代 主义文 本的基本 特征 。 关键 词 :鲜血梅 花 ; 解构 ; 建构 ; 后 现代性
《 鲜 血梅 花 》 是余 华 的 “ 先锋 ”余 作 之 一 ,从 中可 以 弱者 。其形 象始 终是模 糊 的 ,读 者 只知道 他是 瘦弱 的 ,是 窥 探 到余 华 由先锋 转 向现 实 的 复杂 心境 和 自我 意识 的转 虚 无缥 缈 的, 并没有 一个 具体 实在 的形象 。阮海 阔是 一个 变 。小说 体现 出余华 式 的 “ 先 锋 ”性质 :在对 于传 统 的 自 含 混 的人物 符 号,他 自己也不清 楚他 的仇 人在 哪里 ,他 只 我颠 覆 中,对人 生存 在 意识进 行哲 学追 问 。在 对 于存在 虚 知 道在 茫茫 人海 中寻找 。而人物 符号 是具有 多义 性 的,并 无 的解构 中 ,余 华不 断地 建构起 自我与 现实之 间 的各种 联 不 是 固定 的一种 意义 。德 里达认 为 ,一个符 号要 保持 其 自 系 ,从 而 有 了 后 来 的现 实 主 义 作 品。此 外 ,《 鲜血梅花》 身 的连 续性 ,它 的意义 总是 要超 出文 本范 围而不 一种 具有 多重 意义 的可 能性 。余华 要表达 的 人 生虚 无意义 ,正 是通 过 阮海 阔形 象 的模糊 性来 体现 出来 的。在 阮海 阔的 回忆 中,甚至 连具 有某 种象征 意 义的语 言 符号 “ 梅 花剑 ”都 不再有 任何 所指 ,他在 某种 不 可知 的力 量 下完成 了 复仇 。在这 里 “ 梅 花剑 ”这 一意 象符 号 已经 被 出人 意料 的结局 所解 构 ,梅花 剑 的存在 已毫无 意义 。

《鲜血梅花》的辞章分析

《鲜血梅花》的辞章分析

《鲜血梅花》的辞章分析余华短篇小说《鲜血梅花》写于1989年1月,它以解构主义叙事手法颠覆了传统武侠小说的叙述模式。

形式上该作品是对武侠小说的模拟,实际上却是对现实生活的另一种解读。

余华从阮海阔主体性缺失的角度来进一步探索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鲜血梅花》在解构主义叙事的表象背后,蕴含了现实的东西,这是余华小说向世俗型转变的一个过渡。

文章主要从小说辞章学的角度从以下四个方面对其进行分析解读。

1形式上对武侠小说的戏拟和主体性缺失的虚无《鲜血梅花》巧妙化用了八十年代流行的武侠小说的情节模式,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阮海阔是梅花剑传人,他遵母遗命,寻找杀父仇人。

在寻找途中,他遇到并帮助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谁想多年后他得知就是这两个人已经将自已的仇人杀死,替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于是自已再也无仇可报,感到非常失落。

全文共分8节。

1、母亲自焚以促成儿子出门替父报仇;2、寻找白雨潇和青云道长打听仇人下落;3、遇到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并答应帮助他们寻找青云道长,打听他们要找的人;4、遇白雨潇但当时不知道,因为当时只记着要寻找青云道长;5、找到青云道长而完成胭、黑二人所托――因此没完成自已的事情;6、必须再去找白雨潇(至此完成第一轮寻人);7、再遇胭、黑二人,完成所托之事;8、再遇白雨潇――得知胭、黑二人已杀掉的人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完成第二轮寻人)这篇小说借用武侠小说的形式,却与传统武侠小说模式相去甚远。

按传统小说解读模式我们可以说它是以复仇为情节、以寻人为线索的故事。

但与传统江湖小说显著不同的是:它没有具体历史时间、背景和武林环境,也没有刻画人物、剑术、武功、或错综复杂的矛盾。

所以说,《鲜血梅花》几乎摒弃了传统武侠的特点,而是像寓言一样尽量简化背景、人物和情节。

传统武侠小说多宣传邪不压正、因果报应或得道多助等思想,而这篇小说主题更具模糊性,远比一般武侠小说更富哲理性,包含更多涵义。

另外,两轮寻人过程中有类似的环节:在不经意之中遇到胭、黑二人,然后遇到白雨潇,看似是一种巧合,但又像是命中注定。

虚伪的真实——浅论余华的《鲜血梅花》与《古典爱情》

虚伪的真实——浅论余华的《鲜血梅花》与《古典爱情》

“虚伪"的真实——浅论余华的《鲜血梅花》与《古典爱情》何致文胡水清(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摘要:余华在《鲜血梅花》和《古典爱情》两个短篇小说中以其鲜明的反传统的特征展示了他独特的创作观念一以最“虚伪”的方式展现最真实的人生。

