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与荒诞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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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与荒诞的交融

【摘要】丑,作为文艺美学的重要范畴,往往不被研究者予以足够重视,在众多的美学研究文章中,即使有所涉猎,也大多作为“陪衬”顺便提及,丑与审丑成为美学主流研究中“被冷落的角落”。本文力图站在马克思主义唯物观、历史观和辩证观的角度,以中西方文艺美学比较为横线,以现代文学艺术作品为对象,从审美的角度,概述了现代文学艺术特点中丑与荒诞的关系,揭示了现代文学艺术发展的基本特点。

【关键词】现代文艺美学丑与荒诞

丑在众多的文艺美学范畴中具有独特的重要性。丑的观念随着美学发展而发展、变化,到今天丑的演化轨迹大致经历了一条遭受排斥、做美的陪衬直到取代美而占据审美中心地位这样一个过程,十九世纪以后,随着反本质主义思潮的全面崛起,随着理性主义终于让位于非理性主义,美的本体论时代宣告结束,美学标举优美和崇高的审美理想终于遭到了来自丑的严峻挑战。美的艺术所带给人的瞬间诗意不足以弥和人与世界、个人与社会的巨大裂痕。相反,被传统美学所鄙弃的丑才能表现现代人难以言状的心灵感受,揭示人们极度异化的真实处境。尤其是在当代,美学的发展已经由古典和谐、近代崇高而进入现代丑美学丑艺术阶段,审丑已经毫不谦让地代替审美成为了占主导地位的美学风格。因此对丑这一美学范畴进行系统、深入地研究就显得尤为必要。

审丑现象的产生、发展,有其自身的历史线索和逻辑线索。历经古典、近代时期的丑,至滥觞于19世纪末并繁荣于20世纪初的西方现代艺术,丑在审美领域逐步占据了“主导”地位,以丑为其审美核心,文学艺术可以说发展成为了一种“丑”的艺术,正如李斯托威尔所认为的那样,丑主要是近代(即我们所说的现代)精神的一种产物。包括畸形、鄙陋、卑劣、怪异、怪诞、荒诞。这一时期,审丑是一种否定的审美活动,丑就是对于生命有限性的固执,它是生命意义的丧失,生命的可能性的丧失,是美的全面消解。而审美活动则是对这种生命的有限的固执的否定,并通过这种否定间接地进入自由的生命活动,最终上升到最高的生命存在。现代时期的丑,已表现为压倒一切的力量,是对现实的全面反叛。

现代派艺术经丑到荒诞(包括丑的艺术和和荒诞的艺术)的产生和占据地位不是偶然的,这一方面是近代形而上学思维极度分裂的结果,这种分裂导致人文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思潮的对峙发展:一方面人文主义从叔本华的意志主义经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到弗洛依德的潜意识、下意识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越来越排斥客观的、存在的因素;一方面科学主义从孔德的实证主义,经马赫的经验主义,到维特跟斯坦的逻辑实证主义,越来越反对主观,反对人的主体因素。一是客体失落了;二是主体失落了,而二者的片面极端的发展,其共同倾向是反理性,是极端的对立、混乱和颠倒;更主要的是近代资本主义社会日益复杂深刻的矛盾及其尖锐斗争,使现实变得越来越混乱无序,变化多端,令人捉摸不定,人们在焦

虑、惊慌、困惑、动荡不安的心态中挣扎。人的异化、分裂的极度发展,导致人的心理失衡,导致精神病患者的猛增,有人说精神病是一种世纪病,这倒是一语中的。不少哲学家、诗人、艺术家本人就是精神病患者,荷尔德林、尼采精神失常,托尔斯泰、海明威、梵高自杀。这也正是为什么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学说之所以产生和广为流行的时代原因。在大的范围上也可说丑和荒诞艺术都是精神病态的艺术。当然,丑和荒诞也有区别。丑的艺术是精神健康的人去观察表现精神病人的艺术,而荒诞艺术则是不健康的精神病人的艺术,它以不合逻辑的不合情理的精神病人的心理去观察处理一切,包括去观察正常的精神健康的人和生活。作为美学范畴的荒诞,与荒诞派戏剧的兴起有着密切的关系,是荒诞派戏剧追求的审美风格的结晶。

荒诞派戏剧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西方兴起的一个新剧种。传统戏剧的主要因素都被它弃之不顾:没有连贯的情节,没有完整的人物形象,没有集中的主题思想,甚至连对白也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性可言。荒诞派戏剧作品常常表现人物突如其来的灾难,其中没有喜怒哀乐、是非善恶、因果关系,只剩下荒诞、不协调和恐怖。荒诞派戏剧大师尤奈斯库对荒诞作了一个很好的定义:荒诞是指缺乏意义和宗教的、形而上学的、先验论的根源隔绝之后,人就不知所措,他的一切行为都变得没有意义,荒诞而无用。

