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民交叉案件主要问题探究以工商登记案为例

针对行 的工商登记行民交 叉 案 件 进 行 归 类 和 分 析 ，
一、 研究背景
在我 国 当 下 的 审 判 实 践 中 ， 行政与民事纠纷交 叉的情形较为普遍 。 所谓行民交叉案件是指两种案 件在处理结果上存 在 因 果 关 系 ， 或虽不存在因果关 系， 但是导致两种纠 纷 产 生 的 法 律 事 实 之 间 存 在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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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民交叉案件主要问题探究
— — — 以 工 商 登记 案 为例
吴 菲
（ ） 苏州 大学 法 学院 ， 江苏 苏州 ２ １ ５ ０ ０ ６
摘 要： 行民交叉案件的处理在审判与学理上都颇为困难 ， 主要 集 中 在 ４ 个 比 较 突 出 的 问 题 上 ， 即： 如 何 选 择 诉 讼 程 序， 法庭对于 另一种性质的争议如何审查 ， 是否建立行政附带民事诉讼制度 以 及 各 诉 讼 判 决 的 既 判 力 问 题 。 通 过 案 例 分 析 并 结 合 学 理 研 究 认 为， 当下应给予法官释明权 ， 尊重诉讼法制空间并建立适宜的行政附带民事诉讼 ， 谨慎对待各诉的 既 判 力 ， 以此化解行民交叉案件 之难 。 关键词 ： 行民交叉 ； 诉讼程序 ； 释明权 ； 行政附带民事诉讼 ； 既判力 （ ） 中图分类号 ： Ｄ ９ ２ ５． ３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编号 ： １ ６ ７ ２ ５ ３ ７ ９ ２ ０ １ ３ ０ １ ０ ０ ４ １ ０ ６ － － －
行为效力的制约 ， 行政案件的审理要以民事诉讼的
二、 诉讼程序选择问题
行民交叉案件研究的首要问题是如何选择诉讼 程序 ， 对当事人来说 ， 第一起诉讼就如多米诺骨牌的 头牌 ， 选择一个正确 的 诉 讼 程 序 是 该 案 件 胜 诉 的 关 《 键 。 例如 ：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选》 刘 ２ ０ ０ ８年第１辑中《 （ 正玺诉周新民股权 转 让 合 同 纠 纷 案 》 简称“ 刘正玺 ） 案” 与２ 上海建灵置业有限公司诉 ０ ０ ９ 年第 ３ 辑的 《 上海市工商行政管 理 局 闵 行 分 局 工 商 行 政 登 记 案 》 （ ） 简称 “ 建灵公司案 ” 同是民事争议为前提的行民交 叉案件 ， 但由于选择了不同的诉讼程序 ， 结果大相径 庭 。 刘正玺案中 ， 原告刘正玺与周新民签订了股权 并至工商 登 记 机 关 办 理 了 股 权 变 更 登 记 转让合同 ， 手续 ， 但刘并没 有 履 行 出 资 义 务 。 周 在 受 让 股 权 时 但股权变更之后拒绝支付转让价 已经知道该事项 ， 原告选择了民事诉讼确认该股权转让合同有效 。 款， 建灵公司案中 ， 原告 建 灵 公 司 与 第 三 人 交 大 昂 立 公 司、 同济公司同属同瑞公司的股东 ， 后交大昂立公司 将３ 同济公司 ０％ 的 股 权 转 让 给 璇 辉 公 司 ２ ０％ 、 建灵公司将 ５％ 股权转 让 给 同 昊 公 司 ， 后５公 １ ０％ ， 司约定召开股东会 议 确 认 各 方 股 权 ， 但建灵公司并 未参加 。 会议后同 瑞 公 司 申 请 变 更 登 记 ， 登记机关 建灵公司提出受让方并未支付价款 ， 出让 予以变更 ， 方也未按协议转让 资 产 ， 工商登记机关未尽到实质 遂 提 起 行 政 诉 讼。 上 述 两 个 案 例 的 基 审查的义务 ， 本情况相似 ， 都是签订股权转让合同 ， 办理变更登记 后双方对履行出资 义 务 的 异 议 ， 但两案的当事人一 个选择了民事诉 讼 ， 另 一 个 则 选 择 了 行 政 诉 讼。选 择民事诉讼的刘正玺经过民事争议的解决维护了自 己的权益 ， 而选择行 政 诉 讼 的 建 灵 公 司 却 因 为 法 院 对于当事人之 认为登记机关只负 形 式 审 查 的 义 务 ， 间的民事争议无权审查而无法维权 。 与这两个案例 相似的情况不胜枚 举 ， 可以说大多数存在因果联系 的行民交叉案件都面临着程序选择错误的风险 。 那 么到底应如何选择诉讼程序呢？ 学者 对 该 问 题 提 出 了 很 多 解 决 方 案 ， 总体而言 倾向于 “ 谁为前提 ， 谁 优 先” 的 选 择 原 则， 即： 在分析 案情的基础上 ， 理顺 行 政 行 为 与 民 事 行 为 之 间 的 因 果关系 ， 如果民事案 件 的 处 理 结 果 需 要 以 行 政 争 议 就应先审查行政行为的合法性 ， 的处理结果为前提 ， ， 即实行 “ 先行后民 ” 在通过行政诉讼解决行政争议 之后再审理民事案件 。 在另 一 种 情 况 下 ， 行政行为的合法性受到民事