关键词:《鲜血梅花》《古典爱情》反传统虚伪真实在《鲜血梅花》和《古典爱情》这两个短篇小说中,余华分别以传统武侠小说和才子佳人小说的模式讲述了一个迥异于传统的故事。

他刻意将故事紧紧依附在早已为读者所熟知并接受的框架上展开,将自己的叙事套用在传统的叙事模式上。

又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违背读者的阅读期待。

在某种意义上,这可以看作是对传统小说的“文类颠覆”…。

而正是在这看似最不符合惯例的情节之中。

却反映了余华本人的创作观念,蕴含着“虚伪”的真实。

人生的根本矛盾中写出了祖父生命的悲凉。

这种悲凉成为众所感知而挥之不去的愁绪,融在小说的底蕴,生出永不绝断的忧伤。

祖父还会想“要安排得对一点,方合道理,一切有个命!”老人的宿命论,使老人为翠翠爱情所尽的努力都白费了.似平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

在暴风雨过后。

“过渡的那一条横溪牵定的缆绳,已被水淹去了。

泊在崖下的渡船,已不见了。

”渡船正是傩送与翠翠爱情的象征物,渡船的不见,就预示着傩送与翠翠的恋情,只能是一种美好的希望.就像一个永远不能抵达的彼岸,可望不可即,现实中的爱情到此终结。

“杨马兵想起自己年青作马夫时.牵了马匹到碧溪蛆来对翠翠母亲唱歌,翠翠母亲不理会.到女n/4-这自己却成为这孤锥的唯一靠山唯一信托人。

不由得不苦笑。

”作品笼罩着循环意识和宿命意味,它象征性地揭示了人自身的局限性和试图超越这种局限而努力贴近生命本身但最终无法逃脱的命运。

恩格斯在评论拉萨尔的剧本《济金根》曾说:悲剧“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口r能实现之问的悲剧性冲突。

”翠翠的爱情悲剧正是这样。

翠翠爱情悲剧根源既不能归咎于社会的黑暗,边城在作品中被描述成了与当时那个“血与火”的苦难社会对立的世外桃源;其悲剧根源也不能归咎于人性的险恶,在边城里人人向善。

余华《鲜血梅花》读书笔记

余华《鲜血梅花》读书笔记

余华《鲜血梅花》读书笔记《鲜血梅花》是余华的一部武侠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复仇、爱情与命运的故事。

在这部作品中,余华以独特的视角和生动的笔触,揭示了人性的复杂与多样,以及生命的无常与残酷。

通过深入分析《鲜血梅花》的主要内容、人物形象和主题思想,我们可以领略到余华独特的文学风格和深邃的思考。

在小说中,余华讲述了一个名叫阮进武的年轻剑客的故事。

阮进武为了寻找杀父仇人,踏上了一条充满血与泪的江湖之路。

在这条路上,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包括他的爱人梅艳芳和挚友宋剑。

故事中,阮进武在复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他的行为也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余华在《鲜血梅花》中运用了独特的表达手法。

他以客观、冷静的叙述方式,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刻画出人物内心的复杂情感。

同时,余华还运用了反转、对比等手法,使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戏剧性。

这部小说的主题是复仇、爱情与命运。

在阮进武寻找仇人的过程中,他经历了种种磨难和困苦。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杀父仇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在这个故事中,余华揭示了人性的贪婪、自私和残忍,同时也展现出爱情的伟大和无私。

在阅读《鲜血梅花》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情感冲击。

故事中的人物形象鲜活,情节扣人心弦。

尤其是在揭示真相的时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余华笔下人性的复杂和多样。

同时,通过阮进武的爱情经历,我也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命运。

《鲜血梅花》是一部深入探讨人性和命运的佳作,它带给我很多启示。

首先,在面对生活的挑战和困境时,我们要有勇气去面对和解决问题。

其次,要珍惜眼前人,感恩每一个相遇和拥有的瞬间。

最后,要相信命运的安排,但也要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总之,《鲜血梅花》是一部充满情感和思考的作品,它让读者在欣赏文学之美的同时,也能深刻地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这部小说将会成为我的珍藏之一,它将继续陪伴我走过更多的人生旅程。

