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语法化与双关语_贾文宇

o 语言的使用维度
编者按:语言的使用(语用)维度是多维度揭示语言在/是方式的又一基本切入点。

从后期维特根斯坦
日常语言分析和/意义使用论0诞生以来,历经言语行为理论、会话含义与合作原则、荷恩级差和关联理论,语用学似乎已经陷入困境。

走出困境的方法、途径,迫切须要探寻。

或者主体间性、文化间性、语言间性是一条有效途径。

另一条途径则是,将语言的使用全然纳入人的视域,从人性(理性、感性)出发,借鉴现象学、存在主义、阐释学、文化哲学、社会学、神学、心理学、后现代主义等众多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将其整合进语言使用研究之中。

本期刊发的二篇文章,分别从语言使用者、语言规范性和学科反思角度思索运作状态中的语言或语言研究。

语用语法化与双关语
贾文宇 焦志明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150080;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150001)
提 要:双关语中违反语义搭配或选择限制的情况是语用因素作用的结果,是为了达到交际目的,创造性地运用语言,对原语言语法结构进行重新分析,生成新创结构,并类推到语言中,使新创结构对原语法规则的偏离得到暂时合法化的一种手段。

双关语的语法化是处在语法化过程中但难以继续语法化的半语法化产物,并通过转喻和隐喻方式实现。

语法化的双关语具有关系网络串联性的特征。

关键词:语法化;双关语;类推;转喻;隐喻
中图分类号:H 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07)02-0120-5
Se mantic and the Pun
JiaW en -yu Jiao Zh-i m ing
(H e il ongjiang U n i ve rsity ,H arbi n 150080,Ch i na ;H a rb i n Instit ute o f T echno l ogy ,H arbi n 150001,Ch i na)
It is the resu lt o f se m anti c facto rs for se m antic co llocati on o r opti on li m it to be v i o l a ted i n t he pun ,i n o rder t o rea lize the mo -ti ves for co mmun ica ti on ,t o use l anguag e creati ve l y ,
to re -analyze the or i g i na l li ngus i tic and g ra mm atical structure ,
to gene ra te
the ne w struc true ,to reason i nto the language by ano logy ,to temporaril y lega li ze t he new struct ure dev i a ti ng from the o ri g i na l g r -amm atical regu lati ons .T he gra mm aticalizati on of the pun stays in t he process o f /gra mm a tica lization 0,but it be l ongs to the se m i -g ramm atica li zati on for its hardsh i p to proceed w it h gra mm aticalizati on ,and rea lizes its g ramm atica li zati on t h rough m etonymy and m etapho r .T he g ra mm ati ca lized pun is cha racte rized by relevan t net w ork series connecti on .
K ey word s :g ramm atica liza ti on ;pun ;ana l ogy ;m etonym y ;m etapho r 双关语作为一种修辞手段,由于其能够利用语音或语义条件使同一语言形式具备里外双重意义或使一语关顾到两种事物或兼含两种意义,从而有效地达到说话者传达信息的目的,常常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一直以来是语言学界及修辞学家们所关注的焦点。

对其所作的研究涉及结构形式、认知模式、修辞功用、语用功能及美学功能,但是对于双关语生成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违反语义
搭配限制或选择限制的情况,却极少有论述。

本文打算从语用语法化视角解析双关语的生成、运作及解读。

1 语用语法化
最早提出语法化的语言学家是 A.M e ille.t 他在5语法形式的演化6(1912)中使用了gra mm at-i calization 一词。

他把语法化解释为一个词语演变
120
2007年第2期总第135期
外语学刊
FORE I GN LANGUAGE R ESEARCH
2007,No .2Seria lNo .135
为附着语素,一个附着语素演变为词缀,以至于一个词缀演变为另一个不能进行分析的语素的过程,即演化成一个语法标记。

(石毓智2003)后来,美国功能主义认知语言学派进一步将其发展,使之成为一门新兴理论。

继M e illet之后,H opper大胆地提出,根本没有什么语法,有的只是语法化(G ra mm ar is a l w ays e m ergent but never presen.t)。

