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鲁迅前妻朱安
鲁迅的情感故事

鲁迅的情感故事
鲁迅的情感故事涉及到三个女人:初恋情人鲁琴姑、包办婚姻的朱安和自由恋爱的许广平。
鲁迅与鲁琴姑是青梅竹马,两人相恋却不能相守。
因为鲁迅家里的保姆长妈妈一直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够嫁给鲁迅,而长妈妈不同意鲁迅和琴姑的婚事,故意找人配和她演戏,在鲁迅的母亲面前说鲁迅和琴姑八字不和,要是两人在一起会不幸福的,尤其会影响鲁迅。
那个年代,人们的封建思想还非常严重,鲁迅的父亲在鲁迅小的时候就一直生病,这让鲁迅的母亲非常害怕儿子会被婚姻连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这样硬生生的让鲁迅和琴姑分开了。
琴姑一直等着鲁迅找他,可惜鲁迅也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只能忍痛和琴姑分开了,但是琴姑却因为这件事郁结在心,竟然因病早逝。
据说,琴姑在临终时都还在等待鲁迅。
朱安是鲁迅的包办婚姻妻子,两人婚前未见过面,无感情基础,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这场婚姻对两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只是挂名夫妻。
朱安曾对友人说:“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
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负有一种赡养的义务,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
许广平是鲁迅的第二任妻子,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1925年夏天,许广平第一次正式向鲁迅示爱,但鲁迅不够勇敢,而且悲观的认为自己不会再拥有美好的爱情、幸福的婚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也不配被爱。
对此,他先后在信里向许广平解释道:“我先前偶一想到
爱,总立刻自己惭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爱某一个人。
异性,我是爱的,但我一向不敢,因为我自己明白各种缺点,深怕辱没了对手!”鲁迅对许广平回应道:“你战胜了,我只爱你一人。
”1925年10月20日,鲁迅与许广平相恋并结婚。
鲁迅孝母之故事

鲁迅(1881—1936)的母亲姓鲁,出生于绍兴乡下一个封建家庭。
鲁迅去南京求学时,母亲给他订了亲。
女方叫朱安,是个没有文化的缠足姑娘。
鲁迅请求退聘。
但他母亲坚决不同意,说退聘有损两家名声,会给女方造成嫁不出去的痛苦。
鲁迅要求朱安放足读书,但对方都没有做到。
1906年,鲁迅在日本留学接到母亲的信,说她患病要鲁迅回绍兴探亲。
其实母亲没有患病,只是听到谣言,说鲁迅在日本有了妻子,所以赶忙让他回家聚亲。
7月初,当鲁迅赶回家中,只见客厅张灯结彩,中间贴了张大红纸喜字,一切都明白了,为了不使母亲伤心,鲁迅默默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奉命完婚,行礼如仪。
入洞房那天晚上,鲁迅对着新娘一言不语。
第二天清早,他就独自搬进了自己的书房,过了三天,他离家回日本了。
青春时期的鲁迅就被“母命难违”的封建礼教剥夺了男女情爱的权利。
