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重提“政治史”研究
浅谈中国近代史学习的方法与意义
历史是 一种启迪 . 是一种揭示 历 史最
大 的作用就 是教 育 . 培根 曾经说 过 . 阅读 历
政 治的影 响更为 严重 在这 篇 文章 的基础 上, 亨廷 顿继续加力 , 写成 了一 本书《 文 明的
冲突与 世界 秩序 的重建 》 来完 善学说 在 书 中.除 了他一如既 往地肯定 了文化的 因素 . 对 文化进 行 了更 深刻 的论 证外 .他 强调 了
一
大 事件 . 都有 我们 没有研 究彻底 的 : 有众 多 的 问题有 待我们更 深~步的研 究和发现 . 有 些 问题 我们只知其 一不知其二 . 有些 问题的
解剖析 了中国近代 史学 习的方 法与意 义. 全
篇解读 了政 治史 的重要 性、 微观研 究综合研
究相得益 彰、 现 实与 历 史 的 辨 别 几 个 方 面 的
为一个研究者 . 不能够厚此薄彼
二、 微观研 究、 综合研 究相得益彰
多年 以来 人们对 历 史的研 究 有细 化倾
向. 专 注 于某 一方 面研究 具体 的问题 . 成 果 喜人 , 收获巨大 . 一方面说 明了成绩 . 另一方 面暴 露了弱点 对历史 的过 于细化 的研究 . 无 法纵 观全 局 . 容 易脱 离大背 景 . 从大 的方
受青睐. 精 彩迭 出 . 其 中政治 史研 究尤 为关
键 文化作为历 史研究 的中心举足轻 重 . 但 经过仔细研究 我们会发现 . 历史研 究的主要 力 量都在 描写 政治 . 政治 是 国家脊梁 . 是 历
一
历史上 的重大事件 和政治史息 息相关 . 直 以来都 是政治史 的关键 内容 . 当然历史
f 一) 政治史 的重要性
二 十世纪末期 . 中 国近代 文化史研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究备
政治学概念知识:政治历史
政治学概念知识:政治历史政治历史作为政治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不仅是对政治过去的追溯和总结,同时也是对政治现在和未来的指引和参照。
政治历史研究的对象是政治现象的演变过程,是对具体事件和时代背景的描述和分析,是政治经验的积累和总结,更是建立政治思想和理论的历史基础。
政治历史是对政治过去的追溯和总结,它主要关注历史事件的分析和解释。
政治历史研究的对象包括政治事件、政治人物、政治体系和政治制度等方面,它通过对这些方面的分析和研究,进一步阐明历史事件和历史时期的政治意义和影响。
政治历史研究不仅可以传承政治文化,也可以对政治现象进行评估和反思,以此为根据开展政治改革和政治建设。
政治历史作为政治学研究的分支之一,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深入研究和分析,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和理解政治现象的演化过程。
除了对政治过去的总结和回顾以外,政治历史还能够为我们解答一些当下的政治问题。
在政治历史中我们可以探寻其背景、原因,从而提炼其普遍性规律。
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参考依据,帮助我们更好地解决当下的政治问题,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借鉴过去,预测未来。
政治历史的研究可以为政治实践提供指导和思考。
政治历史作为政治经验的积累和总结,它可以为政治改革和政治建设提供重要的参照和经验。
我们可以在历史中总结出成功和失败的经验,并从中提炼出成功的政治制度和治理模式,以此来为今后的政治实践提供思路和理论支持,使得我们的国家能够更好地发展和繁荣。
政治历史是建立政治理论和思想的历史基础。
政治学研究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政治理论。
而政治历史则是构建政治理论和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
通过对历史事件和政治现象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共性和规律,建立对政治现象的深入思考和认识。
这些思考和认识在各种政治理论和思想中得以生动地体现,形成了一些科学而又丰富的政治理论和思想,这不仅为政治学的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也为政治改革和政治建设提供了有力的指导。
总之,政治历史是政治学研究的重要分支,它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和理解历史事件和时代背景,更为现今政治改革和政治建设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指导,成为政治理论和思想的历史基础。
从“见物不见人”到“见物又见人”——关于深化中共制度史研究的思考
的,对于中共革命的研究侧重于讨论动员和组织方式,中共政治文化的研究也成为中外学界关注的焦点。
党史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得“动”多过“静”、“特殊”胜过“普遍”、“多变”大于“停滞”,由此构建起来的中共党史图景自然是“变态”多于“常态”。
研究者的巧思和智慧不仅成为继续探索的动力,也吸引了读者,双方的兴趣一起推动了“问题意识”的走向,也反过来倒逼制度史日益走向边缘。
制度史研究要重回研究中心,不仅要与长时段等先进理论实现互相武装,在时间甚至是空间维度加以延伸,更需要充分考虑到在实证研究中践行理论视角的可行性。
此外,启动新的中共制度史研究,意味着将传统议题放入“问题意识”的框架中重新思考,并开拓新的议题,整合和疏通新的问题渠道,找到沟通理论与实证研究的“问题”中介。
时间、问题与理论实际上构成了重启中共制度史研究的三把钥匙,而制度史研究的复苏也将反过来推动学界解决在“短期主义”、“问题意识”匮乏以及缺乏理论指导等方面已经出现的问题,从而实现双赢。
面对经验研究与理论反思双向补课的需要,党史学界近期先后就地域史、制度史、外交史等议题开展了讨论,充分表现出“坚持实证研究、培养理论自觉”的立场,以及以“立”促“破”的诚意。
在这一大环境下,笔者作为边做边学的青年学者,自觉开展理论层面的反思与总结也显得尤为必要。
就此层面而言,尝试提出跨地域的地域史研究、探讨新的制度史研究路径,并不以介入长短之争以及微观、宏观之争为手段,而是以汲取多学科营养,从而找到符合中共党史研究自身特点、兼具理论深度与实证研究可行性的真出路为学术走向。
(本文作者 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助理研究员 上海 200241)从“见物不见人”到“见物又见人”———关于深化中共制度史研究的思考何 志 明 按照研究对象的属性划分,制度史属于政治史范畴。
政治是人类社会所独有的现象,“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①。
政治文化:传统政治史研究的新增长极
如社会史等研究的兴起挤 占了传统政治史的研究空间, 而是诸多学者对过去政治史的研究方法 、理 论, 甚至是研究内容感觉失去 了兴趣 。其实, 传统 中国政治史的研究既没有在 自身学术发展的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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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达到 已然完善的程度 , 更没有因近百年来 中国现实政治 已然完善 而没有 了现实关怀的刺激 。因 此, 学术界对传统政治史 的研究不是过 了, 而是不及。在转变研究范式、 方法的前提下 , 传统政治史
