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_人文主义地理学_一文

品， 是段义孚（ Ｙｉ－ Ｆｕ Ｔｕａｎ） 先生发表在 的主旨报告之一（ 由笔者执笔） ， 笔者从
《美 国 地 理 学 家 联 合 会 会 刊 》（ Ａｎｎａｌｓ 恩师金其铭先 生 那 里 借 来 李 先 生 的 译
ＡＡＧ） １９７６年６月号上的论文《人文主义 文， 复印了一份， 以便写作过程中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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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家协会会刊》《专 业地理学家》《区 代表 期刊《美国地理学家联 合 会 会 刊 》
域》《环境与规划Ａ》《环境与规划Ｄ》《经 和《英国地理学家协会会刊》来看， 人文
济 地 理 》《人 文 地 理 进 展 》《对 极①》《政 地理学是欧美地理学的主流。从当代欧
［作者简介］ 汤茂林， 中国科学院博士， 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副研究员
实证主 义地理学 所 忽 视 但 却 对 理 解 人 学地理 科 学 学 院 ） 铅 印 。２０００年 为 准 备
类活动及其空间结构极为重要的东西。 “纪念李旭旦先生倡导复兴人文地理学
人 文 主 义 地 理 学 的 标 志 性 学 术 作 ２０周 年 和 人 文 地 理 学 新 发 展 ”研 讨 会④
想不到恩师在６６大 顺 之 际 ， 成 为 一 个 后又发来一个Ｅ－ ｍａｉｌ， 声称人文主义地
抗癌勇士之后竟离我们而去， 未能成 理学其他刊物最近已有介绍， 国内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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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评论
『
』
地理学者们的外语水平高了， 没有必要 适 合 大 众 阅 读 。想 不 到 最 终 都 因 学 术
我
仍 然 有 重 要 的 参 考 价 值 ， “世 界 各 国 人 景 观 论 》《中 国人文地理学史》《人文地 与
『
人
文 地 理 学 流 派 ”和 “人 文 地 理 学 引 论 ” 理学理论 详解》。笔 者 当 时 并 未 答 应 ，
文
主
两 文 的 大 气 至 今 国 内 无 出 其 右 ， 而 “人 因 为 知 道 恩 师 的 病 不 轻 ， 只 是 回 答 等 义
Ｅｄｗａｒｄ Ａｒｎｏｌｄ， １９７４） ， 这 是 笔 者 最 早 学概说》《人文地理学论丛》以及中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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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评论
百科全书《人文地理学》分册、《国 外 地 为“明星”， 留下诸多遗憾。如 他 在 医 院
理 文 献 选 译 》（ １－ １２） ⑤， 有 些 内 容 至 今 里告诉笔者出 院 后 要 一 同 编 写 《文 化
再发表一篇旧作。第三个刊物在收到投 味 太 重 而 拒 绝 刊 登 。责 编 还 给 笔 者 写
我
与 稿 信 的 第 三 天 ， 信 才 被 阅 读 。两 三 个 星 了 封 致 歉 信 。其 实 ， 也 没 有 什 么 歉 好 致
人
文 期后， 笔者给段义孚先生发电子邮件， 的， 笔者已经做好了不被发表的准备。
和人文科学学院院士和英国皇家科学 表达差异较大之处， 当时主要是想让它
院院士。到２０世纪８０年 代 ， 人 文 主 义 地 变成一篇完整的译文， 并没想要把它投
理学已成为西方人文地理学的一个重 到学术期刊上去发表。
要流派（ 《地理学与地理学家》） 。
其实， 笔者与李旭旦先生素不相
在９０年代初， 当笔者还是研究生的 识 。笔 者 于１９８５年 自 县 中 保 送 来 宁 求
现在已经是中国文学界的顶梁柱， 但他 们的才华似乎也到了顶点 ， 面 临 “文 学 终结”的考验。随着文学 在 中 国 日 趋 边 缘 以 及 年 轻 作 家 写 作 水 准 的 “外 强 中 干”， 如 果 莫 言、余华等人不能获奖 ， 短 期内其他中国作家更难有获奖的机会。 “缺乏思想和视野， 少有站 在 思 索 人 类 命 运 的 高 度 上 的 作 品 ”仍 然 是 中 国 文 学 与 诺 贝 尔 文 学 奖 最 难 弥 合 的 距 离 。ＬＴ