他曾对许寿裳说朱安“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的供养她,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其实,鲁迅何尝不知道爱情,但是他不愿让母亲为难,他那尚未萌芽的爱情种子就被礼教的“恶魔”吞噬了整整二十年,直到后来他同许广平同居为止。
鲁迅出于对母亲的爱,宁肯牺牲自己,吞下了“无爱结婚”的苦果。
他毫无怨言,一如既往地孝敬母亲。
1919年,鲁迅在北京教育部任职,他买下了八道弯的房子。
先同二弟周作人夫妇迁入,然后回绍兴接母亲和朱安来京安居。
三年后,因遭到周作人夫妇的侮辱、攻击,他不得不离开母亲,带着朱安另住砖塔胡同小屋。
不久,鲁迅看到65岁的老母亲在周作人家得不到一丝温暖和照顾,时常受到二儿媳妇的闲气。
他再向各方借贷,买下阜成门内西二胡同一座四合院,将母亲接了过去,让老人得以安度晚年,直到85寿寝。
在鲁迅接母亲到阜成门家中后,他曲尽孝道,将最好的大房子让母亲住,自己则独居屋后一间简陋的小房充当书房兼卧室。
他那时已经四十余岁。
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外出上班,必去母亲处说声:“阿娘,我出去哉!”回家时必要向母亲说声:“阿娘,我回来哉!”每当晚餐以后,他总伴着母亲聊一会天,然后回到书房工作。
鲁迅与家人的故事

鲁迅与家人的故事鲁迅的原配名为朱安,一位传统的旧式中国妇女。
她身材娇小,一双小脚,目不识丁而忠于自己的男人。
鲁迅是家中的长子,他的婚事自然是大事。
自从鲁迅的父亲去世之后,周老太太更是整日的寻思琢磨,给鲁迅找媳妇。
当时鲁迅已经家道中落,门第高的看不上他们,门第低的他们看不上。
找来找去,就找着了朱安。
朱安出生商人家庭,但是祖上也曾做过知县一类的小官,加之朱安本分温顺周老太太看了很喜欢。
而朱家认为周家虽然经济拮据,但周老爷曾经在京中当过大官,后来虽然被问罪,但周家也还算是绍兴名门。
两家都还挺满意,这婚事也就定下来了。
当时鲁迅在新式学堂读书,对这门婚事虽然提出了反对,但是周老太太坚持,于是只好作罢。
但他也给朱家提了个要求,希望朱安放了小脚,去新式学堂读书。
朱家是传统人家,听了这话十分震惊,并没有按照鲁迅说的去做。
于是这婚事也就耽搁下来,后来鲁迅去日本留学,更是没有成婚的打算。
最后还是周老太太熬不住了,连写了几封信,谎称自己生病了,将鲁迅给骗回来成了婚。
婚礼依照的是旧式礼节,繁琐而严肃。
当时鲁迅已经剪掉了辫子,成亲的时候还戴了条假辫子。
朱安坐在喜轿里被抬到周家,一路上吹吹打打,透着与日后清冷空虚生活不同的喜庆。
喜轿落地,轿子里伸出一只不大不小的绣花鞋。
因为轿子有点高,一时没有踩到地面上,然后绣花鞋就掉了,露出里面尖细的小脚。
朱安听说自己未来的丈夫不喜欢小脚的女人,于是穿了双正常大小的绣花鞋,里面塞满了棉花。
本想着讨好丈夫,却不想闹了笑话,而这似乎也昭示着这段婚姻的不幸。
许多人都害怕新郎闹起来,但鲁迅却全场沉默的配合了。
这倒不是说鲁迅没火气,而是选择了沉默的对抗。
他本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妻子人选,加之被母亲从日本骗回来,心里压着火气。
成婚的第二天,鲁迅没有按照规矩去祠堂,晚上也没有回新房,而是独自睡到了书房。
第三天就收拾行囊,去了日本。
鲁迅先生与朱安的故事

鲁迅先生与朱安的故事1. 介绍鲁迅先生和朱安鲁迅先生,中国现代文学领袖,一位重要的思想家、文学家和革命家。
朱安,是鲁迅的一位学生,也是一位文学才子。
2. 鲁迅与朱安相识当时的朱安在北京一所小学任教。
他听说鲁迅先生将在北京的某一天发表演讲,于是便冒着雨天前往。
在演讲结束后,他回到台下想要向鲁迅先生表达自己对他的崇敬之情,但是当他走近鲁迅先生时却无法开口。
这时,鲁迅先生问他:“你是谁?”朱安告诉鲁迅先生自己是一名小学教师。
鲁迅先生听后又问他:“你会不会写东西?”朱安回答道:“会啊!”于是,鲁迅先生便邀请他来看自己的手稿。
