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化部“五七”干校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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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向阳湖五七干校轶事

谈向阳湖五七干校轶事

谈向阳湖五七干校轶事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向阳湖在湖北咸宁向阳湖的经历,对于许多文化人来说,可以算是一生中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咸宁地处鄂南丘陵,境内湖汊纵横,为处置“旧文化部”的人员,当时的军宣队和工宣队特地选择了这处环境十分艰苦的地方,作为战天斗地的场所。

“向阳湖”位于咸宁县城的西北,原先是西梁湖的一个面积颇大的汊角,后来筑堤将这部分湖面围出,辟为农田( 其实是在破坏生态平衡) 。

按照当时的习惯,以“向阳”命名之。

自1969 年至1973 年的几年间,文化部机关及其下属单位的干部、职工( 包括老小家属) ,总共有数千人,集中在此地,蔚为大观。

初下干校时,大家对于前途甚为渺茫,因为军宣队的政委张参谋长就曾经喊出过这样的口号: “要有埋葬在向阳湖的决心!”后来,确实有些人埋葬在那里了。

“图博口”“文革”时期,文化部系统各个机构单位,归成若干个“口”,如“电影口”、“美术口”、“出版口”、“图博口”等,“图博口”就是图书馆、博物馆系统的简称。

至于为什么叫“口”而不称“战线”( 这是一般最常用的语词) ,是否见于什么文件,本人未加考证。

我想大概“战线”是无产阶级文艺战士才能加入的,而当时的文化部属于被砸烂的“三旧”①之一,“四人帮”等是准备将其“犁庭扫院”的,故而这部分机构和单位似乎不配称之为“战线”,而只能归之为“口”( 想出这个字的人可谓挖空心思) 。

各个机构单位下放干校后,就是按照“口”来编成连队的,不是“战线”却又实施军队构成的模式。

“图博口”在整个干校的序列中为二大队,大队下的建制如下: 七连( 文物出版社和文物保护研究所) 、八连( 故宫博物院) 、九连( 故宫博物院) 、十连( 故宫博物院) 、二十三连( 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革命博物馆) 、二十四连( 北京图书馆) 。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齐鲁潜龙五七干校是文革的产物。

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以贯彻毛泽东《五七指示》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名,将党政机关干部、科技人员和大专院校教师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在给林彪的信中提出各行各业均应一业为主,兼学别样,从事农副业生产,批判资产阶级。

在纪念毛泽东的五七指示时侯,把大批机关干部下放劳动,苗馆公社就在土地相对宽余南山脚下,规划了40多亩的试验地,它着落在南山脚下旷野上。

离苗馆有20多里路,北面是马家井,西面是万兴庄,有一排房子,共18间,还有一排猪舍,后来改建成厕所了,在东面有不大的操场,在操场的北面有三间瓦房,没有院墙,定名为五七干校。

那是公社学工、学农、学兵的场所。

1979年2月17日,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停办“五七”干校有关问题的通知》,从此,“五七”干校从中国的历史舞台上陆续消失。

1979年教育也发生了重大改革,初中两年制改成三年制。

那时候一个公社突然增加一个年级,哪有那么多校舍,公社教育办公室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决定把赵家村、马家井、踅庄、纪卜四个学区的七年级集中起来,在五七干校设立一处学校,把五七干校改成五七学校。

七年级都是在学区驻地上,也就是离家不远处上学,都是跑校,虽然学习比较紧张,但是想学习的人比不想学习的人少的可怜。

听到集中上八年级,全班同学既兴奋又害怕。

不是全班都可以去的,只有考试,按成绩录取,那时候就感到竞争升学的残酷性。

想上学的同学都在偷偷的学习,加班加点复习,重视教育的家长在新华书店排队买复习质料。

我爸爸是教师,他的知道的信息比较早,给我买了一本像新华字典大小的初中复习全解,其中包含了初中阶段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的知识点,重点和考点的主要内容,还配备了相应的复习题,后面有阶段性试题,期中、期末试题,非常全面,我爱不释手。

那是在家里复习用的,首先制定了复习计划,细到明天复习多少页,不论家里有多忙,都要按时完成。

现在的学生会问,那时候学生怎么还忙啊,都忙什么啊。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系别:经济管理系姓名:XXXX专业:XXX日期:2011年6月25日五七干校观后感烈日似火,车中人挤人,密不透风,热气熏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下了车。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马路上扬起一片飞尘。

然而同学们并不受此影响,说说笑笑,对传说中的五七干校充满好奇。

五七干校,是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贯彻毛泽东《五七指示》和让干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将党政机关干部、科技人员和大专院校教师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也有人说五七干校是中国文革时期根据毛泽东《五七指示》兴办的农场,是集中容纳中国党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思想教育的地方。

“干校”是“干部学校”的简称,名实相差悬殊,其实是一种“变相劳改”的场所。

1968年 10月5日,《人民日报》在《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一文编者按中,引述了毛泽东的有关指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

”此后,全国各地的党政机关都纷纷响应,在农村办起五七干校。

党政机关、高等院校、文教科技战线的大批干部、教师、专家、文艺工作者等知识分子被下放到农村,到五七干校参加体力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中央、国务院所属各部委及豫、赣、鄂、辽、吉、黑等18个省共创办五七干校106所,下放的干部、家属达10余万人。

“五七干校”是为贯彻毛泽东的指示办起来的,强调体力劳动的重要,反对只重视脑力劳动,使大量知识分子和干部受到了全方面的锻炼。

宁夏石嘴山这个回族自治区积极响应了毛主席的指示,创办了五七干校。

今天我们来到这个充满历史回忆的地方,来体会老一辈学生艰苦的学校生活。

干校以图片、壁画、雕塑和实物来塑造了一个六七十年代文革时期干部、家属和知识分子的艰难生活。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看了总后勤部《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的报告》后,给林彪写了一封信。

在这封后来被称为《五七指示》的信中,毛泽东要求全国各行业都要办成“一个大学校”,这个大学校“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能办一些中小工厂,生产自己需要的若干产品和国家等价交换的产品”,“这个大学校,又能从事群众工作,参加工厂、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又要随时参加批判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斗争”。

