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课程----解读俄罗斯电影《回归》备课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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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课程----解读俄罗斯电影《回归》
父亲的课程
————解读俄罗斯电影《回归》(又名“爸不得爱你”)
对许多人而言,俄罗斯导演安德烈·泽亚根索夫执导的《回归》是一部晦涩难懂的影片。低沉喑哑的背景音乐,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深沉复杂的人物性格,矛盾重重的电影主题,以及笼罩全片始末的蓝灰色调……这一切构成了中国观众的“阅读障碍”,好些人在观看此片后不得不感叹:看不懂,不明白。即使在网上,有关此片的评论也都不得要领。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抓住阅读此片的一个关键要素:理解父亲的意义。
其实电影一开始,就已经暗示了后面所有情节将是对此组镜头进行必要的解释或者是由此而展开的种种可能性。在影片出现导演和演员名单之前,几个男孩在海边的一个高台上跳水。这是男孩间经常会出现的探险与验证队员身份的游戏:每个人都必须从近十米的高台上跳入大海,否则,他将被公众(所有其他男孩,包括一道参与游戏的兄弟,这也是游戏规则之一)斥为笨虾、胆小鬼、孬种。小男孩伊凡希望哥哥安德烈和他一道退出这个游戏,从后面爬下跳台;但安德烈不想被视为笨虾与胆小鬼,跳了下去;于是最后剩下伊凡一个人,既不敢跳水,也不愿意爬下跳台。在大家完成考验一道离去之后,伊凡一个人呆在高台上,在越来越冷的风中与越来越浓的暮色中颤抖。直到母亲找到他,许诺不将他爬下高台的事让第三者知道,才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去。
第二天傍晚,伊凡照常去找男孩们一道玩。其他的男孩说他是胆小鬼,不愿意与他一道打球,并且要求他哥哥安德烈也能够参与指责伊凡是孬种。安德烈按要求(其实也是规则)做了,两兄弟因此打斗起来。伊凡追逐安德烈一直到家里。他们的母亲倚在门口神色阴郁而古怪地抽着烟,告诉他们:你们的父亲回来了。
电影从这里才开始完成导演与演员的名单播放,意味着电影正文的真正开始。“失踪”12年的爸爸为何突然归来?他的归来意味着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在电影开始至此的时候,就应该获得解答。而如果在此时不能够得到好的理解,这也将对理解后面的情节产生障碍。
电影中没有任何介绍,但显然,这是一个离婚的妻子在意识到儿子由于长期缺乏父亲的在场,已经出现了一些轻微的“成长不良”,所以要求前夫能够回来,履行他父亲的职责。在电影中,只有一个镜头暗示了这一切:在“丈夫”回来的那个晚上,妻子依然独眠。
于是父亲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以一个男人的标准,来要求与培养自己的两个儿子。香港人将此片译为“爸不得爱你”,显然是理解了在此层面上的意义;但是这显然又与影片深层的含义“父亲的意义”或者说“父性的爱”有所冲突。在这个意义上,影片更好的名字也许是:爸只能这样爱你。而许多人之所以到影片结束仍然看不懂它想要表达什么,就是从开始的时候,没有理解这层教育学上的含义。
而后面的电影,也可以视为一个具体的“父亲的课程”或者“儿子的课程”(就像我们称为“教学”的过程同时是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的过程一样)。在电影中,借助于一次“旅行”或者“探险”,父亲展开了若干他认为儿子们必须经历的课程:
第一课:酒。
父子相聚的第一面,是在餐桌上。父亲打开一瓶干红,为自己倒上酒之后,对母亲说:“给他们点酒。”在儿子平生第一次品尝酒的滋味后,他问小儿子伊凡:“喜欢吗?”
“不完全。”伊凡说。
“我喜欢,爸爸。可以再来一点吗?”大儿子安德烈或者是在幼童时接受过父亲的熏陶,或者是因为已经长到了理解男性的年龄,所以他的回答与弟弟正好相反。但是父亲说:“够了,吃饭吧。”
“酒”曾经是男性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俄罗斯这个寒冷的国家而言),所以在这第一课上,父亲让儿子品尝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认为男人应该酗酒或者善于喝酒。酒只是一个男性世界的象征,喝酒仅仅是参与男性世界的一种仪式。重要的是这种仪式,而不是酒精本身。
第二课:权威与服从。
正像所有神话与历史所揭示的,男性世界是一个权威与秩序的世界。尊重并服从权威,或者成为权威,是在男性世界里生存的必要法则。第二天,外出旅行开始了。安德烈因为单调的车程睡着了,父亲开始了对小儿子伊凡的规训:
“伊凡。”
“什么?”