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第一篇: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摘要】余华的《鲜血梅花》通常被看作是对武侠小说的戏拟,其以武侠为背景,但却是对传统的武侠小说的一种颠覆和反叛,属于先锋小说的范畴。

余华改写”了传统武侠的“复仇”主题和“成长”模式,从内容题旨、情节模式等方面,对传统的叙述模式和规范进行了颠覆和消解。

形式上的反叛为其“先锋式武侠小说”的主体意识的叙述做了最充分的铺垫。

【关键词】传统武侠“先锋式武侠” 复仇反叛与颠覆主体意识《鲜血梅花》是余华短片小说中的优秀代表,属于先锋销售的范畴。

其讲述了主人公阮海阔身负梅花剑为父报仇的故事。

小说虽沿用陈陈相因的武侠程式,但彻底颠覆了武侠小说惯有的文类特征。

作者通过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叙事结构的颠覆和复仇使命的淡化与消解,呈现出一个隐匿的故事背景下荒诞的寻找和错失的复仇人生。

他途中因缘际遇帮助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多年后得知这两人已将自己的仇人杀死,于是自己再无仇可报。

全文叙述了主人公理想的必然破灭的过程,这也是《鲜血梅花》对传统武侠小说的绝对颠覆和反叛。

是一种“先锋式的武侠小说”,表现了其特殊的主体意识。

一.小说背景:隐匿的世界《鲜血梅花》是一部武侠小说,但小说却没有明确的历史背景,作者借用武侠题材却没有复原历史本身。

在小说中一切都被简单化,既既没有太多的社会背景和黄静的构筑,也没有太多的人物心理描写,呈现出一个夸张性的近乎空白的背景。

与传统的武侠小说宏大而细致的的历史背景相比,《鲜血梅花》几乎是一个隐匿的世界,历史时间和空间地点的模糊使得对江湖世界的描绘成为对历史的重新叙述和任意虚构。

作者虚构了一个与现实有遥远距离的历史时空,借助虚幻的江湖世界,叙述了被剥夺了历史性的人物在宿命的复仇人生中漫无目的地漂移。

阮海阔母子似乎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十五年的隐匿生活在阮海阔二十岁的时候被他的母亲画上了句号。

论余华小说的反英雄叙事及其价值

论余华小说的反英雄叙事及其价值

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有意识地对其他的文本、文体、风
作是一个普通人物,一个可以叫作王香火,也可以叫
格进行模仿的一种创作手法。这种模仿不是简单地
作张香火、李香火的人物。余华不对王香火进行人物
重复与抄袭,而是在其他文本、文体、风格的基础上进
刻画,不描述其心理活动与思想变化。王香火不似其
行的一种再创作。这种再创造是异于被模仿的文本
他英雄那般,是为国恨而进行“壮举”,或是为心中大
的,并且这种差异越大,戏仿取得的叙事效果越加明
义与理念而牺牲。他的举动完全可能是因为个人遭
显。华莱士·马丁指出:
“滑稽模仿本质上是一种文体
受折磨而报复泄恨,或只是因为目睹日军暴行后产生
现象——对一位作者或文类的种种形式特点的夸张
的一种热血冲动。由此,
余华解构了左翼文学、
136
南方文坛
2017.3
Southern Cultural Forum
论余华小说的反英雄叙事及其价值
徐威
反英雄叙事拒绝传统高大全式的“巨人英雄”,而
的种种差异为标志。”③在余华的小说中,戏仿是余华
是将英雄还原为普通的人,刻画日常生活中的反英
反英雄叙事的策略之一。
《鲜血梅花》是余华对武侠小
雄。
“反英雄走向了‘英雄’的反面,它的出现是对传统
一、解构、黑色幽默与狂欢化:
余华小说的反英雄叙事策略
中的风格与意义在这被解构得淋漓尽致。在《河边的
错误》中,余华对侦探小说进行戏仿。马哲具有英雄
人物所具有的奉献精神与行动魄力。他为民除害的
余华塑造了众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形象。一
英雄之举符合其内心的道义,却与律法对立。以至于
方面,余华作品中的人物往往承受着巨大的苦难(暴