追忆沙洋五七干校

追忆沙洋五七干校

追忆沙洋五七干校在千里汉江下游的首段右岸,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镇――沙洋,这里是楚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县级政权――权县就诞生其境内,震惊中外的“郭店楚简”和“中国第一古湿尸”也在这里出土;这里曾是充满硝烟的古战场,刘备与曹操大战长坂后,斜趋汉津口,南宋名将边居谊英勇抗元、血洒新城等历史故事都发生在这里。

如今,更因“文革”期间,曾有40余个中央国家机关、部队、大专院校、省直单位在此创办“五七干校”,而进一步加深了许多人对这个昔日滨江小镇的印象。

得天独厚的条件,使沙洋“五七干校”成为当时在全国规模和影响较大的干校1966年5月7日,毛泽东给时任军委副主席的林彪写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部队不但要搞军事,还要多业并举,并提出各行各业都要办成亦工亦农、亦文亦武的革命化大学校的思想,又说“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

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这就是著名的“五七”指示。

1968年5月7日,为纪念“五七”指示发表两周年,黑龙江省革委会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所命名为“五七干校”的机关农场,500名来自黑龙江省的干部在这里劳动锻炼。

毛泽东肯定了这一做法,认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外都应该这样做。

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

”由此,“五七干校”就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全国各地涌现出来。

据统计,“文革”期间,中央一级机关干校共有106所,各省机关干校有1497所,其中沙洋“五七干校”、江西中办干校、奉贤干校、河南息县中科院干校等的规模和影响较大。

沙洋作为湖北省八大重镇之一,滨临汉江,门锁荆楚,商品经济和交通运输都比较发达,是鄂中地区主要的物资集散地、川鄂豫陕商品流通中心,素有“小汉口”的美誉。

总部设在沙洋城区的沙洋农场(现沙洋监狱管理局)则是全国最大的劳改农场之一,整个农场分布荆门、钟祥、京山、天门、潜江等五县市,有广袤的已开垦的土地和可供大批人员生活、劳动使用的房屋、农机具,得天独厚的条件相继被中央部委和省直各单位相中,成为他们创办“五七干校”的最佳选址。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齐鲁潜龙五七干校是文革的产物。

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以贯彻毛泽东《五七指示》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名,将党政机关干部、科技人员和大专院校教师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在给林彪的信中提出各行各业均应一业为主,兼学别样,从事农副业生产,批判资产阶级。

在纪念毛泽东的五七指示时侯,把大批机关干部下放劳动,苗馆公社就在土地相对宽余南山脚下,规划了40多亩的试验地,它着落在南山脚下旷野上。

离苗馆有20多里路,北面是马家井,西面是万兴庄,有一排房子,共18间,还有一排猪舍,后来改建成厕所了,在东面有不大的操场,在操场的北面有三间瓦房,没有院墙,定名为五七干校。

那是公社学工、学农、学兵的场所。

1979年2月17日,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停办“五七”干校有关问题的通知》,从此,“五七”干校从中国的历史舞台上陆续消失。

1979年教育也发生了重大改革,初中两年制改成三年制。

那时候一个公社突然增加一个年级,哪有那么多校舍,公社教育办公室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决定把赵家村、马家井、踅庄、纪卜四个学区的七年级集中起来,在五七干校设立一处学校,把五七干校改成五七学校。

七年级都是在学区驻地上,也就是离家不远处上学,都是跑校,虽然学习比较紧张,但是想学习的人比不想学习的人少的可怜。

听到集中上八年级,全班同学既兴奋又害怕。

不是全班都可以去的,只有考试,按成绩录取,那时候就感到竞争升学的残酷性。

想上学的同学都在偷偷的学习,加班加点复习,重视教育的家长在新华书店排队买复习质料。

我爸爸是教师,他的知道的信息比较早,给我买了一本像新华字典大小的初中复习全解,其中包含了初中阶段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的知识点,重点和考点的主要内容,还配备了相应的复习题,后面有阶段性试题,期中、期末试题,非常全面,我爱不释手。

那是在家里复习用的,首先制定了复习计划,细到明天复习多少页,不论家里有多忙,都要按时完成。

现在的学生会问,那时候学生怎么还忙啊,都忙什么啊。

论绿原在向阳湖“五七”干校时期的诗歌创作

论绿原在向阳湖“五七”干校时期的诗歌创作

抑 郁 冷 寂 的情 调 ,这 是对 一 个错 误 时代 的彻底 否
定 .但这种思想 表达得极其 曲折 .似是母亲 在为儿
颗 赤子 之心 ” ,同情 受难 者 , “ 拯 救一 切痛 苦 的
子请 罪 .其实 是对于世界荒 谬的指责 。存 在本身成
了罪证 . “ 我 哪知道这 可悲 的世 界 / 他 的罪证 就是
太多的文化 ,需要 的是 丢掉 知识 分子 的小资产 阶级 情调与清高 ,真心实 意脚 踏实地接受再教育 。幸亏 查抄者 漏掉 了一 本 《 圣 经》 ,可 以打发作 者那漫 漫 长夜里 的深深愁绪 .正是这样 的孤独失 意使诗 人有
绿原 曾谈 到他在 向阳湖 “ 五七 ”干校期 间的诗 歌创作 , “ 记 不得 在什么偶 然情 况下 留存在 练习薄 上 ,看来并 没有真 正作 为诗来写 。唯其 如此 ,它们
灵魂 ” , “ 幻想移 民天 国 ,好让 人人平 等” 。即使在 这样令人尴 尬的场景 中,作者 仍然没有 舍弃对 于正
义 、良知的呼唤 ,表 现 出一个 知识分子 对于基本 道
他 的存 在 ” 。这首 诗 的格 式也别 具 特色 ,每个诗 句 后面都没有标 点 ,整首诗几 乎就是一句 没有 终止 的 话 构成一个 象征体 ,象征 荒野般 的世界不 知何时
于作 家的思 想与创作都有 着重大影 响。 “ 绿原在文 化 部湖北 咸宁 干校 五年 ,应 当说还 是很有 收获 的 . 他长期接受 劳动锻炼 ,接 触农村 的艰 苦生活 。同全 党 全 民一 起 遭受 这 场劫 难 ,促 使他 思 考 了一些 问 题 ,他 的思 想感情 又经历 了比七年 隔离更 其深刻 的 变化 ”② 。干 校生 活触发 了诗 人 的灵感 ,也触 发 了 他对 社会 、人生 、命 运的重新思考 ,生命 和灵感熔 铸而成 的诗篇更为 引人注 目。

