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说课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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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
蔡元培《<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
一、教学目标
1.把握本文论述的主要观点。
2.把握蔡元培“兼容并包主义”的教育主张。
3.了解“五四”新文化运动初期论说语言的特点
二、教学要点
1. “发刊词”体论说文的文体特点。
2. 文中所阐发的作者的办学原则即其大学理念的精义。
3. 平和恳挚的态度及行文朴实、措辞严谨的文风。
三、作者的生平及创作情况
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孑民,号鹤庼。
浙江绍兴人。
民主主义革命家,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
清光绪年间进士,1892年补授翰林院庶吉士,1894年补编修,有深厚的汉学功底。
1894年中日战争后,开始接触西学,受民主革命思想影响,立志举办新式教育。
1898年起历任绍兴中西学堂监督,上海南洋公学特班总教习,先后参与发起成立中国教育会、光复会,亲任会长。
1905年加入同盟会,任上海分部负责人。
1907年赴德国留学,进莱比锡大学攻读哲学、伦理学、文学等课程,接受进化论观点,主张教育救国。
辛亥革命后回国,出任南京临时政府第一任教育总长,仿照西方教育制度建立我国近代的教育体制。
1915年与吴玉章等人组织留法勤工俭学会和华法教育会。
1917年任北京大学校长,在主持北京大学工作期间,主张“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为新文化、新思想的传播开拓道路,并实行民主管理和教授治校,提倡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些革新思想与措施不仅推动了北京
大学使之成为当时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与中心,而且对我国近代教育产生深远影响。
1927年离开北京大学,先后任南京国民政府大学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监察院院长,北平图书馆馆长,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副主席,国际反侵略大会中国分会名誉会长。
蔡元培教授毕生从事民主革命和现代教育事业,为之做出了重大贡献,被中国共产党誉为“现代知识界的卓越前驱”。
博学多识,对哲学、美学、伦理学、教育学等学科,均有研究和建树,论著约300万字,都收入《蔡元培全集》。
四、文本分析
本文是北京大学历史上第一份学术性校刊《北京大学月刊》的发刊词。
它旨在说明《北京大学月刊》创办的宗旨和意义,而同时还重点阐发了作者对大学的看法、他的办学原则,也即蔡元培大学理念的精义。
蔡元培是中国现代最伟大的高等教育家,他的大学教育思想是中国现代思想的宝贵财富。
而本篇即是其大学理念的最早的也是最集中的阐发。
蔡元培的大学理念有一个形成过程。
他在前清本已取得人所钦羡的翰林功名,然而, 1894 年 7 月的甲午中日之战,使其思想开始变化:“孑民是时持论,谓康党所以失败,由于不先培养革新之人才,而欲以少数人弋取政权,排斥顽旧,不能不情见势绌。
此后北京政府,无可希望。
故抛弃京职,而愿委身于教育云”(《传略(上)》)。
1898 年 10 月,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创办。
三个月后,蔡元培出任绍兴中西学堂监督,由此他与教育结下了不解之缘。
1901 年 9 月,他在上海南洋公学任特班 ( 相当于大专培训班 ) 总教习。
1904 年 9 月,任京师大学堂译学馆教员,首次与北大结缘。
次年 5 月,他赴
德留学。
“在柏林一年,习德语外,并编书”,“第二年,迁居来比锡,进大学听讲,凡三年。
于哲学、文学、文明史、人类学之讲义,凡时间不冲突者,皆听之。
尤注重于实验心理学及美学,曾进实验心理学研究……进世界文明史研究所,研究比较文明史。
