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事学的角度读边城
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
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对于《》的多方面的解读,一直是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
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用叙事学角度来解读《边城》。
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懂点叙事学,再来读《边城》作为一曲人性美的田园牧歌,《边城》一直受到人们的喜爱,在进入江苏高考语文文科附加名著目录后,它更引起高中生的广泛阅读。
为达到阅读有效的目的,这就需要教师引导学生阅读,泛读精读都是方法,但本文想以叙事学的叙事性要素为切入点,从叙述话语的时间、意象、叙述内容的结构等方面对《边城》作一些导读分析,以便更好帮助学生总体把握文本,阅读理解这部作品。
《边城》以小镇茶峒为背景,以优美的笔调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少女翠翠的爱情,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边城》是沈从文久负盛名的,呈现的是一种幽远的牧歌情调,为更好帮助学生阅读这部作品,整体理解把握文本,下面就从叙事学的方面来作一个简单的导读:一、时间“叙事作品的开头,往往是作为一种独特的存在形式,意味着它不仅是带整体性和超越性的叙事时间的开始,而且是时间的整体性和超越性所带来的文化意蕴的本原。
”[1]在小说的前三章中(除翠翠的身世介绍及第三章末),我们跟着作者的叙述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湘西小城。
在这里,我们看不出明显的时间界限,看到的是似乎凝止的时间,正是这样,这成为后文时序变换的落脚点。
第四章是倒叙,回忆两年前的第一个端午节,翠翠和二佬就是这时候认识的,第五章回到现实中,但在其中又插叙了翠翠对第二个端午节的回想,也表明翠翠心中想着二佬,而且大佬也是出现在这个节里,再往后就是本文时间的序列与故事序列就一致了,在最后一章中又补叙了杨马兵追翠翠妈的事情。
“叙事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把自然时间人文化的过程,叙事作品所描写的某些独特的时间刻度,也受到非常深刻的人文化了。
这里所讲的独特的时间刻度,在中国作家笔下经常采用的是:生日和节日,他们把节日视为人类与天地鬼神相对话,与神话,传说,信仰,娱乐相交织的时间纽结。
边城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线性与非线性叙事的运用
边城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线性与非线性叙事的运用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小说,以田维仁和程蝶衣之间的爱情故事为主线。
小说的故事结构和叙事手法是作者用来展现故事发展的方式,通过线性和非线性的叙事手法,使故事更加生动有趣。
一、线性叙事的运用线性叙事是指按照时间顺序或事件发展的先后次序来展开故事。
在边城中,作者大部分时候采用线性叙事的方式,逐章逐节地叙述故事的发展。
故事从田维仁和程蝶衣相识的背景开始,一直讲述到他们分开的情节。
小说的开篇便呈现了主人公田维仁到边城的经历,接着通过田维仁和程蝶衣的相识、相知、相爱,展现了他们之间的情感发展。
故事情节的展开逐渐揭示了田维仁逃到边城的原因,也展现了他与程蝶衣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线性叙事的运用使读者能够清晰地了解故事的时间、地点和事件的发展,更好地理解和解读故事情节。
二、非线性叙事的运用非线性叙事是指以非传统的叙事方式来展示故事,打乱了时间和事件的顺序。
边城中的非线性叙事运用主要体现在回忆、闪回和倒叙等手法上。
在小说的叙述中,沈从文巧妙运用回忆的方式,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来展现过去的情节。
田维仁想起他和程蝶衣相识的往事、他们的约定和承诺,这些回忆不仅增加了故事的韵味,也使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田维仁的内心世界。
同时,闪回也是边城中非线性叙事的常用手法。
通过主人公的回忆,读者可以了解到田维仁在边城的生活,他与程蝶衣的相处,以及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
这种突然切入过去的叙述方式,使得故事更加生动有趣,也为读者揭示了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故事情节。
此外,在边城中还出现了倒叙的叙事手法。
比如在故事的结尾,作者展示了田维仁和程蝶衣分开后的情节,然后回到过去对田维仁心理的描写,这一非线性的叙事手法使得读者在回想之后思考更加深入,对整个故事有了更多的思考和理解。
三、边城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的结合运用边城的故事结构是由线性和非线性叙事手法相互交织而成的,使得整个故事更加复杂,也更加引人入胜。
作者通过线性叙事手法将故事情节按照时间顺序逐步展开,同时又通过非线性叙事手法,通过回忆、闪回和倒叙等手法来挖掘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隐藏的故事情节。
边城小说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
边城小说的故事结构与叙事手法边城,是沈从文先生创作的一部小说,它以独特的故事结构和独特的叙事手法著称。
本文将从故事结构和叙事手法两个方面介绍边城小说的特点。
一、故事结构边城小说以边塞小城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孙少安在逐梦的历程中经历的种种遭遇和心境变化。
整个故事可以分为三个部分:起始、发展和高潮。
首先是起始部分,孙少安是一个具有浪漫情怀的年轻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来到了边城,展开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在起始部分,孙少安展现了他的勇敢、无畏和激情,让读者对他的成长充满期待。
其次是发展部分,也是整个故事的核心。
孙少安在边城认识了许多性格鲜明的人物,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经历了各种人生的磨难和挫折。
