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民族的婚丧习俗及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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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句 丽 人的婚姻带有原始 的妻方居住 的遗风 ，平民 由对偶婚 向一夫一妻制过渡 ，而王公 贵族多向一夫多妻制发展 。《三国志 ·东夷 ·高句丽传》记 ：“其俗作婚姻 ，言语已定 ，女 家作 小屋于大屋后 ，名婿屋 ，婿暮 至女家户外 ，自名跪拜 ，乞得就女宿 。如是者再 三，女 父母乃 听使就小屋中宿 ，傍顿 钱帛，至生子 已长大 ，乃 将妇归家 。”这说 明高句丽人 的婚姻还存 在 妻方居住 的习俗 。这与我 国云南永 宁纳 西族 的阿注婚姻 习俗相似②。高句丽 人这种妻方 居住
历 史 上 每 一 个 民 族 都 有 区 别 于 其 他 民 族 的 风 俗 习 惯 和 信 仰 ，并 通 过 婚 丧 札 仪 和 衣 食 住 行 等 方面的特点而表现出来。这些情况反映着一定的社会历史现象 ，是我们考察研究一个 民族 历史 的重要方面。本文拟就对高句丽 民族的婚姻 、丧葬及宗教信仰三个问题略作阐述 ，敬请 专 家特别是对高句丽历史文化研究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不吝赐教 。
高 句 丽 的婚姻有男女 “相悦”而定终身的习俗。 《三 国志 ·东 夷·商 句丽传》：“其 民喜 歌 舞 ，国 中 邑落 ，暮 夜 男 女 群 聚 ，相 就 歌戏 。” 这 种 习 俗 给 青 年 男 女 相 互 接 近 提 供 了 极 好 的 条 件 ，使 相 互 爱 慕 的双 方 能 够 通 过 语 言 交 流 互 相 倾 诉 爱 慕 之 情 。 《北 史 ·高 句 丽 传 》： “有 婚 嫁 娶 ，男女相悦 即为之 。”不像中原封建婚 姻必须经 由媒 灼 ，反映 了高 句丽人婚姻 择偶的 主动 ＇Ｉｔ．《魏书·高句丽传》：“好歌舞 ，夜则男女群 聚而戏 ，无 贵残之节。”这说明其 婚姻不分 贵 贱 门 第 ，反 映 了高 句 丽 人 的婚 姻 有 更 多 的 自 由 。
高 句 丽 平 民在 中后 期 一 般 过 着 一 夫 一 妻 的 生 活 ，而 王 公 贵 族 至 始 至终 多 过 着 一 夫多 妻 的 生 活 。 据 文 献 记 载 ，高 句 丽 王族 普 遍 多妻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琉 璃 明王 “纳 多 勿 侯 松 让 之 女 为 妃 … … 王 妃 松 氏亮 ，王 更 娶 二 女 以继 室 。一 曰禾 姬 ， ·····一 曰雄 姬 ··…二 女 宠 不 相 和 。王 于凉 谷 造 东 西 二 宫 ，各 置 之 。” 《三 国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大 武 神 王 之 子 好 童 ， “王 之 次 妃 易 思 王 孙 女 所 生 也 … … 元 妃 恐 夺 嫡 为 太 子 ， 乃 谗 放 王 。”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山 上 王 “因于 氏得 位 ，不 复 更 娶 ，立 于 氏为 后 。立 酒 捅 村 女 为 小 后 ｏ’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一 、 婚 姻
