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元文化语境下寻根之旅途中黑人身份的认同反抗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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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元文化语境下寻根之旅途中黑人身份的认同反抗与融合
黑人被贩卖到美洲大陆以来,一直处在美国以基督教和盎格鲁主流文化的边缘。
寻求和建构黑人群体的文化身份成为20世纪美国黑人文学创作的的重要议题和历史使命。
其中,佐拉·赫斯顿的《他们眼望上苍》、理查德·赖特的《土生子》和托尼·莫里森的《所罗门之歌》是美国非裔文学中的优秀作品,作品对黑人种族身份认同问题进行了细致描述和深刻的反思。
在探索中经历了身份认同,反抗和融合,表达了自身群体的政治诉求与情感呼声,建构了黑人群体共同的文化身份,开拓了黑人种族的文化。
一、引言
自古来文化就是多元的。
具体的说,各名族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价值观,文学艺术等等。
如何对待这些差异,从来就是人类面临的考验之一。
今天,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其种族成分较为复杂,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聚集到北美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形成了具有美国特色的多元文化。
然而,美国的主流文化是以基督教和盎格鲁为核心。
如何在这个以白人占绝对优势对黑人充满歧视的社会中寻找自己的身份,成为美国黑人文学的重要主题。
美国著名学者杜波伊斯在《黑人的灵魂》一书中说道:“二十纪的问题是个肤色界限的问题。
纵观20世纪是美国黑人文学辉煌灿烂的一百年,赫斯顿、莱特和莫里森是这一文学浪潮中的领军人物,他们分别在其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土生子》和《所罗门之歌》中对“身份” 建构主题进行了全面的展示和深刻的探讨。
本文通过在美国文学三次思潮中分别分析代表作家佐拉·赫斯顿,理查德·赖特,托尼·莫里森的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土生子》《所罗门之歌》对自己名族身份建构的不同表现形式,以期我们对认识多元文化的社会中的美国文学和美国少数裔文学及其发展趋势有更深刻的理解。
二、认同中的“黑人性”
美国文学经过19世纪中后期的“文艺复兴”之后迅速走上了民族发展的道路,到20世纪20年代出现了美国文学的又一次繁荣,即“哈莱姆文艺复兴”,形成了美国黑人文学的第一次高潮。
以休斯、赫斯顿等为代表的第一次高潮中的黑人作家们,在认同黑人民族身份、认同黑人文学构成元素的基础上,进而要求黑人民族作为美利坚民族的一部分得到整个美国的认同。
最终形成普遍的以“认同”为特征的文学氛围,深化了第一次黑人文学高潮的内涵。
在第一次思潮中的黑人作家们中,“再生”的佐拉·尼尔·赫斯顿(1891— 1960)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赫斯顿受到青睐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作品中所展现出来的黑人文化精神,即“黑人性”(Blackness)。
这恰恰是美国黑人文化界所要重新认识的艺术价值。
在她的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中,刻画了一个敢于表现自我、追寻自我的新型黑人女性,同时也表达了对自身种族的认同。
在时代大背景下,黑人的个人身份追求史往往会成为非裔群体的寓言。
珍妮
