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事三味甘苦一心_读刘士聪教授_翻译与鉴赏_一书兼谈散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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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 评析了刘士聪教授的新著 翻译与鉴赏! 中的实践与理论 , 以及他在散文翻译 上的∀ 韵味说# 的理 论与实践 ,
尤其体现了英文的趣味和中国文学传统的结合 。 关键词 : 散文 ; 翻译 ; 鉴赏 ; 韵味 中图分类号 :H315 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3- 3831( 2004) 01- 0128- 03
Tastes of Translation and Arts of Recreation: Reading Translation and Appreciation by Prof. Liu Shicong
WANG H ong yin Abstract :This book review intends to introduce Professor Liu Shicong newly published book Translation and Appreciation, and his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ng essays with a special taste of English, in the light of Chinese tradition of literature. Key words: essay; translation; appreciation; taste
结, 翻译技巧的点拨, 翻译效果的评判 , 对于英语专业 学习翻译的学生, 特别是那些只在 中国翻译! 杂志上 见过先生的文笔而又未能直接聆听先生教诲的学子, 想必会有不少助益吧。 二、 ∀ 韵味说# 与散文翻译三味 刘士聪先生 说: ∀ 好的 , 有艺术感染力 的文字, 是那些真挚朴素、 自然的文字。 # 说起韵味 , 先生立即变得 健谈起来 , 会一口气 提到不少自己熟悉和推崇的中外作家, 特别是自己 目前正在翻译的那一篇作品 , 仔细辨别英语和汉语 的极微妙的差别 , 再由此生发开去 , 讲到如何阅读、 如何欣赏、 如何 翻译、 如何评价 译文, 说到 高兴处, 他会慢悠悠地背诵一段英文给你, 让你惊异于先生 的记忆力和鉴赏力 , 以及他那好听的嗓音。你会推 想, 这一段文字 , 在他的脑海里不知反 复琢磨和细 心把玩到多么熟悉的程度, 以至于会咀嚼出其中的 味道来。 说起翻译的味道来 , 中国传统文论和译论早有 ∀ 神似 # 和∀ 化境# 说, 分别为大翻译家傅雷和大学者 钱锺书所提 倡、 所推崇。而刘 士聪教授则推崇∀ 韵 味# 说 , 而且贯穿于自己翻译的始终, 这在无形中构 成了理论上的三足鼎立。虽说事关理论问题 , 当然 有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必要 , 但是我想 , 就本文所涉 而言 , 也用不着 立即引经据典, 只看看 刘先生自己 的说法和做法 , 再加以适当的引证就了然于心了。 关于文章的韵 味, 尤其是 散文的韵味 , 刘先生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1 期
一、 自选自译自编的 翻译与鉴赏! 译林出版社新近推出了刘士聪教授的 汉英 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 ( 译林出版社 , 2002) 译文集。 因书名较长, 就简称为 翻译与鉴赏! 。 读到一本好书, 是一种享受。 就笔者所见 , 学习英文 , 莫过于读书 , 而能读到 一个英汉语对照的好选本 , 当然不能放过。何况是 当今国内译笔甚佳的名家译本, 而且是包含了众多 题材和体裁的选本 ( 其中有些文章选自各种报刊 ) 。 例如, 在该书的英美散文 鉴赏与汉译鉴赏部分 , 有 海明威的 印第安寨子! 和桑塔雅纳的 英国人性格 中的气 象! ; 中 国现当 代散文 名家英 译, 有鲁迅 的 风筝! 、 夏衍的 野草! 、 老舍的 小麻雀! ; 涉及古典 散文作家固然不多 , 但也有归有光的 项脊轩志! 和 今人写的 范仲淹! 可供参考。所选小说也是如此, 除了译者所钟爱的京津当代作家如冯骥才、 梁哓声 的作品外, 也有王蒙所推荐的 红楼梦! 中一个片段 的英译, 读之韵味盎然。 何以又可作为∀ 高校英语专业翻译实践课# 的理 想教材呢? 第一部分 9 篇散文是针对原文( 因而直接 有助于英语学习) 鉴赏, 其余 30 多篇都是刘先生多年 在英汉或汉英翻译上的精心之作。而这些译作的鉴 赏文章, 则多出于刘先生的学生和青年教师之手。虽 然各篇文字鉴赏的角度不同, 文笔各异, 但都是课堂 上深有体会 , 课后认真撰写有感而发的, 因而字里行 间自有一种真切朴实之气, 其中各种翻译规律的总 128