3. 鲁迅对朱安的赞赏后来,朱安带来了自己的作品,并给鲁迅先生阅读,鲁迅先生高度赞赏他的文学才华和对实事求是的态度。
于是,鲁迅先生开始指导他的写作,并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和思想上的共鸣。
4. 朱安对鲁迅的感悟朱安从鲁迅先生那里学到了很多文学上的技巧和思想上的启示,鲁迅先生也成为了他的导师和朋友。
在朱安的回忆中,他曾经写过一篇题为《我的老师鲁迅》的文章,其中写到:“老师的眼里并没有世界上的妖魔鬼怪,更没有什么飘渺的理论,只有唯物唯心两半往南往北、示威示能的现实主义思想。
”5. 鲁迅与朱安之间的情感纽带在鲁迅先生的墓志铭上,人们可以看到鲁迅先生选择的墓铭“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这句话也成为了鲁迅先生对朱安的寄托。
两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如同这句话中的道理,经过不断的走动和实践,逐渐变得坚实和可靠。
6. 结语鲁迅先生和朱安的故事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他们之间建立的师生情谊、思想共鸣、情感纽带,无疑都是彼此人生中的大礼物和难得的财富。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故事还向我们传递出一份深刻的思想启示,那就是勇敢地面对现实,坚定地走下去,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并留下自己精彩的人生篇章。
鲁迅先生的两任妻子

鲁迅先生的两任妻子鲁迅先生的两任妻子鲁迅一生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思想研究、文学史研究、翻译、美术理论引进、基础科学介绍和古籍校勘与研究等多个领域具有重大贡献。
下面为大家带来鲁迅先生的两任妻子,快来看看吧。
朱安是鲁迅的原配夫人,她是一个身材矮小、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那时的鲁迅在日本潜心学医,“他是不懂爱的”。
因为在日本接到一通发自家里的电报,称母亲病危,鲁迅便决定归国。
回家一看,房已修理好,家具全新,一切结婚的布置都已停当,只等他回来做新郎了。
鲁迅既然不忍拂逆母亲的意思,那么就只能牺牲掉个人的意志,默默地接受了。
鲁迅像木偶似的走完了这一系列麻烦的仪式,可是新婚燕尔的他却做得很决绝,搬出新房,睡到了母亲的房中。
结婚后他很少向外人诉说自己的婚姻生活,仅对好友许寿裳说过一句沉痛的话:“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婚后第四天,鲁迅就携二弟周作人去了日本,离开了母亲强加给他的女人。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与世长辞,本就扑朔迷离的时局再次发生动荡。
此前一天,鲁迅收到一封特殊的来信,信中痛陈北京教育界的黑暗现状,笔下充满忧虑和苦闷的`文字向鲁迅请教:“有什么法子在苦药中加点糖分,加糖是否即绝对不苦?”信末署名是:“谨受教的一个小学生许广平”。
许广平是广东番禺人,比鲁迅年轻近二十岁,对社会运动充满热情,她是如此敬仰鲁迅,在年轻女学生许广平的面前,鲁迅也开始变得柔软。
在冲破世俗最终走到一起后,许广平写下了一篇情绪激昂的散文诗:不自量也罢,不相当也罢,同类也罢,异类也罢,合法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与我们不相干,于你们没关系!鲁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爱的。
