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人养猴

僰人养猴

【原文】

僰人养猴，衣之衣而教之舞，规旋矩折，应律合节。巴童观而妒之，耻己之不如也，思所以败之，乃袖茅栗以往，筵张而猴出，众宾凝咛，左右皆蹈节，巴童佁然挥袖而出其茅栗掷之地，猴褫衣百争之，翻壶而倒案，僰人呵之不能禁，大沮。郁离子曰：“今之以不制之师战者，蠢然而蚁集，见物则争趋之，其何异于猴哉！”

【注解】

①僰（ｂｏ）：古族名，春秋前后居住在以僰道为中心的今川南以及滇东一带。

②衣（ｙｉ）：作动词用，给它们穿上衣服。

③巴童：巴，古代国名，在今四川东部，故川东别称“巴”。巴童，巴族仆人。

④妒（ｄｕ）：因别人比自己好而嫉恨。

⑤袖茅栗（ｌｉ）：“袖”，作动词，藏在袖子里。栗，坚果，可食用，亦称“板栗”。

⑥筵（ｙａｎ）：竹席。古人席地而坐，用筵作坐具，所以座位也以叫筵。

⑦眝（ｚｈｕ）：长时间直视。

⑧蹈节：踏着节拍。

⑨佁（ｙｉ，亦读ａｉ）然：静止貌。

⑩褫（ｃｈｉ）：剥去衣服。

⑪案：古时进食用的短足木盘。

⑫沮（ｊｕ）：沮丧，灰心失望。

⑬蠢然：骚动貌。

【译文】

有一个僰人驯养了一群猴子，给它们穿上衣服并教它们跳舞，转圆圈，拐曲弯，随着音乐的旋律，跳得正合节拍，大得僰族人的欢心。这个僰族人的巴族仆人对此心生妒忌，以自己竟不如猴子而感到羞愧，便想办法使它们的表演失败，他就把茅栗子放在袖筒里，便前去观看猴子表演。筵席开始，就把猴子放了出来，观众凝神，久久直视，只见左右两行猴子都踏着节拍跳动起来，这时，那个巴族仆人不动声色地挥袖把那些茅栗子扔到地上，那些猴子见了茅栗就剥去了衣服，上前去抢茅栗，闹得壶翻案倒，那个僰族人呵斥它们也禁止不住，非常沮丧。郁离子说：“当今那些打仗却不受控制的军队，就像蚂蚁似的蠢蠢地聚一起，，一见了财物就争先恐后地去抢夺，他们和这君猴子有什么不同呢！”

【评语】

以财物引诱人效力，无异于鼓励抢劫，见了财物就争先恐后地抢夺，就与猴子为了食物相互争夺无民。而人非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