聪教授认为 : ∀ 任何形 式的文学作品都有一种意境 与氛围, 这种意境与氛围通过作者在作品里所表达 的精神气质、 思想情操、 审美志趣以及他 ( 她) 所创 造的形象营造出来 , 并构成作品审美价值的核心。 # 他还说: ∀ 文学翻译只 有保持和再现原文的这种意 境和氛围 , 才能 使译文具 有和原文 类似的审 美趣 味。我们说文学翻译是再创作, 主要是在这个意义 上说它是再创作。 # 例如 , 在 ∀ 随心所欲# 析! 这篇描写老年心态的 散文中, 译者仿 照原作的语言风格组织译 文, 并根 据重现意境的需要 , 注意译文选词的平易和句法的 连贯, 从而造成 絮絮叨叨 的语流和 连贯统一 的意 境。从下面一段原文和译文的比较中, 不难看出这 一散文翻译的基本方法 : 从心所欲 , 不是说可以倚老卖老 , 我行我素, 予 取予求, 惹人生厌。 老年人的 从心所欲 , 主要指的 是心态而不是行为 ; 不在于做什么 , 而在于想什么。 或钟情于琴棋书画 , 或醉心于花鸟虫鱼 , 或埋首于 读书写作 , 或流连于名山大川, 一切顺乎自然 , 力所 能及 , 随遇而安, 怡然自得。 ∀ Do as you please# does not mean you can take as you please, or persist in your own way, ignoring what others say, or claim precedence over others with seniority, thus making yourself a nuisance. ∀ Do as you please# , in the case of the old, refers mainly to a state of mind what ( and how) you think rather than what you do. You can learn some art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any, or engage yourself in reading or writing, or, if you like, do some gardening or traveling. In other words, you do what naturally comes along and within your power, adapt yourself to circumstances, and be con tented with life. 具体而言 , 译文从 do as you please 到 take as you please 的词趣妙用 , thus making yourself a nuisance 的 余韵缭绕 , in the case of the old 以插入语作为保持语 气畅通的辅助手段, 反复使用的连接词 or 形成的排 比语势和 if 小句造成的委婉语气 , 以及最后, in other words 连接手段所造成的苦口婆心的说理方式 , 都有 助于形成流畅而达意的现代散文说理和议论的亲 切语气, 有助于营造一种恬淡和谐的人生态度和超 脱潇洒的艺术氛围 , 使人产生浓厚的阅读 兴趣, 感 受到理想的审美效果。 刘士聪先生认为, 韵味传达的第三要点是有个 性化的话语方式。所谓个性化的话语方式 , 首先就 涉及到作者的语言风格问题。刘士聪教授认为: 每一个作家都以他 ( 她) 独特的方式表达自己, 因此 , 他( 她) 所 使用的语言是属于他 ( 她 ) 自己的, 也就形成了他 ( 她 ) 自己的语言风格。 ∃ ∃ 要把不 129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1 期
认为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 第一是声 响与 节奏。凡 文学 作品 , 不 论是 小 说、 散文或诗词 , 写在纸上是文字 , 读出来就是声音 ∃∃这种声响和节奏在传统诗词里表现最为突出, 格律也最严谨。有声语言是自然界里的一 种运动 形式, 广义的散文的语言和自然界其他运动形式一 样, 是有节律 的。 ∃ ∃ 这种节律 虽不规则, 但惟其 随意 , 惟其自然才妙不可言。 从自然节奏到语 言节奏, 在天籁与人语之 间, 既有共性也有个性 , 但二者之间似乎有一种天然的 契合( 抑或是人工的浑然天成?) 我们且引 红楼梦! 第三十回∀ 椿龄划蔷痴其局外# 开头一节及其英译, 来证明刘先生对节奏 感的传达。这一段文 字的节 奏感很强 , 具有一种无可言状的语言美感。中文间 或用四字结构行文, 自然 而有韵味, 英译采 用短语 结构模仿原 作, 达 到了几乎 可以与原 作同步 的程 度。