这一部分的故事情节展开丰富多彩,紧张刺激,使读者不能自拔。
最后是高潮部分,也是故事的最高点。
在这一部分中,孙少安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变,他面临着生死的抉择和人生的抉择。
高潮部分紧张激烈,扣人心弦,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叙事手法边城小说的叙事手法独特而出色,其中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时间的叙述方式。
边城小说以回忆方式来叙述故事,通过主人公回忆自己在边城的经历,将过去和现在相互交织起来,给整个故事增添了一种诗意的美感。
其次是人物的叙述方式。
边城小说中的人物丰满而生动,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个性和命运。
小说通过对人物形象的描写和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揭示,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人物的动机和情感。
再次是语言的叙述方式。
沈从文先生善于运用华丽的词藻和细腻的描写,使整个叙述充满了美感和艺术性。
他的语言曲折含蓄,极具感染力,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沉浸其中。
最后是符号象征的运用。
边城小说中大量运用了符号象征来增加故事的隐喻和深度。
比如河水象征着生命和潮起潮落,边塞小城象征着世俗和束缚等等。
这些符号的巧妙运用使得整个故事更加富有内涵和哲理。
综上所述,边城小说以其独特的故事结构和叙事手法成为了文学经典。
它以深刻的人物形象、极富诗意的语言和富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完美地诠释了爱情、友情和人生的变迁。
由边城看沈从文的牧歌叙事艺术
由边城看沈从文的牧歌叙事艺术沈从文的《边城》是一部以牧歌形式呈现的小说,通过诗意的叙事,再现了田园生活中的种种情感与命运,同时也表现了人类在大自然与社会之间的纷争和矛盾。
本文从牧歌叙事艺术的角度来分析《边城》这部小说,探究它在叙事上的独特之处。
一、牧歌叙事艺术的特点牧歌起源于古代希腊,原本是一种以歌唱形式表达农村生活的艺术形式。
它通过描写大自然中的景象,展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与纠葛,并融合了音乐、诗歌、舞蹈等艺术元素。
在文学创作中,牧歌叙事艺术则是借用牧歌的形式,表现出自然的美丽和神秘,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关系,表达出对自然、生活和爱情的诗意追求。
牧歌叙事艺术的基本特点包括:首先,对自然的表现。
自然景象是牧歌叙事艺术的主要表现对象,它所描绘的场景常常依托于自然景色,比如摇曳的麦浪、飘扬的烟花、潺潺的溪流等等,而这些景象的存在为角色的生活提供了情感的根基。
其次,牧歌叙事艺术注重抒情。
牧歌叙事艺术更强调的是感性的表现,其叙事往往带有诗意,以情感释放和描绘为主。
牧歌往往表现出人们对于爱情的渴望、对于生活的向往,而情感与情绪则反映在人物、语言、情节等多个方面之中。
最后,牧歌叙事艺术关注生命的真实和追求幸福。
故事虽然是虚构的,却往往依托于真实的生活情境,表现出了人们对于生命和幸福的探寻。
这不仅使故事更加现实和触动人心,而且也能够更好地传递出作家自身的思想和价值观。
二、《边城》的牧歌叙事艺术沈从文的《边城》以牧歌叙事艺术为基础,运用诗性叙事手法,通过对田园生活的描写和对大自然的讴歌来展示出生命的真实和追求幸福的决心。
1、精细的自然描写——提升了作品的诗意性《边城》的叙事风格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它的诗意性,这一点在自然描写方面尤为明显。
沈从文通过作笔墨写生一般的描写手法,将详尽地描述了各种自然景物。
比如天空、山川、花草、植物等等,让读者们在三次元生活中感受到与营造的神秘氛围。
沈从文的自然描写往往采用层层递进的方式。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及修辞艺术探讨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及修辞艺术探讨《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部不朽的散文小说。
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
本文将从《边城》的叙事技巧及修辞艺术两方面来探讨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
在中国文学史上,早期白话文小说大多充斥着对阶级矛盾和政治斗争的真实反映,如郁达夫《沉沦》的“意在暴露”,茅盾《子夜》的“倾向革命”。
而沈从文的《边城》却是在清末战乱时代背景下,表现了人们对人性自然朴实的崇拜和对理想美好人生的向往。
小说所要揭示的内容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性话题——那就是人类共通的朴素善良。
因此,这种主题使《边城》无法摆脱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和政治局势。
《边城》写了湘西凤凰一个没落的富裕乡绅祖孙三代的生活道路和性格命运。
第一代翠翠在船总顺顺的逼婚中强烈的表现出了对爱情的坚贞和对美好爱情的追求。
而她却又只能将“他们相处得太久,了解得太深,原来是同一个心理。
“父亲的丑事”曝光后她从外归来只做了三件事:“回船上,到屋里去,重新把门关上。
“这似乎暗示着她的清白,其实恰恰是在维护这可耻的假象。
“她感觉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大约真有点怪了,便出来坐在黄狗身边,看起天来,顺顺听见动静进来喝问,她只是漠然,直到母亲去房里告诉顺顺自己明天就回去,她才像遇赦的囚犯一样兴奋起来,还哭了几声。
顺顺摇头说她有神经病。
”读到这段话我们很容易想到夏洛蒂勃朗特的名著《简爱》中简爱和罗切斯特的初恋故事。
只不过翠翠爱的是心中的情人,而且只敢默默地为他担忧、为他痛苦。
同样的坚定、勇敢,都被尘世的污浊腐蚀掉了,但两人都渴望得到对方的爱。
由此可见,翠翠和简爱都是“单纯的女孩儿”,她们对爱情的执着比起《红楼梦》中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观,无疑更加令人敬佩。
当代文坛泰斗张中行先生认为,沈从文在《边城》里表现了某种远离红尘的生活情趣和性格特征,这些都属于东方古典式的审美范畴。
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
