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语言的社会本质

第一节语言和言语
语言是人类脱离动物界的重要力量和标志，人类很早就开始探索语言的奥秘，由于语言现象十分复杂，人们至今都没有完全认识清楚语言这种现象。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区分“语言”和“言语”，把语言看作是由能指和所指构成的符号的系统。

美国人类语言学家萨丕尔：“语言是人类特有的，用自发产生的符号系统交流思想、情感和愿望的非本能的方法。

”
语言学家克里斯多夫：“语言本质上是一种受控制的行为，言语社团中的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享有它。

”
西方当代思想大师著名语言学家乔姆斯基：“从现在起，我将把语言看成是句子的（有限的和无限的）集合，每个句子的长度都是有限的并且是由有限的元素组成的。

”
学者们对语言的定义不同，但都反映了语言的某一方面的特性，这也体现了语言的复杂性。

尽管认识还不统一，但大多数学者在以下三个方面取得了共识：
⑴从社会功能上看，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
⑵从语言和社会的关系上看，语言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
⑶从内部结构上看，语言是一种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

我们可以将上述特性概括为一句话：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用于交际和思维的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

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不太区别“语言”和“言语”，语言学严格区别这两个概念。

言语指人运用语言交际的行为及其成果。

言语包括两方面的内容：
A.言语行为：人们说话（或写作）的行为；
B.言语作品：人们所说的话或所写的话。

言语有两种形态：
A.内部言语：没有说出声音来的言语。

特点：进行速度快，逻辑严密性差，语义跳跃性大，只是由少量关键词语构成的框架，用于思维，没有交际功能。

B.外部言语：实际说出声音来的言语。

特点：进行速度慢，逻辑严密性好，语义连贯性好，用于表达，有交际功能。

语言和言语的关系：
二者密不可分，互为存在前提。

一方面，言语是对语言的实际运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没有语言就没有言语。

一方面，语言存在于言语之中，言语是语言的存在形式。

语言的生命在于运用，一种语言如果不再被使用了，它就¡°死亡¡±了。

另外，儿童总是在言语中习得某种语言的。

还有，语言的发展也是在言语中实现的。

从这些意义上说，没有言语就没有语言。

从发生学的观点看，语言和言语是交织在一起同时产生的。

语言学家常用钢琴的键盘和弹奏钢琴的关系来比喻语言和言语的关系。

语言和言语关系密切，但毕竟是两种性质不同的现象。

⑴语言具有封闭性，言语具有开放性。

在划定的时间和空间内，语言的结构成分是有限的、可穷尽的，对语言社会的全体成员来说是统一的。

而言语是人们根据不同的交际需要及时应景地创造出来的，人们不能预测在特定时空内说什么、说多少，但人们可以说出从未听到过的和从未说出过的话。

⑵语言是社会的，言语是个人的。

在同一个语言社会内，全体成员拥有某种共同的语言¡ª¡ª它的语音、词汇、语法¡ª¡ª是
全体成员共同掌握的。

这就像每人都有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但每本词典的内容却是一样的。

言语是个人说\写话的行为，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人说\写出来的话不尽一致，可以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和风格。

⑶语言是静态的，言语是动态的。

语言学中说到语言，主要是指特定时空范围内语言结构的静止状态。

言语既然是对语言的运用，自然就具有明显的动态特点了。

需要说明的是，语言和言语的上述区别都是从主要倾向上说的，是相对的。

比如语言的静态特点，特指某个时空范围内的情况，而实际上语言是连续渐变发展的。

只是相对于言语来说，变化缓慢，容易画出一个特定的时空范围来描写其结构罢了。

再如言语的个人特点，并不意味着言语就没有全体成员共有的成分，如一些寒暄方式就是共同的。

第二节语言是全民的交际工具
语言的基础：语言中的基本词汇和语法构造稳定性最好，抗同化力最强，代表了一种语言的基本面貌，构成该语言的基础。

一种语言的词汇成员数量很多，其中有一少部分词代表了人们日常生活最必需的概念，日常交际中使用频率最高，不太容易发生变化，这部分词叫基本词汇。

语法结构是语言的结构规则，高度抽象，也具有很强的稳定性。

语言的基础对于使用该语言的全体社会成员来说是统一的、共同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语言具有全民性，是全民的交际工具。