老王2

老王2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特蕾莎修女
独干独 居独眼 破车破身破院 送冰送病人送鸡蛋子
作者介绍
现代女作家,文学翻译家。 现代女作家,文学翻译家。 祖籍江苏无锡,生于北京。 祖籍江苏无锡,生于北京。 1932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 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 1932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 1935—1938年留学英法。 1938年留学英法 1935 1938年留学英法。 文化大革命” 荒唐动乱的 “文化大革命” 荒唐动乱的 年代,作者夫妇被认为是“ 年代,作者夫妇被认为是“反 动学术权威” 动学术权威”。主要作品有散 文集《干校六记》 文集《干校六记》和《将饮 译著有《 吉诃德 吉诃德》 茶》,译著有《堂·吉诃德》。 著名学者、作家, 著名学者、作家,长篇小说 围城》 《围城》的作者钱钟书先生的 夫人。 夫人。
美国《时代》杂志公布2010年 美国《时代》杂志公布2010年 2010 度全球“最具影响力”100名 度全球“最具影响力”100名 人物,美国总统奥巴马 奥巴马、 人物,美国总统奥巴马、巴西 总统卢拉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 卢拉、 克林顿、 总统卢拉、美国前总统克林顿、 新加坡资政李光耀 李光耀、 新加坡资政李光耀、苹果电脑 总裁乔布斯 国际巨星李连杰 乔布斯、 总裁乔布斯、国际巨星李连杰 等榜上有名. 等榜上有名.在一个个如雷贯 耳的名字中, 耳的名字中,出现了一个很普 通甚至有些土气的名字— 通甚至有些土气的名字—中国 台北卖菜老妪陈树菊。 卖菜老妪陈树菊 台北卖菜老妪陈树菊。她靠卖 菜为生,生活极其简朴。48年 菜为生,生活极其简朴。48年 0.67米高的菜摊前 米高的菜摊前, 来,0.67米高的菜摊前,1.39 米高的她,每天清晨4 米高的她,每天清晨4点起床 晚上9点收摊,16个小时工作 个小时工作, 晚上9点收摊,16个小时工作, 节省的钱捐助给慈善机构, 将节省的钱捐助给慈善机构, 累计达32万美元。 32万美元 累计达32万美元。用于帮助失 学儿童、孤儿院和图书馆。 学儿童、孤儿院和图书馆。卖 菜也能成为影响世界的人。 菜也能成为影响世界的人。只 有高尚的人品, 有高尚的人品,没有高尚的职 业。

中日版画的交流使者

中日版画的交流使者

中日版画的交流使者李平凡曾向日本版画家川西英学习水印木版技法。

1950年归国,1955年调入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版画世界》主编。

其作品《我们要和平》获1959年德国莱比锡国际版画奖。

出版有《平凡木刻版画》《李平凡画文集》《李平凡画集》《平凡版画书票原作集》等画集和著作,编辑有《中华人民版画集》《日本人民木刻》《中国古代木刻画选集》《中国水印版画》等四十余种中外文画册。

2004年,李平凡向中国美术馆捐赠个人所藏日本版画、藏书票及个人作品约一千件。

李平凡曾任中国版画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藏书票研究会艺术顾问、中国少儿版画学会会长、日本东京中国文化学院客座教授、中日友协全国理事、平凡友好画院名誉院长。

一李平凡,原名李文琨,别名里肯。

1922年出生在天津市津南区高庄村。

李平凡的爷爷李德清精明能干,主张兴教救国。

1902年,李德清出资监造了李氏私立小学堂,校园按原南开中学图纸建造。

该学堂培养了很多人才,许多同学升入高等学府甚至留学国外。

李平凡幼时在这所小学堂读书。

他的两位叔父李象模、李象楷,都是周恩来的好朋友。

他的美术启蒙教育是在故乡得到的。

他的堂兄李文珍对他美术启蒙有积极影响。

李文珍曾就读王悦之任校长的北平艺专,学习油画。

李文珍和他的同窗好友董化羽,在鲁迅先生倡导的新兴版画运动的感召下,创作版画,成为青年木刻家,并积极参加“一二?九”学生运动。

他们的木刻给李平凡留下了深刻印象。

李平凡回忆:李文珍在家乡买到一棵杜梨树,加工成许多木刻板。

这些木刻工具,以及不少美术书刊,都成了李平凡自学版画的教材。

李平凡作过几幅版画,送给了要好的朋友,更激发了他对版画的兴趣。

李平凡还看到鲁迅编的两本外国版画集――比利时版画家麦绥莱勒的《一个人的受难》和德国女版画家《珂勒惠支版画选集》。

这两位版画家的风格深刻地影响了李平凡。

1937年,十五岁的李平凡到天津画馆西画科学习。

“七七”事变,天津沦陷,学校停课。

李平凡自学版画。

1938年,李平凡的处女作《考试》发表在《社会月刊》上。

下文化部“五七”干校的日子(三)

下文化部“五七”干校的日子(三)

