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语文学习擦去灰暗 凸显光亮——以《橘子》例说《外国小说欣赏》的“光亮教学”

擦去灰暗凸显光亮——以《橘子》例说《外国小说欣赏》的“光亮教学”浙江丽水市教育局教研室应慈军芥川龙之介《橘子》叙说的是：一个冬日的黄昏，“我”坐火车由横须贺北上，正疲倦、烦闷时，一个头发干枯，衣衫邋遢，手里拿着一张三等车票的小姑娘（可能是外出做佣人）来到二等车厢并坐在“我”的对面，膝盖上放着一个大包袱。

火车行驶不久，小姑娘突然艰难地打开车窗，将揣在怀里的五六个橘子扔给等在镇边道口栅栏对面为自己送行的三个弟弟，“我”因此而暂且忘了疲倦还有那无聊的人生。

（浙江文艺出版社《外国小说读本》）这样一篇两千来字的小说，情节简单，内容直白，写法也不外乎“欲扬先抑”，教什么呢？一、《橘子》的“光亮”与教学橘子，出现在故事快结束的时候，“转眼间，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的那小姑娘，一下子伸出长着冻疮的手，使劲地来回摆动，忽然间，令人惊叹的是，沐浴着和煦阳光的五六个橘子，从窗口一个接一个地飞落到送行的孩子们的头上”。

见此，“我意识到自己不由得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豁然开朗的心情”。

这橘子对“我”的感召力，似乎被放大。

“我”积淀日深的厌世情绪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当为初读者所不解、质疑。

若能以破解这个疑惑为教学的核心内容，或许这《橘子》的教学便峰回路转转阴为晴了。

我们可以问题引领的办法，引导学生进入对文本的研习。

1.这是的橘子。

这是针对标题和“橘子”在文中的作用而设的，属于文本内容梳理方面的问题。

经启发，学生当明确如下内容：（1）鲜艳，颜色如暖阳一般的橘子（比较两种译本择优而定。

文中“沐浴着和煦阳光的五六个橘子”与当时的“阴沉沉的冬日黄昏”相矛盾）；（2）传达温情、亲情、爱心的橘子；（3）令“我”暂且忘却疲倦，无聊人生的橘子；（4）象征阴暗现实、无聊人生中希望的橘子。

2.橘子是现实生活灰暗背景上的一点光亮。

你有没有觉得这“光亮”的感召力有些神奇？本题承上而意欲引发对文本内容与形式的质疑，也显见第1问的用意更在于为揭示并破解“疑惑”而设，在于把教学引向纵深。

求解本题，我们可以引导学生看“我”的情感变化，看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通过对“我”心理变化历程的梳理以求得一些合理的解释。

下面表格的填写，可引导学生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待发“我”的情感经历了起伏而最终爆发的发展过程。

（这种情感处理的方式，我们谓之“起伏型蓄势待发”，不同于《山羊兹拉特》的“直线式蓄势待发”，更不同于《礼拜二午睡时刻》的“节制型情感抒发”）有了这样一个欲扬先抑、层层铺垫的过程，“我”对小姑娘行为的理解及由此而生的好感、同情和崇敬，就有了一定的合理性：火车将开的笛声尚且让“我”“略觉舒坦”，更何况这扔橘子的一幕！3.尽管如此，小姑娘给弟弟们橘子的行为，令厌世的“我”心情“豁然开朗”，总还是有些理解上的疙瘩。

对此，我们有必要追问：小姑娘的生存状态、生活态度与“我”有哪些不同呢？“我”两相比较后会有怎样的触动？在“我”眼里，小姑娘红红的脸颊皴裂着，长相粗鄙，衣着邋遢，愚蠢得竟然拿着三等车票来坐二等的车厢！轻蔑的眼光里透着“我”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但就是这个没有文化，营养严重不良，陷入生活困境的小姑娘，虽年仅十三四岁竟能义无反顾地挑起生活的重担，还把自己的橘子传递给了弟弟们。

而优越的“我”却处在郁郁寡欢中，不敢面对生活的现实而选择逃离。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我”的“豁然开朗”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文中未曾明言这些比较的内容，是作者对读者阅读能力的考验还是自己的一种写作追求？至此，橘子的“光亮”因作者采用“起伏型蓄势待发”的情感处理方式与巧用对比手法而显得真实起来。

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解惑过程，是读者用心研读文本、探求因果进而发现奥秘的过程，而教师的文本解读与教学引领则很关键。

4.到了总结阶段，我们可以提问：橘子乃平常水果，《橘子》的事情也很普通，《橘子》怎么就成了名篇？可以由学生自行梳理学习所得：（1）橘子虽平常，但特定的背景、人物活动决定了它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那个橘子，生活现状的冷色终究敌不过橘子的暖色，它是社会底层的光芒，是灰暗现实中的明灯。

（2）《橘子》很普通，但给生活困境中的人们以振奋。

这体现了作者情感抒发的艺术力：起伏型的蓄势待发，使“我”的情感变化显得自然而丰富；对比、衬托，借景抒情，进一步将情感包裹于扎实的内容之中。

虽然，“橘子”的“光亮”终究没有激发芥川龙之介走出“灰暗”，但《橘子》的“光亮”尚存！对于教学内容来说，《橘子》的“光亮”主要不在于内容，而在于情感表达方式上的“蓄势待发”和巧妙的对比。

以探究“情感的可信性”为中心的教学，当能擦去文本教学所面临的“灰暗”。

这样的教学，我们不妨称之为“光亮教学”。

二、“光亮教学”的可行性依上文所述，我们可以将“光亮教学”的过程描述为：以文本阅读过程中生成的有教学价值的疑惑点为核心，构建课堂教学内容并实施以问题引领的教学，从而改善课堂教学。

