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结构性矛盾下的教育改革与调整_辜胜阻

No.5，2013
General，No.
400
EDUCATIONAL RESEARCH
一、就业结构性矛盾
对我国经济转型升级的制约
由于资本短缺、技术落后，我国经济增
长高度依赖充裕、廉价的劳动力资源。

低成
本竞争战略推动了我国近几十年的高速增
长，确立了制造业大国的地位。

研究结果显
示，劳动力数量增长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率
为24%，劳动力素质提高的贡献率为24%，劳
动力转移的贡献率为21%，合计占全部因素
的近70%。

［1］但廉价劳动力也使得许多企业
缺乏革新技术的动力，安于低价劳动力成本
投入，陷入“比较优势陷阱”和低端产业的恶
性循环，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中处于弱势
地位，导致“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全球价值链
受控于人”，陷入“低端设计、虚弱品牌、微薄
利润”的格局。

［2］为此，国家“十二五”规划纲
要提出，在“十二五”时期要以加快转变经济
发展方式为主线，把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与
科技进步和创新作为主攻方向和重要支撑。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积极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和
企业转型升级，努力从依靠廉价劳动力的“要
素驱动”转向通过技术创新、管理创新等来提
高劳动生产率的“创新驱动”，从过度依赖“人
口红利”转向依靠技术进步形成“技术红利”。

产业升级与就业结构的调整是紧密相连
的。

产业升级就是就业结构从劳动密集型、
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向知识密集型产业的过
程。

知识密集型产业发展要以人力资本作为
技术与运营管理的支撑，在技术集成和服务
不断向高端化发展过程中，技术从业人员占
从业人员比重会随其有一个上升的过程。

［3］
这就需要人才供给结构做出相应调整，为产
业升级提供相匹配的人力资源供给。

然而，
我国当前社会就业结构性矛盾严重，大量的
中小企业面临“招不到人、留不住人、用不起
人”的难题，成为困扰产业升级的典型问题。

就业结构性矛盾下的教育改革与调整
辜胜阻王敏李睿
［摘要］由人力资源供给结构与就业需求不匹配造成的大学生“就业难”和农民工“用工荒”反映出当前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正面临严重的就业结构性矛盾。

解决这一矛盾
需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推进产业升级，改变对人力资源需求；另一方面，通过教育改
革，培养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多层次的、不同规格的人才队伍，满足企业转型升级的不同需
求。

应深化教育内容调整和教学模式改革，构建协调发展的多层次教育体系，深化人才培
养模式改革，提高教学质量，使教育真正适应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需要，化解人力资源
供给丰富与短缺并存的悖论式问题。

［关键词］就业结构性矛盾；就业难；用工荒；教育发展方式；教育改革
［作者简介］辜胜阻，全国人大常委，民建中央副主席，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武汉大学教授；王敏，武汉大学博士生；李睿，武汉大学硕士生（武汉430072）
（一）大学生“就业难”与农民工“用工荒”并存，就业稳定性降低，出现严重“短工化”趋向
“用工荒”现象最早在21世纪初开始受到媒体和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当时主要反映的是春节期间东部沿海地区出现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是局限于一定范围和特定时间段的
现象。

［4］但近年来，农民工“用工荒”问题越
来越严重，出现时间逐步提前，并从季节性向常态化发展，在地域上也呈现普遍化现象，逐渐由沿海劳动密集型产业聚集的省份扩大到四川、湖北、安徽等中西部地区的传统劳务输
出大省。

［5］在农民工严重短缺的同时，大学
生却面临日益严重的就业难困境。

中国社会科学院调查数据显示，2008年我国大学生失业率为9.1%，2010年为12%，2011年为17.5%，2012年有100万以上大学生难以找到工作。

从各文化程度人才的市场需求变化情况看，自2001年以来，高中以下文化程度求职者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呈不断上升趋势，市场需求充分；而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总体上都低于1，表明市场需求相对不足。

（见下图）
同时，新生代农民工与大学毕业生还存在过客心态严重、没有归宿感、流失率极高的问题，缺乏基本的职业素质和敬业精神，离职率大大提升，出现普遍“短工化”趋势。