”(《传略(上)》)还翻译了柏林大学教授巴留岑《德意志大学》一书的总论部分。
在德国的四年,蔡元培的大学理念渐趋成型。
1912 年 1 月,他回国就任民国政府第一任教育总长。
同年 10 月,他起草并颁布了教育部部令《大学令》,规定“大学以教授高深学术,养成硕学闳材,应国家需要为宗旨”;“大学为研究学术之蕴奥,设大学院”。
这是蔡元培大学理念的最初表述。
后因袁世凯称帝、北洋军阀混战,政局不靖,蔡元培无法实践其大学理念,遂辞去总长一职,二度赴德,次年又赴法,进一步考察和研究欧陆高等教育。
民国初年,中国的近代高等教育刚刚诞生,近代大学理念尚未确定。
1916 年 12 月 26 日,回国后的蔡元培被正式任命为北大校长, 1917 年初,正式出任执掌校务。
他后来在《传略(上)》中回忆说:“其时北京大学学生,颇为社会所菲薄。
孑民推求其故,以为由学生之入大学,仍抱科举时代思想,以大学为取得官吏资格之机关。
故……对于学理,毫无兴会。
而讲堂以外,又无高尚之娱乐与学生自动之组织。
故学生不得不于学校以外,竞为不正当之消遣。
此人格所由堕落也。
”因此“第一要改革的,是学生的观念”。
北大旧人冯友兰回忆说:“清朝末年,废除了科举,但到了民国初年科举的余毒还没有清除。
人们还是把当时的学堂的等级比附为科举中的等级。
人们……把京师大学堂的毕业生比附为进士。
清末成立的京师大学堂就是北大的前身。
我进北大的时候,北京的人还称它为大学堂,当时北大的大部分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们,都
还认为上北京大学就是要得到一个‘进士出身',为将来做官的正途。
当时的北大学生都想着,来上学是为了混一个资格为将来做官做准备。
北大无形中是一个官僚养成所。
当时法科是一个热门,因为人们认为上法科到做官是顺理成章的,文科是一个最冷的冷门,因为人们都不清楚文科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所认识的蔡孑民先生》)面临此种风气,蔡元培明白,欲加以彻底改造,势必需要首先从观念上厘清何为大学、大学何以为大。
作者两度赴欧考察,结合中国实际,可以说已经基本形成了成熟的大学理念。
所以, 1917 年1 月 9 日,他到校后第一次演说,即针对旧北大“了无宗旨”的致命缺陷,向学生明确提出三项要求,为:“抱定宗旨”,“砥砺德行”,“敬爱师友”。
他指出,“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败,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而“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知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性质”。
于是明确点明:“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可见其大学理念的首先一环,是大学性质的阐述。
大学学生,当以研究学术为天职,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
他告诫学生:“诸君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
入法科者,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宗旨既定,自趋正轨。
”(《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
次年,作为北大第一份学术校刊《北京大学月刊》筹办,蔡氏应邀撰写发刊词,于是借此机会,进一步地、更明确地阐发了他的大学思想。
文章开头部分,简略说明《北京大学月刊》创办的缘起。
后半部分,则分三个要点阐述了办刊的必要性,同时论及近代大学的三项要义。
关于《月刊》的宗旨和必要性,作者讲了三点:发表学校师生的研究成果,以尽学术贡献之责任;刊载各学科学说,破除学生固守专业、抱残守缺的旧习;发表各家各派的见解,消除校外学者的怀疑。
与此同时,他特别还论及近代大学的三项要义:
第一,大学为研究学术之机关,应贡献于学术;这种研究,既不是单纯输入欧化,也不是一味保存国粹,而是要用科学方法揭示传统学术的真相,在近代学术的基础上作进一步的发展。
第二,大学学生不应以获取毕业证书为目的,应于专精之余,旁涉各种有关学科的学理,成为一定意义上的通才,而避免偏狭。