究中的相关程度 , 进而导 出一些值得进一步探索的问题来, 也是政治文化研究展开的可行方式 。例 如, “ 政治参与” 是阿尔蒙德等人分析现代 民主国家政治文化的重要概念。明代 中国不是民主政治,
因而阿尔蒙德式 的直接政治参与调查会有些错位 。但是, 凡政治 皆是一个运行 的系统 , 都涉及到政
产生改变现状 的方式方法。这是近十多年来传统政治史研究不能向前推进的根本原因。 其实, 只要将一个 问题 向前推演一下, 就可能找到突破 口。 政治史的研究是对过去发生的政治 的 研究 , 那 么, 方兴未艾的政治学研究 中的一些理论、 范式 、 抑或核心概念 , 就可以用来进行对 中国政
治史的研究。 只不过, 要注意政治学与历史学在研究相同议题时有其适应性的问题。 这既是不 同学科 交叉时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 , 也是学科交叉研究中进行学术借鉴时初始条件必须相近的必然要求。 政治是社会共 同体内各社会 团体维护 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 以及 由此结成的特定关系, 其基本 内 容包涵公共权力的结构设置及其运作关系。政治学和政治史对政治的关注与研究尽管存在着部分的 内容重叠 , 但两者 的研究取向, 应该说是存有较大差异的。政治史在解读政治人物 、 政治事件 , 政治
治系统内的人参与政治与否及程度、 方式问题 。明代哪些人群有参与政治的 自觉、 愿望 ?哪些人群 没有政治参与意识而只有 臣民意识或者其他意识?任何人或人群如果参与政治 , 其基础是什 么?是
史学概论考试复习
史学概论考试复习 Company number:【WTUT-WT88Y-W8BBGB-BWYTT-19998】一、名词解释1.历史观: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的根本观点,是对历史的系统认识,同时它是世界观的有机组成部分。
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的根本观点,主要指人们对社会的起源、社会生活的本质,以及历史总体运动和一般规律的理论性概括。
它是史学的灵魂,是史学理论的核心内容。
历史观作为社会文化观念的一种形式,是一种意识形态,是一定社会政治和经济生活的产物,分为唯心史观和唯物史观。
1.《史通》:史评类史书。
唐刘知几撰。
成书于710年,共二十卷,分内篇、外篇各十卷。
内篇主要评论史书体例与编撰方法,而外篇主要论述史籍源流与前人修史之得失。
强调史家须兼具“史才”、“史学”、“史识”三长,“良史以实录直书为贵”,“不掩恶,不虚美”,对后世史学影响深远。
《史通》是我国第一部系统性的史学理论专着。
2.《文史通义》:清朝史学家章学诚的史学着作。
出版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分内篇五卷、外篇三卷。
全书内容广泛,包括易教、书教、诗教、经解、言公、史德、方志等。
章学诚在书中提出“六经皆史”说;还提出整理“方志”的主张,即编修一地的历史演变,主张方志要立三书:记载大事和人物的“通志”、记载典章制度的“掌故”和记载文献诗文的“文征”。
3.古史辨派:又称疑古派,以顾颉刚、钱玄同等为创始人和主要代表,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以后出现的一个以“疑古辨伪”为特征的史学、经学研究的学术流派。
《古史辨》,共七巨册,是“古史辨派”研究成果的汇集。
他们主张用历史演进的观念和大胆疑古的精神,吸收西方近代社会学、考古学等方法,研究中国古代的历史和典籍。
“古史辨派”的古史辨伪工作,对于推翻旧的臆造的古史体系,探求科学的古史系统,推进中国史学的近代化,建立了巨大的功绩。
4章学诚:清代史学家。
字实斋,浙江会稽人。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中进士,曾官国子监典籍。
毕生精力用于讲学和着述,曾主讲定州定武书院、保定莲池书院、归德正文书院。
中国近代史研究的几点思考
儒学文化、伊斯兰文化的冲突。
显然,这是把文化作为社会的中心,是起决定作用的。
不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实社会中,文化无疑有其应有的作用,但它不居于中心地位,不起决定作用。
就现实国际社会而言,首要的是经济、政治利益,美国向他国推销其价值观、文化,也是为了实现其经济、政治利益。
海湾战争,其根本因素也不是所谓伊斯兰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冲突。
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这篇文章的基础上撰成《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对他在“文章中提出的问题提供一个充分的、深刻的和更详尽论证的解答”。
尽管他在书中仍然力图说明根本因素是伊斯兰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冲突,但也不能不承认“海湾战争是冷战后文明间发生的第一次资源战争”。
他说:“最关键的问题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储备,将由依靠西方军事力量保护其安全的沙特政府和酋长国政府控制,还是由有能力并有可能利用石油武器反对西方的独立的反西方政权的控制?西方未能推翻萨达姆·侯赛因,却获得了某种使海湾国家在安全上依赖西方的胜利。
战争之前,伊朗、伊拉克、海湾合作委员会和美国曾为获取对海湾地区的影响展开了竞争。
战争之后,波斯湾变成了美国的内湖。
”[1]这里认为这场战争的关键是争夺对“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储备”的控制权,“战争之后,波斯湾变成了美国的内湖”,都说到了实质所在。
同是伊斯兰文化的国家,为了石油、战略地位等经济的、政治的利益,彼此之间可以打起仗来,也可以支持、参与美国组织的对伊拉克的战争。
这正说明,海湾战争的根本因素不是由于伊斯兰文化和西方文化两种“文明间”的战争,而是经济、政治利益的冲突。
贬抑中国近代政治史研究的一个缘由,是有些研究者认为以往中国近代史写的政治史,是阶级斗争史,有的人甚至指责为“阶级斗争为纲”。
恩格斯在1888年为《共产党宣言》英文版所写的序言中指出:“(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是“构成《宣言》核心的基本思想”[2]。
列宁也说:“阶级关系——这是一种根本的和主要的东西,没有它,就没有马克思主义[3]。
中国史研究动态
中国史研究动态中国史研究动态中国史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写照,它是中华民族传承和创新的宝贵经验总结,对于了解和研究中国历史、文化、社会以及人文精神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中国史研究在新技术和新思想的推动下正呈现出一系列新动态。
首先,史学思想方法的创新是中国史研究的重要动态。
在当前这个信息化、全球化的时代,历史研究不再满足于传统的文献研究和实证研究,而是更加注重政治、文化和社会背景的综合分析。