(H opper1987)H o-pper&T raugott又认为语法是特定语言环境中出现的词条或结构进行语法功能化的过程。

(H op-per&T raugott1993)一旦语法化,这些词条或结构将产生新的语法功能。

新格赖斯语用机制对语法的研究开辟了新的视角:语用学渗透到语法过程,引起对语法的再思考。

(严敏芬2002)Ross认为,句子的派生过程必须参照语用制约。

他指出,正像生成语义学认为应该有/语义语法0(se m antax)一样,我们也可以有理由建立/语用语法0(prag m atax)。

(Ross 1967)
国内提出语用法的语法化理论较早的人是沈家煊(1998)。

他提出/语用学研究的就是语用法的语法化0的观点。

张克定认为,对语法的语用学研究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历时方法,即从历时的角度考察原来是语用的现象是如何随着语言的发展而逐渐固化下来,变成语法现象,即语用法的语法化问题;一种是共时方法,即对语言现象进行语用分析,称为语用语法。

(张克定2000)语法单位是语言使用习惯化和规约化的结果,语言单位在使用过程中受到语境、语言使用者和交际目的的制约,语义发生变化,造成语用法的语法化。

双关语是一种语用,是人们为了达到交际目的而采用的一种创造性的表达方式。

对于双关语所体现的特有的、违背常规的语用,语用语法化理论的启示是什么呢?
2双关语是语用语法化的产物
双关是自然语言中的一种间接言语行为,利用字音的谐声、词义的兼指、语义的暗示等手段来表达某种言外之意。

说话者意图表达的命题与规约意义迥然不同,在具体的语用过程中也时常出现一些违反语义搭配或选择限制的现象。

例如:¹有一次美国第38任总统杰拉尔德#R.福特回答记者提问时说:/我是一辆福特,不是林肯。

0
这里,说者用/林肯0表达的显性意义与隐性意义分别为:a)一种最高级的名牌小汽车,b)美国很伟大的一位总统;用/福特0表达:a)当时普通、廉价而大众化的汽车,b)说者本人。

此例中,用福特车和林肯车来指人,违反了句法中语义搭配的限制。

说者生成违反常规的语句,而听者却能够从中获得其真实含义,对于这一现象Leech用语用原则作出了解释:/交际就是解决问题0(L eech 1983)。

对说者来说,解决问题就是寻求给听者产生印象的最佳途径。

例句中,说者想要传达给受话者的是1)自己比不上林肯总统的谦虚态度, 2)想要成为大众喜爱的总统的愿望。

为了/解决0这个/问题0,说者利用合作原则中的/不过量准则0寻求到能给听者产生印象的最佳途径)))
谐音、双关、隐喻。

该表达既含蓄又传情,有效地达到了说者的目的。

对听者来说,/解决问题0就是要探究说者言语的目的。

当听到说者以福特车自称,这种方式是有悖常理的。

根据合作原则的/不过量准则0推导出/隐含义0)))说者表明自己像福特车一样普通而大众化。

双关语中违背句法的语义搭配限制或选择限制语句的使用是话语双方根据/合作原则0,为/解决问题0所使用的方案,是说话人和听话者所共同接受的表达方式。

这表明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双方选择的表达方式已经/固化0为一种常规表达方式,其对原有常规的偏离得到了合法化,形成了特定的、暂时性的语法。

这就是语用法语法化的结果。

至于受话者推导双关语/隐含义0的过程,则是受话人接受了/招请推理0(i nv ited i nferenc i ng) (T raugo tt1999a,1999b,2000;T raugo tt&Das her 2002:34-35)而进行推导的过程。

说话人在使用一个语言成分时,有意识地将其语用含义传达给受话人。

受话人就会利用R原则)))/适量原则0中的/不过量原则0(Grice1975))))推导出/语句例意义0(u tterance-token m eaning);然后受话者又将该语句例意义通过规约化变成/语句型意义0(utterance-type m eaning);最后,语句型意义通过/语义化0(s e m ant icization)变成这个语言成分新的编码意义(ne w coded m ean i ng)。

