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是一种模式——本雅明《译者的任务》的几点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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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６卷 第 ２ 期 ２ ０ 年 ６月 ０９
海 军 工程 大学 学报 （ 合 版 ） 综
Ｊ 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ＮＡＶＡＬ Ｕ ＮＩ ＲＳ ＴＹ ＮＧＩ ＶＥ Ｉ ＯＦ Ｅ ＮＥＥＲＩ ＮＧ　
Ｖ０ ． Ｎ Ｏ １６ ．２
Ｊ ｎ　２ ９ ｕ ． ００
翻 译 是 一 种 模 式　
本雅 明《 译者 的任 务 》 的几 点解 读　
杨 晓 琼　
（ 北 民族 学 院 外 国语 学 院 ，湖 北 恩施 ４ ５ ０ ） 湖 ４０ ０　
摘
要 ：在《 者 的 任 务 》 文 中， 雅 明从 翻 译是 一种 模 式 ， 译 一 本 旨在 揭 示 不 同语 言之 间 潜在 的亲 缘 关 系出发 ， 提　
出 了“ 语 言” 概 念 ， 以 这 一抽 象 的概 念 为核 心 ， 传 统 翻 译 研 究 中译 作 与 原 作 的二 元 对 立 关 系和 谐 地 统 纯 的 并 把
一
到 对“ 纯语 言” 终极 追寻 中 ， 覆 了传 统 意义 上 翻 译 的 忠 实与 自由。他 所提 出 的译 者 的 任 务 ， 是探 索“ 的 颠 就 纯　
语 言” 在 自己的 语 言 中将 “ 语 言” 另 一 种 语 言 的魔 咒 中释放 出来 ， 纯 语 言 ” 先 通 过翻 译 这 座 桥 梁 更 充 ， 纯 从 让“ 之 分 地 照耀 原作 。本 雅 明 对翻 译 理 论 的 独 特 思 考 ， 宽 了翻 译 研 究的 视 野 。 文 中试 图 通 过 文 本 细 读 的 方 式 ， 拓 结　
合笔者的理解． 对本 雅 明所 提 出的 观 点 进行 几 点 解读 。 关 键 词 ：解读 ； 式 ；本雅 明 ；纯 语 言 ； 译 者 的任 务 》 模 《 中 图 分 类 号 ：Ｈ０ ０ ３ 文 献 标 志 码 ：Ａ
Ｔａｓ ｔ ｎ ｉ ａｍｏ ｅ ｉｔｒｒｔｔ ｎｏ　ｅｊｍｉ Ｔ ｅ ａｋ ｏ ｅＴａ ｓ ｔｒ ｒｎｌ ｉ ｓ ｄ ：ｎｅｐｅａｉ ｆ ｎａ ｎＳ ｈ ｓ ｆｔ ｒｎｌ ｏ ａｏ ｏ Ｂ Ｔ ｈ ａ
ＹＡ ＮＧ ａ — ｉ ｇ Ｘｉ ｏ ｑｏｎ
（ ｃ ｏ ｌ ｆＦｏ ｅｇ ｎ ｕ ｇ ｓ Ｓ ｈ ｏ ｒ ｉｎ Ｌａ ｇ ａ ｅ ，Ｈ ｕ ｅ Ｉ ｓｉ ｔ　ｏ ｔｏ ａｉ ｅ ，Ｅｎ ｈ ４ ０ ０ ｏ ｂ ｉ ｎ ｔｔ ｅｆｒＮａｉｎ ｌ ｉｓ ｕ ｔ ｓ ｉ ５ ０ ，Ｃｈｎ ） ４ ｉａ　
Ａｂ ｔａ ｔ ｎ ｈ ｓ ｄｓ ｏ ｒ ｅ ｕ ｏ ｅ Ｔａ ｋ ｏ ｔ ｅ Ｔｒ ｎ ｌ ｔｒ，Ｂｅ ｊｍｉ ｕ ｓｆ ｒ ｒ ｈ ｄ ａ ｔ ａ ｓｒ ｃ ：Ｉ ｉ ｉｃ ｕ ｓ ｐ ｎ Ｔｈ ｓ ｆ　ｈ ａ ｓａ ｏ ｎａ ｎ ｐ ｔ ｏ ｗａ ｄ ｔ ｅ ｉｅ ｈ ｔ
ｔ ａ ｌ ｔｏ ｉ ｏ ｅ ｔ ｒ ｇ

ｈ ｗｈ ｃ ｈｅｋｉ ｓ ｉ ｅ ｗｅ ｎ ｌｎｇｕ ｇｅ ａ ｘ ｌ ｅ ｒ ｎｓａ ｉｎ　ｓａｍ ｄ ｈ ｏｕ ｉ ｈ ｔ ｎ ｈ ｐ ｂ ｔ ｅ ａ ａ ｓｃ ｎ ｂｅ ｅ ｐ ｏｒ ｄ．Ｔｈｅｎａ ｕｒ ｆｔ ｅ ｔ ｅｏ ｈ ｋｉ ｈｉ ａ ｕａ ｓ ｌｅ ｎ ｔ ｎｔ ｎｓｏ ｎｄ ｒｙ ｎ ｌ　ａ ｇｕ ｇｅａ ｎｓ ｐ ｏｆｌ ｎｇ ｇｅ ｉｓｉ ｈｅｉ ｅ ｉ ｎ ｕ ｅ ｌ ｉ ｇ ａｌｌ ｎ ａ ｓａｗｈｏ ｅ，ｔ ｔｉ ｌ ｈａ ｓ，“ｐ ｅｌ ｎ ａ ｅ ． ｕｒ ａ ｇｕ ｇ ” Ｏｎ ｔ ａ ｉ ｆｔ ｏ ｅ ｔｏｆ“ ｈｅ ｂ ｓｓ ｏ ｈｅ ｃ ｎｃ ｐ ｐｕｒ ａ ｇｕ ｇ ”。ｈｅ ｄｅ ｏ ｓ ｒ ｃ ｓ ｔ ｒ ｄ ｔｏ ａ ｅ ｉ ｔｏ ｆｆｄ ｌｔ ｅｌｎ ａ ｅ ｃ ｎ ｔ ｕ ｔ ｈｅ ｔ ａ ｉｉ ｎ ｌｄ ｆｎｉｉ ｎｓ ｏ ｉ ｅｉｙ