1926年底,鲁迅准备离开厦门大学之时,思念在广州的许广平,靠在一个有个“许”字的墓碑上合影,寄给了她。
1932年,鲁迅编成他和许广平往来的书信,题名《两地书》,并指定说等儿子海婴长大以后留作纪念。
鲁迅逝世后,许广平常应邀写各种回忆文字,她的故事里没有奇闻亦无猛料,但因为主角是鲁迅,便被多方重视。
鲁迅死后 他的妻子许广平和朱安都去了什么地方

鲁迅死后他的妻子许广平和朱安都去了什么地方本文导读:他的离开可以说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他的《狂人日记》掀起了白话文的狂潮。
他的很多文学作品都是为中国作出的贡献。
在他葬礼那天,就来吊唁的人就有5000人。
他对中国的文学界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于是就被葬在上海的万国公墓,很多人去吊唁过。
鲁迅的一生有2任妻子,在鲁迅去世后,都去了哪里呢?他的第一任妻子叫朱安,是他明媒正娶而来。
他的第二任妻子叫许广平,曾经是他的学生。
在鲁迅去世以后,朱安就和鲁母一同居住。
令人遗憾的是,在鲁迅去世的那天,朱安和鲁母都没有赶来上海见鲁迅最后一面。
在鲁迅离开后第二年,由于朱安和鲁母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只能靠鲁迅的弟弟周作人来救济。
可是在鲁母去世以后,周作人就不再救济朱安了。
原因就是鲁迅和他的弟弟周作人也有矛盾。
鲁迅的母亲在的时候,周作人也是没有办法不去帮助。
.没有了经济来源,这时的朱安生活是十分拮据的,无奈的她打算把鲁迅的留下的书籍卖出去,可是这件事引起了许广平的抗议,最后还在报纸说: “鲁迅先生的所有东西,都应该由他的家属去保管,不应该去卖掉,这些属于中国的文化精髓”。
朱安无奈的说:“都说要去保护鲁迅先生的文学作品,我都快生存不下去了”。
在许广平和她学生的劝阻下,最后朱安还是听从了许广平的建议。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抗战胜利以后,这时的朱安已经是百病缠身了。
最后于1947年10月去世。
去世前希望许广平把她葬在鲁迅先生的旁边,可是最后没能实现,她被葬在鲁母的坟墓旁边。
但是不解的是,朱安没有墓碑。
说起许广平在鲁迅去世后,就带着他们的孩子生活在上海,两个人都是喜欢文学的,这样两个人才最后走到了一起。
在解放以后,她就来到北京工作,1968年去世,在她的遗嘱中,死后不希望埋葬,不保留骨灰,可以说她是没有墓地的。
鲁迅妻子是谁

鲁迅妻子是谁作为鲁迅妻子朱安,她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小脚女人。
资料中关于她留下的话语并不是很多,但每一句都十分的令人震撼,令人寻味。
关于鲁迅妻子朱安的相关传记中,就追溯了朱安将近69年的人生轨迹,在传记中的内容写出了一位旧女性的苦闷声音,阅读过的人们能够从其中的字、词、句中感受到朱安的存在对鲁迅一生也是存在一定的影响的。
鲁迅妻子朱安,出生于名门家庭,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根据她的家庭条件来说,要想读书,只需要在私塾中添一把桌椅就行了。
可是她所处的时代正好是封建时期,那时候由于社会封建,女人是没有权利和资格读书学习的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没有文化,也并没有影响这些女人成为一个好女人、一个贤妻良母。
对于朱安的缠足事件那更是那个事情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旧中国时期中,像那些不缠足的女人是很少见的,而对于鲁迅那样拥有新思想,接受留学教育的人也是非常少见的。
