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翟永明的《黑房间》论中国当代独立女性的婚恋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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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翟永明的《黑房间》论中国当代独立女性的婚恋观摘要:翟永明作为“女性诗歌”最重要的代表诗人之一,她的诗给“女性诗歌”带来了一抹能穿透黑夜的光亮,她自我探寻,独立阐释,展现了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及“婚恋观”。《黑房间》是翟永明对女性更深入思考和观照的体现,诗作描写了女性对家庭的回归,也有对“家”这一社会历史主体不同于传统意识的解读和定位。诗作在话语表达、主体意识方面充满着对女性主义的矛盾表达,反映了当代中国女性的生存困境及异于传统的婚恋观。
关键词:翟永明黑房间女性诗歌中国当代女性独立思想婚恋观
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后朦胧诗人”翟永明是“女性诗歌”最重要的代表诗人之一。1984年,翟永明发表的《女人》组诗“包括的二十首抒情诗均以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
震撼了文坛”。1985年翟永明发表了《黑夜的意识》,被公认是“女性诗歌的写作宣言”。翟永明在诗学随笔《黑夜的意识》一文中写道:“女性的真正力量就在于既对抗自身命运的暴戾,又服从内心召唤的真实,并在充满矛盾的二者之间建立起黑夜的意识”,以此来表达她现代女性新的价值观、独立自觉的女性意识及对世界的独特感知和表达方式。随后,翟永明又写了《静安庄》《黑房间》《蝙蝠》等诗,诗作结构意识鲜明,更显尖锐。自主独立的女性视角,对传统意识中男性权威的挑战,女性主体的树立,使翟永明的诗作受到众多关注,在国内外广泛传播,被译作多种语言在海外发表。
翟永明在诗作中构建出“黑夜”、“黑房间”、“黑裙”等黑色意象,为“女性诗歌”、“黑暗意识”、“黑暗诗学”等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研究对象和文本。诗作《黑房间》中的尾句“家是出发的地方”流传最广,体现了女性对家庭的回归,有对“家”这一社会历史主体不同于传统意识的解读和定位。翟永明以觉醒反叛的姿态,说出以个体自我为中心的话语,为“女性诗歌”带来了一抹能穿透黑夜的光亮,拒绝观照,自我探寻,独立阐释,展现了独立自主的女性意识及“婚恋观”。“婚恋观”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热门话题之一,而女性的婚恋观更是公众的兴趣集中点。随着《中国式离婚》《双面胶》《蜗居》《婚姻保卫战》等电视剧的热播,家庭婚恋作品也成为众多婚姻道德研究的中心。作品以现实主义的手法,真实反映了女性的婚姻状况、家庭观、婚恋观等。同时,近年来各路媒体对相亲节目极力热捧,引来更多对“女性婚恋观”的思考与讨论。翟永明的诗以母性、生死、黑夜白昼为起点,展现了女性的生存诉求、苦难、选择和痛楚,贴近中国当代女性的生存状态及独立自主的生命渴求,展现了女性黑暗的生存空间,深刻表达了女性对爱情婚姻的渴求和质疑。
《黑房间》创作于20世纪80年代,是翟永明对女性深入思考的体现。“黑房间”是“一幅画、一个空间,一种与生命及青春敌对的感觉,或许是一种毁灭的力量”。翟永明对女性家园进行了拓展,将女性天地放置在了“家”及以外更广阔的世界中。诗歌描述了女性对婚姻的态度与思考,在话语表达、主体意识方面充满着对
女性主义的矛盾表达,这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也符合社会的实际情况,反映了当代中国女性的生存困境。
