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与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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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傅山的墨学研究是其子学研究的一部分,既有文字的校释,也有思想内容的阐发。他肯定墨家的兼爱思想,并把“兼爱”与“交利”相连。对于墨家的功利思想也予以肯定,实际上是在表达自己的经世思想。他对墨家的逻辑思想也大力发掘,是先秦逻辑思想的延续。他的墨学研究不仅具有学术史的意义,也具有思想史上的意义。关键词:傅山、墨学研究、经世思想、学术一、傅山及其学术概要傅山(1607-1684),初名鼎臣,字青竹,后改名青主。山西太原人。傅山生活在一个天崩地解的时代,政治上,明朝的统治逐渐解体,代之而起的是一个文化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满族,以武力建立的统一国家。文化上,虽然阳明学的空疏学风日益为人们认识,并遭遇批判;但从积极意义上讲,阳明学却给有明一代沉闷的学风带来一缕新鲜的空气,打破了许多思想上、学术上的禁锢,无异于一次思想的解放。诚如嵇文甫所言,晚明“在不读书的环境中,也潜藏着读书的种子;在师心蔑古的空气中,却透露出古学复兴的曙光”。[i]这样的时代最容易造就一些思想上、学术上的巨人。傅山就是这些巨人中的一个。据全祖望《阳曲傅先生事略》称,傅山“家世以学行,师表晋中”[ii],深厚的家学渊源为其学术生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傅山好学,但反对死读书。他说:“昔人云好学无常家,家似谓专家之家,如儒林毛《诗》、孟《易》之类。我不作此解。家即家室之家,好学人那得死坐屋底?胸怀既因怀居卑劣,闻见遂不宽博;故能读书人亦当如行脚阇黎,瓶钵团杖,寻山问水,既坚筋骨,亦畅心眼。若再遇师友,亲之取之,大胜塞居不潇洒也。”[iii]他博学多识,于经、史、子等均有研究,并涉略佛、道典籍。亦能诗善文,工书善画,甚至于医学也有精深的研究,可谓不拘一格。有人认为傅山思想受阳明学影响,阳明学要求解脱束缚[iv]。不无一定道理,但傅山并不是阳明学信徒。与同时代的顾炎武等一样,傅山“思以济世自见,而不屑为空言。”[v]他说:“看书洒脱一番,长进一番,若只在注脚中讨分晓,此之谓钻故纸,此之谓螙鱼。”[vi]在他看来,“学如江河,绝而过之,不沉没于学也,觉也。不沉没于效也,觉也。”[vii]他对南宋主张事功的学者陈亮持赞赏态度,曾经说:“或强以宋诸儒之学问,则曰‘必不得已,吾取同甫先生’。”[viii]而陈亮的理论充满了“异端”的叛逆性格,他曾说自己“口诵墨翟之言,身从杨朱之道,外有子贡之形,内居原宪之实”。[ix]由此也可窥见傅山的人格学术的一个方面。傅山著述丰富,但由于生活漂泊不定,散佚不少。现存的主要有《霜红龛集》。侯外庐认为:“傅山学术,由存世的《霜红龛集》看来,是以系统地研究或评注诸子百家为他的中心工作。”[x]大致概括了傅山的学术路向。傅山的子学研究范围颇广,涉及老子、庄子、墨子、公孙龙子、荀子等。这在当时的学者中很鲜见,因为在当时学术界,子学仍受歧视排斥,尤其是墨学,当时多数学者仍坚守孟子对墨子“兼爱无父”的批评,视其为异端。好在傅山像陈亮一样以“异端”自居,曾说:“老夫学老庄者也,于世间诸仁义事实薄道之,即强言之亦不能工。”[xi]他主张“经子齐观”,认为“经子之争亦末矣!只因儒者知六经之名,遂以为子不如经之尊。习见之鄙可见。”“孔子、孟子不称为孔经、孟经,而必曰孔子、孟子者,可见有子而后有作经者也。”[xii]“今所行五经四书,注一代之王制,非千古之道统也。”[xiii]他力图从本原来阐明“经”“子”关系,“有子而后有经”,实在有否定儒学独尊的思想倾向。傅山还试图从文字学、音韵学的角度来证明“经”“子”平等:[!--empirenews.page--]即以字求之,“经”本“坙”字,“一”即“天”,“巛”则“川”。《说文》:“坙,水脉也。”而加工焉,又分二为天地,“|”以贯之。“子”则“一”、“了”而已,古“子”字作“ ”。“坙”“子”皆从“巛”者何也?“巛”即“川”者,水也。巛则无不流行之理。训诂者以“ ”上之“巛”为发形,亦浅矣。人、水也,“子”之从“巛”者,正谓得巛之一而为人也。与“坙”之从“巛”者同文。即不然,从孩稚之语故喃喃。[xiv] 对于六经和诸子,傅山无可轩轾地加以阐发或注释,首开近代子学研究的先河二、《〈大取篇〉释》的思想内容墨学并不是傅山子学研究中的最重要部分。从现存的资料看,只有一篇《〈墨子·大取篇〉释》,不过,这篇文章的内容很详尽。《大取篇》原文不足二千五百字,傅山的释文却用了大约七千五百字。文章的题目被称作“释”,但傅山

