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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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明代诗文
明代诗文的发展有一显著的特点:文学流派的纷呈与纷争。
明代社会的思想潮流:反对程朱理学,要求摆脱礼教的束缚,要求维护正常的人性,提倡个性心灵的解放。
文学的发展潮流:强调文学的独立性,追求文学中自然的、真实的情感表现。诗歌:
时间线索:元末明初诗文——三杨之“台阁体”——茶陵诗派——前七子——唐宋派——后七子——公安派——竟陵派——明末爱国诗人
逻辑线索:道德文章(文道合一)——复古文学(文学的独立性,真情实感)——性灵文字(自抒胸臆,不拘格套)
散文:从正统古文走向在内容上、形式上和语言上更接近日常生活的散文化文学。
一、明前期诗文(文学的断裂期)。
1、元末明初诗文
诗歌:高启为代表的“吴中四杰”。
高启:开国诗人之“冠冕”。
散文:宋濂与刘基并为一代之宗。
宋濂:“开国文臣之首”,醇醇儒者,正统的古文家。
文学主张:文道合一论
其文有一种雍容温润,闲雅醇正的气度。
2、明前期诗文
台阁体:词气安闲,雍容典雅,平庸乏味,缺乏生气。
特点:一是密切结合官方意识形态即程朱理学,故表现的思想情感“雅正平和”,有浓厚的道学气;二是反映着上层官僚的生活内容,故应制、颂圣、唱和之作数量非常之多;三是与当时政治平静、人文结构稳定的状况相对应,表现出一种安逸悠然的满足心态,“词气安闲,雍容典雅”。
具有创作特色的诗人——于谦。
茶陵诗派:李东阳,倡导汉唐诗风以挽救文学委靡不振的局面,其创作仍未脱离台阁气息。
二、明中后期诗文
1、前七子
以李梦阳、何景明为代表,追求文学的独立性,高举复古大旗,从复古入手改变文学的现状,号召向古代文学的典范学习,以寻回真正的文学。
文学主张:“文必秦汉,诗学汉唐”;重视古人诗文法度格调;追求文学求真写实的风格。
陷入文学新的误区——形式主义模拟。
文学实践与文学主张的差距。缺乏真情实感,佶屈聱牙,艰深险怪。
2、唐宋派
王慎中、唐顺之、茅坤为代表,反对前后七子的师法秦汉,提倡唐宋文风。
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
文学主张:“文以明道”,重弹“文道合一“论;从文以明道出发,强调文学的自然本色。
归有光:“悼亡念存”之作,写人伦之间的真挚感情。
寒花葬志
婢,魏孺人媵也。嘉靖丁酉五月四日死,葬虚丘。事我而不卒,命也夫!
婢初媵时,年十岁,垂双鬟,曳深绿布裳。一日,天寒,爇火煮荸荠熟,婢削之盈瓯;予入自外,取食之;婢持去,不与。魏孺人笑之。孺人每令婢倚几旁饭,即饭,目眶冉冉动。孺人又指予以为笑。
回思是时,奄忽便已十年。吁,可悲也已!
内容:抒写日常生活琐事。日常化、生活化的写作体现了文艺的新声。
艺术特点:多用白描手法,不事雕琢,语淡情深,含蓄隽永。
明人王锡爵言:“温润典丽,如清庙之瑟,一唱三叹,无意于感人,而欢愉惨恻之思,溢于言语之外。”
王世贞:“不事雕琢而自有风味。”
3、后七子
以王世贞、李攀龙为代表重揭李、何的文学理论,反击唐宋派的文学倒退的倾向,维护文学的独立性。
4、公安派
以三袁为代表,反对文学的复古主义,应“独抒性灵,不拘格套”。
性灵说:
“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东注,令人夺魄。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本色独造语。然予极喜其疵处,而所谓佳者,尚不能不以粉饰蹈袭为恨,以为未能尽脱近代文人习气之故也。”
自由创造对古典规范的抗争:
(1)“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强调真实表现作者个性化思想感情的重要性。(2)“本色独造”,艺术个性是艺术作品的最高价值。把诗人的个性放在诗的完美之上。
晚明文人普遍欣赏人性中的“疵”
木之有瘿,石之有鸲鹆眼,皆病也。然是二物者,卒以此见贵于世。非世人之贵病也,病则奇,奇则至,至则传。木病而后怪,不怪不能传形;文病而后奇,不奇不能骇于俗。吾每与圆熟之人处,则胶舌不能言;与鹜时者处则唾;与迂癖者处则忘;至于歌谑巧捷之长,无所不处,亦无所不忘。盖小病则小佳,大病则大佳,而世乃以不如己为予病,果予病乎?亦非吾病,怜彼病也。天下之病者少,而不病者多,多者吾不能与为友,将从其少者观之。(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卷三《病》)