鲜血梅花评论

鲜血梅花评论

小议《鲜血梅花》对现实秩序的颠覆0801402139 刘临达以我所接受的观点来看,先锋派小说家在很多时候,会以叙事策略摆脱对现实主义文学观的束缚。

本文所选的探讨文本《鲜血梅花》的作者——余华也不例外。

余华是不相信现实真实的,他所追求的是精神真实。

在他看来,现实真实具有很强的历史理性,现实真实,存在于历史理性所支撑的秩序之中。

置身于现实秩序之中,是没有安全感的。

现实秩序,看起来合情合理,为社会所普遍认可,为多数人自觉遵循,然而,现实秩序,在灾难、混乱或者其他突发事件的冲击之下,显得脆弱不堪。

所以,现实秩序是不值得信赖的,因此,余华要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他所要叙述的也是精神事件。

一、高手的死亡阮进武死了。

阮进武是一个武林高手,死得比较蹊跷。

综合全文来看,我认为作者想表达的观点是高强的人不一定能成功生存,弱小的人不一定不能成功完成使命。

这里我想谈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妻子对于他的死的暗示。

阮进武死后,作者说,他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

阮进武的妻子向阮进武的儿子阮海阔交代其父之死的时候却对儿子说,“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你可以去找两个人”。

阮进武的眼睛里生出两把匕首,暗示着杀害阮进武的凶手。

阮妻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暗指阮妻不理解阮进武的死。

综合全文来看,阮进武死于两个人之手,一个叫李东,一个叫刘天。

就从名字来看,这两个名字于文中其他名字相比较,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十分普通,十分大众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名字。

由这个角度来看,阮进武作为“一代宗师”是死于两个小人物之手。

那么,作者这样安排是想说明什么呢?二、糊涂的阮妻阮妻是糊涂的,她是现实秩序的代言人。

在阮妻看来,阮进武的死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阮妻是从现实角度出发的,是以常规思维进行思考的。

阮进武死后,她首先列出阮进武生前的仇人。

这是很常规的思维,但是,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从作者排斥现实真实的角度来看,从现实真实里找答案,一定是往死胡同里走。

所以,阮妻是糊涂的。

鲜血梅花

鲜血梅花

《鲜血梅花》余华一、文本概览《鲜血梅花》以颠覆武侠的先锋姿态问世,那意义的虚无、命运的偶然、叙事的迷宫、光影的流转、意象的象征等对武侠小说的新变和发展显得弥足珍贵。

综合说来,这个武侠故事中蕴涵了微妙的哲理:强大的不一定幸运(例如阮进武之死);虚弱的不一定无能(例如阮海阔的幸运);偶然常常改变一切阴差阳错也可能触发奇迹。

二、关于作者1960年4月生。

浙江海盐人,祖籍山东。

曾当过牙医,后弃医从文。

1984年在《北京文学》发表处女作《星星》。

1987年《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他的成名作。

陆续发表《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等作品,成为当代“先锋小说”和“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

余华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

如他自己所说,“1986年以前的所有思考都只是在无数常识之间游荡”,直到短篇《十八岁出门远行》和中篇《现实一种》,开始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写作态度”。

这些小说以一种“局外人”的视点和冷漠、不动声色的态度叙述。

《鲜血梅花》、《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这些通常被看做是对于武侠、侦探、言情小说的戏拟作品,也具有明显的颠覆意味。

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余华的写作出现了变化。

原先的这种和“现实”、日常经验的“紧张”关系,在《在细雨中呼喊》中有了缓和。

这种变化,更重要的是来源于他与“现实”的态度的调整:“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

从《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可以觉察到那种含而不露的幽默和温情。

透过现实的混乱、险恶、丑陋,从卑微的普通人的类乎灾难的经历,和他们的内心中,发现那种值得继续生活的简单而完整的理由,是这些作品的重心。

《许三观卖血记》发表之后,余华小说写作有长达十年的停歇,直至褒贬不一的长篇《兄弟》的出版。

余华著有短篇小说集《十八岁出门远行》、《世事如烟》等,长篇小说《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兄弟》,也写了不少散文与文学、音乐评论。

其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在国外出版。

戏仿与《鲜血梅花》的形式特征与意义

戏仿与《鲜血梅花》的形式特征与意义

戏仿与《鲜血梅花》的形式特征与意义摘要在中国当代文学的作家中,余华用自己独特的艺术写作手法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是一位耀眼的文学明星。