高 句 丽 民 族 是 我 国 东 北 地 区 古 老 的 民 族 之 一 ，其 主 体 是 由生 活 在 浑 江 中 游 和 鸭 绿 江 中游 一 带 “大山深谷 ，人随而为居”的貂人 ，也就是与夫余 “言语法则，多同的 “消奴部 、绝奴 部 、慎奴部 、灌奴部 、桂娄部”等 ５个部落联盟土著组成①。高句丽政权从见 于历史记载 的 公元 前 ３７年到公元 ６６８年 ，而 高句丽 民族 的历史则更早 ，其社 会组织 的基础是部 落。而 与 这个 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 的婚姻制度是部落外婚制 。高句丽政权建立后 ，高句丽统治 阶级 奉 行的仍然是部落外婚制 。《三国志 ·东夷 ·高句丽 传》记载 ：“本有 五族 ，有涓奴部 ，绝 奴部 ， 顺 奴部 ，灌奴部 ，桂类部。本泪奴部为王 ，稍微弱 ，今桂委部代之··一 王之宗族 ，其大加 皆 称古 雏加。涓奴部本 国主 ，今虽不为王 ，适统大人 ，得称古雏加 ，亦得立宗庙 、祠灵堂 、社 樱 。绝奴部世与王婚 ，加古雏加之号 。”这段文宇说 明，绝 奴部因 为与王部世婚 ，其地位较 高 ，也 反 映 了 高 句 丽 民族 婚 姻 实 行 本 民族 部 落 外 婚 的制 度 。高 句 丽 王 “娶 椽 那 部 的 于 氏 、椽 氏为后 ，嫁公主于椽那部 的明临 氏。”《三 国史记 ·高句丽本纪 ·琉璃 明王》记 ，琉璃 明王 ’．二 年 （前 １８年 ）秋 七 月 ，纳 多 勿 侯 松 让 之 女 为 妃 … … 三 年 冬 七 月 ． 王 妃 松 氏爽 。 王 更 娶 二 女 以 继 室 。一 曰禾 姬 ，鹤 川 人 之 女 也 。一 曰雄 姬 ，汉 人 之 女 也 ｏ’ 这 说 明 当 时 高 句 丽 王 室 的 婚 姻不单是与绝奴部 为婚，而且还 与椽那部及汉族等互通婚姻 。
二 、 丧 葬
高句丽 民族 的丧 葬习俗起源很早 。有厚葬及积石 为墓 的习俗 。《三国志 ·东夷 ·高句丽传》
、
， ５ ３ ·
万方数据
载 ：“男 女已婚娶 ，便 稍作送葬之衣。厚葬 ，金银财币尽于送死。积石为封 ，列种松柏 。”考 古 发掘证明 ，高句丽古墓 中大都有多寡不 同的 随葬 品，根据其 身份 、地位 、贵贱 的不 同 ，随 葬品 也不一样 。其随葬 品有金银 器、婆金器 、铜器 、铁器 、玉石器 、装饰物 、生 活用具 、生 产工具 、兵器 、车马等 。积石为封 的记载 ，与 目前 考古发现 的高句丽早期 积石墓也 相符合 。 １９８３年 调 查 统 计 ，集 安 境 内 有 高 句 丽 时 期 古 墓 群 ７１１处 ，达 】２３５８座 ，分 布 在 宽 阔 的 山 间 盆 地或山坡附近⑦。古坟大 多数 为石坟 ，少部分 为土坟，土坟 出现较石坟 晚，推测可能 是高句 丽 人 后 期 接 受 中原 汉 族 土 葬 而 为 ，这 反 映 了高 句 丽 民族 积 石 为 封 的丧 葬 特点 。
〔主要作者简 介〕 林茂 雨 ，男 。１９４５年 生，１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８４年毕业 于辽宁 大学历史 系，现为沈 阳市文物 考古研究 所 副 研 究 员 ， 邮 编 １１ ００ ３２ ０
万方数据
