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_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摘要
弗朗索瓦·魁奈(Fran峪 015Quesnay，1694一1774)是法国启蒙思想家之一，
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奠基人之一，法国重农学派的创始人和重要代表。针对
旧制度时期的法国国情，他提倡重农，并在研究重农的经济问题时，把人口作为
影响经济的一个因素加以探讨，提出了自己的人口经济学思想。魁奈的以财富决
定人口为核心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与他的自然哲学、重农主义经济学等思想都有
着密切的联系，并对后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尤以马尔萨斯为甚。本文试图
从魁奈所处的时代背景，他的人口经济学思想形成的渊源，人口经济学的理论与
在法国的具体主张以及对后人的影响等几个方面作以论述，以期通过对其人口经
济学思想的详细了解，使我们对魁奈的整体思想有个初步的了解。
论文共分为七个部分。
前言部分为人口经济学的定义和形成、选题的意义和旨趣、魁奈人口经济学
思想研究的国内外现状等三个部分。之所以首先简单介绍人口经济学的定义和形
成，是希望读者在系统了解魁奈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之前能对人口经济学这一新兴
学科有个初步的了解，从而对魁奈的思想价值以及研究他思想的重要意义有所认
识。
第一章对魁奈的生平及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作了简要的说明。18世纪初期，
法国的农业发展缓慢，农业经济萎靡不振，农民生活困苦，而国家财政又入不敷
出，缺乏对农业的投入。魁奈就处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之中。他以医学上的造诣成
名，被任命为路易十五的御医。在移住凡尔赛宫后，他有了更多的机会同哲学家、
经济学家等思想家交谈，开始关注以农业为主的经济问题，并形成了以他为首的
重农主义学派。
第二章分析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的形成，分为三节。第一节介绍魁奈的前人:
重商主义者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他们认为人口决定财富，提倡增加人口。第二节
介绍魁奈的重农主义思想，主要包括这一思想的哲学基础和核心。第三节介绍
18世纪的中国人仁}经济现象对魁奈的启示。魁奈对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的印象是
因人多而造成大量贫困的居民。如何解释这个现象，就成为魁奈人口经济理论的
一个基本课题，并进而为他扫一破重商主义者的相关观点而另辟新说，提供了思想
启示和)扛实依据。
第三章分析魁奈的人「」经济学理论，分为两节。第一节论述财富决定人口的华东师范大学硕_}一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L]经济学思想研究
思想。魁奈从生产领域出发，通过分析财富对人口的直接与间接影响，提出了财
富的增加在前，人口的增加在后

，人口的增长完全决定于财富的增加的思想。第
二节叙述人口对财富反作用的思想。魁奈从人口的结构、人口的消费、人口的规
模三个角度说明了人口对财富的影响。
第四章分析魁奈在法国的人口经济学主张，分为两节。第一节介绍具体的主
张。魁奈主要提出了人身自由和财产所有权、单一地租税、大农业经营、经济自
由放任四个主张。第二节论述其主张的实践情况并分析了失败的原因。由于当时
法国粮食的缺乏、理论基础及社会基础的薄弱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魁奈在法国
的人口经济学主张最终未能取得成功。
第五章分析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的影响。魁奈的人口经济学思想对后人产生
了巨大的影响，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马尔萨斯撰写的《人口原理》。借助亚当·斯
密的桥梁作用，马尔萨斯吸收了魁奈的相关思想。他提出的“人口原理”不过是
魁奈“制约思想”、“增值思想”、“均衡思想”的系统化。
余论部分对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作了总体评价。尽管他的学说中存在着一些
缺陷，但这些都只是白璧微瑕。

一人口经济学的定义和形成
人口经济学是分析人口与经济、人口生产与物质资料生产之间相互制约、相
互渗透、相互影响的关系，以便阐明人口变量群和经济变量群之间存在着的极其
复杂的多元的相互依存的关系的学科。其中，人口变量群包括人口的终极变量(称
为静态人口变量)和人口的内生变量(称为动态人口变量)，前者包括人口总规
模、人口年龄构成和性别构成、人口分布等，后者包括出生率、死亡率、迁移率
等;经济变量群包括经济的状态变量(称为综合经济变量)和经济的内生要素变
量(称为经济要素变量)，前者包括国民生产总值、国民收入、人均水平等，后
者包括储蓄、投资、劳动就业、生产率等。人口经济学的基本内容是研究人口变
动对经济的影响，这种影响可称为人口效应;也要研究经济变量对人口的影响，
这种影响可称为经济效应。人口变动对经济的影响或经济变量对人口的影响，有
一些是直接的，有一些是间接的，需要通过“媒介变量”，即中介变量。这些“媒
介变量”是指社会、政治、制度、法律、政策、文化传统、心理、科学技术、教
育、秩序、社会公共服务等因素。’
人口经济学作为一个科学命题提出来的时间并不长。在1939年英国经济学
家W布赖恩·雷德韦2以《一种缩减人口的经济学》为书名发表了人口经济学著
作，首先提出了人口经济学这个命题。1951年，他在为张伯伦百科全书撰写“人
口经济学”(Population， Eeonomiesof)这一词条中给人口经济学下了定义，这
可

以看作是西方学者最早就人口经济学的要义所作的说明。:，1972年约瑟夫·约
翰·斯彭格勒，出版了《人口经济学》一书，全面系统的论述了人口经济学的概
念和内容，使其成为较完整的体系。尔后，国际人口学会在1973年的列日大会
和1978年的赫尔辛基专门会议上设置了以人口经济学命名的部门会议，进行了
实质性的研究，人口经济学科作为体系化的新兴学科正式被认可。5
尽管人口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时间不长，但讨论经济与人口关系的历
，参见邹沧萍l几编:《人1]学学科体系研究》，北京:中国人民人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45贞。
Zw布赖恩·雷德韦‘wBI·ia。Rcddway)曾任英国剑桥大学实用经济学系的系主任。他的主要人日经济学
著竹足:《 TheEeono.nies。 faDeeliningPopulation》，London:A一 enunwin，1939，转引自彭松建:《西方人
日经济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987年版，第13页。
，彭松建编著:《西方人!l经济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3一14页。
4约瑟)、·约翰·斯彭格勒 (JosephJohnspeng一er，1902一1991)美国杜克人学经济学教授，曾担任美国经济
协会、美国人LJ协会、社会经济史协会等会长，他被西方学者称为“当代最杰出的人日经济学倡学者之一”。
〕李仲生著:《人日经济学》，北京:清华人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页。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史过程可以追溯到古代的希腊和罗马时代，只是那时仅停留在经济和人口的思考
过程，还没有进行科学理论的研究。随着文艺复兴的兴起、宗教改革的爆发、近
代科学的诞生、再加上新大陆的发现和开拓、贸易的扩大等，带来了人类精神上、
文化上和经济上的变革，使经济有可能从自给自足阶段转向商品经济阶段。于是，
人们开始卷入商品经济的浪潮中，日益关注经济，研究与经济变动有关的因素，
人口经济学理论从而得到孕育并最终确立。
二选题的意义和旨趣
18世纪，法国一批启蒙思想家横空出世，他们激扬文字、倡导理性、鼓吹
人权，掀起了一场辉煌的“启蒙运动”6。不过到目前为止，国内对启蒙思想家
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伏尔泰(voitaire，1694一1778)、孟德斯鸡(Montesquieu，
1689一1755)、狄德罗(Diderot，1713一1784)卢梭(Roussean，1712一1778)等“哲
学家”’身上，而对其他人却关注较少。事实上，在非“哲学家”的启蒙思想家
中，存在着许多精英分子—古典喜剧作家马里沃(Marivaux， 1688一 1763)、数
学家达朗贝尔(d，Alembert， 1717一1783)，而“欧泌l的孔子”弗朗索瓦·魁奈
(Fran， 015Quesnay，1694一1774)也是其中之一。
目前