我们通过上例看语义演变的过程:说话者有意识地说自己是福特车y说者是当时普通、廉价而广受欢迎的车(utterance-token m ean i ng)y说者具有福特车的品质(utterance-type m ean i ng)y说者像福特车一样普通、廉价而广受欢迎(ne w coded m eaning)。

这样,原来对句法语义搭配限制的偏离得到了合法化,暂时作为新语法固定下来。

意义始于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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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范,但在交谈过程中通过协商而重新构建,言语规范要服从交谈的规范,这就是语用法的语法。

双关语是在特定语境下产生的,是话语双方根据/合作原则0,为/解决问题0所使用的方案。

离开特定语境,双关语也就失去了其对句法限制原则偏离合法化的条件,其语法化难以继续。

3双关语的语法化机制
学界认为重新分析和类推是语法化的机制,而语法化又是以转喻和隐喻的方式实现的。

那么双关语的语法化是如何通过重新分析和类推,以转喻和隐喻的方式实现的呢?
3.1重新分析和类推
重新分析是指语言结构内部语法关系的变化。

它是通过改变语言结构的底层表达式来引起规则改变的,其内部构造因语用或其他原因被重新划分边界,从而从底层上改变音位、词法、句法的结合方式。

它最为典型的特征就是促成语言成分边界的重新划定,包括此过程中所隐含的成分之间的融合、边界的转移和消失。

重新分析可以衍生出新创结构(e m ergent struct ure)。

例如:¹/你们的工作多美,又是果园,又是蜂群!0我说。

女园艺师笑笑,说:/这倒是,我们的工作花花朵朵,蜜蜜甜甜0(严敏芬2002)。

这里,园艺师所说的/我们的工作花花朵朵,蜜蜜甜甜0是违背常规句法选择限制原则的。

它实际上是经过重新分析后衍生出来的新创结构。

该过程可以表示为:园艺师的工作美,花园里有花有果,有蜂有蜜y园艺师的工作花花朵朵,蜜蜜甜甜。

句子结构中/园艺师的工作0对应/花园0, /美0对应/有花有朵,有蜂有蜜0,而/花园0的概念又蕴含/园艺师的工作0,两小句融合之后便生成/园艺师的工作花花朵朵,甜甜蜜蜜0这一新创结构。

重新分析的过程既涉及句子结构成分边界的重新划定,又涉及上下义词之间的转换。

双关语的重新分析一般不会立刻带来语言表层形式的变化,它对语言结构规则的改变是通过类推达到表层。

类推又叫类比,是以一个或几个其他形式为模型,按照一定规则构成的形式。

双关语经过重新分析,其内部构造被重新划定边界后,原来违反搭配限制的语用被合法化,通过类推在语言层表现出来。

此例中的新创结构就是重新分析后通过类推表现到语言层的:花园花花朵朵,蜜蜜甜甜(常规的语言结构)y工作花花朵朵,蜜蜜甜甜(新创结构)。

º说到比赛,他呀,游泳比赛得/灌军0,演讲比赛得/哑军0,柔道比赛得/垫军0。

该例利用原语言结构/冠军0、/亚军0和/殿军0类推出/灌军0、/哑军0及/垫军0。

当然,在得出此类推结果之前,是经过了重新分析的。

/灌军0中/灌0原本是动词,是不能作定语的,说者用在这里是想表明谈话的对象游泳不好。

游泳不好的一个表现就是在游泳的时候很容易灌进水,所以游泳不好的人可以说成/灌水能手0,/游泳不好0与/灌水0这两个上下义词之间的边界融合了;接下来,用/灌0转指/灌水0,在语义上经历上下义词的转换,构词法上也由动宾结构缩小为一个动词。

