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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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七月,一个骄阳似火的季节。即将高中毕业(实则经过在岗补课后才拿到初中结业证书)的我,随着狂热的同学们一起贴出了属于我发自内心的大红申请书:我坚决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奔赴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在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成长为大有作为的一代知识青年&&七月二十八日,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悲惨的日子,这一天凌晨三时多,河北唐山发生了七点八级大地震,这地震相当于四百颗广岛原子弹爆炸所产生的能量,将整个唐山市顷刻间夷为平地。就是在这一天,我这个整装待发的热血男儿依然按照计划,迎着大地震传导过来的余波,踏上征程,奔赴青年点,开始全新的知青生活。二年半的知青生活留下的趣事很多,每每回想起来犹在昨天。

晋杂五饭

刚下乡那会我们都很年轻,是一些十八、九的毛头小伙子,基本上还没有谁离开过父母一步,在家里总会受到父母和长辈们的细心呵护,在父母的羽翼下健康成长。虽然那个年代家庭生活水平普遍低下,但毕竟每个月还是可以吃上一顿流着油水的饺子、面条,还有父母亲手烹炒的美味菜肴。然而当上了光荣的知青的我们,生活水准则是每况愈下。头一年新青年带着城里户口,还可以享受城里人的某些待遇,还是有供应的大米、白面、豆油的。拿着饭票,无论新老知青都能吃到宣腾腾的白面馒头、香喷喷的大米干饭、顺溜溜的白面面条,尽管没能填饱那个总也填不满的肚皮,也总算是开了荤,一种幸福感溢满每个知青的脸上。

然而到了第二年,没有了新的知青,这样的生活待遇也就随之消亡。平日里再也看不到白面馒头、白面条,白花花的大米饭只能是我们梦中的食物。生活在城里的我们这些知青,过上了远不如教育我们的贫下中农家里的生活。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清晨,早饭的钟声(一块悬挂起来的钢梁,由炊事员用铁锤敲击发出的响声)响起的时候,我取出三两饭票,会同同宿舍的几个伙伴,拿起碗筷,有说有笑的去食堂外排队。

看到前面的知青端着一碗红红的高粱米饭返回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排到我的时候,我从铁丝网留出的豁口处递进去我的两只碗和那三两饭票,大师傅先给我称好了主食,我接过来的是半碗同样黑里泛红、长着小尾巴的高粱米饭,大师傅又从锅台上那个大缸盆里捞出来用咸盐水泡过的、两个长得极为相似、如机制一般的小土豆。端着饭碗,我等待着几个伙伴们一起用膳,因为平时我们每次吃饭前大家都会风趣的开些玩笑,才动筷子的。现在大家全都没有了兴致,大家手里捧着饭碗,面面相觑,没有一丁点食欲。我说:吃罢,无论怎样也还是要吃饭的,一顿不吃可以,但这才是开始,还有以后的每一顿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饿的慌。大家想想我的话也在理,这才很不情愿的动起了筷子,慢慢的咀嚼着黑里通红的高粱米饭,咬着那能齁死人的盐水土豆,很多人的眼里流着泪水。

吃过了难以下咽的这顿饭,我们问大师傅这高粱米的品种,才知道是新品种,名字叫晋杂五。后来就听到了流传很广的那段顺口溜:晋杂五,晋杂五,不好吃,不好煮,又刮肠子,又刮肚。就是这刮着肠子肚子的晋杂五陪伴我走过了两年多的知青岁月,也终于让我也得上了胃病。我憎恨那该死的的晋杂五,但处于矛盾中的我却还要感谢那长着尾巴的晋杂五,因为他让我经受了艰苦生活的磨砺,为此后漫漫的人生路奠定了基础,增强了战胜一切困苦的勇气。现在一想起这种苦涩生活,我仍感到十分的委屈,成为刻骨铭心的一个记忆。

打草惊蛇

我们所在的青年点就坐落在大队部房后,一幢十几间的红砖砌筑的土平房里住着我们六十几个男女知青。刚开始的时候全体知青都没有分派下到生产小队,而是集中在一起,被分

成了两个排,当然也就有了排长及各个委员。我们的劳动委员老秦来自于南票,年龄比我们同一届毕业的知青大两岁,人也长得很粗壮结实,称得上是人高马大了。秋天大家一起去青年沟割草沤肥,老秦每天都会提前超额完成任务,我们大家就去找他请教割草的诀窍。