ａ ｄ ｆｅ ｄ ｍ ｎ ｅ ｏ ｖ ｓ ｔ ｅ ｃ ｎ ｌ ｔｎ ｕ ｌ ｙ ｂ ｔ ｅ ｈ ｒｇ ｎ ｌｔ ｘ ｎ ｈ ｒ ｎ ｌｔｏ ｙ ｈ ｒ ｎ ｒ ｅ ｏ ａ ｄ ｒ ｓ ｌ ｅ ｈ ｏ ｆｉ ｉ ｇ ｄ ａ ｉ ｅ ｗｅ ｎ ｔ ｅ ｏ ｉ ｉ ａ ｅ ｔａ ｄ ｔ ｅ ｔ ａ ｓａ ｉ ｎ ｂ ａ — ｃ ｔ
ｍ ｏ ｚｎ ｈｅｔ ｎｔ ｈｅ Ｍ ｅ ｓａ ｃ ｑ ｅ ｔｆ ｒａｍ ｙ ｔｃｌ ｎ ａ ｅ ａ ｈ ｒ ｌ ｆａ ｌｌｎｇ ｇｅ ｎｄ ｒ ａ — ｎｉｉ ｇ ｔ ｗｏ ｉ ｏ ｔ ｓ ｉｎｉ ｕ ｓ ｏ ｓ ｉ　ａ ｇｕ ｇ ｔｔ ｅ ｋｅ ｎｅ ｌ ａ ｕａ ｓａ ｅ ｌ ｏ
ｉｅ ｙ ｔａ ｓａ ｉｎ ｚ ｄ ｂ ｒｎ ｌｔ ．Ｔｈ ａ ｋｏ ｈ ｒ ｎ ｌｔｒ ｃｏ ｄｎ ＯＢｅ ｊｍｉ ，ｉ ｔ　ｅ ｃ ｕ Ｏｔ ｅｐ ｒ ｎ ｏ ｅｔｓ ｆｔ ｅｔａ ｓａｏ ，ａ ｃ ｒ ｉｇｔ ｎ ａ ｎ ｓ Ｏｒａ ｈ Ｏ ｔｔ　ｈ ｕ ｅｌ — ａ
ｇ ｇ ｉ ｈ ｉ ｔ ｎｔａ ｌ ｒ ｓ ｎｔｉ ｅ ｅ ｔｂｏ ｙ ｏ ｉｉ ｎ ａ ａ ｇｕ ｇｅ Ｏ ｒ ｌａ ｅ ｉ ｓ ｏ ｕａ ｅ ｗｈ ｃ ｓｐｏ ｅ ｉ ｌｙ ｐ ｅ ｅ ｎ ａ ｓ ｌｃ ｄ ｆｗｒｔｎｇ ｉ ｎｙ ｌ ｎ ａ ，ｔ ｅ ｅ ｓ ｎ ｈｉ ｗｎ
ｌ ｎ ｕ ｇ ｈ ｕ ｅ ｌｎ ｕ ｇ ｉｈ ｉ ｕ ｄ ｒ ｔ ｅ ｓ ｅｌｏ ｎ ｔ ｅ ，ｔ ｌ ｗ ｈ ｕ ｅ ｌ ｎ ｕ ｇ ｏ ｓ ｉ ｅ ａ ｇ ａ ｅ ｔ ｅ ｐ ｒ ａ ｇ ａ ｅ ｗｈ ｃ ｓ ｎ ｅ ｈ ｐ ｌ ｆａ ｏ ｈ ｒ ｏ ａｌ ｏ ｔ ｅ ｐ ｒ　ａ ｇ ａ ｅ ｔ ｈｎ
ｕ ｏ ｈ ｒ

ｇｎ ｌ ｌ ｔ ｅｍｏ ｅｆ ｌ ｈ ｏ ｇ ｈ ｄｕ ｏ　ｒｎ ｌｔｏ ．Ｂｅ ｊｍｉ ｎｑ ｅｔ ｏ ｇ ｔ　ｎ ｐ ｎ ｔ ｅｏ ｉｉａ ｌ ｈ ｒ　ｕ ｌ ｔ ｒ ｕ ｈ ｔ ｅｍｅ ｉｍ　ｆｔａ ｓａ ｉｎ ａ ｙ ｎａ ｎ Ｓｕ ｉｕ ｈ ｕ ｈ ｓｏ
ｔ ａ ｓ ａ ｉ ｎ ｈａ ｅ ｏｐ ｎ ｄ ｕ ｈ ｅ ｐｅ ｓ ｅ ｔｖ ｓｗｉｈ ｎ ｔ ａ ｓ ａ ｉ ｎ ｓ ｕ ｉ ｓ Ｉ ｈ ｓ ｐａ ｒ，ｔ ｕ ｈｏ ｒ ｎ ｌｔｏ ｖ ｅ ｅ ｐ ｔ ｅ ｎ ｗ ｒ ｐ ｃ ｉ ｅ ｔ ｉ ｒ ｎ ｌｔｏ ｔ ｄ ｅ ． ｎ ｔ ｉ ｐｅ ｈｅ ａ ｔ ｒ ａ ｔ ｍｐ ｓ ｔ ｎｔ ｒ ｅ ｈｉ ｉ ｎｉｉａ ｅ ｂｓ ｕ ｅ ｅ ｓ ｙ ｔ ｒ ｇ ｌ ｓ ｅ ｄ ｎｇ ｔｅ ｔ ｏ ｉ ｅ ｐｒ ｔｔ ｓ ｓｇ ｆｃ ｎｔｙ ｔｏ ｃ ｒ ｓ ａ ｈ ｏｕ ｈ ｃｏ ｅ ｒ ａ ｉ ．
Ｋ ｙｗ ｒｓ ｎ ｅｐ ｅａｉｎ ｅ ｏｄ ：ｉｔｒ ｒｔｔ ；ｍｏ ｅ ｅ ｊｍｉ ； ｕｅｌｎ ｕ ｇ ；Ｔ ｅ ａｋｏ ｅＴ ａ ｓ ｔｒ ｏ ｄ ；Ｂ ｎａ ｎ ｐ ｒ ｇ ａ ｅ ｈ ｓ　ｆ ｔ ｒ ｎｌ ｏ ａ Ｔ ｈ ａ
沃尔 特 ?本雅 明（ ｌ ｒＢ ｎａ ｎ 是 ２ Ｗａｔ ｅ ｊｍｉ） ｅ ０世 纪 德 国著名 的哲 学家 、 会理 论家 、 学评论 家 和 社 文
翻译 理 论 家 。他 的 《 者 的 任 务 》１一 文 写 于 译 ［ ］
１２ ９ ３年 ， 最初 作 为序言 出现在 他 自己所 译 法 国诗　
收 稿 日期 ：０ ９０ —３ ２０ —３２ ；修 回 日期 ：０ ９０ —２ ２０ —５１　
作 者简 介 ： 晓 琼 （ ９０）女 ， 师 ， 士 ． 杨 １ ７一 ， 讲 硕
第２ 期　
杨 晓琼 ： 翻译是 一种模 式—— 本雅 明《 译者 的任务 》 的几 点解读　
人波德莱 尔 （ ａ ｌｅａ ｅ 诗 集 《 Ｂ ｕｄ ｌｉ ） ｒ 巴黎 画景 》 Ｔ ｂ （ ａ— ｌ ｕ ａ ｉｉ ｓ 一书 中。《 者 的任 务 》 出后 ， ｅ ｘＰ ｒｓ ｎ ） ａ ｅ 译 刊 不胫而走 ， 广为 流传 ， 被雅 克 ? 里达 和保 罗 ? 后 德