，国内对魁奈思想的研究尚属初步阶段。研究的内容还不够深入，尤
其范围比较狭窄，主要偏重于魁奈的纯产品、资本(预付)、再生产等重农主义
经济学思想，而对他的政治、自然哲学、人口经济学等思想鲜有触及。由于在
资料上的欠缺，本文无力对魁奈其余的思想进行全面探析，而是试图以他的人
口经济学思想为突破口，希望能借本文投石问路:一方面为进一步研究魁奈的
人口经济学思想打下基础，另一方面也为将来开拓魁奈思想的研究视角作出微
薄的贡献。我之所以会选择其人口经济学思想作为研究对象，主要是基于以下
几方面的考虑:
1、从魁奈的整个思想结构来看，他的人口经济学思想渗透于他的各类思想
中，与他的政治、自然哲学、重农主义经济学等思想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启蒙运动”: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小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
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当其原因不在十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一与决心去加
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与自己的了。〔德]康德著:《历史理性批判文集》，何兆武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23页。
，“哲学家”:1694年出版的《学士院辞典》记载了这个词的两个传统的释义。本义:“专心研究学问并通过
原因和原理来寻求认识结果的人”;精神的含义:“人们也称哲学家为聪颖的人，他摆脱世俗的困扰，过着
一种宁静的和隐居的生活。”一F养冲编:《阿·索布尔法国人革命史论选》，卜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年版，第140页。华东师范大学硕l一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纤济学思想U{究
2、从西方主流经济学从发展的分期来看，魁奈是古典经济学的先驱者。他
的人口经济学思想对后人的相关思想产生过重要的影响，尤其是马尔萨斯，。
3、从法国的历史进程来看，魁奈生活在旧制度川时期。他的人口经济学思
想部分地反映了大革命爆发前的法国社会经济状况。
由此如能认真研究魁奈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不仅有助于我们窥一斑而知全
豹，了解他其余各方面的思想，而且也能够更深层次了解人口经济学思想的发展
历程。另外，本文的撰写还可以使我们对旧制度末期的法国有一个更加深刻直
观的认识，从而有益于法国大革命爆发原因的探讨。
三研究现状分析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学者对魁奈的重农主义经济学思想进行了一定程度
的研究，但时至今日，尚未出版过有关魁奈个人在此方面的专著。宋承先编著的
《论重农主义》‘2最早涉及魁奈这方面思想的

介绍，而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教育
家陈岱孙’:，教授在《从古典经济学派到马克思:若干主要学说发展论略》”中对魁
奈的重农主义经济学思想提出了富有创见的看法。此后，各类介绍经济学说史的
著作都或多或少会提到魁奈的重农主义经济学思想，但几乎都停留在陈岱孙教授
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缺乏自身的新观点，显得乏善可陈。而这方面的论文主要有:
沈志求的《关于魁奈“经济表公式”中流通所需货币量问题的探讨—兼谈鲍威
尔的修正》‘5、姚迈的《什么是魁奈<经济表>中的“谜”’6、王秀山的《马克思<
“西方主流经济学迄今的发展，大体可以分为四个人的阶段。第一阶段是前古典经济学，包括古代希腊和罗
马的经济思想，中世纪封建社会的经济思想，以及原始积累时期的重商主义。第一阶段是古典经济学，从
18世纪下半期到19世纪中期，它处于产业革命前夕到第一次产业革命完成和初期发展阶段，属于白由竞
争资本主义的经济学说。第三阶段是新古典经济学，从19世纪70年代初期一直延续到20世纪30年代末
期。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出现，标志着第四阶段即当代经济学阶段的开始。
9马尔萨斯 (ThomaSRobertMalthus，1766一834):英国人日学家和政治经济学家。代表作为((人日原理》。
‘。1789年大革命发生之前的法国封建社会后期的历史被称为旧制度(AncienR己silne)。其起点有3说:自
1760年起的近30年，自18世纪初起的90年和自16世纪初起的近300年。本文采用“自18世纪初起的
90年”此说。
‘’这里仅限中国大陆，暂不包含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地区。
比宋承先编著:《论重农主义》，}几海:l几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3陈岱孙(1900一1997):原名陈总。一900年10月生于福建闽佚县。1918年夏考取7青华学堂l下石等科，1920
年夏毕业后公费留美。 1922年毕业于美国威斯康星州认人学经济系，1926年获哈佛)、学哲学博卜赞位!927
年回国后被聘为清华人学经济学教授，1928年后任清华人学经济系系主任、法学院}坑长。1952年调任中央
财经学院第一副院长、代理院长，1953年调北京人学，1954年一1958年任经济系卜任，兼仟校务委员会
委员、副主任。主要著作有:《从古典经济学派到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说史》(主编)、《中国经济百科全
书》(主编)、《陈岱孙文集》等。
，4陈岱孙著:《从古典经济学派到马克思:若十主要学说发展论略》，l几海:卜海人民出版社，!981年版。
‘5沈志求:《关于魁奈“经济表公式”中流通所需货币量问题的探讨—兼谈鲍威尔的修正》，载《经济科
学》1984年第l期。
，6姚迈:《什么是魁奈<经济表>中的“谜’，