的成长道路不但是她寻找自我价值的旅程,而且是她寻求黑人文化身份构建的过程。
珍妮出生在白人家庭的后院,直到6岁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肤色,同时也唤醒了她的黑人文化身份意识。
那时周围的人叫她“阿尔法贝特”(Alphabet),意为“字母表”,这恰恰暗示了珍妮文化身份的不确定性———就像字母表中的字母等待着构成不同的单词。
因此她产生了身份焦虑,走上了向她生命中遇到的各种人寻找身份确定的答案的旅程。
她求助于她的祖母南妮,但是她却在对自己价值观的疑惑中郁郁而终;当珍妮在把乔那空虚大男子主义的白人面具撕下,他追求的“大人物”称号以他的痛苦死亡画上了句号;甜心点在大的灾难面前所表现的对印第安人的不信任和歧视,导致他和珍妮在飓风来临后才仓皇逃命,最终因疯狗咬伤而丧命……。
这些人物曲折而坎坷的命运给珍妮深入的思考和启迪,她开始探索将自己的文化身份构建在多元主义的基础之上,探索在共有的文化框架中保持自己的民族个性,即黑人的传统文化。
强调文化是因为它指明身份、目的和方向,告诉你你是谁,你必须做什么以及怎样才能做到。
在这块土地上,珍妮不断地探寻着自己文化身份构建的途径,最终她没有远离“黑色”,而是越来越走进了这片“黑色”之中,走进了这块大地———富饶的黑土地、野生的甘蔗、黑人群体生活。
在小说末尾,珍妮告别了犹豫与偏见,奔向希望的明天。
她在自己的灵魂中呼唤:“快来看看这多彩的生活吧”。
正如小说所言:“他们好像是在凝视着黑暗,但他们的眼睛在仰望上苍。
”这些都突出了对自我种族的认同基调。
三、反抗的”黑人美国人“
二战后,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所表现出的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并没有在美国国内得到根本性的回应,黑人的教育、就业等处于的劣势地位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变。
此外,二战后美国国内冷战带来的恐怖的政治空气更是造成了对美国黑人文学的文化压抑。
在此情况下,20世纪40、50年代随着以赖特、埃利森等为代表的新一代美国黑人作家在美国文坛的迅速崛起,以文学为武器,抗议种族歧视。
同时发出警告,美国黑人不应受排斥,否则美国社会将会因种族歧视而自食其果。
因而美国黑人文学又迎来了以“反抗”为特征的第二次高潮。
理查德·赖特的“抗议小说”代表作《土生子》无论在创作题材,还是在创作风格上,赖特与赫斯顿都完全不同。
在作品中,赖特深刻剖析了社会制度对黑人青年的摧残,黑人的极端行为是不公平的社会制度所致,并非民族特性。
小说主人公比格因误杀白人玛丽被送上电椅的命运暗示尽管单个黑人的力量还难以对抗整个强大的白人社会,但莱特深信越来越多的黑人反抗能够把整个1200万美国黑人从梦中唤醒,他们坚信这股力量足以使社会改变对黑人的看法而使广大黑人争取到平等。
主人公别格与珍妮自我追寻黑人身份建构完全不同。
他不但完全拒绝接受他的黑人文化遗产———美国文化传统,而且恐惧白人文化。
小说开场展示了主人公生活在黑人隔离区的租房里。
这种极端艰苦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状态使得比格一开始陷入身份建构缺失的泥潭。
除了对生活的疏离感外,别格对白人社会充满了的敌视与仇恨。
在和同伴玩白人游戏时,别格说:他妈的,你瞧!我们住在这儿,他们住在哪儿。
我们是黑人,他们是白人。
他们什么都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干啥都成,我们干啥都不成。
就像关在监牢里似的。
有一半时间,我觉得自己
像是在世界外面,扒着篱笆眼在望里瞧……,长期的不公平待遇加大了黑人身份认同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加剧了白人与黑人的相互恐惧。
莱特在《土生子》描述到:比格·托马斯认为,对黑人来说“白人并不是真正的人,他们是一种巨大的自然力量,像头顶上马上就要到来的风暴……只要是他和他的黑人同胞们的言行不超越一定的范围,就不必害怕这种白人的力量。