有调查表明：80后农民工一份工作的持续时间只
有1.5年，而90后农民工一份工作的平均持续时间只有0.9年，甚至有的人一年三换，与老一代农民工一份工作持续4.2年相比时间
大大缩短；［6］在已就业的2010届、2011届全
国大学毕业生中，平均有27%的本科生和48%的高职高专生在毕业半年内发生过离职，且离职中主动提出“分手”的98%是大学
生，而不是雇主。

［7］另一项调查显示：工业制
造、商业服务、技术开发三个行业，员工平均流失率高达28.9%。

“短工化”使企业用工环境十分不稳定，既增加了企业招工、用工的成本，又严重影响了企业生产效率的提高；职工在这种“旅行”式的“游击”变动中也得不到稳定的职业训练，难以获得必要的工作经验和技能提升，造成企业和职工的“双输”。

（二）产业升级过程中需要的爱岗敬业的技能型人才严重短缺和结构性隐形失业人员大量过剩并存
当前，大量劳动者在求职过程中出现避“重”就“轻”的心理，追求轻松、“体面”的工作，希望成为“坐办公室”的白领，而回避一些苦、脏、累、“低人一等”的工作，导致有的企业百人竞一岗、千人争一职，而有的企业又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一方面“有人无事做”，另一方面新兴岗位“有事无人做”，特别是有职业习惯、职业纪律和职业技能、“会动手”的实用性技术人才和熟练劳动者严重短缺。

中国人力资源市场信息监测中心数据显示，我国拥有技术等级职业资格的求职者比重始终低于对技术等级有明确要求的企业比重，各技术等级和技术职务的人才需求均大于求职人
数。

其中，高级技师（职业资格一级）、技师（职业资格二级）、高级专业技术职务（高级工程师）尤为突出，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长期处于高位，表明高技能人才严重供不应求。

（见表1）而大量不愿到生产一线只愿坐办公室的“眼高手低”的“会动脑”的人又严重过剩，一些毕业生甚至因为“高不成低不就”而索性放弃参加工作，成为“啃老族”。

《中国
2001—2011年我国劳动力市场供求情况图
资料来源：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网站，2012-3-6.
劳动统计年鉴2010》数据显示，2009年全国失业人员中有23.3%的人从学校毕业后未参加工作。

按年龄组划分，16～19岁年龄段失业人员中毕业后未工作的比重为74.7%，20～24岁段为62.6%；按受教育程度划分，受过大学专科教育、大学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的失业人员中毕业后未工作的比重分别为47.1%、62.8%和59.1%。

（三）劳动力供求失衡导致学历与薪资水平“倒挂”，技能型工人甚至普通工人的劳动报酬高于同行业高校毕业生，高学历者高知低就，引发“才贱伤教”
根据麦可思公司对2008—2011届大学毕业生就业情况调查显示，我国大学毕业生半年后的就业专业对口率平均在64%左右，即便是“211”本科院校也仅在70%左右，这就意味着约有30%～40%的大学毕业生从事与所学专业无关的工作。

在2011届大学毕业生中，有14%的大学毕业生处于低就业状态，即从事与专业不相关的工作或半职工作，并且在本地区月收入处于最低的25%。

毕业生较低的就业专业对口率显示出毕业生劳动力供给的专业方向与现实企业用工需求之间不相匹配，也反映出当前教育的低效和脱离实际的问题。

（见表2）
在薪酬收入方面，学历教育程度与薪酬待遇成反比现象开始出现。

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2011年的调研显示，劳动密集型产业普通工人的月薪达到1500～2000元，技术工人的月薪已经达到3000元；而大学毕业生转正后的月薪仅有1500～1800元。

［8］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社会数据中心的调查报告显示，2011年大学应届毕业生中69%的毕业生起薪不到2000元，最低的仅为500元；而同期国家统计局统计的外出农民工的月均收入为2 049元。