比如,高度关注社会阶层、性别、族群等多元文化视角对于理解古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同时,数字技术的应用也为史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通过数据挖掘、网络文本分析等手段可以更好地解读历史文献和发现历史事件的规律。
其次,对于历史事件的重新评估和理解也是中国史研究的重要动态。
近年来,一些历史事件的评价和解读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在抗日战争的研究中,除了传统的军事和政治史观点外,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社会动员、抗日文化、抗战经济方面的问题,重新审视抗日战争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和意义。
同时,在对文化大革命的研究中,也有更加客观、全面的视角,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否定或肯定,而是更加注重对多元声音和多个层面的分析。
另外,比较研究成为中国史研究的热点。
中国史研究与世界史研究的结合,有助于拓宽视野,借鉴人类文明的智慧。
比如,中国与西方的比较研究、与东亚文化的对话、与非洲、拉美等地区的交流探索,为中国史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研究范式。
最后,对于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的关注是中国史研究的重要动态。
近年来,中国古代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工作得到了广泛重视,包括对于遗址、古建筑、文物等的保护和修复,以及对于历史非遗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这不仅为中国史研究提供了更多的实证材料和研究对象,也有助于唤起公众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和热爱。
总之,中国史研究正在经历着理论、方法、研究内容等多方面的创新和发展。
在世界的目光中,重新审视中国历史、挖掘中国文化的内涵,并通过与世界文明的对话,赋予中国史研究更加活力和多样性。
20世纪中国政治制度史研究.pdf
CANGSANG按照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标准,我国古代知识分子的最大人生追求莫过于“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即以自己之所学,辅助一位明君圣主,以期实现天下太平之理想。
为人臣须有治术,其小者治一州,治一县,其大者可称为经邦济世之才。
故“政治学”曾在中国历史的叙述谱系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历史学”几乎就是“政治史”。
但进入20世纪80年代末期,“政治史”迅速被“文化史”和“社会史”等新兴学科所冲击,究其原因,无非是西方知识话语霸权制约下的无奈结果,与中国史学界受当代西方理论影响,开始转向关注下层日常生活的“社会史”趋向有关,而这只不过是近代以来的“西化”在学术研究领域的一个例子。
现在我们研究中国政治制度史已经不能忽视西方学术界相关的研究成果。
如法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孔德在其《实证哲学教程》第四卷首次提出“社会学”一词,用以说明研究社会的科学,从而标志着现代社会学的诞生。
此后,在16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社会学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对人类社会文化的进步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其独特的方法也逐步引入到社会科学的其他领域,并相应地出现了众多的分支学科。
据统计,目前分支社会学学科已有167个细科,并且极大地影响了中国的史学研究。
由此有人认为,当前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的研究渐趋老化的原因在于研究内容的狭小和研究方法的单调,在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史研究中,倘若广泛应用政治社会学独特的研究视角,当能拓宽政治制度史的研究范围,深化政治制度史的研究内容,刻画出政治制度生动的变迁面貌,并且认为中国政治制度史研究存在许多不足,诸如内容上为传统历史著述所局限,范围仅仅局限在官制;范式雷同,机械对比;理解片面,手段单一等。
此外有学者对于中国的政治制度本身亦多有看法,诸如皇权至上;政治制度呈官僚化;重人治,轻法治;政治制度日益完备等。
关于政治制度的产生和存在,有学者认为与社会生产力水平保持一致,是历史的必然;或者认为是历史反思的结晶,是一套很不错的制度,相当长的时间内是领先于世界的;还有非常西方化的说法,如治水社会和东方专制主义,带有环境决定论的色彩;而“亚细亚生产方式”是一种缺乏具体内容的一般概括;韦伯提出的家产官僚制;保持人类原始血缘关系的宗法家族社会等等。
从“地方”到“整体”——社会史视角下的政治史研究
对 前 者 的 回答 应 该 说 不 难 , 因为 社 会 史 不 是 历 史 学 的一 个 分 支 ,也 就 是 说 它 不 仅 仅 是 “ 会 生 活 史 ” 或 “ 活 方 式 社 生 史 ” 或 “ 会 行 为 史 ” ,而 是 “ 种 新 的 研 究 方 法 、新 的研 究 态 度 和 新 的 研 究 视 角 ” 即是 一 种 新 “ 式 ” 。 既 然 是 一 社 一 范
治史 ,那 么 ,怎样去研究?通过什么样 的方法 和手段介入 ?换句话说 ,也 就是如何去发现 、研究政治史 和社会史 的联 系 问题 以及怎样找到它们 的结合点 ?这些 问题在 目前看来 ,还处在 探索之中。尽管 已经 出现 了一些从社会史介入政治史较 为成 功的研究 范例 ,如杜赞奇的 《 文化、权力 与国家》 、孔 飞力 的 《 叫魂 》以及王笛的 《 街头政治——2 O世 纪初 中国城
【 摘
一
要 ] 社 会 史 能否 研 究政 治 史 以及 怎 样研 究政 治 史 ? 这 是 目前 史 学界 正在 讨 论 的 问题 。 在 持学者 看 来 ,社 会 史 不但 有 能 力 研 究 政 治 史 , 而且 还 能 更好 地 研 究 政 治 史。 社 会 史视 角 范
种史学研究的新视角 、新 范式 ,那么它为什么就不能研究政治史 呢?虽然作为新 范式的社会史是与传统的政治史学的对
立 面 出现 的 ,但 它 并 不 是 不 要政 治 史 ,这 一 点 在社 会 史 学 者 那 里 ,无 论 在 理 论 上还 是 在 具 体 的 研 究 实 践 中 ,都 可 以得 到
肯定的 回答。至于社会史有 没有 能力研究政治史?这也是无须多费 口舌辩驳 的问题 。因为绝不像某些学者所认为 的 “ 研
史学概论考试复习
一、名词解释1.历史观: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的根本观点,是对历史的系统认识,同时它是世界观的有机组成部分。
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的根本观点,主要指人们对社会的起源、社会生活的本质,以及历史总体运动和一般规律的理论性概括。
