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儒林外史》看明清八股文科举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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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儒林外史》看明清八股文科举制度

在我国洋洋数千年的古代文化沉积中,科举制度无疑是其中一道异样的风景线,尤其是八股文科举制度将明清知识分子禁锢在一个狭小得不能再狭小的圈子中。

《儒林外史》以写“儒林”为中心,旁及到当时的官僚,政治和社会风尚,抨击以八股文取士的科举制度。

科举制度源于隋唐,在当时为选拔官员提供了一条实际可行的道路,是值得肯定极其历史价值的,然而到了吴敬梓所生活的清代,或者可推溯到《儒林外史》一书中的明代,统治者严酷地统治文化思想,文人一触忌讳,就大祸临头,许多惨绝人寰的文字狱就是例子。因此,作者便在这种压制下不得不费尽苦心,让小说中的人物生活在明代社会,而使这又显得自然,因为从八股文取士的科举制度本身就是从明代初年开始的。

科举制度自隋唐产生以来,便成为中国历代王朝基本的考试制度和选官制度。明沿唐宋之旧,有所增益的发展。清又承明制,亦不尽同。其管理制度较前代更为繁杂而周密。

明代科举考试,科目虽沿用唐、宋旧制,而试士之法,大大变更。最突出的则为经义采用排偶文体,称谓“八股”,通常又称“制义”。

所谓“八股”文体,大概一文可分为六段,计为八比。所谓八股,是指当时考试所用文体的大概而言,实际上亦有不止八股的。据顾炎武《日知录》卷十二所记载试文格式条云:“经义之文,流俗谓之八股。盖始于成化以后。股者,对偶之名也。天顺以前,经义之文,不过敷衍传注,或对或散,初无定式,其单句题亦甚少。……”

但是八股文的格式极为严格,文中空虚无物,束缚思想莫过于此。明代取上,既一八股为准,数百年间,使天下千百万学子,竟习此八股滥调,以为进士之阶,其流弊不可胜言。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说:“文章无空格,立一格而后为文,其文不足言矣。唐之取士以赋,而赋之末流,最为泛滥。宋之取士以论策,而论策之弊,亦复如之。明取士以经文,而经文之不成文,又有甚于见前代者。”可知八股文非特毫无价值可言,而其流弊更甚于前代。

明代取士,既以科举为重,而科举取士又以八股为主,于是教育重心,完全放在如何教八股和如何学八股。同年在家,专心准备科举考试,所读的书籍,只是坊间八股文刻本,记诵练习,奉为至宝,所谓“天下之人,推知此物可以取科名,享富贵,此之为学问,此之为正人。”(顾炎武《日知录》)而对经史全文,反可不读。所以顾炎武又在《日知录》中说:“天下而为俗称之童子,学问由此衰,心术由此而坏。”“昔人所须十年而成者,以一年毕之。昔人所须一年而成者,以一月毕之。成于剿袭,得于假请。卒而问其所未读之经,有茫然不知为何书者。故愚以为八股之害,等于焚书。”这种专以八股取士之法,很适合统治者牢笼士子,束缚思想的需要。它的祸害,不独及于明代本身,而是影响清代。

清代科举考试,自小考一直到会考,试文仍重在八股。它要求用古人的语气做文章,“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既考生从行文的框架上,必须采用固定格式排偶文体由破题到收结,语意必须连串,一气相生,不可重复隔绝,层次不清。

然而,封建社会(尤其是明、清两代)的知识分子总要在政治上谋出路,而要找出路,就不得不“由科举而进”。其结果是人云亦云,成为没有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的应声虫。更何况应试时,又有一套严密的挫折锐气,消磨廉耻的“场规”。这方面,明末散文家艾南英在《应试文自序》中描述得很详细:“面目不可与妻孥”,但仍循规蹈矩,“禁不敢发声”。如此侥幸中选,做子官,自然甘当统治者的爪牙。

《儒林外史》通过许多人物故事,生动地体现八股取士对一般知识分子的支配力和诱惑力。例如周进,考到六十岁还连一个秀才也捞不到。不仅在物质上受困,而且在精神生活上也受辱,周围的人嘲笑他,欺压他,一直连一年十二两银子的官也坐不牢,不得不跟着做生意的姐夫到省城去混饭吃。就是在这时候他仍不绝望于科举,一看见几十年梦想的贡院,就要进去看看。结果触景生情,哭得个死去活来,直到客人答应帮他凑钱捐监进场,参加考试,