程羽文在《清闲供》的“刺约六”中详细论及文人的六种“病”以及这些“病”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这六种“病”是癖、狂、懒、痴、拙、傲。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张岱《陶庵梦忆》)
“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张潮《幽梦影》)
“癖者,大抵爱一物而不能自已;为得一物而至倾家荡产;为护一物,乃至投之以生命。爱物尚如此,况爱人乎?爱人尚如此,况爱国乎?待物尚如此,况待友乎?然其能如此者,皆因深情所致也。”(陈传席《中国紫砂艺术》)
“人有其短,必有所长。性情急躁者,则办事速;好发火者,多能主正义;好吹嘘者,多为热情之士;脾气犟而大者,则性情真,惟其性情真,才敢于发脾气,此真气也。天下事,皆有真气者一怒而成也。……人有真气,方有真情、真意,
方可为真友。若虚伪男‘友’,多一不好少一。……无真气,不能鼓动于中,故能圆滑温顺,顺人之意而为己意,圆滑温顺,故无疵;然亦不可与交,交则无真情,无真意。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他日必能害友。”(陈传席《悔晚斋臆语》)文学主张与诗歌不能融合,流于率意俚俗,但能在形式自由的散文中得以实现。
5、竟陵派
以钟惺、谭元春为代表,针对公安派诗歌俚俗、浅露、轻率的流弊加以修正。提出一种“幽深孤峭”的风格。
变浅易为晦涩。
6、明末爱国诗人
陈子龙、夏完淳。
7、晚明小品散文
晚明小品散文与“唐宋八大家”所代表的正统散文相背离,体现着古代散文向现代方向的转变。
“小品”之名本于佛学,刘孝标注《世说新语·文学》云:“释氏《辨空》,经有详者焉,有略者焉;详者为大品,略者为小品。”
小品文的特点:体制短小,体裁上不拘一格,文辞简约,风格轻灵隽永,反映了晚明时期的文学趣尚向个人化、闲适化、世俗化方向的转变。
陆云龙在《叙袁中郎先生小品》中言:“率真则性灵现,性灵现则趣生。”
晚明小品散文相对于正统古文,体现了散文从文以载道向消遣自适转化。
小品散文的兴盛与时代的关系:伴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善,思想的解放,意识形态的淡化,追求崇高和沉重的文学时尚也随之改变,世俗化和闲适化的文学则受人喜爱。
袁宏道认为:“世间学道有四种人:有玩世,有出世,有谐世,有适世……独有适世一种其人,其人甚奇,然亦甚可恨。以为禅也,戒行不足;以为儒,口不道尧、舜、周、孔之学,身不行羞恶辞让之事,于业不擅一能,于世不堪一务,最天下不紧要人。虽于世无所忤违,而贤人君子则斥之惟恐不远矣。弟最喜此一种人,以为自适之极,心窃慕之。”
真乐有五,不可不知。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身极世间之鲜,口极世间之谭,一快活也;堂前列鼎,堂后度曲,宾客满席,男妇交舄,烛气薰天,珠翠委地,金钱不足,继以田土,二快活也,箧中藏书万卷,书皆珍异。宅畔置一馆,馆中约真正同心友十余人,人中立一识见极高,如司马迁、罗贯中、关汉卿者为主,分曹部署,各成一书,远文唐、宋酸儒之陋,近完一代未竟之篇,三快活也;千金买一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妓妾数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将至,四快活也;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资田地荡尽矣。然后一身狼狈,朝不谋夕,托钵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盘,往来乡亲,恬不知耻,五快活也。士有此一者,生可无愧,死可不朽矣。(《袁宏道集笺校》卷五《龚惟长先生》)
游山玩水之作《虎丘记》。
“极好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马,兼以茶淫桔虐,书蠹诗魔……”(张岱《自为墓志铭》)
张岱是晚明最后一位散文大家和集大成者。其《陶庵梦忆》与《西湖梦寻》两书都是忆旧之文,所谓“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代表作《西湖七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