下文化部“五七”干校的日子(三)作者:石湾来源:《世纪》2016年第03期陈昊苏来信及陈毅诗词在干校传抄开来干校搬到团泊洼的头一年,劳动强度非常之大。

因为除了种地,还要盖食堂和一部分宿舍,常常要挑灯夜战。

最令人恼火的是,军宣队违背科学种田的规律,非要改旱地为水田,在盐碱地上种水稻,试图创造奇迹。

结果,秧苗插下去也就一周时间,便统统死了。

可是军宣队领导仍不死心,又从别处调来秧苗,请来老农当顾问,重插了一遍。

这一回秧苗倒是勉强成活了,但长得稀稀拉拉,像瘌痢头似的,到秋天每亩也就收二三百斤稻子吧,仍是成本都收不回。

可军宣队却在大会小会上强调不要算经济账,而要算政治账,说广大干部在战天斗地中如何经受了锻炼,思想上获得了大丰收,等等,完全是欺人之谈。

1971年秋,即“九一三”事件发生之后,干校的气氛明显宽松起来。

先是在国庆节前,军宣队的所有成员,都突然回部队集中学习去了,临时从各连抽调了七名干部,组成了干校的领导小组,任命五连的李之华(原中国剧协书记处书记)为首任“校长”。

等国庆节后,总把“林副主席”挂在嘴边上的军宣队学习归来,见他们一个个都像被霜打了似的,脸上不见了神采,威信也明显下降,尤其是在一些参加过抗日战争的八路军、新四军老战士面前,就耍不起威风来了,不敢再瞎指挥,做下令我们在盐碱地上插二遍秧苗那样的荒唐事了。

因此,我们平日的劳动强度也就大为减轻,可以有时间看点书和搞点娱乐活动了。

在我的记忆中,当时思想最活跃的是由音协、音乐研究所和人民音乐出版社组成的四连。

因为那里有几位陈毅的老部下,像何士德、章枚,分别是《新四军军歌》和《黄桥烧饼》的曲作者,与张茜是新四军文工团的老战友。

那年国庆节,他们回北京休假,就与张茜恢复了联系。

从北京回干校,就给大伙儿带来了林彪确已摔死的惊人消息,尤其是章枚,越说越激动,竟情不自禁地当众唱起《黄桥烧饼》来,仿佛重新焕发了战斗的青春。

也就是自林彪折戟沉沙之日起,我们感到“文革”的形势有了变化,或许不久的将来还能干文艺这一行,就开始练起笔来了。

腾冲五七干校的前前后后

腾冲五七干校的前前后后

腾冲五七干校的前前后后★回忆人:杨学才★整理人:杨永明原载:2009年10月21日《腾冲报》四版回忆人简介:杨学才(1928.04.28_2019.11.11),云南腾冲北海乡人。

一九五二年任富裕乡乡长,五三年初复查,三月再被选任富裕乡乡长。

五四年三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被区委指定为代理支书,后转正并先后在富裕、盈河、下村、新乐、打苴、双海大队任支书。

六四年四月调县委组织部任教登员。

六六年抽军管会生产委员会农水组。

六八年入五七干校,后为炊事班长。

七○年抽去固东甸苴做整党工作,后去上营公社郑山大队整党并在上营公社做整党验收工作。

七二年中期回五七干校,十月调云华任民政调解员。

七七年底调固东粮管所任支书所长。

七八年调云华公社任组织员。

八四年底调打苴任纪检委员至八七年五月退休。

我对腾冲五七干校的总体印象是:应时而生;坚持原则;实事求是;落实政策。

不是文凭进修的地方,但也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评说的“牛棚”。

腾冲五七干校产生之前1964年4月,我从新乐公社(小公社,包括现在的北海乡下村村和新乐村)调到组织部任教登员(党员教育和重新登记)。

先是参加了率先进行了第一批社教的一些验收工作,后于1965年到大理学习社教(学习期间曾经回县下乡驻点)。

大理社教学习结束时,回到保山参加社教,我分在罗明分团整党组,当时组长名沈珍学。

秋收结束后,回保山全面总结第一批社教工作。

总结结果是第一批社教工作无效,于是,第二批社教不再进行。

文革开始后,我回腾冲县委组织部参加文革。

毛主席《我的一张大字报》发表后,进入大字报阶段,领导多数成为“走资派”,党政机构基本失灵,成为无政府状态。

一九六六年秋末成立军管会代行党政司法职权,我被调入军管会生产委员会农水组。

一九六八年底,腾冲县“革命委员会”成立,一切权力都归革命委员会。

原来县委、县政府的干部职工,除了结合“结合”(近似于今组合)着在革命委员会的外,包括县委书记、组织部长等,全部集中到水映寺办五七干校,全体干部职工的身份为学员,实行军事管制,封闭式管理。

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

石嘴山市五七学校历史博物馆是在国务院直属口五七学校原址上规划建设五七干校原址大门的一座再现“文革”期间国务院直属口千名机关干部、家属、子女劳动、工作、学习经历的历史博物馆,坐落于宁夏石嘴山市大武口区隆湖一站,占地面积8520平方米。

1966年5月7日,毛泽东看了解放军后总后勤部《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的报告》后,给林彪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统称《五七指示》。

在这一指示精神的鼓励下,中央国家机关的9万名工作人员,1万名工勤人员,3万名家属,5000名知青先后在全国18个省市自治区创建了106所“五七”干校。

在我区的几所中央国家“五七”干校中,尤以石嘴山隆湖一站(原西大滩)国务院直属口“五七”干校规模最大、层次最高。

该干校成立于1968年10月,撤消于1972年4月,历时四年多,是国务院机关根据周总理的“四条指示”所创建的。

主要包括从国务院机关下放的1881名干部、家属(不包括14岁以下的200多个孩子)。

这些人中不仅有40多名省部级领导干部,还有叶籁士、林汉达、倪海粟、周有光等著名学者、知名人士。

这些干部职工尽管身处逆境但是那种蓬勃向上的乐观精神和崇高的理想没有动摇,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仍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积极开展生产劳动,特别是叶籁士、林汉达、倪海粟、周有光等老同志在劳动之余经常一起探讨语言文字改革方面的问题,他们这种精神值得学习。

