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文学人物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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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本人物看女性主义意识
两位女性作家都从女性的角度来建构文本,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女性主义意识,其主要是表现在女性形象、男性形象的塑造上。
(一)女性形象:个体觉醒与自我囚禁
身为女性作家,她们有自觉敏感的女性意识,爱情、婚姻是她们热衷探讨的永恒话题。莱辛和张爱玲都以大篇幅表现女性婚恋生活,其共同之处在于陷入婚恋中的女性不自觉地暴露出奴性相。波伏娃《第二性》中对女性就描述:“女人本人也承认,这个世界就其整体而言是男性的;塑造它、统治它、至今在支配它的仍是男人。至于她,她并不认为对它负有责任;她是劣等的、依附的……”。奴性相是两人共同表现的地方,但基于国别、民族及信仰不同,还有时代的不同,莱辛和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特点大不相同:莱辛写的女人婚后经常走向毁灭或觉醒,而张氏塑造的女人是永不觉悟,即使是觉醒之后也继续扮演奴隶角色。她们用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来体现女性意识。
莱辛笔下的女性形象是激进的、愤怒的、敏感的,甚至还有精神分裂:玛莎·奎斯特的冲动与深思,玛丽压抑太久爆发之后的错误选择,安娜的敏感与彷徨、激进与觉醒,摩莉的离婚与再婚,佳斯敏的矛盾与理性……这些就是莱辛的女性世界,她们自我矛盾过,在大环境中自我迷失过,在寻找“自由女性”的过程中,她们失望、愤怒、求助无门,甚至过度的精神需求探索使得她们精神分裂,但她们最后觉醒了,都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女性出路。最富有启示的是,《金色笔记》的结局,安娜在与索尔的平等和谐相处中相互帮扶,找到自我,开始重新生活,这亦是莱辛所期望的男女两性模式。
莱辛相信女人离不开男人,每个女性都要去经历一次爱的洗礼,“一次强烈的感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灾难,但是每个人都必须那样浪漫的爱一场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的。”《金色笔记》中的几位女性具有典型性。安娜的好友摩莉同她一样是个离异的女人。她们把自己的不幸归结为男人造成的,站在男人的对立面,标榜自由。摩莉的第一次婚姻“只是出于维持生计甚至家族体面的考虑”,它只是“那些二十年代的婚姻的产物”。这是离异之后摩莉对婚姻的认识,她坚
决追求自由女性之路。虽然和理查离婚了,但是她能以平等的身份去和理查及现任妻子马莉恩成为朋友。这种自觉的定位实际上是独立女性的自我标榜。尽管如此,摩莉最后还是再次走进婚姻。这样的结局更说明了女人和男人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一个整体,是世界、人类的共同组成部分。
四本笔记的主人公安娜同样是一个由失败婚姻走出来的、对男性绝望的女性。在追寻自由道路上,安娜矛盾、迷茫、彷徨。《黄色笔记》中爱拉是安娜的影子,她是安娜根据自己的生活情况所创的爱情故事主人公,亦是个婚姻第三者。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像她爱他一样爱她,但事实上爱拉只是他的婚外调剂品。他说:“爱拉,你是我的情妇,不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要我跟你一道去相信生活中那些一本正经的东西呢?”①爱拉与保罗五年的婚外恋关系,让她“在这五年中失去的是由天真所激发的创造力”,爱拉为他改变了自己,逐步丧失了独立性,淡化了一切工作、交际生活,完成沉迷在保罗的世界里,成为锁上镣铐的囚奴。但是,爱拉经受住了这爱情毁灭的洗礼,她逐渐地走出写作困境,清醒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是不能孤立开来,更不能是一方依赖于另一方。于是“在克服了这一片混乱之后,他们又获得了新的力量。”①安娜在追寻自由女性路上经历过写作的困境、政治之路的探索,爱情的起落,精神上的崩溃,而让安娜恢复精神的最终还是男人——索尔·格林,是索尔给了她精神上的扶助,让她再次踏上写作道路。觉醒后的安娜终于明白人生是不完美的,真正的自由女性是不存在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推着巨石上山的,人自由的意义并非摆脱巨石就能获得自由,而是从把巨石推往山顶的过程中获得的。马莉恩,亦是莱辛着意刻画的女性。马莉恩作为花花公子理查的第二任妻子,在同理查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认真爱着丈夫,可是理查对她的忠诚“直到她进医院生第一个孩子为止”。丈夫无视她的存在,致使马莉恩终日以酒精麻醉自己,终于有男人愿意娶马莉恩并收下三个孩子,但理查因自己的嫉妒心斩断她的幸福,这一度把马莉恩推向崩溃的边缘。庆幸的是,还有愿意把马莉恩当作朋友的安娜、摩莉及其子,在她们的帮助下,马莉恩也逐渐走出了困境。最后摆脱了没有爱的婚姻束缚,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自由。这种敢于追求自己幸福,不再视男人和家庭是女人的唯一依靠的女性,是莱辛的理想女性。
①.[英]多丽丝·莱辛:《金色笔记》[M],陈才宇、刘新民.南京:上海译林出版社,2000年,P223、P436.