第三,大学是包容古今中外不同学术派别、典籍、思想,广泛延揽各家各派学者的研治学术的机关,应循思想自由原则,行兼容并收主义。
以上所论大学理念之三要义,第一项是论大学之性质。
此前, 1917 年 2 月5 日,蔡元培对《大公报》记者谈及其“大学之计划”时,就说过:“大学生向来最大之误解,即系错认大学为科举进阶之变象,故现在首当矫正者即是此弊,务使学生了解于大学乃研究学术之机关,进大学者乃为终其身于讲学事业。
学生如此,教授亦如此,盖大学教授须一面教人,一面自家研究也。
”(《对〈大公报〉记者谈话》)大学应“以研究为本位”,“研究学术”,也即研究“高深学术”,研究“高深学问”。
而何为“高深学问” ? 1920 年8 月31 日,蔡元培在北大一项典礼上说:“大学宗旨,凡治哲学、文学及应用科学者,都要从纯粹科学入手”;“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不可视为养成资格之所,亦不可视为贩卖知识之所”。
1918 年4 月15 日,蔡元培在与人讨论大学学制说:“鄙人之意,学与术虽关系至为密切,而习之者旨趣不同。
文、理,学也。
虽亦有间接之应用,而治此者以研究真理为的,终身以之。
”“鄙人以为治学者可谓之‘大学',治术者可谓之‘高等专门学校'。
两者性质有别,而不必有所限与程度之差。
在大学,则必择其以终身研究学问者为之师,而希望学生于研究学问以外,别无何等之目的。
”(《读周春嶽〈大学改制之商榷〉》)可见其所谓“高深学问”,大抵指以人文和自然科学为主的基础学科、纯粹科学。
1919 年 9 月 20 日,蔡元培在《北京大学第二十二年开学式演讲词》中,重申“大学的教育方针”:“大学并不是贩卖毕业证书的机关,也不是灌输固定知识的机关,而是研究学理的机关”;“既然认定大学是研究学理的机关,对于纯粹学理的文理科,自当先作完全的建设。
”明乎此,我们对“高专”、“学院”纷纷争升“大学”之弊,自会有所认知,更对大学师生之职任,有新的体会。
第二项实际是论大学的通识与通才教育。
蔡元培提出的是文理渗透,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结合的主张。
在北大的改革中,他大力扩充文理两科,加强基础学理的研究。
在《北大二十周年纪念会演说词》中,他提出“于文、理两科特别注意,亦与德国大学哲学科之发达相类。
”在向国立高等学校校务讨论会提交“大学改制”议案时,他再次提出“大学专设文、理二科”,并提出应沟通文、理两科,认为文、理两科之截然划分,与近代科学的精神相悖(《大学改制之事实与理由》)。
他说:“我又有一个理想,以为文、理是不能分科的。
例如文科的哲学,必植基于自然科学;而理科学者的最后的假定,亦往往牵涉哲学。
从前心理学附入哲学,而现在用实验法,应列入理科。
教育学与美学,也渐用实验法,有同一趋势。
地理学的人文方面,应属文科,而地质地文等方面属理科。
历史学自有史以来,属文科,而推原于地质学的冰期与宇宙生成论,则属于理科。
”(《蔡元培全集》第 7 卷第 503 页) 1918 年 9 月 20 日,在《北大一九一八年开学式演说词》中,他又说:“近并鉴于文科学生轻忽自然科学、理科学生轻忽文学、哲学之弊,为沟通文、理两科之计画”,以彻底根除“专己守残之习”。
同年 10 月,他正式提出“融通文、理两科之界限:习文科各门者,不可不兼习理科中之某种 ( 如习史学者,兼习地质学;习哲学者,兼习生物学之类 ) ;习理科者,不可不兼习文科之某种 ( 如哲学史、文明史之
类 ) ”(《在北京专门以上学校校长会议提出讨论之问题》)。
1919 年,根据文理沟通的革新设想,他在北大撤销文、理、法三科界限,实行学系制。
同时制定制度,使学生有一定的选课自由。
而不知从何时起,今之中国学校,不但高等教育分属一级学科、二级乃至三级,中学亦且强分文理,其谬甚矣。
第三项,则论学术自由原则。
1912 年 2 月 8 日,蔡氏任教育总长时,在《对于新教育之意见》中,即指出清末教育宗旨中“忠君”、“尊孔”之说,与共和政体不合,与信教自由相违,教育应“循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之公例,不以一流派之哲学一宗门之教义梏其心”。
在 1919 年新文学运动高潮时发生的著名的“林蔡之争”中,蔡元培在《致〈公言报〉函并答林琴南函》中,更明确宣布:在大学中,“ ( 一 ) 对于学说,仿世界各大学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无论为何种学派,苟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达自然淘汰之运命者,虽彼此相反,而悉听其自由发展。