更关注的似乎不是文字的训释,而是思想内涵的发掘。《大取篇》的内容涉及墨家的“兼爱”、“志功”以及逻辑思想,他都予以自己的阐释。由于《墨子》长期没有人研究,文字的舛误非常多。因而傅山的《〈墨子·大取篇〉释》首先还是从正文字开始的。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乾嘉学者的学术研究很注意文字的校释,但他们的校释工作与傅山还是有所区别的。乾嘉学者大多从书本到书本,文字校释主要以《尔雅》、《说文》等为依规,少有越雷池的地方。而且仅仅局限于文字,很少有义理上的融会贯通。傅山的文字训释则不拘泥于某一家一派观点,而充分发挥自己广博学识的长处,融会贯通。在文字校释中,他不仅运用自己文字、音韵学方面的知识,而且能参证钟鼎文字,断以己意,因而行文很是通脱。他在训释“为暴人语天之为”的“暴”时说:“暴,犹自暴暴殄之暴。自暴堕窳无所事事之人,与之言天生天杀之道,则是;若任性暴殄,而为歌咏天下之所为,人亦当如是不勤不苦,则非也。暴,又如残忍之人,自为而不为人,如不肯拔一毛者,皆可通。”[xv]在释“小圆之圆与大圆之圆同”时说“‘圆’字不解,似谓 而之圆以盛谷者。小圆与大圆,盛谷虽有多寡之异,然以养人之用则同。”[xvi]又如,在训释“伣曰”的“伣”时道:“伣,譬喻也,于此无当。如磬义,开口语辞合。”[xvii]这些训释不局囿于某一字书,而是运用自己音韵学、金石学的知识,实事求是,做出判断。文字的训释只是为义理做准备。傅山并不停留在文字的训释上,而尤其着力于整篇文章的诠释工作,“以求其通”。“兼爱”可以说是墨家思想的基石,《大取篇》是墨家“兼爱”思想的逻辑概括。孟子谓“兼爱无父”,对其大加鞭挞,其后的儒家对孟子的观点也坚守不移。傅山却赞扬说:兼爱,爱分;一爱,爱专。我之于人无彼此皆爱,与无二爱之专一爱同意也。人皆有生,而我皆以一爱爱之,除无生者我不爱之。其类如人莫不有死,而我莫不有爱。谓于人定爱之也,矢死以一爱爱人,死而后已也。[xviii] 显然,傅山是在尊重墨子“兼爱”本意的情况下作了自己的解释。在傅山对兼爱的解释中甚至还包含着博爱的思想,他说:“推其爱人之实,爱众与爱寡相若;若但能爱寡而不能爱众,不可谓爱也。”[xix]当然,我们不能说那时的傅山已经包含了近代的“博爱”思想。墨子“兼爱”是在战国时代代表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们发出一种呼声和良好的愿望,并不包容近代意义上的“生而平等”观念。而近代“博爱”的前提是“人生而平等”。因此,从这层意义上说,傅山对“兼爱”的解释更接近《墨子》本身的内涵。[!--empirenews.page--]《墨子》坚持“兼相爱”“交相利”。傅山也认为,“兼爱”不仅仅是爱憎分明的,而且“兼爱”与“交利”相联系。他在解释《大取篇》“大人之爱小人也,薄于小人之爱大人也;其利小人也,厚于小人之利大人也”时说:大人,有德有位者,治人者也;小人,百姓也,治于人者也。百姓依护大人以为生,故爱大人也。然此就大人能为人依护者言而,其常也;若草芥寇雠,则后世之[1][2][3]下一页大人矣,小人焉能爱之。[xx] 这样的阐释还有不少,比如他说:“且如禹之无胈无毛,是爱天下之人也;如此为天下,而遂不敢薄禹之所为。为禹当如此,至于为天下而厚爱禹者,乃为禹之爱天下之人也。”[xxi]“兼相爱”“交相利”是墨家思想的重要特征,反映了当时的小生产者的良好愿望,与儒家的“何必言利”构成鲜明的对照。顺便说一句,从上面的解释也可以看出傅山理解的“兼爱”没有完全摆脱社会的不平等,因而不是近代意义上的“博爱”。但傅山对于“兼爱”“交利”的肯定,表明了他思想中的的实事求是的精神,也表明了他能不为当时主流思想意识所束缚的怀疑叛逆性格。他说:一双空灵的眼睛,不惟不许今人瞒过,并不许古人瞒过。看古人行事,有全是底,有全非底,有先是后非底,有先非后是底,有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底,指十百是中之一非、十百非中之一是,了然于前。我取其是而去其非,其中更有执拗之君子,恶其人,即其人之是亦硬指为非;喜承顺之君子,爱其人,即其人之非亦私泥为是,千变万状,不胜辨别,但使我之心不受私蔽,光明洞达,随时随事,触着便了。[xxii] 他的批判的精神也正是他敢于训释《墨子·大取篇》的原因。墨家主张把“义”与“利”、“志”与“功”结合起来。《大取篇》有不少这样的表述,反对儒家割裂他们的关系。傅山从自己的“济世”思想出发,赞同墨家的主张,认为“义者,宜也,宜利不宜害;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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