“五七”干校撤消后,人员一部分回京,一部分到石家庄某飞机制造厂继续劳动锻炼。

由“五七“干校创办的造纸厂移交平罗县成立了国营平罗县农场。

时隔40年后,石嘴山市委、市政府决定在原国务院直属口“五七“学校遗址上建设“五七”学校历史博物馆旨在体现当时国务院直属口机关干部在此劳动锻炼、艰苦创业、勤奋学习的历史场景,集中反映一定历史时期的文化智慧和文明成果。

馆内陈列有反映干校学员及家属生产、生活场景的各种实物1200多件,其中综合馆内容分为9个篇章,23个单元,陈列展出的实物500多件、图片1200多张、文字资料500份。

赵辛初在咸宁“五七”干校的故事

赵辛初在咸宁“五七”干校的故事

赵辛初在咸宁“五七”干校的故事
陈大银
【期刊名称】《世纪行》
【年(卷),期】2001(000)011
【摘要】中共中央原顾问委员会委员、原中央文化部副部长、中共湖北省委原书
记赵辛初同志,"文化大革命"期间在文化部湖北咸宁向阳湖"五·七干校"劳动,与咸宁
农民结下了深情厚谊。

有关他与当地农民的一些趣闻轶事,在咸宁市民间广泛流伟。

笔者采访了当地农民吴世兴、刘克富等人,现整理出来,以飨读者。

赵部长虚心请教
吴队长1969年春,原中央文化部部分机关干部下放到咸宁向阳湖"五·七"干校劳动,
成立了机关连,番号为一连。

全连共90余人,连长姓
【总页数】3页(P39-40,45)
【作者】陈大银
【作者单位】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8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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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干校文学论:以向阳湖"五七"干校为中心 [J], 刘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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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五七干校劳动 [J], 冉乃彦
4.咸宁“五七”干校与我的“向阳湖情结” [J], 李城外
5.西华"五七"干校遗留档案文献的保护修复技术探析 [J], 李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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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干校作文

五七干校作文

五七干校作文
《我的五七干校记忆》
在我的记忆里,五七干校可是有着一段特别的经历。

记得那时候啊,我们一群人被拉到干校去劳动改造。

有一天,我们被安排去挖水渠。

那天的太阳那叫一个毒啊,晒得人都快冒油了。

我们拿着锄头,一个个都苦着脸开始干活。

我旁边的老张,干得满头大汗,那汗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直往下滴。

我们就这么一锄头一锄头地挖着,突然,老张一不小心,锄头挖到了一块大石头,震得他手直发麻。

他“哎哟”一声,把锄头一扔,坐在地上直甩手。

大家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原本辛苦的劳动好像也变得没那么累了。

在五七干校的那些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有着这些让人忍俊不禁的小插曲,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五七干校,它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虽然有着汗水和辛苦,但也是一段难以忘却的时光啊。

以上作文仅供参考,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和修改。

在中央办公厅五七学校的岁月

在中央办公厅五七学校的岁月

在中央办公厅五七学校的岁月作者:苏维民来源:《百年潮》2011年第05期1968年秋,黑龙江省委为安置大批被批斗、离开了工作岗位的干部,以落实毛泽东的“五七指示”为名,率先办起了一座柳河五七干校。

同年9月30日,毛泽东在姚文元送阅的《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一文上批示:“此件似可在人民日报发表。

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

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

”10月5日,《人民日报》在发表这篇文章的按语中,公开发表了毛泽东上述批语。

中央办公厅不仅马上效仿,并且独树一帜,称之为“五七学校”,而不是“五七干校”。

中办五七学校从1969年1月正式开办到1979年1月宣布撤销,历时整整10年,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存在时间最长、影响较大的一所五七干校。

中办五七学校的一个“创举”,就是不分干部、工人,不分中办干部还是非中办干部,只要和中办有些牵连的人,包括他们的家属,均被“一锅端”,一律被送到五七学校劳动改造。

因为我曾任杨尚昆秘书,“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杨家死党”,自然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中办学习班的继续和扩展1968年12月30日,中办学习班(“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为批斗所谓“杨家死党”,由已撤销的中办“后楼”即中共中央办公厅研究室和原中直党委、中央国家机关党委等单位的人员拼凑起来的一个临时单位)突然宣布:元旦后全体人员去江西省进贤县中办五七学校。

出发前夕,学习班内的批斗对象“杨家死党”们承蒙有关部门宽大,破例放了一天假,回家告别。

1969年1月2日晨,学习班全体人员列队从宏庙胡同出发。

途经灵境胡同东口时,“革命同志”去中南海西门“向毛主席告别、表忠心”。

“杨家死党”们原地等候,随后与“革命同志”汇合,徒步去北京站乘开往福州的45次列车。

经鹰潭转车,学习班成员4日晨到达江西省进贤县。

在车上,无论“革命同志”还是批斗对象,也不分年老体弱还是青壮年,一律坐硬座,只有几个重病号享受了硬卧待遇。

回首“五七”干校的日子

回首“五七”干校的日子

回首“五七”干校的日子作者:胡益贤来源:《钟山风雨》2016年第02期我1965年7月从张家口解放军技术工程学院毕业留校在院政治部组织处任青年干事。

那时军队院校与地方院校一样开展“四大”。

1969年下旬,为响应毛泽东关于办好“五七”干校的号召,我随大批干部和知识分子从塞北张家口到湖北“五七”干校劳动锻炼。

总参三部当时确定了湖北省沙洋农场和钟祥县农场作为部队机关人员的下放地点。

这里地处江南,气候湿润,山清水秀,比起塞北“风刮石头跑,冬天穿皮袄”的景象好过多了。

但这里贫穷落后,地势浅洼,气候炎热,每人平均有十多亩地,这里原有的劳改犯已迁走,每个点只留了一两户农工。

我当时年仅20多岁,被编到二连当会计兼连部文书,这在当时较之其他干部的安排要好多了(其他干部大多住茅草屋)。

不过工作任务还是重的,除了要完成本职工作外,还要经常抽空下田劳动,下厨房帮厨。

“五七”干校的劳动主要就是种田,附带种菜、养猪、养牛、养羊。

种田从插秧、施肥、中耕、除草到收割全过程,大部分人都经历过。

我经常抽空到大田劳动,记得一次连里举行插秧比赛,我也参加了,从上午上工到下午五点,除中午一小时吃饭稍作休息外,全泡在水田里弯腰埋头插秧,一天下来我的战果是插了一亩二分田,经过检验,插秧质量合格,我与其他一位同志获得连里插秧能手称号。

