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的民族文艺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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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秉承 了官 方 的意 旨（ 至 在 很 多方 面 可 能 与 官方 意 见 相 左 ） 却 也 自觉 地 投 身 到 民族 文艺 的建构 之 甚 ，
中。胡秋原 的转变或许最能显示当时潮流所趋 。一度主张“ 文学与艺术 ， 至死也是 自由的， 民主的” ］
“ 自由人” 胡秋原 ， 几年之前 曾对 民族 主义文艺大加挞伐 ， 此刻却转而认 为“ 民族主义将能把我们 的文 学， 从贫困中解放出来” 提倡“ ， 从个人文学到民族文学” － 了。 ４ 这场颇具规模和声势的民族文艺运动， 主要 由建设民族文艺 的基本原理、 研究民族文艺的历史 、 创
作民族文艺作品三个大的方面构成。下文分而述之。 理论是行动的指南 ， 在这场民族文艺运动中， 民族文艺基本原理 的建设得到 了高度重视 ， 中用力 其
最勤 、 影响最 大 的当属徐 中玉 、 胡秋原 、 陈铨 三人 。
wk.baidu.com
徐中玉当时曾在国立 中山大学文学 院专门开设 “ 民族文学” 这一课程 ， 他不满于“ 许多大学以只讲
一
切平等” 带有浓厚的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色彩 ， 表现民族 当前情势 ， ， 其“ 适应民族当前需要” 服务 、
于“ 抗战建国” 的宗旨， 又使民族文学具有了一定的现实主义特征 。他还从民族主义 、 爱国主义、 国际主
义、 民族性、 民族历史 、 民族传统 、 民族英雄、 民族乡土、 民族传习等方面， 民族文学的基本原理进行了 对
解几篇稍有民族思想 的诗文词曲 ， 就算讲授 了这个课程的办法”５， ｌ 积极探索 民族文艺 的基本原理 ， Ｊ 先 后在《 大公报》 《 、 时代中国》 《 、 新建设》 《 、 民族文化》 《 、 文艺先锋》 等报刊发表相关论文十余篇 ， 后结集 为《 民族文学论文初集》 出版 。徐 中玉所理解的民族文学 ， 要求民族间的一切平等 ， 既“ 也要求民族 内的
图将其 引导到文化统制 的轨 道上去 ， 由于众 多 自由文人 和进步文人 的参与 ， 一运动 已在 民族 主义的基础之 但 这 上。 具备 了民主主义、 蒙主义、 启 国际主义等新的质素 ， 没有重蹈 ３ 年代初 期的“ Ｏ 民族 主义文 艺” ３ 和 ０年代 中期
的“ 民族 文艺” 的覆辙 ， 官方的 图谋 因此 落空。
批 准号 ：７Ｃ １１ ） ０ Ｊ５ ０ ７ 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
・
４ ・ ７
的大型文学杂志《 文艺先锋》 也一再宣称其使命是“ 建树 民族文学” 。有着官方背景 的右翼文人如李辰
冬、 王集丛 、 黄石华等纷纷撰文响应 。值得注意的是 ， 在此前后 ， 相当数量 的自由文人和倾 向于进步的文 人， 如胡秋原、 徐中玉、 陈铨、 陈易园、 孙假工、 赵景深、 乙真、 梁 谭丕模 、 汪辟疆 、 隋树森、 柳无忌等 ， 虽不一
重庆师范大学学报 （ 学社会科 学版 ） 哲
２ １ 第 １期 ０ ０年
抗 战 时 期 的 民 族 文 艺 运 动
王 学
振
（ 重庆师 范大 学 学报编辑部 ， 重庆 ４０ ４ ） ０ ０ ７
摘
要： 在抗战时期 ， 曾经 出现一个 多方 面力量广泛参与并形成一 定规模 和声势 的民族 文艺运动 。官方试
年代中期“ 民族文艺” 文化统制的覆辙 。
民族文艺运动在 １３ ９０年代 中期 即已发动 ， 但当时主要局限于右翼文人和少量青年学生之中， 影响
范围有限 ， 直至全面抗战爆发 以后 ， 它才获得多方面的认同， 发展成为颇具规模和声势的文艺运动。
卢沟桥事变之后 ， 全民族共赴 国难 ， 民族主义成为各阶级、 阶层都能接受 的一种统摄性的意识形态 ，
收稿 日期 ：０９ ６ １ ２ ｏ
作 者简 介： 王学振 （９９ ）男 ， 庆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副编审 ， １６一 ， 重 重庆市抗 战文史研究基 地副研究员。 基金项 目： 文为作者主持 的教育部 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２０ 本 ０７年度一般项 目“ 民族 主义与 中国现代文学 ” 项 目 （