在“用工荒”大背景下，农民工的工资水平呈现不断大幅提高态势。

高知低就、学历与薪酬水平“倒挂”导致了类似“谷贱伤农”的“才贱伤教”局面，引发了新一轮的读书无用思潮。

二、化解就业结构性矛盾
需要加快教育结构调整与改革
大学生“就业难”和农民工“用工荒”是由劳动力结构与就业需求不匹配造成的。

人力资源供给的类型及结构与其需求类型及规格结构出现不匹配，必然会出现人力资源供
类型
年份
企业人才需求市场人才供给
各技术等级求人倍率各技术职务求人倍率对技术等级有明确
要求的企业比重
具有某种技术
等级的职业资格
的求职者比重
初级工
（职业资格五级）
中级工
（职业资格四级）
高级工
（职业资格三级）
技师
（职业资格二级）
高级技师
（职业资格一级）
技术员
（初级职称）
工程师
（中级职称）
高级工程师
（高级职称）
2009
50.50%
47.10%
1.38
1.39
1.57
1.84
1.86
1.42
1.44
1.9
2010
49.30%
48.60%
1.47
1.48
1.63
1.87
1.89
1.53
1.59
1.87
2011
54.20%
54.10%
1.45
1.54
1.71
1.88
1.76
1.53
1.6
2.34
2012
55.90%
54.70%
1.47
1.65
1.81
2.32
2.18
1.48
1.61
2.59
表1我国企业技术人才需求及市场供给情况
注：求人倍率是指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

（数据来源：中国人力资源市场信息监测中心。

）
2008届
2009届
2010届
2011届
全国平均
66
62
64
64
本科院校
本科平均
71
67
69
67
“211”院校
72
70
70
—
非“211”院校
70
66
68
—
高职高
专院校
61
57
59
60表2我国大学毕业生半年后的就业专业对口率
注：专业对口率=有全职工作并且与专业有关的大学毕业生数/有全职工作（包括与专业有关及无关）的大学毕业生数。

（数据来源：麦可思—中国2008—2011届大学毕业生社会需求与培养质量调查。

）
给丰富与短缺并存的悖论式问题。

就业结构性矛盾是一种劳动力市场供求的动态性失衡，一方面反映了在产业结构变化的条件下，农村剩余劳动力总体规模变化、农民工群体结构改变导致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劳动者供给不足；另一方面，反映了在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发展不快的条件下，高等教育大众化、高校扩招引起高学历毕业生相对过剩。

就业结构性矛盾的本质是教育体系与产业体系长期不匹配，劳动力供给与市场需求结构错位的矛盾。

我国的制造业和服务业停留在低端产业链，对低层次的就业需求过大导致低端人才供给不足，对中高层次就业需求不够导致中高端人才供给过多，这是人力资源供给丰富与短缺并存的悖论式问题的关键。

解决大学生“就业难”和农民工的“用工荒”需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是通过企业的机械化、自动化、智能化减少对低层次劳动力的依赖，同时推进产业由低端走向中端和高端，扩大产业对中高层次劳动力的需求来缓解大学生“就业难”；另一方面，通过教育改革和调整，培养产业所需要的、多层次的、不同规格的人才，满足企业转型升级的不同需求，着眼于提供与产业结构对劳动力需要相一致的人力资源。

因此，教育要把提升学生就业能力确立为提高质量的重要努力方向，树立多元化和多样性的质量观。

当前，学校需要为产业升级和转型提供三类人才，一是从事基础研究的学术研究型人才，二是大量的专业应用型人才，三是数以亿计的职业技能型人才，这类人才的核心工作是运用自己掌握的岗位技能在某类岗位上从事具有较高技术含量的操作型工作。

当前，我国人才培养结构失衡，如果说教育培养10名科学家、1名工程师和几名技工，那么实际上市场经济需要的却是100名技工、10名工程师和1名科学家。

教育改革是为了完善人才培养机制和优化人才结构，使毕业生成为社会需要的劳动者。

产业结构调整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市场会引导产业结构进行调整，而教育改革含有更多人为的因素，与产业结构相比往往具有很大的滞后性。

本文侧重于从教育改革与调整的角度，探讨如何提升大学生的就业能力和农民工的适应能力，以适应产业升级与转型的需要；让企业能够更便利地寻找到高素质的劳动者，推动企业产业链和价值链从低端环节不断地过渡到中端和高端环节，形成新的竞争优势。

