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ranger Who Changed My Life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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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黎明黄昏
译者: buddarock原作者:Joni Rodgers
发表时间:2013-06-29浏览量:3303评论数:3挑错数:1
不要排斥陌生人的关爱,日落日出间,爱就在不远处。这是个真实的爱情故事。
1983年,我随一家小剧团去往各地做歌舞娱乐表演。我们到社区活动中心、酒吧等场所,不拘哪里;只要每人能挣上25美元,再挣出油钱,就坐上我们那辆黄色的破巴士,启程赶往下一个小镇。
二月初,途经蒙大拿州波兹曼市,一场大雪让我们慢下行程。收音机中广播交通警告:路面有薄冰,能见度很差。于是我们决定暂缓前行,给当地的朋友添点麻烦,他们正在蒙大拿州立大学上演《屋顶上的小提琴手》。看场演出,再泡泡吧,沙发上凑乎一宿:这与20来岁流浪歌手的艰苦朴素有一拼了。
演出结束,表达祝愿的观众和工作人员混杂于台后。我把外套裹紧,哼着剧中曲《如果我是个富翁》的小调,向往日出日落,思念我的姐妹。多么精彩的演出,令人回味。(《爱在日落黄昏时》和《爱在黎明破晓前》是两部爱情影片,作者以向往日出日落寓意渴望爱情。——译注)
剧院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一扇,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门随即哐当一声关上。是两个男的,进来就跺脚上的雪。一位身着爱尔兰式羊毛衫,脚踏滑雪套,身材魁梧壮如熊;另一位瘦高挑,烟囱工的身材,穿海军呢大衣。
“……我不刚说了吗,看点正经戏多好,”其中一位说。“契科夫,易卜生,随便谁的剧都比这音乐杂耍强。”
“你说啥?”我有点怒了。“不拿喜剧当艺术,肯定是莎士比亚大作没看多少,说的就你这样吧?”
我正言相告,我就是名“职业喜剧演员”,准备好一通酸文假醋,让你们领教下法国新古典风格,让你们知道《我爱露西》的原型——潘趣和朱迪滑稽戏的文化影响,以及《屋顶上的小提琴手》在艺术和对白方面的历史地位。言辞之尖锐不禁让二人倒吸一口冷气。我这番话出言不逊,好比旁若无人地扯开胸前吊带,弄得那个“海军呢烟囱工”直翻白眼,自讨没趣开溜了。(《我爱露西》是一部早期黑白电视剧。潘趣和朱迪滑稽戏是一种英国木偶戏。《屋顶上的小提琴手》在音乐剧历史上颇有影响。——译注)
“熊”在原地立了片刻,棕褐色眼中释然露出笑意。然后伸出手臂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我爱你。”
听后惊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寒冬的冷,羊毛衫的气味以及咖啡与新鲜面包的味道——略带惶恐地推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心点,我有防氓喷雾器。”
“好家伙,”他放声大笑,浑厚而有磁性。“那不妨出去走走。多美呀。”
我摇摇头。警惕、怀疑之虑顿时在脑际蔓延,肩头感觉忽冷忽热。“冷风夜里和陌生人外出有什么好美,”我说道。朝他脚下那双旧雪套扫了一眼。“打算玩越野滑雪?”
“是骑单车,”他说完又大言不惭补上一句,“我可离不开车。”
他推开铁门,用力顶住,对我满怀期待。我从小包掏出喷雾器,放进大衣口袋中,听从内心的声音,跨出大门,置身于凄清寂寥的星空下。
“你在看什么书?”我问他,因为这问题通常能打开话匣子。以前在等车时问过修女,也问过付钱给我每周为其洗刷一次地板的理发师,还在公园问过年长的女士和小朋友。现在呢,乘飞机时问问邻座,到星巴克问咖啡师,排队时就问留学生。“你在看什么书?”,从不同的回答中,我得以知晓许多为我钟爱的书籍和作家。
“熊”的回答很合我意:“《切萨皮克》。你看过吗?”
