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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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与颠覆:浅析余华《鲜血梅花》的主体意识
【摘要】余华的《鲜血梅花》通常被看作是对武侠小说的戏拟,其以武侠为背景,但却是对传统的武侠小说的一种颠覆和反叛,属于先锋小说的范畴。余华改写”了传统武侠的“复仇”主题和“成长”模式,从内容题旨、情节模式等方面,对传统的叙述模式和规范进行了颠覆和消解。形式上的反叛为其“先锋式武侠小说”的主体意识的叙述做了最充分的铺垫。
【关键词】传统武侠“先锋式武侠”复仇反叛与颠覆主体意识
《鲜血梅花》是余华短片小说中的优秀代表,属于先锋销售的范畴。其讲述了主人公阮海阔身负梅花剑为父报仇的故事。小说虽沿用陈陈相因的武侠程式,但彻底颠覆了武侠小说惯有的文类特征。作者通过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叙事结构的颠覆和复仇使命的淡化与消解,呈现出一个隐匿的故事背景下荒诞的寻找和错失的复仇人生。他途中因缘际遇帮助了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多年后得知这两人已将自己的仇人杀死,于是自己再无仇可报。全文叙述了主人公理想的必然破灭的过程,这也是《鲜血梅花》对传统武侠小说的绝对颠覆和反叛。是一种“先锋式的武侠小说”,表现了其特殊的主体意识。
一.小说背景:隐匿的世界
《鲜血梅花》是一部武侠小说,但小说却没有明确的历史背景,作者借用武侠题材却没有复原历史本身。在小说中一切都被简单化,既既没有太多的社会背景和黄静的构筑,也没有太多的人物心理描写,呈现出一个夸张性的近乎空白的背景。与传统的武侠小说宏大而细致的的历史背景相比,《鲜血梅花》几乎是一个隐匿的世界,历史时间和空间地点的模糊使得对江湖世界的描绘成为对历史的重新叙述和任意虚构。作者虚构了一个与现实有遥远距离的历史时空,借助虚幻的江湖世界,叙述了被剥夺了历史性的人物在宿命的复仇人生中漫无目的地漂移。
阮海阔母子似乎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十五年的隐匿生活在阮海阔二十岁的时候被他的母亲画上了句号。我们无从知道他们的生活环境也没有办法了解阮海阔的内心世界。故事的背景设定甚至显得苍白无力。余华曾明确的表示,“我并不认为人物在作品中享有的地位比河流、阳光、树叶、街道和房屋来得重要。我认为人物河流、阳光一样,在作品只能够都只是道具而已。”这种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反叛也是余华对真实的质疑,以至在《鲜血梅花》的背景设定上构筑了一个隐匿的世界。
二.对传统武侠小说的叙事结构的否定
1、情节设定:
传统的武侠小说中,精彩绝伦的往往是跌宕起伏的情节,而相比之下《鲜血梅花》的情节却平淡地多。在最应当张扬刀光剑影、爱恨情仇的武侠小说中,余华却将江湖世界写得浪漫而宁静,主人公始终处在漫无目的的美好漂泊之中。阮海阔与胭脂女、黑针大侠、青云道长等武林高手的偶遇,也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没有惊险紧张的对决,只有寥寥几语的对话。甚至于阮海阔走进的江湖,也只是“一轮红日在遥远的天空里漂浮而出,无比空虚的蓝色笼罩着他的视野。置身其下,使他感到自己像一只灰黑的麻雀独自前飞”。“他像是飘在大地上的风一样,随意地往前行走。他经过的无数村庄与集镇,尽管有着百般姿态,然而它们以同样的颜色的树木,同样形状的房屋组成,同样的街道上走着同样的人。因此阮海阔一旦走入某个村庄或集镇,就如同走入了一种回忆”。
作者用一种近乎荒诞的反方式来设定全文的故事情节。一般以复仇为主题的武侠小说会有这样的情节线索:父亲被杀——儿子成长(曲折)——儿子手刃仇人。但《鲜血梅花》的主人公却一直在寻找杀父仇人的过程中停滞不前,最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借助别人的手完成了复仇的任务,而自己却直到最后才明白杀父仇人已死。简单说来,就是:父亲被杀——儿子寻找仇人(平淡)——仇人已死。
2、人物形象设定:主人公阮海阔不是一个侠客的形象,他既“没有半点武艺”,又“虚弱不堪”,“脸上丝毫没有阮进武的威武自信”,甚至连武侠背景中的复仇叙述——本该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也不能激起他对仇人的仇恨。这与一般武侠小说中那执意复仇的侠客形象是迥然有别的。
