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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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讽刺艺术的基础——真实

社会环境的真实:鲁迅先生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其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且介亭杂文)。《儒林外史》写的是明成化末年至万历二十三年期间以儒林为主的人和事,但其所描写的社会环境其实取材自吴敬梓生活的朝代。统治阶级为了支撑封建末世,维护自己的统治,采取了严厉的文化政策——愚民政策,沿用明朝八股科举制度。八股禁锢了人的思想,使人的思想僵化。并且,八股科举是当时入仕的唯一途径,所以知识分子大都致力于研究八股举业,轻视文行出处,成为德行败坏,智能低下的人。吴敬梓一生经历了家庭的式微,从衣食无忧的优越生活到穷困潦倒、卖文为生使他看到了科举制度如何以功名利禄为诱饵,腐蚀和毒害读书人以至普通平民的心灵。于是吴敬梓作《儒林外史》乃是如鲁迅所言,“秉承公心,指擿时弊”,当然,这不是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因为作为吴敬梓本人在书中的投射,吴敬梓和杜少卿一样,宁愿说自己“生命难保”,也要拒绝廷试、任官。作者所指摘的是罪恶的八股取士制度,而不是孤立存在的某个人、某些人的品质恶劣而且作者对于事实、世事的讽刺,也并非出于因个人遭遇而产生的对个别人物或对社会的愤激,更无哗众取宠、耸人听闻的用意,而是出于对社会的真切认识,本意是“善良的,他的讽刺在于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鲁迅),目的是在于疗救。

人物的真实:儒林外史》不仅描述的社会环境来源于现实,人物也大都在现实生活中有其原型。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说“《儒林外史》所传人物打都实有其人,而以象形谐声或庾词隐语寓其姓名,若参以雍乾间诸家文集,往往十得八九”,钱钟书也是一样,往往都是找身边的人下手,如庄征君的原型是程锦庄,马二的原型是冯粹中等(马、二取冯)。但吴敬梓不是单纯地把现实生活中的人物照搬到小说中去,而是把一类人共同的特征提炼出来,加以挖掘扩大,概括到一个人物上,使之典型化。比如像周进和范进一样想依靠科举这条荣身之路赚取功名富贵,却屡试不第,一直考到头发花白还是童生的穷书生比比皆是。吴敬梓把这些比比皆是、与周进范进的命运遭遇类似的儒生集中起来,塑造了周进、范进这两个人物形象。典型人物具有广泛性,因此《儒林外史》对典型人物的讽刺就不是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类人,这样便具有更广泛、更深刻的社会教育意义。

二、讽刺视角:矛头对准儒林。(但毕竟没有点到实处,将矛盾归结于八股取士制度,而没有触及封建国家机器,这里暂且不提)闲斋老人《儒林外史序》指出“其书以功名富贵为一篇之骨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有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终乃以辞却功名富贵,品第最上一层,为中流砒柱。”

而其中“心艳功名富贵”的典型就是周进和范进两人,周进和范进,到了五六十岁还是个童生,“苦读了十几年的书,秀才也不曾做得一个”,却从来没有对科举死过心,当周进踏入贡院的时候,“不觉眼镜里一阵酸酸的,长叹一声,一头撞死在号板上,直僵僵不省人事”,被救醒后放声大哭,一号间哭不够,还哭到了二号、三号,哭得满地打滚。在这一哭一撞中饱含着一个老童生对再次进入科场的渴望,简直就是疯了一般痴迷科试。后几个同行看客说“何不捐他一个监进场”,他立马就“哭的住了”到后来还将这些人认作“再生父母”,“爬到地下就磕了几个头”,对功名向往可见一斑。

“倚仗功名富贵骄人傲人乃至欺人者”的典型就是严贡生严大位(小气的严监生的哥哥),戴的是贡生的帽子,干的却不是人干的事,完全一副厚颜无耻、地痞的无赖嘴脸(邻居王小二一百多斤的猪不小心跑到他家去了,严家直接就把猪关了,王小二去讨猪,严贡生反倒说猪是他的,要王小二“照时值估价,拿几两银子来,领了猪去”,人家没钱,就被严贡生的几个儿子把腿给打折了;还有一个老人向严贡生借二十两银子,立了借据,却没拿到钱,反说要老人还几个月的利钱,还把老人的驴和米都给抢了。)

假托无意功名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当属个中名士,其中对牛浦郎的刻画最为典型。牛浦郎从老和尚那里偷到了牛布衣的诗稿,看到上面写着“呈相国某大人”“怀督

