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茨克建筑奖获奖建筑师_弗兰克_盖里_下_

普利茨克建筑奖获奖建筑师——弗兰克 · 盖里（下）

■ 李 鸽 刘松茯 ■ Li Ge Liu Songfu

作者单位：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哈尔滨 · 150006）

收稿日期：2008-04-14

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 Winning Architect——Frank Gehry（Ⅲ）

美国建筑师弗兰克·盖里是以玩味奇特建筑形态而享誉世界的建筑大师，他创作的众多作品由于形态特征突出、时代气息浓郁、艺术风格独特而举世闻名。他的一系列作品在不断突破传统审美法则的同时，也体现了弗兰克·盖里追求自由、彰显个性、孜孜以求的探索精神，不仅为人们勾勒出一幅幅当代西方的人文精神画卷，也呈现出建筑美学领域的又一块处女地，使人们看到了建筑美学的无限发展空间。同时，也正是这些作品使弗兰克·盖里成为当今国际上极具争议的几位先锋派建筑师之一。

《城市建筑》上期介绍弗兰克·盖里展示时代

文化的建筑作品，本期延续上期内容阐释弗兰克·盖里的创作手法。

三、广泛尝试新技术

F · 盖里之所以能够创作出形态特征鲜明的建筑作品，归因于他善于运用和探索新技术的先进创作方法。他曾说过：“作为一位建筑师我相信如今我们都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城市的未来不是由弗兰克 · L · 莱特（F r a n k·Ll o yd·W rig h t）或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建造的，这些景象都会消失。已经建造起来的作品虽有风格特点但不解决社会问题。我认为在当今世界，建筑艺术的唯一出路就是与信息传媒、计算机和人文艺术更加广泛深入地联系。”

1. 建筑创作的数字化

计算机已经成为F · 盖里进行建筑创作不可或缺的工具，他也由此达到个人空间想象力无法触及的角落，呈现复杂建筑形态的细部构思。计算机呈现的复杂形态成为F · 盖里继续编辑加工构思的一个模型基础，而这个结果往往会激发他的又一次奇思妙想。只有计算机的强大处理功能才能让F · 盖里的构想变成专业技术人员可以阅读的语言，也只有在计算机的指导和帮助下才能使人们完成形态复杂作品的现场施工。

F · 盖里进行建筑方案深化的方式就是将手绘的构思草图直接变成虚拟模型，这个关键的步骤将草图和思绪中消失的建构“逻辑”联系起来。模型

能够针对草图创作过程中不完善的部分进行细致推敲，使合作者们更加容易理解，也便于进行沟通。F · 盖里率先在模型创作过程中引入计算机作为辅助手段，设计过程中，模型要经过制作、重新制作、拆解、再重新制作。对于他来说，计算机能在短时间内让他很直观地观察到构思的形态，以便调整和改进（图1）。因此，在F · 盖里的建筑创作过程中是计算机为他连贯的创作思维提供了保障。

技术设计是建筑作品得以实现的重要保证，也是评价建筑性能的重要标准。F · 盖里的作品形态复杂，需要强大的技术储备来解决创作过程中的技术问题。为了保证功能需求和顺利施工，F · 盖里的团队很早就在建筑作品的技术参数设计阶段引进数字化技术来进行创作，而且施工图数据完全是从已完成的数字模型中获得的。他很多作品的结构技术参数和图纸绘制都是在软件的辅助下完成的（图

2）。数字模型和实体模型的模拟数据分析还可以用来评价大量有争议性的技术指标。因为部分设计的参考因素较多，在进行技术设计时很难把握。比如体验音乐工程项目，由于屋面是复合曲面，所以屋顶的单块屋面板受到的拉力和张力不同。为了研究这个问题，工程师们使用多框架软件（Multiframe software）进行数字化的风荷载模拟分析。经过细致的技术分析和处理，体验音乐工程这座建筑的屋面板如今已经过了五年的时间考验，依然安全无恙。

F · 盖里对数字技术最直观的应用体现在建筑的实际施工过程中。韦伯（Webb）把整个设计过程描述为通过数字模型、计算机辅助施工的一体化连贯过程。这个一体化过程穿越了传统专业领域和实践领域，重新构筑了建筑师在建筑施工过程中的主体地位。F · 盖里说过这样的话：“技术为我提供了一种亲近工艺的方式。过去，在我忽略的草图和最终的建筑物之间存在着很多道工序，设计的灵魂在到工人手里之前就已经不见了。现在我非常喜欢这种形式，我说一口外语，可是瞬间工人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从这个角度讲，计算机并没有泯灭人性，他是一个传译者。”

2. 建筑表皮的精致化

F · 盖里一直努力选择最恰当的材料为建筑作品制成最真实的皮肤。建筑就像是一个充满活力、

普利茨克建筑奖获奖建筑师系列弗兰克·盖里刘松获，李鸽著

ISBN 978-7-112-09202-4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2007年6月第一版定价：32.00

元

表情丰富的生命体，而建筑表皮就像人的皮肤一样，它能表明一座建筑的功能、性质、所在地区及其气候特征等等。所以，F · 盖里力求用建筑皮肤来刻画、表达和拓展当代建筑的艺术魅力。

在F · 盖里看来，完美是不现实的，只有那些真实的东西才是生机勃勃的。“我在早期的作品中，尝试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中寻求完美细节。既然不可能完美，我便放弃并开始做这些粗糙与不加修饰的创作。”在这种理念的指引下，F · 盖里逐渐开始在建筑中运用一些相对粗糙又不太规整、有人工痕迹的建筑外部材料。他认为用这类材料创作出来的建筑形态语言更加丰富也更加生动。比如德国汉诺威的犹斯特拉办公楼立面采用磨砂不锈钢金属贴面，因为墙面非常平整，为了使建筑的细节更加丰富，配合出设计想要表现的动态效果，F · 盖里特地选这种钢板来达到预期的效果(图3，图4)。