虽然如此,但这活十分累人,夜晚腰酸背疼,很长时间难以入睡。

然而这是第一次真正体会插秧的滋味,心里感到充实。

平日连队食堂伙食很单调,除了白菜、萝卜、瓜菜外,肉、蛋很少吃。

但逢年过节会包饺子、包子来改善伙食。

有一天风和日丽,连里组织杀猪、杀牛(自养),那场面热闹极了。

那天,五十开外的连长来了劲儿,他带头杀了一头猪,干净利落。

此时他大声喊:“小胡,你敢杀猪吗?”我说,让我试试,我壮着胆,即刻接过杀猪刀,边请教边动手,勇敢地将一把长长的杀猪刀从猪的喉咙管斜捅进去,直插猪的心脏部位,不一会儿猪血如泉涌,哼了几声,伸了伸腿便不动了。

回忆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

回忆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

回忆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1968年秋末冬初,我们地、专两大院的干部,扛着红旗,高唱着“语录歌”,步行70多华里,走进了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坐落在华县莲花寺北边的渭河滩。

原是渭南专署民政局办的盲流人口农场。

我们到了五七干校以后,实行军队建制,地委序列编为一连,专署序列编为二连。

负责“改造”我们的分别是军宣队和工宣队。

五七干校五七干校实五七干校际上是一个农场,500来名干部,耕种着2000多亩河滩地。

农村有啥这里就有啥,有牛有马,有猪有羊,有架子车有大马车,有犁有铧有耙,有镢有锄有锨,有豆腐作坊,有电动磨房,有果园有鱼塘......给我们的感觉是,从此再回不了机关,要在这里改造到死。

我们班的一位同志,有天晚上和我到大门外散步,他指着眼前黑魆魆的山峦悲凉地说:“伙计,我们的尸骨将来就要埋在这张家山下。

”五七干校的气氛令人恐怖而窒息。

满院张贴着“抗拒改造死路一条”、“砸烂×××的狗头”之类的大幅标语,血淋淋、阴森森。

无论走过哪一排房子,都会听到和“走资派”“拼刺刀”的口号声和斥骂声。

尤其在地委统战部老部长朗瑞亭同志被逼的自杀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军、工宣队要求连、排、班层层召开声讨会,书写“自绝于党死有余辜”、“愤怒声讨畏罪自杀的反革命分子朗瑞亭”等大标语和大字报,校园里杀气腾腾,搞得人人自危,好像厄运随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如同住进疯人院,精神一天到晚绷得紧紧的,精神被折磨得难以忍受。

进五七干校的人被分为三等:一等人搞专案,二等人搞批判,三等人遭磨难。

一等人多数是掌权派的红人;二等人是连、排、班干部,是抓革命、促生产的组织者;三等人主要是“牛鬼蛇神”和派性斗争的失败者。

这一部分人白天参加繁重的农业劳动,晚上接受批判教育。

若是“牛鬼蛇神”,挨批挨斗;不是“牛鬼蛇神”,也要“洗手洗澡”——交代你在“文革”中的问题,人人过关,一个不漏。

我是介乎二等人和三等人之间的,当过半年领导生产的班长,经受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严峻考验。

五七中学纪事

五七中学纪事

五七中学纪事五七中学纪事--作者:张鸣在我上中学的那个年月,中国的土地上,存在有很多五七中学。

这个“五七”来自于毛泽东的“五七指示”,即1966年5月7日,毛给林彪的一封信,信里主要说的是军队,要把军队变成一所大学校,学军事,学文化,又是工厂,又可以产生农副产品。

但同时要求各行各业,尤其是教育领域,也要这样做。

毛泽东写这封信的时候,脑子里装的,多半是五四时期他们办共产主义菜园子的设想。

菜园子里一应俱全,自给自足。

一边读书,一边生产自己需要的一切,男欢女爱,诗情画意。

只是当年菜园子没来得及办,同志们就去革命了。

这回轮到他要发动文化大革命了,菜园子的理想蓝图,居然又奇迹般地复活了。

从那以后,中国以五七命名的学校就比较多了,用于承载下放干部的,叫做“五七干校”,而装中学生的,就叫五七中学。

但不知为何,好像很少听说有五七小学和五七大学的。

在文革前,中学还是挺稀罕的,农村出一个中学生,跟个秀才似的,就是大知识分子了。

文革以摧枯拉朽之势,改变了这一贫穷落后的面貌,一夜之间,就普及了中学教育。

至少在我的视野之内,所有能上学孩子,都上了中学,反正也不用考试,也不学什么,叫你是中学生你就是中学生。

但是,实际上并非所有的中学都变成了五七中学,原来基础比较好的中学还存在。

我当时所在的农场,文革中改制成为生产建设兵团的一个团,原来没有中学,只有一个小学戴帽的初中班,文革中,稀里糊涂就变成全日制的中学,这所中学,也没有走五七道路。

虽然毛泽东的指示是说,要学文、学军,亦工亦农,但对于农村而言,所谓的五七中学,就是要多干农活,半工半读。

其实,在文革最初的革命浪潮一过,复课闹革命的学校,就已经没有正常的教学秩序了。

大部分时间除了大批判就是劳动,偶尔上点文化课,也不过就是让孩子们换了一个玩闹的场地,老师基本上无论怎么讲,都没有人听的。

在讲台上的老师,最要紧的不是讲课,而是随时防备飞来的石子或者泥巴,练得个个身手矫捷。

这样的学生,别看上课打闹,但拉到地里干活,却还真能顶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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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吴祖光渐渐熟悉起来在“文革”期间,有一个尽人皆知的口号,叫“抓革命,促生产”。