切实而具体的探索。
胡秋原 自 视为“ 近乎一本新的文艺概论” 民族文学论》 主要探讨了文学与民族的关系以及如何 的《 ，
—
１４ 年南京政府的文艺政策及文学运动》 民族文艺运动与民族 主义文艺运动、 ９９ 将 通俗文艺运动并列 ，
作为南京政府组织的文艺运动加 以论述 ， 但该书论述的民族文艺运动的时限为 ３ Ｏ年代 中期 ） 有之 ， ； 主 要也是指作为战国策派主将之一的陈铨所倡导 的“ 民族文学运动” 称其为“ ， 三十年代初被鲁迅斥为 ‘ 宠
犬文学 ’ 民族主义文学 ’ 的‘ 在新 的历史条件下 的继起 和变种” ３ …（ 。其实事实远非如此简单 ， 拂去抗 战文献上的历史尘垢 ， 我们可 以发现 ： 在抗战时期 ， 曾经存在一个多方面力量 广泛参与并形成一定规模 和声势的民族文艺运动 ； 由于众多 自由文人 和进步文人 的参与 ， 此时的“ 民族文艺” 已在 民族主义的基 础之上 ， 具备了民主主义 、 启蒙主义、 国际主义等新的质素 ， 没有重蹈 ３ ０年代初期 “ 民族 主义文艺 ” ３ 和 ０
一
场多方面力量广泛参与的民族 文艺运动由此水到渠成地形成 了。在广大作家 自觉服膺于 民族主义 的
情况下 ， 官方不失时机地重提创造 民族文艺 的旧话 。以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张道藩个人名义发表、 实
为国民党文艺政策体现的《 我们所需要 的文艺政策》 提出“ ， 当前的急务 ” 建树独立的 自由的民族文 是“ 艺” 并将“ ， 要创造我们的民族文艺” 作为其文艺政策的“ 五要” 之首。 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创办
关键词 ： 抗战 ； 艺运 动 ； 文 民族 文艺 中图分类号 ： ０ ． １ ６６ ２ 文献标 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６ ３— ４ ９ ２ １ ） １ ０ ４ ０ １７ ０ ２ （ ０ ０ ０ — ０７— ７
迄今为止的抗战文学研究 中， 少有论及 民族文艺运动 的（ 倪伟 的《 民族 ” “ 想象与国家统制——１２ ９９
中。胡秋原 的转变或许最能显示当时潮流所趋 。一度主张“ 文学与艺术 ， 至死也是 自由的， 民主的” ］
“ 自由人” 胡秋原 ， 几年之前 曾对 民族 主义文艺大加挞伐 ， 此刻却转而认 为“ 民族主义将能把我们 的文 学， 从贫困中解放出来” 提倡“ ， 从个人文学到民族文学” － 了。 ４ 这场颇具规模和声势的民族文艺运动， 主要 由建设民族文艺 的基本原理、 研究民族文艺的历史 、 创
作民族文艺作品三个大的方面构成。下文分而述之。 理论是行动的指南 ， 在这场民族文艺运动中， 民族文艺基本原理 的建设得到 了高度重视 ， 中用力 其
最勤 、 影响最 大 的当属徐 中玉 、 胡秋原 、 陈铨 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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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玉当时曾在国立 中山大学文学 院专门开设 “ 民族文学” 这一课程 ， 他不满于“ 许多大学以只讲
一
切平等” 带有浓厚的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色彩 ， 表现民族 当前情势 ， ， 其“ 适应民族当前需要” 服务 、
于“ 抗战建国” 的宗旨， 又使民族文学具有了一定的现实主义特征 。他还从民族主义 、 爱国主义、 国际主
义、 民族性、 民族历史 、 民族传统 、 民族英雄、 民族乡土、 民族传习等方面， 民族文学的基本原理进行了 对
解几篇稍有民族思想 的诗文词曲 ， 就算讲授 了这个课程的办法”５， ｌ 积极探索 民族文艺 的基本原理 ， Ｊ 先 后在《 大公报》 《 、 时代中国》 《 、 新建设》 《 、 民族文化》 《 、 文艺先锋》 等报刊发表相关论文十余篇 ， 后结集 为《 民族文学论文初集》 出版 。徐 中玉所理解的民族文学 ， 要求民族间的一切平等 ， 既“ 也要求民族 内的
图将其 引导到文化统制 的轨 道上去 ， 由于众 多 自由文人 和进步文人 的参与 ， 一运动 已在 民族 主义的基础之 但 这 上。 具备 了民主主义、 蒙主义、 启 国际主义等新的质素 ， 没有重蹈 ３ 年代初 期的“ Ｏ 民族 主义文 艺” ３ 和 ０年代 中期