当初鲁迅和朱安的婚事,鲁迅曾在日本留学的时候与母亲写书信的时候,就希望女方能读书识字,并且希望对方能够打破封建潮流放足,,但是这并不是作为答应结婚的条件,也仅仅是希望而已。
虽然他们后来结婚了,但是这一决定是在他们两个根本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由他们的父母作主而做的决定。
也正是他们父母的这一做法,改变了朱安一生命运,并给鲁迅和朱安两个带来了令人痛苦终生的婚姻。
鲁迅什么时候去世呢?根据相关的资料和文献的记载,鲁迅是在公元1936年10月19日因病去世的,可以说一代伟大的文学家就此陨落,有人说这是一场不幸的开始,也有人说这是一场觉醒的开始。
1936年10月19日,当时鲁迅刚刚好是55岁,鲁迅因为肺结核而病逝,此时鲁迅在上海,因而可以说鲁迅是死于上海的。
由于长时间的废寝忘食的工作,鲁迅的身体越来越差,当时有很多的人都曾经劝告过鲁迅,但是鲁迅依然心中牵挂着中国国家的前途命运,因而,鲁迅依然是继续孜孜不倦地进行着工作,长年累月的工作,终于让鲁迅的身体变得异常的脆弱。
在鲁迅临死之前的时候,鲁迅的手中依然紧紧握着一支笔,鲁迅的心中依然是想着要继续写作、继续工作。
朱安:我也是鲁迅的遗物

各界丨五味人生如果鲁迅不曾与朱安相遇,鲁迅此后的经历会是怎样?我也走鲁迅的遗核/詹学伟“新文人”之苦与“旧女性”之悲都是时代赋予的上海鲁迅纪念馆乔丽华所著的《我也是鲁迅的遗物:朱安传》去年再版,加深了我对这个假设命题的兴趣。
在这部专著里,乔丽华利用现有的相关资料并结合实地考察,比较全面、客观、系统地揭示了朱安悲剧的一生,也让我们看到鲁迅背后这个长期被"淹没”的人物,是如何如同蜗牛一般,从生的希望一步步爬向绝望之中的“坟墓”。
对一般读者而言,了解朱安的并不多。
即便知道朱安,也未必全面。
她和鲁迅的相遇、成婚,对鲁迅后来的生活、文学创作产生了哪些深远的影响,在文学史的视野里可能还是一个比较大的“盲区”。
正因为这种“空白”,才使得这个假设的命题有了意义。
在诸多涉及朱安的研究文本里,对于她的评价,基本定位为旧女性。
作为包办婚姻的牺牲者,她至死都不曾觉悟。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可以说深入骨髓,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婚姻会有什么问题,朱安作为“活的”、沉默的、可移动的“影子”,衬托出鲁迅的孤独的内心。
相对鲁迅身上的各种光环,她在那个时代里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朱安这位旧女性之“悲”,照出了鲁迅“新文人”之“苦”。
我们不禁要问:难道朱安对于鲁迅就没有点正向作用?或者说,鲁迅若没有遇到朱安是不是会创作更多更好的作品,并获得更完整、更幸福的感情体验?我们假设朱安不曾遇到鲁迅,两个人各自走上另外一条道路,彼此毫无交集。
但“另外一条道路”的设计,未必就是直线型的。
一个人所遇到的悲剧,也未必仅仅是自身造成的,于朱安而言;一个人在感情上的幸运同样也可能是两个人努力或者更多人促成的,于鲁迅而言。
那么鲁迅遇到朱安,之于朱安遇到鲁迅则属于小概率事件中的必然了。
首先,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假设他们没有相遇,只能避免鲁迅和朱安之间的这种悲居时代的悲剧同样会发生在另外一对人身上。
因为这种悲剧在当时还不是个案,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因为发生在新人、名人身上,各种正负效应都可能被人为放大许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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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鲁迅前妻朱安2006-3-17 8:00:00 孔慧怡来源:中外书摘前奏朱安和旧中国很多中上家庭的女子一样,从小被教养成一个切合传统要求的典型:脾气和顺,会做针线,擅长烹饪,不识字,小脚。