》，载《经济问题探索》!984年第2期。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经济表>对魁奈<经济表>的否定与发展》’7、王仲君的《利益机制与“政府之手”
—魁奈的市场经济运行模式理论))‘8、李非的((无形之手与自由放任的异同一
一斯密与魁奈的对比》‘9和晏智杰的《重读魁奈》2。。在这些论文中，仅有晏智
杰在他的文章中提到要扩大魁奈思想的研究范围，希望后人对魁奈的其他思想予
以关注。
相对于对魁奈的重农主义经济学思想研究来说，国内对其人口经济学思想的
研究就更少了，鲜有这方面的论文问世。到目前为止，仅有两篇评论涉及，即肖
茂盛的《魁奈的人口经济思想评述》2‘和黄勇的《魁奈人口经济学说述评》22。但
这两篇评论由于文章性质所限，篇幅简短，未能对魁奈的人口经济学思想进行全
面深入的研究，不禁令人遗憾。而在人口经济学说史的著作中，也仅仅是对其人
口经济学思想进行笼统的介绍，没有从思想上进行深入研究。这类的作品主要有:
张纯元主编的《人口经济学》23、张文贤著的《人口经济学》’4和彭松建编著的《西
方人口经济学概论》25。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国内对魁奈原著的翻译已经做得比较完善。其著作主
要收集在以下三部译著中:吴斐丹、张草纫选译的《魁奈经济著作选集》26、晏
智杰译的((魁奈<经济表>及著作选》27和谈敏译的《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之8。其
中，集中反映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的原著《人口论》即收于前两部译著中。另外，
魁奈的人口经济学思想在其各篇原著中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因此能够直接阅读
他的相关译著对本论文有莫大的帮助。
相对于国内研究的匾乏来说，国外的研究成果却极为丰富，尤其是法国出版
了大量关于魁奈的专著，对其重农主义经济学、自然哲学、政治、人口经济学、
医学等方面的思想都有很多论述，这里仅提一些涉及其人口经济学方面的著作与
论文，如欧仁·戴尔(Eug如 eDaire， 1798一1847)著的((重农主义者:魁奈，杜
邦·德·内穆尔，梅西耶.德·拉·里维埃，拉贝·博多，勒·特罗纳》(尸人”iocrates:
，7王秀山:《马克思<经济表>对魁奈<经济表>的否定与发展》，载《税务与经济》1985年第2期。
，8王仲君:《利益机制与“政府之手”—魁奈的市场经济运行模式理论》，载《经济科学》1999年第5期。
19李非:((无形之手与自由放任的异同—斯密与魁奈的对比》，载《南开经济研究》2001年第l期。
20晏智杰:《重读魁奈》，载《读书》2005年第11期。
2，肖茂盛:《魁奈的人口经济思想评述》，载《南方人口》第19

86年第2期。
22黄勇:《魁奈人口经济学说述评》，载《经济评论》第1997年第2期。
23张纯元主编:《人口经济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3年版。
24张文贤著:《人口经济学》，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7年版。
25彭松建编著:《西方人口经济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26[法]魁奈著:《魁奈经济著作选集》，吴斐丹、张草纫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
27[法]魁奈著:《魁奈<经济表>及著作选》，晏智杰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6年版。
25[法〕魁奈著:《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谈敏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华东师范大学硕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研究
Q:‘esn似D，价 ontdeNemo:，rs， MercierdelaRivi户re，l公bb甘Ba，，dea:，，Le加sne)竺卜、阿
道夫·朗德里 (AdolpheLandry， 1874--1926)著的《魁奈论人口》(Le:i崩esde
Quesn卿s，‘ rla尸叩ulation)“，、乔治·沃伊勒尔塞 (GeorgesWeulersse，1874一950)
著的《法国的重农主义运z)J(1756一1770)》(LeMo:‘一ement尸hysioerati叮“een凡飞了nee
(d。了乃‘。了夕70))弋’、约瑟夫·约翰·斯彭格勒著的《经济与人口:1800年前的学
说》(左conomi。。t尸叩:‘ larion:lesdoctrinesfran、aisesa，， ant1800)‘2以及论文:阿
尼塔·法热 (AnitaFage)的((百科全书派的人口学说》(“ Lesdoetrinesdepopulation
desEncycfop司istes”丫等等。这些著作和论文都比较系统地介绍了魁奈的人口经
济学思想，但由于这些资料国内大都没有收藏，加上自己法文懂之甚少，也就很
难能从中借鉴一些对自己论文有益的知识。
在英文方面，涉及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的研究著作主要有:约瑟夫·约翰·
斯彭格勒著的《马尔萨斯的法国先驱者:18世纪的工资和人口理论研究》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第一章魁奈的生平和时代背景
第一节魁奈的生平
弗朗索瓦·魁奈(Fran， 015Quesnay，1694一1774)
是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奠基人之一，法国重农学派
的创始人和重要代表。魁奈于1694年6月4日生于巴
黎近郊的梅里村，他的父亲是一位拥有小块地产的农
民。52虽然家庭经济情况并不困难，但因兄弟很多(魁
奈在兄妹13人中排行第10)，因此他未能受到很好的教
育。魁奈H岁时，仍然目不识丁，直到12岁，才有一
位热心的园丁教他识字读书。不过，魁奈有强烈的学习
要求，曾有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传说:有一次他微明即起，从梅里村出发，步行
几十公里到巴黎，买到所要的书，在当天回家的途中，就把它阅读完了。魁奈
13岁时丧父，因想行医，16岁时到一外科医生处做学徒。不久他来到巴黎，在
一位著

名雕版术家的门下工作了5年，同时在附近的大学研习医学，并学习化学、
植物学、数学、哲学等。五年后，魁奈回乡，在芒特开业做外科医生，时年24
岁。作为医生，他的声誉日渐提高，很多知名人士亦去就诊。
1730年魁奈发表了论文《放血效果的观察》，很受医学界的重视，被聘为巴
黎外科医学会的常任秘书，因而移居巴黎。1736年他又发表了《动物经济论》，
论述了生理学的哲学基础。在1747年该书的第二版中，他从自然法的观点，提
出自由放任的主张和关于人类的社会性的看法。作为魁奈经济学说基础的社会哲
学，己经在这一著作中开始萌芽。1749年，魁奈55岁时，被任命为法王路易十
五情妇蓬巴杜夫人 (MadamedePompadour， 1721一1764)的侍医，住进了凡尔赛
宫。1752年，他因治愈王太子的痘疮有功，又被任命为路易十五的御医。路易
十五非常尊崇魁奈，称他为“联的思想家”53。由于他在医学上的成就以及两次
挽救了蓬巴杜夫人的性命，国王特赐封他为贵族。魁奈从移住凡尔赛宫后，有了
更多的机会同哲学家和思想家交谈，如狄德罗、爱尔维修(HelvetiuS，1715一
1771)、孔狄亚克(CondillaC，1714一1780)等。同时有许多经济学家也经常见
52关于魁奈的父亲所从事的职业，西方学术界有各种说法，如律师或农村律师，商人而有时充作收税人，
地方行政官和小土地所有者等等，以他父亲是农民这一说法较为普遍。可以肯定的是，魁奈本人从小在农
村长大，家中有一块土地或小农场，故他年青时实际上过的是农村家庭的生活。
ss[英〕约翰·雷著:《亚当·斯密传》胡企林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l%页。华东师范大学硕l: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研究
面，如老米拉波石4、内穆尔(NemourS，一739一817)、里维埃(SLYL户re，1720
一1793)等，这些人后来就结成了有名的重农主义学派浦。
当时法国因继续推行科尔贝牺牲农业扶植工商业的重商主义政策，农民负担
沉重，生活困苦，于是经济问题便自然成了人们谈论的中心。正如伏尔泰以他惯
用的俏皮笔调所写的:“近1750年时，法国人的对诗歌、戏剧、歌剧、小说、传
奇性的历史、更加传奇性的道德问题的思考，神学上的恩宠和恐惧的论争都厌倦
了，终于从事于各种麦子的研讨。”56正是在这一背景下，魁奈把研究对象转移到
了经济学上。他在1756年出版的《百科全书》第六卷中，发表了《明证论》和
最初的经济论文《农场主论》。1757年，他又在《百科全书》第七卷中，发表了
《谷物论》，由此开始了作为经济学家的活动。同年，他还为《百科全书》撰写
了《人口