这种翻译效果, 在霍克斯的 红楼梦! 译文中也 是不多见的。例如开头几句写景的文字 : 且说那宝玉见王夫 人醒来, 自己没趣, 忙进大 观园来。 只见赤日当空 , 树阴合地, 满耳蝉声, 静无 人语 。 Seeing that his mother was awake, Baoyu, embar rassed, left for the Garden. There the sun was blazing down with searing heat , cast ing shades underneath plants and trees; the air was filled with the chirping of cicadas, but not a human voice was heard around. 至于音响方面 , 语言用以模 仿自然的, 除了拟 声词语之外便是诗歌中的韵律, 与人的呼吸相仿佛 而又符合自然节律的韵律。梁晓声的 黑纽扣! , 写 到夏季臭虫肆虐, 孩子们 睡不着觉, 少年主 人公苦 中作乐, 给小姨说了个谜语让她猜。这原是一则民 谣, 借了 西游记! 的典故描写孩子挠痒痒的事 , 译 文是押韵的诗歌体: 日落西山黑了天 , 红孩妖精上了山 , 有心想吃唐僧肉 , 猪八戒的耙子挠得欢 。 When the sun has gone down and the Tang monk s asleep, Up the slope of the mountain the Red Monster creeps. To assure his long live the monk s flesh he would take But The Pig will awaken and swing his great rake. 页下有一脚注, 说 The Pig 出自古典小说 西游 记 ! 云 云 ( Refers to a classical tale, Journey to the West) , 颇具文化色彩。先生的译文不但有整齐的韵 脚安排 , 而且有巧妙的信 息重组, 使缺乏中 国文学 知识的西方读者也能读得懂, 读得妙趣横生。 关于韵味传 达的第二 点是意境 和氛围。刘士
2004 年 1 月 第 20 卷 第 1 期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Journal of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Jan. , 2004 Vol 20 No. 1
译事三味
甘苦一心
读刘士聪教授 翻译与鉴赏! 一书兼谈散文翻译 王宏印
( 南开大学 外国语学院, 天津 30 0 07 1 )
提
要 : 评析了刘士聪教授的新著 翻译与鉴赏! 中的实践与理论 , 以及他在散文翻译 上的∀ 韵味说# 的理 论与实践 ,
尤其体现了英文的趣味和中国文学传统的结合 。 关键词 : 散文 ; 翻译 ; 鉴赏 ; 韵味 中图分类号 :H315 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3- 3831( 2004) 01- 0128- 03
Tastes of Translation and Arts of Recreation: Reading Translation and Appreciation by Prof. Liu Shicong
WANG H ong yin Abstract :This book review intends to introduce Professor Liu Shicong newly published book Translation and Appreciation, and his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ng essays with a special taste of English, in the light of Chinese tradition of literature. Key words: essay; translation; appreciation; taste
结, 翻译技巧的点拨, 翻译效果的评判 , 对于英语专业 学习翻译的学生, 特别是那些只在 中国翻译! 杂志上 见过先生的文笔而又未能直接聆听先生教诲的学子, 想必会有不少助益吧。 二、 ∀ 韵味说# 与散文翻译三味 刘士聪先生 说: ∀ 好的 , 有艺术感染力 的文字, 是那些真挚朴素、 自然的文字。 # 说起韵味 , 先生立即变得 健谈起来 , 会一口气 提到不少自己熟悉和推崇的中外作家, 特别是自己 目前正在翻译的那一篇作品 , 仔细辨别英语和汉语 的极微妙的差别 , 再由此生发开去 , 讲到如何阅读、 如何欣赏、 如何 翻译、 如何评价 译文, 说到 高兴处, 他会慢悠悠地背诵一段英文给你, 让你惊异于先生 的记忆力和鉴赏力 , 以及他那好听的嗓音。