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两汉文学研究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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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先秦两汉文学研究,可以分作诗与文两部分,本来还包括先秦神话在内,但《年鉴》别有“中国神话研究概况”一项,则此处从略。1996、1997两年中这一范围内公开发表的各类文章,粗略统计〔1〕,长长短短,近700篇。限于条件,未能一一寓目,以下仅以经眼之434篇论文为基础略述其要。

先秦两汉文学研究,可以分作诗与文两部分,本来还包括先秦神话在内,但《年鉴》别有“中国神话研究概况”一项,则此处从略。1996、1997两年中这一范围内公开发表的各类文章,粗略统计〔1〕,长长短短,近700篇。限于条件,未能一一寓目,以下仅以经眼之434篇论文为基础略述其要。

一、诗

诗经研究,与以往相比,关于《雅》《颂》的讨论比较地多起来。如王洲明《周人的“敬德”思想与〈诗经〉》〔2〕认为“敬德”是周人政治思想的一个最主要的特点,《诗》则不仅是周人敬德思想的一般反映,而且代表和体现了周人文化的最高水平,是周人文明的象征。从《雅》《颂》中特别可以看出周人对天命的认识过程,即前期由天命建国而天佑有德之国,后期由怨天而最终认识到祸非降自天而是咎由自取。这种认识的获得,也是周人敬德思想的结晶。此外《雅》《颂》还表现出周人的“慎战”,这也正是周人敬德思想在处理部族关系以及战争问题上的最突出的表现。又如陈戍国《论二雅的政治抒情诗》〔3〕,通过几方面的具体比较,指出“二雅政治抒情诗为《离骚》之祖”;冷卫国《简论变雅在中国思想史上的地位》〔4〕,认为变雅的作者是“春秋战国诸子的思想先驱”。张树国《周初史诗与贵族传统》以为“周初史诗中祖先崇拜观念,是从本民族关键时刻提炼出对当代有重大意义的往事,确立祖先在当今社会的支配地位和传统的约束力,形成贵族传统教育的资源”〔5〕。赵逵夫《宣王中兴功臣诗考论》则对二雅中的不少篇章作了新的分析和评价〔6〕。只是关于“宣王中兴功臣诗”的作者,若干论据或当再作斟酌。如关于《六月》作者的考订,文章认为:“《小雅·六月》末章云:‘吉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饮御诸友,炰鳖脍鲤。侯谁在矣?张仲孝友。’可见此诗作于宣王北伐归来尹吉甫宴集臣僚之时。其中说到‘既受多祉’,则非尹吉甫所作,而是张仲所作。”“从诗中看,张仲应是尹吉甫的下属,他有意学尹吉甫的两首大作,但不敢自诩其诗,而只从做人的一般道德上表明够得上一个朋友,故曰:‘侯谁在矣,张仲孝友。’”“侯谁在矣,张仲孝友”,《毛传》:“张仲,贤臣也。”朱熹《诗集传》:“言所与燕者之贤,所以贤吉甫而善是燕也。”于诗意阐释得很明白。今舍旧注而别为之解,当有说服力更强的论据,若率意曲说,则似乎未足以服人。

陈洪波《从〈诗经·周颂〉到汉代祭祀诗看秦汉之际的文化嬗变》〔7〕,很有见地。作者认为:“在《周颂》中,祭祀者面对祭祀对象表现的是一种敬畏,即笃职的心态。这种‘敬’源于后世子孙对创造宏传业绩的祖先的由衷敬佩和感恩,最大的特点是真挚、虔诚。”“在汉代祭祀诗中,《周颂》那种原始宗教意识已不复存在,祭祀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根本变化在于,祭祀活动本身已不再是表达祭祀者由衷的宗教式虔诚的行为,而是最高统治者借以渲染弘扬自己功业的仪式,故而矜伐炫耀之心取代了宗教式的‘敬’。”作者并指出:“《周颂》并不表现为个人的祈福,而以氏族群体为祈福主体,并且祈求的内容平实而宽泛,是社会的功利直接与群体日常民生相结合,实际上已升华为一种道德态度。”“汉代祭祀诗则以对长生成仙的世俗企盼,代替了对道德本体的追求,祭祀对象也由此沦为世俗艳羡的能长生的对象,而不再具有道德监督与仲裁的意义。”这里不仅作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比较,而且对《周颂》的思想内容也揭示得很透彻。

一个比较值得重视的意见是程相占《中国古代无史诗公案求解》〔8〕,作者认为:“史诗是西方的重要文学样式,用它来指称《诗经》中有关周人开国史的几首诗歌,既不恰切,又易与

