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萨义德与《东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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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义德与《东方学》
爱德华•W.萨义德(EdwardW •Said,1935—2003),美籍巴勒斯坦人,哥伦比亚大学英语和比较文学教授,著名文学理论家与批评家,是巴勒斯坦立国运动的活跃分子。萨义德出生在耶路撒冷的一个阿拉伯基督教家庭,家境富有。他童年大多数时间在埃及开罗度过,从小就接受西式教育。1953年进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取得学士学位后又在哈佛大学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之后多年他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英语和比较文学教授,也曾执教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萨义德能够讲一口流利的英语、阿拉伯语和法语。此外他还是一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音乐的造诣非浅。2003年9月去世。其著作主要有:《东方学》(又译东方主义Orientalism)、《知识分子论》、《文化与帝国主义》、《世界·文本·批评家》。
理论要素:东方主义、“本土—他者”理论、文本理论、“理论旅行”、“批评意识”说
一、萨义德东方学的基本理论
萨义德的“东方学”有三层含义。其一,东方学是西方“作为学术研究的一门学科”,是西方“关于东方和东方人的各种教条和学说”。其二,东方学又是一种思维方式,它以“东方”(the Orient)与“西方”(the Occident) 二者之间“本体论和认识论意义上的区分为基础”。其三,东方学归根结底是一种权力话语或文化霸权,它广泛分布于西方生活各个方面,如文学历史学、政治学、语言学、生物学等学科,以及学校、图书馆、博物馆、殖民政府、外贸公司、教会、军队等各种机构。它通过对东方和东方人进行整体化、类型化本质化和符码化,形成关于东方的集体观念、专业权威、话语体系和社会体制。其实它是一种想象视野和过滤框架,是对东方的“妖魔化”和“东方化”,是西方控制、重建和君临东方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工具和意识形态。
对于东方世界或者称之为“旧世界”的妖魔化、利己化解读的批判可以追溯至古罗马时期,而萨义德的东方主义不仅关注这一种东方主义的现象,在以一个东方人的身份探究为什么被称作东方的民族自身为什么有时也会接受这种歪曲的解读。关于东方学,萨义德的主要理论如下:
1、“本土—他者”理论:
在萨义德看来,东方学不是关于东方的真实话语,“东方学不是欧洲对东方的纯粹虚构或奇想,而是一套被人为创造出来的理论和实践体系,蕴含着几个世代
沉积下来的物质层面的内涵。这一物质层面的积淀使作为与东方有关的知识体系的东方学成为一种得到普遍接受的过滤框架,东方即通过此框架进入西方的意识之中,正如同样的物质积淀使源自东方学的观念不断扩散到一般的文化之中并不断从中生成新的观念一样”。从萨义德的理论表述中我们可以知道,东方学并不是有关东方的一种真实的理论阐释,它是西方人站在西方优越于东方的前提立场上被描述与假设的一个结果。在西方人的眼里,东方是一个“他者”,是封闭、神秘、愚昧、不开化的世界,“自古以来就代表着罗曼司、异国情调、美丽的风景、难忘的回忆、非凡的经历”。这种认识的结果,使有关东方学的理论表述已脱离了它自身的真实存在,而成为了西方人强加给东方的一个文化身份。在这一过程中,东方已被不知不觉地“他者”化了。这就是说,西方学者在研究东方时是带着一种先验的理论前提来进行观照的,在他们看来,西方是现代的,代表着文明、进步、发达、富裕、自由、开放;而东方是传统的、落后的,代表着封闭、蒙昧、贫穷、古老与僵化。在这一认知前提下,他们开始了对东方的研究,选择契合他们这一认知前提的文化现象加以研究,从而形成他们的东方学理论体系。这样的结果是,东方从一开始便失去了自己表述自己的权利,失去了话语的主动权,而成为一个被描述的对象,东方学也便成为西方实现对东方文化霸权扩张的有力的理论武器。
2、文本与权力话语:
文本就是话语的具体化,它不是无声的纯粹的审美理想而是权力根据自己的需要生产出来的事实。萨义德吸收了福柯有关权力的理论,强调权力本质上是种生产性力量,知识与权力是一对共生体,权力产生知识,知识本身又体现出一种权力。只是到了东方学那里,权力就变得具有压抑的性质了,知识凭借权力创造出自己的认知对象,即便是“真理”,作为知识表述,也仍不失为一种居支配地位的权力形式。东方学文本的写作是一种掩饰其物质性实质的方式,它本身就是把控制和受控制者之间的权力关系系统转换为纯粹的文字。他同意尼采的看法,即文本基本上是关于权力的事实,而不是关于民主交流的事实。因而,“所有的文本本质上都排斥其他文本,或者更经常地是取代其他事物”。
3、“理论旅行”和“批评意识”说:
“理论旅行”说,即认为任何理论和观念的传播过程都包含三四个阶段:首先是发轫环境,即起点;第二是通道,即文本穿行的一段距离;第三是接纳条件或作为接纳一部分的不可避免的抵制条件;第四是观念在新时空中的一定程度的改造。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思想事件所由发生的特定社会历史情境的回应,但是理论一旦因其显而易见的效用和力量流布开来以后,就完全有可能在它的旅行
过程中被简化、编码化、制度化,从而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变形,有时候甚至是面目全非。
萨义德运用“理论旅行”的理论来解释东方主义具体的形成过程:旅行者、传教士、殖民者描绘和刻画东方形象的东方学是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中产生,而在由东方传到西方本土时由于文本所处语境的变异,原本试图成为“客观知识”(由前所述,理论的客观由于情境、权力的加入也是不可能的,这里只是指相对意义上)的东方学就变形成了具有意识形态色彩的东方主义了。面对这种情况,萨义德提出我们固然需要理论,但是我们更需要高于理论和驾驭理论的东西,那就是批评意识。即从批评的角度认识到任何理论都无法包揽、封闭、预言它可能在其中有所用处的情,以免使理论落入意识形态的渊薮。萨义德所批判的东方主义便是这样一种本质化的知识的系统、体系和机制,是在西方中心优越感下的权力象征和地缘政治观念。
二、对萨义德及东方学的认识
萨义德具有“东方人身份”,接受的却是良好而又完整的西方教育,他必须站在东方的立场上却又不得不借助于西方的话语使其本人充满了矛盾性,这使他的《东方学》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理论上的自省。而其批判性强烈,但在某些方面也显得比较狭窄。
1、源自于文化的东方学
东方主义产生的原因还是一种西方对于自己不了解世界的自解读。它是源于地理及政治差异而造成的文化间的隔阂,所以,它的产生本身并不具备对东方的攻击性。但是,由于近代社会以来西方——主要指基督教世界——以其经济和科学优势几乎一度占据了世界的绝对话语权,才使得这种“偏见”变成了一种具有颠覆性的文化帝国主义的武器。
这种隔阂与误解加剧同样可以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是,其作用范围却有其限度,比如,美国发动的对伊拉克战争无关于东方主义,但是,民众在一定时期内支持政府的战争则与西方传统中的东方主义观念有关。
而一旦它的产生条件消失,也就是如果西方人直接感同身受的认知真正的东方,很多情况下,这种扭曲的东方主义的认知就会自然消失,而变成直接的感受理解或者敌视否定,(比如夏德与海明威)也就是说,那个“无关于东方的东方”只有在从未真正接触过东方的西方话语中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