它是史学的灵魂,是史学理论的核心内容。
历史观作为社会文化观念的一种形式,是一种意识形态,是一定社会政治和经济生活的产物,分为唯心史观和唯物史观。
1.《史通》:史评类史书。
唐刘知几撰。
成书于710年,共二十卷,分内篇、外篇各十卷。
内篇主要评论史书体例与编撰方法,而外篇主要论述史籍源流与前人修史之得失。
强调史家须兼具“史才”、“史学”、“史识”三长,“良史以实录直书为贵”,“不掩恶,不虚美”,对后世史学影响深远。
《史通》是我国第一部系统性的史学理论专着。
2.《文史通义》:清朝史学家章学诚的史学着作。
出版于道光十二年(1832年),分内篇五卷、外篇三卷。
全书内容广泛,包括易教、书教、诗教、经解、言公、史德、方志等。
章学诚在书中提出“六经皆史”说;还提出整理“方志”的主张,即编修一地的历史演变,主张方志要立三书:记载大事和人物的“通志”、记载典章制度的“掌故”和记载文献诗文的“文征”。
3.古史辨派:又称疑古派,以顾颉刚、钱玄同等为创始人和主要代表,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以后出现的一个以“疑古辨伪”为特征的史学、经学研究的学术流派。
《古史辨》,共七巨册,是“古史辨派”研究成果的汇集。
他们主张用历史演进的观念和大胆疑古的精神,吸收西方近代社会学、考古学等方法,研究中国古代的历史和典籍。
“古史辨派”的古史辨伪工作,对于推翻旧的臆造的古史体系,探求科学的古史系统,推进中国史学的近代化,建立了巨大的功绩。
4章学诚:清代史学家。
字实斋,浙江会稽人。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中进士,曾官国子监典籍。
毕生精力用于讲学和着述,曾主讲定州定武书院、保定莲池书院、归德正文书院。
长期在湖广总督毕沅幕府参加《续资治通鉴》编撰工作。
关于中国政治思想史研究的政治学范式探析
第35卷第1期延边教育学院学报Vol.35No.1 2021年2月Journal of Yanbian Institute of Education Feb.2021关于中国政治思想史研究的政治学范式探析王泰崧(天津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300387)摘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从阶级斗争转为经济建设,并逐渐恢复了政治思想方面的研究,我国政治学从革命论范式转向建设论范式。
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经过了传统的政治学研究范式、西方政治学研究范式、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以及多种思想范式并存的时代,但是缺乏政治思想史的政治学范式研究。
本文阐述了政治学范式的概念、中国政治思想史范式研究的发展历史以及如何运用政治学范式,以期为促进中国政治思想史研究的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中国政治思想史;政治学范式;研究方法中图分类号:G6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4564(2021)01-0096-04中国政治思想史是政治学的一个分支,主要研究中国古代和近代历史上各种政治关系和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
1922年我国著名的政治活动家、思想家、教育学家、文学家梁启超在北京政法学校开讲中国政治思想史至今,将近百年。
我国政治思想史学科发展相关理论、研究方法一直受到西方政治学理论的影响[1]。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但是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依然缺乏知识论取向的科学研究,因此,还需要立足政治实际需求,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学理论体系的发展。
一、政治学范式概述政治学是一门研究人类政治行为和政治现象,它要求人们以客观的角度、科学的态度和方法从事政治学相关研究,将研究的政治学科学成果和结论作为人们认识政治现象和掌握政治规律的指导指南。
人类是以国家作为最高组织,并对内约束国家内部成员的行为,对外以国家名义与其他国家往来。
政治是人类活动必须遵循的特定规律,这些规律的制度和维持往往需要依靠政治的力量,国家内外的一切经济活动、文化活动、学术活动等都需要在政治范围内完成,因此政治学是社会科学的分支。
中国古代史研究的问题与前沿方向
中国古代史研究的问题与前沿方向中国古代史研究一直是历史学领域中备受关注的一个领域。
中国作为一个拥有丰富历史文化遗产的国家,其古代史不仅是我们从中汲取智慧和启示的源泉,也是我们去了解中国人民追求和维护自由、平等、和谐生活的历史过程的重要途径。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中国古代史的研究方法、研究内容以及研究方向等问题也逐渐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给我们提出了一些新的问题和挑战。
一,研究方法问题研究方法不仅是研究问题时所需要的步骤和工具,也是研究的个体对待问题、容忍多样性、解决问题的技术和态度。
对于中国古代史的研究,研究方法问题尤为突出。
首先,古代文献的复杂性和不完整性限制了史学家对中国古代社会的全面分析。
因此,有必要借助其他领域的学科知识与研究方法,如考古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多学科整合的方法,来更加全面地理解中国古代社会。
其次,从方法的角度来看,史学家应该采用更加科学的研究方式。
在可行的情况下,应该尽可能地采用多元化的、多角度的、多样化的众多研究方法。
这将有助于提高研究的目标、深度和新颖性。
第三,我们还需要用现代化的方法来系统地进行文献评估和归档工作,确保文献更好的保存、回收和管理,从而使研究工作更加有序。
二,研究内容问题随着历史的发展,人们对过去的认识也在不断变化,中国古代史的研究内容方向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过去,人们更多关注古代时期的政治史、经济史、文化史,而现在的研究则包括了更广泛的领域,如技术、环境、社会、传媒等等。
此外,在研究中国古代史的时候,我们需要从多个角度来分析历史事件和文化,消除单一的研究限制。
往中,我们日益需要用更加开放和宽广的视角来进行研究,使用定量和定性方法来重新审视实践和文化的影响,并探索新的研究领域。
三,研究前沿问题在当前中国古代史研究领域中,存在一些争议和热门问题。
比如,古代政治和政治文化问题,是研究中国古代史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另外,还需要探讨社会地位、性别、民族和移民模式等问题。
历史学科的边界探索历史学的学科范畴与研究方法
历史学科的边界探索历史学的学科范畴与研究方法历史学科的边界探索:历史学的学科范畴与研究方法历史学作为一门学科,旨在研究和记录人类社会过去的事件、人物、思想和文化,以此为基础来理解现在和未来。
历史学的学科范畴和研究方法丰富多样,本文将从不同的角度来探索历史学的边界。
一、历史学的学科范畴历史学的学科范畴包括了广泛而多样的领域,其中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政治史政治史是研究历史时期政治制度、政治行为和政治思想的学科。