无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都必须掌握所使用语言的基本词汇（如天、地、人、的、吃、喝等）和语法规则并以之为基础进行交际。

共同的语言是维系一个社会的力量，即使是敌对的集团进行斗争，也离不开共同掌握和理解的语言。

在阶级产生以前的社会里，语言是全民的交际工具；在阶级社会里，语言一视同仁地为社会各个阶级服务。

语言的全民性并不意味着社会全体成员使用的语言绝对一致，事实上，语言只要求社会中的不同集团、社团遵守它的基础，除此之外，各成员可以发挥自己的创造性，形成同一语言的不同社会变体。

语言的社会变体有两类：
社团变体和风格变体。

社团变体：由阶级、阶层、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等因素而形成的不同社团可以各有某些语言特点，这样形成的语言变体叫社团变体。

阶级社会中，各个阶级都对语言的发展做出或多或少的贡献，不同阶级也会对语言施加不同程度的影响，形成所谓的“阶级习惯语”。

如十七世纪法国贵族阶级上层流行的“沙龙语言”，用一些矫揉造作的说法代替日常的法语词：
未来的记忆---日历；乡村的装饰-------------森林；
智力之门-----耳朵；生者与死者永恒的伴侣---衬衣。

女主人招呼客人就座时说的是：“请您满足这把想要拥抱您的椅子的愿望吧！”
这类为不同阶级创造和使用的特殊词语就是“阶级习惯语”，“阶级习惯语”不是语言，它没有自己的基本词汇和语法构造，而且数量和通行范围有限。

不同阶层的人在语言上也会有不同的特点。

我国学者的调查表明，北京的知识分子阶层和工农群众阶层在对上一辈的称谓上有区别，工农群众比知识分子更喜欢用亲属称谓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等），知识分子多用非亲属称谓词（老师、大夫、先生、师傅等）。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语言学家W.拉波夫对美国纽约市区／r／音位在词尾和辅音前是否发音的现象做了调查，发现在随意谈话中，上层中产阶级（层）人士发该音位的人较多，工人阶级（层）中很少有人发这个音。

性别是一种生理现象，不同性别的人的社会角色、心理取向有异，进而影响语言的选择应用，形成变体。

我国北方一些地区流行的“女国音”是一种典型的性别变体。

“女国音”发端于上世纪初期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中的女学生，特征是将声母是“j、q、x”发成（或近似）“z、c、s”的声音（也叫“尖音”），听感上有点娇滴滴的感觉。

后来这种现象扩大范围，流行于北京十五、六岁至二十六、七岁的女青年当中，直到现在。

在相同的民族、阶层和年龄社团里，女性所使用的语言形式比男性更接近标准语体和高雅口音。

美国的调查发现，女性发出的元音比男性更趋极端，即高元音更高，低元音更低；前元音更前，后元音更后。

在句法上，女性比男性更少使用非正规形式，如多重否定形式是英语中的非正规形式，同一阶层中，女性比男性更少使用这种形式。

词汇方面，女性和男性各有一些对方不用或很少用的字眼儿。

英美两国的女性表示称赞时所使用的一些词，是男性不用的，例如：
adorable （可爱的）charming（极好的）
lovely(可爱的)
sweet （甜蜜的）divine（好极了）
女性使用的颜色词也比男性要多，如男性一般说的“a light shade of purple ”(淡紫色)，女性会用“mauve ”(淡紫色) 或“lavender ”(藕荷色) 来指称。