他于1989年创作的短篇小说《鲜血梅花》是对传统武侠小说的戏仿。

通过戏仿这种艺术形式所造成的荒诞讽刺效果,余华对传统武侠小说中的典型英雄人物形象和故事模式进行了大胆的消解。

本文从分析《鲜血梅花》在人物、叙事等角度戏仿的使用,表现出余华对武侠小说程式化叙事的否定和反思,进而探讨该小说颠覆传统武侠小说叙事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余华、鲜血梅花、讽刺性模仿、艺术形式AbstractIn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writers, Yu Hua caused widespread concern with their own unique artistic writing style, is a dazzling literary star. In 1989 he created the short story "Blood Plum" is a parody of traditional martial arts. By absurd parody satire effect caused by this form of art, Yu Hua typical of traditional martial arts hero characters and the story mode a bold diges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blood plum" in character, narrative perspectives parody of use, showing stylized narrative novels Yu Hua denial and reflection, then discusses the importance of the traditional martial arts novels subvert narrative. Keywords: Yu Hua, blood plum, parody, art forms引言在中国的许多作家中,余华无疑是一位极具代表性的作家,他的创作风格迥然异常,被公认为是中国当代文坛上一位极具实力与个性和创作力的作家。

对《鲜血梅花》之接受预期错位的解读论文

对《鲜血梅花》之接受预期错位的解读论文

对《鲜血梅花》之接受预期错位的解读摘要:余华的先锋派小说《鲜血梅花》着眼于武侠故事,却与传统武侠小说有很大不同。

读者在阅读前所持有的阅读期待在这部小说里发生了颠覆,对这部小说的接受预期出现了错位。

关键词:《鲜血梅花》读者接受预期错位1988年著名作家余华在《人民杂志上》发表其中短篇小说《鲜血梅花》,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围绕着阮海阔给他的父亲阮进武报仇,表现的是江湖中的武侠故事,可是细细读来,发现这种江湖与预料的传统武侠小说有些出入。

《鲜血梅花》这个文本所传递的修辞信息与接受者——读者的期待之间有错位,出现了明显的不平衡。

当我们还没进入小说内容解读之前,只看这个题目,想到的更多的是传统武侠小说中的内容元素,可是真正看完小说以后,不难发现这其中的很多反叛。

首先,故事情节与读者期待的错位。

我们平常阅读到的小说具有紧密衔接以吸引读者之特质,而这部小说与前者有所不同。

余华在这部小说中构建的故事情节与传统武侠小说相比较为平淡。

主人公所背负的使命是为父报仇。

可是他为完成这个大任所得的进展微乎其微,大部分读者在读完小说之前,期待的是软海阔如何一路行走江湖,一步一步地解开父亲死亡之谜,然后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用母亲交给他的梅花剑将仇人杀死。

可是余华的这部小说并非这样安排,而是让阮经天一路奔波后,并没有手刃仇人,因为仇人已经被他人所杀。

在传统的武侠小说中,读者阅读期待的是在小说里将会描述各种武林门派,各个江湖大侠,各类盖世武功,这样的话,作者就能为我们展现一个刀光剑影,复杂多样的武林江湖,可《鲜血梅花》却并不是这样的。

与其不同的是,余华不惜大量的笔墨来描绘主人公的内部精神面貌,对他的内心世界展现得较为细致。

而对小说里几个重要的武林人士并没有展开过多的叙述,只是简单的几笔,却用大量的篇幅向不遗余力地我们展示了软海阔寻找那几个江湖人物的曲折过程,这与我们读者期待的大相径庭,当然也较少见传统小说中展现出来的爱恨情仇的情节和血雨腥风的场面。