的 婚 姻 习俗 形 成 了一 对 对 男 女 在 或 长 或短 时 间 内 比较 稳 定 的偶 居 ，这 种 婚 姻 能够 确定 孩 子 的 亲 生母 亲 ，也 较 能 够 确 定 孩 子 的 亲 生 父 亲 ，这 与 原 始 的对 偶 婚 相 符 。 “所 谓 的 对 偶 婚 是 指 一 对男女在或长或短 的时 间内比较 固定 的偶居 ，可 以轻易离异 ，男女平等 ｏ，心高 句丽人的对 偶 婚 具 备 了一 夫 一 妻 制 的特 点 ：其 一 。 高句 丽 男 女 双 方 结 成 婚 姻 需 要 有 “言 语 已定 ” 的 婚 约 。 婚 约 ，无 论 是 言 语 还 是 文 字 ，都 是 关 于男 女 双 方 结 成 婚 姻 的 契 约 ，说 明 婚 姻 的 稳 定 性 较 强 ， 为 一 夫 一 妻 制 婚 姻 的 出现 提 供 了条 件 。其 二 ．高 句 丽 男 女 之 间 的婚 姻 需 经 女 方 父 母 之命 。 父 母 之 命 削 弱 了女 子 在 婚 姻 中 的主 动权 ，女 子 地 位 渐 渐 成 为 男 子 附 属 。其 三 ，高 句 丽男 子 到 女 子家宿 ，需 “傍顿钱 帛”。这种 “钱帛”后来成为婚姻 中钱财与布 帛的彩礼 ，说 明巳经 出现 了 买 卖 因 素 。高 句 丽 早 期 的这 种 对 偶 婚 可 以说 是 群 婚 制 向一 夫 一 妻 制 过 渡 的 中 间 环节 。
高 句 丽 男女 之 问有 崇 尚 素婚 的 习 俗 。《北 史 ·高 句 丽 传 》：“有 婚 嫁 娶 ， 男 女 相 悦 即 为 之 ， 男 家 送 猪 酒 而 已 ，无 财 聘 之礼 。或 有 受财 者 ，人 共 耻 之 ． 以为 卖 脾 。” 《太 平 寰 宇 记 ·东 夷 ·高 句 丽 》：“婚 娶 之 礼 ， 略无 财 币 ，若 受 财 者 ．谓 之 卖 姊 ，俗 甚 耻 之 ｏ’ 这 与 当 时 中 原 封 建 婚 姻 必 受 聘 财 而且 大操 大办 大 相 径 庭 ，可 见 其婚 姻 习俗 浪 漫 中也 存 有 远 古 朴 实 的遗 风 。
高 句 丽 婚 姻 有 “尚淫 ， 的 习俗 。 《后 汉 书 ·东 夷 ·高 句 丽 传 》： “其 俗 淫 … … ， 暮 夜 则 男 女 群 聚 为 倡 乐 。” 《梁 书 ·高 句 丽 传 》 载 ，“其 俗 好 淫 ，男 女 多 相 奔 诱 。” 《北 史 ·高 丽 传 》 载 ： “风 俗尚淫 。不 以为愧 ．俗多游女 ，夫无常人 ，夜则男女群聚而戏。无有．贵贱之节。”《魏略辑本·高 句丽国》：“其俗淫污相奔诱 。”《太平寰宇记 ·东夷 ·高句 丽》：“其俗淫 ，而形貌 洁净，国中邑 落 男 女 ，每 夜 群 聚 为 倡 乐 。， 这 表 明 高 句 丽 民 族 的婚 姻 ，在 性 方 面 具 有 原 始 的 开 放 性 、 自由 Ｊ性及随意性 ，又说 明高句丽男女 的贞 节观念较为淡薄 ，甚至女子再嫁亦不受束缚 ，且具 有合 法性⑤。“俗多游女 ，夫无常人”，更 能说明其婚姻 中离婚 、再婚 的 自由性 和普遍性 ，这 与当 时汉王朝强调 “夫有再娶 之义 ，女无再适之文 ”⑥的贞 节观念 和道德 观念格格不 人。因 “无 有贵贱之节”，甚 至王公贵族 中也有 与 民间女子发 生性关 系 的记载 。如 《三 国史记 》卷 １４ 《山 上 王 》 记 ，山 上 王 十 二 年 冬 十 一 月 ，“郊 军 逸 ，掌 者追 之 ，至 酒 桶 村 ，掷 踢 不 能 捉 ， 有 一 女 子 ，年 二 十许 ，色 美 而艳 ，笑 而前 执 之 ， 然 后 迫 者 得 之 。 王 闻 而异 之 ，欲 见 其 女 ，微 行 ， 夜 至 女 家 。使 侍 人 说 之 ，其 家知 王 来 ， 不 敢 拒 ，王 人 室 ， 召 其 女 ··一 得 子 曰郊 食 。” 这 对 崇 尚贞 节 、主 张婚 姻 由父 母 之命 的 中原 汉人 来 说 ，称 其 为 “其 俗 好 淫 ”也 就 不 足 为 怪 了 。
【关 键 词）高句丽 婚姻 丧葬 宗教信仰 〔内 容 提 要〕本文依据文献与考古资料，阐述了高句丽民族的婚姻、丧葬及宗教信仰三方面 的习俗，并揭示了其自身的特点，反映了高句丽民族文化的独特性和与中原汉族文化的互融性。 〔中 图 分 类号）Ｋ２３４．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０４８３（２００２）０３一００５２一０５
