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萧红《马伯乐》幽默讽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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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年论文第1页
浅析萧红《马伯乐》幽默讽刺艺术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孔祥彤
[摘要]萧红作为中国30年代女作家,因其独特的文学才华和飘零身世而备受文坛瞩目。萧红作品因为内省与自传的笔调而别具女性作家作品的细腻与美感,但是其文学创作多方面的才华却被人们无意忽略。1940年底,萧红主要创作的两部小说《呼兰河传》与《马伯乐》,前者为萧红赢得无数赞誉,而对于后者,文学评论家们却出奇地选择沉默。但是论其文学价值与创作水平,《马伯乐》丝毫不逊色于《呼兰河传》,更是由于全书弥漫的幽默辛辣笔触,才能将作家的创作的才华淋漓尽致地展现。笔者在此将对于文本的幽默讽刺艺术进行浅析。
[关键词]幽默,显隐性,形式,意义所指
林语堂关于幽默的论说“幽默本是人生之一部分,所以一国的文化,到了相当程度,必有幽默的文学出现。人之智慧已启,对付各种问题之外,尚有余力,从容出之,遂有幽默——或者一旦聪明起来,对人之智慧本身发生疑惑,处处发见人类的愚笨、矛盾、偏执、自大。幽默也就跟着出现。”[1],可谓是对萧红《马伯乐》最好的文学概观。
《马伯乐》之于它的创作时代,是个异数,它没有正面描写战争,尽管寥寥数笔也提到了抗日抗战,但那只是作为时代背景的素描。然而由于萧红“进步作家”的身份,这部作品也没有被逐出时代的洪流。更是因为显示的作家高超精炼的幽默才华,从而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
一讽刺幽默的显隐性
幽默不同于肉麻的诙谐有趣,后者往往会让人捧腹大笑,而前者或许不具备让你笑的力量,却能给予你审视灵魂的视野。老舍曾经以幽默小品文独占文坛多年,而后的文学转向,让中国文坛失去了幽默作品的空气许久。萧红的出现,将寂寞许久的幽默之风吹回文坛。对于幽默元素的运用,萧红无疑是独具才华的。笔者将其分为显隐性,容易为人发觉审视的,是显性,不易被发觉的是隐性。其中最为突出,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显性幽默元素,莫过于主人公马伯乐自身所具有的喜感。
(一)显性幽默
“‘幽默’若以文字的形式表现,是属于语文的,而漫画和讽刺画是属于视觉的。”[1]显性幽默的直观体现在于主人公的语言对话。
马伯乐最常说的几句话,一是“真他妈的中国人”。马伯乐出生在信教的家庭,父亲虔诚笃信耶稣,但是骨子里透着虚伪与奴性。为着信教,马伯乐父亲甚至说出过这样的话:
“外国人是比咱们强,人家吃的穿的,人家干起事来那气派。咱们中国人,没有外国人能行吗?虽然也有过八国联军破北京,打过咱们,那打是为了咱们好,若不打,中国的教堂能够设立这么多吗?……人家为啥呢,设立教堂。”[2]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赤裸裸的崇洋心理跃然纸上,但是对于耶稣,只有形式的膜拜,不复有真正的信仰。这类例子俯拾皆是,最触目惊心的当属对待家里的车夫,为了节约开支,把家里打杂的兼做了车夫,又病又慢的车夫,爬上坡吃力得“和一匹害病的马似的一边冒着沫子”,马伯乐的父亲到了地方下了车,也会发出“你这可怜的人呐”的感叹,然后拿出五个铜板给他。但是有一次车夫拉着老爷子回来,一放下车人就不行了,马伯乐主张把他抬到附近医院,父亲立马就说“那是外国人的医院,得多少钱”,车夫躺在大门边,街上聚了很多人。老爷子出来为车夫祷告,仆妇主张抬到屋里去,马老爷子还说“我主耶稣不喜欢狭窄的地方”其伪善的嘴脸暴露无遗。
生于这样的家庭,马伯乐是看不起父亲的。但是每每经济拮据的时候,又不得不向父亲伸手要钱,耻辱与羞愤,常常让他爆出一句“真他妈的中国人!”而读到写得比较不错的翻译小说时,也会发出“写得这样好呵!真他妈的中国人。”这样的感叹。有时候说梦话也会说一两句这话“真他妈的中国人”。马伯乐虽然不会说外国人的好,甚至公开场合还会大声辩驳“王八蛋才崇拜外国人呢!”,但是一旦差点撞到一位外国姑娘,马伯乐赶忙点着头说“sorry”,并不像撞到中国人那样,瞪一瞪眼睛“真他妈的中国人”。为什么不用“真他妈的外国人”表达自己的及时情绪呢?可见马伯乐的骨子里透着的还是与马老爷子一样的“媚洋”的思想,只不过马老爷子披了一层宗教的外衣,“媚”得
[1]郑慧玲《幽默的奥秘》第17页,四川文艺出版社,1998年7月。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年论文第3 页是理所应当,而马伯乐是不信耶稣的,自然不能随便流露。一句“真他妈的中国人”,文本中随处可见,几乎贯穿小说的始末,嘴上说着不信,行为上处处媚洋,比那些言行一致的媚洋者,更加让人痛恶。而讽刺的意味也较之于对马老爷子的揭露显得更加浓厚。将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家国论”者刻画得淋漓尽致。
马伯乐还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呢”。前一句话,似乎能显示出一点未雨绸缪的“智慧”,但是将其放置抗战这么一个时代背景下,再加之马伯乐的前后言行。此言无疑显露了他过于惜命的胆小无能,更是彻彻底底的悲观论者的无聊喟叹。小说第四章就明明白白地写出来:
“马伯乐最害怕的事情是未来的事情,那事情还没有发生,只要一让他预料到了,他就开始害怕。无论那事情离着发生的时候还有多么远,或者根本不一定发生的,只要那事情他一预料是有可能性,他就非常的注意了起来。”[1]
卢沟桥事变之后,马伯乐立刻逃亡到了上海。然而在上海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后,战争的气息仍旧未闻。于是不免担心,太太不来上海,从而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所以才不由得担心“到那时候可怎么办呢?又得回家了”他怕回家又沦落到“更屈辱”的日子。战争的残酷他不担心,相反的,一说到逃亡,反而莫名的兴奋与喜悦起来,而一想到回家则是愁眉不展,作家独特的笔触与视角挖掘出了这么一个病态的性格,通过对比,幽默反讽的艺术手法得以展现。
作者在刻画马伯乐的懦弱胆小与自私自利,运用的手法异常繁复。其中,对于自我激励的警句的反复使用,以及激励之后心愿往往不能得逞的落空,更是增添了无限的喜剧效果。太太终于在马伯乐的日盼夜盼中,来到了上海。马伯乐想问太太要钱又不敢,作者是这样描绘马伯乐的斗争心理的:
“做人要果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大丈夫,做起事来要直截了当”
“真英雄要敢作敢为”
“大人物要有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