它关注国家、政权和政治家的起伏、转变和影响。
2.经济史经济史研究经济活动和经济体制的发展和变化。
它关注贸易、商业、农业和工业等方面的历史背景,并分析其对社会的影响。
3.社会史社会史研究历史时期社会结构、阶级和个人生活的变迁。
它关注社会群体之间的互动、社会问题和社会变革。
4.文化史文化史是研究历史时期文化现象、文化交流和文化传承的学科。
它关注艺术、文学、宗教和哲学等方面的历史发展和意义。
5.军事史军事史研究历史时期战争和军事制度的学科。
它关注军事技术、战略战术和战争对社会演变的影响。
6.环境史环境史研究历史时期人类与环境的关系和环境变迁。
它关注自然资源利用、生态环境变化和环境问题对人类历史的影响。
以上仅为历史学学科范畴的一部分,实际上,历史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也非常广泛,如人类学、地理学、考古学等。
历史学的边界并非固定,其范围随着研究领域和方法的不断发展而扩展。
二、历史学的研究方法历史学的研究方法是指在历史研究中所采用的科学方法和工具,具有相当的多样性,常见的几种方法包括:1.文献研究文献研究是历史学中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通过深入研究史料、档案、文件等文献资料,重现历史事件和文化。
2.口述历史口述历史是通过采访、录音等方式获取历史目击者或参与者的口述信息,从而还原历史事件的真实性。
3.考古学考古学是通过发掘古代文化遗迹和物品来了解古代社会的学科。
通过考古挖掘和文物分析,研究者可以还原出历史的面貌。
为什么要重提政治史
为什么要重提“政治史”研究(一) 政治史为什么“消失”了以上的标题看上去似乎有些耸人听闻,在人们的记忆中,“政治史”曾经在现代中国的历史叙述系谱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社会经济史因论题内容与之相呼应,可以配合其某些讨论而拥有较为显赫的位置外,“历史学”几乎完全可以和“政治史”划等号。
但进入20世纪80年代末期,“政治史”这块“帝国版图”迅速被“文化史”和“社会史”等新兴学科所吞噬和肢解,最终沦落成为边缘学门。
这倒不是说“政治史”没人研究了,而是其作为方法论支配地位的急剧衰落至为明显。
“政治史”遭此际遇的大背景自然与中国史学界受当代西方理论影响,开始转向关注下层日常生活的“社会史”趋向有关。
其严重程度几乎到了任何政治现象似乎只有涵化到“地方史”的框架里才能得到更为精细与合理的解释。
从表面上看这是西方知识话语霸权制约下的无奈结果,可毕竟也与我们传统的“政治史”缺乏解释能力和叙述魅力不无关系,除了在社会发展趋势的宏观叙事上颇有建树却又不乏机械教条的图解这个众所周知的原因之外,中国的政治史叙事基本是“制度史”研究的一种翻版,人们在政治史的表述中除了了解到堆积出的一系列事件序列和机械的制度描述外,根本无法感受到中国政治运作奇诡多变的态势和与人们日常生活的关联意义。
这就是为什么当人们读到钱穆先生那本薄薄的《中国历代政治之得失》时,不禁感叹政治制度史居然还可以这样被激情洋溢地书写的缘故,更不会惊讶于《叫魂》的畅销,因为那一桩满含多种意义却又长期被简单化解释的政治案件,毕竟让一个讲故事的高手重新生动地演绎了一遍。
然而,“政治史”终于还是被碎片化了,碎化到似乎只能是一种地方文化实践的表达形式。
没人能否认“社会史”所表述出的千姿百态的魅力,传统笼罩的村庄,香烟缭绕的庙宇,温情脉脉的宗族,质朴有趣的民众生活……我也很欣赏从地方故事的脉络中去理解国家政治渗透和表现的地区史路径。
(陈春声语)但这些路径毕竟都替代不了“政治”在跨地区意义上的整合作用。
试论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史的指导思想、基础理论、方法
试论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史的指导思想、基础理论、方法作者:杨青林来源:《法制与社会》2020年第15期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史指导思想基础理论方法作者简介:杨青林,长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中图分类号:A81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献标识码:A ; ; ; ; ; ; ; ; ; ; ; ;DOI:10.19387/ki.1009-0592.2020.05.350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科学史主要研究的内容是政治科学的形成和发展的相关内。
对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科学进行研究,从历史的视角展开,要正确认识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发挥其指导作用,对于研究内容全面掌握,按照科学的研究方法展开研究,可以获得良好的效果。
(一)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并反作用于社会存在。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这也是我们在研究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史的时候必须要坚持的一点,一定要从客观实际中去分析各种文化现象,找出其产生和发展的规律,认真区分各种观点和理论,并考察其出现的原因以及发展情况。
根据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因素,运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方法,“从古代到现在”和“从现在到古代”相结合的方法来分析文化思想演变的趋势,尽可能还原历史。
(二)生產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互作用各种矛盾的产生是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源,这是从人类物质生产的实践活动出发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
矛盾双方的冲突和斗争促进了事物的进步,在人类社会中,生产关系与由此产生的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基本矛盾。
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思想之一[1]。
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角度来探究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科学的历史,要求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坚持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基本标准,也就是需要清楚某一地区在某一时期的生产力。
略述兰克的客观主义史学
略述兰克的客观主义史学高明1240210016兰克史学是指由德国史学家利奥波德·冯·兰克所创立的一支史学流派。
