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忽视的中草药引起的药物性肝损伤 陈军

． 不 陈 军 可 忽 视 的 中 草 药 引 起 的 药 物 性 肝 损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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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789:;
４１００１１ ） （中 南 大 学 湘 雅 二 医 院 ，长 沙
中草药的肝毒性是目前受到广泛关注的问题。 传统上认为中草药无毒无害的观点值得深思，部分研究结果提示，由于中 摘 要 ： 草药的滥用，包括相当多无资质的“ 医生” 出具的处方导致的中草药肝损伤发病率居高不下。 就常见致肝损伤的中药， 中药肝损伤 的病理类型以及临床特点等作一概述，探讨中草药致肝损伤的可能原因。 建议加强中医药的处方管理，防止中药被滥用，中草药所 致的肝脏损伤理应得到足够的重视。 药物性肝损伤； 中草药 关 键 词 ： Ｒ５７５㊀ ㊀ ㊀ 文 Ａ㊀ 中 图 分 类 号 ： 献 标 志 码 ：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ｓ ａｒｅ ｐｏｉｓｏｎｌｅｓｓ ａｎｄ ｈａｒｍｌｅｓｓ ｉｓ ｗｏｒｔｈ 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ｉｎｇ． 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 ｔｏ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ｎｄｉｎｇｓ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ｄｕｅ ｔｏ ｔｈｅ ａｂｕｓｅ ｏｆ Ｃｈｉ 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ｓ ｃａｕｓｅｄ ｂｙ ｐｒ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ｓ ｆｒｏｍ ｕｎ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ｄ ｐｈｙｓｉｃｉａｎｓ ｉｓ ｈｉｇｈ ｒｅｔｅｎｔｉｏｎ．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ｓ ｔｈｅ ｃｏｍｍｏ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ｃａｕ ｓｉｎｇ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ｔｈｅ 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ｉｃ ｔｙｐｅｓ ａｎｄ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ｉｎｄｕｃｅｄ ｂ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ｐｏｓｓｉｂｌｅ ｃａｕｓｅｓ ｏｆ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ｉｎｄｕｃｅｄ ｂ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ｓ． Ｉｔ ｉｓ ｒｅｃｏｍｍｅｎｄｅｄ ｔｏ 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 ｔｈｅ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ｐｒ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ｐｒｅｖｅｎｔ ｔｈｅ ａｂｕｓ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ａｔｅｒｉａ ｍｅｄｉｃａ．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ｉｎｄｕｃｅｄ ｂ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ｓ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ｔａｋｅｎ ｓｅｒｉｏｕｓｌｙ．
㊀ 军 陈
㊀ ㊀
１００１ － ５２５６ （ ２０１８ ） ０６ － １１６９ － ０３ 文 章 编 号 ：