表， 笔者以前买过并读过这家杂志， 觉 似之处。有人戏说台湾学人是二道贩
得 品 位 不 错 ， 为 这 样 一 篇 美 文 有 望 发 子 ， 大陆学人是三道贩子 。看 台 湾 学 人
表 而 感 到 高 兴 。就 把 论 文 原 稿 和 翻 译 的研究成果 ， 至少觉得 那 是 在 做 研 究 。
稿一并寄给责任编辑， 编辑反馈说， 论 目前大陆院校普遍推行的量化考核（ 笔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 １９９７ ￣ １９９９ ） 。笔 者 后 发表。第一个刊物没 有任何 响 应 ， 于 是
来 在 文 化 景 观、城市化 和 城 镇 规 划 方 改投第二 个地理刊物 ， 反应 很 快 ， 先 回
面取得的一点研究 成果 ， 亦与 此 有 关 。 Ｅ－ ｍａｉｌ说要送给同行审， 想不到几分钟
地
理
地 关 系 的 回 顾 和 展 望— ——兼 论 人 文 地 他出院后再谈著书之事。笔者多么希望 学
』
一
理学的创新”一文是改革开放后复兴 恩师能康复出院， 与他一同编写有关著 文
人文地理 学的标志性 作 品 。 有 幸 参 与 作。每次去医院看望恩师 ， 他 总 是 不 顾
校 对恩师 金 其 铭 先 生 负 责 的 《李 旭 旦 病体， 给笔者传授他一生的治学之道和
地 理 文 选》（ 浙江教育出 版社１９９２年出 体会。笔者 平时不忍心麻烦 恩 师 ， 而 此
版。恩师曾在李先生病床前答应替他 时有人为发表论文仍然找恩师写推荐
出个２５万字 左 右 的 文 集 ） ， 读 到 了 李 先 信 ， 于 心 何 忍 。每 每 想 到 这 些 ， 常 常 潸
生的许多作品， 当时对之顶礼膜拜。
对段先生和李先生一无所知， 还对笔 其原因， 中国学术机构也许从来没有真
者 的 普 通 话 颇 有 微 词⑥。接 着 笔 者 就 收 正以学术为中心过。伴随着世纪之交的
到该编辑部的回信， 称刊物 不发表译 高校大扩招和高校财源的扩大， 学术研
文 ， 只发表原创性的 论 文 。笔 者 给 周 尚 究的行政化趋向更加明显， 学人都急于
主
义 地
告知我的想法， 他立即回信授权我们可
特别是在看到责编寄给笔者的一册刊
理
学 翻译成中文在国内发表， 并告诉笔者还 物后， 笔者就知道段先生这样论文和
一
文 应征得原发刊物的许可。后美国地理学 笔者的文章可能暂时发不了了。
家协会很快回信， 让笔者填写一个授权
目前， 那些所谓的原创论文有多少
表格反馈过去。因为授权表中要求填 是真正的原创呢？甚至有不少作者不明
学术的薪火相传。三年攻读硕士学位 的周尚意教授回信说， 这么精彩的论
期间 ， 笔者曾参与恩 师 主 持 的 多 项 土 文 应 该 找 个 正 式 的 刊 物 发 表 出 来 。听
地利用总体规划项目， 有的还获得了 了这样的响应， 以及我国当前学术刊物
国家级 的奖项 ， 收获 多 多 。９０年 代 中 期 特别是地理刊物上 发 表 的 论 文 的 不 足
做 出 了 相 当 的 贡 献 。有 关 人 文 地 理 研 彩纷呈， 既有实证主义的地理学研究，
究成果受到其他学科的关注， 一改过 也有经验主义的研究， 还有结构主义
去人文地理学一直从其他学科借用观 指导的激进地理研究以及人文主义指
点 的 不 足 ， 确 立 了 人 文 地 理 学 在 社 会 导下的人文主义地理学研究。研究方法
空间与地方》《撕裂的世界与自我： 群体 印时出了问题— ——比如漏打一页稿纸。
生活和个体》《逃避主义》等 ） 使 得 段 义 笔者也不好意思麻烦陆漱芬教授， 就将
孚先生被学术界公认为是人文主义地 漏掉的几段文字补译出来， 并改正了铅
理学大师之一， ２００１年更成为美国艺术 印稿中明显的 对 印 错 误 和 一 些 与 现 代
学术评论
我与“人文主义地理学”一文
我 与
『
□汤茂林
人
文
主
义
地
纵览当今欧美地理学界， 人文地
治地理》《历史地理杂志》《经济 地 理 杂
理 学
』
理学可谓主流， 人文地理学者参与到
志②》《地 理 学 报 》《地 学 论 坛 》） 发 表 的
一 文
各 种 公 共 政 策 的 讨 论 和 对 话 之 中 ， 并 论文来看， 可谓研究主题丰富多样、精
地理学》。这篇文章被后续的地理学读 后来在学习之中， 感觉文中标题排列有
本广泛收录， 也正是这篇代表性的论文 问题。到南京大学地理系复印到英文原
