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乐府民歌采集方式及其文学意义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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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乐府民歌采集方式及其文学意义新探

郇宇刘嘉伟

(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摘要乐府诗歌是汉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西汉武帝时期复兴乐府的显著标志是采集民歌,结合音乐以供上层社会消遣并广为流传。但是由于西汉乐府编制中没有专门设置采诗人员,当时“采诗夜诵”的民歌多由“循行”方式完成,且民歌的数量和影响也相对有限,因此,西汉乐府采诗制度目的并非专为采集民歌和保存民歌,其在文学史和音乐史上的影响也需要重新审视。

关键词乐府; 采诗方式; 文学意义中图分类号 I207.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 -7725(2015)05 -0198 -04

收稿日期 2015 -02 -05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诗词曲源流史” ( 项目编号:11&ZD105)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郇宇,男,江苏南京人,主要从事文艺学方向研究。

关于西汉乐府采诗的记载,最早可见于班固《汉书·礼乐志》:“至武帝定郊祀之礼,乃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但是自南朝以来,就先后有人否定汉代曾设“采诗之官”的说法,因此文学史上所谓的“自汉武帝立乐府采集民歌之说”有待商榷。本文拟从西汉乐府因袭乐府制度及其“循行天下”的采集方式开始,再探

西汉乐府在民歌采集方面的制度及其文学

史价值,希望对于汉代文学史、文化史研

究有所裨益。

“乐府”这一名称作为音乐机构的出现,自汉代以前就已经开始,秦始皇陵出土的秦代编钟就镌刻有“乐府”二字。[1]而由朝廷设立的专门的音乐机构管理乐曲,最早可追溯到周代的太司乐。至汉代,乐府官署沿袭秦代旧制,汉乐府作为官署或专署设立于汉高祖一朝。西汉的音乐机构,一方面继承了设立音乐官署的传统,另一方面因袭了

秦代的官制,继续称为“乐府”。

与前代不同,此时的乐府实际上是两个“乐府”,一为“太乐府”,分管雅乐; 一为“乐府”,主要分管俗乐。据《汉书·百官

公卿表》载: “奉常,秦官,掌宗庙礼仪,有丞。景帝中六年更名太常,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令丞,五畤各一尉。又博士及诸陵县皆属焉。景帝中六年更名太祝为祠祀,武帝太初元年更曰庙祀,初置太卜。”宋王应麟《汉艺文志考证》中也有叙述: “太乐令丞所职,雅乐也;乐府所职,郑卫之乐也。”

在汉武帝重立“乐府”之前,两乐府的动主要集中在“太乐府”,且创造成分少,因袭成分多,“太乐并不领朝庙乐章,其存肄者,惟制氏所传、河间所献之雅乐,仅于乡射一用之而已。”[2]内廷乐府的活动较少,几乎没有作为。汉武帝即位后,则十分重视雅乐在教化中的作用。《汉书·礼乐志》云: “是时,河间献王有雅材,亦以为治道非礼乐不成,因献所集雅乐。天子下大乐官,常存肄之。”同样,刘永济《十四朝文学要略》提出雅乐在君主心中也成了装模作样的礼仪,“不过供奉帝王之物,侪于衣服、宝货、珍膳之次而已。”[3]可知,这一时期俗乐多为君王的偏好,汉武帝因此下决心改革乐府。也就出现了班固“乃立乐府”一说,而班固同时提到的“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则成为汉乐府职能发生转变,广泛采集民歌的标志。总体来说,西汉乐府的因袭传承自汉武帝时期开始发生变化,并且开始注意民歌的采集。

这一时期的民歌采集并非有意识地收集和保存民歌,其与先秦的采诗制度没有本质区别,其主要目的还是为政治服务。

先秦的采诗制度可以从《诗三百》说起,周代统治者比较注重考察民情风俗,政教得失,为此采取了“采诗”措施。《汉书·食货志》载: “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可见,“采诗”是用作观察风俗,供统治阶级参考,以考察政事得失为最终目的。