文学 作 品的本质 内容 ， 在 此种 错 误认 识 的基 础 并 上进行 再创 造式 的 自由翻译 。本雅 明把 翻译作 为　
一
种 特殊 的艺术 形 式 与原 作 相 提 并论 ， 驳斥 了传　
德曼等解 构主义 翻译理 论家 奉为解 构主义 翻译 理　
论 的奠 基 文 献 。 德 里 达 （ ａｑ ｅ ｅｒ ａ 撰 有 Ｊ ｃｕ ｓ Ｄ ｒｉ ） ｄ
统 翻译理论 中以译 文 读者 为 中心 ， 注重 传达 原 文　
信息 的观点 。
《 巴别通天 塔 ￣Ｄｅ ｏ ｒ ｄ ａ ｅ） 读本 雅 明 。 （ ｓ

ｕ ｓ ｅ ｂ１解 Ｔ Ｂ
威利 斯 ?巴恩斯 通 （ １ｓＢ ｒ ｓｏ ｅ 在 《 ｗｉｉ ａｎ ｔｎ ） 翻译 诗 ｌ 学： 历史 ， 论 与实 践 》 Ｔ ｅＰ ｅ ｃ ｏ ｒｎ ｌ— 理 （ ｈ ｏｔ ｓ ｆ Ｔ ａ ｓ ｉ ａ
ｔ ｎ： ｓ ｒ ，Ｔ ｅｒ ，Ｐｒｃｉｅ １ ９ ） 书 中 ｉ ｏ Ｈｉ ｏｙ ｔ ｈ ｏｙ ａｔ ， ９３ 一 ｃ
二 、 译是 一种 模 式 ， 翻 旨在 揭 示 原 作 与　
译 作 之 间“ 系着 彼 此 生 命 的 ” 然 联 系 维 天
如 果翻译 不 是 为 了读 者 而作 ， 是 为 了传递 不 信息 和意义 ， 么 翻译 的 目的 又是 什 么 呢 ？作 为 那
说“ 文章篇 幅不长 ， 却具有 《 圣经 》 的性 质 。因为 文 章深刻 ， 有敏 锐的洞察 力 ， 尽管意 义晦 涩而令 人 费　
哲 学家 的本雅 明 ， 翻译 理 论 不 可避 免 地 受其 哲 其
学 思想 的影 响 。他认 为 翻译 是 一 种模 式 （ ａ ｓ Ｔｒｎ —
ｌ ｉｎ ｉ ｍｏ ｅ） 在 ｆｅｄｃｉｎ ｒ 中 ，对 ａ ｏ　ｓ ｔ ａ ｄ 。 ｒｅ ｉ ｏ ａｙ ｔ
“
解 ， 又极 富有启 发 性 。 ［ 在 当代 对 翻译 本 质 的 但 ，２ ，］
讨论 中 ， 本雅 明的 这 篇文 章 占据着 举 足 轻 重 的地　
位 。这 篇文章虽 然 晦涩难懂 ， 但结 构严谨 ， 雅 明 本
ｍｏ ｅ 一 词在哲 学 上 的含义 是 这样 界 定 的 ：ｔ ｅ ｄ” “ｈ
在文 中旁征博 引 ， 复从 不 同 角度 来 说 明几 个 核 反
心概念 ， 文章 的重 点 其 实非 常 清楚 。笔 者试 图通　
过文本 细读 的方 式 ， 随文章 的叙 述 ， 入其 中 的 跟 进 思 维逻辑 ， 对文 中所 涉 及 的诸 多 新颖 独 特 的翻 译 理论 进行诠 释 。
一
ｐ ｒ ｉ ｕ ａ ｐ ｅ ｒ ｎ ｅ ｏ ｍ ， ｒｍａ ｎ ｒｉ ｉｈ ａ ｔ ｌ ｒａ ｐ ａ ａ ｃ ，ｆ ｒ ｃ ｏ ｎ ｅ ｗｈ ｃ ｎ
ａ ｎｄ ｒｙ ｎｇ ｓ ｂｓ ａ ｃ ｎ ｕ ｅ ｌ ｉ ｕ ｔ ｎ ｅ，ｏｒ ａ ｐｅ ｍａ ｎｔ ａ ｐｅ ｔ ｒ ｎｅ ｓ ｃ
ｏ　ｔ ｉｕｅｏ ， ｓ ｎｆｓｅ （ ｒａｔ ｂ ｔ　ｆ ｔ ｉ ｍａ ｉ ｔｄ 潜在物 质或其 某 ｒ ｉ ｅ
一
恒 定 的 特 性 得 以 展 现 的外 观 、 式 或 方 式 ） 。 形 ”　
既然 翻译 是一种 模 式 ， 事 物本 质 的 一 种特 殊 的 是 外在 表现形式 ， 么在 翻 译这 一 模 式 下 隐藏 着 什 那 么“ 深玄妙 ” 高 的东 西 呢？透过 翻译 能揭 示语言 问 的什 么样 的关 系 本质 呢？本 雅 明认 为 ， 翻译 是 为　
蛰伏在 所有语 言之 中的 “ 语 言 ” 务 的 ， 纯 服 翻译

的　
、
翻 译 是 一 门独 特 的艺 术 ， 目的不 其
是 为 了迎合 读 者　
本雅 明开篇 即以艺 术欣 赏作 比 ， 阐明 翻译 不 是为 了迎合那 些 不 理解 原 作 的读 者 。“ 鉴 赏 艺 在
术作 品或艺术 形式 时 ， 虑 受众 的反 映 从 来就 不 考 会有 什 么益处 ……” 尽 管从 表 面看 来 ， ； 翻译 是服 务于读者 的 。原 作和译 作在 艺术领 域之 所 以有着 天壤之别 的“ 仆” 位 ， 正是 因为 译 作是 为 不 主 地 不
最终 目的是 获取 “ 纯语 言 ” 翻 译 是抵 达 “ ， 纯语 言 ” 的路径 ，译者 的任 务 》 文 也 是 以此 为 中心 来展 《 一
