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 山水田园诗的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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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论文:山水田园诗的禅意
摘要:在众多唐代著名诗人中,对王维的接受经历了曲折和复杂的历史变迁,这或许是因为王维自身的人生经历和诗乐画共通的艺术才情。本文通过梳理唐的社会思潮以及分析王维接受的思想脉络。进一步揭示出王维诗歌中所蕴含的具体的禅学思想,最后,简要的说明禅宗思想的渗入对其山水田园诗的诗歌意境上的重大影响。从王维诗歌“自然”品评的接受出发,指出王维及其诗歌接受在清除的转变——逐渐摆脱单纯的以佛家诗论品评的思想观念。通过分析,试图对王维接受进行一些有益的探索,从而推进王维接受研究的深入。找出王维诗中的禅意。
关键词:王维;山水田园;自然;禅
王维是盛唐时期著名的诗人兼画家,多才多艺,在当时文坛就享有很高的声誉,其后也受到历代文论家和诗画家的广泛关注以及众多读者的青睐。王维的人生经历及其作品思想上的复杂性造成了后人接受王维的多样性。
王维笃志信佛,这对他的诗歌创作,自然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大体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间接的影响,即佛学思想影响了王维的人生态度、世界观,从而也对其诗歌创作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在其作品表现为:佛礼的影响。在诗中寄寓了禅理。
胡应麟《诗薮》内边卷六云:“太白五言绝,自是天仙口语,右丞却入禅宗。使人们更感兴趣的是,如何从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中找出禅理。古人大多认为,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禅意,在《辋川集》、《皇甫岳云溪杂题五首》、《终南别业》等作品中,表现最为明晰。例如:“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来自《辛夷坞》。
关于此诗的禅意,我认为并没有真正揭露自然界运动变化而展现的蓬勃生机,它所写的动,不过是像诗人自己所说的那种空虚的聚散生灭……作者描写这种动景的目的,正是为了表现自己不受这种纷藉现象的尘染,借以烘托他所认识的自然界。它真正的面貌应该是毕竟空寂的。我认为王维看到了不离幻象,所以他看到了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因为道无不在,所以他在花开花落中,似乎看到了无上的妙谛:“辛夷花纷纷落,既不执着于空,也不执着于有,这是何等的任运自在!王维因花悟道,似乎看到了真如的永恒存在,就是万物皆有的自然本性。
王维的诗歌,尤其是山水田园诗作为其释放情感的载体,广泛的展现了“空”的思想。诚然,这些山水田园诗歌大多写景,并无太多直接抒情或议论。而王维的匠心独运恰恰表现在这儿,他将禅学对“空”的阐释,信手描绘成一幅幅寓意深广的山水画卷,化抽象的哲理为具体可感的画面,诗心与禅道有机交融,创作出众多富含理趣的诗歌。如《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初读这首诗就感到一种清冷孤寂,再细品味,其中蕴含着深刻的禅学思想。首句“空”字,总领全诗,既描摹出山的空旷,又暗示心境的无波澜。“人语响”是有声,“返景”是有色,诗人以有声有色写空山,充分体现了禅家“一切声色皆虚妄”的教义。空山寂寥,人声飘渺,返景映苍苔,这是诗人所见到的山林,也是禅定后所达到的宁静的境界。拂除一切内心之象,所有声色化作心外之物渐渐隐没,收获心灵的彻底空明。由万法之空体会本性之空,而本性之空又印证万法之空。
禅定获得心灵的宁静之后,诗人超脱出现实的名缰利锁,在常人难以达到的虚空境界里谛听“万法皆空”的真谛。“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鸟鸣涧》),身处至空的境界中,所以能慧心独具察觉常人所忽略的声响。再如“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秋夜独坐》),这些潜藏在自然界中的微妙声响与异动都被赋予了禅学的宇宙本源的特性:山果“与”“草虫”的选择,使物象显得微不足道。但对于诗人来说,山中习静的世界与内心的宁静暗合,所以,诗人达到了无物无我,体察宇宙真相的境界。也因此,自然界的各种异动声响都未能逃出诗人的绵密的心绪。可以说这是一种对性空之学有深刻体味之后才
可有的胸怀和境界。禅宗思想从各个方面影响了王维诗歌的创作,尤其是其成就最大的山水田园诗。影响范围包括题材、语言、内容、意境等。在这里,主要探讨的是禅宗思想对王维山水田园诗在意境上的影响。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最高的表现艺术。有意境的作品,能通过特定的诗歌艺术形象,形成丰富的联想空间,以意在言外回味无穷的特点,传达心灵的意蕴。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在佛理的浸润下显示出宁静秀逸的特点。如《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诗人以饱蘸的笔墨勾勒了一个宁静淡雅的世界。全诗以“空”开篇,自首至尾洋溢着浓郁的禅学思想。王维深刻的体会到万有皆为虚妄的道理,但他并非意在说明世界空无一物,否定现实人生,而是强调摒除一切私心杂念的淡然与波澜不惊。所以在空境中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有竹林中嬉笑而归的的浣女,有拂莲归来的渔舟,一派生机勃勃与宁静安然。从中不难发现,这便是诗人魂牵梦绕的精神桃源。王维将佛教的思维方式和诗人的慧心相结合,将内心主静的禅学宗旨投射于山水景物之上,既赋予了山水空灵的意蕴,又模糊了虚实的界限。在他的诗歌中,现实之境成为了诗人理想之境的载体,理想之境又同化了现实之境,虚实相生,共同拥有了一种宁静秀逸的气质。
再如《过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千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香积寺超然世外,隐于深山之中,古墓参差,钟声渺远如天籁,泉声呜咽,日光清冷。“毒龙”在佛教中用来比喻人内心的邪念、欲望,诗人在这里强调唯有安禅入定,以佛理的光辉烛照内心世界,才会得到永恒的宁静。
再如《秋夜独坐》中写到:“与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精致而富有意蕴。将禅学静默观照的方式应用于景物描写,获得的是超于物象之外的天籁之音。试想在怎样的情形下才能听到山果落,草虫鸣?必然是外界于内心同时达到至静。王维将自然界中的轻微响动与理趣盎然的的禅意相交融,塑造了一个明静秀逸的诗境。
总而言之,禅学对于王维来说,与其说是一种宗教精神,不如说是一种哲学思想。他调和了儒家传统与老庄哲学在王维精神领域中的矛盾,并且给王维的诗歌创作带来新的灵感与意蕴。可以说,没有禅学的渗入就没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就没有理趣盎然的滋味,也就没有“诗佛”王维的巨大成就。
参考文献:
[1]李壮鹰.禅与诗[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116.
[2]刘宁.王维孟浩然诗选评[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7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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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壮鹰.禅与诗[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9.
[5]刘宁.王维孟浩然诗选评[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