你会推 想, 这一段文字 , 在他的脑海里不知反 复琢磨和细 心把玩到多么熟悉的程度, 以至于会咀嚼出其中的 味道来。 说起翻译的味道来 , 中国传统文论和译论早有 ∀ 神似 # 和∀ 化境# 说, 分别为大翻译家傅雷和大学者 钱锺书所提 倡、 所推崇。而刘 士聪教授则推崇∀ 韵 味# 说 , 而且贯穿于自己翻译的始终, 这在无形中构 成了理论上的三足鼎立。虽说事关理论问题 , 当然 有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必要 , 但是我想 , 就本文所涉 而言 , 也用不着 立即引经据典, 只看看 刘先生自己 的说法和做法 , 再加以适当的引证就了然于心了。 关于文章的韵 味, 尤其是 散文的韵味 , 刘先生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1 期
一、 自选自译自编的 翻译与鉴赏! 译林出版社新近推出了刘士聪教授的 汉英 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 ( 译林出版社 , 2002) 译文集。 因书名较长, 就简称为 翻译与鉴赏! 。 读到一本好书, 是一种享受。 就笔者所见 , 学习英文 , 莫过于读书 , 而能读到 一个英汉语对照的好选本 , 当然不能放过。何况是 当今国内译笔甚佳的名家译本, 而且是包含了众多 题材和体裁的选本 ( 其中有些文章选自各种报刊 ) 。 例如, 在该书的英美散文 鉴赏与汉译鉴赏部分 , 有 海明威的 印第安寨子! 和桑塔雅纳的 英国人性格 中的气 象! ; 中 国现当 代散文 名家英 译, 有鲁迅 的 风筝! 、 夏衍的 野草! 、 老舍的 小麻雀! ; 涉及古典 散文作家固然不多 , 但也有归有光的 项脊轩志! 和 今人写的 范仲淹! 可供参考。所选小说也是如此, 除了译者所钟爱的京津当代作家如冯骥才、 梁哓声 的作品外, 也有王蒙所推荐的 红楼梦! 中一个片段 的英译, 读之韵味盎然。 何以又可作为∀ 高校英语专业翻译实践课# 的理 想教材呢? 第一部分 9 篇散文是针对原文( 因而直接 有助于英语学习) 鉴赏, 其余 30 多篇都是刘先生多年 在英汉或汉英翻译上的精心之作。而这些译作的鉴 赏文章, 则多出于刘先生的学生和青年教师之手。虽 然各篇文字鉴赏的角度不同, 文笔各异, 但都是课堂 上深有体会 , 课后认真撰写有感而发的, 因而字里行 间自有一种真切朴实之气, 其中各种翻译规律的总 128
聪教授认为 : ∀ 任何形 式的文学作品都有一种意境 与氛围, 这种意境与氛围通过作者在作品里所表达 的精神气质、 思想情操、 审美志趣以及他 ( 她) 所创 造的形象营造出来 , 并构成作品审美价值的核心。 # 他还说: ∀ 文学翻译只 有保持和再现原文的这种意 境和氛围 , 才能 使译文具 有和原文 类似的审 美趣 味。我们说文学翻译是再创作, 主要是在这个意义 上说它是再创作。 # 例如 , 在 ∀ 随心所欲# 析! 这篇描写老年心态的 散文中, 译者仿 照原作的语言风格组织译 文, 并根 据重现意境的需要 , 注意译文选词的平易和句法的 连贯, 从而造成 絮絮叨叨 的语流和 连贯统一 的意 境。从下面一段原文和译文的比较中, 不难看出这 一散文翻译的基本方法 : 从心所欲 , 不是说可以倚老卖老 , 我行我素, 予 取予求, 惹人生厌。 老年人的 从心所欲 , 主要指的 是心态而不是行为 ; 不在于做什么 , 而在于想什么。 或钟情于琴棋书画 , 或醉心于花鸟虫鱼 , 或埋首于 读书写作 , 或流连于名山大川, 一切顺乎自然 , 力所 能及 , 随遇而安, 怡然自得。 ∀ Do as you please# does not mean you can take as you please, or persist in your own way, ignoring what others say, or claim precedence over others with seniority, thus making yourself a nuisance. ∀ Do as you please# , in the case of the old, refers mainly to a state of mind what ( and how) you think rather than what you do. You can learn some art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any, or engage yourself in reading or writing, or, if you like, do some gardening or traveling. In other words, you do what naturally comes along and within your power, adapt yourself to circumstances, and be con tented with life. 