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豆的舞女》看川端康成的审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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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豆的舞女》看川端康成的审美意识

川端康成是日本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自川端康成起,日本的文学迈出了东方日影下的狭长列岛,走向了整个世界。

川端康成说,“同海外各国进行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势必使本国文化立足其中。创造世界文化,也就是创造民族文化;创造民族文化,也应该是创造世界文化。”他经历过全盘西化,认西方现代主义为现代文学之父,以及全面继承传统两个极端。但是他后来终于立足于东方传统的文化,并于其中创造了属于自己和整个民族的辉煌。

刘白羽先生说:“川端创造了具有日本美、东方美的艺术。”

(一)

文学是人学,所以文学最终要体现人类的某种精神诉求和价值取向。这些东西与作家创作的主观意愿相结合,就最终形成了文学的审美意识。拥有着不同文化背景,以及不同人生经历的作家他们的价值观,他们的心理需求是不同的,那么自然在写作上会体现出不同的侧重和趋向,从而也就构成了不同的审美意识。

具体到川端康成来讲,他的作品中一方面体现出典型的日本美,东方美;另一方面又有着非常浓重的幻灭感。

首先谈第一个方面。

“尽管处在战后强烈的全盘美国化浪潮中,川端先生通过他的作品,以恬静的笔调呼吁:为了新的日本,必须捍卫古老日本的美与个性中的某些成分。这无论是从他描绘京都的宗教仪式,还是挑选传统的和服腰带图案,我们都可以感受到他付出的细心的观察。”(安达斯.艾斯特林《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叶渭渠据武田胜彦日译文译)具体到《伊豆的舞女》这篇作品中,川端康成主要通过对舞女的纤毫毕至的描写来体现出日本女性的古典美,东方美。

试看原文中以下几处描写。

引文一: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法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的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

(引自《伊豆的舞女.一》叶渭渠,唐月梅译)

引文二:

“舞女从楼上端茶上来。她刚在我的面前跪坐下来,脸就臊红,手不停地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于是她就势把它放在铺席上。茶碗虽没落下,茶却洒了一地。看见她那副羞涩柔媚的表情,我都惊呆了。”

(引自《伊豆的舞女.二》叶渭渠,唐月梅译)

引文三:

“起初,她离棋盘很远,要伸长手才能下子。渐渐地她忘却了自己,一心扑在棋盘上。她显得有些不自然,那秀美的黑发,几乎触到我的胸脯。她的脸倏地绯红了。

‘对不起,我要挨骂啦。’她说着扔下棋子,飞跑出去。”

(引自《伊豆的舞女.四》叶渭渠,唐月梅译)

第一段引文出自原文第一节,是舞女初次出场时作者对她的描述。

舞女的衣着打扮是典型的日式古典女子的装束,以及她的脸型,“严肃的鹅蛋形脸庞”是典型的东方女子的容貌。所有的这些都给人一种初次见面,美不胜收的感觉。

而随着情节的发展,作者对舞女的描写不再局限于她的服饰相貌,更多的是力图通过一些简单的生活细节完成对舞女整体形象的刻画,以凸显出典型的日式女子的全貌。

第二段引文来自原文的第二节。作者通过舞女端茶这一简单的生活场景成功刻画出了舞女这一时刻的心理活动,从而使读者对舞女的性格可达到“窥一斑而见全豹”的效果。

这段话里有几处非常有意思的细节描写:舞女“端茶上来”,“刚”出现在“我”面前“脸就臊红”,继而“手不停地颤抖”,以至于“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但最终还是未曾掉下来,但是“茶却洒了一地”。

这是一组非常富有动感的画面,短短的一段话用几个非常生动的动词短语链接起来,活生生地画出了舞女无限娇羞,风情万种的情致来。

而最后一句更是点睛之笔,看见她那“羞涩柔媚”的表情,“我”居然“惊呆了”!

作者的感受力透纸背,直逼读者心胸,如在眼前,令人浮想联翩。

第三段引自原文第四节,这一段是通过一个下棋的细节来对舞女进行描写。

舞女与“我”下棋,起初保持距离,直至忘记距离。然而,正当若即若离之际,舞女忽然“不自然”了,“脸倏地红了”,接着“扔下棋子”,“飞跑出去”。

这一段描写更是意味深长。舞女虽然深处社会的底层,然而却崖岸自高,品行高洁。因为她不但柔媚,却也更懂得自重。

一粒沙里可见大千世界,半瓣花上可说世态人情。川端正是以这样的方式,以一个美好的少女形象来体现出东方文化美。以满腹经纶培育出一朵东方的奇葩,而后,美丽整个世界!

(二)

他的作品之中充满了美丽的意境,然而却也充满了感伤情调和幻灭感。川端的作品就像日本的樱花,美丽优雅,却又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主人公与舞女之间的感情既表现在相逢时的拘谨与欢欣,亦表现在离别时的悲伤与哀愁。然而在整个故事中,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互通心曲互诉衷肠,整部作品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然而,这种哀愁不激烈,不悲壮,只有一点点。它像一袭华美的袍子,缀着断裂的流苏,诉说着往日的辉煌,叹息着今日的颓丧。有点想新月派的“理智节制情感”,也有点像在儒家“发乎情止乎礼义”教诲之下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然而这却是典型的日式的悲伤。作者把悲从属于美,从而悲与美同在。

离别,是古往今来吟咏不尽的话题。

主人公与舞女的离别使这部作品伤情到了极致,凄艳到了极致。离别促使美的幻灭,但是新层次的美,更高层次的美,在幻灭中衍生出来,达到了另一个更为华丽的顶峰。

在这个过程之中,作者的这种幻灭,虚无的情致得到了毫无保留的生发。

且看引文四:

“动身那天早晨七点钟,我正在吃早饭,荣吉从马路上呼喊我。他穿了一件带家徽的黑外褂,这身礼服像是为我送行才穿的。姑娘们早已芳踪杳然。一种剐心的寂寞,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我用书包当枕头,躺了下来。脑子空空,全无时间概念了。泪水簌簌地滴落在书包上。”

“吃罢,钻进了少年学生的斗篷里,产生了一股美好而又空虚的情绪,无论别人多么亲切地对待我,我都非常自然地接受了。”

(引自《伊豆的舞女.七》叶渭渠,唐月梅译)

在这里,所谓的虚无,所谓的幻灭,其实不单单是因为一场离别,更是因为孤独,因为寂寞。

每个人都不可能遗世独立,乘风归去。天上宫阙,舞弄清影,那是神的位置。

当他蓦然回首忽然发现,“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原本热闹的人群倏忽消散,苍茫大地之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人,那么这种幻灭感的产生是自然而然的。烟花消散剩下无尽寂寞,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那么,有没有办法从这种虚无中解脱出来呢?茫茫人世间,谁又是我们的救世主?

是每个人。每个人都可以是我们的救世主,而我们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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