“偶然性” “临时性”和“异质性”应该不仅仅是针对F · 盖里在建筑形态上偏复杂、表现“未完成”艺术类型的评价，也是对其建筑材料处理手法的总结。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就是很好的例子（图5）。F · 盖里在放置作品的地方选择了波纹钢，入口处用钢丝网做了一个跨越中心的天棚。F · 盖里利用工业建筑的原有空间和建筑材料，以及当代艺术创作中的一些异质材料处理手法，准确地将建筑的功能需要表达出来。

为了使建筑形态语言更加丰富，F · 盖里在建筑材料品种的选择上也是百无禁忌。那些粗糙的瓦楞铁皮、木板夹和环环相扣的篱笆墙等，呈现出带有难看尖角的和刺目的表皮，也能解释他在建筑形态中想要表达的艺术属性和时代气息。加州圣莫尼卡的自宅设计中F · 盖里在建筑的外立面上采用了廉

价的铁丝网，而停车场周围用链条加以围合。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这些廉价材料的使用才使建筑显示出一种平民化、生活化的气息，而这些材料之间的

人

物冲突和对抗也反映了F · 盖里想要表达这个“由快

餐、广告、用过就扔、赶飞机、叫出租车等等组成

一片狂乱”的时代文化特征。

3. 建筑节点的艺术化雕琢

F · 盖里常告诫自己作为一名建筑师应力求创

造真正的建筑，所以，他的建筑作品除了具有很强

艺术冲击力的形态外，还对形体节点进行独到的艺

术化处理，使得建筑作品的艺术性能够贯彻始终。

在F · 盖里的作品中，室内外空间的柱变成优

美的工艺品来增添室内空间的艺术效果，活跃空间

的艺术性格。它们在承担整体结构竖向荷载的同时，

也强化了空间的艺术效果。在沃特·迪士尼音乐厅

的室内大厅角落里，林立着这些经过艺术化处理的

柱，它们就像是经过抽象艺术加工的原始树枝，支

撑着水平的楼板（图6）。麻省理工学院入口处的柱

则被设计者根据建筑的局部形态设计成斜向支撑

的走势（图7），其实从力学角度上这个柱如果被设

计成竖直向的走势比现在这种斜向走势更加合理一

些，但是为了体现出建筑形态的总体走势特点，F ·

盖里偏偏将这个柱“随便地”斜撑在这里。

在F · 盖里的作品中，窗不再是简单的采光工

具，而成为建筑张望世界的途径，能呼吸，会观察。

建筑通过窗来了解世界，而外界也通过窗来了解每

一座建筑。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塔特中心，室外

的窗会因为体量之间的穿插而被“挤压”变形，而

在两个体量的重叠处又挤出另一个窗户（图8） 。德

国巴特奥豪森的EMR通讯与技术中心内的会议室，

为了体现空间的指向性在一个向外逐渐发散的楔形

空间里开了个天窗，为空间又提供了一个向上的维

度（图9）。

F · 盖里的作品因为体量构成和组合形式的多

种多样，在体量的衔接处理上也各有不同。当两个

体量以相互搭界、相互支撑的形态出现时，为了留

出一个清晰的交接位置而使两个体量在同一个位置

消失，F · 盖里通常在这个位置会做细致的玻璃采光

窗处理。在EMR通讯与技术中心项目中，因为整个

建筑的形态是以一种发散式的模式延展开来，所以

建筑体量之间的对话成为建筑创作的难点，F · 盖里

将玻璃外墙的位置设在体量交接的深处，层层递进

式的倾泻下来的玻璃虚体形态就像是透明的胶水使

两个部分牢固地粘接在一起（图10）。

结语

获得1989年普利茨克奖时F · 盖里曾经这样

说过：“我为建筑着了迷。为了寻找一个作为建筑师

的自己，我的确不得安宁，也为这个充满了矛盾、差

异、不平等，甚至充满激情和机遇的世界作出了很大

的贡献。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的价值和特权不断地被

挑战。寻找单一的答案就把问题过分简单化了。建

筑学就是这样的人类方程之一，但是对于我们这些

实践者来说，我们坚信它是可以改变的，它可以启

发人类，并丰富人类的经验，它可以化解误会，创

造更加美好的人生。” F · 盖里以这种建筑师的强烈

社会责任感创作出反映社会文化、时代特色、引领

建筑艺术发展取向的建筑作品。他通过一系列创作

手法，对建筑形态创作进行深入探索和尝试，使建

筑的形态语言更加丰富多样。

F · 盖里的作品在独特的建筑形态表征下蕴含

着他对当今社会各种文化现象的深刻理解和独特

阐释。他关注时代的发展脉搏，强调建筑的自身活

力，尊重建筑的文化语境，挖掘新技术在建筑形态

创新中的应用，阐释当代建筑美学的新特征。他的

艺术创作力和空间想象力在建筑创作中尽情挥洒、

完美展现。他细腻地处理每一丝灵感，考虑每一个

因素，专注每一个细节。他将建筑孕育成城市中的

一个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的发展，它们能

呼吸、会生长，在持久地散发着生命的活力和时代

的光芒。■（完）

2 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技术参数模型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入口6 迪士尼音乐厅室内的柱9 EMR通讯与技术中心内的会议室天窗

10 40E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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