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中国著名作家萧红的《边城》是一部浪漫爱情小说,也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
它写出了前满清偏远地区山村传统文化萧条消亡、农村青年失业和渴望出走的艰难境遇,以及人们就近择偶、社会势力煽动内心情愫等背景,表现出主人公章小娥的精神追求、和恋爱及家庭的抉择,细腻感人地揭示了爱情和姻缘的伦理底蕴。
本文尝试从叙事的角度,浅析《边城》的叙事之美,让读者切身感受作品的魅力。
首先,《边城》采用了回忆叙事的手法,以一个人的回忆作为叙述核心,形成一个贴近生活的故事,让读者可以更好地理解故事背后的意义。
特别是依靠主人公章小娥的回忆,使读者更好地融入书中的世界,使每个读者都可以感受到书中的爱情故事。
她的回忆丰富了故事的深度,也使人们更好地认识到她的感情,了解她的坚守与坚韧,有助于让读者更好地理解《边城》美丽的叙事之美。
其次,《边城》把一个故事叙述得深刻凝重而宽广。
由于作者把躁动心情与贯穿全文的宽广视野结合起来,使读者可以更好地理解主人公章小娥的内心戏,以及她对家乡社会的看法。
在这个故事中,这里带来的不仅仅是一段爱情故事,更有主人公熟悉的那个地方的史诗般的意义,描述了它的历史书的故事。
书中的每一段故事,每一句话,每一个情节,都具有其情感的表达,让人更加深入地体会故事的氛围。
再者,在《边城》的叙事中,也表现出作者的诗意的文笔。
叙事中的每一个景象,都充满着作者细腻的文字描写,如“他面露凄然,那在秋风里被斑驳晨光抚摸得苍茫无力,那山河秋月里贴近而幽怨又难笼统的气息”。
这样的描写方式,让读者不仅可以对场景有更深刻的体验,而且还能感受到叙事中美好而醇厚的情调。
最后,作者用叙事来表达爱情的伦理底蕴,这也是作者浓缩出来的叙事之美。
书中的爱情,来自章小娥对社会的理解,也来自主角的生活实践,这种爱情有时候可以改变世界,有时候可以改变命运,它以一种柔和、细腻、坚定的力量温柔地指引着灵魂,让人们更加全面地体会到爱情的奇迹。
总而言之,《边城》以回忆叙事的手法、宽广的视野、它的诗意文笔以及爱情的伦理底蕴,使叙事的魅力更加凸显,让读者更深刻地感受到它的美丽。
边城叙事结构分析
开篇第一。
边城没有强烈的笔触,这种基调是在开篇就被奠定下来的。
这里所谓的基调,包括而不限于缓慢的行文节奏,线性的时间框架,背景性质的地点隐含的内化逻辑,视角和在场,以及最基本的情感。
需要解释的是,这里所说的行文节奏是相对于叙事节奏所说的。
行文节奏依赖于用词,也依赖于叙述方式。
越是价值取向明确地叙述方式,其节奏就越鲜明。
这里的缓慢节奏就很典型,“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气”这样的明确的价值取向,摆出来的就是一种极高明的笔法。
另外,所谓地点的背景性质,分为两种层面,一种是纯粹的背景实存的介绍,而另一种则是某种地点,某种环境所暗示的某种自然而然的背景。
而该背景则对应着某种自然而然的逻辑。
这里摆渡人所处的地点所展现出来的清新质朴的环境,就根本上暗示了摆渡人的热忱和恬淡。
这也是作者暗示出来的叙述态度。
看起来,边城的开篇没有什么出色之处,但事实上,这个开篇是关乎全篇的巧妙安排。
作者首先由行省下笔,虽是从大背景下铺开,但又十分妥贴,避免了大而无当。
随后缓缓铺开,写溪,写塔,写人家。
这里的笔法很典型,从一个面(行省),缓缓拉到一条线(官路),再向前推(茶峒山溪),最后拉到一个点上(人家),而这个点就是表现的主体(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
这种不疾不徐的白描给出了一种娓娓道来的叙事风格,以及一种有条不紊的平淡基调。
节奏是显而易见的,然而暗线已经铺开。
接下来作者不再局限于人,而是顺着山溪往下走,这种特殊的写法表现出了这条山溪的重要意义。
翠翠和二老初见,就是在这条溪水旁;二老离家出走,也是顺着这条溪。
老船夫的一辈子,都在这条溪里,而翠翠这一辈子,也始终和心爱的人隔着这条溪。
这条山溪既是贯通,又是阻隔,是美好的见证者,也是苦难的促成者。
这条山溪在开头作为一个线性实存,引导了视点的线性推进,也是情节的线性发展的线索。
换句话说,这条山溪,就是这篇小说的重要的母题。
这里我用到了一个专业术语,然而这个概念相当重要。
所谓母题,就是指在一篇小说当中反复出现的事物。
叙事作文之《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解析
《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解析摘要:《边城》是现代作家沈从文的代表作之一,在小说中,沈从文运用质朴、简洁的文字来将湘西人民当时的生活形式描绘出来,并采用独特的多种叙事结构特征来深化小说主体,消除读者对小说内容的陌生感。
基于此,本文将深入解析《边城》的叙事结构特征,希望能与大家共同欣赏与解析沈从文小说的创作艺术风格。
关键词:《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一、采用了重复叙事的结构模式来构筑情节通常传统的小说都比较讲究叙事,而沈从文着作的《边城》小说则并非如此,该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而言有了较大的突破,其更重视的是事件场景的重复,以及情感的渗透,提高了小说的诗化意蕴。
如,在小说中重复出现了端午节赛龙舟的场景。
第一次赛龙舟场景主要描写的是翠翠和爷爷走散,后来碰到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傩送让人送翠翠回到家中,两个人对彼此有了好感。
第二次赛龙舟主要描写的是翠翠为了留住上次与傩送邂逅的美好,并怀揣再次相遇的小憧憬,和爷爷来到城边河看赛龙舟。
但是突然下起了大雨,翠翠和爷爷为了避雨而去到了船总顺顺家,碰到了大哥天保,但却没有遇到傩送。
这里给后来兄弟二人到碧溪蛆唱歌做下了铺垫。
第三次赛龙舟场景出现时,翠翠还在沉浸在于傩送相遇的美好中,此时翠翠的内心她已经悄悄对傩送产生了爱慕之情,但听说傩送将要和碾坊陪嫁的王团总女儿成亲,这无疑对翠翠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导致了傩送热情的与翠翠打招呼时,翠翠感觉仿佛在生傩送的气,又觉得是再生自己的气。
沈从文将翠翠和傩送的感情发展的不同阶段通过三个相似的赛龙舟场景表现出来,这不但是沈从文在写意的风景画中安插人物的一种技巧,而且也是对传统叙事方式的一种挑战。
二、采用倒叙的方式展开叙述《边城》小说中以翠翠的爱情故事作为主线,并贯穿在整篇小说情节发展中。
此外,该小说在叙事过程中,还穿插有其他两条线索,虽然故事情节交错发展,但小说脉络非常清晰,让整篇小说看起来内容更为丰富,情节生动。
《边城》中在主要叙述翠翠爱情的同时,还叙述了天保兄弟的爱情故事、翠翠母亲的爱情故事等。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
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