此义已于《月刊》发刊词言之”;“ ( 二 ) 对于教员,以学诣为主。
在校讲授,以无背于第一种之主张为界限。
其在校外之言论,悉听自由,本校从不过问,亦不能代负责任。
……公私之间,自有天然界限。
”再一次明确了“循‘思想自由 ' 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的坚定意念。
他还举例证之:“例如复辟主义,民国所排斥也,本校教员中,有拖长辫而持复辟论者,以其所授为英国文学,与政治无涉,则听之。
”那是指大名鼎鼎的辜鸿铭。
辜氏在蔡氏掌校前入北大,蔡元培到任后,并未立即将他赶走( 1920 年,辜因“教学极不认真”而被解聘),而将重点放在延聘新派人物上。
蔡一到北大,首先聘《新青年》杂志主持人陈独秀为文科学长,引起轰动。
接着又陆续聘请许多知名学者任教,其中文科变化最大,大批学有所长的新文
化人士被延聘入校,陈独秀、李大钊、高一涵、周作人、李石曾、章士钊、黄节、胡适、吴梅、刘半农、杨昌济、刘师培、何炳松、王星拱、刘叔雅等等,而不论其学术背景、思想倾向、政治主张、个人德行如何——在这些方面,上述诸位确是有所不同,甚至迥然有异。
在年资方面,有六七十岁的老师宿儒,也有初露头角的青年才俊,以致有些教师比学生年纪还小。
在学历上,最典型的例子是梁漱溟,没念过大学,因蔡元培之慧眼识珠,而得以进北大执教鞭。
学术,高深学问,成为唯一的价值标准,完全不讲论资排辈那一套,真正做到了不拘一格。
正所谓“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
这造就了北大的一时之盛,算得上是“群贤毕至”,也对应了“少长咸集”,即“对于老中青的兼容并包”(冯友兰《我所认识的蔡孑民先生》)。
当然,所谓兼容并包,并非毫无取舍,其明显向新派倾斜,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一举措,使校中现代学术空气日浓,对整顿校政、学风至为关键,而大学作为研究、传授学术之所的特质也因之凸显。
三项要义之中,“思想自由原则,兼容并包主义”是作者最为著名的教育主张,在中国现代教育史上影响深远。
思想自由,不但指个人应该可以不受各种控制地自由思考,而且特指教员与学生在高等学府中可以自由地发表个人见解。
“兼容并包”也称“兼容并收”。
在作者看来,大学是“学府”,即“囊括大典,网罗众家”的学术教育机构;在这样的学术重地之中,无论是哪种学派,只要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即是真正意义上的学术,均应予以包容,允许其存在,听任其自由发展 ( 参蔡元培《我在教育界的经验》 )。
这种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原则,是北京大学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镇,成为中国最高等学府的根本原因。
而在这篇文章中,这一原则第一次得到了集中、详尽的阐述。
“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理念,二者互为前提又互为因果,即“思想自由”是“兼容并包”的基本认知条件,“兼容并包”是“思想自由”在学术上、校风上的最重要的体现。
由此发刊词为引线,蔡元培拉开了北大改革的序幕,他陆续推出学科、体制、教学等方面的等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其大学理念在北大付诸实践。
蔡元培虽然“居北京大学校长的名义,十年有半;而实际在校办事,不过五年有半”(《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以四、五年之力,就“把北大从一个官僚养成所变成名副其实的最高学府,把死气沉沉的北大变成一个生动活泼的战斗堡垒”(冯友兰《我所认识的蔡子民先生》)。
1927 年 10 月,他总结北大改革经验时仍然强调:“北大特色,余意有二点:一是研究学问。
二是思想自由。
”其进步的、坚定不移的大学理念,在北大发展进步中起到的作用是关键性的。
如梁漱溟所言,他“开出一种风气,酿成一大潮流,影响到全国,收果于后世”(《纪念蔡元培先生》)。
蔡元培的继任者蒋梦麟校长在《蔡先生不朽》中,将蔡的精神概括为“学术自由”、“宽容大度”、“安贫乐道”、“科学求真”。
他说,“精神不死,是谓不朽。
先生死矣,而先生之精神不朽”。