论》和《赋税论》，后因《百科全书》未通过审查，他便主动收回了论
文。1758年底，他出版了《农业国经济统治的一般准则》和他的名著((经济表))
第一版不。老米拉波对《经济表》评价甚高，他说:“有史以来，世界上有三个伟
大发明为政治社会带来了稳定性，它们与其他使社会繁荣进步的很多发明各有千
秋。第一种是文字的发明，……。第二种是货币的发明，……。第三种是《经济
表》，它是上述两种发明的结果，它完成了两者的目的，而使其达到完整。这是
我们时代的伟大发现，我们的子孙后代将从中获得裨益。”5冯克思也认为《经济
表》，“是一个极有天刁‘的思想，毫无疑问是政治经济学至今所提出的一切思想中
最有天刁‘的思想。”石9
此后，魁奈陆续发表了《自然权利》(1765年)、《答M:X先生》(1765年)、
《关于商业》(1766年)、《关于手工业劳动》(l了66年)、《关于货币利息的考察》
(1766年)、《经济表的分析》(1766年)、《第一经济问题》(1766年)、《第二经
54老米拉波(Mirabeau，1715一1789):法国人革命时期，君主立宪派代表人物米拉波的父亲，史称老米拉
波。他是魁奈思想最热心的推崇者，代表作《农业哲学》就是在魁奈的指导下写成的。
，，重农主义一词的的法语原为为Physiocratie，是山希腊文自然和主宰两字合成，意为自然的统治。这一特
殊词汇据说创自魁奈，因为他对希腊语颇为爱好，加1几长期从事医学似f究与实践，熟谙人体生理机制，lfl]
生理学一词的法文Physiologie又’，Physioc「atie非‘汁日像。不过，重农学派在鼎盛时期以“经济学家’，称
谓。后来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将魁奈及儿门徒的理论‘，重商主义相对应，将之称为“农业体系”。
随着斯密学说的流行，Physiocratie这一专门术语也就成为农业体系的代名词。
5“阿尔贝·索布尔:《)\革命l可夕的法国》，巴黎，1974年版，第22臾，转弓}自卜养冲、!一令愉著:《法国
人革命史(1789一!794)》日]:J:尔力一出版中心，2007年版，第33臾。
57即《经济表》初版的第一版。《全价济表》初版共有二个版本，这二个版本发表的经过，在后来两百多年中，
一白为迷雾所健罩。直到!965年，11}_人才确定初版二个“版本”的发表时间，《经济表》初版的第一版和
第三版被认为先后发表十175’)年。(详见陈岱孙:《从古典经济学派到马克思:若十主要学说发展论略》，
l一海:{_海人民出版社，l()8l年版，第150一151灾。)
ssHen叮Higgs，介e尸17tszocrazs， LondonandNew物 rk:TheMac一ni一 laneompan丛1897，p.24.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l分册，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

斯人林著作编译局编，北京:人
民}1}版社，1972年版，第366少之。华东师范大学硕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济I’P1题》(1767年)。此外，魁奈对中国推崇之至，并于1767年完成一部详细介
绍中国国情的专著《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由于他尤其赞赏孔子并以之为楷模，
因而还获得了“欧洲的孔子”的称号。
1764年，魁奈在凡尔赛宫中的有力庇护者蓬巴杜夫人去世，这使他在王宫
中的地位降低了。1774年路易十五逝世后，魁奈退职。同年12月16日，魁奈
死于凡尔赛宫，享年八十岁。关于魁奈的成就，可以用老米拉波在魁奈下葬时的
致词来总结。老米拉波这样说道:“孔子的整个教义，在于恢复人受之于天、而
为无知和私欲所掩蔽的本性的光辉和美丽。因此他劝国人信事上帝，存敬奉戒惧
之心，爱邻如己，克己复礼，以理制欲。非理勿为，非理不念，非理勿言。对这
种宗教道德的伟大教言，似乎不可能再有所增补;但最主要的部分还未做到，即
行之于大地;这就是我们老师的工作，他以特别聪睿的耳朵，亲从我们共同的大
自然母亲的口中，听到了‘纯产品’的秘理。”6。现代经济学者也对魁奈评价颇高。
有人将他誉为“经济学史上最为卓越的一个”6，。而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6，甚至将他视作世界上最伟大的四个经济学家之一。63
第二节魁奈时代的法国农业状况
一农业
18世纪初期，法国的农业发展缓慢，农业经济萎靡不振。具体而言:第一，
农产量下滑。以小麦为例，“小麦产量与对整个法国进行综合计算所得出的总收
获率是一致的。十六世纪上半叶小麦的总收获率是6.8，十八世纪上半叶小麦的
总收获率是5.8，这期间收获率下降了170/0(从收获率中扣除1单位的粮种后计算
出的结果)。”64第二，农产品价格递减。“在1550一1560年间每100千克谷物，
平均售价是2.6利弗尔65，到1601一1610年间售价为8.77利弗尔。1660一1670年
间，售价是5利弗尔，此后谷物价格呈现出逐年递减的趋势。”66这种趋势一直持
00[德]利奇温著:《十八世纪中国与欧洲文化的接触》，朱杰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62年版，第92一93
页。
6，w.A.Elti，‘下ran‘oisQuesnay:AResnterpretationl.仆e几bleauEeonomique’’，口创乙rdEconomicpa，，ers，New
及万es，Vol.27，No.2.(Jul.，1975)，P167.
62约瑟夫·熊彼特 (JosePhschumpeter， 1883一1950):美籍奥国经济学家，其终生与凯恩斯间的瑜亮情节是
经济学研究者中的一个热门讨论话题。代表作为《经济发展理论》、《经济分析史》。
63PaulA.Samue一son，‘。 Eeonomistsand山 eHistowofldeas”，The通merlean&onomie尸eview，vo一52，