２００２年 第 ３期 （总第７１期） 〔民族史论 〕
韭方文物
ＮＯ．３． ２００２
ＮＯＲＴＨＥＲＮＣ ＵＬＴＵＲＡＬＲ ＥＬＩＣＳ Ｔ ＯＴＡ Ｌ ７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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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茂雨 李龙彬
丽 本 纪 》 记 ，东 川 王 “十 九 年 春 三 月 ，东 海 人 献 美 女 ，王 纳 之 后 宫 ”。 中 川 王 “立 椽 氏 为 王 后。贯那夫人颜色佳丽 ，发 长九尺 ，王爱之 ，将立 以为小后 。王后椽 氏恐其专宠 ，乃谗 言于 工。，可见高句丽工有王后、小后 、元妃 、次妃 、夫人 等 ，还可 以选 纳美女人宫 。不仅高 句 丽 王 多 妻 ，一 些 贵 族 也 是 多妻 的 。集 安 的高 句 丽 古墓 壁 画 中 ，形 象 地 描 绘 了这 样 的 内容 。 年 代 较 早 的 角 抵 墓 和 舞 踊 墓 ，约 公 元 ３世 纪 中 叶 ，主 壁 均 绘 夫 、妻 、 妾 居 家 宴 饮 图 。 主 人 居 中 ，形 象 高 大 ，一 妻 一妾 居 旁 ，形 象 小 于 主人 。年 代 稍 晚 ，约 当 ５世 纪 的 作 品 也 有 贵族 多 妻 的 生 活 场 景 。最 典 型 的 数 三 室 墓 第 一 室 南 壁 的 出 行 图 ，一 行 １１人 向 左 行 进 ，有 主 人 、妻 、 妾 、孩 子 以及 男 女 侍 从 。这 是 高 句丽 贵族 家 庭 成 员 外 出 活动 的形 象 写 照 ，也 说 明 了 高句 丽 贵 族 存 在 普 遍 多妻 的现 象 。 同 时 ，考 古 发 现高 句 丽 大 型 墓 如五 盔 坟 ４５号 墓 等 ， 多 存 在 ２一４个 棺床的妻妾 陪葬现象 ，也 可以旁证高 句丽王公 贵族普遍多妻④。
历 史 上 每 一 个 民 族 都 有 区 别 于 其 他 民 族 的 风 俗 习 惯 和 信 仰 ，并 通 过 婚 丧 札 仪 和 衣 食 住 行 等 方面的特点而表现出来。这些情况反映着一定的社会历史现象 ，是我们考察研究一个 民族 历史 的重要方面。本文拟就对高句丽 民族的婚姻 、丧葬及宗教信仰三个问题略作阐述 ，敬请 专 家特别是对高句丽历史文化研究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不吝赐教 。
高 句 丽 的婚姻有男女 “相悦”而定终身的习俗。 《三 国志 ·东 夷·商 句丽传》：“其 民喜 歌 舞 ，国 中 邑落 ，暮 夜 男 女 群 聚 ，相 就 歌戏 。” 这 种 习 俗 给 青 年 男 女 相 互 接 近 提 供 了 极 好 的 条 件 ，使 相 互 爱 慕 的双 方 能 够 通 过 语 言 交 流 互 相 倾 诉 爱 慕 之 情 。 《北 史 ·高 句 丽 传 》： “有 婚 嫁 娶 ，男女相悦 即为之 。”不像中原封建婚 姻必须经 由媒 灼 ，反映 了高 句丽人婚姻 择偶的 主动 ＇Ｉｔ．《魏书·高句丽传》：“好歌舞 ，夜则男女群 聚而戏 ，无 贵残之节。”这说明其 婚姻不分 贵 贱 门 第 ，反 映 了高 句 丽 人 的婚 姻 有 更 多 的 自 由 。