在干校迁到宝坻县后,在抓“五一六”反革命分子的同时,就是种麦子和种下麦子后的田间管理。

另一方面,为了让我们这批臭知识分子在农村“扎根”,就得尽快把校舍建起来。

就在我们三连所借住的南清沟西南的五里地外,有一座废弃的砖窑,军宣队觉得可以废物利用,决定抽调一个排去整修废窑烧砖。

烧砖既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实到我所在的二排头上。

二排的主要成员,来自我们中国戏曲研究院剧目室。

1964年和1966年,先后有15名大学毕业生分配到剧目室从事剧本创作(其中1966年的四位大学生是由其他单位转入剧目室的),因此,在三连,就数二排的精壮小伙子最多。

除女同志外,二排全都搬到窑场去住临时搭建的活动木板房。

那时的木板房相当简陋,均无纱窗纱门,已临初夏,蚊蝇乱飞,加上厕所也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苇席棚,卫生条件极差。

一开始,我们主要的活计是用独轮车运土、和泥、脱坯。

一天重活干下来,不知要流多少汗,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幸好窑场有一口井,收工后能打盆水擦个澡。

好在没有女同志在,赤身裸体无所谓。

但当时像我这样的年轻干部,每月工资都只有五六十元,又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下干校的行李都少得可怜,每人都只有一只搪瓷脸盆。

无论洗头、洗脸、洗身、洗脚,都得用它。

就是在一天擦澡时,我看到吴祖光动阑尾炎手术时留下的疤痕如一条大蚯蚓,甚是惊讶。

我问怎么愈合得不很平整呀?他笑了笑说:“公社卫生院就那个技术条件,能救我一命就算很幸运了。

大夫、护士都很尽心,只是没有机会去看他们,连写封感谢信都不允许……”祖光当时已五十多岁了,哪还适合到窑场卖这样的苦力?显然,让他也去遭这份罪,是因为那里远离村庄,不让他再有“拉拢腐蚀贫下中农”的机会。

而正是在那里,我才与祖光渐渐熟悉起来,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

1964年8月,我从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国戏曲研究院剧目室工作,就知道吴祖光、马少波等著名剧作家也是剧目室成员,但我们那批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大学毕业生,一个多月后就下到吉林柳河县农村搞“四清”运动去了。

搞完“四清”回京,仅休整了半个月,我又先后被安排到吉林的通化钢铁厂和四川“三线”工矿深入生活去了,直到1966年6月初,才接到院党委的电报,赶回北京参加“文化大革命”运动。

而“文革”一开始,吴祖光就被揪了出来,关进“牛棚”。

因此可以说,在下干校之前,我与他,仅是认识而已,从未有过相互深入了解的机会。

到了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偏僻窑场,不只是作为“中央专案组”审查对象的他被剥夺了通信自由,就连我们这些所谓的“五七”战士,实际上也几乎与世隔绝了。

于是,到了晚上,如不开会学《毛选》的话,也就只有躺在通铺上聊聊天而已。

而我和祖光铺位恰好紧挨着,可以说是息息相关。

说来也巧,我俩都是属蛇,他大我两轮,和我父亲同年。

他虽生在北京,但他从不说自己是北京人,而总说是江苏武进人。

他告诉我,他家原先住在常州青果巷,是个书香世家。

而我正是土生土长的武进人。

于是,家乡的风土人情就成了我俩一个聊不够的话题。

他还告诉我,他母亲是杭州人,生过十五个子女,早年夭亡四个,养大了十一个。

他祖父母是武进人,在孙辈里,祖母最喜欢他,每天放学回家,都是祖母督促他做功课,教他背唐诗,并且有很多年带他睡在一起。

虽他祖母在北京有三个儿子,但一直由他家奉养,并在他家终其天年。

因此,祖光不仅听得懂常州话,而且一些常州话中的日常用语,他也能脱口而出。

我俩平日闲聊家乡的人文地理,他就会不时迸出些常州话来。

对于常武地区历代的学者和名人,如唐荆川、黄仲则、李公朴、史良、洪深、刘海粟,等等,他都远比我了解得多。

尤其是每说到戏剧大师洪深,他总怀着一种敬佩之情,说洪深对他的影响很大,起到了永世楷模的作用……而每聊起这些,浓浓的乡情,也就常使我忘了他是个尚未“解放”的审查对象了。

在窑场干活的那段时光,我们最怕老天与我们作对:一连几天下雨。

因为我们的一日三餐,都是靠连里的食堂派人驾手扶拖拉机送来。

一到连阴雨天,道路泥泞,手扶拖拉机手又是个书呆子出身的“二把刀子”,途中出了机械故障便摆弄不了,所以让我们吃冷饭冷菜是常事。

遇到大雨天气,手扶拖拉机陷在泥水里,往往发动不起来,因此,有时我们一天只能吃上一顿手扶拖拉机手徒步?水给我们送来的贴饼子和咸菜之类。

每遇这样的天气,我们也就看不到报纸,收不到远方亲人的信件,有一种被困在孤岛上的感觉。

好在吴祖光有一台小收音机,在寂寞无助的雨夜,能收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

迁移到团泊洼后常听到可怕的枪声就在我们千辛万苦,终于烧出几窑砖时,突然接到了立即停工准备搬迁的命令。

干校从怀来迁到宝坻县才大半年时间,想不到就要再一次搬迁,最后定点在静海县的团泊洼新生(劳改)农场。

为什么又要搬迁呢?原因是明摆着的:黄庄洼的地势确实是太低了。

如今说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干校所种的小麦,每亩所用的种子是二十至二十五公斤,而经历夏涝之后,平均亩产才五十斤。

也就是说,加上农机、化肥等成本(人力成本还不计在内),每斤麦子要合到八毛多,而在当时,一斤麦子才一毛几分钱,等于是我们白干了一场不说,还要有几倍的亏损,真正是得不偿失。

这个经济账是明摆着的。

再说,要在洼地上盖房、建校舍,也绝对是下下策,一旦遇到洪灾,岂不就得“全军覆没”?为了干校的生存和发展,当时军宣队做出战略转移的决定无疑是英明果断的。

据说杨副政委为此几度上北京、去天津,找领导、托关系,申述理由,立誓表态,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我们得以从宝坻县的黄庄洼撤离。

