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的美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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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的美学意义
汉语言文学梁娟指导教师
【内容摘要】教庄子认为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超脱于世俗的生活之外,“乘道德而浮游”,彻底摆脱现实社会中一切人际关系的束缚和制约。这实际上反映了庄子要求超越时空、摆脱客观现实的影响和制约,忘掉一切,在主观幻想中实现“逍遥”的人生观。所谓“逍遥游”就是无拘无束地绝对自由地活动。
【关键词】庄子;逍遥游;
庄子美学是“逍遥游”的美学,以绝对自由为核心的“逍遥游”兼有人生、审美的双重意义,成为庄子人生哲学与美学的共同归宿点。在道家学派中,庄子比任何人都更集中、更突出地关注和思考人生问题,并且把“道”和人生紧紧连在一起,把道的境界看做是人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庄子美学是从心灵体验出发,追问永恒长存的生命意义,把个体有限的生命纳入到宇宙大生命之中,从而实现美的超越,从有限进入到无,最终使人生永恒化、艺术化,使审美本体化、人生化。
一、逍遥游的基本阐析
(一)逍遥游的背景
庄子(约前369-前286),即庄周,继老子之后道家学派的重要学者,先秦杰出的散文家。宋国蒙(今河南商丘)人,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曾任漆园吏。楚威王闻其贤,聘以为相,不就,穷困终生。他的生平事迹,略见于《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及《庄子》的有关记载。
庄子的思想渊源于老子而有所发展。他生活在战国中期,当时各诸侯国已先后进入到封建社会,他常以愤激、刻薄的态度来揭露社会弊端。然而处在这种历史潮流中,他又感到无力抗争,最终采取消极避世的态度。他把智慧、文明看成是社会动乱的原因,主张“绝圣弃智”,把社会理想寄托于“愚而朴”的蒙昧时代。庄子继承了老子的本体论,认为“道”是宇宙的总根源,天地万物都由“道”产生出来。
庄子哲学思想的主要特征是相对主义,即“齐物论”。庄子认为:认识事物的性质是相对的,所谓贵贱、大小、有无、是非的判断之所以不同,是由于人们采用的标准不同。他说:“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德充符》)庄子的处世态度表现为安命守分、随俗从流。他说:“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人间世》)把随命运摆布作为最高的品德,并在随俗从流中进而玩世不恭。庄子的人生哲学,一方面宣扬如何养生、全身,追求“无用之用”等;另一方面又宣扬人生如梦、乐死恶生,甚至视死之
乐超过了人君南面之乐。为了摆脱现实的束缚和苦闷,他还倡导精神超脱,主张彻底摒除世俗名利之心,入于精神自由的“逍遥”之境。
(二)逍遥游的诠释
《逍遥游》是以"心斋""坐忘"为理想的自然状态,可以实现对"道"的观照,从而真正进入一种"游"的境界。"游"既是一种精神存在的状态,也是一种精神境界和审美境界。庄子形成"心斋""坐忘"这样"无所待"的境界,是与他所处的社会、人文、政治环境分不开的。他想进入纯然的精神世界以逃避物质世界的弱肉强食以及功名利禄,这种消极的避世观念必然导致人主观能动性的丧失。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这种境界标志着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审美心胸理论的真正发现。叶朗先生指出"庄子提出的这种‘心斋'、‘坐忘'的精神境界,作为对审美主体的一种要求,却有它的合理性。......庄子关于‘心斋'、‘坐忘'的论述,突出强调审美观照和审美创造的主体必须超脱利害观念,则可以看作是审美心胸的真正的发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审美主体的发现)。" [1]
二、庄子《逍遥游》的美学品质。
"逍遥游"是庄子思想的最高境界,也是庄子学说的最高理想。对于人生哲学的问题,庄子主张采取一种逍遥自然的生活态度,主张"心斋"、"坐忘",强调"神"的概念,提出"厉与西施,道通为一"的观点。这些内蕴深厚的哲学命题,同时也都是美学命题。闻一多说,庄子是"最真实的诗人","他的思想的本身就是一首绝妙的诗。"《逍遥游》作为《庄子》的总纲,自然也较突出地表现出内蕴深厚的美学观,展现出极其丰富的美学品质。
(一)审美心胸——"心斋"、"坐忘"。