第１ 社会科学版 ） １ 卷第 １ 期 西南农业大学学报 （ ｏ ｌ ． １ １， Ｎ ｏ ． １ Ｖ （ ）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Ｓ ｏ ｕ ｔ ｈ ｗ ｅ ｓ ｔ Ａ ｒ ｉ ｃ ｕ ｌ ｔ ｕ ｒ ａ ｌ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ａ ｎ． ２ ０ １ ３ Ｊ ｇ ｙ ２ ０ １ ３ 年 １ 月 Ｊ
２］ 。笔 者 认 为， 议的对象存 在 ［ 用实证主义研究方法
分析案例 ， 还原行民 交 叉 案 件 发 生 和 处 理 的 真 实 场 探索错综复杂的现象背后的规律 ， 或许才能更接 域， 近问题的解决方法 。 在案 例 的 基 础 上 ， 对于处理结果存在因果关系
收稿日期 ： ２ ０ １ ２ ０ ７ １ ９ ＊ － －
件更让学者和 法 官 为 难 。 这 类 案 件 常 见 的 情 形 为 ： 对行政案 件 的 判 定 需 要 依 赖 案 件 中 民 事 行 为 的 效 力， 民事案件的认定 需 要 首 先 解 决 案 件 中 具 体 行 政 行为的合法性问题 。 国内 学 者 对 于 行 民 交 叉 案 件 颇 有 研 究 ， 但多从 在某种程度上忽 自己的知识体系与 逻 辑 理 论 出 发 ， 视了实务中法官 （ 包括法院整体 ） 的实践与创新 。 顾 培东先生在悉心分析中国法学近年的发展趋向后发 中国法学正依循着知识 －文化法学的发展道路逐 现， 步行进 ， 在法学研究 中 暗 含 着 法 学 人 士 刻 意 疏 离 法 治实践的倾向 。 一些法学人士主动把自己隔绝于法 治实践之外 ， 着力在 知 识 世 界 和 理 论 场 域 中 建 立 自 己的生存和生活空 间 ， 法治实践仅作为被批评和非
， 作者简介 ： 吴 菲（ 女， 江苏扬州人 ， 苏州大学硕士研究生来自百度文库， 研究方向 ： 行政法 、 行政诉讼法 。 １ ９ ８ 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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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西南农业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ｔ ｔ ｘ ｂ ｘ ｔ ． ｓ ｗ ｕ ． ｃ ｎ ２ ０ １ ３年１月 投稿网址 ｈ ｐ ｇ ｊ
１］ 。 其中存在因果关系的行民交叉案 互影响的案件 ［
民交叉案件研究中 的 主 要 问 题 进 行 实 践 梳 理 ， 结合 理论确定各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 为日后提出综合性 、 体系化的解决方案提供参考 。 工商登记是工商行政管理部门代表国家对企业 和个体工商户的 筹 建 、 开 业、 变 更、 歇业等生产经营 活动进行的一种具有法律效力的法人登记 。 本文采 取将企业基于商标权和专利权产生的民事与行政纠 纷一并研究 的 方 法 ， 对 于 企 业 来 说， 无论是注册登 记、 变更登记 、 注销登记 、 商标权授予登记 、 专利权授 予核准都是企业商 业 活 动 不 可 或 缺 的 部 分 ， 具有很 强的兼容性 ， 在登记事项中难以割裂 。 调查发现 ， 关 于工商登记的行民交叉案件中涉及的民事行为主要 集中在股权转让纠纷 、 商标侵权 、 专利侵权等不正当 所涉及 的 行 政 行 为 多 为 颁 发 营 业 执 照 竞争行为中 ， 等设立登记行为 ， 股 东、 公 司 性 质、 住所地等事项的 商标注册 、 专利注册等登记行为 。 变更登记行为 ， （ ） 根据案情将案例划分为 ： 行政诉讼中行政争 １ （ ） 行政诉讼中民事争议为前提的 议为前提的案件 ； ２ （ ） （ ） 案件 ； 民事诉讼中民事争议为前提的案件 ； 民 ３ ４ “ 事诉讼中行政争议 为 前 提 的 案 件 。 其 中 ， Ｘ Ｘ 诉讼 是指本案的诉 讼 程 序 属 于 民 事 诉 讼 还 是 行 政 诉 中” “ 讼， 是指本案中涉及的民事争议 Ｘ Ｘ 争议 为 前 提 ” 与行政争议之间的因果关系判断 。 本文的研究和阐 述亦是建立在案件类型化的基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