Ｄｒｕｇ － ｉｎｄｕｃｅｄ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ｃａｕｓｅｄ ｂｙ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ａｌ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ｃａｎｎｏｔ ｂｅ ｎｅｇｌｅｃｔｅｄ
ＣＨＥＮ Ｊｕ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ｅ ｈｅｐａｔｏｔｏｘｉｃ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ａｌ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ｈａｓ ａｔｔｒａｃｔｅｄ ｍｏｒｅ ａｎｄ ｍｏｒｅ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ｉｎ ｒｅｃｅｎｔ ｙｅａｒｓ． Ｔｈ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ｖｉｅｗ ｔｈａ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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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４ 卷 ６期 ２０１８ 年 ６月 ㊀ Ｊ Ｃｌｉｎ Ｈｅｐａｔｏｌ， Ｖｏｌ． ３４ Ｎｏ． ６， Ｊｕｎ． ２０１８ 临 床 肝 胆 病 杂 志 第 第
１） ＤＩＬＩ 的 （ 局 灶 性 （小 叶 中 央 ）边 界 较 为 明 显 的 坏 死 和 脂 肪 ３㊀ 中 草 药 致 临 床 特 点 ２ ）肝 ＤＩＬＩ 与 变 性 ， 坏 死 灶 严 重 程 度 比 临 床 不 成 比 例 ； （ 脏 炎 症 结 合 相 关 文 献 ，中 草 药 导 致 西 药 导 致 门 管 区 炎 症 程 度 较 ＤＩＬＩ 比 较 ， 主 要 具 有 以 下 特 点 ： 较 轻 ， 小 胆 管 胆 汁 淤 积 较 明 显 ； （ ３） 轻 （ 可 能 有 胆 管 破 坏 性 病 变 ） ； （ 数 为 嗜 中 性 细 胞 （ 由 于 老 年 人 应 用 中 草 药 的 较 多 ， 中 草 药 ４ ）多 １） ＤＩＬＩ 者 平 均 年 龄 往 往 高 于 西 药 ， 中 草 药 引 起 的 药 肝 高 发 上 皮 肉 芽 肿 形 成 ； （ 泡 患 或 嗜 酸 性 细 胞 浸 润 ； （ ５ ）类 ６ ）微 年 龄 为 之 间 ， 并 且 肝 损 害 的 女 性 病 人 较 男 ４０ ５０ 岁 性 脂 肪 变 （ 线 粒 体 损 伤 ） 和 脂 肪 性 肝 炎 。 ［ ］ 为 多 。 吡 咯 双 烷 类 生 物 碱 所 致 肝 损 伤 另 一 个 作 用 靶 位 是 肝 性 ２） 大 部 分 中 草 药 作 用 比 较 缓 慢 ， 服 药 至 出 现 症 （ 窦 内 皮 细 胞 ， 这 些 细 胞 受 损 时 可 发 生 肝 窦 阻 塞 综 合 征 。 ［ ］ 状 的 时 间 较 长 ， 有 研 究 表 明 大 多 数 中 药 其 潜 伏 期 在 １ １㊀ 临 表 床 报 道 的 草 药 相 关 肝 损 伤 的 临 床 类 型 ［ ］ 个 月 左 右， 中 草 药 潜 伏 期 是 否 长 于 西 药 尚 无 统 一 结 临 床 病 理 类 型 导 致 肝 损 伤 的 中 草 药 ［ ］ 论 。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自 身 免 疫 性 肝 炎 小 柴 胡 汤 （ Ｍａ － ｈｕａｎｇ） 麻 黄 （ （ 从 肝 损 伤 程 度 来 看 ， 中 草 药 要 表 现 为 ３） ＤＩＬＩ 主 ］ ／肝 Ｇｒｅａｔｅｒ ｃｅｌａｎｄｉｎｅ） 纤 维 化 大 白 屈 菜 （ 慢 性 肝 炎 肝 细 胞 损 伤 型 ， 最 近 来 自 德 国 的 一 项 研 究表 明 ： 在 接 Ｇｅｒｍａｎｄｅｒ） 石 蚕 属 植 物 （ ２１ ４７０ 例 ８４４ 例 ３． ９３％ ） 患 者 中 ， （ 受 中 草 药 治 疗 的 Ｊｉｎ Ｂｕ Ｈｕａｎ） 金 不 换 （ 围 为 正 常 值 上 限 ， 提 示 轻 度 或 中 度 肝 ＡＬＴ 范 １ ５倍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小 柴 胡 汤 （ Ｃｈａｐｐａｒａｌ） 肝 硬 化 阔 叶 灌 从 叶 （ 功 能 异 常 ； （ 高 于 正 常 值 上 ２６ 例 ０． １２％ ） ＡＬＴ 值 ５倍 Ｇｒｅａｔｅｒ ｃｅｌａｎｄｉｎｅ） 大 白 屈 菜 （ 限 ［ （ 。 ３００． ０ ʃ １７２． ９ ） Ｕ ／ Ｌ］ Ｇｅｒｍａｎｄｅｒ） 石 蚕 属 植 物 （ （ 临 床 表 现 ： 大 部 分 的 中 药 者 可 没 有 明 ４） ＤＩＬＩ 患 Ｊｉｎ Ｂｕ Ｈｕａｎ） 金 不 换 （ Ｃａｓｃａｒａ ｓａｇｒａｄａ） 胆 汁 淤 积 ， 胆 管 损 伤 鼠 李 糖 （ 显 的 临 床 症 状 ， 也 可 出 现 乏 力 、 食 欲 下 降 、 黄 疸 、 恶 心 Ｃｈａｐｐａｒａｌ） 阔 叶 灌 从 叶 （ 呕 吐 、 上 腹 不 适 等 临 床 表 现 。与 西 药 比 ， 中 药 ＤＩＬＩ 相 Ｇｒｅａｔｅｒ ｃｅｌａｎｄｉｎｅ） 大 白 屈 菜 （ 发 热 发 生 率 低 于 西 药 ， 但 瘙 痒 和 上 腹 不 适 发 生 率 ＤＩＬＩ Ｊｉｎ Ｂｕ Ｈｕａｎ） 金 不 换 （ ［ ］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小 柴 胡 汤 （ 更 高 。 Ａｔｒａｃｔｙｌｉｓ ｇｕｍｍｉｆｅｒａ） 暴 发 性 肝 功 能 衰 竭 蓟 胶 （ （ 预 后 ： 最 近 来 自 我 国 解 放 军 三 医 院 一 项 ５） ○二 Ｃａｌｌｉｌｅｐｓｉｓ ｌａｕｒｅｏｌａ） 苍 术 苷 （ ［ ］ ＤＩＬＩ 肝 研 究提 示 ， 与 西 药 相 比 ， 中 草 药 引 起 的 细 胞 Ｃｈａｐｐａｒａｌ） 阔 叶 灌 从 叶 （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ａｌ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中 草 药 （ 损 伤 的 比 例 更 大 （ ， 病 死 ６２． ２％ ｖｓ ８８． ５％ ， Ｐ ＜ ０． ００１ ） Ｇｅｒｍａｎｄｅｒ） 石 蚕 属 植 物 （ ２． ８％ ｖｓ ４． ８％ ， Ｐ ＝ ０． ０４２ ） 。 率 更 高 （ Ｐｅｎｎｙｒｏｙａｌ） 薄 荷 （ 综 合 以 上 几 点 ， 可 以 看 出 中 草 药 的 肝 毒 性 是 不 容 Ｉｓａｂｇｏｌ 巨 细 胞 性 肝 炎 小 觑 的 问 题 ， 值 得 高 度 关 注 。导 致 中 草 药 肝 损 伤 频 Ｇｒｅａｔｅｒ ｃｅｌａｎｄｉｎｅ） 巨 块 性 肝 坏 死 大 白 屈 菜 （ Ｇｅｒｍａｎｄｅｒ） 石 蚕 属 植 物 （ 发 ， 可 能 有 以 下 几 方 面 原 因 ： Ｐｅｎｎｙｒｏｙａｌ） 薄 荷 （ （ 中 草 药 的 使 用 有 相 当 一 部 分 是 传 统 经 典 方 １）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小 柴 胡 汤 （ 剂 ， 这 些 在 长 期 临 床 试 验 中 证 实 是 安 全 的 ， 但 缺 乏 相 小 静 脉 狭 窄 （ 常 导 致 线 粒 体 楝 子 油 （ Ｍａｒｇｏｓａ ｏｉｌ） 损 伤 ） ㊀ 关 的 研 究 数 据 。在 笔 者 的 调 查 中 发 现 ， 多 数 中 草 药 是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小 柴 胡 汤 （ 由 无 医 师 资 格 者 开 出 的 土 方 、 偏 方 、 秘 方 等 ， 复 方 药 物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ａｌ ｔｅａ） 血 管 损 伤 ： 肝 静 脉 闭 塞 性 疾 病中 国 药 茶 （ 较 多 。此 外 ， 中 草 药 多 为 经 验 性 用 药 ， 除 少 数 针 剂 、 片 吡 咯 双 烷 生 物 碱 （ Ｐｙｒｒｏｌｉｚｉｄｉｎｅ ａｌｋａｌｏｉｄｓ） 剂 或 已 上 市 复 方 制 剂 外 ， 大 部 分 缺 乏 前 期 临 床 试 验 对 并 头 草 属 植 物 （ Ｓｋｕｌｌｃａｐ） 其 安 全 性 和 有 效 性 进 行 科 学 的 验 证 。 ／狭 Ａｔｒａｃｔｙｌｉｓ ｇｕｍｍｉｆｅｒａ） 窄 蓟 胶 （ 局 灶 性 损 伤 ， 坏 死 （ 近 年 来 ， 在 中 草 药 的 种 植 和 炮 制 过 程 中 使 用 ２） 苍 术 苷 （ Ｃａｌｌｉｌｅｐｓｉｓ ｌａｕｒｅｏｌａ） Ｇｅｒｍａｎｄｅｒ） 石 蚕 属 植 物 （ 含 有 重 金 属 、 化 肥 、 农 药 和 有 害 添 加 剂 的 事 件 屡 有 报 金 不 换 （ Ｊｉｎ Ｂｕ Ｈｕａｎ） 道 ， 但 这 些 因 素 是 否 为 导 致 或 加 重 中 草 药 肝 毒 性 的 原 薄 荷 （ Ｐｅｎｎｙｒｏｙａｌ） 因 ， 目 前 尚 不 明 确 ， 未 见 相 关 市 售 中 草 药 含 有 以 上 有 Ｓｙｏ － ｓａｉｋｏ － ｔｕ） 小 柴 胡 汤 （ 害 物 质 的 官 方 检 测 数 据 和 报 告 ， 有 关 部 门 应 加 强 对 这