No.l.(Mar.，1962)，P.4.
竹意]卡洛·M.奇波拉主编:《欧洲经济史》，第二卷，贝显、张普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第
298页。
65Livre:利弗尔。法国旧时货币单位，合20苏。其价值因时因地多有变化。从 1726年至大革命发生基本
未变。
66wilhelmAbel，A卯cultural介 ctuationsinEu仰 e-Fromlhothirteenthtoth。 ~tiethcentllries，London:
人拒功uen浚Co.Ltd， 1980，P.ll7.华东师范大学硕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川}究
续到1733年左右，1733一1817年间物价长期上升，但1758年前上升仍较为缓慢。
断第三，上地租金和价格下降。“1651一1645年期间法国土地租金是12.8法郎/公
顷，1701一1725年间降到7.5法郎/公顷。1651年期间法国上地价格是260法郎/
公顷，1701一1725年期间上地价格则降到175法郎/公顷。”6卜
18世纪初期法国农业经济的落后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从外部原因来看，
首先源于重商主义政策的推行。1665年，重商主义者科尔贝(Colbert，1619一1683)
出任路易十四的财政总监。他认为，金银货币是衡量国家富裕或贫困的标准，一
国所拥有的货币数量决定着该国的军事和政治实力。缺乏金银矿藏的法国要想致
富，就必须通过贸易顺差从其他国家中获得货币。为此，科尔贝竭力鼓励发展工
商业，扩大对外出口贸易，但他的政策带有极大的片面性，忽视了对农业的关注。
他在任期“制定的、全面概述其政策的长达850页的文件中，只有40页是谈论
农业的。”‘9其次是频繁的战争。为了扩大法兰西的疆域和法国在欧洲的霸权，路
易十四在其亲政的54年7()中，竟有31年让法国处于战争状态之中。了‘路易十五在
位期间也多次把法国拖入对外战争。如1740一1748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1756一1763年的“七年战争”。长期的战争严重摧毁了农业发展所需的稳定环境。
伴随战争而来的是征兵、提高捐税和削减国家津贴。费尔南·布罗代尔认为，在
1701至1713一1714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期间，农田的收成之所以不如往年，
原因恰恰在于战争，“战争把农村的男人罗掘俱空，因而没有足够的人手从事耕
作。”了2此外，严重的财政赤字也削弱了对农业的投资。路易十四好大喜功，为人
铺张浪费，使得财政上寅吃卯粮。在“1716年的预算中，收入是七千万利弗沼，
而支出为二亿三千万利弗!大部分支出用于偿付王室债务的巨额利息，债务总数
达二十五亿余利弗。”丁，“约翰·劳事件”丁5更是让财政亏空雪上加霜。
67参见f法啊尔贝·索布尔著:《法国大革命史》，马胜利、高毅、}庭荣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9年版，第5一6页。
6‘ wilhelmAbel，月

岁ic，，zr:‘razj71，ez，‘ation:in石，‘仰e一 Fromtl7ethirteenthrothe八、 lentiezheenr，，ri。，pp.162一163.
69H.希顿:《欧洲经济史》，第1卷，第250页，转引白【法]雷吉娜·佩尔努著:《法国资产阶级史》，下册，
康新文等译，L海:卜海译文出版社，1991年版，第152页。
70路易，一四亲政时期:1661年一17巧年。
7’吕一民著:《法国通史》，卜海:卜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版，第74页。
吮法]费尔南·布罗代尔著:《法兰西的特性，人，、物(下)》，)颐良、张护和陀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年版，第一42页。
，3即:利弗尔。笔者注。
吮法]皮埃尔·米盖尔著:《法国史》，蔡鸿滨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5年版，第230页c
75“约翰·劳事件”:1716年苏格兰人约翰·劳来到法国，他获准成认一家私人银行，该行根据库存余银数
额发行纸币。山于良好的信誉，纸币人幅升值。】7]7年，约翰·劳又成众了一家以想象中的密西西比河流
域和路易斯安那地区为发财根基的公司，该公司随即发行股票。对约翰·劳金融信誉的认同带功J股票价
格的直线卜升。1718年，劳氏银行转为国营，开始不顾金银库存，大量增发纸币。!720年，底细败露，财
政灾难很快降临。由于人们纷纷手持纸币、股票到银行兑换金银硬币，而银行又拿不出相应的黄自之物，
遂使银行宣布破产。事发后，仁室政府拒绝认账，约翰·劳则匆匆逃出法国。因此小少认购过股票或排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从内部原因来看，法国农业主要受到中世纪农业经济形态的制约。农业生产
方式，从15世纪末到18世纪初的200多年中，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据认
为，大约在1500年左右确定耕种的田地和使用的森林以及在此后若干年逐渐稳
定下来的所有的村庄，甚至到18世纪末叶仍几乎保持原状。’6正如新制度经济学
77家道格拉斯·c.诺思7R所言:“近代初期法国农业的日趋虚弱是由收益递减及阻
扰有效调整和新技术创新的制度环境所造成的。阻扰全国市场发展的限制主要归
因于近代初期法国农业大量保留了中世纪的特征。”7，这些中世纪的残余造成了法
国“土地形状上的传统主义，共同耕作方式对新精神的长期抵抗以及农业技术进
步的缓慢。”80
二农民
18世纪初期，法国仍是一个以农民占主体的国家。据费尔南·布罗代尔研
究，从1600年至1743年法国人口的增长率几近于零。8‘虽然在这一长时段中，
开头与结尾年份的人口变化细微，但发展过程并非平稳。特别是在路易十四统
治末期的30年里，由于战争、饥谨、废除“南特救令”发生的宗教压迫、重税

等等原因，法国丧失了大量人口。1650年法国人口为2400万毅，1700年减少到
2147.1万。83直到1720年，人口才以每年0.2%一0.3%的增长率缓慢上升。84在
有大量纸币的贵族与资产阶级遭受了破产的厄运。该事件后，王室政府借债难度大大增加，法国人很长时
间不信任银行的股票和纸币。
76参见乔治·迪比和罗贝尔·芒德鲁:《法国文明史》，第1卷第l部分《中世纪到16世纪》，巴黎，1976
年版，第241一242页，转引自王养冲、王令愉著:《法国大革命史(1789一1794)))，上海:东方出版中心，
2007年版，第30页。
77新制度经济学 (Newinstitutionaleconomics，或NIE):把制度作为研究对象的一门经济学分支。它研究制
度对于经济行为和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经济发展如何影响制度的演变。制度经济学分为新制度经济学
(NIE)与旧制度经济学(OIE)，两者都以制度为主要分析对象，都认为“制度是重要的”。区别在于olE
没有系统的理论，更多的是对制度的历史性和材料性描述;NIE有系统的理论，以交易费用理论为基础和
核心。
78道格拉斯·c诺斯 (DouglasscNorth，1920一):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鲁斯法律与自由教授 (HenryR.Luce
Professo:ofLawandLiberty)及经济与历史教授。曾任《经济史杂志》副主编、美国经济史学协会会长、
国民经济研究局董事会董事、东方经济协会会长、西方经济协会会长等职务。历任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经济
学教授、剑侨大学庇特美国机构教授 (PittProfessorofAmericanInstitutions)。诺斯是美国新制度经济学派
的代表人物，1993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飞美]道格拉斯·诺思、罗伯斯·托马斯著:《西方世界的兴起》，厉以平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年版，第228页。
s0[法]马克·布洛赫著:《法国农村史》，余中先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268一269页。
8‘参见[法]费尔南·布罗代尔著:《法兰西的特性，人与物(L)》，顾良、张泽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7年版，第151一155页。
8，Jos印 hJohnspengler，而n动尸肥汀已 cessorsofMalt人 us:asrudyineighleenth一centu尽协明护and脚:‘lation
theo尽，Durham， NC.:DukeUniversityPress，1942，P.183.
吸法l安格斯·麦迪森 (AngusMaddison)著:《世界经济千年史》，伍晓鹰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年版，第230页。
84w.A.E一ts，‘下ran军 015Quesnay:^ReinterPretation2.仆e几eo卿ofEeonomieGrowth”，Q听，rdEconomiep七切ers，
NewSeries，Vol.27，No.3.(Nov.，1975)，P.327.华东师范大学硕_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研究
全国总人口中，农民占绝大部分。路易十四去世时，法国有1900万农民。执51789
年，农民仍占全国人口的75%。吕卜
当时农民

