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活着活着的魅力_论余华小说_活着_的艺术真实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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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活着 活着的魅力

———论余华小说《活着》的艺术真实性特征

杨现钦

(河南农业职业学院,河南郑州451450)

摘 要:余华的小说《活着》真实地展示了人“活着”的艰难和无奈。作者求真务实的创作追求奠定了作品真实动人的基础,作品体现的纯朴自然的艺术风格以及塑造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都很好地阐释着“活着”的内涵和魅力。

关键词:余华;小说;《活着》;艺术真实性

中图分类号:I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325(2006)04-0040-03

自从先锋小说解体之后,余华的小说创作发生了重大变化,标志着这种变化的是他的三个长篇《呼喊与细雨》、《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虽然他仍然将关心人的生存状态作为创作的主要内容,但态度却从愤怒转为平和,表现的重点也由小说的结构、语言和叙事方法转为人生的经历和经验。他的叙述依旧是冷静、朴素、极有控制力的,但更加入了含而不露的幽默和温情。透过现实的混乱、险恶、丑陋,从普通人的类乎灾难的经历和内心中,发现生活的简单而完整的理由,是这些作品的重心。《活着》带有一些“寓言”的色彩,可以看作是作者用“世俗”的方法表达的“哲学”思想。对人类生存苦难的承受,是《活着》的主旨。正如作者所说的:“活着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

聊和平庸。”[1](P 3)

活着快乐但有着太多的艰难坎坷,死去自然

却令人撕心裂肺。人永远在生与死这一对永恒的矛盾中痛苦地徘徊和挣扎。死亡成为一个既定的难逃的劫数总是在前方等着你,你无法预测,更无可回避。《活着》给我们展示了一幅幅真实而生动的“活着”图景,让我们感到惊心动魄的同时,更感到“悲凉之雾,遍被华林”。沉郁敦厚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贯穿作品始终的苦难意识,使得作品充满艺术真实性,显示出现实主义的丰厚和深刻。

一、求真务实的创作追求打造动人精品

大千世界生生不息,纷繁复杂,这是艺术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用艺术之笔真实地再现现实生活,历来为艺术家们所推崇。余华这样说:“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能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就了解了

世界。”[1](P 1)

他认为:“一些不成功的作家也在描写现实,可他

们笔下的现实说穿了只是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

他们看不到人是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这样

的作家是在写实在的作品,而不是现实的作品。”[1](P 2)

“我们

的文学只能在缺乏想象的茅屋里度日如年”,“我开始使用一种虚伪的形式。这种形式背离了现状世界提供给的秩序和

逻辑,然而却使我自由地接近了真实。”[2](P278)正是基于这样

的艺术追求,《活着》给我们讲述了真实的“活着”的故事,揭示了生活的累累伤痛和无奈,让我们体味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有着多少的“忍耐”、“妥协”和“屈辱”。我们在忍耐中活着,我们在妥协中生存,我们在屈辱中生活,而在屈辱中还不得不活下去。

《活着》用粗犷的笔法描述了19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农村社会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如何在战争、动乱、灾难、疾病所造成的艰难岁月中维持着活下去的故事。主人公福贵饱经磨难,生命里难得的温情一次次被死亡撕得粉碎,他终于在苦难的生活后获得“解脱”,具有了哲人似的思索———大彻大悟,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从富裕的生活一下子跌到近乎一无所有的生活,但清贫的生活反而给一家人带来了和睦,而这其中所体现的是只有在近代中国才有的生活。富贵的军队生活,有庆为队里养的羊,他们一家人为队里守着大锅“炼钢”……余华用他的笔描述着他所经历过的那个年代,读起来让我们觉得分外真实,以至于感动得一次次流泪。能够在惨淡中活下去的人,就是了不起的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人,他的一生无论多么平淡无奇,都是值得庆幸的。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这也许就是《活着》给我们的启迪。

二、纯朴自然的艺术风格铸就真实生动

追求“真实”是余华创作的初衷和动力。余华小说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其叙事风格基本上是向着朴素、坚实,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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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卷第4期

新乡教育学院学报Vol .19,No .4

2006年12月

JO URNAL OF XI NXI ANG EDUCAT ION COL LEGE

DEC ,2006

 收稿日期:2006-02-23

作者简介:杨现钦(1963-),男,河南伊川人,文学硕士,高级讲师。研究方向:基础写作及文学理论。

具有强烈民间意识的方向转变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一直被评论界看作是余华小说从先锋走向世俗后的代表作。“世俗性”使得《活着》呈现出纯朴自然的艺术风格。

首先,在结构上《活着》依时间为顺序,采用“复线式”链接,从作者“我”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起笔,到路遇主人公“我”(徐福贵)开始讲述“家史”,以主人公“我”的讲述为主线,以作者“我”的穿插论述、询问为副线而展开故事情节。作者“我”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而主人公“我”讲述的则是自己的“一生”。从现在写到过去、再由过去回到现在,并构成几个“螺旋式的回环”。主人公“我”的故事,给人以“活生生的故事就发生在眼前”的感觉。作者“我”和我们一道听故事、一道评说议论,从“充满阳光”的午后一直到“黑夜来临”,这样的构思是为了架构整个故事,使整篇小说首尾呼应、浑然天成。这两部分的文笔风格迥异,前一部分幽默清新,洋溢着乡村之风;后一部分以福贵的口吻记述,质朴生动。福贵的故事被“我”的叙述分割成五部分。但是很显然,福贵的故事是主旋律,是华彩乐章,“我”的间断叙述就是间奏曲或间歇。