憨厚的老秦嘿嘿一笑,指着脚下说诀窍,哪有什么诀窍,都是一条沟,都是一块土。要说诀窍,那就是割草如同做其他的事情一样,绝不能好高骛远。只有沉下心来,就会和我一样割的多的。但是在你蹲下身体,准备割草时一定要先打草惊蛇’,不要被蛇咬伤啊。听到蛇,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地方居然也会有蛇?我可是看见老鼠都要躲起来的胆啊。

按着老秦传授的经验,我也找了块地方,先用树枝向草丛四处捅了捅,感觉平安无事后便蹲下身子,紧贴着地皮,挥动磨得飞快的镰刀割起草来。别说,效果还真的不错,一会就划拉了一大堆青草。当我捆好一捆青草背负着去上山检斤,六十斤。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天的成绩真的不错,这得益于老秦的经验啊。我擦去汗水,又找了一块地方,如此这般后蹲下身子割草。割着、搂着,突然,在我搂过来的一堆草中竟然有一条粗粗的蛇,绿色的躯体好像搅着的女人长辫子,不禁大声喊叫起来:有蛇!离我身边不远的老秦闻听我的喊声,迅速来到我的身边,在哪里呢?我战战兢兢的指着草堆,唉,怪了,那条像女人长辫子的蛇’原地未动啊。老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到草堆边,弯腰捡起来那条蛇,举起来对我说嘿,胆小鬼,快来看看这条美女蛇。他哈哈大笑着,手里抖动着那条绿色的蛇。此时我才注意到那是一条不知是谁用草拧起来用来捆草的草绳腰子,登时羞得我满脸通红,原来是虚惊一场。

蹲下身去继续完成我的割草任务,也就在我蹲下身去的一刹那,我听到草丛中有悉悉索索沙沙的微小声音,循着声音望去,一条手指粗细、浑身涂满绿色、约有一尺多长的蛇正在我前方的草丛中游动,它的头不时的向我张望。我顿时吓得汗毛直立,脸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浑身直打哆嗦,颤抖的喊着蛇!真的是蛇!

老秦又一次来到我的身旁,不会是你在搞恶作剧吧?是真的,不信你看。我伸手指着刚刚看到那条小蛇爬行的地方,唉,真的怪了。明明看到冲我张望的那条小蛇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老秦点着我的头说你不会是狼来了’那个说谎的孩子吧,下次再喊有蛇,我也不会管你了。

今天想起来这件事,我还是心有余悸,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感呢。

露天电影

生活在七十年代,文化生活相对于今天来说是极其匮乏的,特别是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农村。三天两头的停电,靠点着煤油灯熬夜。没有电视、没有音乐、没有图书室。漫漫长夜,枯燥无味。天下大事只有从少的可怜的报纸上、时有时无的大话(广播喇叭)里偶然获取迟到的新闻,闭塞的乡村,让我们觉得听到的任何信息都是新鲜的。

然而,在寒冷的冬季,我们最为清闲的季节里却传来了令我们振奋的好消息。今天晚上,张家堡有电影。我招呼上我那几个最为要好的知青,早早就排在食堂外等候开饭,草草的划拉几口饭,就顶着呜呜呼啸的北风,沿着崎岖的山路抄近道向十几里开外的张家堡奔去。一路上大家说着、笑着,猜测着可能会放映的电影名字,早已经忘记了寒冷。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白色银幕已经悬挂在打谷场南头两颗高高的杨树上,一群七、八岁的男孩、女孩在银幕下追逐打闹。有的老头腰间系着黑色粗布腰带,把肥厚的棉袄勒的很紧,恐怕灌进疯狂的北风。有的老太太不管天多么的冷,也没忍心丢下那根长杆旱烟袋,烟袋锅子里点点红星在夜幕中一闪一闪。有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孩子,东家长李家短的同身边的人唠嗑。有的男人索性将小儿子高高举起,让心爱的宝贝骑在自己粗壮脖颈上等待着精彩电影。我们小知青们年轻气盛,挤进了熙攘的人群,抢占了看电影的最佳位置,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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