高 句 丽 平 民在 中后 期 一 般 过 着 一 夫 一 妻 的 生 活 ，而 王 公 贵 族 至 始 至终 多 过 着 一 夫多 妻 的 生 活 。 据 文 献 记 载 ，高 句 丽 王族 普 遍 多妻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琉 璃 明王 “纳 多 勿 侯 松 让 之 女 为 妃 … … 王 妃 松 氏亮 ，王 更 娶 二 女 以继 室 。一 曰禾 姬 ， ·····一 曰雄 姬 ··…二 女 宠 不 相 和 。王 于凉 谷 造 东 西 二 宫 ，各 置 之 。” 《三 国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大 武 神 王 之 子 好 童 ， “王 之 次 妃 易 思 王 孙 女 所 生 也 … … 元 妃 恐 夺 嫡 为 太 子 ， 乃 谗 放 王 。”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丽 本 纪 》 记 ，山 上 王 “因于 氏得 位 ，不 复 更 娶 ，立 于 氏为 后 。立 酒 捅 村 女 为 小 后 ｏ’ 《三 国 史 记 ·高 句
一 、 婚 姻
高 句 丽 民 族 是 我 国 东 北 地 区 古 老 的 民 族 之 一 ，其 主 体 是 由生 活 在 浑 江 中 游 和 鸭 绿 江 中游 一 带 “大山深谷 ，人随而为居”的貂人 ，也就是与夫余 “言语法则，多同的 “消奴部 、绝奴 部 、慎奴部 、灌奴部 、桂娄部”等 ５个部落联盟土著组成①。高句丽政权从见 于历史记载 的 公元 前 ３７年到公元 ６６８年 ，而 高句丽 民族 的历史则更早 ，其社 会组织 的基础是部 落。而 与 这个 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 的婚姻制度是部落外婚制 。高句丽政权建立后 ，高句丽统治 阶级 奉 行的仍然是部落外婚制 。《三国志 ·东夷 ·高句丽 传》记载 ：“本有 五族 ，有涓奴部 ，绝 奴部 ， 顺 奴部 ，灌奴部 ，桂类部。本泪奴部为王 ，稍微弱 ，今桂委部代之··一 王之宗族 ，其大加 皆 称古 雏加。涓奴部本 国主 ，今虽不为王 ，适统大人 ，得称古雏加 ，亦得立宗庙 、祠灵堂 、社 樱 。绝奴部世与王婚 ，加古雏加之号 。”这段文宇说 明，绝 奴部因 为与王部世婚 ，其地位较 高 ，也 反 映 了 高 句 丽 民族 婚 姻 实 行 本 民族 部 落 外 婚 的制 度 。高 句 丽 王 “娶 椽 那 部 的 于 氏 、椽 氏为后 ，嫁公主于椽那部 的明临 氏。”《三 国史记 ·高句丽本纪 ·琉璃 明王》记 ，琉璃 明王 ’．二 年 （前 １８年 ）秋 七 月 ，纳 多 勿 侯 松 让 之 女 为 妃 … … 三 年 冬 七 月 ． 王 妃 松 氏爽 。 王 更 娶 二 女 以 继 室 。一 曰禾 姬 ，鹤 川 人 之 女 也 。一 曰雄 姬 ，汉 人 之 女 也 ｏ’ 这 说 明 当 时 高 句 丽 王 室 的 婚 姻不单是与绝奴部 为婚，而且还 与椽那部及汉族等互通婚姻 。
二 、 丧 葬
高句丽 民族 的丧 葬习俗起源很早 。有厚葬及积石 为墓 的习俗 。《三国志 ·东夷 ·高句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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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载 ：“男 女已婚娶 ，便 稍作送葬之衣。厚葬 ，金银财币尽于送死。积石为封 ，列种松柏 。”考 古 发掘证明 ，高句丽古墓 中大都有多寡不 同的 随葬 品，根据其 身份 、地位 、贵贱 的不 同 ，随 葬品 也不一样 。其随葬 品有金银 器、婆金器 、铜器 、铁器 、玉石器 、装饰物 、生 活用具 、生 产工具 、兵器 、车马等 。积石为封 的记载 ，与 目前 考古发现 的高句丽早期 积石墓也 相符合 。 １９８３年 调 查 统 计 ，集 安 境 内 有 高 句 丽 时 期 古 墓 群 ７１１处 ，达 】２３５８座 ，分 布 在 宽 阔 的 山 间 盆 地或山坡附近⑦。古坟大 多数 为石坟 ，少部分 为土坟，土坟 出现较石坟 晚，推测可能 是高句 丽 人 后 期 接 受 中原 汉 族 土 葬 而 为 ，这 反 映 了高 句 丽 民族 积 石 为 封 的丧 葬 特点 。