开论述 的 。
要通 过翻 译这种 “ 言的解 放和更 新 ” 语 的模式　
重 建本 雅明心 目中神 圣 的 “ 纯语 言” 那 么 作 品一 ，
定 要是 可译 的 ， 就 是说 可译 性 （ｒｎ １ ａ ｉｔ ） 也 ｔａ ｓａ ｂｌ ｙ ｔ ｉ
一
懂原 作 的 读 者 而 进 行 的 重 复 的诉 说 吗 ？但 毕 竟 “ 不是 为读 者 而赋 ， 诗 画不 是 为 观者 而 绘 ， 响 乐 交 也不 是为 听众 而谱 ” 。真 正 的艺 术 家 在创 作 时 并 不考 虑 接受 者 。艾伦 ? 也表 达 过类 似 的观点 ， 坡
他 曾说 ：我不 在乎 我的作 品是 现在被 人读 还是 由 “
定 是某 些作 品的本 质特征 。这 里 的可译性 有两　
层含 义 ： 一 ， 某部 作 品的读者 群 中能否 找到一 第 在 个合 格 的译 者 ， 能尽 量把 隐含 的意义 、 他 潜在 的存 在（ 纯语 言） 显 ； 二 ， 作 的本 质 是 否 适 于 翻 彰 第 原 译 ， 否需要 翻译 。本 雅 明认 为 能 否 找 到合 适 的 是 译者要 视情 况而 定 ， 即使 最终 证 明人 没 有能 力 翻 译 ，言作 品 的可 译 性仍 然 是 不容 置 疑 的。这 正 语
子孙后 代 来 读 。 我 可 以 花 一 个 世 纪 来 等 待 读 者 。［ 如果 原作 不 是 为 了读 者 而存 在 ， 么译 作 －３ ３ 那 也不可 能是为 读者 而存 在 。当 翻译 只为服 务于读 者时， 就会 产生 本 雅 明所 说 的“ 劣 的 翻 译” 拙 。他 把“ 拙劣 的翻译 ” 定 为 “ 非本 质 内容 的 非 准确 界 对
如阐 释学理论 家 伽 达默 尔 所 说 ， 读 是 文学 艺 术 被 作 品 的一个本 质部 分 。可译性 是语 言 自身 的渴 望 与 诉 求 ， 以 隐性 的状 态 等 待 着 解 蔽 ， 待着 理 它 等 解， 等待 着在 “ 差异” 延 异” 中“ 自身 。其 实 ， 本雅 明　
的翻译观早 已超 出并 悬置 了 当代 翻译 研究 所言 的　
转述 ” 它有 两个 特 点 ： 只 能传 递 文 学作 品 中那 ，

①
些非 本质 的东西 ， 即信 息 ； 把那 些 只有是 诗人 亦 ② 的译者 才能再 现 的 、 深奥难 解 的 、 诗性 的 东西视 为　
６ ? ８　
海 军 工
程 大 学 学
报 （ 合 版 ） 综
第６ 卷　
“ 可译 ／ 不可译 ” 二分 。他 提 出的“ 译性 ” “ 原 可 ，与
文／ 文 的两 种语 言 之 间在形 式上 或 内容 上 的可 译 能对 应无必然 联系 。它是某 些文学 作品 固有的本 体特 征和再 生能 力 。［ 至 于 可译 性 的 高低 ， 雅 ”４ 本 明认 为它客观 上取决 于原文 的性质 。原作 的语言　
关 系可 以从 语言 之 间 的趋 同性 看 出来 ， 种语 言 各 在 其所要 表达 的东 西上 是相 互 关 联 的。“ 各种语　
言 相互之 间并不 陌 生 ， 它们 所 要 表现 的 东西 上 在 相互 关联 的 ， 这是先 在的 ， 与所 有历史 性的关 系无　
关 。 ”
信息 量越大 ， 越容 易从 一 种语 言 转 换 到另 一种 语 言 ， 可译 性 反 而越低 ； 朽 的文 学作 品 ， 其 不 尤其 是　
难 以在另一 种语 言 中获 得 任 何 形 式 上 对 应 的诗　
既然 如此 ， 是 否意 味着 传统 翻译 理论 所 主 则 张 的“ 尽可 能准确地传 达原作 的形式 和意义 ” 有助　
于 揭示语 言 间的亲 缘 性 呢？本 雅 明认 为 ， 通过 两　
歌 ， 可译性 反而相 当高 ， 有利于译 者通过外 国 其 越
文学 作品 中的语言来 拓宽和深 化 自己的语 言 。
部 文学作 品之间 的“ 面 的 、 以确 定 的” 表 难 相似 性 来 揭示语 言 间的亲 缘 性是 无效 的 。因为 ， 内容 与 语 言的关 系在原作 中和译文 中是迥 然不 同的 ：在 “ 原 作 中， 内容与语 言构成 了一个 整体 ， 就像果 实与 果 皮一样 ， 而译文语 言则像满 是皱褶 的王袍 ， 在 裹