兰克史学基本思想是重视原始资料的利用和考辩;重视政治史;认为历史可以认识,但不能完全认识;对史料来源的重视及深刻的分析;历史著述的作用在于恢复历史的本来面貌;负有盛名的史著未必是可靠的;史著之可信与否关键在于是否有可信的原始材料作根据;一般的史著内容不能作为资料来源,必须深入档案库;写作的目的在于复原历史,要达此目的,最重要的是找到原始资料,找到同时代或接近此时代的史料。
后世人认为他的史学思想属于客观主义或者实证主义的史学,又或者有人认为他的史学理论属于唯心主义的史学,“客观主义标榜…超阶级‟、…超党派‟地分析研究社会现象,把科学性和党性对立起来,反对认识历史的因果关系,忽视理论在研究中的指导作用,也是一种唯心史观的表现”。
我所想说的是兰克的史学思想并不能以某一个单纯的史学流派来概括,他的史学思想体系是十分复杂的,对后世史学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
如果单纯认为兰克的史学是“客观的”、“科学的”,那就把贯穿兰克史学思想始终的上帝无处不在的理论给忽视了,这很不明智。
兰克认为“没有上帝就没有一切,不经过上帝便没有生命”,认为历史研究的最终目的不是还原历史真相,更重要的是发现历史中更神秘,隐藏得更深的东西,即发现上帝。
这种思想显然与他所出生的背景十分相关,他自出生以来就受路德教教义、启蒙思想家的浪漫主义等思想的影响,所以他的史学“浪漫主义色彩很浓”,唯心的思想观也在其史学著作中自然地显现出来。
而他的这种把史学寄托在上帝身上的做法,在我们今天看来无疑是十分可笑的。
但我们需要明确的一点是他的这种思想观影响他的重要的史学方法的产生。
这就是他认为民族和国家是“活生生的、个别性的、独特的”,认为研究历史“得以会见往日的英雄豪杰”,这是“人生快事”。
这种英雄史观是其政治史的支柱思想,这一点也是后世新史学家们的批判之所在。
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差异性研究
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差异性研究【摘要】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在许多方面存在差异。
新史学兴起于近代,注重对历史的重新解读和批判。
传统史学则侧重于史料的搜集和整理,对历史的呈现更为客观。
在研究方法上,新史学倡导跨学科的交叉研究,而传统史学侧重于单一学科的深入探讨。
新史学更加注重历史观念的变革和多元化,而传统史学则遵循传统的历史观念。
这些差异性不仅丰富了历史研究的视野,也为我们提供了不同的历史认识和思考方式。
在未来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继续探讨新史学和传统史学的互补关系,以及如何更好地结合两者的优势,促进历史学科的发展和进步。
【关键词】近代中国新史学、传统史学、发展背景、研究意义、兴起、特点、研究方法、史料选择、历史观念、差异性总结、启示、未来研究、关键词。
1. 引言1.1 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的发展背景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的发展背景主要包括两方面:政治环境和学术思潮。
在政治环境方面,清朝末期至民国初年的社会动荡不仅带来了政治制度的变革,也影响了历史学的发展。
清朝末年,中国经历了战乱和外国侵略,使得历史学者开始反思传统历史观念和研究方法的局限性。
清朝政府的衰颓也让历史学者有了更多言论自由和研究空间。
在学术思潮方面,近代中国史学界涌现了一批积极探索、大胆创新的新一代学者,他们受西方思想的启发,开始倡导以现代科学方法来研究历史,推动了新史学的兴起。
这些学者对于传统史学的僵化和经验主义进行了批判,主张注重史料的收集和整理,运用社会学、人类学等多学科知识来解释历史现象。
他们的出现使得中国历史学步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开启了新史学与传统史学的对话之路。
近代中国新史学和传统史学的碰撞和交流,也为中国历史研究带来了新的活力和发展机遇。
1.2 研究意义近代中国新史学与传统史学的差异性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通过对新史学与传统史学的比较分析,可以深化对历史学发展规律的认识,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历史学研究的脉络和方向。
【新祥旭考研辅导】政治制度史 钱穆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政治制度史钱穆序我很早以前,就想写一部中国政治制度史。
一则我认为政治乃文化体系中一要目。
尤其如中国,其文化精神偏重在人文界。
更其是儒家的抱负,一向着重修齐治平。
要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绝不该忽略中国传统政治。
辛亥前后,由于革命宣传,把秦以后政治传统,用专制黑暗四字一笔抹杀。
因于对传统政治之忽视,而加深了对传统文化之误解。
我们若要平心客观地来检讨中国文化,自该检讨传统政治,这是我想写中国政治制度史之第一因。
再则我认为政治制度,必然得自根自生。
纵使有些可以从国外移来,也必然先与其本国传统,有一番融合媾通,才能真实发生相当的作用。
否则无生命的政治,无配合的制度,决然无法长成。
换言之,制度必须与人事相配合。
辛亥前后,人人言变法,人人言革命,太重视了制度,好像只要建立制度,一切人事自会随制度而转变。
因此只想把外国现成制度,模仿抄袭。
甚至不惜摧残人事来迁就制度。
在新文化运动时期,一面高唱民主,一面痛斥旧传统,旧文化。
我们试问是否民主政治可以全不与此一民族之文化传统有关联,而只经几个人的提倡,便可安装得上呢?而且制度是死的,人事是活的,死的制度绝不能完全配合上活的人事。
就历史经验论,任何一制度,绝不能有利而无弊。
任何一制度,亦绝不能历久而不变。
历史上一切以往制度俱如是,当前的现实制度,也何尝不如是。
我们若不着重本身人事,专求模仿别人制度,结果别人制度,势必追随他们的人事而变,我们也还得追随而变,那是何等的愚蠢。
其实中国历史上以往一切制度传统,只要已经沿袭到一百两百年的,也何尝不与当时人事相配合。
又何尝是专出于一二人之私心,全可用专制黑暗四字来抹杀?这是我想写一部中国政治制度史之第二因。
但由于国家大局之动荡,私人生活之不安定,而自己想写的,感到比这一部书更重要的也还有,因此此书终于没有写。
一九五二年三四月间,承何敬之先生要我讲演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但讲期只有五次,每次只限两小时,又为旅途匆忙,以及其他条件,并不能对历史上传统制度详细陈述,精密发挥,只择汉唐宋明清五代略举大纲。
新政治史的视野与方法
摘要: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兴起的新政治史研究,在视野和方法上对传统政治史形成了重要突破。
其政治事件研究克服了传统政治史的事件主义倾向,注重从政治事件透视社会结构及其变迁;政治行为研究将关注点从精英人物转向社会民众,并吸收了行为主义政治学的研究方法;政治制度研究可以从西方政治学的政治过程理论、新制度主义学派和政治社会学路径吸取养料;政治文化研究广泛借鉴了文化史的研究取向和社会科学的概念和理论。
新政治史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传统政治史的种种弊端,在跨学科的基础上焕发了新的生机,但与此同时,也须对政治史的本色和边界保持一种理性自觉。
关键词:新政治史;政治事件;政治行为;政治制度;政治文化中图分类号:D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8402(2009)06-0080-0920世纪初以来,西方史学理论和研究范式经历了数次重大转变,政治史的中衰和复兴无疑是其中的重要线索之一。