在多种审美形态中都有丑,与崇高、悲剧相比,荒诞中的丑恶有极端性的特点,丑恶都有一个与之冲突斗争的对手,那就是正义与进步。在悲剧中,丑恶虽然暂时胜利,但由于正义与进步的激烈反抗,会使人感到它有一种被动、保守、虚弱的本质。它的胜利是不应当的,它最终走向失败和灭亡是必然的,因为丑有一种被动、保守、虚弱的本质。在崇高中,丑恶尽管在外貌上还保持着往昔强大的模样,但在本质上已经被正义、进步击溃,正在收缩、萎靡、下沉。而在荒诞中,受害的主体对丑恶的侵害不知不觉,逆来顺受,叙述人对丑恶的残害也是视若罔闻,无动于衷。丑恶正在肆意行凶,却碰不到任何的抵抗与反击。因此,荒诞中的丑恶都很嚣张,都在膨胀着向极端发展,在厉害的程度上具有极端性。

丑与荒诞比较,可以认为,丑是审美价值取向经由和谐、对立崇高的发展结果,丑是美的近、现代扩张,而荒诞则是丑的变异极至。

丑是对立、反和谐,荒诞与丑具有共同的美学属性。法国罗贝尔°§埃斯卡尔皮在法国《百科全书》“荒诞”一条中说:“荒诞就是常常意识到世界和人类命运的不合理的戏剧性。”丑的这种对立否定着事物矛盾的联系性和统一性,在本质上已不合理性、不正常性,荒诞则进一步把这种不正常性、不合理性继续向两极发展。丑本来是对立的、不和谐的,但荒诞认为丑的对立还是一般的,还不够极端(艺术中即有人提出了“极端主义”)。它把丑的对立推向了极度不合理、不正常,甚至人妖颠倒,是非、善恶倒置,时空错位,一切因素都荒诞不经、混乱无序,令人不可思议,不能理喻的程度。

荒诞的审美表现可以概括为:恐怖中的惊骇、焦虑、恶心、惊赞,笑中的苦涩、自信和本能快感。荒诞引起恐怖的原因在于它的丑恶,而它的丑恶却都是由被破坏被分割的美善碎片组成的。这些美善是生活中常有的对象,人们对它们都

很熟悉,再加上艺术描绘,又缩短了两者的距离,因而对它有一种熟悉感、亲切感和真实感。当这些美善碎片被组合成丑恶后,由于组合时采用了极端反常化的手法,因而这些丑恶又会使人感到格外陌生、疏离和凶恶,当以往那样熟悉、亲切、美善的东西突然以极端陌生、反常、凶恶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人们必然会恐惧万分,猝然间产生一种惊骇反应。死人的脑袋离开身体独立活动;被劈断的双腿以活人的姿势站在那里;天下最美丽的身体原来只是骷髅的组成部分;死尸不但能站立,而且还会嘿嘿的笑当这些景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心中所体验到的,就是这种惊骇体验。

荒诞中的丑恶除了内容上的恶之外,在外观形式上又是“破坏美的观念,破坏人和社会关系的尊严”的“畸形的、片面的事物和现象”的丑陋,因而,他在让人感到焦虑、惊骇的同时,还会让人感到厌恶,恶心。丑恶的构成细节越熟悉、越美善、越贴近,由这些细节构成的整体形象越陌生、越丑恶、越疏远,反常背离正常的距离,张力和反弹力越大,读者从中感受到的惊骇和好笑才会越烈。当然,由于荒诞为这种笑带上了沉重的背离美好的镣铐,因而这种笑只能是一种苦笑,是一种黑色的幽默。

请看卡夫卡的《变形记》:主人公葛里高里原本是一个勤奋、忠厚的职员,甚至深受上司的器重和家人的厚爱,有一天早晨却突然变成了一只甲虫,但它的思想意识依然如故,肉体的变异和人的思想的对抗使他万般惊恐、焦虑、无奈,他想向上司倾诉,但无济于事,他想向家人倾诉,但无人理解,最终被家人像仍垃圾一样扔掉了。这是资本主义世界在强大精神压力下人们心灵扭曲的表现,这是整个社会生活动荡不定、混乱无序的象征,作家通过这种荒诞不经的故事昭示了资本主义世界人于人之间缺少关怀、缺少温暖的现实,有的只是敌对、冷漠的心态,“这是一颗冷酷的心”,这是一个冷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丑压倒了一切。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文学经由丑走向荒诞,并不是西方美学所独有的,作为现代审美特征,自然有其跨越国境、相互影响的一面,只不过其审美性质有所差异罢了。

我国作家王小波的《黑铁时代》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作:它向我们讲述了邮寄活人的“离奇”故事。他写到邮寄时手续很复杂,除了填单子,还要打手印、照相片、留血样,万一被邮寄的人在邮寄过程中逃跑了,还要靠这些资料把他追回来。邮人的箱子有写字台那么大,被经常邮寄出去办差的秃头正要钻进一只这样的箱子时,装箱子的小姐把他制止了,“这位小姐抬起脚来,用脚尖勾住了秃头的胳膊,厉声喝道:穿着衣服就钻进去吗?他只好把裤衩也脱下来,他妈的,秃头的屁股上也留下了一个黑色的鞋印。”“过了几天,用户把他寄了回来,我们把箱门打开,他从里面钻了出来,此时他已经变成了蓝色的人,手里紧握着一袋自己的屎。虽然出门是如此的不便,但他还是经常出门,一会儿把自己寄到海南岛,一会儿把自己寄到吐鲁番,去给用户排忧解难。他的脸上身上都盖满了戳记,就像一封到处旅行的公文。”

作品发表后,引起文学界的巨大争议,有人认为王小波开辟了中国现代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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