〔主要作者简 介〕 林茂 雨 ，男 。１９４５年 生，１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８４年毕业 于辽宁 大学历史 系，现为沈 阳市文物 考古研究 所 副 研 究 员 ， 邮 编 １１ ００ ３２ ０
万方数据
的 婚 姻 习俗 形 成 了一 对 对 男 女 在 或 长 或短 时 间 内 比较 稳 定 的偶 居 ，这 种 婚 姻 能够 确定 孩 子 的 亲 生母 亲 ，也 较 能 够 确 定 孩 子 的 亲 生 父 亲 ，这 与 原 始 的对 偶 婚 相 符 。 “所 谓 的 对 偶 婚 是 指 一 对男女在或长或短 的时 间内比较 固定 的偶居 ，可 以轻易离异 ，男女平等 ｏ，心高 句丽人的对 偶 婚 具 备 了一 夫 一 妻 制 的特 点 ：其 一 。 高句 丽 男 女 双 方 结 成 婚 姻 需 要 有 “言 语 已定 ” 的 婚 约 。 婚 约 ，无 论 是 言 语 还 是 文 字 ，都 是 关 于男 女 双 方 结 成 婚 姻 的 契 约 ，说 明 婚 姻 的 稳 定 性 较 强 ， 为 一 夫 一 妻 制 婚 姻 的 出现 提 供 了条 件 。其 二 ．高 句 丽 男 女 之 间 的婚 姻 需 经 女 方 父 母 之命 。 父 母 之 命 削 弱 了女 子 在 婚 姻 中 的主 动权 ，女 子 地 位 渐 渐 成 为 男 子 附 属 。其 三 ，高 句 丽男 子 到 女 子家宿 ，需 “傍顿钱 帛”。这种 “钱帛”后来成为婚姻 中钱财与布 帛的彩礼 ，说 明巳经 出现 了 买 卖 因 素 。高 句 丽 早 期 的这 种 对 偶 婚 可 以说 是 群 婚 制 向一 夫 一 妻 制 过 渡 的 中 间 环节 。
高 句 丽 男女 之 问有 崇 尚 素婚 的 习 俗 。《北 史 ·高 句 丽 传 》：“有 婚 嫁 娶 ， 男 女 相 悦 即 为 之 ， 男 家 送 猪 酒 而 已 ，无 财 聘 之礼 。或 有 受财 者 ，人 共 耻 之 ． 以为 卖 脾 。” 《太 平 寰 宇 记 ·东 夷 ·高 句 丽 》：“婚 娶 之 礼 ， 略无 财 币 ，若 受 财 者 ．谓 之 卖 姊 ，俗 甚 耻 之 ｏ’ 这 与 当 时 中 原 封 建 婚 姻 必 受 聘 财 而且 大操 大办 大 相 径 庭 ，可 见 其婚 姻 习俗 浪 漫 中也 存 有 远 古 朴 实 的遗 风 。
高 句 丽 婚 姻 有 “尚淫 ， 的 习俗 。 《后 汉 书 ·东 夷 ·高 句 丽 传 》： “其 俗 淫 … … ， 暮 夜 则 男 女 群 聚 为 倡 乐 。” 《梁 书 ·高 句 丽 传 》 载 ，“其 俗 好 淫 ，男 女 多 相 奔 诱 。” 《北 史 ·高 丽 传 》 载 ： “风 俗尚淫 。不 以为愧 ．俗多游女 ，夫无常人 ，夜则男女群聚而戏。无有．贵贱之节。”《魏略辑本·高 句丽国》：“其俗淫污相奔诱 。”《太平寰宇记 ·东夷 ·高句 丽》：“其俗淫 ，而形貌 洁净，国中邑 落 男 女 ，每 夜 群 聚 为 倡 乐 。， 这 表 明 高 句 丽 民 族 的婚 姻 ，在 性 方 面 具 有 原 始 的 开 放 性 、 自由 Ｊ性及随意性 ，又说 明高句丽男女 的贞 节观念较为淡薄 ，甚至女子再嫁亦不受束缚 ，且具 有合 法性⑤。