其次,在叙述方法上作者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显得亲切、自然。作者“我”通过和主人公“我”(福贵)的对话向读者讲述他自己10年前到乡间收集民歌的经历,特别是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遇到福贵,并为他的故事所吸引和陶醉的过程。无论是作者的“自言”还是“借言”,所产生的艺术效果都是我们在解读这一个“我”的经历时,处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冷静地审视那个叫做“福贵”的饱经沧桑的老人。主人公“我”则是直接向读者叙述他40年的人生经历。这一部分是小说的核心情节,此时,作者“我”则处于旁观者的位置。这种叙事策略的意义在于,它起到了一种中介作用,使得核心故事不直接地展示给读者,而通过“我”这个“中介”转述给读者。经过了这一层中介的过滤,现实人生中的大悲痛就往往在这貌似平静的叙述中淡化了许多,而浓重的悲哀却沉沉地积淀于人物的生命中,我们不得不和主人公“我”一起一次次地面对死亡,面对命运,面对苦难,真切地感受着生命的喜怒哀乐,痛苦而无奈。人的命运的悲剧性和这种悲剧的不可把握性———人类的千古悲慨就这样传达出来。从这个角度上说,余华很有点哲人的意味。

在作品中,作者“我”和主人公“我”交替出现,使得故事舒缓有致,随意间歇,在必要时作者“我”将故事拉回来,好让主人公稍作休息,“我”若隐若现,控制着叙述的距离,时而感到故事遥远,时而又仿佛置身其间,震惊的同时也产生认同。从人的接受和心理承受方面看,这很像民间说书的“歇场”,让演员和观众都有一个休息的机会、自由活动的时间。这是《活着》的独到之处。

再次,在语言上《活着》显得质朴、简洁、生动。作者“我”评价他“对自己的经历如此清楚,又能如此精彩地讲述自己”,“他的讲述像鸟爪抓住树枝那样紧紧抓住我”。又如当儿子有庆因“献血”意外死后,媳妇家珍哭得死去活来,富贵欲哭无泪,却是这样的感受:“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听不到我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很显然,这是作者有意识的情感淡化处理。虽寥寥数语,却极富表现力,具有令人咀嚼不尽的人生况味,表现了余华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作家的特征。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当你丰富的情感在一种训练有素的叙述技巧帮助下表达出来时,你会发现比你本身所拥有的情感更加集中、更加强烈,也更加感人,技巧在某种程度上是帮助他,也就是为自己的情感建造一条高速公路,两边都有栏杆,把不必要的东西拦在外面。”[3](P220)据此我们就可以读懂余华小说在叙述方面的特点。

尤其是结尾,福贵,这个家庭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呼喊着他的那头老牛。故事的讲述者看着他们两个渐渐远去、消失了,留下讲述者自己在慢慢降临下来的夜幕中。他的充满策略性的叙述给人的感觉是:一切惨烈的结果在福贵老人的讲述中都显得那么波澜不惊,很有些阅尽沧桑之后的平静。这是人生的高境界,是饱经忧患后的超然和知命。到达了这个境界,他从此就可以举重若轻,化悲为喜。余华曾这样叙述现实中的“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批判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4](P36-40)这可以看作是余华小说创作风格变化的最好说明。

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展示真实魅力

虽然小说的篇幅不长,但所描写的人物栩栩如生,通过主人公“我”———福贵的讲述,所出场的“一家人”都很立体地站在了读者的面前,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性格特征:“我爹”的粗暴、专断而吝啬,“我娘”的怯懦和善良……尤其对主人公“我”———福贵的描写更显不同凡响,充分体现了作者“只为内心写作”的初衷。福贵本来有个幸福而殷实的家,爷爷时家里有200亩地,让父亲年轻时“嫖赌”输掉了100亩,他又重蹈父亲年轻时的复辙———“嫖赌”把家产输了个净光。贫穷和苦难就开始了,他由“少爷”变成了租种人家土地的佃农。

然而,《活着》对主人公福贵的苦难命运的安排远不止于此,而是把他推向更受煎熬的“炼狱”。最让他难以承受和无比痛楚的是亲人们在他的面前一个个地死去。“死生平常事”,“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罢了。而福贵所面对的死几乎都是让人无可奈何、欲哭无泪的“暴死”或“夭折”。爹是被他“气死的”;娘是无钱治病而“可怜巴巴病死的”;妻子家珍在“贫病中逝去”;13岁的儿子有庆因给县长老婆义务献血过量,“血枯死去”;20多岁的女儿凤霞因难产而如花凋谢;偏头女婿二喜因干活被从空中坠落的水泥板“活活砸死”;外孙苦根因饥饿吃多了青豆而“撑死”!美丽的生命如花飘零,一个个亲人都不可抗拒地走向死亡,去得无情而无奈。穿过极尽真空的时光隧道,在生命的荒原上只留下福贵这个孤独的生命个体在寂寞孤独中游走、呻吟。

灾难接踵而至,打击绵延不绝,但他还得活下去,像牛一样活下去。作者把如此众多的苦难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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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期 杨现钦:真实的活着 活着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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