［ ］。造 湿 疹 、 痤 疮 等 皮 肤 系 统 疾 病 的 某 些 药 物 成 ＤＩＬＩ 的 中 草 药 ， 根 据 剂 型 的 不 同 ， 大 致 可 以 分 为 两 大 类 ： 中 草 药 制 剂 及 中 草 药 复 方 制 剂 。 矛 科 的 雷 公 藤 、 昆 明 见 的 中 草 药 制 剂 包 括 １． １㊀ 常 ㊀ 卫 山 海 棠 ； 菊 科 的 土 三 七 、 苍 耳 子 、 款 冬 花 、 千 里 光 ； 天 南 星 科 的 石 菖 蒲 ； 豆 科 的 番 泻 叶 、 苦 参 、 山 豆 根 、 野 百 合 ； 蓼 科 的 虎 杖 、 何 首 乌 、 黄 药 子 、 马 钱 子 、 鸦 胆 子 、 罂 粟 壳 、 土 茯 苓 等 ； 有 毒 矿 物 药 ： 朱 砂 、 雄 黄 、 砒 霜 、 铜 绿 等 。 黄 解 毒 丸 、 六 神 １． ２㊀ 常 ㊀ 牛 见 中 草 药 复 方 制 剂 包 括 丸 、 壮 骨 关 节 丸 、 天 麻 丸 、 鱼 腥 草 注 射 液 、 双 黄 连 注 射 液 、 穿 琥 宁 注 射 液 、 复 方 丹 参 素 注 射 液 、 养 血 生 发 胶 囊 、 补 肾 乌 发 胶 囊 、 湿 毒 清 、 地 奥 心 血 康 等 。 ２㊀ 中 ＤＩＬＩ 的 草 药 致 临 床 病 理 类 型 中 草 药 引 起 临 床 病 理 表 现 几 乎 可 以 涵 盖 ＤＩＬＩ 的 所 有 已 知 的 肝 脏 病 理 变 化 （表 。虽 然 某 些 药 物 可 １） 引 起 一 定 的 病 理 特 征 ， 但 通 常 并 不 能 依 据 组 织 学 的 变 化 来 确 定 起 因 的 药 物 。肝 活 组 织 检 查 往 往 用 于 临 床 生 化 异 常 的 肝 病 患 者 在 诊 断 和 鉴 别 诊 断 ， 特 别 是 除 外 面 具 有 一 定 意 义 ，ＤＩＬＩ 组 织 学 一 般 特 征 为 ： ＤＩＬＩ 方
㊀ 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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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ｏｉ １０． ３９６９ ／ ｊ． ｉｓｓｎ． １００１ － ５２５６． ２０１８． ０６． ００６ ２０１８ － ０４ － １０ ２０１８ － ０５ － ０９ １９６６ －
： 收 稿 日 期 ： ； 修 回 日 期 ： 。 作 者 简 介 ： 陈 军 （ ）， 男 ， 教 授 ， 博 士 生 导 师 ， 从 事 传 染 病 和 肝 脏 病 研 究 及 临 床 工 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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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Ｔｈｅ Ｓｅｃｏｎｄ Ｘｉａｎｇｙａ Ｈｏｓ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Ｓｏｕｔｈ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ｓｈａ ４１００１１ ， Ｃｈｉｎａ） ， ， ，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ｄｒｕｇ ｉｎｄｕｃｅｄ ｌｉｖｅｒ ｉｎｊｕｒｙ ｄｒｕｇｓ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ｈｅｒｂａｌ
：
； ，
中 草 药 在 我 国 有 非 常 悠 久 的 应 用 历 史 ， 其 中 有 不 少 为 中 华 民 族 的 瑰 宝 ， 为 我 国 人 民 防 病 治 病 提 供 了 非 常 好 的 保 障 。但 由 于 各 种 原 因 ， 中 草 药 导 致 的 肝 损 伤 在 很 多 时 候 没 有 得 到 足 够 的 重 视 。在 亚 洲 ， 特 别 是 东 亚 地 区 ， 如 把 中 草 药 整 体 作 为 一 项 单 一 因 素 统 计 ， 常 ［ ］， 常 是 引 起 药 物 性 肝 损 伤 （ 主 要 原 因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之 一 如 ＤＩＬＩ ）的 ［ ］表 一 项 在 韩 国 进 行 的 全 国 性 前 瞻 性 研 究 明 ， 中 草 药 引 起 的 所 有 我 国 的 一 些 研 ＤＩＬＩ 占 ＤＩＬＩ 的 ２７． ５％ ； ［ ］ 究 显 示 ，中 草 药 导 致 的 ＤＩＬＩ 占 ３６． ０１％ 仅 因 为 中 草 药 是 天 然 药 物 ， 就 认 为 安 全 ５３ ６２％ 。仅 无 害 ， 忽 视 它 潜 在 的 肝 毒 性 是 非 常 片 面 的 。 １㊀ 可 导 致 肝 损 伤 的 常 见 中 药 ＤＩＬＩ 报 目 前 国 内 导 致 道 较 多 的 药 物 包 括 何 首 乌 、 雷 公 藤 、 土 三 七 、 一 些 治 疗 骨 质 疏 松 、 关 节 炎 等 风 湿 免 疫 类 疾 病 的 某 些 药 物 ， 以 及 治 疗 白 癜 风 、 银 屑 病 、