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女神张璐:如何成为优秀的外交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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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外交政治翻译,第一位的是政治敏感性

这是做好政治和外交翻译的生命,如果这条准线把握不住,即使语言基础再好、翻译技巧再高,恐怕也难以胜任。

如何向巴基斯坦翻译“请神容易送神难”?

在现实工作中考验一个翻译政治敏感度的情况,甚至圈内所谓的“陷阱”无处不在,必须格外小心。比如,一次中方发言人提到中国有句俗语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中国人理解起来没有任何困难,翻译起来难度也并不大。但对方来自巴基斯坦,这是就需要考虑宗教因素的影响,瞬间决定要直译还是意译。如果打算直译,那么问题来了,这里的“神”该怎么译,是译成God还是Lama?当然都不合适,还是需要结合巴基斯坦当地的宗教信仰进行翻译。

这种场合对翻译就是一种很大的考验,当时译者处理得非常妥当,采用了中性词汇加以代替:divinity。张璐认为这种情况也虚化、意译一下:It might be easier to invite someone to live inrather than ask him to leave。因为讲话是有上下文的,所以不必过多纠结于某个句子,考验在于翻译脑海中可能处理了很多相关的信息来决定哪个是最恰当的。这只是外交翻译的一个缩影。

为何有人说翻译司译文死板?

或许有人觉得翻译司的译文抠得很死,对应得很严密,但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比如今年6月中国股市出现了动荡,外国主流媒体谈及股市动向时用的词汇是volatility、turmoil等,而国内主流媒体则采用了“异常波动(unusual fluctuations)”的表述,于是我们就需要掂量一下“波动”的翻译方法。所以对现场的翻译来说,即使外电的词再准确,恐怕也不适合使用,因此笔译口译的稿件都是按照中文的异常波动直接对译。看似比较Chinglish,实则不然,因为外媒也非常关注中国

领导人使用怎样的词汇给事件定性。

又如涉及中美关系时老生常谈的“高度重视”,一般翻译为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但也有人译成attach utmost importance to,显然有些过。这个短语的翻译体现了你对中国整体的外交政策是否了解,与发展中国家、欧盟、周边国家等的关系如何,这些决定了这个短语的翻译程度。

除了意思上的把握,发言人的观点、逻辑和语气也是翻译的要求。现在主流媒体经常提及的一个表述叫推进国际“产能合作”,我们是怎样说服其他国家进行产能合作呢?参与其中的企业会给予使用其优质产品的国家以资金支持,在翻译时如果直白地讲As long as China’s equipment is used …,这里的定位就出现了问题,会让外方觉得这是一种“挂钩”,从语气角度不如If/When所引导的句子更易让人接受。外交辞令就是如此,不能讲得过于直白。这是一种修为,需要长年实践才能了解到的。

这种例子还有很多,比如说最近常说的经济增长放缓,放缓可以用slow down 这样的中性词。词义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有的时候服务对象可能不喜欢这个词。外电里提到的moderation一词就十分好用,世界银行的经济报告和经济预测里也经常使用这个词,避免了直译所带来的Chinglish问题。以上都是在讲政治敏感性的话题,我觉得是否存在政治敏感意识是评价外交政治翻译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准。

做翻译始终要保持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做翻译无论做了多久还是要保持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不断伸出自己的触角去吸收新鲜的实物和新鲜知识的好奇心。不管是做口译还是笔译都是需要的。我觉得现在社会发展很快了,政治外交接触的话题越来越多了,纯外交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比如前不久去维也纳参加伊核六国的谈判,或者参加朝核问题等等,这些是狭义上的外交。

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内涵和外延都拓展以后的外交领域:政治、经济、文化……还有很多前沿的高科技、科技、环境等,要学习的新鲜事物非常多。大家平时每时每刻都不能放松学习,不然问题随时有可能找上你。

经济学家不谈经济谈哲学怎么办?

记得有一次参加外国专家组织的活动,会见之后有宴会的活动,宴会的时候要注意服务对象周边坐的是什么人。我研究了一下,这个外宾可能主要跟坐在他右手

边的外宾交流。这个外宾是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我所服务的对象也有很强的经济学背景。可能平时正好积累了一些相关知识,一开始我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在宴会的过程中,他们始终没有就经济的任何问题进行交流,一直都在谈哲学。而且涉及到一些生僻的哲学名词以及美国近现代著名的哲学家。如果没有在学校里读过他们的专著,或者学习一下他们的观点的话,那真的没有任何概念,比方说“公款主义”,我当时听成了“共产主义”。

结合一下之前讲的,我才大概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正巧他提到的一个观点是他获奖的经济学专著里的一个概念,有完全对应的词。没有看过这本书的就很抓瞎。我只能尽力翻译。这就是是若干个月之前的事情。无论做多长时间的翻译,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可以百分之百的拿下,永远都怀着一种敬畏的心,越来越谨慎小心地做这种工作。

其他话题比如说,见到比尔·盖茨,一直在谈4代核电技术。我们的服务对象对其谈论的领域往往是非常了解的,我觉得知识的更新没有止境。

翻译应该有正确的翻译观

翻译应该有正确的翻译观,说小一点每个人要有sense of progressiveness,要根据不同的服务对象、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现场对于翻译的要求,来今天确定今天的角色要扮演到什么程度。

我参加的一些活动有时需要同时担任主持人和口译两种身份,这种场合我需要更lively一点,即使你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说话声音也要大一点,再放的开一些,有时候就是需要安静的做一个翻译。

有一次我给世行代表团做翻译,代表团有一个韩国人,讲话口音非常重。对那时的我来说,听他我很吃力。我就需要经常直视他,才能听懂他说的内容。结果会后中方代表告诉我“今天做的很不好”,说我不应该一直看着那个外国人。因为我一直看着那个外国人,所以他就一直看着我,反而不再跟中方的代表交流。虽然我心里有苦衷,但是我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我觉得每个翻译都有自己的style,有些人说的你是赞同的,有些可能不太赞同。他后来说,我认为一个最好的翻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但是你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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