他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大学理念,深刻影响和引导着中国现代大学的路向,成为现代中国大学共同的最可宝贵的精神象征。
在当下,蔡元培的大学理念,仍然显示其“不朽”的精神力量和生机,对方兴未艾的中国大学的改革与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
本文在文风上的特点也是很明显的。
首先,作者的态度平和恳挚。
文章作者当时是具有崇高地位的中国最高学府的校长,是辛亥革命和国民党的元老,又是前清翰林,无论于新于旧,都有很
高的身份。
而他所阐发的则是一些很重要、很深刻的观点,是以前人们闻所未闻的;不但对于北京大学,而且对全国高等教育的方向与发展,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分量。
但出乎一般人的想象,作者只是平静而不乏谦和地讲述道理,毫无剑拔弩张、咄咄逼人之气,更无轻佻浮泛之言。
采取的完全是是一种平和、诚恳、真挚的态度。
这是我们可以从本文阅读中很明显感受到的。
其次,从整篇文章来看,行文朴实,措辞严谨,层次清晰,表意明确。
作者似乎只是平直地说理,并不过多地引经据典;即使偶尔所引,亦是当时读书人所熟悉的经典,如明引《中庸》、暗引《庄子》;也并不专意使用各种修辞手段,只在第三要点的阐述中,用人体来比喻说明大学中各学派相反相成的道理,质朴平实。
其词语的选用,准确、严谨,不会产生歧义。
文章结构严密,层次清晰:缘起、三要点、结尾,次序井然;每个要点的阐述中,又有若干层次。
如第三要点中,先引古语说明大学的性质,又用人体作比,讲说学派分立的必然,接着先举其他国家大学兼容各派的实例,再述校外学者对北大偏袒某一学科或学说的怀疑和实际上的情形,最后以《月刊》宣示兼容并包的作用作结。
全文逻辑严密,说理明晰,作者的观点表述得很清楚、也很坚实。
上述平和恳挚、朴实严谨的文风看似简单,但实不易得。
“文如其人”这句人所共说的话,于此有鲜明的体现。
这种文风,是作者内在的人格精神的外在表现。
作者以忠厚长者闻名于世,又讲求思想、学术上的宽容、平等,但他却又不是“好好先生”,他是有着深厚学问功底的美学家、伦理学家和教育学家,是有着坚定明确的文化立场和是非原则的思想家。
这些特质浑然相融,凝结成他的人格精神:诚恳、宽厚、温润、恬淡、坚定、从容,春风化雨,蔼然仁者,一代宗师。
因有这种精神作为基石,才有了这样文风的文章。
有了这种
精神做“底色”、做支撑,其文章就不会偏狭、不会躁动、不会轻狂。
在这里,其人其文是一致的。
文风反映了一种人格精神。
凡立一说,不但于逻辑上要站得住脚,而如何阐说,以何种态度阐说,同样关系非浅。
写作论说之文,又何尝不是如此。
本文作者蔡元培是五四时期著名的民主革命家、教育家、学者,虽不以文学创作著称于世,但其文章思想深刻,态度恳挚,注重说理,循循善诱,在当时也有相当影响。
本文是一篇“发刊词”体的论说文,阐发观点并加以论证是其核心。
本文写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初期,其时散文语言尚处于由清末“新文体”向现代白话文过渡的阶段,本文使用的是浅近文言。
这些也是我们学习这篇文章时应当注意的。
五、思考题思路
1. 本文从哪些方面阐述了《北京大学月刊》创办的宗旨?
发表学校师生的研究成果,以尽学术贡献之责任;刊载各学科学说,破除学生固守专业、抱残守缺的旧习;发表各家各派的见解,消除校外学者的怀疑。
2. 本文结合办刊宗旨的说明,阐明了哪些大学理念?
大学为研究学术之机关,这种研究,既非单纯输入欧化,也非一味保存国粹,而要用科学方法揭示传统学术的真相,在近代学术的基础上作进一步的发展;大学学生不应以获取毕业证书为目的,应于专精之余,旁涉各种有关学科的学理,成为一定意义上的通才,而避免偏狭;大学是包容古今中外不同学术派别、典籍、思想,广泛延揽各家各派学者研治学术的机关,应循思想自由原则,行兼容并收主义。
3. 在作者看来,所谓“大学”的内涵是什么?
“所谓大学者……为共同研究学术之机关。
”“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
“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
”行“兼容并收之主义。
”4. 反复阅读本文,体会其文风,并分析一下这种文风体现了作者什么样的人格精神。
体现了作者诚恳、宽厚、温润、恬淡、坚定、从容等人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