的生活状况如何呢?用托克维尔的话说:“18世纪法国农民的处
境有时竟比13世纪还糟。”卜了一位英格兰作家于1754年指出:“法国农民的日子
远不是那么好过，他们甚至没有必要的生活保障;由于劳累得不到相应的补偿，
他们不到四十岁就开始衰老。同其他人想必，特别同我们的英格兰农民相比，
他们真是让人痛心、仅从他们的外貌就可看出身体的衰弱。”执8
一方面，大片土地被占，农民拥有的土地数量不足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大
革命前，“在法国，一般的估计是农民拥有大约35%的耕地。”89人均占有量极少。
“在佛兰德沿海平原这样富饶的地方，一个农民家庭要完全靠土地生活，至少
也要有5公顷，而能有这么多地的农民只占农民总数的5一6%。无地或少地的农
民在全国各地普遍存在，在卢瓦雷，他们占农民总数的 24%，在利穆赞是120k，
在下诺曼底是40ry0。在大城市附近，无地或少地的农民更多，如在凡尔赛四郊
甚至占到70%。”9。另外，实行两年或三年轮作制，’使得土地每两、三年就要休耕
停产一年，这令农民缺乏土地的问题更为严重。
另一方面，农民承受着封建时残余的沉重负担。首先是王室负担:军役税洲的
缴纳几乎全落在了农民身上，同时他们还须缴纳人头税洲和念一税虾。筑路摇役、
运送辅重、组织民团等义务也全由农民承担。此外还有非常沉重的间接税，其
中以盐税为最。其次是领主负担:农民要缴纳年赋，这是以货币为主的地租和
娜法〕皮埃尔·米盖尔著:《法国史》，第241页。
86工养冲、工令愉著:《法国大革命史(1789一1794)》，第22页。
竹法托克维尔著:《11!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年版，第!57页。
ss[法]费尔南·布罗代尔著:《巧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第一卷，顾良、施康强译，北
京: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102页。
s0[法IM.M.波斯坦、D.c.科尔曼、彼得·马赛厄斯主编:《剑桥经济史》，正春法主译，北京:经济科学出版
社，2002年版，第553页。
90王养冲、_长令愉著:《法国大革命史(1789一1794)》，第23页。
9’两年轮作制、三年轮作制:两年轮作制流行于法国南部和中部。农民散居在川野中，或者组成小村落，
在一块土地匕第一年种植农作物，第二年休耕，也有甚至连续几年休耕的。法国东部和北部，采用三年
轮作制。村里的可耕地被划分为三片轮作田，每片轮作t[I3年中有l年休耕，其余两年也只轮种冬季或春
季，大部分可耕地是荒废的。(参见卜养冲、_l二令愉著:《法国大革命史(1789一1794)》，第30一31页。)
蛇封建:根据阿·索布尔的研究，分析“封建”一词，

应该考虑各国不同特点和地区多样化所造成的差异。
在11!制度下的法国，“封建”一词的内涵应是农民所理解的内涵。对于农民和一切熟悉十地问题的人来说，
封建怠味着“土地的奴役”，迫使农民承担不可转让的地租、永久的税收、卜地转移税、什一税等。(参见
卜养冲编:《阿·索布尔法国大革命史论选》，第90一91页。)
93军役税:法国旧制度下一种基本直接税。原由一切免服军役的·}之民缴纳，故名。始于15世纪。(参见端
木正主编:《法国大革命史词典》，广东:中山人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13页。)
94人头税:法国路易l·四时期开征的、包括贵族在内人人都须缴纳的直接税。(参见端木正主编:《法国大
革命史词典》，第12页。)
9，念一税:汀饰d度下一种直接税，因规定对纳税人全部收益(包括动产、不动产)课税5%，故名。1749年
开征。(参见端木正主编:《法国人革命史词典》，第172页。)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年贡以及作为实物地租的一部分收成。如果农民由于出售土地或继承地产引起
使用权变更，那么他们还要缴纳“额外酬金”，即所谓的地产转移与出售税。最
后是教会负担:农民要向教会缴纳什一税，其税率并不统一，但大都低于1/10。
什一税包括“大什一税”和“小什一税”，前者的征收对象是四种主要作物:小
麦、黑麦、燕麦、大麦;后者以其他作物和牲畜为征收对象。9‘
另外，农民还常常受到饥荒的折磨。法国经历的全国性饥荒，16世纪为13
次;17世纪为n次;18世纪为16次。97而这还“把地方性饥荒撇在了一边，
而地方性饥荒是经常出现的，几乎年年都有，不在这里发生，便在那里发生。”
在这样悲惨的生活条件下，农民的骚乱不断发生。在灾难深重的1709年，
骚乱的成倍增多竟使法兰西举国震动:3月巧日在马恩河畔沙隆(疑为索恩河
畔沙隆之误);3月16日在卢瓦河上的赛桥(人群阻止满载谷物的6艘大船启
程，并强制胆战心惊的商人在当地出售);3月18日在昂热(乱民抢夺粮商和
面包商的存粮，并造成多人死亡);4月4日和16日在奥尔良;4月27日在奥
尔良再次闹事。9，
18世纪初期，法国农业萧条、农民困苦，而国家财政却又入不敷出，缺乏
对农业的投入。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魁奈提倡重农，并在研究重农的经济问
题时，把人口作为影响经济的一个因素加以探讨，提出了自己的人口经济学思
想。
%参见[法〕阿尔贝·索布尔著:《法国大革命史》，第34一35页。
97Fran‘ 015oomie，乙，，nuus沉 etextile由nsle油 ineetsesJ苗。:te人由internaziona:Lx(I“0-2占z习，一955，
pp.182一183.转引自[法〕费尔南·