自从1978年恢复高考制度以来，为集中力量发展教育事业，缩短与发达国家的人才差距，我国积极推进投入驱动型、规模扩张型、硬件导向型的教育发展方式，并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

然而，这种发展方式的弊病也逐步凸显，如在扩大规模的同时，忽视了内涵发展和效益提高；在加强硬件建设的同时，滞后了制度建设和体制机制变革；在扩大教育资源总量供给的同时，忽视了资源配置效率和使用效益的提升。

［9］随着经济社会不断转型，我国教育发展对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的制约越来越严重，教育发展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脱节”的内在矛盾也逐渐显现。

（一）规模扩张和硬件导向的扩张型教育发展模式对教育质量的关注不够，导致大学毕业生综合素质与社会需求不适应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转变，高校入学率快速大幅提升，但由于教育资源和师资力量等未能及时跟上，在教学过程中出现“放羊式”教学等低效教学状况。

大学扩招并没有带来人力资本的迅速提升，反而出现大学毕业生整体素质下降的问题。

麦可思公司对2008—2010届大学毕业生的调查发现，无论是本科毕业生还是高职高专毕业生，其毕业时对基本工作能力掌握的水平均低于工作岗位要求的水平。

（二）专业设置和教学内容滞后于产业结构变化对技术知识的需求
我国高校学科专业建设更多的是以学科自身逻辑发展或者学校需要为依据，而不是
以现实经济社会的发展需要为依据的。

在旺盛的教育需求的推动下，新专业的开设并没有真正深入地进行市场调研，或是基于学校和学院的既有基础而开设新专业，或是反过来什么专业热就开设什么专业。

［10］专业设置的滞后性和盲目性导致高校学科专业严重趋同，综合化趋势不断加强。

同时，教学内容陈旧且更新缓慢，难以适应产业技术知识变化的需求。

（三）传统灌输式教学方法导致毕业生“动手”的操作能力弱
我国大学生就业难不是因为总量过多，而是因为重理论、轻实践的知识结构教育使其缺乏操作技能而导致的。

我国传统教育模式偏重于知识的传授，忽视学生的实践活动和实际操作能力培养，导致学生动手能力弱，知识应用能力差，难以满足企业的用工需求，也降低了大学毕业生的求职竞争力。

（四）不同类型教育之间存在结构性失衡，普通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发展不协调，职业培训、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需求难以得到有效满足
相对于蓬勃发展的普通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由于受到社会认可程度低、教育投资不足、师资短缺等因素影响，发展严重滞后。

各层次教育之间，尤其是专科教育和本科教育的衔接不明确，目前虽有综合性大学、专科院校、职业院校等划分，但各专科学校、职业院校多以扩招、创收、升格为目标，严重偏离其本质定位，各层次院校同质发展、恶性竞争。

此外，教育发展的结构性失衡还导致求职者的职业技能培训和继续教育需求难以得到有效满足。

（五）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培训和引导严重滞后于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需要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义务教育的普及，新生代农民工对于职业技术培训的认识更为深刻，对提高自身受教育水平的需求也比上一代农民工更为强烈。

然而，现有的职业技能教育发展十分不足，缺乏资金投入、师资支持和规范的运行机制，难以满足新生代农民工对于职业技能培训的需求，也不利于产业升级和经济的发展。

就业结构性矛盾既是对我国现存教育内容与教育模式的挑战，也是倒逼我国教育发展方式转型和体制改革的机遇。

解决就业结构性矛盾亟须转变教育发展方式，深化教育内容和教学模式改革，从根本上改变我国教育不适应经济发展需求的局面，优化人才供给结构和提升质量，使其真正适应产业转型升级的需要。

三、构建支持产业转型升级
的多层次教育体系的战略构想
发达国家经验表明，产业升级需要培养大量有职业习惯、职业纪律和职业技能且“会动手”的高技能操作型人才。

未来，我国教育发展需要适应社会用人需求，努力培育技能型、创业型等社会急需的人才。

要培养学生脚踏实地的职业精神，改变毕业生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做的倾向。

为此，我们要努力从过分追求高学历，重研究型人才、轻技能型人才，重知识、轻实践，盲目追求“高、大、全”的办学模式向多形式、多层次和多规格教育体系转变，构建与经济需求相匹配、支持产业转型升级的教育体制，促进教育结构与产业结构的动态平衡，实现教育与经济的良性互动。