余华的小说《鲜血梅花》解读

余华的小说《鲜血梅花》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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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还是选择人生 ,坚持复仇还是宽容面对 ,终将如 杀 ,死亡是无意义 、无 价值的 ,把血淋淋 的场景刻 画 何才能走向最后 的宿命?这样的追问或许永远找不 得惟 妙 惟 肖,小 说 中 的人 物 是 没 有 自己 的 声 音 的 。
到最 佳 的答 案 。
余华借助故事中的主人公传达 内心 的呼喊 ,从作品
中几次写到他阴差 阳错地与仇人失之交臂。他把母 亲 离世 前 的遗 言 当作 是 一 种 命 令 ,而 当他 进 入 社 会 后面对胭脂女和黑针大侠的请 求 ,“复仇”这个生存 目标又被代人打听消息 的使命取代 了。就像阮海阔 忘记了“白雨潇 ”而 只一 味记 得胭脂 女和黑针 大侠 想要打 听的“青 云道 长”,当他 碰到 “青 云道长 ”以 后 ,他的第一个问题不是 问杀父仇人是谁 ,而是帮别 人 问人 。这不 免让 人 觉 得 他 有 点 不 负 责 任 、玩世 不 恭 ,他 好像 根 本 不 把 自己 的 “复 仇 ”使 命 放 在 心 里 , 因而缺 乏传 统 意 义上 武 侠 小说 的 主人 公形 象特 征— — 将 复仇作 为 最大 的人 生使 命 。 而他 的 曲折 的 “复仇 ”之路 更像 是 他 自己 的一 次 放逐 心 灵 的旅 行 。 这 就 与一般 意义 上 的武 侠 小 说 形 成 了强 烈 的反 差 , “替父报仇 ”本来应该是作 为侠客最最神 圣儿不可 替代 的使命 ,但主人公 阮海 阔却 毫无 目的与计划地 浪迹天涯 ,这就使余华 的这部小说背离 了传统武侠 小说 的发展轨迹 ,这实际上是对传统武侠小说 的一 种 打击 与 嘲弄 。如果 说 金庸 、古 龙 、等 的武侠 小说 是 以神 奇 曲折 的故 事情 节 或者 是超 凡脱 俗 的武 打 场面 来吸引读者的话 ,那么余华 的《鲜血梅花》则恰恰相 反 ,在《鲜血梅花》里面的打斗场面是作者刻意使其 缺席的 ,甚至是没有任何 的打斗痕迹 ,没有传统武侠 小说 中的传奇招式 ,这是对传统武侠 小说 的一场反 叛与 颠覆 。

余华小说的先锋性表现

余华小说的先锋性表现

余华小说的先锋性表现
余华小说最为明显的先锋性在于他的“冷漠叙述”。

在他的大量作品中,余华总是近乎偏执地迷恋于对暴力、灾难尤其是死亡的叙述。

叙述语言都表现出近乎残酷的冷漠,叙述者的主体意向已降至感情的冰点。

作为一种极端的后现代主义的叙述方法,余华的冷漠叙述极好地实现了对于历史的彻底颠覆。

其次,除了上述的主题性颠覆之外,余华小说的先锋性与颠覆性还明显地表现在他所惯常使用的文类性颠覆,即对旧有的文类实行颠覆性戏仿。

余华的《鲜血梅花》可以视为对武侠小说的颠覆,《河边的错误》是对公案——侦探小说的颠覆,《一个地主的死》是对抗战小说的颠覆,而其《古典爱情》所颠覆的,显然是古老的才子佳人小说。

由于已经程式化的旧有文类更多接纳和保留的是封建社会及其他历史时期僵化的价值观念与正统意识形态,因此余华小说“文类颠覆的目的依然是价值观的颠覆”。

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沈建英
【期刊名称】《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4(000)006
【摘要】《鲜血梅花》从文本题目、文本语言和情节结构上看,都带有父仇子报式武侠小说文体类型上的明显特征。

但是余华也在传统武侠模式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突破。

从故事、情节、人物、图示和节奏五个方面可以探讨出作者是如何尝试文本的创体的。

【总页数】2页(P-,138)
【作者】沈建英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
【相关文献】
1.基于能力/行为视角对文体与文体意识的思考 [J], 王茜
2.武侠小说表意形式“否定”中的前行及后果——从格雷马斯符号方阵看武侠小说的文体演进 [J], 孙金燕
3.试析反武侠小说《鲜血梅花》对文本文体的创化 [J], 沈建英
4.梅花剑上的鲜血——从《鲜血梅花》看余华暴力叙事的转变 [J], 宁淼
5.对话与狂欢中的文体——论巴赫金对文体的研究 [J], 邹广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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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摘要】余华的《鲜血梅花》通常被看作是对武侠小说的戏拟,其以武侠为背景,但却是对传统的武侠小说的一种颠覆和反叛,属于先锋小说的范畴。

余华改写”了传统武侠的“复仇”主题和“成长”模式,从内容题旨、情节模式等方面,对传统的叙述模式和规范进行了颠覆和消解。

形式上的反叛为其“先锋式武侠小说”的主体意识的叙述做了最充分的铺垫。

【关键词】传统武侠“先锋式武侠”复仇反叛与颠覆主体意识
《鲜血梅花》是余华短片小说中的优秀代表,属于先锋销售的范畴。

其讲述了主人公阮海阔身负梅花剑为父报仇的故事。

小说虽沿用陈陈相因的武侠程式,但彻底颠覆了武侠小说惯有的文类特征。

作者通过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叙事结构的颠覆和复仇使命的淡化与消解,呈现出一个隐匿的故事背景下荒诞的寻找和错失的复仇人生。