而余华选取的胭脂女和黑针大侠两个形象,本身就不在突出他们是侠客。一个使毒,一个用暗器,都为大侠所不齿。在塑造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形象时采取了轻描淡写的艺术策略,他赋予人物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江湖人士的身影,并将他们的复仇过程退入背景,通过白雨潇之口一笔带过,而将阮海阔的漂泊漫游推上了小说文本的前台。这种书写方式无疑使胭脂女和黑针大侠失去了展示他们武功的机会,从而使人物的豪侠气质随着复仇情节的淡化而呈现出虚弱的态势。
《鲜血梅花》以解构主义叙事手法颠覆了传统的武侠小说。从表面看,这是对武侠世界的逃离,实际上更是对现实生活的还原。相对传统武侠小说在还原历史背景和任务的叙事,单纯的描写侠者大者,《鲜血梅花》做出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作者以阮海阔主体性的缺失来隐喻现代人的生存困境。缺乏精神主导的现代人只是一味遵循命运的安排,凭借本能去行动,传达了现代人的宿命意识及虚无主义观念。
三、复仇的淡化与消解
作为以复仇为全文线索的武侠小说,复仇意识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在《鲜血梅花》中,复仇的命题被作者消解殆尽。阮海阔被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成人,但却没有预想的那样拜师学艺然后武功大成后为父报仇。阮海阔漫无目的的漫游,从最初的复仇成为了“寻人”,在遇到白雨潇时,他因为白雨潇的名字“开始在他的漫游里渐渐消散”而错失了好机会。在遇到青云道长时,又因为他的“好心”而在一次错失机会。阮海阔与胭脂女、黑针大侠、青云道长等武林高手的偶遇,也充满了浪漫的色彩,没有惊险紧张的对决,只有寥寥几语的对话。甚至于阮海阔走进的江湖,也只是“一轮红日在遥远的天空里漂浮而出,无比空虚的蓝色笼罩着他的视野。置身其下,使他感到自己像一只灰黑的麻雀独自前飞”。“他像是飘在大地上的风一样,随意地往前行走。他经过的无数村庄与集镇,尽管有着百般姿态,然而它们以同样的颜色的树木,同样形状的房屋组成,同样的街道上走着同样的人。因此阮海阔一旦走入某个村庄或集镇,就如同走入了一种回忆”。梅花剑与阮海阔互为镜像,梅花剑的锈蚀象征着复仇命题的消隐,也象征遮阮海阔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阉割和理想的失落。
“寻找”覆盖了复仇,成为叙述的主要指向,象征着对人生寄托与生命意义的追寻。他于偶然和无意间遭遇的胭脂女、黑针大侠、白雨潇、青云道长,每个人都问他类似的问题“你将去何处?”(或“你是谁?”、“你在找什么人?”“你为何离家?”)每个人都会带给阮海阔心中的“寻父母”企望,促其成长,每个人都与他擦肩而过,留给他下一个使命。这是永恒的人生疑惑和生命进程。
《鲜血梅花》中却基本看不到江湖的影子。相反,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来描写主人公的心理及精神状态,以及他的寻找旅途。其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写阮海阔背着梅花剑,按照母亲的话去寻找青云道长和白雨潇。在他找寻的路途中,没有高人来教导阮海阔武功,更没有什么奇遇等着阮海阔去经历。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少年,背着一把传说中的宝剑,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两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不清楚的人。他走在路上,只是为了漫游而漫游,遇到了十字路口便选一条路走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过程,其实正是现实中的人生。阮海阔漫无目的行走,也就是现代人在人生之路上迷茫与困惑的写照。人们整天地奔忙,却不知为何而忙;整天工作,却有着心灵的空虚。若是说没有目标,人们追逐的却又都是一样的功名利禄。就像阮海阔,他只知道他要找人,便在路上一直走了下去,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不停的脚步。这种不停的漫游就像是一个奇怪的梦魇不断地困扰着你,所有的方向都是模糊的,你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在十字路口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这选择也许会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