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于令戏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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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于令生平研究

袁于令(1592—1674),以字行。原名晋,又字令昭。他在明朝灭亡的1644年,已经是五十三岁虚龄了,在清朝生活了整整三十年。他的戏曲作品都在青年时完成,是一位道地的晚明曲家。他的仕途生活却又全在清朝度过。由袁于令族孙、清朝乾隆时期的著名文人袁廷祷编撰的《吴门袁氏家谱》,是记载袁于令事迹的最权威资料之一:袁于令,堪长子。行一。原名晋,字韫玉,一字令昭,号凫公,晚号箨庵。生于万历二十年壬辰。府庠膳生,膺岁贡。仕清授州判官,升工部虞衡司主事,迁本司员外郎,提督山东临青砖厂,兼管东昌道,授湖广荆州府知府。偶失官意,遂罢职。词翰风致,独绝一时。所著有诗文集;尤精音律,著有《玉麟符》、“《瑞玉传奇》、《西楼记》、《玉簪记》、《金锁记》、《及音室稿》、《留砚斋集》。

这段关于袁于令的字号称谓以及他的诞辰的记载,是比较准确的,尤其是他出生于万历二十年壬辰这个记载。后来很多学者对袁于令的生卒年的考辨,因为《吴门袁氏家谱》的发现,而得到了新的印证。不过,其他的很多材料,也都印证了《吴门袁氏家谱》中记载的袁于令生年的准确性。

袁于令为凌濛初编的《南音三籁》作序,末款署:“康熙戊申(1668)仲春书于白门园寓七十七龄老人箨庵袁于令识。”以此逆推,袁于令也是生于万历二十年(1592)壬辰。

关于袁于令的卒年,争议一直很多。学界对此的观点,一般都采用孟森先生奠基性的论文《(西楼记传奇)考》里所引用的与袁于令同

时代而稍晚的松江文人董含的随笔《三冈识略》里的相关记载,从而判定为康熙十三年甲寅(1674)年,由此,袁于令享年八十三岁。然而,这个说法却是错误的。袁于令的好友,明末清初的著名学者张岱在《张岱诗文集》里有诗《为袁箨庵题旌停笔哀之》,末尾两旬日:“个个个个呱呱泣,已享盛名八十一。”张岱与袁于令交往颇深,且还参加了袁于令的葬礼,他的记载应当是可信的。这样一来,袁于令的卒年就要上推两年,为康熙十一年壬子,1672年。关于袁于令卒年的记载,《明史资料丛书》第二辑里收录的清初宋起风所著《稗说》卷三“袁箨庵”条,也有比较可靠的记载:国初,箨庵官至太守。归田后,犹借填词日与吴下后进辈相过从。素嗜武林山水,仍来湖上一访旧游,日则荡轻舸两湖间,领略佳胜,偶就湖畔僧寮下榻焉。时箨庵年已八十,神情矍铄,须髯飘飘,犹作世外人幽想。久之,探胜禹穴,以老疾终于会稽。

《西楼记》是袁于令的第一部戏曲作品,其男主人公于鹃那种视科举仕途,一心要跟红尘佳女子穆素徽结为连理的“疯狂”举动,显然不能为大多数的传统、正统文入所接受。穆素徽的妓女身份,使得“鹃徽恋”在道德伦理上较《牡丹亭》里的“杜柳恋”更为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后来的文人,着眼于此的批判也比较多。不仅董含说《西楼记》“词品卑下,殊乏雅驯。”徐复祚也在《三家村老委谈》里批评《西楼记》“调唇弄舌,骤听之亦堪解颐,一过而嚼然矣”。

近代学者吴梅在《中国戏曲概论》里也批评说:传世《楚江情》一曲,亦钞袭周宪王旧词,见《诚斋乐府》,箨庵不过改易一二语而

已,而能倾动一时,殊出意外。

董含从道德立场出发,徐复祚和吴梅从艺术角度出发,都对《西楼记》加以贬抑。在这里,对词品和人品的评判,混淆到了一起。在袁于令身上,这些或大或小的恶评,一直交相缠绕,至今无法廓清。对袁于令的戏曲作品《西楼记》和他本人的称赞,当然也不少。祁彪佳是明末著名文人和藏书家,因为在清兵来临之前沉塘殉明,又被后世誉为“气节之士”。他在《远山堂曲品·逸品》里说:传青楼者多矣,自《西楼》一出,而《绣襦》、《霞笺》皆拜下风。明末清初的学者、作家张岱也在通信《答袁箨庵》里说:兄作《西楼》,正是文章入妙处。明末画家、书法家、刻书家陈继儒则在《题(西楼记)》里推崇该曲说:笔力可以扛九鼎,才情可以荫映数百人。