布罗代尔著:《法兰西的特性，人与物(下)))，第144页。
吸法〕费尔南·布罗代尔著:《法兰西的特性，人与物(下)))，第l科页。
99同上，第一52页。华东师范大学倾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研究
第二章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的形成
第一节魁奈的前人:重商主义者的人口经济学思想
重商主义’‘川者把货币作为衡量一国富裕程度的标准。由于当时的货币材料就
是金银，于是他们就把财ra’与货币、与金银混为一谈，认为财富不是别的，就是
金银。他们坚持一切经济活动的目的都是为了获取金银的观点。那么金银从何而
来呢?重商主义者认为，除了开采金银矿藏之外，只有通过流通才能增加商人手
中的货币。于是，他们的着眼点只局限于流通领域，认为只有在流通领域中产品
价值的追加即贱买贵卖才能获得利润，取得更多的金银货币。因此，他们鼓励对
外贸易，并要求遵循限制进口、鼓励出口的原则，力图实现贸易顺差，使金银源
源不断地流入本国。
从发展对外贸易、鼓励商品输出出发，重商主义者强调了人口对于财富增加
和经济增长的重要性。17世纪英国重商主义者威廉·坦普尔’。‘在1673年发表的
《荷兰联邦的观察》中说道:“贸易的真正起源和根据在于狭小的领土上居住着
众多的人民。”’。2因而，重商主义者确立了人口决定财富的人口经济学思想。接
着，英国重商主义者查尔斯·戴夫南特‘洲直言:“所有国家的财富都决定于劳动
力人口。川(}l其他的重商主义者也发表了相似的意见，如乔赛亚·蔡尔德’。万于1668
年发表的《贸易新论》中提出了“无论导致一国人口缩减的原因何在，都必然导
致该国贫困化”’‘}6的观点。英国重商主义晚期最杰出的代表人物托马斯·孟‘()7在
其“重商主义一部具有划时代的著作’‘川”‘()9中同样宣称:“在人数众多和技艺高
，“。重商主义(Mcrcantilisl。):一种经济学说和经济实践，16一18世纪风行于欧洲。‘已主张应由政府控制国家
的经济，以便损害与削弱竟争对方国家的实力，增强本国的实力。它是政治卜专制主义在经济上的翻版。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不列颠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编辑部编:《不列顿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北京: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105页。)
，O‘威廉·坦普尔 (willialnTemPI。， 1628一!699):英国政治家和评论家，重商主义者。代表作为《荷兰联邦
的观察》。
，“，ehar一 esE.stangela，记，Pre一腼12力‘，s;a。 Doezrlnoofp口z，l‘ laz;onasr，‘ dyinzheH行to尽 ofEconomicTheo尽，
New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1904，P.153.
，“3查尔斯·

戴人南特 (CharlesDavenant，1656一1714):英国经济学家，重商主义者。代表作为《东印度贸
易论》。
，o4ehar一 esE.stange一and，Pre一肠zzh，，s;a，，ooezr;，，。o/，衡尸，，laz;o，7:‘，、z，‘汀、，，，z/，。Hozo尽ofEcono，，， ;cTheo尽，
P.158.
，。5乔赛亚·蔡尔德‘ JosiahChi记，1(，30一169c)):英}间商人、经济学‘家和东印度公司主管，币商主义者。代
表作为《贸易新论》
，“6ehar一 esE.stange一a:、d，Pre一腼lth，，s，a，，Doezr;n“。/、八少，，laz;o，，.‘，、z，‘汀、，， nlheHi，10尽oj、Eeono，， 7icTheo尽，
P.156.
，07托马斯·孟 (Th(>tnasMun，!57]一1641):英国纤济学家，币商k义音。代表作为《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
财富》。
，“8指《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笔者注。
，。9恩格斯著:《反杜林论》，吴黎平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0年版，第228页。华东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超的地方，一定是商业繁荣和国家富庶的。”‘’。
在重商主义者看来，一方面，人口是国家劳动力的重要来源。人口越多，劳
动力越丰富，生产用于出口的商品也就越多，因而能换回的外国货币，即金银也
会增多。“同时，人口增加会导致工资率下降，促使工人们延长工作时间，从而
扩大生产成本与收入之间的差额。”川另一方面，人口也是进行武力掠夺、殖民
扩张的兵源。荷兰重商主义者伯纳德.曼德维尔‘’2曾强调说，增加着的人口是“海
军和陆军永不失败的育儿宝”“3。拥有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就能征服海外殖民
地，夺取殖民地的金银财富。此外，人口多还能促进国家税收的增加。
基于人口决定财富的思想，重商主义者提出了鼓励人口增殖的主张。乔瓦
尼·博特罗”4明确指出:“君主可以采取两种方法来增加人口和兵力，即繁殖与
获得。君主可以根据农业和技术，儿童教育和抚养，同时又根据殖民地的建设来
奖励繁殖。他可以依靠同化敌国的人口或破坏近邻各城市，订立条约或同盟，或
依靠血统关系，……从其他统治者手中夺取臣民。”‘15科尔贝是法国重商主义晚
期的典型代表。他不像其他重商主义者那样注重著书立说，但他信奉人口决定财
富、主张增加人口的思想是鲜明的，这主要体现在他从政时期颁布的各项法令、
条例之中，“其中最明显的当属1666年颁布的法律川‘6。在该项法律中提到:“任
何人只要在20岁前结婚，都能享受免税到25岁的权利;除牧师外，任何有10
个活着孩子的人，终身免税;有10个活着孩子的贵族，每年可获得1000利弗尔
的补助金，而有12个活着孩子的贵族，每年可获得2000