其他如“beige ”（米色）“ecru ”（淡褐色）“aquamarine ”（蓝绿色）都是女性专用的颜色词。

年龄也是生理现象，也由于不同年龄段的人社会阅历、心理特点等的不同而影响到语言的使用特点。

一般说来，年轻人精力充沛，喜欢创新，语言中的新成分多是由年轻人首先使用的，如现代汉语中的“酷”、“爽”就是青年人常说的，语言学中称之为“青年流行语”。

中老年特别是老年人，阅历丰富，趋于守成，对于这些新潮的字眼儿很少使用。

由职业不同形成的社团也会形成语言变体，通常称作“行业语”或“行话”。

教育界：备课、听课、观摩课
梨园界：兰花指、青衣、花旦、行头
餐饮业：刀工、红案、白案
证券业：牛市、熊市、散户、套牢
社会上的某些秘密集团，为了保密，常常使用一些只适用于本集团内部的词语，这样的词语是隐语。

隐语分为两种：
秘密语：一些特定行业使用的隐语叫秘密语。

如旧时理发师傅社会地位不高，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需要，使用一些只有业内人懂得的词语。

走——宰狗动——邓弄
黑话：一些帮会、土匪、黑道组织所使用的隐语叫黑话。

如“撕票”、“花票”（女性被绑架人）。

英语中吸毒者之间的“mainline”(注射式吸毒)、“trip”(吸毒后产生的幻觉)、“high”（吸毒后精神迷离的状态）等也是这类隐语。

风格变体：由于交际对象、交际场合等语境因素形成的语言变体叫风格变体，简称“语体”。

同一个人，在正式场合说话和在非正式场合说话时的遣词造句都是有区别的，正式场合应使用正式语体，非正式场合应使用随便语体。

正式场合用了随便语体，会给人以不庄重、不严肃的感觉；非正式场合使用了正式语体会让受话人产生“打官腔”印象。

交际方式（口头和书面）的不同也会形成不同的语体，即口语体和书面语体。

需要提醒一点，语言的种种社会变体都是以特定语言的基础——基本词汇和语法构造——为基础的，语言的全民性正是通过这种种变体体现出来的。

第三节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除语言之外，人类还拥有诸多交际工具，如文字、旗语、数学符号、化学公式、电报代码、红绿灯、体势语等，而语言则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作为交际工具，语言具有四大优势：
㈠使用最方便。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自然地习得一种或多种语言，随身“携带”，随时随地可以用于交际。

除体势语外其他交际工具都需要凭借某种外在的物质条件，在方便性上无法与语言相比。

体势语的使用虽然也很方便，但仍无法跟语言相比。

比如在黑暗的夜里，人的手势、眼神、表情就难以被感知，同时，它的其它方面也不如语言。

㈡服务领域最广泛。

语言深入到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就有语言。

其它交际工具往往都是服务于特定领域的，如数学符号主要服务与数学领域，旗语主要用于海军舰船之间的沟通，红绿灯只用于城市道路交通管理等。

㈢表现力最强。

语言系统可以传递各种信息，如逻辑信息、情感信息、科学信息、文化信息，都可以用语言表达。

其它交际工具往往都只能传递某种特定的信息，如数学符号、化学公式只能传递某种科学信息，不能用来抒发情感。

眼神、表情、手势可以传递一些情感和少量的逻辑信息（肯定／否定），但准确性不能与语言相提并论。

㈣独立发展。

语言的历史和人类的历史同样悠久，其形成和发展不依赖于其它交际工具，而且为其他一些交际工具的构建提供基础。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系统，自然是依赖于语言的。

数学符号、化学公式、电报代码、旗语、红绿灯等都是依靠语言的约定建立起来的，没有语言就不可能有它们。

总之，在人类所拥有的诸多交际工具中，语言使用最方便，服务领域最广泛，表现力最强，还是其他一些交际工具赖以形成的基础。

因此，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数学符号、化学公式、旗语、电报代码、红绿灯等都是语言的代用品，它们是建立在语言基础上服务于特定领域的辅助性交际工具。

