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新乐府诗语言的文化批判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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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新乐府诗语言的文化批判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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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新乐府诗的文化批判功能是什么呢?大家知道吗?
杜甫新乐府诗的文化批判功能除依赖于对诗歌整体思想内容的理解外,还表现在杜甫有意识地借助语言本身的力量去实现这种功能。如对较敏感的事物进行表述时采用能指与所指差异较大的词语,大量运用非陈述句式,使用具有批判力量的修辞格等。
唐代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一个思想比较开放的时代,这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唐诗的极度繁荣。但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文化霸权仍然存在,诗人们仍不能毫无忌惮地写作。尤其是安史之乱前后,社会动荡到了极点,文化霸权也由隐而显,杜甫因房馆事而受冷落并最终被逐出朝廷便是文化霸权的结果。这个时期,许多诗人因慑于这种霸权而纷纷放下手中的笔。作为一个敏感而又爱国的诗人,杜甫不可能面对国家的危机而无动于衷,他要通过自己手中的笔去揭露黑暗的社会,因此他以更大的热情投人到写作中,最能代表杜诗现实主义风格的新乐府诗大多写于此时。但杜甫毕竟是人而不是神,他也不可能游离于那个社会之外,因此他也要受到文化霸权的制约,对当朝统治者进行评判和指责时也要有所顾忌。但读者从杜甫的新乐府诗中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文化批判力量的存在,这种力量一方面依赖于诗歌作为一个整体,必然会表现出一定的思想倾向;另一方面,也是人们
所普遍忽略的一点,就是杜甫有意识地借助语言本身的力量去实现文化批判的功能。
能指和所指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所提出来的两个概念,分别代表概念和音响形象,此处借用这两个概念并把能指界定为语词所代表的概念本身的意义,把所指界定为语词在具体语境中的实际意义。能指与所指之间可以是统一的,但也可以是有所差异的。杜甫新乐府诗中对一些比较敏感的事物的表述便体现了有所差异的一面。表面的能指是为了回避潜在的危险,是对文化场权的妥协,而真正的所指是对当时社会的揭搏与批判,是对文化猫权的颠彼。
第一,人称
能指:第三人称,泛指叶所指:第一人称,特指。如: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兵车行))例中的能指与所指之间仍是由人到人的关系,只是人称和指称范围有变化,“道旁过者”、语词的能指是第三人称,是泛指,而其所指均应是“作者自谓”,是第一人称,是特指。相对而言,其所指的第一人称、特指比较敏感,潜在的危险性更大,而换用能指的第三人称、泛指有利于淡化矛盾,回避危险,对意义的表达也不会产生影响。
能指:客观事物或他人一所指:特定的人。如:
(1)杨花雪落覆白旅,青鸟飞去衔红巾。
(《丽人行》)
(2)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
((哀江头》)
(3)送行勿泣血,仆射如父兄。(《新安吏》)
(4)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兵车行》) 第二,地名。
能指:旧称或泛称一所指:今地、特称。如:
(1)客行新安道,喧呼闻点兵。((新安吏))
(2)中男绝短小,何以守王城。((新安吏))
(3)草中狐兔尽何益?天子不在咸阳宫。
((冬狩行))
(4)回略大荒来,蜻函盖虚尔。(《塞芦子))
第三,其他
能指:普通名词或虚有事物。所指:讳语或忌语。如:
(1)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新安吏))
(2)岂意贼难料,归军星散营。(《新安吏》)
(3)荒戍之城五色古,东郭老人住青丘。
(《娜树行)) 以上诸例能指与所指之间均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这主要是因为这些诗都表达了对君主或朝廷行为的不满与指责,而这种不满与指责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危险。但这种危险并不是在所有的诗中都存在,所以诗人在某些诗中也采用了一些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明显差异的词语,如《洗兵马》“只残邺城不日得”中的“邺城”,“郭相谋深古来少”中的“郭相”。而同写于乾元二年的《新安吏》,为了回避潜在的危险,表达同样所指的词分别换成了能指不同的“相州”和“仆射”。
杜甫的新乐府诗在体裁上属于“即事名篇,无复依傍”的叙事诗。在叙事诗中,从语气的角度讲,陈述句应是应用最多的一种类型。但陈述句只是述说一个判断,描写一种德性、情状,叙述一个动作或变化,而不带强烈的感情色彩。而杜甫的新乐府诗要达到“讽兴当时之事”(元棋《古题乐府序))的目的,必然要融人诗人的感情。由此,杜甫在诗中大量运用疑问句、祈使句、感叹句等非陈述句式。通过这些句式,打破读者的惯常思维,使读者以一种新的角度去审视社会,进而对社会乃至自我认识方式作出积极的探索,从而使诗人的“讽兴”目的得以实现。
第一,疑问句
疑问句,或有问无答,或自问自答,或无疑而问。一方面,为读者提供一个条件,引导其主动思索、判断,让内因充分发挥作用,从而更好地接受作者的观点和情感;另一方面,加强语气,给读者以强烈的感情刺激,引发反思。
其一,般疑问句如:
(i)焉得附书与我军,忍待明春莫仓促。
((悲青坂))
(2)万国城头吹画角,此曲哀怨何时终?
((岁姜行》)
(3)焉得铸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
((蚕谷行))
(4)肉味不足登鼎姐,何为见羁虞罗中?
(《冬狩行))
(5)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无家别》)-
以上诸例都提出了一些诗人似乎知道而又无法给出明确答案的问题,这些问题其实也是与诗人同时代同命运的人所共同关心的问题,显示出了诗人对世事的关注和对人生的思考,同时也引导读者关注同样的问题,在渐深、渐全面的思考中自觉地揭示出事物的内在本质。
其二,设问句如:
(i>士卒何草草?筑城撞关道。((没关吏))
(2)四邻何所有?一二老寡妻。(《无家别))
(3)东至集壁西梁洋,问谁腰镰胡与羌。
((大麦行))
(4)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
((哀江头))
(5)头上何所有?翠为甸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极稳称身。(《丽人行))
以上诸例均自问自答。“问”,引人注意,启发读者思考;“答”,强调答案,显示出主体的参与,使所述更可信、更有力度。一问一答,使读者在思考中接受诗人的观点,给读者留下更深的印象,从而强化批判效果。
其三,反问句如:
(1)中男绝短小,何以守王城?((新安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