这样,原来不合规则的结构合法化了,最后通过类推在语言表层体现出来:由常规的语言结构/冠军0类推到/灌军0。

双关语新创结构的产生主要是语用因素作用的结果,很难用一套固定的规则来约束这些新创结构的构成,但是概念需要则一直是双关语新创结构类推的主要动因。

须要指出,类推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诱发一个重新分析过程,二是使得通过重新分析而产生的语法格式扩展到整个语言中去。

(石毓智2003:13)双关语作为一种修辞手段,只是在特定的语境中产生效用。

它的类推造词、造句只是在特定的语境中才能生成。

若无法延续,它的新创结构所使用的语法格式是无法扩展到整个语言中去的,它的语法化是半语法化。

3.2转喻与隐喻
转喻(m e tony m y)和隐喻(m etapho r)是人的认知思维方式。

L eech认为,词义延伸主要是通过隐喻或转喻的认知思维方式来实现的(L eech 2000:318)。

双关语使用同一种语言形式却关照到两种事物或兼含两种意义,该效果主要就是通过转喻或隐喻认知思维方式产生的。

双关语在重新分析的过程中,其语言隐含成分的融合、边界的转移和消失,使一个概念过渡到另一相关概念,是概念转喻,如3.1中的例¹。

根据最近的转喻研究成果,双关语的转喻/应该被看做是为理解目标概念提供心理通道的认知触点(cogn it i ve trigger)0(李勇忠2005)。

根据Radden&KÊvecs es观点,双关语的转喻可以理解成发生在同一认知模型中的认知操作过程,其中一个概念实体为另一个概念实体提供心理通道(m enta l access)。

(Radden&KÊvecses1999:21)双关语的转喻体现为认知框架内关系密切的各成分的邻近性,它的运作机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认知域内的成分突显,实际上是次域与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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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相互突显。

(C r o ft1993:335-370)语用者出于交际需要在同一理想化认知模型内,用一个认知域去激活另一认知域。

例如:
¹M r.Rochester conti nued bli nd the first t w o years of our union;per haps it was tha t circu m stance t hat dre w us s o very near...L itera lly,I w as(w hat he often called m e)t he app l e of h is eyes.H e sa w n-ature)he sa w books thr ough m e...
此例中的the app l e of his eyes的字面意思是/眼珠0,可以激活/眼睛0矩阵,/眼珠0是/眼睛0矩阵中最显著的特征,也是转喻。

另外,它还为一成语典故,源自5圣经6,意思是/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儿0,构成双关则属于隐喻。

对于隐喻,下面还会讲述。

上述效果的实现,完全因为双关语的转喻是一种自然的推理图示。

认知心理学家Co lli ns& Lo ft us的/激活扩散模型0(Spreadi ng and A ctiva-t i on M odel)解释了双关语的转喻机制对说者表达意图,听者获得信息的有效性:人们的知识结构酷似一张张由各种不同认知域构成的网络体系,由一个个知识节点串联而成,任何一个节点的激活都可以影响到与它关联紧密的节点,从而像电流一样迅速唤醒相关的知识。

(李勇忠2004:16)知识节点之间由于邻近而构成了转喻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借助转喻图式,听者可以更好地理解双关话语的含义。

双关语在语法化过程中的类推过程表现为从一个概念投射到另一相似的概念,是概念的隐喻。

双关语在语法化过程中隐喻机制的实现在很多情况下是基于语音层面上的相似性。

本体和喻体之间的映射是通过相同的语音来实现的,如3.1中的例º。

谐音同形双关语的本体和喻体之间的映射基于语音和词形的相似性。

3.2中的例¹就是此类中的一个例子。

ºM oney doesn.t gro w on trees.But it bloss o-m s on our branches.
该句中的b l osso m体现本体与喻体之间基于语意层面的相似性而进行的映射。

用树/开花0来比喻钱/数目增加0。

»T he unco la)))七喜的广告
该广告使用语法隐喻的手段。

语法隐喻不是用一词去替代另一词,而是用某一种语法类别或结构去代替另一语法类别或语法结构。

其中,un-co la替代not co la.
双关语的隐喻或表现为喻体意义与本体或者与语境的冲突;或表现为喻体的语法格式与本体的冲突,理解它就是对这种冲突的消除。