中国诗学批评中‘诗史’一语相混,故不宜采用。”“西周人将自己国家的建立和兴旺都系之于‘德’……表露出极为明显的‘尚德不尚力’的倾向。这无疑大大影响了他们对自己开国史的记忆,从而只在诗中追慕先王之德而舍争战的武力,使诗歌的内容趋于平淡化”,而“最富情节性的战争经过在诗歌中无法充分体现。”

《国风》一百六出自民间抑或出自贵族,朱东润40年代作《国风出于民间论质疑》,对此提出了详细的意见,但却没有在很大范围内引起讨论。此后的几十年,这一意见几乎淹没不闻,近年才又重新成为研究者关注的问题。鲁洪生《关于〈国风〉是否民歌的讨论》反驳了朱东润的观点〔9〕。不过有这样一个情况似乎可以考虑,即“民间说”曾经一度成为压倒一切的声音,而它是以史学界用“五种形态”来为中国历史分期为背景的。如果我们重新讨论这一问题,是否可以略略参考史学界的最新研究情况?如果我们对两周的社会结构、礼乐制度、特别是当时各个阶层的物质文化生活有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是否更有助于对《国风》的认识?

运用考古材料解释诗经名物,似可为诗经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杨文胜《试探〈诗经〉中的先秦车马》〔10〕,援引考古发掘中出土的先秦车马器,对诗篇中涉及的车马分门别类,一一作出解释,很有新意。不过文中引诗之误。不止一处。如曰“《诗·大雅·韩奕》‘载见辟王,曰求厥章’”(按此为《周颂·载见》中起首两句),又曰“《诗·秦风·车邻》‘有车邻邻,有马白头’”(按原诗为“有马白颠”);且在诠释名物时对诗意稍欠考虑,如引《鄘风·君子偕老》“扬且之皙也”,并毛传“扬,眉上广”,而曰:由此可知,“扬”即“锡”也,亦即“马头之上的青铜镂孔兽面饰具”,不免令人为之愕然。

从语言学角度研究诗经,有向熹《〈诗经〉歧义分析》〔11〕,徐富美《诗经叠音词的位置安排及再分类》〔12〕。前者一面分析诗经中属于词汇与语法结构方面的歧义,一面探索其产生的原因;后者则根据叠音词在句前或句后的位置安排,来探讨它的语法功能。

关于诗经学研究,则有殷光熹《宋代疑古惑经思潮与〈诗经〉研究——兼论朱熹对诗经学的贡献》〔13〕,洪湛侯《诗经清学探微》〔14〕,林庆彰《民国初年的反〈诗序〉运动》〔15〕,夏传才《现代诗经学的发展与展望》〔16〕,王丽娜《西方诗经学的形成与发展》〔17〕等。张启成《明代诗经学的新气象》〔18〕,村山吉广《竟陵诗派的诗经学:兼谈对钟惺的评价》〔19〕,则介绍了此前不大被人注意的明代诗经学的情况。不过《新气象》一文错字太多,以致无法分清究竟哪些属排印之误,比如作为重点介绍对象之一的孙月峰,文中凡四见,而一律作“孙月铎”。

考古学的楚墓发掘带动起一个楚文化研究的热潮,影响及于屈原和楚辞的研究,这一方面的论文数量便最多,江林昌《楚辞研究的回顾和展望》认为“现当代楚辞研究注意了新理论、新方法,多学科相结合、多维度共切入,因而创获良多”〔20〕,正是指出了这可喜的一面。楚辞研究的关注点,在屈原和他的《离骚》。杨义《〈离骚〉的心灵史诗形态》对《离骚》的产生和其产生的意义,有一个比较详细的论述〔21〕。作者认为:“中国上古神话的片断性、非情节性和多义性功能状态,使早期诗人不善于长篇的虚构叙事,却把神话的多义性和感兴性转化为比喻性和感兴性的诗学智慧,从而创造出蔚为奇观的抒情诗世界。”这种由神话而诗的智慧转化方式,“在人类文化史上是独树一帜的,是在西方世界之外别开一个世界的。”而屈原正处在这种由神话而诗的智慧转换点上,他的《离骚》“借驭龙凤上征,组合着多义性的神话意象”,而把自己的诗学智慧,与由神话而诗的智慧转换过程融合为一体。“《离骚》把握住了中国文化史上一个不可重复的智慧转换契机,而诗人屈原则是携带着自己独特的家世和人生经历,去进行这番把握的。他以一个浸透着人间辛酸的忧郁而痛苦的心灵,去感受历史的兴废存绝和楚国现实政治的恶化,感受着神话、自然和时间,从而在中国文学开创期提供了一个非常开阔复杂、奇诡绚丽的精神世界、人格典型和诗学形态。”

周宪《屈原与中国文人的悲剧性》〔22〕,指出屈原悲剧命运的一个重要根源,即眼见宗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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