（一）转变教育发展方式，从重视教育规模扩张转向重视教育的内涵发展、重视质量提高和就业导向
教育发展方式是基于一定的教育价值观念，设定适当的教育发展目标，通过对教育过程要素的配置和使用，实现教育发展目标的方法和模式。

目前，我国教育发展的主要矛盾不再是总体规模不足，而是教育质量效益不高，优质资源短缺。

现在一些高校超常规
进行规模扩张，追求“万人大学、千亩校园”，不注意学生未来的就业；只注重大规模的招生收费，忽视教育质量和学生素质提升，导致学生“进口”痛快、“出口”痛苦。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要把提高质量作为教育改革发展的核心任务，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适应社会需要作为衡量教育质量的根本标准。

教育必须加快转变发展方式，积极从重视教育规模扩张的外延式发展向重视教育质量和效益的内涵式发展转变。

具体而言，一要把满足毕业生就业的“最终需求”作为目标。

要从只注意满足考生上学的“中间需求”向满足毕业生就业的“最终需求”的目标规划转变，始终坚持以就业为导向，以为社会提供有效人力资源为目的，以保证学生掌握实际技能和顺利就业为办学宗旨。

［11］要注意对学生的就业思想理念、职业技能方法等进行系统训练，指导学生制定个性化的长期就业规划，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择业观和就业观。

二要加强高素质、高技能教师队伍建设。

不断优化师资结构，引进具有较高学历、高技能、高素质的教师，提升师资力量。

要重视兼职教师队伍建设，充分发挥兼职教师的重要作用，特别是要积极探索完善企业高层次人才、专业技术人才和能工巧匠到院校兼职任教的相关办法措施。

以职业院校为例，师资队伍要从重传授知识的理论型职教教师向重“双师型”教师转变。

三要把教学作为教师考核的首要内容。

推进教授为低年级学生授课的制度。

改革研究生导师制度，强化导师对学生的指导责任。

四要保障教学内容的“与时俱进”。

全面实施教学改革工程，紧密结合学术研究前沿和技术应用前沿，加快教材、课程等方面的变革。

普通高等教育教学内容要侧重于前瞻性、理论性；高等职业教育教学内容要侧重于应用性，特别要推进职业学校专业课程内容和职业标准相衔接。

改革内容枯燥空洞、实际用处不大的“太空课”。

（二）深入推进专业设置制度改革，以市场需求为导向进行专业和课程体系改革，改变专业设置雷同、同质化严重局面
当前，学科分类基础上的专业设置制度严重限制了专业种数的发展，使其陷入了“增加专业种数就导致培养质量下降、减少专业种数就造成人才重复培养和就业难”的双重困境。

［12］同时，校际同一专业在专业课上的差别小、缺乏特色，也制约了高校人才培养的差异化。

要改变专业设置雷同、同质化严重所造成毕业生就业渠道不畅的局面，迫切需要我们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不断深化专业设置制度改革和调整，优化学科专业结构和课程设置。

一要充分发挥高校在学科专业设置上的权力，尊重学生对学科专业设置和选择的意愿，实现政府、高校、学者、学生和市场在学科专业设置上的权力共享。

二要改变单一学科内的专业设置办法，促进多学科交叉和融合，不断推进交叉学科、跨学科专业开设。

三要支持鼓励高校根据其办学类型、层次以及学科特色制订专业人才培养计划和进行课程设置，实行差异化的人才培养模式。

以经济学专业为例，综合类大学可以依托高水平研究实力培养理论研究人才，课程设置应着重于经济理论的教学；理工类大学可以围绕理工学科特点培养服务于技术商业化、产业化的应用性人才，课程设置应偏向技术应用与市场开发方面的教学；各专业类学校应为围绕其服务方向培养不同行业的经济学人才，课程设置应偏重行业领域。