世纪之初的西方史学仍是兰克学派的一统天下,政治史的中心位置几乎无可动摇。
20年代末,年鉴学派在法国兴起,社会史逐渐成为史家关注的焦点,政治史研究开始失去昔日的光环。
“二战”结束之后,政治史的研究领域逐渐拓展,同时积极借鉴社会史乃至政治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及至七八十年代,遂出现了新政治史勃兴的局面。
中国史学界在改革开放以来的30年间,也重演了政治史因社会史潮流的冲击而边缘化、又在跨学科的基础上重新焕发生机的历程。
伴随着对西方新政治史的评介和社会史研究的自我反省,近年来一些社会史学者也发出了“重提政治史研究”的呼声。
[1]值得注意的是,新近复兴的政治史研究绝非传统政治史的死灰复燃,而是在研究领域和理论方法上都有重大突破的一种新型研究范式,其视野和方法颇具启发意义,值得史学理论家们关注。
就笔者所见,目前中国学者对新政治史的探讨还比较薄弱,多为对西方新政治史学的评介性文字,[2]而对其作为一种研究范式的内在理路进行深入剖析者尚不多见。
论中国古代的政治历史观
一般说来,只要有国家政权的产生和存在 ,就会 导致一些政治 观 念 的 出 现 。 当 然,政 治 观 念 有 直 觉 与理性、简单与复 杂、零 散 与 系 统 的 区 别,与 其 他 社 会意识一样,一般 是 从 直 觉 、简 单、零 散 的 初 始 状 态 向 理 性 化 、系 统 化 、复 杂 化 (多 种 观 念 的 矛 盾 )的 状 态 过渡。中国上古 殷 商 时 期 ,已 经 出 现 简 单 的 政 治 概 念 ,但 社 会 意 识 整 体 地 盲 从 于 对 “上 帝 ”的 迷 信 ,政 治
关 键 词 政 治 历 史 观 “三 联 套 ” 社 会 效 应 以 史 为 鉴
在中国古代 传 统 社 会 意 识 中 ,政 治 思 想 处 于 最 显著的核心地位 ,如 何 在 政 治 上 求 治 、弭 乱,古 代 在 朝的政治家与在 野 的 思 想 家 ,都 予 以 了 积 极 的 思 考 和论述,构成政 治 思 想 史 的 丰 富 内 容。 而 中 国 古 代 政治思想史的主流 ,又 表 现 出 一 种 “政 治 历 史 观 ”的 特色,这是思想史研究不应忽略的问题 。何谓“政治 历史观”?这种政治历史观在中国是怎样产生 、如何 运行的?其社会作用和长远影响何在?本文试作初 步探讨,以供史学界时贤的参考与商榷 。
西周统治者反复强调与深化这种思考 ,《诗经· 大 雅 · 荡 》云 :“殷 鉴 不 远 ,在 夏 后 之 世 。”这 里 所 说 的 “殷鉴”,是指殷朝应以夏为鉴 ,这自然会推导出周以 夏、殷为鉴的认识 ,《尚书·召诰》言:“我不可不监于 有 夏 ,亦 不 可 不 监 于 有 殷 ”,即 将 夏 、商 兴 亡 的 历 史 引 为借鉴。“殷鉴”是 周 初 统 治 者 提 出 的 概 念 ,表 达 了 对历史的思索与 总 结 ,就 是 要 以 前 朝 历 史 的 经 验 和 教训,作为行政 的 借 鉴 与 警 惕。 这 种 思 索 深 化 到 天 命与人事的关系 、民 众 的 作 用 以 及 施 政 措 施 和 政 治 原则等问题,形成 了 在 天 命 论 外 壳 内 具 有 理 性 精 神 的历史观与政治观 。“惟 命 不 于 常”①、“天 惟 时 求 民 主”②等天命可以转 移 的 思 想 、在 政 务 上 “敬 德 ”③ 的 原则、“用 康 保 民 ”④ 的 政 治 策 略,等 等,都 是 从 “殷 鉴”的思考中产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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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群:为什么要重提“政治史”研究作者:杨念群文章来源:网易历史点击数:291 更新时间:2011年08月11日(一)政治史为什么“消失”了以上的标题看上去似乎有些耸人听闻,在人们的记忆中,“政治史”曾经在现代中国的历史叙述系谱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社会经济史因论题内容与之相呼应,可以配合其某些讨论而拥有较为显赫的位置外,“历史学”几乎完全可以和“政治史”划等号。
但进入20世纪80年代末期,“政治史”这块“帝国版图”迅速被“文化史”和“社会史”等新兴学科所吞噬和肢解,最终沦落成为边缘学门。
这倒不是说“政治史”没人研究了,而是其作为方法论支配地位的急剧衰落至为明显。
“政治史”遭此际遇的大背景自然与中国史学界受当代西方理论影响,开始转向关注下层日常生活的“社会史”趋向有关。
其严重程度几乎到了任何政治现象似乎只有涵化到“地方史”的框架里才能得到更为精细与合理的解释。
从表面上看这是西方知识话语霸权制约下的无奈结果,可毕竟也与我们传统的“政治史”缺乏解释能力和叙述魅力不无关系,除了在社会发展趋势的宏观叙事上颇有建树却又不乏机械教条的图解这个众所周知的原因之外,中国的政治史叙事基本是“制度史”研究的一种翻版,人们在政治史的表述中除了了解到堆积出的一系列事件序列和机械的制度描述外,根本无法感受到中国政治运作奇诡多变的态势和与人们日常生活的关联意义。
这就是为什么当人们读到钱穆先生那本薄薄的《中国历代政治之得失》时,不禁感叹政治制度史居然还可以这样被激情洋溢地书写的缘故,更不会惊讶于《叫魂》的畅销,因为那一桩满含多种意义却又长期被简单化解释的政治案件,毕竟让一个讲故事的高手重新生动地演绎了一遍。
然而,“政治史”终于还是被碎片化了,碎化到似乎只能是一种地方文化实践的表达形式。
没人能否认“社会史”所表述出的千姿百态的魅力,传统笼罩的村庄,香烟缭绕的庙宇,温情脉脉的宗族,质朴有趣的民众生活……我也很欣赏从地方故事的脉络中去理解国家政治渗透和表现的地区史路径。
(陈春声语)但这些路径毕竟都替代不了“政治”在跨地区意义上的整合作用。
要理解这些整合作用,就要把“政治”当作一种相对独立的运转机制进行再研究。
把“政治”当作相对独立的因素进行研究的想法似乎并不新鲜,但我这里要强调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事件史”研究,而是要在新的视野里说明,近代以来的复杂情况使得“政治史”要想真正得到复兴,就必须在与其他研究取向、特别是与“社会史”研究的不断对话中寻求灵感,同时也要不断超越“地方性”的感觉重新建立起整体解释的意识。
因为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自近代以来,“政治”对于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而言,不是一种抽象的概念,而是和许多血泪横飞的苦痛记忆密不可分,它既是“地方的”,也是“整体的”,既是上层的实践,也是下层的感受。
尤其是在进入20世纪以后,“政治”由于现代国家建设的不断介入,具有了远较古代更加复杂的涵义,也非分析古代社会的研究手段所能胜任。
从“整体上”理解中国政治和从“地方上”理解政治肯定感觉不同。
从整体而言,不少学者已经从各个角度对近代“政治”难以把握的复杂性做出说明,有一种观点最近越来越得到认同,即在中国近代社会的演变过程中,中国自身不但在不断建构起现代“民族—国家”的形象,以适应在强权林立的世界中竞争生存的需要,而且这种“国家”意识和制度的确立是不断通过对地方社会的渗透和榨取得以实现的。
这倒不是说中国以往的帝国形态并没有向地方社会索取资源,而是近代化建设对资源动员的需求要远远高于古代社会,所以其榨取的强度也是空前的,同时这种竭尽全力向农村基层社会的渗透又是以摧毁当地的文化运行网络为代价的。