这才“爬到底下,磕了几个头,……不再哭了”。又如五十四随的老童生范进,考了二十多次才中了举人;而这个不相信会实现的梦想突然实现的时候,惊喜交加,以致发了疯。

科举制度给人带来的功名富贵是很现实的。周进发达之后,原先侮辱他的梅玖恬不知耻地在别人面前冒充他的学生,把他先前写的对联小心地揭下来,像宝贝一样藏起来。每上县的文人,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相与的也来相与。曾经轻视他、辞掉他官的薛家集的人也敛了分子,买礼物来贺喜,后来竟贡起他的长生牌位。范进中了举人之后,不说别人,就是前几天还臭骂他的胡屠户,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乡绅张静斋也马上来贺喜,恭维了一通之后,又送银子,又送房子。

作者在揭露科举制度的反动性的同时,也揭露了它的腐朽性。用八股取士,本来就是一种愚民政策,但统治者还嫌不够,竟然公开反对作学问,只许作八股。周进做学道,有一个童子要求面试诗词歌赋,他变了脸教训道:“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那些杂览,学他做什么?”于是命令“如虎似狼的公人,把那童子叉着胳膊,一路跟头叉到大门外面”。这样,准备考试的人就只知道,而且只能作八股文了。

虽然统治者制定了所谓的场规,但实际上弊端百出。八股文作得好也不一定能考取,而考取的也不一定善作八股文。以前,周进连秀才都屡考不中,但捐监之后,却立刻考取了举人、进士,扶摇直上。他做了学道,不等试卷交齐,就可以先取范进为第一名,魏好古为第二十名。更有甚者,巡抚衙门的潘三可以设法用匡超人作替身,替金跃考秀才。这样的考试制度,如何能选拔人才?所以已经作了学道的范进,为了报答老师的恩情,要照应考试荀玖,而当幕客开他的玩笑时,他竟然连大文豪苏轼都不知道,还皱着眉说:“苏轼竟然文章不好,查不到也就罢了;这荀玖是老师要提拔的人,查不到不好意思的。”

作品所反应的这种情况是可以找到证据的,顾炎武的《日知录》卷十六中曾明确指出明朝的秀才举人之流不知史册名目、朝代先后、字书偏旁。清朝的情况更坏:王士禛《香祖笔记》卷八中记载了一位“老科甲”不知《史记》为何书、司马迁为何人;卷五中记载了一位“太学生”不知《昭明文选》。

这种腐朽的科举制度不仅把一般知识分子培养成庸妄无知而不自知的人,更把他们培养成堕落无耻而不自觉的人。范进本来很老实,中举后死了母亲,就听了张静斋的话,换掉孝服,到汤知县那里去打秋风,现出种种丑态。荀玖中进士做了工部员外郎,怕“丁忧”误了做官,就打算匿丧不报;身为人伦师表的周司业、范通政也举人赞成,自愿设法替他“夺情”。口里说:“从不晓得占人家寸丝半粟的便宜”的严贡生,竟讹诈船家,关王大的猪,霸占弟弟的家产。所有这些科举中人,为了功名富贵,什么丑事都做得出来,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认为应当如此。偶尔有真正讲品德、做学问的人,就会受到冷嘲热讽,被看作书呆子。高翰林讽刺杜少卿的父亲:“逐日讲那’谆孝弟,劝农桑’的呆话;这些话,都是教养题目里的辞藻,他竟拿着当了真!”那么,如马二先生所说:“那个给你官做?”就这样,伴随着科举制度的功名富贵观念,通过科举中人,逐渐腐蚀了整个社会风气。

作者抨击科举制度,是从它给社会,给人民带来了严重灾害这一角度出发的。范进考得了秀才,胡屠户就教训他说:“你如今中了相公,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若是在家门口,这些做田的、扒粪的,不过是平头百姓。你若同他们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坏了学校规矩,连我脸上也无光了。你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教导你。”本来淳厚的匡超人,考得秀才,补了廪,就告诉他哥哥说:“就是那年我做了家去与娘的那件补服,若本家亲戚们请酒,就叫娘也穿起来,显得与众人不同。哥将来在家,也要叫人称呼老爷。凡事立起体统来,不可自己倒了架子。”做了秀才就要摆架子,中了举人、进士,当了乡绅或做了大官,那就更要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张静斋、刘知府、汤知县、王太守……一个个草菅人命,中饱私囊。

作为全书序幕的第一回,作者着重描写了一位崁崎磊落的“名流”王冕。他出身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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