（三）不断创新教学模式，从传统的单一课堂教学模式向课堂教学和实践教学相结合的开放式教学转变，让学生在各种社会实践中成长
当前，由于我国各层次教育过程中存在理论与实践脱节的问题，导致许多毕业生动手能力弱、操作能力差。

这要求我们必须不断创新办学机制和教学模式，促进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让人才培养与市场需求相衔接。

具体而言，一要积极不断推进办学机制的创新。

职业教育要逐步建立健全政府主导、行业指导、企业参与的办学机制，制定促进校企合作办学法规，推进校企合作制度化。

普通高等教育要积极探索高校与科研院所、行业、企业联合培养人才的新机制。

二要强化实践教学环节。

改革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根据专业能力培养的要求调整课程比例，适当提高实践课程的比重。

改善学校实践场所条件，利用信息技术改造传统的教学手段，采用互联网、多媒体等多种教学手段，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强化技能训练。

三要采用多种教学方式，将课堂实验、案例分析、基地实习等形式结合起来，加强学校与企业的多层次合作，安排学生进入企业调查、实践、实训，特别是以项目为导向的产学合作，对学生职业技能的掌握和综合素质的提高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四）调整教育结构，构建普通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互动协调的多层次教育体系，适应经济社会对不同层次、不同规格人才的需求
职业教育是缓解当前就业市场供求结构矛盾的关键环节，不仅有助于提高劳动者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和职业素质，满足产业升级对技术型人才的需求，减轻企业的人才培养负担，而且有助于与普通高等教育形成错位发展，减轻高中升学压力和大学生就业压力，缓解高等教育扩招带来的大学生结构性过剩问题。

当前，我们要充分发挥国家政策的导向作用，积极调整优化教育结构，把职业教育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构建多层次、多样化的职业培训体系。

要不断增强职业教育经费投入力度，建立稳定的财政保障机制，逐步提高相关教育投入占财政性教育经费的比重。

积极引导民间资本进入职业教育领域，鼓励金融机构通过贷款、市场融资、租赁等方式支持职业院校发展。

进一步强化企业实施职工培训和职业教育的责任，深入贯彻落实向职业院校进行资助或捐赠、提供大学生就业实习平台给予税收优惠的政策。

还要积极引导社会教育观念转变，广泛宣传职业教育政策和技能型人才事迹，引导社会树立正确的职业观、人才观和成才观，逐步改变社会对职业教育的偏见，使重视技能、重视技工成为一种全社会的文明风尚，营造关心、支持职业教育发展的良好环境和社会氛围。

（五）促进农民工职业培训平台建设，构建农民工职业培训体系，重视农民工职业引导，增强农民工的职业技能、职业素养和敬业精神
岗前和在岗职业培训对于提高企业用工效率，增强职工职业技能和素质，实现其长期稳定就业具有重要作用。

研究表明，接受过职业培训、有一技之长的农民工供给严重不足，新生代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技能水平滞后于城市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是阻碍其在城市长期稳定就业的关键性问题。

［13］当前，为扩大“有一技之长”的农民工供给，缓解企业用工矛盾，需要进一步探讨激励农民工参与职业培训的长效机制，切实贯彻执行农民工培训经费补贴政策，促进农民工职业教育平台建设，鼓励和支持农民工参与就业培训，提升职业素质。

同时，需要积极整合现有教育资源，建立农民工培训体系，健全运行机制。

支持职业教育通过开设远程教育、订单培训、农民工夜校等形式，向农民工提供便捷、有用、价廉的职业技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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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蔡昉.通过扩大就业保持经济增长可持续性［EB/OL］.中国经济信息网，2007-7-26.
［2］辜胜阻，等.“十二五”时期推动经济转型的战略思路［J］.经济纵横，2011，（4）.
［3］李彬.中国产业结构转换与大学生就业关联性研究［J］.中国人口科学，2009，（2）.
［4］辜胜阻，李华.以“用工荒”为契机推动经济转型升级［J］.中国人口科学，2011，（4）.
［5］辜胜阻，等.在应对“用工荒”中推动企业转型升级［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