但不论是害怕与否,黑人每天都伴随着它生活。
即使是他们难以叫出它的名字(nameless terror)……只要是他们生活在这一城市的一个角落中,他们对其就充滿了恐惧感”。
最后在仇恨和恐惧心理阴影笼罩下的比格用极端方式把自己作为一枚重磅炸弹投向他所憎恨的社会,也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作者莱特以这个故事向社会揭示,种族歧视的受害者既包括黑人也包括白人,小说名为“土生子”,暗示别格即是美国社会的产物。
如果美国主流社会继续歧视黑人,那么他们将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反抗”。
四、融合中”美国黑人“
经历60年代的民权运动的大震荡之后,美国人似乎意识到美国应该走向一个、更自由、更平等的社会。
70年代以后,美国白人对美国社会的多元文化、多族群特性逐渐接受,“统一的价值体系”受到质疑和挑战。
此时黑人在很多方面取得的成绩也使白人逐渐改变了他们对黑人的看法,为黑人社会和白人社会的融合创造了契机。
社会的改良和他们自身的成就进一步增强了美国黑人的自我意识,间接促使美国黑人文学进入成熟阶段,20世纪70年代,以“融合”为特征的美国黑人文学的第三次高潮。
莫里森、达夫等女性作家引领了第三次高潮。
黑人文学家们在经历了“认同”到“反抗”的过程后,他们认识到黑人民族想要在美国社会生存、发展,文化的独立和社会的融合才是他们所要去追寻的立足根本。
托妮·莫里森是此次文学高潮的佼佼者,她对黑人出路的反思与构建更具历史使命感和前瞻性,即从“自身融合”走向“社会融合”。
她的代表作《所罗门之歌》中的奶娃在自我发现之旅中找到了自己的种族归属,暗示了黑白融合的前提之一是让白人了解黑人祖先的文化,进而在保持民族文化特色的前提下与白人社会实现融合。
主人公奶娃在黑人文化寻求自我身份的过程中不断提升对性别、种族、生命的认识,表现了作者莫里森消除性别对立、认同种族身份、回归黑人传统文化的进步思想。
奶娃为了寻回黑人文化精粹的宝库,非洲裔美国黑人只有回归过去才能找到黑人灵魂的寄托。
奶娃生活在北方黑人中产阶级家庭,他深受父亲梅肯·戴德的影响。
奶娃的父亲尽管是中产阶级黑人,但他的思想完全为白人的主流文化所同化。
奶娃的向往与家庭的实际生活相距甚远,对黑人文化充满好奇却又被斩断联系,从肤色上看他是有黑人传统文化的根的,但从文化心理层面他又是“漂浮”着的。
幸运的是,奶娃的姑妈派拉特的正能量影响了“黑色”的奶娃,使他的命运从此出现了转机。
派拉特把家族的歌曲、黑人文化传统及其祖先的故事都讲给奶娃,使奶娃了解了家族的成长史。
为了寻找与派拉特有关的那袋黄金,奶娃去南方寻金。
在南方,“黑色”的奶娃终于体验了纯粹的黑人生活。
通过与当地黑人的接触和交流,奶娃了解了家族的源头,领会到黑人民族独有的精神内涵。
奶娃从寻根的实践中认识到黑人的个体成长与民族发展息息相关,没有民族意识的觉醒,自我价值的实现只是缘木求鱼。
非洲裔黑人要想在以撒克逊为主流文化的美国白人社会中获得本族裔的文化身份,就必须既要承认并继承本民族的传统优
秀文化,又要与时俱进,才能融入到黑人族裔文化之根中。
五、结语
20世纪的美国黑人文学家们借助对黑人民族的文化本质特征以及黑人在白人主流文化里是如何寻求自己“身份”之根的话题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和深入的探究。
尽管这种探寻使得非裔美国黑人在白人种族强势文化的排挤经历了第一次美国文学思潮的种族身份的认同和第二次美国文学思潮种族身份的反抗。
尽管这两次对身份的建构并没有根本解决黑人身份问题,但这锻炼了黑人作家们的思维方式,从而在第三次高潮中实现了思想成熟,即身份融合。
佐拉·赫斯顿,理查德·賴特和托尼·莫里森三位作为20 世纪最伟大黑人作家,他们在非洲裔美国黑人“身份” 重建中所进行的积极探索,是值得被永远铭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