破解“疑惑”的过程，就是一个擦去文本教学背景上的灰暗而凸显课堂教学光亮的过程。

课堂教学的“光亮”与否，就体现在“疑惑”选择的价值、破解的程度以及破解的技巧。

《外国小说欣赏》于2005年秋季进入高中课堂，给小说教学刮来了一股清新的风，教什么的问题似乎因有“话题”（即小说的基本元素）的引领而得以解决。

但具体到一个个文本还是面临着“教什么”的困难。

《外国小说欣赏》共16篇小说，除了故事情节比较曲折的《牲畜林》、写法比较独特的《半张纸》能引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其余的恐怕都得借助外力。

有些课文太难读，如《骑桶者》《沙之书》《墙上的斑点》等；有些太易读，如《清兵卫与葫芦》《丹柯》《娜塔莎》等，；有些课文平平，如《桥边的老人》《在桥边》等，好像没什么味道。

之所以这样，一定是我们对这些经典的阅读不够深入和细致，以致看不到文本的“光亮”。

作为教师，就应该看到文本固有的“光亮”，进而通过引领“解惑”擦去教学背景上的灰暗，凸显课堂教学的光亮。

如果我们换一种角度去赏析教材中的这些小说，不再仅以旧有的那种“小说三要素”知识去理解文本的内容和形式，也许就发现了它的“光亮”甚至“光彩”。

如果以叙述的“有限视角”这一角度去赏析《桥边的老人》，其经典的力量就容易领略。

其实，教材提供的“话题”知识，就是我们转换角度欣赏文本独特价值的利器，只是我们很多时候仅以学生知道某个“话题”的概念为满足，而未能使学生通过具体的文本体会到“话题”的真实价值。

当他们知道了小说是由一个接一个的以人物为中心的场景构成并推进的“场景”知识后，却仍让其以情节发展的角度来切分例文《炮兽》的段落，“场景”的意义就会落空，文本固有的“光亮”也因此而被生生熄灭。

我们应根据学生阅读文本过程中产生的疑惑点，结合“话题”知识，确定教学内容，达到破解“疑惑”并从中学得知识和形成能力的目的。

比如“情感”处理的技法，在《橘子》中具体表现为“起伏型蓄势待发”，而这正可破解阅读中生成的“情感真实性”的疑惑。

学生疑惑于《桥边的老人》中老人关于他的动物的反复唠叨，我们若确认其为待解的“疑惑”，并用“叙述”这个话题利器以破之，当可消解所谓的“平平淡淡”。

但是，没有适合的教学路径、方法、方式，课堂教学还是难与文本同“光亮”。

比如《桥边的老人》，如果我们单纯地从“我”的角度来看老人的唠叨，就会乏味和空洞。

若设计成如下问题来推进，内容就会生动、丰富和深刻得多：（1）桥边的老人，出现在桥边的时候几岁了？76岁的老人为什么只诉说着他的“两只山羊、一只猫、四对鸽子”？（很长时间的孤苦凄凉，而今相依为命的动物都不将存在，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而这都是这该死的却是有些人热衷的战争带来的）（2）请以老人为叙事的第一人称，说说他与他的动物的前世今生。

（调动经验，合理想象和推断，以丰富小说的内涵）（3）《桥边的老人》为什么没写你想象和推断出的内容？作者又用了什么方法写了什么内容？（理解有限视角，“显示”而非“讲述”的叙述技巧的运用与价值）这样看来，课堂教学的“光亮”源于文本固有的“光亮”，成于教师有效选定“疑惑”并技巧地引领学生成功解惑。

三、凸显“光亮”的必要条件综上所述，要使《外国小说欣赏》的阅读教学一路光亮，教师就得认真研读文本、鉴赏其“光亮”，发现、确认、破解在文本阅读时产生的有教学价值的疑惑点，进而设计出切实可行的“解惑”方案并实施。

要实施这样的“光亮教学”，要具备三个必要的条件。

1.改变教学思路。

很多时候，我们仅仅教了预设的教学内容而已。

一篇课文接着一篇课文地教着，至于学生在课堂上到底学了什么、会了什么，往往就是一笔糊涂账，所以语文阅读教学的低效就是必然的。

如果真正能实现从实际（文本的、学生的）出发的教学，阅读教学的现状将会得到明显改观。

《外国小说欣赏》的“光亮教学”不失为一条改变阅读教学现状的路子，因为这是一种以解决学生实际问题为内容、发展学生语文能力为目标的教学。

只是这种教学对教师来说未必轻松，它要求我们明确语文教学的真实目标和内容，把学生学习语文的苦痛和欢乐装在心里，时时换位思考，由此而来的将是教师和学生的双重满足。

2.改进教学方式。

我们基本上摈弃了“满堂灌”的教学方式，取而代之的是“我问你答”式的追求“对答如流”的教学，但热闹却流于肤浅。

《外国小说欣赏》的“光亮教学”，注重对从实际而来的教学内容的精心布局并以问题的形式有效推进，注重学生对问题的深入思考和多角度、多层面的解答，其一定时间段的场面冷清正是精彩答问的蓄势待发，课堂教学注重学生语文能力的可持续发展。

3.提炼教学语言。

语文课堂是学生的，它是学生语文实践活动的场所，是表现其语文才华的舞台。

因此，教师当节制自己的话语量，一定要说的如结论性的，导入性的，过渡性的重要话语，就得精心设计。

当然，课堂教学活动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有些话语只能即兴，但这样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至少少说，因为即兴的话语，也许很有灵性和精彩，但终究缺乏目的性和计划性，欠精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