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游戏的哲学思考及其教育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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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ies in Preschool Education 学前教育研究2010年第01期
(总第181期)No.01,2010Serial No.181
收稿日期:2009-3-10;作者修改返回日期:2009-11-25
*通讯作者:毛曙阳,E-mail:jsmao888@
关于游戏的哲学思考及其教育启示
毛曙阳*
(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南京
210013)当前在幼儿园游戏研究与实践中面临的一个困境就是:尽管大家都承认幼儿园应当以游戏为基本活动,但许多人往往只是在口头上重视游戏,在内心深处并不认为游戏有多么重要,儿童的游戏活动处于被边缘化的危险之中。事实上,游戏远比人们认识的要深刻和重要。儿童是以游戏为生命的,游戏就是儿童的存在方式。游戏不仅是学前教育领域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它也是哲学和教育学领域中的一个重要话题。在不同历史时期,一些著名的哲学家都曾以自己独特的视野来思考和阐释过儿童的游戏。透过这些古朴而又深刻的语言,我们不仅能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游戏观和教育观,而且也能引发我们自己对当前幼儿园游戏研究和实践的进一步反思。
一、游戏是神圣的
在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和现代荷兰社会学家赫伊津哈看来,游戏是神圣的、游戏是通神的。柏拉图第一个将游戏引入了思考的王国,他“毫不犹豫地将神圣纳入游戏的范畴”。他说:“我认为一个人须对严肃的事物持有严肃,而不是相反。只有神才与最高的严肃性相配,而人是为神而设的玩具,对人而言,这已是极佳之事。这样,每个男女都应依此生活,进行最高尚的游戏,达到有别于他们当前的另一种心灵状态。他们以为战争是严肃的事情,尽管战争中既无游戏,又无值得称道的文化配得上游[摘要]游戏具有丰富的哲学意蕴。从哲学层面而言,游戏具有神性和超越性,它不仅能促进人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而且它孕育了文化,同时游戏具有严肃性,它的意义在于自我展现。基于此,在儿童教育中我们必须改变游戏被边缘化的状况,在儿童教育教学中充分重视游戏的价值和意义,进而形成更全面、更适宜的儿童游戏观。
[关键词]游戏;哲学意蕴;儿童教育
编者按:作为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会刊,本刊一直坚守着学术性强、
理论性强的办刊特色,努力推进学前教育学科的建设与发展。然而,理论只有走进实践,与实践相结合,才有生命力!更何况学前教育学本身具有极强的实践品性。我们需要对理论在实践中的运用与实践中生发出来的理论有更多
的了解与把握。我国目前的幼教格局决定了在理论与实践的沟通中,
广大幼教教研员发挥了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
他们对幼教实践的深入思考与对幼教理论的融贯创新,他们的智慧、理性与洞见同样是建设学前教育学的宝贵精神财富与理论源泉。本刊从今年第1期起特设“实践中的学前教育学:来自教研员的理论探索”专栏,即是希望发表来自幼教教研员的、富有创新性的、与实践密切结合的理论研究成果。欢迎广大幼教教研员投稿,并为本刊办好这一专栏出谋划策。41
戏之名——
—而这才是我们视为非常严肃的事情。因此,一切都应尽可能地生活在和平之中。那么,生活之正道是什么呢?生活应当如同游戏,玩确定的游戏,献祭、歌唱、舞蹈,这样一个人将能慰解众神,确立自身,反对敌人,在竞赛中获胜。”[1]
赫伊津哈在分析了柏拉图的观点后,指出:“对游戏之神圣的柏拉图式认同,并不由于把后者称为游戏,就对他有所污损,这反而把游戏的概念提升到精神的最高宗教的地位……在游戏中,我们可
—在美和神以在低于严肃的水平下运作,如儿童所为;但我们也可以活动在高于严肃性的水平上——
圣的王国中。”[2]赫伊津哈还提出,原始社会进行神圣的仪式的目的就在于为了“确信这个世界完好存在”。通过参与了某种形式的祝福活动,仪式的参与者相信这会带来高于通常生活的、更高的事物秩序。赫伊津哈说:“这样玩起来好比过节,带着欢快和自在。一个自己的神圣空间、暂时的真实世界被有力地划分出来。但随着游戏的结束,它的效力并不持续;它只在外面平常世界继续放射光芒,直到神圣的游戏季节,一种健康有力的劳作信心、秩序和兴盛在整个共同体当中再次降临……按照古代中国学问的说法,音乐和舞蹈的目的即在于使世界依其正道,使自然与人类和善。每年的兴旺有赖于每一节气的神圣活动之正确执行。如果这些活动不举行,庄稼就难有收获。”[3]在柏拉图和赫伊津哈的眼里,游戏的神圣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人们应当从事确定的游戏,这将使人们各得其所,享受和平,获得心灵的安宁。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一切都应当是有秩序的,一切行为都应遵循某种规律。高尚的游戏才是人类通往理想生活的必由之路;其次,游戏享有崇高的地位。这种崇高不仅能以儿童游戏的方式呈现,而且也能以艺术和美的形式得以表现。在他们的眼里,游戏是一个上位的和内涵丰富的概念;再次,人们应当有所敬畏,应通过神秘的、游戏式的仪式来表达对万物的敬畏。他们认为,正是这种对万物的敬畏,对神秘之物的敬畏,才让人类能如此长久地生活在安宁与祥和之中。就如我们必须进行一年一度的季节仪式(如过春节和过圣诞节等)之后,才能获得内心的安宁。
既然著名的哲学家如此地推崇游戏,那么我们实在是没有理由去轻视孩子们的游戏。孩子们选择他们乐意的游戏,并在游戏中感受安宁与和谐,这应当成为他们的权利。大人们缺少或遗漏了某一节庆仪式(这种节庆仪式其实就是大人们的一种游戏),那么他们会感到不安。同样,孩子们也需要通过玩那些传统的、丰富的游戏来让自己感受自信和安宁。
二、游戏具有超越性
在赫伊津哈看来,人不仅是理性的人和制造的人,而且也是游戏的人。游戏所具有的超越性能让人成为游戏的人。赫伊津哈说:“我们只要观察一下小狗们在其亲密嬉戏中的表现,就能明白人类游戏所有的特点。它们以略带客套的神态和友好表示,邀请对方游戏,它们格守规则:不许咬哥儿们的
—在这些活动中,它们有条理地表现耳朵或不许咬得太重。它们假装变得可怕的愤怒。顶重要的是——
出极大的兴味和快乐……在游戏中有某种东西‘在活跃’,它超越了生活的当下需要,并把意义传达给了活动……生物学的分析对游戏的这种激动和专注一无所解。而在这种激动、这种专注、这种生机勃勃的力量中,存在的正是本质,游戏的原初品质……大自然给我们的是游戏,是有激情、有欢笑、有
—游戏的愉悦,抵制着所有的分析、所有的逻辑解剖……我们游戏愉悦的游戏。恰是这最后的一项——
并且知道我们在游戏,我们也就必定不仅仅是理性的存在,因为游戏是非理性的。”[4]游戏不仅是非理性的,而且游戏也是超越善与恶的。赫伊津哈说,“游戏在道德范畴之外,就其自身而言,它既非善亦非恶……一旦真理与正义、同情与宽恕影响了我们行动的决心,我们焦恼的问题就失去了全部意义。一滴怜悯从正义信仰、神恩和道德良知意识中涌出,就足以使我们越过理智的辨析,那自始至终困扰我们的问题就将湮没无声。”[5]
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理解游戏的超越性:首先,游戏不是可有可无的。游戏是有别于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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