这样的女性本来是不会引起公众注意的,但中年以后的朱安却曾是记者争相采访的对象,她一九四七年去世时报上也有报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原因很简单:旧式女性在死后留名,十居其九是因为与她们有关联的男人,而在朱安来说,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周树人,笔名鲁迅。
朱安还在世的时候,鲁迅和他身边的人视她为一份无法推辞的馈赠,是他苦恼的来源。
朱安死后几十年,国人把她的丈夫放在文学殿堂最崇高的位置,而她的名字和存在则成了禁区,直到近十多年才渐渐解禁。
早年生活清朝光绪四年(公元一八七八年),绍兴城一户姓朱的商人家中添了个女孩,取名为”安“。
她虽然生于王朝的末世,但在那个年代,富裕的府城如绍兴仍然相信,传统的生活方式和制度是惟一可靠而又可行的。
尽管女孩子没有机会经历拜师入学这一道人生分水岭,却另有一份仪式等候着她们。
朱安四五岁的时候,有一天被带进一个小房间,大人让她脱了鞋袜,把脚浸在一盆暖水中。
过了一会儿,她的妈妈和两个女佣人或亲戚把她按住,拿出特别编制的长棉布条,把她的四只脚趾向脚底屈折,用湿布条一层一层地裹起来,接着又把她的脚跟拚命往前拉,这样就裹成了“三寸金莲”的雏形。
朱安痛得尖叫起来,但随着她的哭声是母亲的训诲:所有好人家的女孩都得缠足。
她只要看看妈妈和家中其他女人,就知道这是事实,没有一个是例外的。
订亲一八九九年,通过亲戚的斡旋,朱安的婚姻前景似乎明朗了起来;当时她已是个二十一岁的“老姑娘”了。
议婚的对象是一名周姓前任官员的长孙。
这位周老爷当过京官,后来因为科场贿赂而锒铛入狱,家道中落。
他的长孙十八岁,在南京一间新派学堂念书。
绍兴传统以妻子比丈夫大两三岁为佳,所以两人算是相当匹配,惟一的缺憾是周家经济颇为拮据。
但毕竟他们在绍兴还算是户体面人家,对“老姑娘”朱安来说,这可能是最理想的安排了。
一九○一年似乎是他们成亲的好时间,因为绍兴惯例婚礼多半在冬季举行,而朱安的未婚夫又将在同年年底毕业,算得上双喜临门。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周树人拿到赴日本留学的奖学金,因此朱家想看到女儿成家的希望又落空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当然也愿意未来女婿出洋留学,因为朱安的未婚夫身份提高了,对她也是一份光荣。
周树人在一九○二年三月离开中国,除了两次短暂回家外,在日本一直逗留到一九○九年。
他如此一去不归,实在令朱家忧心忡忡。
而他赴日后不久,通过他母亲向朱家提出一项要求,更教他们增添了忧虑:周树人要朱安放脚,然后进学堂读书。
对思想保守的朱家来说,这实在吓了他们一跳。
但这为朱安的婚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虽然周老太太对未来媳妇很满意,但谁也不能预料留学在外的激进青年会采取什么行动。
一九○三年周树人回家探亲,身穿西服,辫子已剪了,这似乎都不是好征兆。
不过他始终没有提出要退婚,虽然周家也没有安排把朱安迎娶过门。
成婚绍兴有句谚语:“养女不过二十六。
”周家体会到拖延婚事实在于理不合,终于定下成婚的日子:一九○六年七月二十六日。
新郎会从日本专程回家。
但朱安不知道的是,他会接到虚报母亲急病的电报,被骗回来。