“俗多游女 ，夫无常人”，更 能说明其婚姻 中离婚 、再婚 的 自由性 和普遍性 ，这 与当 时汉王朝强调 “夫有再娶 之义 ，女无再适之文 ”⑥的贞 节观念 和道德 观念格格不 人。因 “无 有贵贱之节”，甚 至王公贵族 中也有 与 民间女子发 生性关 系 的记载 。如 《三 国史记 》卷 １４ 《山 上 王 》 记 ，山 上 王 十 二 年 冬 十 一 月 ，“郊 军 逸 ，掌 者追 之 ，至 酒 桶 村 ，掷 踢 不 能 捉 ， 有 一 女 子 ，年 二 十许 ，色 美 而艳 ，笑 而前 执 之 ， 然 后 迫 者 得 之 。 王 闻 而异 之 ，欲 见 其 女 ，微 行 ， 夜 至 女 家 。使 侍 人 说 之 ，其 家知 王 来 ， 不 敢 拒 ，王 人 室 ， 召 其 女 ··一 得 子 曰郊 食 。” 这 对 崇 尚贞 节 、主 张婚 姻 由父 母 之命 的 中原 汉人 来 说 ，称 其 为 “其 俗 好 淫 ”也 就 不 足 为 怪 了 。
【关 键 词）高句丽 婚姻 丧葬 宗教信仰 〔内 容 提 要〕本文依据文献与考古资料，阐述了高句丽民族的婚姻、丧葬及宗教信仰三方面 的习俗，并揭示了其自身的特点，反映了高句丽民族文化的独特性和与中原汉族文化的互融性。 〔中 图 分 类号）Ｋ２３４．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０４８３（２００２）０３一００５２一０５
２００２年 第 ３期 （总第７１期） 〔民族史论 〕
韭方文物
ＮＯ．３． ２００２
ＮＯＲＴＨＥＲＮＣ ＵＬＴＵＲＡＬＲ ＥＬＩＣＳ Ｔ ＯＴＡ Ｌ ７ １
ｌｃ＇ａ１－ ０＝００ ７－ｉ可Ｄ ．表 ． 白勺Ｘ＊－１＆－ － 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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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茂雨 李龙彬
丽 本 纪 》 记 ，东 川 王 “十 九 年 春 三 月 ，东 海 人 献 美 女 ，王 纳 之 后 宫 ”。 中 川 王 “立 椽 氏 为 王 后。贯那夫人颜色佳丽 ，发 长九尺 ，王爱之 ，将立 以为小后 。王后椽 氏恐其专宠 ，乃谗 言于 工。，可见高句丽工有王后、小后 、元妃 、次妃 、夫人 等 ，还可 以选 纳美女人宫 。不仅高 句 丽 王 多 妻 ，一 些 贵 族 也 是 多妻 的 。集 安 的高 句 丽 古墓 壁 画 中 ，形 象 地 描 绘 了这 样 的 内容 。 年 代 较 早 的 角 抵 墓 和 舞 踊 墓 ，约 公 元 ３世 纪 中 叶 ，主 壁 均 绘 夫 、妻 、 妾 居 家 宴 饮 图 。 主 人 居 中 ，形 象 高 大 ，一 妻 一妾 居 旁 ，形 象 小 于 主人 。年 代 稍 晚 ，约 当 ５世 纪 的 作 品 也 有 贵族 多 妻 的 生 活 场 景 。最 典 型 的 数 三 室 墓 第 一 室 南 壁 的 出 行 图 ，一 行 １１人 向 左 行 进 ，有 主 人 、妻 、 妾 、孩 子 以及 男 女 侍 从 。这 是 高 句丽 贵族 家 庭 成 员 外 出 活动 的形 象 写 照 ，也 说 明 了 高句 丽 贵 族 存 在 普 遍 多妻 的现 象 。 同 时 ，考 古 发 现高 句 丽 大 型 墓 如五 盔 坟 ４５号 墓 等 ， 多 存 在 ２一４个 棺床的妻妾 陪葬现象 ，也 可以旁证高 句丽王公 贵族普遍多妻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