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这是汪曾祺对于《边城》的评价。
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沈从文《边城》的叙事技巧摘要:在沈从文的《边城》中,作者通过多种叙事技巧的巧妙运用,使《边城》的创作在形式上摆脱了束缚,不落俗套,在结构上具有精致、匀称、完美的特征。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叙事技巧沈从文说:“一个作品的成立,是从技巧上着眼的”。
他的作品《边城》,叙事舒缓从容,不落俗套,文章结构精致、完美,这种特点与他的叙事技巧的运用密不可分。
叙事学是80年代中后期文学最常见的研究方法论之一。
法国叙事学家拉尔热奈特用聚焦方式对叙事作了注解。
聚焦方式是叙述者同他叙述的故事之间的位置关系,是叙述者的自我限制。
根据叙述者同作品中人物的关系,我们把聚焦方式分为叙述者全知型的零聚焦全知视角、叙述者只说某个人物的情况的内聚焦次之视角和叙述者只能观察人物外部表象而不潜入人物意识的外聚焦次之视角三种。
沈从文正是把这三种聚焦叙事方式结合起来,使《边城》的结构充溢着音乐美。
概括地来讲,《边城》从总体上采用不受限制的零聚焦,他掌握着叙事的控制权。
这种控制权更多的体现的是情节的简洁化。
此外,为了尽量减少零聚焦的全知叙述方式的距离感,他又局部采用了内聚焦来拉近距离,对情节作一些必要的补充,局部采用了外聚焦对人物复杂的心理作一种外向化的透露,增强了结构的节奏感和音乐性。
他既展示了宏观的社会生活画面,又采幽探微,剖析了人物在特定背景中的精神世界。
一、优美明了的主旋律这个特点是说《边城》的情节简洁明晰,结构如行云流水。
《边城》主体上采用的是零聚焦叙事。
《边城》一开篇就是这样一段话:“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
《边城《节选)》叙事艺术探析
朱冬民《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精心描绘的一幅湘西人物风情画。
历来的评论者大多将关注的目光聚焦在小说的人物塑造和风土人情描绘上,而忽视了作为一部叙事性文学作品的叙事学价值。
通过细读小说文本,我们发现《边城》有着独特的叙事策略和叙事结构,它的叙事艺术在中国现代小说中具有独特的意义和价值。
从根本意义上说,“小说的叙事是人类对自我经验的一种‘书写’,而作家创作出的小说就是这一书写的痕迹”。
①由于个体经验和感受的不同,作家在创作作品时采取的叙事艺术会有所不同,作家的叙事艺术体现了作家对世界独特而复杂的感受方式。
通过叙事艺术的运用,作家可以更深刻地认识社会人生,表达自己对社会人生的独特看法:而读者也可以通过对作家叙事艺术的解读,领略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探究出作家对人生社会独到的观察和见解。
下面,笔者以人教版和苏教版必修教材同一篇课文《边城(节选)》为例,探析其独特的叙事艺术。
一、叙事时间形成的环状结构现代叙事学理论认为,小说是以时间符号(语言)为表达媒介、以时间文本(故事)为主导的本体形态。
这就决定了小说必然是以时间为主导。
它一方面表现为故事情节本身的时间状态,即故事时间:另一方面表现为文本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即叙事时间。
叙事时间可以打破故事时间,与现实时间不同步进行,而运用顺、逆、倒。
插等多种手法。
重新对故事时间排列组合,进而体现出作家独特的审美追求。
《边城(节选)》的故事场景同为端午节龙舟赛会,但作家对小说的故事时间(前年——去年——今年)进行了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文本的叙事时间(今年——前年——去年)。
小说叙事以现在时间的自然伸延(第3节、第6节)和过去时间的有意回溯(第4、5节)为支点,交叉推动情节的发展,形成了文本的交叉性结构:今年端午节是前两年端午节的延长,而前年端午节是去年端午节的延伸,去年端午节又是今年端午节的延伸。
小说中两种时间交替出现,将文本世界的今天与昨天、现代与传统联系起来,形成了以时空交叉、情绪脉动构建的文本叙事结构。
边城的叙述风格为何如此独特
边城的叙述风格为何如此独特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以其独特的叙述风格,在文学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这部作品宛如一首清新质朴的田园诗,又似一幅优美动人的风俗画,其叙述风格犹如潺潺流淌的溪流,自然、舒缓且韵味悠长。
首先,《边城》的叙述语言简洁平实,却又饱含诗意。
沈从文先生没有运用华丽繁复的词汇和句式,而是以朴素的文字描绘出边城的山水风光、人物百态。
他用最简单的词汇,组合出最生动的画面,让读者仿佛能够亲身感受到边城的宁静与美丽。
比如“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
”这样的描写,简单几个字就勾勒出了溪流与山路的形态,让人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构建出边城独特的地理风貌。
这种简洁的语言不仅没有削弱作品的魅力,反而赋予了它一种质朴纯真的美,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散发着自然的光泽。
其次,作品采用了舒缓的叙事节奏。
故事在作者的笔下不紧不慢地展开,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冲突,也没有惊心动魄的悬念设置。
一切都像是边城人民的生活一样,平静而自然地流淌着。
这种舒缓的节奏,让读者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味每一个细节,去感受人物内心的细微变化。
比如翠翠和傩送之间朦胧的爱情,就是在这种舒缓的节奏中逐渐萌发、生长,没有疾风骤雨般的热烈,却有着润物细无声的细腻。
这种叙事节奏,使作品充满了生活的韵味,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仿佛也融入了边城的宁静生活,忘却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再者,《边城》的叙述视角独特而巧妙。
作者以一种全知全能的视角,洞悉着边城中每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命运走向,但又不过分干预和评判。
他像是一个冷静而又充满温情的旁观者,将边城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种视角让读者能够全面地了解边城的一切,感受到每一个人物的喜怒哀乐。