及 其 后 续 作 品 （ 《恋 地 情 结 ： 对 环 境 感 文 ， 两 相 对 照 ， 发 觉 中 文 铅 印 稿 中 “漏
知、态度和价值的研究》《经验透视中的 译”了好几段。笔者估计， 大约是文稿打
人
文 地理学影响日落西山但仍然是主流， 人 地理研究的意义”一文。
主
义 文主义地理学和结构主义地理学的影响
地
实 际 上 ， 早 在１９８３年 ， 李 旭 旦 教 授
理
学 日益上升。因为后两者正是抓住 了 实 证 就将“人文主义地理学”一文译为中文，
一
文 主义地理学的弱点， 或者说是抓住了被 由南京师范学院地理系（ 今南京师范大
科 学 总 体 中 的 地 位 。这 无 疑 是 值 得 地 也 是 各 显 神 通 ， 既 有 只 使 用 定 性 方 法
理学人高兴的事。
的研究， 也有以定量方法为主的研
从 欧 美 代 表 性 的 人 文 地 理 杂 志 究 ， 数 学 模 型 和 ＲＳ、ＧＩＳ方 法 也 广 为 采
（ 《美国地理学家联合会会刊 》《英 国 地 用 ， 各种方法相 安无事。从 最 综 合 性 的
然泪下。
１９８９ 年 起 跟 随 恩 师 问 学 三 年 ， 了
考虑到国内人文地理学界日益被
解 到 李 先 生 与 恩 师 的 更 多 交 往 和 往 科学主义所主导， ２００６年上半年笔者把
事， 了解到了李先生的为人， 以及李先 扫描校对后的该文发给人文地理学界
生对恩师的提携和鼓励， 从中看到了 的好几位教授和朋友， 北京师范大学
时候， 偶然读到段先生的大作“空间与地 学 ， 李先生暑期即去世 。未 能 见 过 李 先
方的人文主义透视 ”一 文 ， 该 文 发 表 于 生一面 ， 一直引以为憾 。后 来 在 读 研 究
《地理学 进 展 》（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③， 生时间， 认真阅 读他主 编 的 《人 文 地 理
以 后， 与恩师一起到武进、江宁 等 地 探 之处， 就把“人文主义地理学”投给一个
讨小城镇规划和乡村景观变迁之道。 人文地理学刊物， 希望能够发表， 企望
同时 ， 笔者还协 助恩 师 申 请 并 完 成 他 能拓宽人文地理学界的学术视野。想不
主持的有关苏南乡村文化景观的自然 到先后试了三家地理学杂志均不愿意
意教授去 信称“人文主 义 地 理 学 ”一 文 弄个一官半职， 因为这样申请项目要容
无缘发表， 只有等我们自己办刊物的 易些， 而且还有额外的资源可资利用。
时 候 才 能 发 出 来 。想 不 到 几 天 后 她 又 反观台湾人文地理界发表的论文， 要严
来电子邮件称上海的一家杂志有意发 谨得多， 与欧美学者的论文有较多的相
写发表该文期刊的详细内容， 笔者填 白基本的论文写作之道， 笔者曾审读过
好表格后就等第三个杂志社的回音。 的许多有关城市规划和城市地理的稿
几个星期后笔者去电询问， 因为接电 件都有这样的问题， 很少提到同行的研
话 的 编 辑 可 能 不 是 学 地 理 出 身 的 人 ， 究成果， 甚至有的名家 之 作 也 如 此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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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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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文地理学发展史最权威的《地理学 读 到 的 段 先 生 的 作 品 ， 后 来 又 在 《人
与地理学家》（ Ｒ．Ｊ．约翰斯顿， 商务印书馆 文 主 义 地 理 学 ： 展 望 与 问 题 》（ Ｃｒｏｏｍ
我
与 １９９９年中文版） 中 可 以 看 出 ， 实 证 主 义 Ｈｅｌｍ， １９７８） 一书读到“文学与地 理 ： 对
如人： 第一， 注重叙事而不重视好好地 讲故事； 专注自我而无视读者； 第二， 写作草率， 追求数量积累而不重视质 量打磨； 第三， 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为 “人性”， 以 扭曲的生活为“人 生 ”。虽 然 东西方文化差异大、沟通难 ， 但 毋 庸 讳 言， 中国文学现在已经到了一个青黄 不 接 的 时 代 。上 世 纪 ８０ 年 代 兴 起 的 一 代 作 家 如 莫 言 、马 原 、余 华 等 人 ， 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