的“ 民族 文艺” 的覆辙 ， 官方的 图谋 因此 落空。
批 准号 ：７Ｃ １１ ） ０ Ｊ５ ０ ７ 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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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型文学杂志《 文艺先锋》 也一再宣称其使命是“ 建树 民族文学” 。有着官方背景 的右翼文人如李辰
冬、 王集丛 、 黄石华等纷纷撰文响应 。值得注意的是 ， 在此前后 ， 相当数量 的自由文人和倾 向于进步的文 人， 如胡秋原、 徐中玉、 陈铨、 陈易园、 孙假工、 赵景深、 乙真、 梁 谭丕模 、 汪辟疆 、 隋树森、 柳无忌等 ， 虽不一
重庆师范大学学报 （ 学社会科 学版 ） 哲
２ １ 第 １期 ０ ０年
抗 战 时 期 的 民 族 文 艺 运 动
王 学
振
（ 重庆师 范大 学 学报编辑部 ， 重庆 ４０ ４ ） ０ ０ ７
摘
要： 在抗战时期 ， 曾经 出现一个 多方 面力量广泛参与并形成一 定规模 和声势 的民族 文艺运动 。官方试
年代中期“ 民族文艺” 文化统制的覆辙 。
民族文艺运动在 １３ ９０年代 中期 即已发动 ， 但当时主要局限于右翼文人和少量青年学生之中， 影响
范围有限 ， 直至全面抗战爆发 以后 ， 它才获得多方面的认同， 发展成为颇具规模和声势的文艺运动。
卢沟桥事变之后 ， 全民族共赴 国难 ， 民族主义成为各阶级、 阶层都能接受 的一种统摄性的意识形态 ，
收稿 日期 ：０９ ６ １ ２ ｏ
作 者简 介： 王学振 （９９ ）男 ， 庆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副编审 ， １６一 ， 重 重庆市抗 战文史研究基 地副研究员。 基金项 目： 文为作者主持 的教育部 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２０ 本 ０７年度一般项 目“ 民族 主义与 中国现代文学 ” 项 目 （
切实而具体的探索。
胡秋原 自 视为“ 近乎一本新的文艺概论” 民族文学论》 主要探讨了文学与民族的关系以及如何 的《 ，
—
１４ 年南京政府的文艺政策及文学运动》 民族文艺运动与民族 主义文艺运动、 ９９ 将 通俗文艺运动并列 ，
作为南京政府组织的文艺运动加 以论述 ， 但该书论述的民族文艺运动的时限为 ３ Ｏ年代 中期 ） 有之 ， ； 主 要也是指作为战国策派主将之一的陈铨所倡导 的“ 民族文学运动” 称其为“ ， 三十年代初被鲁迅斥为 ‘ 宠
犬文学 ’ 民族主义文学 ’ 的‘ 在新 的历史条件下 的继起 和变种” ３ …（ 。其实事实远非如此简单 ， 拂去抗 战文献上的历史尘垢 ， 我们可 以发现 ： 在抗战时期 ， 曾经存在一个多方面力量 广泛参与并形成一定规模 和声势的民族文艺运动 ； 由于众多 自由文人 和进步文人 的参与 ， 此时的“ 民族文艺” 已在 民族主义的基 础之上 ， 具备了民主主义 、 启蒙主义、 国际主义等新的质素 ， 没有重蹈 ３ ０年代初期 “ 民族 主义文艺 ” ３ 和 ０
一
场多方面力量广泛参与的民族 文艺运动由此水到渠成地形成 了。在广大作家 自觉服膺于 民族主义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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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民党文艺政策体现的《 我们所需要 的文艺政策》 提出“ ， 当前的急务 ” 建树独立的 自由的民族文 是“ 艺” 并将“ ， 要创造我们的民族文艺” 作为其文艺政策的“ 五要” 之首。 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创办
关键词 ： 抗战 ； 艺运 动 ； 文 民族 文艺 中图分类号 ： ０ ． １ ６６ ２ 文献标 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６ ３— ４ ９ ２ １ ） １ ０ ４ ０ １７ ０ ２ （ ０ ０ ０ — ０７— ７
迄今为止的抗战文学研究 中， 少有论及 民族文艺运动 的（ 倪伟 的《 民族 ” “ 想象与国家统制——１２ ９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