同时,作者在叙述过程中,经常会穿插一些对人物心理和情感的细腻描写,使读者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人物的行为和选择。
比如在描写翠翠等待傩送归来时的心理活动,那种既期待又担忧的复杂情感,通过作者细腻的笔触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不禁为翠翠的命运感到揪心。
文学概论B 魏宏鹏 论《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视角 201203313015
论《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视角中国传媒大学2012公共关系魏宏鹏201203313015目录论《边城》的结构主义叙事视角 (1)一绪论 (3)二故事人物、叙述者的叙事剖析 (4)第一节故事人物在文本中的构造 (4)第二节叙述者 (5)第三节施动者模型应用 (6)三叙事时况 (6)第一节顺序 (6)第二节跨度 (7)四聚焦 (8)五小结 (8)摘要:沈从文先生的小说《边城》以湘西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讲述了船家少女的悲剧爱情,同时也重点突出了湘西厚重朴实的风土人情。
主要人物翠翠、爷爷、傩送等人在整个叙述时况中,作者对其的叙述安排可谓匠心独运。
本文力图从结构主义叙事理论角度来分析小说中的叙事时间、语态、结构语义、过去事件、现在事件、将来事件、公开叙述者等各方面的叙述特点。
通过热奈特、格雷马斯等诸位叙事理论家的结构主义学、符号理论学、虚构叙事,尝试理解小说《边城》在叙事手法(诸如叙述视角、时序的设置)的运用。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物视角与叙述者的转化,时空顺序的妥当安插、独特的叙事眼光,这些优点使得整篇小说浑然天成,小说内容的朴实性也通过这样一种叙述视角得以完美地展现出来。
那种不连续的文学创作方式(即小说内容情节上的不连续)尤其让我觉得十分精妙,在这,我想起普朗克量子论的核心观点:世界是不连续的。
我认为我们着实要感谢普朗克,他的“世界是不连续的,是跳跃的”这一观点,不仅适用于物理学,我认为用在文学叙事上也同样行得通,作家在创作小说时不就常会用到“跳跃性的叙事”这一手法吗?关键词:结构主义,结构主义叙事学,叙述视角,叙述者,时序,虚构叙事,《边城》一绪论将结构主义运用到文学叙事中,是对之前的形式主义批判的一种超越。
亚里士多德在《修辞学》中使用了“diegesis”一词(热奈特和其他叙事学家也曾引入指称叙述的这一希腊词语)①,以表达一种“陈述”,譬如证人在法庭上的证词。
后来这个词演变为“叙述”,无论是小到日常的谈话,还是专属于作家的写作,叙述都是需要将多个人物、多个场景,或者简明地说是将二元乃至多元相联系起来。
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
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小说,该书具有浓厚的湘西地方特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边城》这本书,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浅析《边城》叙事结构特征中国传统小说多重视故事的讲述与结构的营造,现代作家沈从文的系列“湘西小说”,对于故事情节的叙述亦颇具特色。
例如,沈从文在他的小说《边城》中,用简洁质朴的文字描绘湘西人民种种生命形式,寄寓了作者对民间文化、乡土文明、乡下人性的探索和认识,以及对理想人生的赞美与追求,为现代文坛筑起了一个神奇优美的“湘西世界”,而且在继承古典小说叙事方法的基础上,又有了一定的突破,形成了小说自身独到的多重叙事结构特征。
例如,古典小说中的重复多为情节上的重复,而沈从文则重视事件场景、语言和某些象征性意象的重复。
这种叙事策略既可以取消读者对小说内容的陌生感,又进一步深化了小说主题。
从艺术上讲,《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它从本质上整体地体现了作家的文艺理念和艺术追求。
关于《边城》的结构,汪曾祺先生曾经说过:“《边城》的结构异常完美。
”那么,这种“完美”又是如何体现出来的呢?有鉴于此,本文专就此小说《边城》中的叙事结构特征略加剖析,借以观照沈从文小说创作艺术特质之一隅。
首先,在情节的构筑上,《边城》运用了重复叙事的结构模式。
众所周知,传统的小说是讲究叙事的,而沈从文小说的创作却往往突破原有的情节叙事模式,淡化情节,强调感情的渗透,注意凝结诗意。
加强作品的含蓄性,扩大了小说艺术表现空间。
表现在小说《边城》中,则尤其十分重视事件场景的重复,以此来增强小说的诗化意蕴。
简言之,事件场景的重复是沈从文《边城》中惯用的叙述模式,比如端午节赛龙舟的场景重复出现了三次:第一次描写翠翠在端午节的龙舟赛会上与爷爷走散,遇见了船总顺顺的二儿子傩送,傩送派人将翠翠送回家,两人在相处中彼此产生了朦胧的好感;第二次,翠翠为了不能忘记上个端午节遇见傩送的“甜而美”的经过,又同祖父到城边河街上去看赛龙舟。
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
沈从文《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引言沈从文的《边城》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一部经典作品,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这部小说通过描绘湘西地区的风土人情,展现了人性的复杂与美好。
本论文将深入探讨《边城》的深层叙述结构,从主题与象征、人物塑造、情节展开、悲剧冲突、叙述手法、文化内涵等方面进行剖析。
主题与象征《边城》的主题可以概括为对湘西地区人民的生活状态和人性的探索。
小说通过描写湘西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情,展现了湘西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情感。
同时,沈从文也通过象征手法,将自然与人物融为一体,形成了独特的叙事风格。
例如,小说中的渡船象征着湘西人民的命运,而船上的翠翠则代表着湘西女性的柔美与坚韧。
人物塑造沈从文在《边城》中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人物形象。
其中,翠翠是小说中最具代表性的女性形象,她美丽、善良、天真无邪,同时也具有强烈的生命力和对生活的热爱。
船总顺顺则代表着湘西地区的权威和力量,他的形象既具有压迫性,又具有包容性,体现了当时社会的矛盾和复杂性。
而小说中的男主角,二老,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角色,他既有对翠翠的爱慕之情,又有对家族荣誉的追求,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命运。