《赠荆州守袁大韫玉》四首囊括了袁于令罢官以往的大半生,对他的人生经历和创作经历都作了高度浓缩的概括,不是深交深知,不可能写出来这样的诗句。在记载与袁于令有关的事件的真实度上,吴梅村序里的记载,要比董含可信得多。至于当时的交往唱和,文人墨客的酒后谈吐,像袁于令这样放浪不羁的文人,“空囊返家”之后,又兼常常要有向朋友求告救济的意图,他的那些奔走豪门,逢场作戏的做法,实际上也是生存的需要。比袁于令稍晚的戏曲家李渔,在生存境遇和由此而采用的态度上,跟袁于令颇为相似,他也同样遭到后世正统文人的挖苦和嘲讽。有趣的是,连袁于令也会从道德的角度,来贬抑李渔。

袁于令的后半生,都是在游历中度过的,他南北奔走,交游亲友,

没有再进行大规模的创作。他的所有重要作品,都在晚明崩溃前完成。此后,他的作品仅仅限于一些唱和的诗词,艺术成就不高,且基本都佚失了。因此,从作品的创作年限来看,袁于令应当算是明代戏曲家。然而,因为他是在清初去世的,后来的论家一般都把他归为清代戏曲家。这种暖昧不清的划分,也可以看作是对袁于令种种争议的体现之一。

袁于令的创作,他的身世,与他有关的道德争议,都湮没在朝代更迭,兵燹成灾的历史云烟之中。但在他生活的时代,袁于令享有盛誉。像为明朝死节的忠臣、著名的曲评家、藏书家祁彪佳、在明朝败亡之后不再出仕的气节之士毛先舒、著名的学者张岱、比他小很多的出生在清初的戏曲家洪舁等人,都对他的戏曲成就和学识推崇至。

明朝末年世俗文化、享乐主义已经在社会中弥漫开来。那种对生活的繁复而精致的追求,反映了政治生活较为平淡乏味的背后因素。“吴江派”的领袖沈臻因为朝廷斗争的原因而辞官返乡,潜心著述。东林党领袖顾宪成在袁于令出生不久也回到老家无锡,和高攀龙等党人一起聚会讲学,力倡传统的道德,试图挽救已经“礼崩乐坏”的大明朝廷于既倾。而专政的阉党,则以血腥、残酷的对“五义士”的阊门镇压行动,为东林党人的这种努力,画上了句号。实际上,明末的朝廷,在万历之后已经失控了,像一架庞大的破船,因为朽败,已经滑向散架的边缘。

在袁于令长中年时,大明王朝这条百足虫也渐渐僵硬。在中国历史中,几乎每个朝代的末期,都会出现一幅寻欢作乐、穷奢极欲的疯

狂景象。理想的黯淡,仕途的拥塞,纲纪的崩坏,导致了世俗生活情趣的畸形发达。袁于令不参加科举,并据此去获取一官半职的真正原因,现在暂不可考。他作为一个在戏曲创作方面有特别才华的文人,在某些兴趣方面跟沈同和可能相似,即在吟诗作赋时才华洋溢,但是写“八股文”却挠破头皮,竞日不能成篇。这跟《西楼记》里的男主人公于鹃的故事恰好可以互为印证。《西楼记》里的于鹃是一个厌倦科举考试的才子,他以戏曲创作而闻名,连名妓穆素徽都倾慕不已,芳心暗许。他在戏盐开篇第一出的一番个人表白,更是把才子佳人天作好合的重要性,凌驾于功名利禄之上,可谓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在这部戏的最后,于鹃很不情愿地参加了考试,却糊里糊涂地高中状元。而戏里对于科场舞弊的描写细节,一贯都得到人们的称赞。袁于令对这种科举的程式,可见比较厌恶。而对科场考试和舞弊的这种描述的精确,表明他或许是参加过科举的。写八股文章固非他所长,最终他只能名落孙山了。

于鹃高中状元的剧情,一方面可以说是才子佳人戏曲的套式,但是,我们也可以从中窥测出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来。也许,于鹃的这种糊里糊涂高中状元的情节,正是嘲讽朝廷科场取士制度的荒唐性。在袁于令另外一部改编自元朝关汉卿杂剧《窦娥冤》的戏曲《金锁记》里,袁于令为窦娥的丈夫蔡昌宗重新设计形象,增加戏份,丰富了舞台的内容。窦娥的丈夫蔡昌宗在求学的路上,因为跟龙女有三年的“宿缘”,而翻船被掳。三年期满,龙女派遣宫中蟹将,驾一阵风把蔡昌宗送到京中,搭了一班末车,参加了会试,得中了状元。而在《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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