内容身上 。 在本雅 明的心 目中 ， ” 译文语 言“ 一种 是
原作正是 凭借其 作品 的可译性 与译作 紧密相　
联 ， 且这是 一种 天然 的 、 种“ 系着 彼 此生 命 而 一 维 的” 系 （　ｉ ｌ ｏ ｎ ｃｉｎ 。没有原 作 的生命 存 联 ａｖｔ ｎ ｅｔ ） ａｃ ｏ
在 ， 不 可能 有译 作生 命 的诞 生 ； 就 没有 译 作 ， 作 原 的后 续生命将 无从充 分体现 。但与其 说是译 作来 自原 作的 “ 命 ” １ｅ ，还 不 如 说 它来 自于原 作 生 （ｉ ） ｆ
的“ 续生 命 ” ａｔｒｆ — ｔｅｐ ｒ ｏ ｎ ｉ 后 （ ｆ ｌｅ ｅｉ ｈ ａｔ ｆｏ ｅＳｌｅ ｆ ｔａ　ｏｌｗｓａｐ ｒｉｕａ　ｖ ｎ ） ｈ ｔ ｌ ａｔ ｌｒｅｅ ｔ 。本

雅 明认 为 生 ｆ ｏ ｃ
更 为高 贵 的语 言 ， 强 劲 、 样 ， 此 与 内 容 不 它 异 因 合” 。如果 语言之 间的关联性 并不体 现在“ 文学作 品或者语 词之间 的相似性” 中， 么语言 间的亲 之 那
缘 性到底 是指什么 呢？
命这 一概念与 事物 自身 的历 史 是密 不 可分 的 ， 如 果一 部作 品在 产生 之后 即“ 人 问 津” 不 能得 到 无 ， 时代 的认 可 ， 能在 一 代 又一 代 的读 者 中“ 伸 ” 不 延
自己的生命 ， 么这样 的作 品也不可 能拥有 “ 续 那 后
为 了阐 明 翻译 所 能 揭 示 的 语 言 间 的关 系 本 质， 本雅 明对“ 表意 对象 ” ｔ ｅｉｔｎ ｅ　ｂｅｔ和 （ｈ ｅ ｄ ｄｏ ｊｃ） ｎ
“ 意方式 ” ｔｅｍｏ ｅｏ ｔｎｉｎ 进行 了 区分 。 表 （ｈ ｄ ｆｉ ｅ ｔ ） ｎ ｏ
“ 表意对象 ” 指具 体 的客 观事 物 ， 表达 了词语 使 它 用 者的意 图 ；表意 方式” 是词语本 身 的“ “ 也 潜质” ， 它 不依赖 于其使 用 者和 客观 对 应 物 ， 只属 于语 言　
本 身 。语 言符号 具 有任 意性 ， 一 种语 言 都有 其 每
生命 ” 。译作 的存在正 是归功 于这些拥 有“ 后续 生 命” 久 负声誉 的文 学作 品。从 另一 方 面来 说 ， 、 译　
作在原 作之后 产生 ， 且 那些 重 要 的文 学 作 品在 而
诞 生 之初从未 找到其 “ 中注 定 ” 命 的译 者 ， 因此 译 作也标 志着 以另一 种形 式 将 原作 的生命 延 续 ， 原 作的 生命 之 花在 译 作 中获 得再 生 ， 勃 开放 。本 蓬
雅明把译 作和 原作 置 于 同样 神圣 的地 位 ， 明原 表
独 特 的表 意方式 ， 同一 表 意对 象 不 同语 言 有着 对
不 同的表 意方 式 。本 雅 明在 文 中 以德 语 Ｂ ｏ 和 ｒｔ 法 语 ｐｉ ａ ｎ为例 ， 明表意方 式 的独 特性 。这 两个 说 词 的表意 对象是相 同 的， 是指“ 包” 但 由于表 都 面 ， 意 方式 的不 同， ｒｔ 于 德语 人 ， 含 义跟 ｐ ｉ Ｂｏ 对 其 ａｎ
作和译 作之 间是相 互依 赖 的共生 关 系 ， 而颠 覆 从 了传统 意义上 原作与译 作 的第 一性 和第二性 的关 系， 这一 精辟 的说法 无 疑 有利 于 把译 者 从 边缘 化　
的社会 、 文化地 位 中解 放 出来 。
对 于 法 国 人 就 有 所 不 同。Ｂ ｏ ｒｔ在 德 语 中 常 以　
Ｂ ｏ ｎ ｉ 面 包 和 红酒 ） ｒｔ ｄＷｅ ｕ ｎ（ 的形 式 出现 ， 在 而 法 语 中成 了 Ｐ ｉ ｅ　ｉ。Ｐ ｉ　ｔｖｎ是餐 馆 里免 ａ ｔ ｎ ａ ｅ ｉ ｎ ｖ ｎ 费 供应 的 ， 至廉 价 的餐 馆

也 供 应 的东 西 。对德 甚 国人和法 国人 而言 ， 这两个 词是不 能互换 的 ， 而且　
三 、翻译 是 一 种 模 式 ， 旨在 揭 示 把 各 种 语 言联 系在 一起 的“ 语 言 ” 纯
在本 雅 明看来 ， 作 的生 命 之 花之 所 以在 译 原 作 中能够 开得更 加绚丽 ， 因为体现 原作“ 续生 是 后 命 ” 翻译 ， 的 其终极 目的就是从本 质上 揭示语 言 间 的相 互关 系 。这种 本质性 的联 系也就 是语 言之 间　