情节展开《边城》的情节展开以湘西地区的风土人情为主线,通过描写人物的日常生活和情感纠葛,展现了湘西人民的生活状态和命运。
小说的情节发展缓慢而自然,通过细节的描写和人物之间的互动,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乡土气息的世界。
同时,沈从文也通过一些隐喻和暗示的手法,为小说的情节发展提供了线索和暗示。
悲剧冲突《边城》的悲剧冲突主要来自于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和社会现实的压迫。
二老与翠翠之间的爱情纠葛是小说的核心冲突,而顺顺对家族荣誉的追求则加剧了这一冲突的复杂性。
同时,湘西地区的社会现实也给这个故事带来了悲剧色彩。
例如,船总顺顺对二老的期望和对翠翠的歧视,以及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和家族制度的束缚,都使这个故事充满了悲剧色彩。
叙述手法沈从文的叙述手法独特而富有诗意。
《边城》的牧歌叙事研究
《边城》的牧歌叙事研究
牧歌作为诗学范畴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其被中国文学采纳的过程中体现出自身独有的特点。
《边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牧歌叙事的典范之作,在牧歌的“乐歌”及“挽歌”两个层面都做了充分的建构与阐释,为牧歌叙事提供了一个有效范式。
“空间”、“时间”、“视角”及“意象”这些叙事元素在作品的牧歌建构中发挥了各自独特的功用,合力打造出边城的牧歌属性。
沈从文对《边城》时空元素的处理为边城成为“世外桃源”提供了可能性,在时空作用之下,《边城》“乐园图式”的框架得以搭建并汇入中国传统文学中“桃花源”的母题,同时其时空结构也蕴含了“挽歌”存在的必然性,体现出边城空间和时间的双重困境。
视角选择方面,作者用全知视角展示出湘西社会里人民和谐的生活形态和完美人性,描绘出乐园图式下的人物活动具体细节,而由对人物的限知叙事所体现出来的人生形式的冲突与陨灭,又
使作品充溢着理想乐园失落的忧郁哀伤,挽歌层面因此获得得以构建的基础。
意象这一叙事元素的选择与运用使作品在“弱情节化”的前提下,其情节发展得到有效推动,同时,意象传情达意,在牧歌的乐歌
及挽歌双重层面的建构过程中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边城》也在这些意象的合理调用下体现出与古典文学的根系相连,弥散出浓郁典雅的古典审美意味。
《边城》的叙事策略探析
《边城》的叙事策略探析作为湘西边地的歌者,沈从文凭着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经历以及身上所流淌的汉、苗、土家族的血液而形成的独特气质,加之夹缝中求创新的文体意识,使其文本《边城》呈现出异样的风格,表现于其超前的叙事策略中。
标签:《边城》;叙事策略;叙事话语;叙事视角;叙事空间作为湘西边地的歌者,沈从文以其多产的创作和对人性倔强的固守,创造了中国文坛一个“乡下人”的神话。
20世纪30年代,他最负盛名的代表作《边城》,以“乡下人”的主体视角构建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传达出其独特的人生感悟和美学追求。
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经历以及身上所流淌的汉、苗、土家族的血液而形成的独特气质,加之夹缝中求创新的文体意识,使文本《边城》呈现出异样的风格,表现于其超前的叙事策略中。
一、蕴藉、空灵的叙事话语记得沈从文曾说过一句写作名言“千万不要冷嘲”[1]12,这既是他对待现实人生的写作态度,也是他的表达技巧。
这种表达技巧主要体现在他那蕴藉、空灵的叙事话语上。
小说叙事话语体现着作家对生命的思考和认识,也是小说意蕴指向的符号信码。
在《边城》中,沈从文采取朴讷、蕴藉、空灵的叙事策略为读者营造了一个恬淡、超然的“湘西世界”。
小说一开篇,作者以朴素而娓娓动人的语调展开叙述:“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
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
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2]1“小溪”、“小塔”、“单户人家”、“老人”、“女孩”、“黄狗”,这些看似简单的物象一经作者的组合却使小说呈现出一种温柔淡远的牧歌情调。
秀丽的自然风光教化着茶峒白塔下两个相依为命的摆渡人。
外公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
翠翠情窦初开,善良而清纯。
他们依着绿水,伴着黄狗,守着渡船,向来往船客展示着边城乡民的古道热肠。
在古朴绚丽的风俗画卷中,小说铺衍了一个美丽而又凄凉的爱情故事。
《边城》的叙事视角:全知与限知的巧妙切换
《边城》的叙事视角:全知与限知的巧妙切换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刻的人文内涵,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在这部作品中,叙事视角的运用独具匠心,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的巧妙切换,为读者展现了一幅优美而又略带忧伤的湘西风情画卷。
全知视角,犹如一位无所不知的上帝,俯瞰着整个故事世界。
在《边城》中,作者以全知视角为读者介绍了边城的地理位置、自然风光、风俗习惯以及人物的身世背景等。
这种视角使读者能够全面而深入地了解边城的整体风貌,为故事的展开营造了一个真实而生动的环境。
比如,在小说开头,作者这样描述边城:“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
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
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通过这段描写,读者对边城的地理位置和主要人物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同时,全知视角还让作者能够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揭示他们的情感和思想。
在描写翠翠的内心活动时,作者写道:“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
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
”通过这种全知的叙述,读者能够深切感受到翠翠的天真无邪和纯洁善良。
然而,如果仅仅运用全知视角,故事可能会显得过于直白和单调。
