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汉 波伏娃的《第二性》的解读

解读波伏娃的《第二性》

——０８社会郑成汉

“女人，不是生而为女人的，是被变成女人的”。许多人对这句话源自《第二性》的话语是相当的熟悉的，或者说是早已烂熟于心。

是的，这就是波伏娃的经典。

在审视女权主义思想的发展轨迹时，有三本书无法回避，它们是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G·格丽尔的《女宦官》和凯特·米利特的《性政治》。

而波伏娃一直被人们视为第二萨特。两人邂逅当时法国的第一高等学府巴黎高师，而后始终伴随在萨特的左右，并成为萨特的终身伴侣，但他们没有结婚而是各自保留一定的隐私，可他们两的爱情故事至今被人津津称道。此外波伏娃作为现代妇女运动最早的权威理论家、圣西门式的传记家、激进的左派人士、社会主义阵营的朋友、惊世骇俗的女才子等，毕生致力于存在主义的女权欲动的奋斗努力。法国的两届总统密特朗和希拉克，都把她的才华和成就引为法兰西的骄傲。

尤其是１９４９年出版的《第二性》，立即在各国引起轰动，被不断的翻印，被誉为“有史以来的讨论女人的最健全、最理智、最有智慧的一本书”，甚至被尊为西方妇女的“圣经”，从而成为西方女权主义的理论经典。她以涵盖哲学、历史、文学、生物学、古代神话和风俗的文化内容为背景，纵论了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的历史演变中，妇女的处境、地位和权利的实际情况，探讨了女性个体发展史所显示的性别差异。《第二性》实可堪称为一部俯瞰整个女性世界的百科全书，她揭开了妇女文化运动向久远的性别歧视开战的序幕，使女性在这个男权社会有所觉醒。

此书分上下两卷，第一卷主要是从女性群体的角度去讨论妇女问题，是全书的理论框架。第一卷约有28万字，将近占全书的二分之一，由于这部分涉及艰深的学术理论，内容涵盖哲学、历史、文学、生物学和古代神话，所以读起来稍显不易。在本书的第二卷，作者沿着从童年到老年这条生命发展轨迹，以各类妇女（女性同性恋者、妓女、恋爱中的女人或情妇、神秘主义的女人或修女、独立的女人或职业妇女）为对象，广泛探讨了女性的个体发展史，尤其是探讨了各个年龄阶段、各种类型女性的生理、心理及处境的变化，并得出结论说，妇女要得到解放，就必须正视她们同男性的自然差异，同男人建立手足关系。

波伏娃认为，女性具有什么样的气质并不是天生的，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女性不同于男性的生理特征本身并不能决定女性就一定要成为人们所想象的女性形象。也就是说, 她认为作为第二性的女性不是天生的, 而是后天形成的。所以波伏娃竭力反对弗洛伊德的“恋父情结”和“阉割情结”。她指出：“弗洛伊德的理论依据的是男性模式，他假定了女人自认为是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这种身体不健全的想法意味着比较和评价，有些精神分析学家认为少女对没有阴茎可能会感到遗憾，不过她并不会认为阴茎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事实上连这种遗憾也并不是普遍存在的。．．．．．．小女孩的渴望即使存在也是男性过高评价男性气质的结果”

同时，从这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出，正如波伏娃说：“她的双翼已被剪掉，人们却在叹息她不会飞翔。让未来向她开放吧，那样她将不会再被迫徘徊于现在。”由此波伏娃分析了女性在自身处于劣势地位的表现：一是，体现在性方面，尽管

男性和女性在性方面是相互需要的，但女性在这一点上似乎处于劣势或受压迫地位。性骚扰和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往往是女性；其二，体现在哺育上。虽然女性有着孕育后代的天职，但从古代到现代、从西方到东方，生育不仅带给女性的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因为生育而引起的很多社会问题和困扰。千百年来的传统束缚了女性，她们难以将自身看作一个和男性同等的“人”进行独立思考，她们会自觉地选择去做人们想象中的女性,。或男性心目中的女性，而不是自由地选择社会角色。现代女性正面临着重要的选择，自愿将自身置于《第二性》，者追求真正的两性平等，然而，女性即使做出了选择，真正的两性平等也并不是能够瞬间完成的。

此外，波伏娃还认为，女性的地位归结为其劳动能力和自身任务的完成。波伏娃认为女性的权利来源于其劳动能力和其义务的完成，即先完成家务、生育等活动，才能得到相应的权利，否则一切无从谈起。得到更好的服务，赋予更多的权利，必须严格履行男性强加于其的各项义务几在家庭中，夫妻双方也会共同承担义务，但这并不对等。由此导致大多数女性的活动范围多限于家庭，这极大地表现了分散性和封闭性的特点，所以女性并没作为一个独立的阶层出现，尽管历史也出现过像武则天这样的人物，可毕竟是少数。

波伏娃虽有众多头衔，可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所以其学说必然存在着局限性：其一，出生于法国的她，是站在西方视角，忽略了世界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差异性。比如，同那些操纵着女权主义组织的中产阶级白人妇女相比黑人妇女拥有不同的文化历史，且她们也将继续不同的文化经历—仅仅从西方社会白人女性角度出发而断言作为整体的女性生存状况；其二，始终站在女性角度考虑问题, 将男性作为女性的对立面，否认男性价值。男性成为一无是处的压迫阶级, 这很容易走向另外一种性别误区从男权主义的极端走向激进的女权社会主义。

然而距波伏娃的《第二性》已过６０年，在各项制度不断完善的今天，许多女性依然遭受不平等的对待，同样在西方发达国家也大量存在着种族和性别的歧视。虽然诸多国家和地区不断完善和建立完备各种法律和条例来确实保障本国或本地区的两性平等，但两性的差别并没得到实际的消除。相反的是，两性的不平等则更加隐蔽，特别是体现在父权制统治的方式上。正是借助这种方式，一方面男性统治的经验可以不断丰富；另一方面，它又隐藏了女性被统治的事实和经历，使得这种不平等的性别关系成为“看不见”的黑洞。

当今世界各国普遍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女性问题，但这个是由两性构成，尽管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有着很大差异, 然而两者是相互依存的。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不利于女性的发展, 而女性主义也不能走极端。我们应当在承认两性差异的前提下，思考如何使男性和女性更好地相互协调地发展自我。女性主义正是对传统的重新思考, 是为了使女性能够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人”进行独立、自由的思考和行动, 是人类文明的进步, 也必将继续推动社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