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文化结构层次新论

2010年11月中州学刊N o v.,2010第6期(总第180期)A c a d e m i c J o u r n a l o f Z h o n g z h o u N o.6

【经济理论与实践】

企业文化结构层次新论

李继先

(浙江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35)

摘　要:企业文化的结构作为企业文化理论的基本内容,目前比较流行的有三层次说和四层次说。这些层次说都存在着各自的不足。企业的文化结构应该是对真正属于企业文化的内容的提取,因此将企业文化分为精神层和符号层的两层次观,才是比较符合企业文化理论实际的层次说。这种分类法是企业文化理论的一次创新,是对企业文化内容的丰富和发展。

关键词:企业文化;结构;精神层;符号层

中图分类号:F27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751(2010)06—0044—04

企业文化的结构是企业文化理论的基本内容之一,自企业文化诞生以来就一直有人探讨,归纳起来有“五、四、三、二、一”五类说法,其中比较流行的是三层次和四层次说,且似成定论。固然,这些说法都有各自的道理,但是不是说企业文化的结构层次由此就可以形成定论了呢?理论探索是没有止境的。笔者经过长期研究认为,对企业文化的结构层次盖棺定论为时尚早,这个问题还可以进一步探讨。

一、对企业文化结构层次研究成果的综述

1.企业文化的五层次说

这种说法认为,企业文化有五个层次。其中又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于光远先生提出来的:“第一个层次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日本和美国兴起的一种特殊的管理方法,讲究企业精神、企业理念、表彰英雄等;第二个层次是经营文化和管理文化,其核心是市场经济文化;第三个层次是要注意提高全体职工的文化素质和满足企业职工的文化需求;第四个层次是企业要关心社会文化事业,现代文化事业在现代的国家中应该得到企业的大力支持;第五个层次是中国企业家要提高自己参加宏观决策的意识和能力”①。另一种是美国学者G e r a l d D.S e n t e l l提出来的,认为企业文化结构的五个层次从里到外是:基本假设、价值观、行为标准、行为模式、人为饰物和象征。②

2.企业文化的四层次说

这种说法认为,企业文化有四个层次,其中又包括中外两种观点,国外持这种观点的是霍夫斯坦德,他认为“有效、成熟的企业文化应包含四个不同的层次:从表面到深层依次为符号系统、推崇的英雄人物、礼仪和价值观③”。国内的观点认为企业文化有物质层、行为层、制度层和精神层四个层次。

3.企业文化的三层次说

这种说法认为,企业文化分为三个层次,但三个层次包含的内容又各不相同,内部又有五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企业文化“包括物质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三个基本层面”④。与这种观点相近的是一位日本学者,他认为:“企业文化的结构可以区分为三个层次,即物质部分(包括企业的设备、资源、建筑物等一切器物);动态部分(外显的行为

收稿日期:2010—07—10

作者简介:李继先,男,浙江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

方式);心理部分(知识、态度、价值体系等)。这三部分被称为物质文化、行为文化和观念文化。”⑤同时,日本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企业文化包括共享价值观、决策范式或思维方式和外显行为范式三个层次”⑥。第四种观点认为企业文化包括人为饰物、外显价值观和基本假设三个不同的层次,“从一个人可以看见的具有实物形象的外显物,到只能感觉的、在内心深处的、属于潜意识的基本假设”⑦。第五种观点把组织文化分为:(1)表面层,指组织的明显品质和物理特征(如建筑、文件、标语等可见特征);

(2)应然层,位于表层下面,主要指价值观;(3)突然层,位于最内部,是组织用以对付环境的实际方式。

4.企业文化的两层次说

这种说法认为,企业文化包括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管理的显型层次,主要是指企业的组织结构、正规的控制制度、管理手段和工具等,它们是作为管理的企业文化的表层。第二个层次是管理的隐型层次,主要是指隐藏在管理显型层次背后的、决定显型层次的性质、形态、特征及功能的管理指导思想,它包括企业管理理论、企业哲学、管理哲学、经营哲学、价值观、美学意识、管理思维方式等等”⑧。

5.企业文化的单一层次说

企业文化的单一层次说认为企业文化只有一个层次,“企业文化既不包括企业的物质层面,也不包括企业的组织结构和正规的控制制度,同时也不包括企业精神文化中与管理无关的一般意识内容,它仅仅包括企业组织结构和正规控制制度中内隐的、具有管理功能的精神要素。因此,它首先是指构成企业根本指导思想的那些内容,如企业哲学、经营哲学、管理哲学、价值观、美学意识、管理思维方式等,以及存在与企业精神文化层面中具有管理功能的企业道德、企业心理、企业风格等内容的总和”⑨。

二、企业文化结构层次新论

以上对企业文化结构的层次划分均不乏真知灼见,但笔者认为又都存在各自的不足:有的泛化了企业文化的结构,有的窄化了企业文化的结构。基于这种认识,笔者提出自己的观点———企业文化两层次说。不过,与上面的两层次说不同,笔者把企业文化分为精神层和符号层两个层次。其中,精神层与各家的观点基本一致,这里重点分析符号层。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本文中的“符号”不仅仅局限在语言学意义上,不只是《汉语大词典》中的“标识、记号”的意思,而是人类学意义上的、广义的符号概念。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本文对企业文化的探讨才能得以展开。

图1　企业文化结构新两层次图

1.“符号”探源

对符号的研究虽没有从符号一出现就开始,但也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古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把病人的症状看作符号,被称为“符号学之父”。还有一些语言学家、哲学家、逻辑学家、人类学家也很早就对符号进行了探讨,以致到20世纪初叶形成了一门新的理论———符号学。

在人类社会早期,某些手势、姿势开始被当作特定行为的标志,具有了符号的意义。随着人类的进化和社会的发展,符号越来越多,形成了人类特有的符号系统。因此,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说,“人是符号的动物”。一般系统论的创始人贝塔朗菲也指出:“包围人的是符号的世界。从作为文化的前提的语言开始,到他与同伴的符号关系、社会地位、法律、科学、艺术、道德、宗教与无数其他事物,人的行为除了饥饿与性的生物需要等基本方面之外,都有符号的实体支配,”⑩并且认为文化实质上是一个符号世界。而中国两位研究符号学的学者黄华新和陈宗明犹为强调,“在今天的信息社会里,符号更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1。

黄华新和陈宗明把“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符号分为动物符号和人类符号两大类别。自然符号是相对于人工符号而言的,是人们根据需要赋予自在的物体以意义之后而形成的。例如玫瑰花原本只是一种自然物体,但人们赋予了它“象征爱情”的含义后便成了一种符号。人类使用自然符号,但自然符号并不是人类的主要符号系统,人类的主要符号系统是人工符号。人类的人工符号系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其成员首先包括语言符号。语言符号是人工符号中一个独立的大类。人工符号中除语言符号以外的各种符号称为次语言符号。“次语言符号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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