因此,沈从文先生在《边城》中还巧妙地运用了限知视角,为故事增添了一层神秘和含蓄的色彩。
限知视角,即通过故事中某个特定人物的眼睛和心灵来观察和感受世界。
在《边城》中,翠翠是一个重要的限知视角人物。
读者通过翠翠的视角,看到了她眼中的边城、她所经历的爱情以及她内心的挣扎。
比如,当翠翠第一次见到傩送时,作者写道:“翠翠误会邀他进屋里去那个人的好意,正记着水手说的妇人丑事,她以为那男子就是要她上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本来从不骂人,这时正因等候祖父太久了,心中焦急得很,听人要她上去,以为欺侮了她,就轻轻的说:‘你个悖时砍脑壳的!’”通过翠翠的视角和她的反应,读者感受到了她的羞涩和纯真,也对傩送这个人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论沈从文《边城》的叙事魅力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沈从⽂⼩说独具地⽅特⾊。
他的题材、⼈物、⾃然景⾊、风⼟⼈情、语⾔,⽆不涂上“湘西”的标记。
题材是湘西社会⽇常⽣活中摄取的;⼈物是湘西农村的“愚夫俗⼦”,⼀批⼟⽣⼟⽣的“乡下⼈”;景⾊更是湘西⼭⼭⽔⽔迷⼈的美景。
下⾯⼩编给⼤家带来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希望能够帮到⼤家。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论沈从⽂《边城》的叙事魅⼒ 内容摘要:该⽂探讨了沈从⽂在创作《边城》中所精⼼设置的各种叙事元素,包括设置叙事空间和控制叙述时间。
笔者认为,作者博采传统与现代叙事艺术⼿法之长,创建出独特的⼩说⽂本,让我们在新旧湘西社会的⽇常⽣活形态中,体悟出《边城》理想与现实的悲剧⾊彩。
关键词:沈从⽂关键词:沈从⽂《边城》叙事空间叙述时间悲剧⾊彩 《边城》是沈从⽂创作中的分⽔岭。
《边城》之前,是⼀系列⽓象奇妙之作,⽂体多变,题材多样,⽔准参差。
在《边城》中,沈从⽂的叙事艺术达到了⼀个全新的语⾔境界。
《边城》是沈从⽂的代表作,在表明沈从⽂⼩说的叙事特⾊⽅⾯颇具说服⼒。
⼀⼀.叙事空间的设置 1.利⽤叙事空间来衬托作品理想与现实的悲剧⾊彩 《边城》⼀开始就为读者描述了⼀幅祥和平静的乡村⽣活情景,把⼈带⼊了令⼈神往的“世外桃源”。
沈从⽂凭藉深厚的传统⽂化底蕴和丰富的⽣活体验,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本的意境:如⽂中的⼭城、⽩塔、渡船、码头构成了湘西边地独有的风景画,给⼈审美感受与风景的意象美。
可作者远不是想给我们描绘⼀幅⾃然和⼈⽂的景观,清新的⽂字背后,可以看到作者要反映的深刻的社会问题。
沈先⽣⾃⼰也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故事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的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1]这说明作品对看似平和的⽣活的充分描绘,实则是为展⽰这种⽣活下的⽭盾和冲突服务的,或者说是⼀种美丽的乡村风光、淳朴的风⼟⼈情与现实不幸的⽐照,⼀⽚祥和之中引出淡淡的忧愁和⽆可回避的凄凉。
独特的叙事结构背后隐伏着深沉的悲痛——从叙事学角度再读《边城(节选)》
人 生社 会 独 到 的观 察 和 见 解
下面 , 者 以课 文 《 城 ( 选 )为 例 , 析 其 独特 笔 边 节 》 探
的 叙 事 艺 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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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1教参文 读 学考本 I 大.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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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深沉的悲痛
— —
了 以 时空 交 叉 、 绪 脉 动 构 建 的文 本 叙 事 结 构 。 本 时 情 文 空 的 这 种 回环 往 复 的 形 态 .体 现 了 沈 从 文对 历 史 与 现 实 的深 层 次 思 考 .表 现 出 作 家 对 过 去 时 间 体 的 自觉 意 识 和 民族 文化 的深 厚 积 淀 。 同时 , 说 文 本 现 在 与 过 去 小
现 《 城 》 着 独 特 的叙 事 策 略 和 叙 事 结 构 , 的 叙 事 边 有 它
艺 术 在 中国 现 代 小 说 中具 有独 特 的 意 义 和 价 值
是 两 年 的 时 间 空 白 . 事 速 度 明 显 加 快 ; 第 1节端 午 叙 而
风 俗 、第 6节 渡 口 争持 和祖 孙对 话 ,叙 事 速度 明 显 放 慢 , 事 密度 增 大 。 叙 小说 叙 事 时 间 在 时 距 上 的 这 种 变 化
试 水 翠 翠 唤 回 到 两 年 前 的 同 ~ 天 ; 4 5两 节 , 把 第 、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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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叙事学的角度读《边城》
法国叙事学研究者热奈特提出,人们谈论中的叙事学中的“叙述”包括了三个不同的概念,即:叙述内容、叙述话语、叙述动作。
现在我们就从这些方面来读沈从文的《边城》。
一、叙述内容
(一)故事:
叙事就是讲故事,从这个意义上讲,叙述内容的基本成分就是故事。
《边城》以平实的语言叙述了湘西小镇一对相依为命的祖孙平凡宁静的人生,以及女主人公翠翠朦胧而又无结局的爱情。
1.事件:事件由所叙述的人物的人物行为极其后果组成,一个事件就是一个叙述单位。
事件在作品中都承担着一定的作用,而根据事件在故事进展中的作用可以将事件划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如《边城》中,五月端阳,翠翠同祖父进城看大河边的划船,这是个很小的事件,但是正是因为翠翠同祖父去看船,才遇见了二老傩送,并展开了此后更多的故事。
另一种是塑造生动的人物形象,例如:两年后翠翠再次同祖父进城看船,因为下雨而走进了船总顺顺的吊脚楼上避雨,在祖父同顺顺谈话后,祖父问及翠翠有关大老请人做媒的事情,翠翠的反应和行为,塑造出了一个天真、可爱、淳朴、害羞的少女形象。
2.情节:情节是按照因果逻辑组织起来的一系列事件,且要求在故事发展过程中表现出人物行为的矛盾冲突并由此揭示人物命运的变化过程。