“没有,不过我喜欢詹姆斯·米切纳,”我说。“12岁时我爱上了《夏威夷》,还发誓如果有女儿,就给她起那个女英雄的名字—杰露莎。”(詹姆斯·米切纳,美国20世纪历史小说教父,上述两部为其作品。——译注)
“12岁就看大部头。”
“我们那时候没电视,我又是个书呆子。”
“文学是不幸落伍者最后的避难所。”他再次放声大笑,依然那么浑厚而磁性。
“你穿着滑雪套骑单车,彼此彼此。”
话题从书和戏剧,聊到政治和我们各自的经历。
我少女时是“文青交际花”,纵情自我、放荡不羁,是我们那个传统的中西部家庭中的败类。他则在东海岸度过了扭曲的童年,走上吸毒酗酒的迷途,而最终幡然悔悟,如清教徒一般,毅然搬入一座山间小木屋。过着禁欲的生活,虽然孤独但很充实:他为当地一家餐厅烤面包,给自己炉膛劈柴烧,自此远离烦扰。
“这样生活可能听着挺没劲的,是吧,”他问。
“沉闷无聊,不过别担心,”我回说,拍拍他的手臂。“没准哪天你会想起怎么找乐子来的。”
他肩头一搐。“没准哪天你会忘记。”
我们聊到为给人留下好印象,要留意的事情:希望会因彼此误会而破灭,恋情会因双方缺点而告吹。车早上就走,我们从此天各一方,所以没必要伪装自己。
手指头和下巴都冻木了,我们躲入一家四B餐馆(Four B’s Restaurant)避寒,在红色卡座中对面坐下。俩人身上的钱还够吃点荞麦小饼。几份晨报送到餐馆,于是我们一边手捧咖啡,一边玩起填字游戏。
朝阳起时,我们步出餐馆,奇努克暖风拂面而来。屋檐上凝冰滴水,枝桠间、电缆上冰柱融化。这便是蒙大拿的隆冬:一时彻骨寒风透心凉,一时乍暖美如“复活晨”。当街道融冰流淌成河,你告诉自己,不要轻信眼前这一幕,但那浅浅的愉悦还是愚弄了你:将围巾、手套落在门后。你明知冬还未走,却让奇努克暖风迷住心窍,忘记季节寒凉。(奇努克风:北美洲西部引起气温突升的暖风。复活晨:原文为复活节早晨,复活节为春分月圆后首个星期日。——译注)
默默无语,走向剧团巴士的停车场,“熊”把我的手握在他衣袋中。吻我前,他问我是否准备好了。要做什么我一无所知,但那一刻他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我满脑子都是愿意,愿意,低眉顺眼,为情所痴。
“愿你拥有美丽人生,”我祝福他。
“彼此彼此,”言毕他颔首远去。
巴士翻山涉泥,驶达一座没落的小镇,我们预定在镇中一座古旧的剧院演出。卖票小伙一眼看出我是欢场之人,整夜未眠,于是邀请我演出前到附近小吧醒醒酒;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换在以前会兴致很高,如今对此索然无感。
那天晚上,我登台表演喜剧,观众席中传来“熊”那独特而浑厚的笑声。演出结束后,他在门口等我。不用废话问他是怎么来的,他也不多余问我想去哪。
我并不认同一见钟情,但总有那样的时刻,上帝或是命运的安排,抑或月老开的玩笑,盯上了两颗怦然跃动的心,不禁让人感慨,“天哪,搞的什么名堂!”几个月后,在布里吉尔山中小屋之上草地间,我嫁给了“熊”。漫漫婚姻路,难避艰辛苦,但无论过得好与不好,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我们同甘共苦,风雨同舟。那个暖风拂面,让人毫无防备的愚人时刻,一晃竟是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