“什么,爸爸。”
“什么?”
“你应该说‘什么,爸爸’。”
“什么,爸爸。”伊凡极不习惯这样不够亲昵的对话。
电影中,“叫我爸爸”的规训一直在父子之间重复着。安德烈马上接受并习惯了这种称呼,而伊凡一直要到失去父亲后,才从心底里喊出了“爸爸”——他仍然不习惯权威与秩序,而以母爱的标准来理解这个世界。
与权威相伴的必定是服从,这是电影中重要的课程之一。因为对于伊凡而言,在母亲无条件的呵护下,他发展了更多的任性,而任性是孩子气的主要表现。父亲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结合着“权威”的课程展开“服从”的课程:
“你还有两分钟解决你眼前的食物”,“你还有30秒钟解决你的汤和面包”,“坐下,然后吃的面包和汤,明白吗”?!面对虽然饿了却赌气不愿意进食的伊凡,他拿出表来命令道。
“谁吃在最后一个谁就得洗盘子。”在海岛上进餐,父亲用男人世界的规则,取代了母亲世界的规则:无论谁吃到最后一个,洗盘子的总是母亲。
第三课:暴力。
从餐馆出来,父亲在打电话;安德烈刚刚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会了唤服务员过来付帐的技术,手里还拿着父亲的钱包,于是两兄弟决定看看包里到底有多少钱。这时两个个大男孩走过来,希望分享他们的钱包,在遭到拒绝下,大男孩打倒兄弟俩,抢了钱包就跑。父亲开车将拿走钱包的那个男孩追了回来,让他站在兄弟俩面前,然后父亲对安德烈和伊凡说:
“他是你的了——他打了你,做你想对他做的事。”
在两个儿子分别表示不愿意报复时,他失望地羞辱他们:“你们裤裆里面都没有东西。”
“我没有准备好。”安德烈为自己辩护道。
“你应该一直作好准备的。”父亲反驳说。
“和平”是从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应然)这一理想与浪漫的态度来理解的,而“暴力”则是从这个世界的实际是什么样子(实然)这一现实的态度来理解的。对男性而言,宣扬暴力也许错了,但用暴力的形式保护自己以及家人,捍卫自己的尊严,却仍然是不得不保留的最后防线与不得不承担的特殊职责。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理解:这次事件无非是父亲一手策划的一堂课。这看似偶然的事件,其实是父亲认为一个男孩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课程。所以当伊凡说“你看到的,为什么不来阻止他们”,父亲的回答是:我在打电话。
第四课:惩罚。
父性的爱是有条件的爱,如果你不符合这个条件,你将得不到父爱,甚至还将接受某种惩罚。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部分是人与人交往中反复博弈而来的游戏规则(如前面男孩间的游戏),还有部分是权力者(父亲)为确保权威与秩序而制订的规则。也许从“应然”的角度,后者是需要反思它的合法性的,但是世界与历史就是这个样子,你必须首先真实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在父亲的课程中,“惩罚”将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电影中多次出现了惩罚。第一次小小的惩罚是在钱包事件之后,父亲告诉儿子,旅行结束了,他们可以提着自己的包和钓竿搭乘一辆公共汽车回家了。而在他们坐上公共汽车既懊恼又莫名其妙的时候,父亲又回来了,让他们回到小车——因为父亲的课程,远没有结束呢。
第二次惩罚比较严厉,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当他们在一个美丽的湖边经历了美妙的钓鱼、烧烤和野营之后,在第三天开始了新的旅程。但是伊凡却抱怨父亲的安排让他不得不中止了钓鱼,不得不放弃了钓到一条大梭子鱼的机会。父亲让伊凡“闭上你的鸟嘴”,并在伊凡继续絮叨时将伊凡和他的渔竿丢在一座桥上,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