《边城》中大老天保因知自己唱歌不是傩送的对手而不开口唱歌,然后决定从茶峒离开,希望忘掉一切,却在茨滩出事淹坏了,此后二老因此对翠翠祖孙心生误会,不久翠翠的祖父去世了,船总有意将翠翠接回家照顾,却因名分不合,决定等二老傩送回家后再商讨,但是二老却没有回来。
这一情节矛盾重重,揭示了翠翠无结局的爱情。
3.人物:叙事作品中人物是事件情节发展的动因,在叙事作品中人物有着二重性的
特点:行动元与角色。
行动元指人物是推动情节发展的行动要素,角色指具有生动具体的形象和性格特征的人物。
行动元是情节的动因,角色是形象的基础。
《边城》中祖父作为行动元的作用最重要,打探船总顺顺一家的反应,为孙女筹谋等行为,是全文推动情节发展的主导因素。
翠翠的角色地位最突出,翠翠长得标致,漂亮,而且天真、淳朴的性格对故事发展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4.场景:叙事内容中具体描写的人物行为与环境组合成为场景。
《边城》中突出的场景就是,祖父为翠翠辛苦筹谋去船总顺顺家打探消息。
(二)结构:
叙述内容的基本成分是故事,而内容的存在形态则是结构。
叙事作品的结构是指作品中各个成分或单元间关系的整体形态。
叙事作品是一种话语系统,它的内部结构可以从两个向度进行分析,首先是历时性向度,其次是共时性向度,前者称为表层结构,后者称为深层结构。
1.表层结构:
将《边城》中主要故事内容化简成为以下几个叙述句:
1)翠翠同祖父两次进城看船,遇二老和大老。
2)二老和大老都对翠翠心生爱慕,二老为翠翠唱歌。
3)大老自知无望,在失望中下船到茨滩出事淹死了,二老因此对翠翠祖孙俩心生会。
4)祖父去世,翠翠独自开始无结局的等待。
将故事结构化简提炼形成这几个叙述句,且这些句子间是不可错乱的结构关系,就形成一个序列。
《边城》也遵循了经典叙事作品结构的基本条件,即:平衡—破坏平衡—新的积极或否定性平衡。
1) 句是初始平衡状态,2)、3)句是破坏平衡,由潜伏(大老二老都对翠翠心生爱慕)到显现(大老因感情无望,下船却出事淹死,二老因此心生误会),4)句由不平衡翻转到否定性平衡(无结局的等待)。
2.深层结构:
《边城》这部作品的深层意义:通过翠翠的爱情悲剧描述反映了湘西人民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惨痛事实,表现了人们淳朴的心灵。
(三)行动:
行动是推动事件发展的直接动因,对叙事内容的分析有重要意义。
一般行动逻辑的基本形式是三段式序列,即:首先,可能性;其次,变为现实;再次,取得结果。
在《边城》中的体现为:翠翠进城看船分别遇到二老和大老,为两人对翠翠心生爱慕提供了条件;然后,两人为了赢得翠翠的心决定为她唱歌,这是开始行动,即;变为现实;最后,大老出走然后在茨滩被淹坏了,二老因此心生误会,翠翠开始无望的等待,这是取得了结果。
二、叙述话语
(一)文本时间与故事时间:
叙事就是在讲故事,阅读则是在听故事,这是一个时间过程。
在讲故事过程中涉及两个概念,一个是讲的时间,即:“文本时间”;一个是故事本身的时间,即:“故事时间”。
1.文本时间和故事时间存在差异,如文中第四五节翠翠两次进城之间的时间被一笔带过,就是故事时间长度大于文本时间长度。
文中第十六节,讲二老傩送有机会
唱歌而不唱歌,然后写老船夫得知大老出事,文本的前后次序和时间的前后次序颠倒了。
2.叙事作品中的时序是文本时间顺序与故事时间顺序,相互对照产生的关系。
通常人们相信自然的叙述顺序应当是文本时间序列与故事时间序列一致,故事随着事件的发展一步步讲下去,这叫做顺时序叙述,也叫“顺叙”;文本时间序列与故事时间序列还存在着种种不一致的形式,即逆时序,逆时序的叙述由于违反了人们理解的事物发展顺序,而产生吸引人的注意的效果。
这种倒叙的方式在近代以情节刺激的故事中很常见,也有一些倒叙不追求悬念,而是造成一种与叙述者所处语境相疏离的忆旧情调。
另一种逆时序叙述方式是插叙,在顺时序叙述过程中,插入一段或几段与上下文时间因果关系不连属的内容,即插叙。
《边城》的基本顺序,是顺叙,叙述一件件事情的发展,在中间部分穿插转变为插叙,然后又转为顺叙。
如大老淹坏时,就是一个插叙,先是二老不唱歌了,老船夫心生疑惑,结果才知大老淹坏了,另外还有老船夫过世时,翠翠起床还以为祖父在睡得很好,就先开门走出去,发现各处被水冲坏,溪里涨了大水,然后发现渡船失去,白塔坍倒,翠翠吓慌了,叫祖父才知祖父已经过世了。
3.时距也称为叙述步速,是故事时间长度与文本时间长度相比较对照所形成的时间关系,不通时距影响叙事速度向两个方向变化:一是变快,故事时间长文本时间短,这种变化叫概要叙述。
另一种变慢,用较长的文字叙述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故事。
这两种情况在文中均有体现,如:第八节中翠翠的祖父进城而翠翠掌船,一对母女过船,只这一个过船的时间,文本却详细描述翠翠打量那个小姑娘的情景,就使得叙事速度变慢。
而翠翠两次进城的时间之间的故事一笔带过,则使叙事速度变快。
4.频率是指一个事件在故事中出现的次数与该事件在文本中叙述的次数。
不同的叙述频率会产生不同的阅读效果,这种事情有节奏的重复显示,从而提示出一种恒
定的意义或产生某种象征意蕴,《边城》中频繁描写老船夫进城去船总顺顺家就表达出了老人对孙女的孙女的积极筹谋,和老人对孙女的疼爱。
(二)视角:
视角是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角度,根据叙述者观察故事中情境的立场和聚焦点而区分。
传统的叙事视角研究一般根据叙述人称划分: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
《边城》则是以第三人称,以旁观者的口吻从外部讲述故事。
法国学者热奈特用“聚焦”来分析不同视角,他将聚焦分为零聚焦、内聚焦、外聚焦。
1.零聚焦指无固定视角的全知叙述,通常从旁观立场叙述。
2.内聚焦是叙述者只叙述某人知道的情况,从单一角度讲述。
3.外聚焦是叙述者知道比人物少,与零聚焦无所不知相反,他像一个局外人仅
叙述人物言语行为不进入人的意识。
《边城》中大多以外聚焦叙述,偶尔描写人物心理活动,更加丰富了《边城》的故事情节和文章主题。
三、叙述动作
叙述动作即“叙述行为”本身。
(一)叙述者与声音:
1.故事中叙述者的存在不仅表现于叙述的内容及叙述话语本身而且表现于叙述动作,即用什么口气叙述,这是叙述者的声音。
《边城》文章的开头一节,以平实、朴素的语言,描述了茶峒中的各种情况,以一种介绍的口吻,给人以亲切自然,娓娓道来之感。
全文以真挚的感情,优美的语言,诗意的情绪,营造出一种理想的世界,宛如一曲清新悠远的牧歌。
2.与叙述者的声音对应,作品还存在着其他的声音,通过全文对翠翠的语言、独白和心理描写,勾勒出一个淳朴善良,天真可爱的少女形象。
全文突出了作者对
湘西人民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事实的叹息,旨在展示淳朴的人性。
(二)叙述者与接受者
作者在作为叙述者讲故事时,心中有一个潜在叙述接受者,《边城》的作者沈从文,大概将接受者设定为一类:热爱农村文化,向往农村生活,崇尚“人性”,向往自然清新宁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