双关语的隐喻涉及两个不同领域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两个不同领域使其话语具有双重影像的特点,它是双关语形象、生动、意犹未尽的主要原因所在。

4双关语的关系网络串联性
双关语是处在/语法化0过程中但难以继续语法化的半语法化产物,因此兼有语用和句法的双重性质。

(严敏芬2002)严敏芬从语用学的角度对双关语进行了分析,提出了双关语具有关系网络串联性的特征。

严敏芬引用Leech与L a m b的观点:语用可以和语义、句法、语音等任何一个层面连接,各个层面之间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Leech1983)。

关系网络由关系/与0、关系/或0以及关系/反0构成关系网络模式。

这种关系与逻辑词/与0 (and)、/或0(or)、/反0(no t)相当。

关系/与0指做一事需多个因素,符合才做;关系/或0指做一事需多个因素,一个因素满足就做;关系/反0指走向事物的相反方向(La m b1966)。

(严敏芬2002)例如:
¹腊月里的萝卜)))冻(动)了心。

(严敏芬2002)
腊月里的萝卜)))冻了心,是一种常规逻辑组合关系,前提与结论之间是自然的组合关系。

而/冻了心0的/冻0与/动心0的/动0是同音词,在语音层面上产生了联系。

在上述的组合关系综合因素中,一个条件满足就可,因此可以说/腊月里的萝卜)))动了心0。

这一组合关系属非自然组合,必定使受话者作另一方向的思考,从而达到说者的目的。

(严敏芬2002)
严敏芬从受话者的角度运用逻辑分析解析双关语的语义、语音、句法等层面由于语用而形成的连接具有触一而动其它的特点。

邱志华和彭建辉也借用L a mb的层次语法体系,对双关语的具体形式呈现出的语义、语音和字符集合间的不同映射关系进行了说明。

(邱志华彭建辉2001)他们将双关语分类为谐音同形、谐音异形及语义双关三种类型,并分别用图式加以阐释。

谐音同形类的双关语表现为两个共边三角形,两个共同的顶点分别是语音和字符;谐音异形双关语的图式设计为两个有着一个相同顶点的三角形,这个共同的顶点是一个相同的语音表现;至于语义双关,他们认为在图示上与谐音同形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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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志华和彭建辉指出,双关语的深层含意透过表面的语音渗透出来,但所有深层意图的传达都要依赖该语言使用的语境。

虽然他们没有明确指出语音、语义及句法方面的关联具有逐一激发的特点,但是却从说者的角度分析了双关语生成的过程:将想要表达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语义项指向字符集合中一个特定字符,再通过句法规则使这个具备双重乃至多重含义的字符与其它字符在音位和形态两个层面排列成句。

为了将不同的映射结果传递给听者,还要提供共用的语用环境,从而使听者与说者达到默契。

这一过程实质表明,双关语的生成是由于语用逐一经过语义、字符、句法层面,最终到达听者。

他们所指的语义、语音、句法层面因语用而关联的方式同于严敏芬,只是角度不同。

5结束语
双关语的说者意图表达的命题与规约意义迥然不同,在具体的语用过程中也时常出现一些违反语义搭配或选择限制的现象。

本文用语用语法化的理论说明了双关语中违反语义搭配限制或选择限制的情况是语用因素作用的结果。

双关语使用者为了达到交际的目的,创造性地运用语言,对原语言语法结构进行重新分析,生成新创结构,并类推到语言中,使新创结构对原语法规则的偏离得到暂时合法化。

由于双关语是在特定的语境中生成的,离开该语境就失去了对原语法规则偏离合法化的条件,所以双关语的语法化是处在/语法化0过程中但难以继续语法化的半语法化产物。

双关语的语法化是通过转喻和隐喻的方式实现的。

语法化的双关语兼有语用和句法的双重性质,表现出关系网络串联性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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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6-7-17=责任编辑郑丹> 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