他途中因缘际遇帮助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多年后得知这两人已将自己的仇人杀死,于是自己再无仇可报。

全文叙述了主人公理想的必然破灭的过程,这也是《鲜血梅花》对传统武侠小说的绝对颠覆和反叛。

是一种“先锋式的武侠小说”,表现了其特殊的主体意识。

一.小说背景:隐匿的世界
《鲜血梅花》是一部武侠小说,但小说却没有明确的历史背景,作者借用武侠题材却没有复原历史本身。

在小说中一切都被简单化,既既没有太多的社会背景和黄静的构筑,也没有太多的人物心理描写,呈现出一个夸张性的近乎空白的背景。

与传统的武侠小说宏大而细致的的历史背景相比,《鲜血梅花》几乎是一个隐匿的世界,历史时间和空间地点的模糊使得对江湖世界的描绘成为对历史的重新叙述和任意虚构。

作者虚构了一个与现实有遥远距离的历史时空,借助虚幻的江湖世界,叙述了被剥夺了历史性的人物在宿命的复仇人生中漫无目的地漂移。

阮海阔母子似乎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十五年的隐匿生活在阮海阔二十岁的时候被他的母亲画上了句号。

我们无从知道他们的生活环境也没有办法了解阮海阔的内心世界。

故事的背景设定甚至显得苍白无力。

余华曾明确的表示,“我并不认为人物在作品中享有的地位比河流、阳光、树叶、街道和房屋来得重要。

我认为人物河流、阳光一样,在作品只能够都只是道具而已。

”这种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反叛也是余华对真实的质疑,以至在《鲜血梅花》的背景设定上构筑了一个隐匿的世界。

二.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叙事结构的否定
1、情节设定:
传统的武侠小说中,精彩绝伦的往往是跌宕起伏的情节,而相比之下《鲜血梅花》的情节却平淡地多。

在最应当张扬刀光剑影、爱恨情仇的武侠小说中,余华却将江湖世界写得浪漫而宁静,主人公始终处在漫无目的的美好漂泊之中。

阮海阔与胭脂女、黑针大侠、青云道长等武林高手的偶遇,也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没有惊险紧张的对决,只有寥寥几语的对话。

甚至于阮海阔走进的江湖,也只是“一轮红日在遥远的天空里漂浮而出,无比空虚的蓝色笼罩着他的视野。

置身其下,使他感到自己像一只灰黑的麻雀独自前飞”。

“他像是飘在大地上的风一样,随意地往前行走。

他经过的无数村庄与集镇,尽管有着百般姿态,然而它们以同样的颜色的树木,同样形状的房屋组成,同样的街道上走着同样的人。

因此阮海阔一旦走入某个村庄或集镇,就如同走入了一种回忆”。

作者用一种近乎荒诞的反方式来设定全文的故事情节。

一般以复仇为主题的武侠小说会有这样的情节线索:父亲被杀——儿子成长(曲折)——儿子手刃仇人。

但《鲜血梅花》的主人公却一直在寻找杀父仇人的过程中停滞不前,最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借助别人的手完成了复仇的任务,而自己却直到最后才明白杀父仇人已死。

简单说来,就是:父亲被杀——儿子寻找仇人(平淡)——仇人已死。

2、人物形象设定:主人公阮海阔不是一个侠客的形象,他既“没有半点武艺”,又“虚弱不堪”,“脸上丝毫没有阮进武的威武自信”,甚至连武侠背景中的复仇叙述——本该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也不能激起他对仇人的仇恨。

这与一般武侠小说中那执意复仇的侠客形象是迥然有别的。

而余华选取的胭脂女和黑针大侠两个形象,本身就不在突出他们是侠客。

一个使毒,一个用暗器,都为大侠所不齿。

在塑造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形象时采取了轻描淡写的艺术策略,他赋予人物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江湖人士的身影,并将他们的复仇过程退入背景,通过白雨潇之口一笔带过,而将阮海阔的漂泊漫游推上了小说文本的前台。

这种书写方式无疑使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失去了展示他们武功的机会,从而使人物的豪侠气质随着复仇情节的淡化而呈现出虚弱的态势。