周家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鲁迅不归,又怎么办呢?其实这也不是个难题:找人代替新郎拜堂本来就是惯用的招数。
朱安除了做出一般准备外,也没有忘记新郎对小脚的厌恶,因此造了一双大脚绣花鞋,鞋头填满了棉花,好在婚礼上穿。
朱安穿上这双鞋,到底有何感想呢?二十多年来,大家不断告诉她没有男人会娶一个大脚妻子。
世界真的变了。
虽说新郎是个放洋留学的新人物,但婚礼还是依照传统风俗进行,大红花轿、媒婆、吹打乐手和陪嫁娘一个不少。
新郎穿着传统礼服,甚至装上假辫,这一切是否可以让朱安定下心来呢?假如她希望有个好兆头,现实却适得其反:她一脚踏出花轿的时候,一只鞋松脱了,揭露了伪装。
绍兴风俗认为新娘掉了鞋是个不吉的兆头。
捱过了婚礼的繁文缛节,朱安终于进入洞房,坐在床上。
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到翻书的声音。
朱安坐着呆等,因为新娘是不能首先开口说话的,而新郎决定了不理睬她。
婚姻生活婚后第二天,朱安按照传统由新郎陪伴着回门,也到了周家的祠堂拜祭祖先。
虽然他们没有圆房,但完成了婚礼所有的仪式,因此他们的婚姻作为一份社会契约是完整的。
不过假如朱安希望新郎对她的态度会改善,她很快就失望了:婚后第二个晚上,她的丈夫睡到母亲房间里去,三天后他就离开绍兴,回到日本。
朱家的“安姑娘”离开了富裕的娘家,变成景况拮据的周家媳妇。
作为小安的媳妇,她有两份职责,一是延续香火,二是操持家务,她既然无法完成第一项,就全心全意投入第二项里。
既然她是小辈中惟一的媳妇,家务的担子自然不轻,而大家也认为她是个称职的主妇。
大家族三代同堂的生活方式对朱安来说是个熟悉的环境,她性格和顺,与人相处并不困难,婆婆鲁瑞对她十分喜爱。
一九○九年夏季,朱安似乎看到一点光明,因为她的丈夫终于决定回国了。
周树人回国主要是为了经济问题:周家实在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而他作为长孙,总得挑起这担子。
不过鲁瑞自然也希望借此让儿子和媳妇重聚。
周树人在杭州找到一份教职,本来有不少机会回家,但他并不如此,而每次短暂的逗留,也不和朱安说话,更不进她的房间。
一九一○年夏天,情况变得更坏了。
鲁迅回到绍兴教书,学堂离家不过几十分钟路程,而他决定住在学校。
但与此同时,朱安也感到她熟悉的世界正在改变。
一九一一年,她的小叔子周作人带着日本妻子羽太信子回到绍兴,朱安一辈子头一次接触外国人,头一次体会到丈夫进出自如的另一个世界。
作人和信子是经过自由恋爱而结合的,这一点也让朱安感受到,她从小奉为金科玉律的礼教传统,已经权威大减了。
这时外间世界正经历一场巨变:一九一一年十月,满清王朝崩溃了。
中华民国成立不久,周树人得到一份教育部的工作。
虽然他因此又要离家远去,但这对周家来说却是件喜事,因为树人成为中央政府的官员,在复兴家业方面迈进了一步。
他在一九一二年二月往南京赴任,同年五月与教育部一起迁往北京。
男人因为经商或做官而居于外地,是绍兴常见的模式,因此树人离家反而减轻了朱安承受的痛苦和压力。
这时朱安有一块心头大石:她已近中年,无儿无女,不管作为主妇如何称职,作为周家的媳妇却未完成任务。
一九一四年十一月,她回娘家探亲时写了一封信给在北京的丈夫,建议他纳妾,一来生活有人照应,二来也希望能生下一男半女。
虽说朱安的建议在当时是个社会常规,但她发出这封信也真要鼓足勇气,而且信中提到的既是私人事,她还请自己的兄弟帮忙写信。
可是信到了北京,只引起周树人更强的反感,除了在日记中斥之为“颇谬”,就没有回信。
事实上,朱安和丈夫婚后长期分隔两地,从没有直接通信,所有消息都只在母子来往信件中转达。
虽说这在当时传统家庭是正常现象,但周树人此时却和弟妇羽太信子有频密的书信往还。
对朱安来说,她熟悉的世界出现了一个断层,让她觉得愈来愈难以理解。
一九一九年鲁迅决定举家移居北京时,朱安的去留并不是个疑问:她作为周家一份子地位是巩固的。