“文革”期间,宝坻县出了个农民写诗占领文化阵地的小靳庄,是江青亲临种的所谓试验田,树成了全国的样板村,有点儿第二个“大寨”的意味,前往参观学习的人多如潮水。

直到许多年后,还有人问我,你们下放在宝坻县,一定去过小靳庄吧?殊不知在我们干校迁往团泊洼之前,是军宣队清查所谓“五一六”反革命分子最起劲的时候,狠抓“阶级斗争新动向”,把我们管束得死死的,几乎失去了人身自由。

因此,下宝坻干校后我既未去过小靳庄,也再没有到过后来《潜伏》中提及的临亭口。

静海县的团泊洼劳改农场,在天津城东南的五十多公里处,位于独流减河南侧。

独流减河宽有二百米左右,是一条人工开掘的泄洪水道。

这座劳改农场建成已有很多年头了,通电、通水、通路,生活条件自然比在黄庄洼好多了。

劳改农场除给干校拨出了两千多亩地外,还给了干校一座两层楼房、一座原先住着右派队的小院和一个停办的养鸡场。

养鸡场有一个冷藏的大仓库与宰鸡的大工场,还有一些附属设施。

大工场后来改作了干校的大礼堂,冷库则做了干校的仓库。

搬到团泊洼之后,我们就过上一种半军事化的生活了,每天准时起床、出工、熄灯,周围不仅筑有防范劳改犯逃跑的铁丝网,而且还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卫兵日夜值岗巡逻,若再有许树我那样的“乱子”发生,也就不难处置了。

刚搬到团泊洼时,我们的心情是很压抑的,见有的带着脚镣的犯人被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押着下地劳动,令我们都生出了一种自己流落到此,是准劳改犯的感觉。

劳改犯夏天统一穿白褂,冬天统一穿黑袄,据说这两种颜色的衣服在远处容易识别,一旦有犯人逃跑,卫兵举枪瞄准,一眼就能看清射击目标。

而当时越狱的事件接连不断,我们常能听到可怕的枪声。

为了不被卫兵误毙,我们都警觉地把白褂、黑袄藏了起来,谁也不穿与劳改犯靠色的衣服。

尽管这种被误毙的事件只是我们的一种担忧,在后来的几年里从未发生过,但无论怎么说,把我们集中到劳改农场来接受所谓“再教育”,心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由于劳改农场划拨给干校的农田不是整片的,东一块、西一块,因此,我们时常在与劳改犯在上下工的路上相遇,有时候,还会因灌水等农事与劳改犯发生矛盾,争执起来。

干校学员中有不少是入党很早的老革命,自然瞧不起那些劳改犯,难免在冲突时对他们恶声恶气,未料有的劳改犯竟然反击道:“我们判的是有期徒刑,你们可得在这里改造一辈子,等于是判了无期徒刑!”突然搞起紧急集合和野营拉练就在我们这些下放干部承受更大的精神压力之时,军宣队却一个个斗志昂扬,分外神气起来。

尤其是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校部,办公室、会议室、会客室、小食堂、停车场……一应俱全。

当时管我们三连的军宣队由四人组成,除河北省军区独立师的王副团长外,还有一个来自承德军分区的孙参谋,再有两个年轻战士当通讯员和勤务兵。

王副团长是大老粗出身,据说在朝鲜战场上总是冲锋在前,立过功,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手。

但一见到我们这帮文化人就头疼,加上他把随军家属也带到干校来了,还在校部食堂吃小灶,就很难与我们有什么共同语言。

记得刚搬迁到团泊洼没有多久,为整肃纪律,树他的军威,就以响应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号召为由,在一天深夜,突然搞了一次全连的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是军队新兵训练中必有的一个科目。

像我这样年轻的“三门”(出家门进校门再进机关门)干部,在读高中、上大学期间,都参加过为时一至两周的军训,有过紧急集合的经历,能做到一声令下,打起背包就出发。

可是,对于当时已五六十岁的一些老文化人来说,因白天的劳动强度本就很大,累得精疲力竭,晚上睡得很死,所以一遇这样突如其来的行动,就难免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记得那次紧急集合,跑到独流减河的大堤上按班排站成一长行,在连点名报数时,就发现少了好几个人。

正在王副团长开始训话,说当年八国联军就是从这里登陆入侵的,万一苏修的侵略军打过来,到时你们这些人不能立即转移就必死无疑时,掉队的几个人才气喘吁吁地陆续赶来入列。

但最后还是缺了一人。

等我们回到离宿舍只有十多米远的地方,才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

一看原来是患有哮喘的“反动文人”陶君起。

他身边的背包上没有系带子,军宣队的通讯员小马过去抖开一看,仅是用被单包了一个枕头而已。

惊惶的陶君起说:“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任你们怎么处置都可以。

”陶君起也是我们戏曲研究院剧目室的同事。

因他的专著《京剧剧目初探》被林彪委托江青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点名批判,加上他曾写过一篇《一朵鲜艳的红梅》的剧评赞赏过孟超编剧、北方昆曲剧院演出的被康生定性为“鬼戏”的《李慧娘》,所以“文革”一开始,也就被揪了出来。

但他既不是当权派,又不是党员干部,就只得给他戴上了一顶“反动文人”的帽子。

其实,像陶君起这样属老弱病残的学员还大有人在。

可有的连不只是搞紧急集合,竟然还搞野营拉练,一天来回走四五十里路,把一些年老体弱的学员整得苦不堪言。

倒是学生出身的孙参谋,虽不与我们同住,但他在连里与我们一起吃饭,又主管生产,领着我们干活,田间休息时爱唠嗑,就很快和我们熟悉起来,打成一片。

感觉他在清查“五一六”运动后期,也比较掌握政策,没搞逼、供、信。

据说,到了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他还到北京来看望过重返领导岗位的干校三连的一些老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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