的内在亲缘 性 。这 种假定 存在 的语言 之间 的亲缘　
也 是相互 排斥 的。尽管这 两个词语 的表意 方式相 互 抵触 ， 分别来 自两 种语 言 的意 图和表 意 对象 但
却 使两 种语 言互补 。因此 ， 雅 明认 为 ， 管“ 本 尽 各　
种 语 言 的 所 有 个 别 因 素——词 语 、 子 和 结 句
构—— 都 是相互排 斥 的 ， 这 些语 言在 意 图上 却 但
是 相互补 充的” 。语言之 间的关联 性存在 于“ 每种　
第２ 期
杨晓 琼 ： 翻译 是一种 模 式—— 本 雅 明《 译者 的任务 》 的几 点解读　
６ ９?
语 言 的整体 意 图” 中 ， 单一 的某种 语 言 自身 又 之 但
无法 实现这 一意 图 ， 只有 通 过互 为补 充 的各 种语　
调 ， 而 和谐 共 生 。 本 雅 明在文 中引用 了象 征派 从 ”
诗 人 马拉 美 （ ｌ ｒ ） 一 段 话 ： 各 种 语 言 的 Ｍａｌ ｍｅ 的 ａ “
言 意 图的总 体来 实现 ， 这种 成 互 补关 系 的意 图 总 体就 是“ 纯语 言” 。所 有 的语 言 因“ 纯语 言” 彼此 而 相联 ， 翻译则 使探 索 这 种“ 纯语 言” 为可 能 。在 成
所有 不同的表 意 方式 中 ， 所要 表 达 的 意义 总是 其
不 完美性 在 于其多元 性 ， 乏一 种完美 的语 言 ： 缺 所　
思 即所写 ， 而不 需要 附加成 分或者 暗示 ， 不朽 的语　
词 仍然保 持着 缄 默 ； 界 上 习语 表 达 的 多式 多样 世
使人 类无 法说 出原本 可 以成 为真理 的语 言 。 这儿 ”
处 于一种“ 断流 动 的状 态 ” 直 到借 助 翻译 这 座 不 ，
桥梁 ，点燃 原作 的永 恒 生 命 和 语 言 不 断 更 新 之 “ 火” 让 “ ， 纯语 言 ” 流 动变 化 的 “ 义 ” 从 意 中破 茧 而　
的真理语 言就 是完整 的意 思本身 ， 就是 纯语 言 ， 就　
是 基督教 所言 的“ ” １ｇ ｓ 。 道 （ｏ ｏ）　
但 到底遵循 什 么样的 翻译原则 才有 利于让 纯　
出。埃柯 （ Ｕｍｂ ｒｏＥ ｏ 在 《 美 语 言 的 追 寻 》 ｅｔ ｃ ） 完
（ ＾ ｅ ｒｈｆ ｒｔｅＰ ｒ ｅｔ ａ ｇ ａ ｅ １

９ ） Ｔ Ｐ ａｃ ｏ ｅｆ ｃ Ｌ ｎ ｕ ｇ ，９ ７ 中 Ｓ ｈ
语 言 的种 子在 翻译 中成熟 呢？本 雅 明认 为传 统 翻　
译所 提倡 的“ 实地复 制意义 ” 于在 翻译 中寻求 忠 对 “ 语言 ” 纯 的理论 来说 ， 起不 了多大 作用 ， 而且 这二 者似 乎总 是矛 盾 的 ：① 由于 “ 意 的意 蕴 并 非 局 诗
这样 写道 ：存 在一 种 完美 语 言 ， 毫 无歧 义 地 表 “ 能 述所有 可能事物 和 所 有 可能 概 念 的本 质 ， 种 理 这 念 占据哲 学家 、 学家 、 神 神秘 主义者 的思 想 已有千 余 年 。从 黑 暗世 纪 到 文 艺复 兴 ， 们普 遍 认 为 伊 人 甸 园 中所 讲 的语 言 是 完美 语 言 ， 果这 种 本 真 的 如
语 言 能 够 再 度 复 活 ， 类 将 能 理 解 存 在 的 真 人 义 。［ 本雅 明设 定 的“ 语 言 ” 埃 柯 所 设 想 的 ”ｓ ３ 纯 与 “ 完美语 言” 在本质 上是一 致 的 。
限于字面 意义 ， 而是来 自其 隐含意 义” 所 以“ 个 ， 对
别词 语 的忠实 翻译 ， 乎从 不 能 完 全再 现 它们 在 几
原文 中的 意义 。 ② 按 原 文句 法 直译 出来 的句 子 ， ”
在译 文 中则 有可 能 是 “ 知所 云” 这 又完 全 推 翻 不 ，
了复 制意义 的理论 。显然 ， 味追 求形 式 上 的忠 一
实不 利于 意义 的传 递 ， 图通 过 直 译来 保 留原 作 试