她知道这次北上,和娘家可能再无后会之期,所以与寡母、兄弟、弟媳和侄子合照留念。
离开绍兴当天,她的胞妹在码头送行。
北京生活朱安到了北京,就要面对新生活,但要建立起新的生活方式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在这个地方连语言也说不通,而离开了大家族的支持,在周家兄弟同住的环境里,她变得孤立无援。
主持北京八道湾家务的是羽太信子,和绍兴相比,北京为一个日本女人提供很多机会和社会关系。
在朱安的生活里,鲁瑞是惟一不变的一环。
迁居北京后,朱安才第一次接触到丈夫的工作、生活,虽然只能旁观,但她也明白鲁迅已是个颇有名气的人物。
一九一二年周树人到北京时只是个政府小官员,但一九一九年他已成了新文化运动的中坚分子,家中访客川流不息。
在这个新世界,朱安是个外人,虽然年轻人称她为“师母”,但他们都知道鲁迅和她的实际婚姻关系。
虽然这样,鲁迅和他的朋友、弟子对朱安仍算很客气,除了婆婆对自己的喜爱外,这是朱安惟一的安慰。
虽然她知道自己无足轻重,但这个家庭始终有她的一个席位。
朱安这份安全感终于毁于一夜之间。
一九二三年七月,鲁迅和周作人兄弟决裂,鲁迅被迫迁出八道湾。
周家的家庭组织破裂,朱安的位置也动摇了:鲁迅给她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八道湾,一是回绍兴娘家。
这两个选择其实都只会把朱安逼上绝路。
兄弟二人既已互不相容,周作人凭什么要让大嫂住在自己家中呢?假如朱安回到绍兴,就成了不容于夫家的弃妇,以后日子就很难过了。
朱安提出另一条出路:鲁迅迁居后总要有人照应生活,她愿意负起这份责任。
对自己的婚姻,朱安再没有太大的幻想,但在当时的社会,一个旧式女人离开丈夫是极不名誉的事,这一点鲁迅也了解。
一九二三年八月二日,鲁迅和朱安迁进砖塔胡同一家绍兴同乡的房子暂住。
几个星期后,鲁迅肺病发作,病情严重,只能食流质食物。
接下来一个多月,朱安竭尽所能地照顾丈夫。
她当然感到忧心,但这也是她非常珍惜的一段时日,因为经过了十七年的婚姻,她终于有机会和丈夫单独相处,成了他身边惟一照顾他的人。
鲁迅卧病一个多月,不会看不出朱安对他的悉心照料。
虽然两人仍然分房而居,但鲁迅日间用朱安的卧室作为书房,也算是打破了过去楚河汉界式的生活。
朱安渴望能进入鲁迅的世界,但又怕惹他反感,所以一切都小心翼翼。
鲁迅曾经教同屋的余家姐妹做运动,朱安不敢在丈夫面前加入,但两个女孩独自练习时,她就站在后面跟着做动作,因为她想孩子们总不会挑剔她。
但她错了:两个女孩看见她吃力地摆动小脚,在旁窃笑。
一九二四年五月底,鲁迅和朱安搬进鲁迅买来的西三条小四合院,和鲁瑞同住。
一切又回到旧模式,朱安每天做完家务后,坐在婆婆身边,抽几口水烟,听他们母子闲话家常。
虽然家里有佣人,但朱安仍然亲自下厨,除了因为鲁瑞喜欢她的厨艺外,这也是她照顾丈夫的一点办法。
她了解自己不可能在客厅与访客应接,所以只有从厨房送出佳肴,算是尽了女主人的本分。
危机一九二五年春天,鲁迅家的访客中出现了一张新面孔:许广平。
她是北京女子师范学校一个学生领袖,自三月起和鲁迅开始密切地通信,四月十二日头一次到鲁迅家探访。
从仲春到盛夏,两人的通信和交往愈来愈频密、热切。
这是个多事的夏季,女师的学生和校长杨荫榆展开了强硬的斗争,而鲁迅和学生们站在同一阵线,共患难的感觉明显地促进了鲁迅和许广平之间的感情,因此当警察搜捕北女师学生,要把她们解送回乡的时候,许广平就躲在鲁迅家里。
在这样的风风雨雨之中,谁也没有注意朱安,但她也正面对一个危机。
她和鲁迅同处多年,对他的个性和行事可说相当了解,因此肯定会觉察到鲁迅和许广平关系的转变。
许广平不是第一个接近鲁迅的年轻女性,却是第一个让他重新估计自己的人生和未来的人。
虽然朱安过去曾建议鲁迅纳妾,但她现在已了解到鲁迅的新世界是没有纳妾的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