利弗尔的补助金:在相
同条件下，非贵族出身的人，每年可获得上述补助金的一半数额。”“，从博特罗
的话和科尔贝颁布的法律可以看出，重商主义者主要采用两种手段来增加人口:
一是通过奖励、赋予特权等形式鼓励早婚、多育，提高国内人口出生率;二是直
接通过掠夺的方式，将国外人口迁移到本国内。
从上述可知，重商主义者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主要是人口决定财富，人口越多
，’0[英]托马斯·孟著:《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袁南宇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2页。
l” JulianL.simon，八。百 eonooicsqfpap，‘lation:。。“ie脚ti娜， NewBrunswick，N.J.:竹 ansaetionPub一ishers，
c1998，PP石一7.
，’2伯纳德·曼德维尔 (BernardMandevi一le，一670一733):荷兰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和讽刺作家，重商主
义者。代表作为《蜜蜂的寓言》。
，’3B.曼德维尔:《蜜蜂的寓言》:F.B凯编 (1732年版;’卜津:克拉伦登出版社，1924年)，第1卷，第287
页，转弓}自[荷]J.奥威毕克著:《人日理论史》，彭松建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第34页。
，’4乔瓦尼·博特罗 (GiovanniBotero，15科一1617):意人利思想家、牧师、诗人和外交官，重商主义者。代
表作为《论城市伟大至作之因山》。
，’5彭松建编著:《西方人日经济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7年版，第26一27页。
，’6ehar一 esE.stangeland，Pre一Mallh，， sianDoctrinesofpopl‘ lation:ast“ dyintheHisto尽 ofEconomieTheo跳
P.125.
，’‘Ibid.PP.125一126.华东l巾范人学硕1: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卜!经济学思想研究
越好，鼓励增加人口。此观点的形成，部分原因是由于他们看到人口对军队和税
收的作用，更重要的缘由则在于他们把研究对象仅仅停留在流通领域。重商主义
者认为国家的财富，即金银来自对外贸易，而对外贸易中出口商品的多寡与成本
价格又决定于劳动力人口。因此他们自然得出了人口决定财富的结论。
魁奈的人口经济学说是建立在对重商主义经济观及其人口经济学说的批判
和修正的基础之上的。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多次表达了对科尔贝重商主义政策的不
满，从科尔贝政策中体现出来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也同样逃不过魁奈的声讨。魁奈
批评说:“许多见识浅薄的人‘’8的想法，国家的巨大财富是由人的丰富而获得。
但是他们这种见解是忘记了人只有依靠财富，而且只有人和财富之间有着适当的
均衡，刁‘能获得财富和持续的获得财富。”‘’9正所谓不破不立，魁奈在否定重商
主义者的人口经济学思想后，他又该如何建构自己的思想呢?
第二节魁奈的重农主义思想
魁奈的人口经济

学思想是在他提出重农主义思想的前提下形成的。在他的人
口经济学著作《人口论》发表之前，魁奈己经完成了着重论述重农主义思想的两
篇论文:《农场主论》和《谷物论》。而在《人口论》之后，魁奈撰写的《赋税论》、
《农业国经济统治的一般准则》、《经济表》等一系列阐述重农主义思想的著作中，
他的人口经济学思想也都渗入其中，两者存在着密切的联系。正如一位西方学者
所说:“理解重农学派人口经济学理论的关键在于他们的重农主义思想。”’2。
一重农主义思想的哲学基础:自然秩序”，
魁奈认为，和物质世界一样，人类社会存在着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
律，这就是“自然秩序”，它受“自然法则”的支配。所谓“自然法则”，则是“对
人类最有利的自然秩序的法则。川22它包括物质法则和道德法则‘z:‘。前者“是对人
类最有利的自然秩序中一切物质现象的正常趋向”，后者“是对人类最有利的自
，【s指以科尔贝为代表的重商主义者。笔者注。
，‘”[法l魁奈著:《魁奈经济著作选集》，吴斐丹、张草纫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363页。
，20钓 eseharbit，· ThePolitiealFailureofanEeonomieTheory:physioeraey‘’，八，，‘lario。但nglishEd;tio，1，
2002夕，VOI.57，No.6.(Nov一Dec.，2002)，P，858.
，2’恨据亨利·希格斯的研究，魁奈的重农主义思想是建认在“自然秩序”这个哲学基础之!的。(参见Henry
Higgs，TIJe尸hys;oerazs， LondonandNewYork:TheMaemillanColnpan扒 1897，pp.27一28.)夏尔·季德、夏
尔·利斯特同样认为，“重农主义体系的精髓在于它的‘自然秩序’概念”。([法]夏尔·季德、夏尔·利斯特
著:《经济学说史》卜册，徐学英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16页。)
，22〔法]魁奈著:《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谈敏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111页。
，“，道德法则被重农学派看作是魁奈的“伟大发现”，标志着文明世界的“转折点”。(参见 TholnasRNeill，“The
Physioerats， ConeePtofEeonomies‘，inF)刀n‘oisQ，‘ esnay(j694一j774)Vol，‘脚elj，editedbyMarkBlaug，
Aldershot，Hants，England:Brookfield，Vt.， USA:E.ElgarPub.，1991，P84.)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日经济学思想研究
然秩序中的一切道德行为的正常趋向”，“这些法则加在一起，形成所谓自然法
则。”‘2‘
在魁奈看来，社会的自然秩序不同于物质世界的规律，它没有绝对的约束力，
人们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来接受或否定它，由此建立社会的人为秩序，即表现为不
同时代，不同国家的各种政治、经济制度和法令规章等等。人为秩序常受到

非理
性动机的影响，“容易和社会最有利的正义与自然秩序的不变的规律相背离川25。
如果人们认识自然秩序并按其准则来制定人为秩序，这个社会就处于健康状态;
反之，如果人为秩序违背了自然秩序，社会就处于疾病状态。用魁奈的话来说，
自然秩序“是所有人为的立法，一切关于市民的、政治的、经济的以及社会行为
的最高规律。””6
从自然秩序出发，魁奈认为农业是最能体现自然主宰的经济领域。根据他的
分析，在原始状态下生活的部族“为了生存不得不耕种土地，他们不得不服从大
自然为了使他们的劳动有成效和生活安定而为他们定下的规律”，也就是“最初
的自然规律”。这种原始农业社会，就是不存在“还没有服从自然秩序的不合法
的统治者”‘27的社会状态。因此，魁奈“以一个最重视自然法的学者，而主张农
学为人世最重要的学问，农业为社会最重要的职业。”’28
二重农主义思想的核心:“纯产品”学说，29
魁奈区分了两种财富:货币财富和实物财富。货币财富“不是每年再生产的，
它在国内只是辅助性的或潜在的、处在流通中的财富的基金，它在贸易中作为实
物财富的代表。”“如果没有实物财富，货币财富只是非生产性的和无益的财富。”
130因此，魁奈说:“决定国家财富多少的，并不是货币财富的多少。”‘31“所有的
国家都应当经常努力去增加实物财富的数量。”‘32既然“真实的财富”是实物，
即物质而非货币，那么它的来源就只能存在于生产领域。于是，魁奈将研究重心
从流通领域转移到了生产领域，进而提出了“纯产品”学说。
，吮法]魁奈著:《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第111页。
125〔法]魁奈著:《魁奈经济著作选集》，吴斐丹、张草纫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295页。
，26同上，第305页。
，271司上，第274页。
，28见咙本诚一著，建伯译《重农学派之根本思想的探源》，《读书杂志》第一卷，第六期，转弓}自谈敏著:
《法国重农学派学说的中国渊源》，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274页。
，29“纯产品学说被现代经济学者公认为重农主义理论体系和经济纲领的核心与基石”。(谈敏著:《法国重农
学派学说的中国渊源》，第282页。)
，s0[法]魁奈著:《魁奈经济著作选集》，第178页。
，3，同上，第90页。
，32同上，第178一179页。华东师范人学硕卜学位论文弗朗索瓦·魁奈人口经济学思想研究
所谓“纯产品”，就是“从土地产品中扣除了全部费用以后构成盈利的那部
分产品”。它作为地租交给土地所有者，“构成国家收入的财富”。‘州魁奈通过区
别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