庄子把"道"作为人存在于自然的最高形式并加以推崇,他认为对于"道"的观照,是人生最大的快乐。《田子方》中以孔子和老子对话的形式,阐明了这个道理,提出只要能够实现对"道"的观照,就能达到一种"至美至乐"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只有那些抛弃了生死、功名、得失、贫富、毁誉的"至人"、"神人"、"圣人"才能体会,因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无己、无功、无名这三个层次的精神状态,是达到"至乐至美"的先决条件,然后才是"隳肢体、黜聪明"的状态。从对物质世界的排除到对思想意识的排除与否定,庄子把这种最高层次称为"心斋",又称为"坐忘"。
在《逍遥游》中,从鲲鹏到燕雀,从大德至小德,都是"有所待"。也就是说主体无法取消对客观事物的依赖性,也就无法进入绝对自由的"逍遥游"的精神境界。只有那些能够从内心深处彻底排除利害观念,从人的各种是非得失的计较和思虑中解脱出来,进入"三无"精神层面的"至人"、"神人"、"圣人"才能进入"逍遥游"的境界。《逍遥游》中的"圣人"许由,藐姑射之山上的"神人",以及《达生》篇中的"至人",《田子方》篇中的"真人",都是"无所待"的人物。他们为了达到"无所待",就必然先要进入"三无"的境界,或如《大宗师》篇所说的"外天下"、"外物"、"外生",亦即将个人的宠辱得失、世事人情以至生死都排除于心,创造
出一种空虚的心境,只有这种空虚的心境,才能实现对"道"的观照。当然,仅仅排除人与物质世界的联系以至人的生死都是不彻底的,庄子还排除否定了人的思想意识,即"隳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正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这就是《人间世》篇所称的"虚而待物"的"心斋"和《大宗师》篇所称的"坐忘"。人们要从各种生理和心理的欲望中解脱出来,从对利害和功名的忧虑中超脱出来,从对死和生的迷惘中摆脱出来。当庄子把对死生的认识从人本体移到超越个体之上的另外一个更高的、更普遍的存在时,死生的界限就消失了;当庄子把人的精神世界都否定之时,"心如死灰"的"虚"的状态也就达到了。虚而待物,所谓"待物",实为"不待",这种精神境界便更加接近"道"的境界。庄子通过《逍遥游》,对这种人生态度做出了深刻的阐释。
从这种阐释中,我们看到,《逍遥游》的境界是以"心斋""坐忘"为理想的自然状态,可以实现对"道"的观照,从而真正进入一种"游"的境界。"游"既是一种精神存在的状态,也是一种精神境界和审美境界。关于"游"的美学特质,后文将专题分析。
庄子形成"心斋""坐忘"这样"无所待"的境界,是与他所处的社会、人文、政治环境分不开的。他想进入纯然的精神世界以逃避物质世界的弱肉强食以及功名利禄,这种消极的避世观念必然导致人主观能动性的丧失。但是,作为一个美学命题,这种境界标志着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审美心胸理论的真正发现。叶朗先生指出"庄子提出的这种‘心斋'、‘坐忘'的精神境界,作为对审美主体的一种要求,却有它的合理性。......庄子关于‘心斋'、‘坐忘'的论述,突出强调审美观照和审美创造的主体必须超脱利害观念,则可以看作是审美心胸的真正的发现(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审美主体的发现)。"
首先,"无所待"的精神状态,是对审美主体的首要要求。作为审美主体,当他进入到美的创造或者鉴赏状态时,他必须要抛弃任何利害得失的实用功利考虑,抛弃既有社会观念和人文观念的束缚,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审美客体的雕琢与鉴赏中去。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起审美感受、情感、想象、理想等能力,物我两忘,获得审美愉悦。如果审美主体不能坚持"无所待",依然为客观所累,那便不能进入到自然、天然、超然的境界,无论是精神还是创造力都会受到约束,从而影响了对审美客体的创造和鉴赏,也就不能在最后释放出最完美的审美愉悦。庄子无论是在《逍遥游》中,还是在其他文章中,都强调着"无所待"、"虚而待物"的命题,这实际上进入了叔本华所说的"审美静观"。"逍遥游"的状态正是从一种意志和欲望的束缚中获得暂时解脱的一种审美方式,这种方式必然要求主体放弃习惯看法,打破自然与人的界限,人要最大限度地融合于自然,抛弃自己的物欲和意欲。《庄子》中的许多寓言也更深刻地支持了这一理论。《达生》篇的梓庆,削木为璩,至为精美。他强调的创造状态要"斋以静心","不敢怀庆赏爵禄"之念,"不敢怀非誉巧拙"之思,"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这正是"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