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派方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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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就有件事儿能反映出学院派与保守派价值观的严重冲突:有一些北院学者批评中国婚介产业和“上海婚博会”是“电子拉皮条的”,于是通过办婚博和世博得到好处的那部分南院学者就反唇相讥说,“别草泥马玩儿了,那都是国务院批的,我们只管计算利润,你要计算道德成本干嘛不移民到非洲或印第安人原始部落去?烟草专卖也是国务院批的,而且如果卖大烟,倒卖人口能不被抓到把柄,商务部也会下设大烟局–或合并进中烟集团,奴隶局滴–或隶属于民政局,你以为资本主义国家或科学家们的朝廷(中国科学院)里容得下道德良知这么抽象不可证明的东西吗”?
显然南院学者提到了一个几百年来争论不休的议题,即基本与世俗隔绝,独自立于人类文明顶端的科学家们是否也有责任,在发明创造之余维护社会道德?道德良知这类只具有玄学意义,至少是社会学玄想意义的概念难道不是世俗统治者们的核心价值吗?因此也许学院的使命只是提出并解决课题,同时作为政府的咨询机构–这是科学院的社会义务–她只需要回答诸如怎么能合法赚钱以弥补财政赤字,如何消除腐败,如何开拓财源征更多税款,抑制通货膨胀,降低失业率,经济转型,有效控制宗教机构和民主选举程序等具体问题,政府的顾问和咨议团体没有义务专门提醒官僚阶级,那些能创造巨大利润,增强民族凝聚力的政策将引发多少可怕的心灵和精神的灾难,甚至物质后果也可以不去考虑,正如理论物理学家只需要搞清现有技术实力能不能生产“原子弹”,量子武器,克隆人军队(人造器官和奴隶
贸易),至于这些东西造出来后将对种群乃至整个银河系产生什么后果,只管留给那些低能腐朽的官老爷,地主老财,宗教团体(跳大神儿的)去费神就好,世界上第一流的心智对庸众将要面对的具体生存问题根本不感兴趣。
而且公平地说,也轮不到他们感兴趣,自文明诞生以来,政权还从来不曾掌握在学院手中,的确在某些时期集中出现过一批“哲学家帝王”,拿破仑还被那个时代最杰出的学者们选举为“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兼总裁”(当时的法兰西科学院是世界文化中心,即学术之…教廷‟),但它仍是对柏拉图哲学家帝王理想的反动,因为法国不是从院士中推选皇帝,反倒是让天子“兼管”科学院,尽管拿破仑的确也有资格当“学院之王”(他是正统的学院派出身,贝多芬认为他当世俗君主简直是侮辱和…屈尊‟),可如果拿破仑本人也能以学院派的眼光看待加冕这场闹剧,也许他也会将科学院“效忠”世俗元首的举动视作文明世界的奇耻大辱,科学家难道不是只将“真理”当做自己唯一的主宰吗?他们为什么要向恺撒低头?注意“学园(院)”一词为阴性,尽管只有男性才拥有健全的理性–理性是用以区分两性的唯一科学标准,其余像思想和生活上的差别都是后天教育造成的,但“智慧”表达的是从属关系,它不是本性或原生的,而是需要后天艰苦锻炼和挖掘,所以伟大的智慧女神,无论她叫依南娜,娜娜,还是雅典娜(…娜‟为属格)都拥有女性人(神)格。正因为科学是理性时代的“新宗教”,科学院是改头换面,借尸还魂的“教会”(包括学院各…下院‟),她才应该如人
子所说“让恺撒的归恺撒,上帝的归上帝”,教士,夫子,科学家应该保持信仰纯洁,我们必须避免中世纪教权挑战皇权的错误,作为思想与精神世界的“教廷”,科学院应该自觉抵制对世俗权力的一切要求,你们既不委身侍奉恺撒–但有义务“帮扶”他,又要在心中坚决除灭“教权神授”之类悖谬的想法,因为学院判断真理自有其范式或教条。
“批判一切”实际上指的是批判可以(有余地)批判的一切,对我们不甚了解,还拿不准性质,范畴的东西我们只能去认识而无权批判,这样的事物在世俗领域里极为罕见,因为“俗世”一词原本是用来形容那种平淡,空虚,无思想,周而复始的环境,俗世间之“一切”都可以被科学批判–判断和决断,都必须经受批判,正如人子告诫我们的,“下界没有迷惑”(双关,也指浅层意识与所有简单的…认识…)。不可批判,不易批判的大多属于玄学和宗教领域,敏感问题如耶稣和佛陀的历史身份。穆圣是活生生的历史人物,只是履历被伪信的后代打上太多神话色彩,林彪之流在历史上实在太多了,他们吹捧领袖就是为了抬举自己,正是这些将伟人虚饰成“神”的败类使宗教和信仰一并沦为现代人嘲笑的对象。科学不能因为没见过活着的偶像就断定偶像不存在,注意这是个悖论,因为若见过偶像就更不能证明他不存在了,因此在逻辑上,无论你见没见过耶稣或佛陀本人,都无权说他们不存在。真正科学的方法是将耶稣和佛陀当做暂且不能断定是否存在的“悬设”,作为一切宗教哲学和玄学批判的前提,这样做不会导致认识论上的困难,因为我们悬设“耶稣实存”并不能产生任何推论,相反我们要批判
从悬设中产生的推论以断定信仰的真伪,它显然能赋予宗教某种坚实的真理性,所以虔信者尽管不会改宗为科学的信徒,但他们不会拒绝科学的批判模式,精明的宗教领袖更不会号召信众封杀科学,因为基于博弈论,宗教领袖必须“悬设”信仰不可能被科学驳倒,科学反倒能成为信仰之佐证。宗教考古学和历史哲学正是围绕偶像实存的悬设建立起来的,既然地球上这么多坚信耶稣和佛陀曾经存在过,而科学也许永远无法证实这一点,那么科学家的工作只能是去考证,耶稣和佛陀是否如经典中所说的那般存在,这是可以证明的,逻辑学甚至可以独自胜任这项工作,就像律师在法庭上所做的证词考据,它只要找出经典(证词)里的漏洞和矛盾就行了,历史学家必须首先是释经家,他才能凭文献和逻辑证据向信徒们证明,那些宗教偶像在历史上究竟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