《黑房间》首句出现“黑”的意象,翟永明未用“蝙蝠”、“壁虎”等动物,而是直接使用俗语,描述乌鸦数量之多,暗指女性生活的社会环境。当社会主流意识形成时,绝大多数人受到影响和同化,而独立的少数人,特别是女性,将面临有形无形的压力,或多或少对自己异于大众的想法产生质疑。是继续抵抗主流意识,独立思考,随心过自己的生活?还是听从主流意识的导向,重建传统女性特征中“作为男性理想中的女人”而存在的中心意识结构,服从传统意识对女性的定位和认同方式?她们面对重重矛盾和复杂选择,内心纠葛,无可是从。“我们姐妹四人/我们是黑色房间里的圈套/亭亭玉立,来回踱步/胜券在握的模样/我却有使坏,内心刻薄/表面保持当女儿的好脾气/重蹈每天的失败。”当女人面对双重选择时,需要思索何去何从;需要挣脱自身和命运的既定约束力;需要寻找真正能与命运抗争的支点和力量。不得不承认,在主流之中,苦寻独立的女人是少数的。内心尖锐的对峙,对未来的憧憬,成为了维持“胜券在握的模样”的微小力量。表面留存着“好脾气”,内心却激烈反抗,这是一种自我施虐和受虐的抗争,方式和结果都让人不寒而栗。“重蹈每天的失败”,继而直视命运,体验作为女性这一独特性别的真实存在。女人逃脱不了社会和婚姻这个“黑房间”的“圈套”,大多数女人欢心接受,幸福恋爱,走进婚姻殿堂。也有人虽“待字闺中”,是“名门淑女”,有反抗的想法,却不得不听
从女性天性的驱使,“悻悻地微笑,挖空心思/使自己变得多姿多彩/年轻、美貌,如火如荼/炮制很黑,很专心的圈套”,这是天性的召唤,进入恋爱和婚姻这一生命历程时,女人们努力装扮自己,提高自己,内心却依然不肯屈从于社会传统。
20世纪80年代起,翟永明的诗作道出了中国当代女性的敏感脆弱,在“黑房间”里,在夜晚“感到我们的房间危机四伏”。在社会学研究领域,当代人的择偶标准、职场女性的婚恋观、大学生的恋爱观等逐渐进入研究视野。女性群体的婚恋观,在某种程度上折射出女性婚姻价值取向的基本特征,也反映出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中国女性的婚姻家庭状况。随着中国经济的突飞猛进与旧的社会分工模式的打破,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向职场,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新时代女性对婚姻的看法与态度也有了巨大转变。“她们都把人品首当其冲地排在第一位。这反映了当前女性择偶的一种明显的心理倾向”,质疑传统观念,更趋于理性地对待爱情。
翟永明注重多元化及多重感官体验,引领读者的视觉进入黑夜之后,又开始呈现了一场精美的“视听觉盛宴”:“猫和老鼠都醒着/我们去睡,在梦中寻找陌生的/门牌号码。”在矛盾重重的世界里,在夜里,在梦中,借助内心唯一冷静的光明,看清自己,看透世界,看明白爱情,看懂婚姻。像一只夜游的蝙蝠,暮色降临,人们睡去,动物停止活动的时候,潜入内心,窥探自己真实的灵魂,寻找主动创造的动力和意义。
当下,“女性的生命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社会现象和文
化现象”。然而,当代女性在经济上的独立并不是真正的独立,当代独立女性应拥有独立人格,不迷信权威、体制和模式,按照本性去生活。一方面,她们会唾骂“天下乌鸦一般黑”,努力让自己“日新月异”;另一方面,她们也认同“婚姻,依然是择偶的中心”,承认“卧室的光线使新婚夫妇沮丧”。她们的婚恋观处于混沌,认为婚姻似乎已不是爱的归宿,却成为了幸福的赌注。消费主义文化充斥的社会中,在迷雾重重的“黑房间”中当代女性无法看清内心和灵魂,迷惘困顿。她们一方面“挖空心思/使自己变得多姿多彩,年轻、美貌”,以求得男性的关注;一方面又像旧时阁楼小姐一样对婚姻保持着期待,“在梦中寻找陌生的/门牌号码”;她们无法躲避人生的种种尴尬,渴求独立,又无法超越偶尔狭隘的思考——“我却有使坏,内心刻薄”。值得肯定的是,翟永明《黑房间》中的女性形象,并未固守地与男性抗衡,她们认同“婚姻,依然是择偶的中心”;在既定的生活法则下,她们对生存困境的领悟的最好表达,可能莫过于这一句:“孤注一掷,我对自己说/家是出发的地方”。
在翟永明的诗中,即使“孤注一掷”,女性也竭力维护独立姿态,翟永明曾说过:女性不仅仅是凭借“女性”这一理由在文学史上占据地位,但也不仅仅因为“女性”这个理由就无法与男性诗人并驾齐驱,站在最杰出诗人之列。“作为女性主义诗歌潮流的典型缩影,翟永明诗中那种从女性的身体、生命、命运出发,最终指向生死、欲望和爱等人类共同命题的女性立场及超越路线,那种契合女性生命结构的自白话语方式,和其他女性主义诗人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