的意义 是行 不通 的 。那些 拙 劣译 者 在翻译 时奉 行 的“ 节制 的 自由” 无 虽更 利 于 意 义 的传 达 ， 对 文 但 学和语 言 只能是 “ 更糟 糕 ” 。因 此 ， 了提 取 纯 语 为 言， 得从 另外 一种 角度来 解读 忠实 ， 在一个 更有 意 义 的语 境 中寻 找支 撑直 译 的理 由 。为 此 ， 雅 明 本
用 了一 个很奇 妙 的 比喻 ， 把 原 文语 言 和 译 文语 他
尽管 翻 译 与 原 作 的并 存 与 互 补 催 生 “ 语 纯 言 ” 但本 雅明又指 出 ， ， 翻译 毕竟 只是 与“ 种语 言 各 的异 质 因素 达成 妥 协 的暂 时 之 计 ” 。对 语 言 异质　
因素一劳永逸 的解决 超 出了人类 的 能力 。但 不 可　
否认 ， 翻译是 通往 这 “ 定 存在 、 必 至今 仍 无 法 企 及　
的各 种语言相互 融合 、 臻至 完美 的领 域” 的路 径 。
四、译 者 的任 务 是 释 放 被 另 一 种 语 言 所 囚 禁 的 纯 语 言 ， 语 言 带 回纯 语 言 这 个 将
终 极 目标　
如果 翻译是 一种模式 ， 为 了彰显 纯语 言 ， 是 那 么译者 的任务就 是在译作 语 言 中找到 与原作 产生　
言都想 象成 “ 纯语 言” 器皿 上 的碎片 ：要把 一个

瓷 “ 器 的碎 片重新 粘 合 在一 起 ， 这 些碎 片 的形 状虽 则
不 必彼 此相 似 ， 但却 必须 彼此 吻合 。同样 ， 译作 不　
是 要与 原作 的意义相 似 ， 但必须 亲切 、 细心 地囊 括　
原 作 的表意方 式 ， 而使 原作和译 作都 能够 辨认 ， 从
都 像是 一种更 高 级语 言 的碎 片 ， 如碎 片 还 是 容 正 器 的一 部 分一 样 。 在 本 雅 明看 来 ， ” 每一 特 定语 言 的表意 方式是 破碎 的 、 完整 的 ， 不 但各 语言 碎片 之 间却 是相 互补充 、 相互 关联 在一起 的 ， 作语 言 以 译 自己独 特 的表 意 方 式 对 原 作 的 表 意 方 式 进 行 补　
充 ， 语 言碎片 黏 结起 来 则 形 成 “ 语 言 ” 各 纯 。迷 人　
共 鸣 的“ 意指 效果 ” ｉｔｎ ｅ ｆ ｃ＝ｉｔｎ ｉｎ ， （ ｅ ｄ ｄｅｆ ｔ ｎｅ ｓ ） ｎ ｅ ｏ
也 就是用不 同的表 意方式 表达 同一 个意 指 。翻译 从另 一语 言写就 的作品 出发 ， 指语 言本 身 ， 直 直指　
语 言整体 。与文学作 品的不 同之处 在于 ， 翻译 “ 不　
把 自身置于语 言丛 林 的 中心 ， 是在 丛 林 外 眺 望 而
树木茂 盛 的山岭 ； 只是 向丛 林深 处 、 能在异 质语 言 中产 生 回声 的地 方 呼 唤” 。译 者 的终 极 目的在 于　
的翻译 更 多地在 于追求 自身 语言 的表 意方式 的细 节， 以创造 作为 器 皿 的一 部 分 的碎 片和 一 种更 高 级语 言 的碎 片。 同样 ， 这样 的 翻译 必 须 忽 略传 递 信息 和意义 的愿 望 。从这 个 意 义 上 说 ， 原作 对 译　
“ 把多种 语言整 合成真 理 的语 言 ” 对本 雅 明而言 ， ， 真理 和语 言 是 同 构 的 ， 这 种 真 理 性 的语 言 里 ， 在
“ 各种语 言本 身在 表 意 方 式 上 相 互 补 充 、 互 协 相
作 的重 要性 正是 体 现在 它 将 译 者从 组 合 、 达 意 传
海 军 工 程 大 学 学
报 （ 合 版） 综
第６ 卷　
义 的劳作 中解 脱 出来 。另 一 方 面 ， 作 要 “ 译 和谐 地” 现 、 再 补充 原作语 言的意 图 。翻译 不仅促 使一　
种语 言给予 另一种 语 言它 所 缺 乏 的东 西 ， 而且 是　
顺 、 有文 采 ， 具 为不 懂原文 的读者服务 。本雅 明反 复强 调 的却 是 翻译 不是 为 不懂 原文 的 人 而作 的 ，
翻译 的 内容 也不 是原文 的含义和信息 。译者 的任　
和谐地 给予 ， 而实现 两种语 言间 的互补 ， 从 避免每　
一
务在 于借助 文学 这 一纯 语 言 的载体 ， 原作 中找 在 到互 补 的表 意方 式 ， 把原作 带到一个更