体势语（包括聋哑人的手语）是非语言交际工具，也是辅助性的。

世界上五六千种语言中，有文字的只有二百来种，另外，文字的历史也比语言短得多。

但文字的出现，有效地扩大了语言的功能，促进了科学知识的积累和人类思维的进步，推动了社会的发展。

文字是建立在语言基础上的最重要的辅助性交际工具。

第四节语言的思维功能
一、思维的类型和生理基础
语言不仅是人类交际的工具，而且是（抽象）思维的工具。

人类思维有三种类型：
⑴直观-动作思维：
思维的主体和对象共存于某一时空内，思维的对象是物理实体。

主体可以直接感知对象并通过自己的行为、动作去影响思维的对象。

如修理汽车、下棋等行为都要运用这类思维。

未习得语言的幼儿以及某些灵长类动物如黑猩猩也具有这类思维。

⑵形象思维：
思维的对象是（心理）表象，思维主体唤起心理表象并在想象中对其进行加工、改造的思维活动是形象思维。

表象是心理学术语，指记忆中所保持的客观事物的形象，它是记忆的一种效果，又是想象的重要材料，因此，表象是介于直接感知和抽象思维之间的一个必经的过渡环节。

文学形象（如祥林嫂、骆驼祥子等）的创造和欣赏（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都离不开形象思维，即使是日常生活中也离不开形象思维（如新房装修的设计等）。

⑶抽象思维（也称理论思维或逻辑思维）：
以概念为对象，以语言为工具，运用逻辑形式进行的判断推理活动是抽象思维。

最典型的情况是数学运算。

抽象思维是人类特有的。

我们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做出“语言是人类思维的工具”这个判断的。

对于正常人来说，以上三种思维类型是交织在一起的，根据需要配合使用。

例如，修理汽车时，直观--动作思维是基础性的，但经验丰富的师傅凭借抽象的判断推理也能确定故障的部位及原因。

再如文学创作需要很强的形象思维能力，但作家动笔之前往往要有一个写作提纲，这就不能不用到抽象思维。

人类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的获得和发展一方面依赖于社会实践，一方面依赖于高度发达的大脑。

研究表明：与世隔绝的人，即使具有正常的大脑，也不可能获得正常人的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而缺乏人类的大脑，无论多么聪明的动物，加以多么精致的训练，也不可能达到人类的思维水平和语言水平。