①苏忱,多丽丝·莱辛的女性观点新探[J],江淮论坛,2005(5):P147
《十九号房》的苏珊是个典型形象,她是莱辛对二十世纪中叶之后的众多知识女性一生的缩影。苏珊是有哗然之才、典型的知识女性,与丈夫马修的婚姻是建立在理智选择的基础上,彼此并非一见钟情。婚前,苏珊是个商业广告的设计师,而“为了马修、孩子、花园环绕的房子,苏珊变得通情达理、讲求实际了”。她不得不辞去工作,全力以赴地服侍教育子女。由于两人的知书达理又富有责任感,“家庭内部的风风雨雨得到了妥善解决”,日子过得“称心如意”。可是,到了最小的孪生兄妹“离手”上学的时候,她“陷入了两种相互矛盾的思想感情之中”。当孩子们上学时,“她内心充满了惊异和难言的苦闷”,而假期来临时,她“又为自己不能独自生活而感到忿懑”,痛感“身不由己”,她变得像名囚犯一样,马修对她来说成了个“十足的陌生人”,昔日恩爱夫妻生活“早已不复存在”。盲目的生活使苏珊失却自我,只有当她独自处于肮脏旅馆的十九号房里,她才感到自由与自信。这个生命对生活绝望的女性,她在消失最后一丝希望之后——丈夫另有新欢,她选择了沉默的死亡。苏珊是在追求精神上的独立和自由,寻求“自我”意识的实现。
这些就是莱辛的女性们,她们在婚恋世界中、在充满硝烟战场上要求的生存,就必须自我觉醒;要寻找真正的自由,就必须把自己从幻想世界中拉出来,做一切实际的事情。五部曲《暴力下的孩子》中的玛莎、佳斯敏等,她们在女性成长的路上经历着各种挫折和坎坷,但最后她们还是实现了个人的自我觉醒。《另外那个女人》中认清了只想让女人顺从、依赖于他但自己又毫无责任感的吉米的柔斯,终于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幸福是“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了;她们要不这样,别人是不会管她们的。”《幸存者的回忆录》的爱米丽经历恋爱那种为恋人放弃自尊,宁愿苦中作乐的历程后,逐渐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不公平的现象,“并且意识到解决问题的根源在于女性自身的独立和超越爱情的束缚”。爱米丽终于摆脱了杰拉德情网的束缚,她的眼睛是“一双三十五岁或四十岁成熟女人的眼睛……她再也不会自愿受那种罪了。像那些过去时代的疲惫不堪的女人一样,她知道了恋爱就像发烧一样,是注定让人受罪的,注定要经历的:陷入情网就像是经历一场大病,它还是一个陷阱,诱使她背叛自己的本性、意识和真实的意愿。”《本,在这个世界上》的特丽莎,她很清楚自己在阿里克斯心中只不过是个“照料家庭、帮他款待他的形形色色的朋友”的女人。在她遇到可以为她带来终身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