具体而言 , 译文从 do as you please 到 take as you please 的词趣妙用 , thus making yourself a nuisance 的 余韵缭绕 , in the case of the old 以插入语作为保持语 气畅通的辅助手段, 反复使用的连接词 or 形成的排 比语势和 if 小句造成的委婉语气 , 以及最后, in other words 连接手段所造成的苦口婆心的说理方式 , 都有 助于形成流畅而达意的现代散文说理和议论的亲 切语气, 有助于营造一种恬淡和谐的人生态度和超 脱潇洒的艺术氛围 , 使人产生浓厚的阅读 兴趣, 感 受到理想的审美效果。 刘士聪先生认为, 韵味传达的第三要点是有个 性化的话语方式。所谓个性化的话语方式 , 首先就 涉及到作者的语言风格问题。刘士聪教授认为: 每一个作家都以他 ( 她) 独特的方式表达自己, 因此 , 他( 她) 所 使用的语言是属于他 ( 她 ) 自己的, 也就形成了他 ( 她 ) 自己的语言风格。 ∃ ∃ 要把不 129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1 期
认为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 第一是声 响与 节奏。凡 文学 作品 , 不 论是 小 说、 散文或诗词 , 写在纸上是文字 , 读出来就是声音 ∃∃这种声响和节奏在传统诗词里表现最为突出, 格律也最严谨。有声语言是自然界里的一 种运动 形式, 广义的散文的语言和自然界其他运动形式一 样, 是有节律 的。 ∃ ∃ 这种节律 虽不规则, 但惟其 随意 , 惟其自然才妙不可言。 从自然节奏到语 言节奏, 在天籁与人语之 间, 既有共性也有个性 , 但二者之间似乎有一种天然的 契合( 抑或是人工的浑然天成?) 我们且引 红楼梦! 第三十回∀ 椿龄划蔷痴其局外# 开头一节及其英译, 来证明刘先生对节奏 感的传达。这一段文 字的节 奏感很强 , 具有一种无可言状的语言美感。中文间 或用四字结构行文, 自然 而有韵味, 英译采 用短语 结构模仿原 作, 达 到了几乎 可以与原 作同步 的程 度。这种翻译效果, 在霍克斯的 红楼梦! 译文中也 是不多见的。例如开头几句写景的文字 : 且说那宝玉见王夫 人醒来, 自己没趣, 忙进大 观园来。 只见赤日当空 , 树阴合地, 满耳蝉声, 静无 人语 。 Seeing that his mother was awake, Baoyu, embar rassed, left for the Garden. There the sun was blazing down with searing heat , cast ing shades underneath plants and trees; the air was filled with the chirping of cicadas, but not a human voice was heard around. 至于音响方面 , 语言用以模 仿自然的, 除了拟 声词语之外便是诗歌中的韵律, 与人的呼吸相仿佛 而又符合自然节律的韵律。梁晓声的 黑纽扣! , 写 到夏季臭虫肆虐, 孩子们 睡不着觉, 少年主 人公苦 中作乐, 给小姨说了个谜语让她猜。这原是一则民 谣, 借了 西游记! 的典故描写孩子挠痒痒的事 , 译 文是押韵的诗歌体: 日落西山黑了天 , 红孩妖精上了山 , 有心想吃唐僧肉 , 猪八戒的耙子挠得欢 。 When the sun has gone down and the Tang monk s asleep, Up the slope of the mountain the Red Monster creeps. To assure his long live the monk s flesh he would take But The Pig will awaken and swing his great rake. 页下有一脚注, 说 The Pig 出自古典小说 西游 记 ! 云 云 ( Refers to a classical tale, Journey to the West) , 颇具文化色彩。先生的译文不但有整齐的韵 脚安排 , 而且有巧妙的信 息重组, 使缺乏中 国文学 知识的西方读者也能读得懂, 读得妙趣横生。 关于韵味传 达的第二 点是意境 和氛围。刘士
2004 年 1 月 第 20 卷 第 1 期
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Journal of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Jan. , 2004 Vol 20 No. 1
译事三味
甘苦一心
读刘士聪教授 翻译与鉴赏! 一书兼谈散文翻译 王宏印
( 南开大学 外国语学院, 天津 30 0 07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