对于西汉乐府是否采诗这一问题,历代学者都有过争论。宋代学者根据“西汉无采诗人员编制”一说,认为西汉无“采诗”制度,《宋书·乐志》认为: “秦、汉阙采诗之官。”因为在哀帝罢废乐府之时,罢黜名单有“夜诵员”而无“采诗员”。萧涤非则

在《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中说: “西汉

之有民间乐府,因其事见班书,故可无疑。东汉则乐府之设立,史无明文,藉令有之。其是否仍采用民谣,尤属茫昧,此诚一先决问题也。[4]潘啸龙认为,乐府与“采诗”“观采风谣”没有任何关系。王运熙先生则认为,武帝创立乐府一说为太乐的泛称,并举《续汉书》和《后汉书》为例,加以论证。[5]以上各家虽各有高论,但仍有未尽善尽美之处。窃以为,班固据西汉未远,且学风严谨,他的观点自然最具权威价值。西汉

乐府的民歌采集确有其事,并且具有重振

俗乐的意义,但主要目的还是为政治服务,采诗的方式依托“循行天下”完成,采诗的结果是将民间曲调改编并配合文人诗词,一方面考察民意,一方面代替雅乐而“夜诵”娱乐,属于自发性质的采集民歌。

据《汉书·元帝本纪》: “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庙,战战兢兢。间者地数动而未静,惧于天地之戒,不知所繇。方田作时,朕忧蒸庶之失业,临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困乏失职之民,延登贤俊,招显侧陋,因览风俗之化。”可知,经学博士循行有存问百姓、监督官吏的任务,同时又有存问鳏寡,览观风俗的责任,循行和采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

循行的过程中,经学博士收集民间歌谣,以备天子掌握民间情况,巩固统治,从而达到“观风俗,知薄厚”的目的。而风俗本身就包含民间流传的谣,再加上班固《汉书·艺文志》所指: “自孝武立乐府而采歌谣,

于是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因此,虽然没有设立“采诗员”,但“循行天下”搜集的民事民谣,一方面作为了政治、社会管理用途,另一方面,则成为了乐府创作的源泉。“饥者歌其食,劳者

歌其事”,民间生活的点点滴滴登上了文学

的舞台,开疆辟土等各种主题融入诗歌,被乐府机构采集并进一步促进了乐府歌的发展。

同时,在乐府诗创作过程中我们必须注意到,民间采集的歌谣并不是直接采用或者说是选择性保留,而是与其目的一样,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具体表现为利用其中有

用的成分,制成符合汉武帝要求的新声变曲。这一点可见于《汉书·佞幸传》:“延年善歌,为新变声。是时上方兴天地诸祠,欲造乐,令司马相如等作诗颂,延年辄承意弦歌所造诗,为之新声变曲。”雅乐衰微,李延年、司马相如等人的诗作并不能够直接与乐调契合,便从民间收集曲调,通过改编,使诗歌的演唱符合艺术要求。由此可知,“乐府”官署确实利用循行等方式采集全国各地的民歌,但并不是为了进行传播和推广,而是为了研究各地民歌的曲调,从中提取有用的成份,制作新乐章。

从文学影响上看,西汉乐府民歌的影响也是需要重新审视的。一般的文学史表述将汉乐府的建立看作是大规模民歌采集的开端,且具有重大文学意义的事件,“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开创了诗歌现实主义的新风。但是,重新考察西汉乐府的文学作品,笔者认为,其文学价值和影响并不是那么深远,出现上述误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将东汉

民歌误入,并且没有将其音乐价值单独区分。

西汉民歌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其现实主

义精神。当时文人受“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影响,崇奉《诗经》,效法《诗经》

的形式,尊崇四言诗,轻视民歌诗。古代士大夫在生活中不能大量接触民歌,对民歌的样式不能熟练地掌握和运用,仅仅局限于对民歌的改写中。汉代诗人,从司马相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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