高 、 纯净 更 的语 言 氛围 ， 而使 呈 互补 关 系 的各语 言 完全 共 从 融， 达到 和谐统 一 的境 地 ， 构纯 语 言 。因此 ， 重 翻 译 的忠实 就是要 忠实 于达 到 纯语 言这 一 大 目标 ，
并 在语 言大 同的 目标下 ， 自由变动 手 中 的语 言文　
本。
种 语 言在 孤独 中萎 缩 、 贫瘠 、 滞 或病 态 ， 停 它也　
因此 保证 了语 言 的成 长 和发 展 。因此 ， 赞 译 文 称
读起 来就跟 原著一样 ， 并不是 对译文 的最 高赞誉 。
本 雅明认 为真正 的 翻译 是透 明 的 ， 这种 透 明不 是　
把 原作 的意 思表 达得 清 晰易 懂 ， 是 不掩 盖 原作 而
之光， 凸显 纯语 言 ， 纯语 言 之 光 “ 加充 分 地 照 让 更 耀 着原作 ” 。这也 正是直译 的根本 意义所 在 。 本雅 明认为 “ 获 在语 言 的 长流 中形 成 的纯 重
本 雅 明 的《 者 的任务 》 文 内容 丰富 ， 译 一 观点　
独特 ， 者仅仅 从 上述 四个 方 面解 读 了其 中的 内 笔
容 。他 对传统 翻译 理 论 的颠 覆性 论述 ， 传 统 翻 对
语 言 ， 翻译 最 了不起 ， 是惟 一 的功 能” 是 也 。传 统 意义上 忠实 与 自由的矛盾 在追 寻“ 纯语 言” 的这一　
理念 中得到 了统 一 。纯语 言为再 创造式 的 自由翻 译提供 了新 的、 深层次 的理 由 ， 更 因为译 者 的任务 就是要 在冲破 自身语言 的陈规 陋习 的过程 中 ，将 “
译理论 形成 了 巨大 的冲 击 ， 译 者开 始 从新 的角 使
度思考 翻译 的本质 ， 位译者 的任务 。《 定 译者 的任　
务》 开辟 了翻译 研究 的新天地 。 参 考文献 ：
［ ］ Ｂ ｎａ ｎ Ｗ．Ｔ ｅＴ ｓ ｆｔｅ Ｔ ａ ｓ ｔｒ［ ］ ／ １ ｅｊｍｉ ｈ ａｋ ｏ　ｈ ｒｎｌ ｏ Ｃ ／ ａ
Ｈａ ｒ ． Ｔｈ ａ ｓａ ｉ ｎ Ｓ ｕ ｉｓ Ｒｅ ｄ ｒ ｒｙＺ ｅ Ｔｒ ｎ ｌｔ ｔ ｄ ｅ ａ ｅ ．Ｌｏ ｄ ｎ ｏ ｎｏ ａ ｄ Ｎｅ Ｙｏ ｋ ｎ ｗ ｒ ：Ｒｏ ｔｅ ｇ ，２ ０ ． ｕ ｌｄ ｅ ０ ０　
纯语 言从另外 一种语 言 的魔 咒 中释 放 出来 ， 过 通 再创 造把 囚禁 在原作 中的语 言解放 出来 。 由于卸 ” 掉 了意义 的负担 ， 译文 也就在 揭示原 文不稳 定性 、
语言 张力 的不稳定 性 的 同时 ， 得 了 自身 的 自由 获
性 。翻译和 原文跟语 意的关 系犹如一 条切 线与 圆　
［ ］ Ｂ ｒ ｓ ｎ ２ ａｎｔ ｅＷ．Ｔ ｅＰ ｅｉ ｆ ｒｎ ｌ ｉ ：Ｈｉｏ ｙ ｏ ｈ　ｏｔ ｓｏ ａ ｓ ｔ ｎ ｃ Ｔ ａｏ ｓ ｒ， ｔ
相交 ， 正是这 一

相 切定 下 了直线 沿 着其 笔 直 的路 径伸 向无 限的法 则 ， 译 作 同样 与 原作 轻 轻 相 切 ， “ 只在 语意 这 一 无 限小 的切 点 上 与原 文 轻 轻 地 接　
触， 然后就按 照忠 实 的法 则在 无 垠 的语 言流 中 沿 着 自己的路 径前行 。 翻译 也将在 运动 中不稳定 性 ” 地 朝着“ 终极 点” 运行 。
Ｔｈｏｙ Ｐａｔ ｅ ［ ］ Ｙ ｌ： Ｙ ｌ ｅ ｒ， ｒｃｉ ｃ Ｍ ． ａ ｅ ａ Ｕｎｖｒｉ ｅ ｉｅｓ ｙ ｔ
Ｐｒ ｓ ， １９ ３． ｅｓ ９
［］ 艾 伦 ? ． 发现 了 ［ ． 明伦 译 ， 肥 ： 徽 文 ３ 坡 我 Ｍ］ 曹 合 安
艺 出版 社 ，９ ９ １ ９．
［］ 王 宾 ． 不 可 译 性 ” 面 观 ［ ］ 现 代 哲 学 ，０ ４ ４ “ 面 Ｊ． ２ ０　
（ ）８ —８ ． １ ：１ ７
［ ］ Ｅ ｏＵ．Ｔ ｅＳａｃ ｒ ｈ ｅｆｃ Ｌ ｎ ｕ ｇ Ｍ］ ５ ｃ ｈ　ｅｒｈｆ ｅ ｒ ｔ ａｇ ａｅ［ ． ｏ ｔ Ｐ ｅ
Ｆｏ ａ ｓＰｒ ｓ 。 ｌ ７ ｎｔ ｎａ ｅ ｓ ９９ ．
五 、结束 语　
传统 意义上译 者 的任 务 ， 无非 是译 文忠实 、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