人类的大脑是思维的生理基础，它分为左右两半球。

大脑的表面有许多脑回（沟裂之间的凸起），有大约100亿个神经细胞（大脑灰质），这就是大脑皮层。

大脑皮层下面是连接神经细胞的神经纤维（大脑白质）。

大脑皮层是人体的指挥部，它的左半球控制身体的右半边，右半球控制左半边。

大脑左右两半球由¡°脑桥¡±（胼胝体）连接，使两半球互通信息。

左半球——
语言理解、逻辑思维、数学计算占优势；
右半球——
形象感知和记忆、空间时间定位、音乐、想象、情感占优势。

大脑不仅有分工，而且有定位。

大脑左半球的不同部位与人类语言活动的不同方面有着对应关系。

大脑左半球有四个语言中枢：运动性语言中枢，视觉性语言中枢，听觉性语言中枢，书写中枢。

其分布见下图：
研究表明，上述语言中枢如果发生病变或受到伤害，患者会出现不同类型的失语症，而大脑右半球对应部位病变或损伤则不引起失语症。

运动性语言中枢受伤时，出现运动失语症。

患者的发音器官正常并可照常活动，但只能发出个别字、词或简单的句子，严重的完全不能说话。

视觉性语言中枢受伤时，出现视觉失语症。

患者视觉正常，可以看到字形，但不能理解字义，过去认识的字都忘记了，产生阅读障碍。

听觉性语言中枢受伤时，出现听觉失语症。

患者听觉正常，能听到声音，但听不懂别人说的话；患者能说话，但言语紊乱，往往答非所问。

书写中枢受伤时，出现书写失语症。

患者的听说能力正常，阅读也没有障碍，但不能写字与绘画，写出来也是杂乱无章的。

失语症患者的思维能力自然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

大脑的两半球虽然有分工，但并非绝对割裂的，而是分工协作的，正常人思维时两半球都积极参与。

大脑两半球还具有一定的¡°代偿¡±功能，某侧脑的某个部位受损时，另侧脑的对应部位会逐渐发展出代替受损部位丧失的功能来。

当然，¡°代偿¡±有年龄的制约，一般说来，年龄越小，代偿越好，超过12岁，就很难发展出完全的代偿功能了。

一些观察表明，某些动物的脑也有分工的迹象。

如黑猩猩的左侧脑比右侧脑要稍微发达些，但没有观察到这种差别对其叫声有什么影响。

还有学者考察了各种会¡°唱歌¡±的鸟，发现有的鸟的叫声与人类语言有某些相似的特点，如同一种类不同地区的鸟有¡°方言¡±，小鸟的啼唱能力发展也有类似人类儿童语言发展的¡°关键期¡±，两侧舌下神经对啼唱的控制能力不同，左侧神经受损影响啼唱，而右侧受损则不影响。

总体看来，某些动物存在一定程度的两侧脑分工，与人类大脑的机能分工有某种相似点；但人脑不仅有分工，而且有定位，人脑是思维的器官，而动物的脑则不是。

因此两者是性质不
同的现象。

二、语言和思维的关系
语言和思维二者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1、思维必须在语言材料的基础上进行。

（1）语言对思维有固定的作用。

（2）语言对思维有再现作用。

2、另一方面，语言也离不开思维。

语言的基本职能是交流思想，而没有思维，就不可能产生思想，语言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语言符号包括音义两部分，思维为语言符号提供了语义，使语言符号得以形成。

从发生学的观点看，语言和思维是在人类形成过程中交织在一起同时产生的。

共同的劳动改造了类人猿的发音器官，使之具备了清晰发音的能力；共同的劳动促使并巩固了类人猿的直立行走，使类人猿的手、眼、耳受到多样化的刺激，促进类人猿的脑向人脑的进化，为思维和语言的产生提供了生物学基础；共同的劳动需要形成中的人互相协调和沟通，从而产生了更为迫切交际的需要。

劳动产生了语言和思维的需要，劳动创造了人类的思维器官和发音器官，劳动在创造了人类的同时创造了语言和思维。

语言和思维相互依存密不可分，但它们是两种不同的现象，具有不同的性质和特点。

（1）语言是物质的，因为语言的所有单位――语素、词、词组、句子等，都是以声音为物质外壳的，思维作为大脑的特质是观念的，它没有物质性，没有质量、重量、长度等。

（2）语言具有民族性，思维（规律）具有全人类性。

语言基本上是按民族划分的，各民族的语言都有自己的特点。

语言符号同外部世界的关系是代表、指称关系，不同语言对同样的现象完全可以用不同的符号去代表，形成自己的特点。

思维是人脑能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的机能和过程，思维和客观世界之间的关系是反映与被反映的关系。

人类的大脑结构基本相同，人类所处的环境也大体一样，因此，人类在认识、反映客观现实过程中发展出来的思维形式和规律也是一致的。

（3）语言和思维的单位不同。

语言的单位是语素、词、短语、句子；思维的单位是概念、判断、推理。

思维的单位要用语言的单位去表达，但二者并不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

爸爸的爸爸——爷爷——祖父
电子计算机——计算机——电脑
弟弟——younger brother
Broadcast——广播、电视
（4）另外，语言单位除了表达概念外，还可具有附加色彩（语体、形象、感情）；思维单位只反映事物的本质特征和逻辑关系，不带任何附加色彩。

充分认识语言和思维的关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发展思维能力必须提高语言修养。

语文基础的好坏制约着数理化的水平，培养用外语思维的习惯是学习外语的最高境界。

三、儿童学习语言的过程
儿童学习语言从掌握简单的词到词的组合，再到掌握简单的语法规则的过程，实际上也就是认识世界的过程，思维发展的过程。

0———1周岁————1．5岁————2岁
咿咿呀呀独词句两词组合
初步概括区别事物的属性
词与事物联系词与词之间关系
2岁————3岁————5岁
简单的句子自由运用
模仿成人表达自己想法
情景自由组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