另有学者更加关注这种渗透和榨取过程所采取的手段和形式。
中国近代的国家政权建设是伴随着民族主义的极度焦虑感出现的,也即是在不断处理频繁爆发的民族生存危机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自己和以往帝国形态相区别的合法性。
在内忧与外患不断肢解着中国传统社会肌体的情况下,要重新统合各种资源使之变得有效,就要采取非常规方式。
所以有学者认为近代采取的是全能形式的非常规政治治理手段,而非西方极权主义式的改造社会方式。
“全能主义政治”依靠政党的组织形式,通过动员的过程实施一场社会革命,由于可以随时无限制地把政治意识灌输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所以“现代政治”在近代中国人的生活中被赋予了空前的敏感性和实际地位。
我们甚至可以说,“政治”成为中国人生活的主导和支配性要素完全是现代性的一种独特的本土表现。
参与“政治”成为中国人日常生活的核心行为之一,在以往的近代史表述中被作为正面的依据不断被叙说着,比如好像民众的阶级意识乃是一种自发感情的抒发,而忽略了国家意识形态的复杂构造作用。
在我看来,这种叙说本身就应成为中国人被政治化的一种表现而得到解读。
因为中国“群众”如何参与政治和西方“公民”对政治行为的认知毕竟差异很大,“公民”更大意义上是自主性的产物,而“群众”意识到自己成为与国家命运相关的主体则是政治规训的结果。
这种政治的强烈渗透性不但作为一种历史和当代的现象而存在,而且被赋予了合法性的意义。
这种合法性不应该作为研究前提,而应该作为研究对象被认识,目前的情况恰恰是,这种合法性如何确立,且对中国民众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仍是当今政治史研究的一个盲点。
(二)“政治史”与“地方史”我推想,最近盛行的从“地方史”的角度来理解近代“政治”的思路可能出于以下考虑:近代政治的过多渗透瓦解了传统社会的文化格局,并不意味着中国乡村社会中就不存在对抗这种瓦解的基层力量。
“地方史”研究者假设,只要在中国社会找到这些力量,也就等于找到了疏离和对抗政治的历史和现实条件。
人类学方法的引进和流行,恰巧形成了一种难得的契机,使得社会史研究有可能获得一些在传统史学中无法找到的研究手段,使得对宗教与地方组织构成因素的考察,获得前所未有的崭新视野,从而根本扭转了中国历史学的兴趣走向。
近几年兴起的“地方史”研究仿佛有意无意地强调地方文化资源在现代社会变革中的正面影响,这种表述的背后隐含着一种对近代以来不断加强的政治规训现象的反抗意味。
他们对宗族的复兴与寺庙重建的解释大多摆脱了“科学”—“迷信”二元对立的科学主义式解说,而赋予其地方合理性。
这样一种解读路径的好处是容易凸现地方文化演变的历史脉络,以及政治如何在地方情景下重新得到理解,特别是能够说明近代乡村与城市在政治干预下的不同境况。
“地方史”研究还有一种十分明显的思考取向,那就是其中蕴涵着强烈的逆向于“现代化叙事”的关怀,即试图通过寻找基层社会中异质于现代化的传统品质,比如所谓“地方性知识”来重构中国社会历史的基本框架。
中国“区域社会史”的研究深受人类学和社会理论的影响,特别讲究通过象征和其他文化传承的形态来理解中国乡村社会的运作方式,以避免仅仅从上层政治经济学角但对“地方性知识”的过度强调也容易使人误认为乡村社会的传统一定是和上层社会的价值处于一种截然对立的状态,代表乡村的“地方性知识”变成了和代表精英上层的“普遍性知识”相对抗的一种反控制资源。
其实近代以来,和西方有很大的不同,“政治”意识对中国人生活的影响可谓是前无古人,近代中国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国家如何以政治力量支配地方社会的历史,所谓“地方性知识”也只能在如此的背景下才能得到准确理解。
最为关键的是,我们需要把研究过程中无意识地认同目前意识形态赋予的政治史解释框架,和自觉超越“地方性知识”的新教条而赋予政治史以新意的努力区别开来。
所以,对“区域社会史”的理解也应更多地关注“政治”作为一种强有力的空间表现形式,是如何与“地方性知识”达成了某种张力关系的。
“区域社会史”的研究最初是以抛弃传统意识形态式政治史研究而直接进入乡村社会的,可是在进入乡村之前,其潜在的台词是政治史在相对“社会史”研究时的次要性,然而最近的事实证明,如果对上层几乎与乡村研究的盛行同步,对“市民社会”和“公共领域”的讨论使人们产生了另一种冲动,想在城市中寻找出与西方近代启蒙运动所依赖的公共舆论场所相匹配的公共空间,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因为花费力气寻找出来的“空间”根本不具备创生现代因素的条件,甚至不具备对抗现代政治暴力干预的要素。
有人甚至认为中国的城市在政治的强力支配下“消失了”,所以现在寻找城市公共空间的努力变得没有多大意义。
与之相比,乡村却有可能复兴,那是因为乡村有“宗族”和“庙宇”作为对抗国家政治的支点。
如果说到这种解释的弱点,那就是它无法理解“政治”之所以在近代中国会成为区别于以往的主导要素的复杂的跨地区原因,而且无法解读为什么只有到了近代,“政治”才成为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主调。
尽管有人提出从“地方史”的角度呈现“整体史”的框架和视野,但目前只有个别著作是从地方史的角度解读政治在基层运行的模式,大多数作品仍强调民众以各种文化和社会象征的形式与政治相对抗的行为。
“地方史”对政治史的重新解读无疑贡献尤大,但却是从各自的地方性视野和脉络中来重绘这张地图的,所以如何拾掇起碎片重新拼贴出一幅整体的政治史图像,又使之区别于“革命史叙事”支配下的传统解释,仍是有待完成的有趣课题。
(三)重审“政治史”的意义中国近代的“政治”与社会革命的特性密不可分。
实际上也是当要面临解决社会问题时,近代政治的意义才会凸现。
也正是因为近代社会所面临危机的复杂程度要远远高于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所以在解读用政治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方法时就会觉得更加难以把握。
近代以来,“政治”之所以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变得越来越有支配力,无疑与频繁发生的难以应对和解决的危机的严重性有关,也与外来势力的进入不断改变着中国人处理日常经济、政治和文化的状态密切相关。
这些改变确实用传统的“政治史”等于“事件史”的简单逻辑和图解方式难以有更大的说服力。
即使“革命”被描述为一种简单事件的排列过程,看上去颇有自主性,也无法解释它在普通中国人的生命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地方史”研究方法的介入无疑会更加有效地回答人们脑海里被抽象化的“政治”如何在一些普通中国人的具体行为中发生作用,却又难以回答政治为什么会在超地区的范围内如此前无古人地改变着整个生活世界。
“革命”是解读近代中国为什么被如此彻底政治化的一把钥匙,但长期以来对“革命”的解释本身就是被意识形态化的领域,因此,要真正想实现“政治史”的突破,我们就需要把“革命”解释的意识形态化过程同样当作自己的“政治史”研究对象。
另外一个极端是把“革命”还原为有血有肉的个人际遇和行为,或者是基层社会破碎的动力之一,“革命”自身作为一种政治形态的表现机制反而被忽略了。
也就是说,解读“政治”本身的运作很容易与解读受政治影响的其他现象相混淆。
当然,有人会说,只有把“政治”放在一种非常具体的场景下才能更好地加以解读,也才能避免传统“革命史叙事”对政治的抽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