《鲜血梅花》以解构主义叙事手法颠覆了传统的武侠小说。

从表面看,这是对武侠世界的逃离,实际上更是对现实生活的还原。

相对传统武侠小说在还原历史背景和任务的叙事,单纯的描写侠者大者,《鲜血梅花》做出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作者以阮海阔主体性的缺失来隐喻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缺乏精神主导的现代人只是一味遵循命运的安排,凭借本能去行动,传达了现代人的宿命意识及虚无主义观念。

三、复仇的淡化与消解
作为以复仇为全文线索的武侠小说,复仇意识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在《鲜血梅花》中,复仇的命题被作者消解殆尽。

阮海阔被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成人,但却没有预想的那样拜师学艺然后武功大成后为父报仇。

阮海阔漫无目的的漫游,从最初的复仇成为了“寻人”,在遇到白雨潇时,他因为白雨潇的名字“开始在他的漫游里渐渐消散”而错失了好机会。

在遇到青云道长时,又因为他的“好心”而在一次错失机会。

阮海阔与胭脂女、黑针大侠、青云道长等武林高手的偶遇,也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没有惊险紧张的对决,只有寥寥几语的对话。

甚至于阮海阔走进的江湖,也只是“一轮红日在遥远的天空里漂浮而出,无比空虚的蓝色笼罩着他的视野。

置身其下,使他感到自己像一只灰黑的麻雀独自前飞”。

“他像是飘在大地上的风一样,随意地往前行走。

他经过的无数村庄与集镇,尽管有着百般姿态,然而它们以同样的颜色的树木,同样形状的房屋组成,同样的街道上走着同样的人。

因此阮海阔一旦走入某个村庄或集镇,就如同走入了一种回忆”。

梅花剑与阮海阔互为镜像,梅花剑的锈蚀象征着复仇命题的消隐,也象征遮阮海阔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阉割和理想的失落。

“寻找”覆盖了复仇,成为叙述的主要指向,象征着对人生寄托与生命意义的追寻。

他于偶然和无意间遭遇的胭脂女、黑针大侠、白雨潇、青云道长,每个人都问他类似的问题“你将去何处?”(或“你是谁?”、“你在找什么人?”“你为何离家?”)每个人都会带给阮海阔心中的“寻父母”企望,促其成长,每个人都与他擦肩而过,留给他下一个使命。

这是永恒的人生疑惑和生命进程。

《鲜血梅花》中却基本看不到江湖的影子。

相反,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来描写主人公的心理及精神状态,以及他的寻找旅途。

其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写阮海阔背着梅花剑,按照母亲的话去寻找青云道长和白雨潇。

在他找寻的路途中,没有高人来教导阮海阔武功,更没有什么奇遇等着阮海阔去经历。

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少年,背着一把传说中的宝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两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不清楚的人。

他走在路上,只是为了漫游而漫游,遇到了十字路口便选一条路走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过程,其实正是现实中的人生。

阮海阔漫无目的行走,也就是现代人在人生之路上迷茫与困惑的写照。

人们整天地奔忙,却不知为何而忙;整天工作,却有着心灵的空虚。

若是说没有目标,人们追逐的却又都是一样的功名利禄。

就像阮海阔,他只知道他要找人,便在路上一直走了下去,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不停的脚步。

这种不停的漫游就像是一个奇怪的梦魇不断地困扰着你,所有的方向都是模糊的,你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在十字路口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这选择也许会让你在
陷阱里做困兽之斗,也许会让你从美好的景致前移步走开,但你必须沿着一条路走下去。

就像阮海阔在小说中“十字路口”这一情节中所经历的,他在心里选择的是前方的群山,但他的脚步却把他带向了右方的荒凉大道:“当他完成了对十字路口的选择以后很久,他才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那落日照耀下的群山。

”这样似是而非的结果’,折射出现实与心灵、与理想的矛盾。

远方的群山可以说是心中完美的目标,但当你认为自己正向着目标前进的时候,往往你已经错过了正确的路途。

“十字路口”所隐喻的正是无处不在的人生抉择,面对虚无的道路,人们只能依赖自己的直觉,但其实直觉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人生就像一个迷宫,《鲜血梅花》中阮海阔在复仇中寻找,又在寻找中错失,主人公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悲剧性的人生,原本是自己的使命的复仇却在寻找中消解,而错失了寻找的机会,最终得知杀父仇人已经被人所杀,结局似乎突兀的荒诞,而这确实真实生活的写照。

近乎绝望的人生中寻找希望,这才是人生活着的过程,现实是不可逃避的,无论人生的选择是怎样的,最重要的是要真实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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