学周大人”等老爷称呼的字样,便自想:“这相国、督学、太史、通政以及太守、司马、明府,都是而今的现任老爷们的称呼。可见只要会做两句诗,并不要进学、中举,就可以同这些老爷们往来,何等荣耀”到了这里,我们才明白,原来“名士”之“名”,不过是避开科举这座万人争过的独木桥,从另一个方向靠近权利的资本而己。而牛浦郎此后便冒了牛布衣的名坑门拐骗,最后还闹出,牛布衣的老婆牛奶奶,跑到牛浦郎的家里寻夫这么一出闹剧。

三、讽刺手法

1.继承夸张的讽刺手法。《儒林外史》对于人物的某些性格、行为或心态,特别地给予强调,使之能冲击读者情感,增加内容情趣而加深印象。夸张之笔若以现实生活的角度来衡量时,往往超过了“客观的真实”。《儒林外史》很擅长使用夸张的讽刺手法扩大被讽刺对象的缺陷,使他们的可笑与荒谬更加突显,但夸张当中又带着适中。周进撞号板、范进中举发、范母大喜而死(住到新房子里,看着那些“细磁碗盏和银镶的杯盘”说了一句“这都是我的了”,便向后一倒,死了)还有严监生临死前因点了两根灯草而迟迟不肯咽气的精彩描写,皆通过合理的夸张,收到了强烈的讽刺艺术效果。试看严监生临死前的一段描写

……晚间挤了一屋子的人,桌上点着一盏灯。严监生喉呢里疾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总不能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几个侄儿和些家人都来江乱着问,有说为两个人的,有说为两件事的,有说为两处田地的,纷纷不一只管摇头不是。赵氏分开众人,走上前道“爷,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

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

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儒林外史》第五回、第六回)

吴敬梓通过这段精彩的描写,将严监生深植在骨子里的吝啬本质加倍放大,一下子将他的形象深深印在我们脑海里,使我们像一记住葛郎台一样,记住了这个中国吝啬鬼。

2.继承对比:吴敬梓长于利用鲜明的对比实现讽刺意图。一方面展示讽刺对象言论与行动、现象与本质之间的矛盾,造成强烈的反差,让人捧腹大笑。例严贡生的出场。他当着张静斋和范进的面说自己“为人率真,在乡里之间,从不晓得占人寸丝便宜,所以历来的父母官都相蒙爱”,后来家里人来报王小二来要猪,严贡生却说“这口猪原是舍下的”,到后来关人的猪、讹人的钱的事实败露,严贡生便“卷卷行李,一溜烟急走到省城去了”,而原来严贡生自说和自己交好的汤知县,听了王小二两人的诉状,说他是“一个做贡生的人,忝列衣冠,不在乡里间做些好事,只管如此骗人,其实可恶”。不仅率真是假的,连他与知县交好的事也是他的自我吹嘘。吴敬梓正是通过运用“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战术,用人物的行动来揭示心口误差,从而撕掉他们的假面具。

另一方面利用不同人物之间性格、行为的对比或同一个人前后行为的对照比较,揭露事物本质,完成讽刺意图。如范进打秋风,在知县饭桌上的一幕。原来知县想着范进因“遵制”“居丧守孝尽礼”不用银镶杯箸、象箸磁杯,而用了白颜色的竹夹,却没想到范进一个“在燕窝碗里拣了个大虾元子送到嘴里”,就把他的尽礼的一面给撕扯下来。还有范进的岳父胡屠夫,从原先的“我自倒运,把个女儿嫁与你这个现世宝穷鬼”“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着天鹅屁吃”,到后来范进中举,变成了“我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貌又好”“见着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这种见高踩低的“识时务”行径在此对比之下自然流露。

3.白描式的皮里阳秋笔法(发展):在《儒林外史》之中,言语之间“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吴敬梓的讽刺,不像是泼妇式的张口就来,而是把作者自己给隐去了,在真实之上平淡表述、客观呈现,不露自己的主观评价,而让看官们自己评说个中滋味。

例:内中有一个少年幕客通景玉说道“老先生,这件事倒合了一件故事。数年前,有一位老先生点了四川学差,在何景明先生寓处吃酒,景明先生醉后大声道`四川如苏轼的文章,是该考六等的了。'这位老先生记在心里,到后典了三年学差回来,再会见何先生说`学生在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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